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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淫女传】——仙剑H版 第六章薜萝藏虺 - 2,3

[db:作者] 2025-06-25 21:51 5hhhhh 9860 ℃

  李逍遥牵挂赵灵儿的安危,心下犹疑不定,不知是否该当冒险。

  林月如却知山中日头落得极快,待到日落,立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时再想回头便已万难。当下劝道:「救人也不急在这一晚。咱们好生休息一夜,明日才有力气爬过这『仙人镜』,才有力气斗那蛇妖。」

  李逍遥无奈点点头,当下二人退到平缓之处。

  山顶苦寒,若无蔽身之所,纵使内功再强也抵受不住。李逍遥砍下一些矮松,择避风处搭了两顶窝棚,林月如拣拾枯柴,生起篝火。干粮都已冻得铁硬,只好用木棍穿牢,放到火上慢慢烘烤。

  罡风虎虎,吹卷积雪,刮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痛。林月如将斗篷的风帽打开,覆在头上,可是两颊外露,却仍冻得通红。李逍遥见了,心头不禁微生感激之意,只觉这刁蛮丫头看起来较从前顺眼了许多。待一块干粮烤得微微焦黄,伸手递过,温言道:「给,趁热吃罢。」

  林月如自识李逍遥以来,几曾受过这般待遇?心中一甜,将干粮捧在手心,张口轻呵,热气与米香扑鼻而来,似乎一生中从未闻过如此诱人的味道。

  二人慢慢吃着干粮,李逍遥不时抬头看看林月如。

  林月如问道:「有甚么事?」

  李逍遥道:「也没甚么。我不过在想,你一个女孩儿家,胆子着实够大。

  这次偷偷溜出来,你爹一定气得不轻,看回去饶不饶得了你?「

  林月如嘻嘻一笑,并不接口,面上现出几分顽皮和得意之色。

  李逍遥叹了口气,又道:「唉,真不知你家里如此有钱,吃喝不愁,何必情愿跟我在山上受罪?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林月如面上一红,轻轻吁了口气,望着天边一朵红云呆呆地出神。过了良久,才幽幽地道:「其实我心里也很是不解。我这个人呵,似乎从小就与众不同,别人家的女孩儿大都喜欢捣捣胭脂、缝缝香囊,我却最爱捉老鼠、荡秋千,整日跑来跑去,像个野小子一般……待长大以后,一心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两个人一起走遍天下,一起吃到老、玩到老,那就心满意足,再无他求……哼,甚么狗屁金银财宝、武林盟主?别人喜欢,别人尽管去争,我偏偏就不稀罕。」

  李逍遥笑道:「你真笨。金子、银子可以买吃买穿,可以送了给人,有甚么不好?」

  林月如道:「是啊,我真笨……这些东西本没甚么不好,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喜欢不来。你……你……」说了半句,怔怔地望着李逍遥,欲言又止。

  李逍遥叹了口气,转开脸去,不敢接口。

  日头渐渐落下,西面群山一片火烧似的红,映着青灰色的天空,景致极为壮丽。

  林月如看得神飞目眩,蓦地里以掌互击,轻声唱道:「晨鸡初叫,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这小曲调门低回,苍凉古朴,似有无尽的寂寞萧索之意。

  李逍遥原本没甚学问,但歌词浅白,内中的意思倒不难懂。默默地听她唱完,嘴里啧啧数声,赞道:「这曲儿写得不错。功名路上,原是青春易老,一生荣华,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罢了。」

  林月如嘴角微露笑容,似有嘉许之意,接着又唱道:「红尘千丈,风波一样。利名一似风魔障。恰余杭,又敦煌,云南蜀海黄茅瘴。暮宿晓行一世妆,钱,金数两,名,纸半张。」

  「江山如画,茅檐低凹。妻蚕女织儿耕稼。务桑麻,网鱼虾,渔樵见了无别话。三国鼎分牛继马,兴,也任他,亡,也任他……」

  李逍遥听得入迷,倚着一块大石半躺下来,合上双眼。夜色愈浓,他偶尔睁一两下眼,向火堆中添几段枯柴,随口哼着「兴,也任他,亡,也任他……」,渐渐的心神俱醉,沉沉睡去。

