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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22(二三發售中),3

[db:作者] 2025-06-26 19:40 5hhhhh 4240 ℃

  伏在下面的泉玉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体内的阳具越来越坚硬火热,她兴奋地挺起屁股,感受着阳具在蜜穴中的进出。

  忽然她尖叫起来,那根阳具重重撞入蜜穴,将花心顶得胀开,将精液尽情喷射在她体内。

  「哦泥,老爷射得好多……好热……」

  在她身后,程宗扬俯下身,在小紫耳边道:「好好睡一觉吧。死丫头,你失的血还没有复原呢。」

  小紫从他怀中挣开,拉起泉玉姬,「呯」的关上门。

  「喂,死丫头!」程宗扬拍着门道:「怎么又生气了?」

  「大笨瓜!」

  …………………………………………………………………………………

  扬州码头已经挤满了停泊的船只。一连坐了十几天船,自己在船上没什么感觉,上了岸,才发现脚下的地面都一晃一晃的。

  扬州没有建康的规模,市面的繁华却不遑多让。云家的商号就在扬州最繁华的大街上。程宗扬意外地发现,商号的柜面上竟然陈列着南荒的湖珠,当日几个银铢一颗的珍珠,到这里摇身一变,最便宜的也要几十银铢。至于南荒贩运来的药材,在这里更是奇货可居。

  掌柜亲自迎了出来,「程少主!三爷听说少主往晴州去,已经问过几次,这下可放心了!」

  程宗扬笑道:「有劳云老哥挂念。有件事还要劳烦掌柜。」

  掌柜恭恭敬敬道:「三爷交待过,程家的少主是我们云氏半个主人,少主有什么吩咐,小的绝不敢推辞。」

  「你们这里有影月宗的术者吧?」

  掌柜怔了一下,然后惭愧地说道:「小的不敢隐瞒,整个云氏商会只有五名影月宗的术者,宋国的一位在晴州。少主如果要传讯息,小号只有两只驯养的鹘鸟,可在一日之内飞抵建康。」

  程宗扬有些失望,原以为这里也有个林清浦那样的影月宗术者,能和建康方面通话。却只有鹘鸟。等它飞到建康再飞回来,船早就走了。不过云氏在各地的商号至少有上百家,影月宗的术者全请来也不够用,云家能请来五名,已经够了不起。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带着灵飞镜。

  横竖已经来了,程宗扬道:「那就写个字条吧。出来这么久,也该给云老哥报声平安。」

  掌柜道:「少主这边请,诸位请。」说着请众人进了内堂。

  看到云氏商会的掌柜对程宗扬这么恭敬,雪隼佣兵团几个人不禁讶异。敖润低声道:「刚才说的是三爷,是不是云苍峰云三爷?」

  程宗扬笑道:「没错。」

  敖润顿时对他刮目相看,「老程,你身家不俗啊。」

  程宗扬笑嘻嘻道:「跟云家没法比。不过请你们吃几顿还行。」

  「那好!」敖润也不客气,「路上白吃我们这么久,今天就挑扬州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你一顿!」