  次日花了一个时辰,方才攀过「仙人镜」。这峭壁极险,真如镜面一般滑不留手,中途竟有数次几乎无处落脚。林月如将腰间长鞭甩出,缠住头顶的树根、岩棱,这才得以荡将上去。好在二人轻功不俗,虽然时有惊险,却也没出甚么差错。

  翻过「仙人镜」,见到后山景色,二人不由得都是一怔。只见谷中花草遍地,生着大片大片的藤萝、巨木,满眼青翠,气候也是温暖之极。峭壁那边天寒地冻,这里仅仅一峰之隔,却暖如炎夏,可不是教人奇怪?二人啧啧称叹,一面四处打量,一面小心下至山谷。爬了半日,这时都已筋疲力尽,只得先坐下歇息,换上单衣。

  李逍遥坐了片刻,起身走到一片树林外察看,顺手捉住一只山鸡,拿去溪边洗剥。

  林月如兴高采烈地去拾干柴,慢慢转到一座巨岩背后,突然大叫道:「啊哟,快来!快来!怎的这里有个大洞?」

  李逍遥听她叫得甚急,慌忙丢了山鸡,奔到那巨岩之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石下露出一处黑洞洞的裂缝,不过洞口给杂草、藤萝遮掩了大半,若非刻意去寻,当真不易发现。目光所及,数丈之内都是光秃秃的石壁,看不出有何异常。

  林月如道:「这洞看着挺深,也不知是不是那『隐龙窟』?」

  李逍遥小心拨开杂草,见洞口有无数虫虺爬行的蜿蜒痕迹,俯身捏起一撮泥土放在鼻下,隐隐闻到一股腥味儿。

  林月如看看他脸色,心中大感紧张。

  李逍遥沉吟道:「这洞里果然有蛇,说不定真是蛇妖的老窝……」

  林月如哈的一声大叫,喜道:「怎么样?若非本姑娘细心,怎会这般容易找到?」

  李逍遥见她得意,忍不住微微有气,摇头道:「是不是还不一定,我先进去探探再说。」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

  林月如「咦」的一声,伸手拦阻,说道:「你不是在打甚么撇下我的鬼主意罢?咱们有言在先,这洞可是我先见到的,你……你……」本想说「你不许进去」 ,但又觉天下似无这种道理,于是只得改口道:「……那个,总而言之,你不能撇下了我。」

  李逍遥见她又耍蛮横,不由得气往上冲,冷笑道:「妙极,妙极。你情愿陪我送死,我又何必枉做恶人?」不再理她,转身走去林边,拾起一根枯枝夹在腋下。

  林月如跟在他身后转来转去,不住发问:「你做甚么?」

  李逍遥给她问得心烦,回道:「洞里漆黑一团,不知有没有害人的瘴气,怎能贸然闯入?我做几支火把先行试探,倘若火把熄灭,就需另想办法。」

  林月如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也不禁佩服,笑道:「啊哟,瞧不出,你这呆瓜居然也有几手,倒不像看上去那样草包。」

  李逍遥白她一眼,忍住了不去还口。待拣够枯枝,又去松树上取些松脂下来,裹在枯枝之内,扎了五六支火把。他自幼在乡下长大,不知钻过多少山洞、土窟,是以此种经验颇丰。

  一切准备妥当,二人将山鸡烤熟,饱饱吃了一餐。歇息片刻,李逍遥点起火把,砍掉洞口密布的藤萝,率先钻身进洞。

  行出数丈,眼前已是漆黑一片。李逍遥见火把不熄,洞中显然并无瘴气,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再行不久,道路转而向下,时陡时缓,甚是崎岖不平。林月如紧跟在李逍遥身后,耳听得靴声橐橐,在洞中激扬回荡,此外再无一丝声响。走了约有一顿饭的工夫,洞穴仍不见底,也不曾遇见岔路。

  李逍遥心中暗暗打鼓:「这般再走下去,岂不是钻进大山下面去了?难道这里不是『隐龙窟』?啊哟,不好!这条鬼路只下不上,透着古怪,可别一直通向阴曹地府才好……」想想有一座千丈巨峰压在头顶,不禁顿生压抑之感。

  战战兢兢走了许久,道路总算又转而向上,二人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此际距洞口越来越远,空气难以流动,渐渐的闷热起来。再行不久,额头上突然一凉,原来洞顶处水汽凝结,竟如雨珠一般滴落下来。

  林月如心下顿生怯意,忍不住低声说道:「走了这么远,还不见蛇妖,莫非这里不是『隐龙窟』?」李逍遥脸色凝重,摇头不语。

  愈行下去,洞中的景象也愈发奇特起来。不知何处生出许多大树,树根穿破岩壁,垂吊下来,在面前纠结缠绕,密如蛛网。二人不得不时时停住脚,砍去阻路的巨根。

  突然之间,林月如「啊」的一声惊呼,停步驻足。李逍遥回身高举火把照亮,见洞顶交织的树根间,一条青蛇探出身子,对着林月如张口吐信。

  李逍遥抢上几步,手中长剑递出,将那青蛇刺死,喜道:「洞里果然有蛇!这下想是不会错了。」扭头见林月如皱起了眉毛,脸色白得吓人,不由得奇道:「怎么啦?」

  林月如掩住口鼻,连连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我……这蛇的味道好生难闻,我片刻也捱不了啦。咱们快走。」

  李逍遥哈哈大笑,心道:「想不到你这刁蛮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竟会怕这小小的毒蛇。嘿嘿,这才是『盐卤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了。」

  小心前行片刻,再不见有蛇出没,洞中却愈发热了。在这山顶极寒之地,谁料竟会如此酷热?若非亲至,当真令人难以想象。李逍遥热得抵受不住,率先脱去外衣,赤裸了上身。林月如也觉湿热难捱,忍得片刻,汗水顺着两颊不住淌下,也只好红着脸除去外衣。她里面仅着一件绸衫,此刻给汗水浸透,显出淡青色的胸围,登时大感害羞。幸亏这里再没旁人,李逍遥在前开路,无暇回身,这才少了许多尴尬。

  如此走了半个时辰,两根火把先后燃尽,更不见丝毫异常。李逍遥焦躁起来,心中正自患得患失,陡然间只觉眼前一亮,失声叫道:「啊哟,这……这里……」

  原来洞穴至此已到尽头,面前是一所轩敞的石厅。那石厅约有数亩大小,宛如一座极圆极阔的天井,直贯峰顶,阳光自头上洒将下来,晃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石厅正中有一口水潭,四下生满大大小小的石笋、钟乳,参差密布,好似丛林一般,厅壁上露出五六处洞穴,黑漆漆地,不知通向何处。

  两人见蓦然之间景色突变,原本可怖的鬼窟竟尔化作美轮美奂的人间仙境,都不禁欣喜异常。

  林月如欢声叫道:「啊哟,好漂亮的地方!」三步并做两步当先冲进。

  李逍遥熄去火把,随后跟入,不知怎的,心中忽生一种不祥之感。

  林月如已热得唇干舌燥,见那潭水清冽,忍不住便要伸手去捧。

  李逍遥喝道:「且慢!」

  林月如愕然停手。李逍遥快步走到水潭之旁,俯身在池边嗅了嗅,惊道:「这水喝不得。」

  林月如奇道:「怎么喝不得?」

  李逍遥摇头道:「嗯,这水里只怕有些门道。」

  林月如见他脸色郑重,睁大了双眼,心中半信半疑。

  正在迟疑未决,忽听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跟着左首洞穴中钻出十余条青蛇,径直向这边游来。

  李逍遥扯了林月如一把,二人轻手轻脚闪到一座大石笋后,向外张看。

  那些蛇长愈五尺,顶上生着两道火红的肉冠,模样甚是可怖。

  众蛇游出不远,齐聚在水潭之旁,将头靠在潭边石上,张开大口,一股股毒涎顺着石壁慢慢流淌下来,都落入水潭之中。

  林月如一见之下,只惊得以手掩口,悄声问道:「这些蛇干甚么?水……水潭里有古怪吗?」

  李逍遥摇头道:「我先前闻见怪味,还道水里有东西烂掉,原来却是这些臭蛇弄鬼。」

  林月如眼见群蛇向潭中吐涎,经年累月,这一潭水定然奇毒无比,想想自己险些误饮毒水,不由得一阵后怕,脸孔吓得惨白。

  耳听沙沙之声响个不住,右首两处洞穴又有数十条赤蛇游出。那些赤蛇身子细弱,长不盈尺,可是双睛高高凸起,全身红得似火焰一般。众蛇出得洞后,也径向水潭游来,纷纷伏在潭边吐涎。不消片刻工夫,石厅内怪声大作,四面八方都有大批毒蛇涌出。群蛇均生得五色斑斓,体形也大异寻常,愈后来者愈是离奇,有的身扁如带,有的无鳞无甲,至于体圆似印、遍身白毛、两头四尾、七手八脚者,更是千奇万状,闻所未闻。