  「好说!」

  内堂摆着一些不易见的珍稀货物,其中几件自己依稀有印象在南荒见过,墙角摆着一张新制成的龙鳞盾,居然标着五百银铢的高价。

  敖润咧着嘴道:「这什么盾?这么鸟贵!」

  掌柜道:「这是敝号刚作出来的,不敢摆在外面卖。客官试试便知道了。」

  敖润看了看盾面的光泽,曲指敲了敲,然后一把拿起来,顿时变了脸色。这盾比他想像的轻了一倍不止,硬度却堪比钢盾。敖润擅长弓马,如果配上这盾,不啻于如虎添翼。

  老张也过来试试,从牙缝里吸口凉气,「不得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做的?」

  掌柜神秘地一笑,「回客官,这可不是凡物。详情小的不敢说,但三十步以内,能挡劲弩,重量只有钢盾两成,这个价格不算高了。」

  敖润瞧瞧盾,再瞧瞧价格,悻悻放下。

  这边冯源突然跳起来大叫一声,指着一件东西,手指瑟瑟发抖地说道:「这……这……」

  掌柜看了一眼,「客官好眼力,这是龙睛玉!」

  程宗扬低头看着那颗比花生米还小的石头,心里嘀咕道:这么不起眼,能值几个钱?自己那两块差不多有拳头大呢。

  冯源却像犯了心脏病一样捂着胸口,「多……多……」

  掌柜道:「客官是法师吧?价格是市价,一钱十枚金铢。这块只有半两多,五十枚金铢便够了。」

  冯源脸上立刻恢复血色。一千银铢,打死他也掏不起,倒也不用多想。

  程宗扬忍不住道:「龙睛玉这么贵?」自己手里的龙睛玉起码有两斤多,按这价格算,得值两千多金铢。死老头出手够大方的。

  掌柜道:「龙睛玉一向有价无市,这块龙睛玉是一位法师订的,后来没有来拿,才放在这里寄卖,如果品相好,价格还要翻上一倍。少主,这边请。」

  …………………………………………………………………………………

  将平安信系在鹘足上送走,众人离开商号,找到扬州最大的酒楼,包下一个房间。那天在瓠山,雪隼佣兵团损失了一半的人手,这时除去敖润、老张、冯源和月霜,还剩十几个人。在坐的都是爷儿们,虽然敖润藏着心事,几句话一说,酒杯一举,立刻觥筹交错起来,不多时席间便热闹非凡。

  喝到一半,俞子元忽然寻来,远远朝他使了个眼色。程宗扬心下会意,找了个借口离席,出来与他见面。

  「还有件事要禀知公子,」俞子元道:「船到夜影关恐怕就走不成了。」

  「怎么了?」

  「刚接到消息,贾太师从临安发下手令,宋国全境封锁云水,不许任何船只经过。夜影关的水路已经被封了,泊了几百条船。」

  「他是针对江州?可江州在大江流域,跟云水没什么关系吧?」

  「可能是从晴州贩运武器的事走漏了消息,贾太师一道令封锁了云水,下令从夜影关一直到丹阳,所有船只全部停运。」

  多半宋国没有得到详细情报,不然只用禁止鹏翼社的船只通行,何必劳师动众封锁整个云水?想起这些天云水往来不绝的大型船队,程宗扬道:「云水这么多船,他一道命令就能全禁了?」

  「六朝都有船只在云水通行,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太师此举,恐怕要给宋国引来不少麻烦。」俞子元道:「公子如果要去晴州,只能从夜影关下船,改行陆路。」

  「那就陆路吧。」程宗扬笑道:「反正你们有车马行。」

  俞子元道:「鹏翼社在夜影关的车马行是臧兄弟在管理,也是我们一营的兄弟。程公子走陆路,到夜影关我来安排。」

  「什么时候到夜影关?」

  俞子元道:「顺风的话,再有三四天就能到。」俞子元停顿了一下,「雪隼佣兵团那边,还要请公子帮忙,最好能一起走。」

  星月湖一直没有对月霜挑明身份,只在暗处照应。可是上船后月霜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过,想邀她同行,只有找敖老大了。

  程宗扬随口道:「俞兄的船也向江州贩运武器?」

  「这倒没有。」俞子元道:「我运的只是粮食。江州土地贫瘠,萧少校接管时,库中存粮只有五千余石,这两个月我们运过去四万石粮食,算来能支撑一段时间。」

  一石相当于一百二十斤,以建康的粮价计算,四万石粮食需要六百多万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程宗扬道:「三万石粮食,还有兵器,你们鹏翼社赚了不少钱啊。」

  俞子元一笑,没有回答。程宗扬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倒不是想打听鹏翼社的收入,因为谢艺和萧遥逸的关系,俞子元早把他当成自己人,这些日子两人海阔天空聊得投机,说话间也没有忌讳,这会儿才顺口问起。

  俞子元解释道:「其实船行的利润并不多,兄弟们做生意只是餬口。这次购买武器、粮食,都是孟团长出的钱。」

  孟非卿的钱?难道是岳帅留下的?程宗扬抛开这个念头。不管姓岳的留下多少钱,都与自己无关。小紫要用钱,自己给她挣。

  谈好启航时间,俞子元离开,程宗扬又回到席间,与雪隼佣兵团的汉子们继续欢饮,一直到傍晚,才尽欢而散。

  众人扶携着穿过扬州街巷,一边笑闹,一边回到码头。

  程宗扬喝得酒沉,也没注意楼船旁又泊了条船,上面下来两个少女。擦肩而过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忽然道:「大笨瓜!」

  程宗扬浑身一震,酒意立刻不翼而飞。眼前一张圆润的面孔如珠如玉,窈窕的身段纤美动人,胸前的衣物被撑得紧紧的,显露出胸部丰隆的曲线,眼中充满惊喜的光彩,除了小香瓜还能是谁!