  李逍遥心头剧跳,吓得大气也不敢透。他见群蛇生得如此怪异,无不身蕴奇毒,知道若给任何一条咬中,只怕都要立时去见阎王。惊惧之下,忍不住扭头看了林月如一眼,见她身躯轻颤,面无血色,想来也是吓得不轻。

  群蛇涌出洞口,便如得了号令一般,齐齐聚在水潭之旁倾吐毒涎。后来者源源不绝,先到的也逡巡不去,顷刻间将一个小小水潭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知有几千万条。

  林月如眼见群蛇毕集,腥臭冲天,胸中不由阵阵翻腾作呕,勉强挺了片刻,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下响声甚大,群蛇立时惊觉,纷纷抽身上岸,循声向二人藏身处游来。

  李逍遥暗地里叫一声苦,拔出背上长剑,跃到石笋之前。

  林月如一手掩口,一手向他背上的包袱指了指,哑声道:「快……快撒雄黄粉。」

  李逍遥一拍后颈,心道:「对啊,我这大胡涂蛋。张老头给了一包宝贝,怎的这会儿却忘得一干二净?」打开包袱,取出那包雄黄粉。

  群蛇来得极快,只片刻的工夫,已有十余条游到近前。李逍遥慌忙抓起一把雄黄粉,抖手撒出。七八条蛇冲在最前,登时给他撒中。那雄黄乃天下第一等克制毒蛇、毒虫之物,一经沾身,群蛇就如给滚水泼中,口中嘶嘶鸣叫,不住地哀号跳掷,显得痛苦不堪。有的挣扎一阵,慢慢倒伏不动,有的却突然狂性大发,张口向同伴乱咬。

  李逍遥大喜,叫骂道:「王八蛋,老子这回看你再凶!来啊,他妈的,来咬老子啊!」向前跨了一大步,又是两把掷出。

  林月如吐了一阵,心头烦恶少减,见他随手将雄黄粉乱抛,气得骂道:「傻瓜!你干甚么?」抢上两步,将纸包夹手夺过。

  李逍遥莫名其妙,只见林月如抓了一把雄黄粉,蹲身探臂,绕着石笋一阵疾行,粉末自她指缝间纷纷落下,渐渐在地上划出一道半弧。

  李逍遥恍然大悟:「是了,雄黄粉太少,怎能杀尽这许多毒蛇?只有先阻住群蛇进攻,而后再想法子。」

  林月如身法极快,马不停蹄地兜了个圈子,顷刻间以雄黄粉划出一个数丈的大圆,将二人围在圆中。群蛇嗅见雄黄气味,纷纷退避,可是仍自不去,在圈外盘起身躯,结成阵势,向着二人吐信示警。

  李逍遥见雄黄粉已然用尽,摊摊两手,向林月如道:「然后怎样?」

  林月如见几处洞口蛇如潮涌,无止无休,虽说有雄黄圈护身,暂无危险,但群蛇越聚越多,这般下去终非了局,不由得愁容满面,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逍遥定了定神,脑子一转,想起怀中的三张「天师符」来:这「天师符」是蜀山派降妖除怪的无上至宝,威力奇大,连罗刹鬼婆都非对手,小小一群毒蛇,难道还在话下?当即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怀,摸出一张。

  林月如见他捧着一片肮脏不堪的黄纸,神态却如捧着玉皇大帝的圣旨一般,嘴里念念有辞,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不禁大为奇怪,问道:「你干甚么?」

  李逍遥向她斜睨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去!」双掌齐翻,内劲外吐,将纸条直送出去。他内力未臻精纯,那「天师符」射出数尺便已力尽,荡得几荡,落在圈外。

  群蛇见了,扑上去争相撕咬,登时扯得粉碎。

  原来「天师符」中贯注了蜀山派降魔咒语,擅能禁制妖怪,但对付人畜野兽却无效验。

  李逍遥不明其理,见自己视作救命稻草般的一件宝贝竟然如同废纸,不禁气得大骂,心想:「醉鬼师父将这三张鬼画符说得如何如何厉害,原来全是他妈的胡吹大气。」一怒之下,忍不住便欲将剩下的两张扯碎,但想想终究不舍。

  林月如见他先是大吼大叫,丢了一张黄纸喂蛇,而后又暴跳如雷,举动颇似癫症发作,生恐他突然狂性大发,转而对付自己,赶忙挪动身子,向一旁站开一些。

  这般人蛇对峙,僵持良久,终于有几条凶戾的花蛇耐不住性子,冒死冲进圈内,给二人斩作数段。群蛇见状,纷纷骚动起来。

  李逍遥颤声说道:「大……大事不妙!这班王八蛋不知饿了几百年,只怕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这回捉到我们两堆又白又嫩的肥肉,那……那还不……还不……」打了个寒噤,总算将「那还不尽情吃个饱」这句吞了回去。可是想到这一大票长蛇、扁蛇、胖蛇、瘦蛇、四方蛇、八角蛇,片刻之后便要爬上自己身子大吃大嚼,双腿却不禁地瑟瑟发抖。

  其实他生性惫懒,胆子并不算小,即便虎豹当前,也未必会如此害怕,但这洞中毕竟太过恐怖,平生又从未见过如此众多、如此怪异的奇蛇,束手无策之际,只想快些逃走,逃得远远地,再也不要回来。

  林月如性格刚毅,眼见情势急迫,反倒镇定下来,跃前几步,杀了三条为首的恶蛇,心中念头疾转:「怎么办?怎么办?这样守下去总不是办法,怎生想个计策,逃出这里才是?」她一面固守圈子,防范毒蛇乘隙攻入,一面不住打量身周地形,思索逃生之策。

  便在此刻,又有一条红冠大蛇冒死突入,虽然立给林月如斩杀,但却将雄黄粉布成的阵势冲破一个缺口。群蛇嘶声大作,躁动不已,后来的向前猛冲,前面的立足不定,缺口越冲越大,终于一拥而入。

  二人长剑挥动,立斩数十条,可是兀自抵挡不住。

  李逍遥情急之下,见身后石笋离地丈许处,平平向外凸起一块,便似一个平台,虽然不大,但却足可容身。当下飞身跃上,叫道:「快!快跳上来!」

  林月如连出三剑,逼退群蛇,也即跃上。

  群蛇失去阻挡,狂性更发,有如蚁聚蜂攒一般,转眼便将四下围得严严实实。

  那石台仅二尺见方,又窄又滑,李逍遥单手持剑,左臂回圈,揽住身后的石笋,前面只余半尺空当。林月如脸面向外,站立不稳,回手拉住李逍遥的裤带,以免失足摔落。二人一前一后,身躯紧贴,只隔了林月如一件薄薄的内衫,感到对方体温阵阵传来,都不禁有些脸红。

  捱了半晌,群蛇仍是毫无退意。忽听林月如啊的一声,怒道:「你……快滚开!」

  原来林月如身材高挑,二人这一紧紧相贴,李逍遥下身恰抵住她挺翘的屁股。臀缝幽深,火热绵软,时候一长,那话儿不由自主硬了起来。他身子不敢稍动,脸色却大为尴尬,连声道:「是,是,对不住。他……他妈的,你等一等,我这就……咦?啊哟,这……这家伙怎的……怎的……」

  他且叫且扭,手舞足蹈,林月如只觉身后那硬邦邦的物件似乎正在奋力外抽,可是不知何故,偏偏总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打滑,顿时功亏一篑。林月如虽是个黄花闺女,却也略知男女之事,以为他故意讨自己便宜,不由得又气又羞,颤声道:「你……你……混蛋!」

  其实李逍遥虽然顽皮,这次倒绝非有意。他接连提气收腹,收到极致,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一口气喘上不来,就此憋死。可是石台如此窄小,哪还有分毫余地?他急得满头大汗,正待奋不顾身地另辟蹊径,再行设法,突然听她骂自己「混蛋」,登时大觉委屈,叫道:「我也没法子啦。你有甚么锦囊妙计,那就说来听听?」

  林月如头颈微侧,狠狠瞪了他一眼,提高声音道:「我才不管!这东西生在你身上,自然你想法子。总之我数三下,你若还赖着不走,我……我回手就是一剑!听见没有?一……二……」手里长剑随着计数之声轻轻颤动。