  程宗扬拔腿就冲过去,忽然一支剑鞘伸来,顶住自己胸口,一个娇俏的声音凶巴巴道:「你干嘛!」

                第四章

  乐明珠连忙拉住那少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大笨瓜。」

  「哦……」少女恍然道:「就是他啊。看起来没那么笨嘛……」

  乐明珠拉着少女的手道:「这是小板凳--错了错了!」她连忙吐了吐舌头,「是邓晶!我最要好的师姊妹!」

  程宗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少女,心头的欣喜仿佛要迸出来一样,连声道:「你好你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到岸上买东西,没想到你在这儿!」乐明珠也兴奋地涨红了脸,如果不是邓晶在旁边,恐怕就要跑过来抱住自己。

  程宗扬道:「买什么东西?」

  乐明珠在邓晶耳边说了几句,邓晶皱着眉道:「不行啦,潘师姊说过,要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笨死你了。就一点药材啦,你自己就能买。」

  程宗扬叫道:「冯大法!」

  「哎!」冯源跑了过来,众人就他说自己修炼要紧,没有沾酒,这会儿还清醒着。

  「你陪这位姑娘去买药。」程宗扬扔给他一只钱袋,「所有的账都算我的,剩下的算你的!」

  冯源顿时眉开眼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邓晶还不乐意,乐明珠咬着她的耳朵道:「别忘了,你玩的那根龙须还是他割下来的呢。要不然我就不让你玩了!」

  邓晶只好嘟着嘴答应下来,一脸不情愿地和冯源一起去城里买药材。

  乐明珠和程宗扬四目交投,脸颊越来越红。程宗扬忍着剧烈的心跳,低声说道:「走!我的船在这边。」

  程宗扬脚步轻得像要飞起来一样,拉着乐明珠三步两步奔回船舱,然后关上舱门,回身一把抱住她,狠狠亲住她香喷喷的小嘴。

  乐明珠身子火热,双手抱住他的腰身,一边吐出香舌让他吸吮,一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惊喜地看着他,胸前丰美的双乳不住起伏。

  良久,唇瓣分开,乐明珠道:「真的是你啊!大笨瓜!」她紧紧搂着程宗扬的腰,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两人分开不过两个多月,感觉却像过了一年,程宗扬回身叫道:「小香瓜!你可想死我了!」说着搂住她的身子,就去解她的衣衫。

  「不要!」乐明珠挣脱他的手掌。

  「哇!为什么不要!你说过这辈子就让我一个人插的!」

  「人家又没有不让你插。」小香瓜脸红红地说:「大笨瓜,不要把人家衣服扯破了……」

  程宗扬不客气地解开她的衣带,乐明珠胸前裹着那条鲜红的鲛绡,绡丝滑凉如水,衬着雪一般细嫩的肌肤。两只充满弹性的雪乳高高耸起,在胸前颤微微摇晃着,抖动出迷人的肉光,让自己又想起在南荒的时光。

  这会儿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程宗扬拨开鲛绡,把脸埋在小香瓜丰腴的乳沟间,呼吸着少女带着奶香的气息,心头的冲动一浪高过一浪。

  「小香瓜!」程宗扬低叫一声。

  乐明珠望着他,脸颊越来越红。

  程宗扬一把剥下她的裤子,抱住她粉团般白嫩的美臀,用力亲了一口,然后把她抱到床上。乐明珠浑身火热,主动伏下身,翘起雪嫩的屁股。白生生的臀肉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洁滑腻,柔嫩无比。她臀沟不像成熟妇人那样深,此时抬起臀部,臀间那个小巧的肉孔便绽露出来,宛如一朵娇羞的雏菊,又红又嫩。

  程宗扬挺起阳具,龟头在她柔嫩的菊肛上一顶,小香瓜白嫩的雪臀立刻哆嗦了一下喉中发出一声低叫。果然小丫头后庭还是一样敏感,程宗扬顶住她的嫩肛磨弄片刻,本来收紧的屁眼儿像朵漂亮的花蕾般一点一点绽开,肛肉沁出湿润的汁液,色泽也变得红艳起来。

  程宗扬身体一挺,龟头没入软腻的肛洞。

  「啊呀!」

  乐明珠惊叫一声,那根阳具挤进嫩肛,尽根而入,将她肠道塞得满满的。

  阳具深深刺进白嫩的雪臀,被她紧密的嫩肛包裹着,酥爽无比。程宗扬心头火热,自己朝思暮想,就是搞芸娘和丽娘那对婆媳时,也禁不住拿她们和小香瓜比较。这会儿终于又干到小香瓜,开心得几乎要放声大笑。

  程宗扬抱住小香瓜的纤腰,在她臀间用力挺弄。乐明珠肤色晶莹,那只白嫩的雪臀被粗壮的肉棒戳弄着,被干得不住变形。臀间小巧的肉孔充满弹性,像一只红嫩的小嘴吞吐着肉棒,带来连绵不绝的快感。

  两人分别多时,彼此都情动十分。这场交合一开始就是疾风暴雨,一个在上面挺着阳具尽情插送,一个在下面撅着屁股,被干得雪臀乱摇,似乎要将这些天的思念之情尽数倾注在肉体最亲密的接触中。

  程宗扬压在乐明珠白玉般的胴体上,一边挺动小腹,一边两手张开,抚弄着她丰腴肥硕的大乳球。小香瓜面带红晕,被他干得不住低叫。

  「好烫……呃……你的……你的大肉棒全插到人家屁眼儿里了……」

  「叫老公!」

  「老公,人家屁眼儿好胀……轻一点啦……」

  「乖老婆,你屁股好嫩。」

  「呀……呀……老公……你插得太快了……人家……人家肠子都要被你捣碎啦……」

  「乖老婆,忍一忍就好了。」

  乐明珠两手撑着床榻,被程宗扬骑在屁股上,那对圆硕的乳球在胸前来回抛甩,充满沉甸甸的质感。她翘着屁股,雪嫩的美臀毫无保留地敞开,柔嫩的屁眼儿被粗壮的肉棒带得翻进翻出。

  程宗扬固然兴奋异常,身下的小美人也情热如火,翘着屁股让他恣意插弄。那只紧密的屁眼儿越来越软,插在里面的肉棒却越来越硬。程宗扬抱着她滑嫩而充满弹性的雪臀,阳具仿佛插在一只软腻的小嘴中,被她柔软的屁眼儿和炽热的肠道包裹着,无微不至地舔舐着每一寸肉棒。

  小香瓜叫声越来越高亢,忽然屁股一阵哆嗦,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股间迸出。

  「乖老婆,你泄了身子了。」

  乐明珠颤声道:「你肉棒好硬……人家受不住了……哎呀!」

  程宗扬抱住她绵团般的雪臀,一口气干了一盏茶时间,才挺起阳具,在她颤抖的屁股儿里射了精。

  云收雨散,两人相拥而卧。乐明珠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坏死你了……一见面就插人家屁股。」