  李逍遥吓得魂飞魄散,生恐这丫头胆大妄为,居然说到做到,自己还未葬身蛇腹,却先做了太监,岂不糟糕之极?气急败坏地叫道:「且……且慢!你……啧,你这人简直太不讲道理,若非你用力向后贴来,我又怎会……怎会……好罢,这次算我不对,不过眼下情势危急,你也只好将就一下,否则两个人都被臭蛇咬死!」

  林月如怒道:「死就死了,我干么要将就一下?你再罗里罗嗦,我可要动手啦!」

  李逍遥忍无可忍,也跟着怒道:「他妈的臭丫头,你敢!」

  林月如一个肘锤,重重撞在李逍遥的右肋。李逍遥痛得大叫一声,张口咬向她颈后。

  林月如早有防备,歪头避开,还了一脚。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听「嗖」的一声,一条青蛇高高跃起,咬向林月如小腿,相差半尺便已力尽,落回地面。群蛇见了纷纷效法,一条比一条跃得更高,眼看便有几条触到了石台。两人大吃一惊,不敢再吵。

  林月如颤声道:「喂,这……这些蛇快咬到我啦,你快想个法子出来。」

  李逍遥道:「是,是,我在想,我正在想。」惶急之中,抬头望见立身的石笋生得甚高,几乎直抵洞顶,灵机一动,扯扯林月如的衣袖,喜道:「有法子啦。你顺着这根石柱先往上爬,我随后便来。咱们躲到上面,看这帮王八蛋还咬不咬得到?」

  林月如微微偏头,瞟了一眼李逍遥背后的石笋,心道:「这算甚么法子?

  就算爬得再高,总是无法脱身,最后还不是一样跌了下来,给毒蛇咬死?「无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紧紧拉住李逍遥的手臂,大着胆子转过身来。

  这一下二人面面相对,鼻尖几乎碰在一起,更觉尴尬万分。好在李逍遥略一分心,下面总算不再坚挺如前,也就暂无太监之虞,实属不幸之中的大幸。

  二人收好长剑,林月如道:「我要爬啦,你在下面帮我一下。」说着身子后仰,双腿奋力一弹,跃起数尺。

  李逍遥出手在她腰间一托,林月如借势上窜,张臂抱住了石笋。

  李逍遥喜道:「成啦。」慢慢转过身子,向上攀去。

  那石笋下窄上宽,湿漉漉的甚是难爬。二人一前一后,向上爬升了三、四丈,忽听林月如叫道:「啊,这里……这里有路!」声音之中饱含惊喜。

  李逍遥仰头看去,见她身子一纵,已然抓住头顶垂下的藤萝,跟着轻轻一荡,消失在左首上方的石穴之中。

  李逍遥欣喜之下,突然变得力大无比,一眨眼便爬上丈余,依样挽着藤萝,荡身过去。林月如伸手相助,将他拉入石穴。二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原来这石窟之中洞穴极多,此处山壁上开了一处裂隙,里面黑黢黢地,却不知通向何处。

  这裂隙极窄,人在其中非但无法站立,即便坐起也是不能。二人气喘吁吁地躺了半晌,仍觉心头跳得厉害。林月如生性爱洁,见衣衫、手臂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蛇血,看来令人作呕,赶忙撕下衣襟细细擦拭。

  李逍遥爬到洞口观望,这时居高临下,看得甚是清晰,见群蛇粥粥,仰头嘶鸣,依旧毫无退意。李逍遥倒吸了一口凉气。下面方圆数十丈的石厅中,黑压压地盘踞着无数毒蛇、怪蟒,几已无处落脚,算来怕有数万余条。他发了会儿呆,低声说道:「咱们向这石缝深处爬上一段,或许……或许有旁的路可以离开。」

  林月如察言观色,知道情势不妙,问道:「怎么,那些蛇还不肯去?它们在……等我们么?」

  李逍遥摇头不答,脸色甚是难看。

  林月如爬到洞口向下一瞥,便即缩头回来,也不说话了。

  李逍遥默默检视物品,见除了两柄长剑,衣衫、包裹、水囊等物都丢在下面,群蛇环伺,想要取回势已不能。好在洞中闷热,外衣暂无用处,至于食物和水,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下林月如在前,李逍遥在后,顺着狭窄的石隙慢慢爬行,心中均自暗暗祷告:「阿弥陀佛,这鬼洞不知通向哪里?可千万别是死路才好。」