  「乖老婆,你的小屁眼儿比以前还紧呢。」

  「不是啦……」乐明珠羞答答说:「是老公的肉棒变大了。好胀……塞到人家肚子里面了……」

  程宗扬笑道:「你泄了好多。」

  「都是你插得太用力了……哎呀,不要摸!」

  程宗扬坏笑道:「你下面好湿。来,让老公摸摸乖老婆的屁股。」

  乐明珠嘟着嘴道:「反正已经让你插过了,你想摸就摸好了……人家屁股好痛……后面被你插的火辣辣的……」

  程宗扬抱着小香瓜香软白嫩的玉体,爱不释手地抚弄着。乐明珠光着身子偎依在他怀中,「大笨瓜……」

  「嗯?」程宗扬抬起眼。

  乐明珠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充满喜悦,然后又叫了声,「大笨瓜!」

  程宗扬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想不想我?」

  「想啊。」

  乐明珠忽然小嘴一扁,「坏死你了……这么久也不来找人家……呜呜……」

  程宗扬拥住她,「别哭啊。我也想去找你的。」

  乐明珠哽咽道:「人家每天都想你。好几次都睡不着觉……做梦还梦到你拿大肉棒戳人家屁股……」

  程宗扬想笑,又觉得心痛,小声道:「真的梦到了?」

  「都是你!」乐明珠握起粉拳捶了他一记,「人家屁眼儿被你插过,就变得怪怪的。」

  小香瓜的屁眼儿涂过焚情膏才变得敏感,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药效还没有退,难道死丫头说的是真的?程宗扬小心道:「怎么怪怪的?」

  乐明珠道:「一想起你骑在人家屁股上,拿大肉棒插人家屁眼儿,人家屁眼儿就好热,还湿湿的发痒,总想有东西插进来……人家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数好多羊。有时候数错了,开始是一只、两只、三只……后来数成两千零一下、两千零二下……」

  程宗扬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人家都难受死了,想着真让你插两千下就好了。」

  心头的爱怜仿佛满溢出来,程宗扬小心呵哄半晌,小香瓜才收住眼泪。两人絮絮说着话,程宗扬才知道小丫头回去后,狠狠挨了师傅一顿骂,被关了一个月不许出门。这次是光明观堂得到晴州一家慈善团体的资助,准备在晴州开设一家慈幼院,收养孤儿。一向喜欢小孩子的乐明珠缠了多时,才得到允许,随师姊一同去晴州。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挨骂是不是很难受?」

  说了会儿话,乐明珠已经高兴起来,吐了吐舌头,「才不是呢。师傅最心软了,我一哭她就不骂了,还做汤给我吃。咦,你也去晴州吗?」

  「是啊。我和小紫……」

  乐明珠开心地叫起来,「小紫也和你在一起吗!太好了!我们坐一条船好不好?」

  「好啊!船上现在有空位,你们有几个人?都搬过来吧。」

  「有潘师姊……」

  「潘姊儿也来了?」

  「是啊。还有小板凳、小木头和我。」

  程宗扬想起久无音讯的武二郎。不知道二爷那厮伤好了没有?武二心里现在有了苏荔,对潘姊儿又是什么想法呢?

  「只你们几个人,就去晴州建慈幼院?」

  「当然了。」乐明珠得意地说:「慈幼院建好了,说不定还是我来管呢。」

  程宗扬笑道:「是吗?」

  乐明珠扳着指头道:「潘师姊不会去管,小板凳、小木头都比我小,堂里的婆婆脱不开身,师傅又生病了……」

  「你师傅生病了?」

  练过功的人真元充盈,气血健旺,极少得病,偶有风寒,也很快痊愈,何况小香瓜的师门又以医术成名,会生病真是稀罕事。

  「明州发生瘟疫,师傅去给人治病,每天都要看几百个病人,结果自己也累倒了。」

  程宗扬坐起来,「我去跟你潘师姊说,大家坐一条船一同去晴州!」

  「好啊!」乐明珠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

  「我给你自己安排一间房,」程宗扬在她耳边小声道:「晚上过来找你,免得你睡不着。」

  「大坏蛋,只想干人家屁股……」

  乐明珠踢了程宗扬一脚,却被他张臂抱住。程宗扬眉飞色舞地说道:「小香瓜,我们再干一次!」

  「不要啦,人家屁眼儿都麻了……哎呀!」

  乐明珠被他抱着腰按到床上,那根刚射过精的阳具又硬了起来,热腾腾顶在臀间。乐明珠无奈地说道:「好啦……你轻一点啊……」

  …………………………………………………………………………………

  光明观堂乘的是条独桅帆船,顶篷呈蕉叶形,悬着白帆。舱内用柳木隔出几个独立的房间,里面陈设也很简单。唯一不寻常之处就是洁净异常,不但桌几纤尘不染,连船板都用清水洗得发白。