  林月如所穿的丝绸衫裤质料极佳,只不如粗布耐磨,通道中又甚狭窄,人在其中转动不便,爬出不远,「嗤」的一声,右腿裤管给尖石扯破,露出雪白光洁的小腿。再行片刻,二人衣裤都已破得不成样子,逃生心切,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那石隙里漆黑闷热,不久变得更为狭窄,时上时下,转弯极多,二人昏头昏脑地爬了半日,也不知到了何处。

  李逍遥初时每爬一步,便在心中计一个数,待计到三千多下,心中的恐惧、沮丧再难抑制,哪里还数得下去?只觉这地方有如十八层地狱,先前为免葬身蛇口,千方百计逃了进来,这会儿却又后悔不迭:与其这般苦捱,倒不如死在群蛇口中还痛快些。

  李逍遥越想越是气沮,心中失望已极,几乎以为再也逃不出这可怕的地方。

  突然「咚」的一声大响,头顶剧痛,撞上了林月如靴底。原来林月如爬行之中突然停住,不知为何,却未向李逍遥示警。

  李逍遥这会儿连发火的力气也已耗尽,有气无力地道:「又怎么啦?」慢慢抬起头来,见前面居然有亮光隐隐透入。

  这一喜非同小可,赶忙揉一揉双眼,果然不是眼花,那光亮虽弱,却不甚远,林月如似已到了尽头,自己再爬几步便可脱身。

  只听林月如颤声说道:「你……你来看,这里面……里面……」

  李逍遥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怎么?里面也有毒蛇?」

  林月如道:「不……不是的……」

  李逍遥听她怕得厉害,也不禁心生惧意,颤声道:「那……那是甚么?」心想:「除非是蛇,难道还有更吓人的东西?莫非你见到牛头马面?」

  林月如喘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下面有间石屋,里面有人。是……是两个死人……」

  李逍遥呸的一声骂道:「他妈的,死人有甚么好怕?你这般死样活气,却连累老子吓得尿裤子!」

  林月如道:「你的胆子大,你先走罢。我可不要一个人进去。」

  李逍遥气得哭笑不得,骂了一声:「胆小鬼。」

  石隙之中太过狭窄,二人无法换位,李逍遥伸手摸到林月如靴底,慢慢爬上她身子。只觉她腿、背上肌肉又软又弹,趴上去极是舒服,鼻中闻见那股甜甜的香气,一颗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爬到洞口,向下望去,见离地约有两丈来高,果然是一间石室,壁上另有两处黑黑的大洞,又不知通向哪里。正面下方的石壁上靠着两具骷髅,身上衣衫都已朽坏,辨不出是男是女。右首那具骷髅大张着口,两只空空的眼窝直望向自己,似乎随时都会跃起扑上,倒真有几分吓人。

  李逍遥等了片刻,见室中并无异状,这才纵身跃下,叫道:「下来罢。胆小鬼!」

  林月如探头出来,向那骷髅看了一眼,慢慢顺着石壁滑下。这石室不大,两具骷髅虽已死去多年,化为白骨,可是空气难以流动,室中气味依旧霉腐不堪。

  林月如掩住鼻子,盯着两具骷髅左看右看,嘴里喃喃地道:「甚么人会死在这里?真是古怪。」

  忽听李逍遥咦的一声,叫道:「这是甚么?」推开两具骷髅,从地下拾起一口钢刀、两柄短剑。

  林月如好奇心起,凑上去观看。那刀剑的铸工甚是精湛,绝非一般铁匠铺子所能打造。从骷髅身上衣衫朽坏的程度,可知二人死去已不下数十年,可是刀剑依旧寒光闪闪,锋利之极。二人啧啧称叹,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只见剑脊之上血光殷然,却也瞧不出甚么端倪。

  李逍遥道:「看样子这二人定是武林好手,我猜他们也是躲避毒蛇,来到这间石室,却不知怎的死在这里。」

  林月如听他说「不知怎的死在这里」,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背脊上一阵发凉。正想仔细查看那尸骨的死因,突然连抽了几下鼻子,蹙起眉道:「咦,是甚么味道?」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条青蛇从头顶上摔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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