  为了节省空间,舱内用的是推拉式的格子门,上面贴着半透明的竹篾纸。乐明珠脸上红晕未褪,不好意思去见师姊,她领着程宗扬进到舱内,指了指房门,然后一溜烟躲了起来。

  房门推开半边,能看到一个扎着布帕的妇人坐在舱内,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神情凄惶。那婴儿闭着眼,额头覆着湿巾,似乎发着高烧。

  程宗扬朝里面看去,眼睛顿时一亮。那妇人对面,坐着一个女子。她穿着素白的衣衫,微微垂着头,玉指搭在婴儿颈侧,正在给孩子诊脉。她脸上戴着一只雪白的口罩,口鼻都被遮住,虽然只露出精致如画的眉眼,但她两道蛾眉微微颦着,流露出无限风情,黑白分明的双眼水汪汪美得令人眩目,让人不由自主被深深吸引。

  没想到会在船上看到这样一幕,潘金莲用心给一个陌生的婴儿诊着脉,就像一个白衣仙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只不过她那双凤目眼角微微挑起,天生就带着一抹桃花般的红晕,使她容颜间平添了几分媚意。

  潘金莲抬起玉指,温言道:「不妨事的。少顷煎好药,让孩子先服一剂。剩下的你带回去,早晚各服一剂,服完便无妨了。」

  妇人感谢地说道:「真是多谢姑娘了。姑娘这么好心肠,便是天上的仙子也比不过的。」

  潘金莲略带疲倦地笑了笑,「不用客气。先去给孩子服药吧。」

  后面一名妇人道:「仙子,求你看看我们家孩子吧!」

  那孩子又大了两岁,手脚的筋腱仿佛痉挛般,拧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不住抽动,这会儿他已经哭累了,蜷在母亲怀里。

  潘金莲道:「这是小儿惊厥的后遗症,要分几次施针才能缓解。」说着她拿出针囊,取出几枚细针。

  那孩子害怕地扯住母亲衣角,「娘,我不要……」

  潘金莲柔声道:「不用怕,这针扎上不痛的。姊姊给你刺几回,你的手脚便好了,往后就能和旁的伙伴一般跑着玩呢。」

  潘金莲一边说,一边按了按他的穴道,接着银针刺入肌肤。

  那孩子哇了一声大哭起来,母亲吓得双手一抖。潘金莲道:「他只是有些害怕,并不痛的。」

  潘金莲细细捻着针,「姊姊没有骗你吧?是不是酸酸的,有些发胀?」

  那孩子止住哭声,过了一会儿,竟然露出笑容。孩子的母亲这才放下心,连声道谢。

  潘金莲用了一盏茶时间在孩子头、臂几处穴位下过针,仔细捻了一回,打通他的经络。那孩子身上扎着针,竟然已经睡着了。

  算起来已经是第三次见到潘姊和,但第一次见面只是惊鸿一瞥,第二次见面只记得当时惊艳的感觉,而这一次见到的潘金莲,又是另一番模样。

  眼前这个细致用心,戴着圣洁光环的女医生,实在无法与印象中那个千古第一淫妇联系起来。不过秦桧都能变忠臣,潘姊儿变圣女……似乎也不是很奇怪。说到底人是环境的产物,没有谁是天生的大奸大恶,也没有谁是天生的圣徒。

  潘金莲将平常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诉那位母亲,稍停一阵,才取下针。那位母亲抱着熟睡的孩子,千恩万谢地去了。潘金莲剪去灯蕊,挑亮灯光,然后把棉签浸入酒液,在灯下将刚才用过的银针一一抹过,收回针囊,一边道:「还有哪位?」

  程宗扬踏进门,堆笑道:「这么晚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潘金莲微微挑了下眉头,「是你?」

  「真巧,我也到晴州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程宗扬打了个哈哈,「仙子医术真好,悬壶济世,造福百姓。」

  潘金莲沉静地看了自己一眼,明澈的目光仿佛将自己看得通透。程宗扬只笑了一半,笑声就戛然而止。

  潘金莲淡淡道:「明珠和晶儿出去买药,只晶儿一人回来,说明珠遇见相识的人,想来就是你了。」

  「大家朋友嘛,见面聊聊天。」程宗扬道:「我来没别的意思,只不过听乐姑娘说你们也去晴州,正好我们船上还有房间,不如坐同一条船,大家一同去晴州,路上也好照应。」

  「多谢了。」潘金莲道:「不用。」

  程宗扬道:「潘姊儿不会是对我有戒心吧?其实我跟乐姑娘在南荒认识,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点交情总是有吧?」

  潘金莲忽然道:「你那个小妾呢?」

  程宗扬想起在南荒时小紫冒充是自己的小妾,诈称武二被杀,戏弄她一番,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

  「那丫头最是顽皮,潘姊儿是成年人,不用和她一般见识吧?」

  「我不介意。只不过是提醒你一声。你已经有了妾室,我师妹年纪尚小,和你一道走,不怕招人闲话吗?」

  程宗扬厚着脸皮道:「没有什么吧?大家做朋友也不行吗?」

  潘金莲淡淡道:「程公子名声没那么好吧?」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然后小心道:「建康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在洛阳便听说了。」

  程宗扬叫道:「真是被那只小狐狸害死了!其实那天的兰陵王破阵舞,都是他跳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潘金莲没有理睬他的辩白,扬声道:「嫣琪!」

  一个少女伸头进来,「潘师姊?」

  「明珠回来了吗?」

  「在外面呢。」

  潘金莲道:「让她去后舱煎药,告诉她,从今天起,一直到晴州,不许她再下船,更不许她和别人说话。」

  少女吐了吐了舌头,「是。」

  程宗扬忍不住道:「潘姊儿,你管得也太严了吧?小香……乐姑娘又不是小孩子--」「她若真是小孩子,我也不用这么管她了。」潘金莲打断他,「我光明观堂的事,由我们自行处置。公子请回吧。」

  潘金莲公然逐客,程宗扬只好满腹郁闷地下了船。

  难得和小香瓜相逢,这会儿却各乘一船,两人直线距离不到一百步,却看到吃不到,程宗扬心里这份别扭,比不见面还难受。

  …………………………………………………………………………………

  小紫笑吟吟道:「见着你的小香瓜了?」

  程宗扬像吞了瓶生醋一样皱着脸,「她被潘姊儿赶去当烧火丫头了。潘姊儿也真是,大家就是坐一条船,她怎么看我像看贼一样呢?喂,死丫头,我看起来真的像坏人吗?」

  小紫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像啊,刚采人家后庭花的采花贼!」

  想到小香瓜的后庭花,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连小紫的揶揄也不放在心上,让小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乐丫头还问起你了,听说你在船上,高兴得不得了。你心眼那么多,小香瓜一点心眼儿没有,偏偏还和你要好。真是怪事。」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就是心肠太好了。」小紫皱了皱鼻子,「一点用都没有。」

  「后面这句不是真心的吧?我看你对她也挺不错,从来没有骂过她笨。」

  「她倒不笨。」小紫道:「只不过太天真了。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她另眼相看的吗?」

  小紫没有说话,反而偏着头,露出深思的表情,过了会儿才嫣然笑道:「真的哦。」

  「喂,你刚才去哪儿了?」

  「和月霜姊姊去城里了。」小紫笑道:「你猜她买了什么?」

  「什么东西?」

  「马鞭。什么衣服、胭脂、水粉她都不看,就去卖马具的铺里,说要买根趁手的鞭子。」小紫笑道:「人家也买一支。」说着她拿出一支光滑如玉的鞭子,「鲸骨做的,漂亮吗?」

  程宗扬纳闷地说:「月丫头作梦都想上战场,买鞭子不奇怪,可你买鞭子干嘛?也想去打仗吗?」

  「骑马啊。」小紫笑吟吟道:「等抓到姓苏的妖妇,我要每天骑着她,用鞭子打她的屁股。程头儿,你说好不好?」

  「只要你喜欢,哪怕把她碾成粉呢,我要皱皱眉头,就不姓程!」

  「可是你说的哦。」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滥好人呢。」

  天刚破晓,泊在码头的小船就离岸向下游驶去。程宗扬一直在船上守着,见状立刻叫俞子元开船,跟紧光明观堂的船只。

  鹏翼社的楼船比它大十倍不止,要跟着这么一条小船并不容易,但俞子元毫无难色地答应下来。

  程宗扬不好意思地说道:「前面船上有一个朋友,也是往晴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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