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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 13,3

[db:作者] 2025-06-27 05:51 5hhhhh 5260 ℃

  辛钘问道:「皇帝就这样着了道儿?」

  彤霞微一颔首,又说道:「马秦客将毒药交给韦后,她知道皇帝喜欢吃三酥饼,便叫杨均做饼,把药加在饼馅里。当日皇帝在神龙殿看奏章,韦后命宫女把饼供上。皇帝连吃了几个,不久便捧腹叫痛,在地上乱滚,最后就连说话也不可以。内侍见着,马上报给韦后,韦后走到神龙殿,假作惊慌,叫内侍速传太医,俯身问皇帝感觉怎样。皇帝只指着嘴巴,韦后说皇上是口渴了,便叫宫女取人参汤来,皇帝吃了人参汤,似有好转,不想隔了一会,两眼一翻,双脚一蹬,这就去了。」

  辛钘想了一想,说道:「高大哥向来在韦后身边,不知他知否韦后的阴谋,高大哥倘若知晓,该会通知我老哥吧。」

  彤霞问道:「你说的这个老哥,就是李隆基?」辛钘点了点头,彤霞摇头说道:「就算你那个高大哥知晓,恐怕也难以通知宫外的人。」

  辛钘正想问为什么,已听得彤霞道:「皇帝一死,马上震动宫廷,韦后和宗楚客早就商议定当,将皇帝的死讯暂时封锁,同时不立即发丧,严禁宫内任何人出宫。现在宫中四处都是守卫,把皇宫围得如铁桶一般,想要出宫报讯,可说比登天还要难,我若不是狐狸精,相信也来不到这里。」

  紫琼道:「妳在宫中的身分是上官婉儿,韦后找妳不着,不会起疑吗?」

  彤霞笑道:「现在韦后正急行集中权柄,召集党羽在内宫谋划,还在外征调五万兵马进京戒备,正忙得不可开交,况且我亦算是他们一伙,找我不着,谅他们也不会起疑,放心吧。」

  辛钘道:「竟然调动兵马,明着是要以武夺位了。」

  彤霞笑道:「那还用说,现在皇帝由谁来接位,一时还没有定断,韦后目前最担心的,就是你老哥的父亲相王,还有一个是太平公主。」

  辛钘眉头一聚:「如此来看,这个韦后必定是罗叉夜姬的化身,假若给她夺了皇位,可真大大不妙了。」

  彤霞道:「表面上极有可能,但仍不能百分百肯定,现在唯一途径,就是不必理会她是否罗叉夜姬,只要能阻止她谋夺李家江山,这就可以了。」

  紫琼点头道:「妹妹说得对,就算她不是罗叉夜姬,但这种杀夫夺权的人,又怎能让她得逞。妹妹,妳现在先行离去,免得让韦后起疑。明儿我就向庄主告辞,立即返回长安。」

  彤霞点头应允:「我一有什么消息,会马上和姊姊联络,彤霞先去了。」话后红影晃动,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辛钘待彤霞离去,说道:「皇帝驾崩的事,妳说我该马上通知老哥吗?」

  紫琼点头一笑:「当然要,你忘记了我当初遇见他时的说话吗?」

  辛钘低头细想一会,拍腿道:「没错,妳说老哥有真龙之相,莫非……」

  紫琼道:「还有玄女娘娘曾叮嘱咱们,要咱二人全力襄助新君。玄女娘娘这番话,必定另有深意。天机不可泄漏,娘娘不能与咱们直说而已。」

  辛钘忙道:「没错,没错,必定是这样。」

  话说那个罗叉夜姬,自从破庙一役,不意让辛钘吸去魔气,元气大伤,躲在深山调养数日,方稍稍恢复,勉强能够走动。

  罗叉夜姬回到长安,以残余功力附在太平公主身上,闭门托病,终日勤加修炼,盼能尽快凝聚魔气,报仇雪耻,一洗侮辱。但她却没料到,就在魔功尚未复元之际,韦后等人竟会率先下手,谋夺宝座。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当头重棒,真个既猛且狠,她的所有图谋,险些全数化为泡影。罗叉夜姬功力损耗甚多,没有一两个月地调养,实难以恢复,饶是这样,罗叉夜姬并不死心,她极清楚韦后是什么料子,地道是个眼界短浅的庸俗货,只看见强盗吃肉,却看不见强盗砍头,正是她这种人。

  罗叉夜姬自信满满,相信这个宝座仍会唾手可得。

  次日早上,紫琼来到尚方映雪居处,琴歌代为通报,尚方映雪亲自迎出,招呼紫琼在房间坐下,剑婢琴歌送上清茶。

  尚方映雪见紫琼一大清早到访,必定有重要事情,微笑问道:「姊姊,有要事找妹妹吗?」

  紫琼点头一笑:「我是来和妹妹辞行。」

  尚方映雪立时怔住:「姊姊,怎会这样突然?」

  紫琼便将彤霞前来的事,毫不保留全与她说了,接着道:「因事态严重,我和兜儿必须赶回长安,实在没有办法。」

  尚方映雪听罢,微一沉吟,点头道:「妹妹明白。但还请姊姊多待一会儿,好吗?」紫琼见她如此说,想必另有原因,当下颔首点头。尚方映雪徐徐站起身子,从暗格取出北冕天书,放在几案上。

  紫琼没有发问,只是默默在旁看着。直至尚方映雪将天书看完,合上盖子,见她说道:「天书上言,当今龙驭宾天,适逢天运欠佳,将有凶星横行,只消适时制化,必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打后依然是李家天下。」

  尚方映雪顿了一顿,又道:「姊姊,妹妹有一请求,我……我想与你们一同前往长安,共同化解今次危机,不知可不可以。」话后已是满脸红晕。

  紫琼见她讪不搭的模样,已明白过来,说道:「妹妹神机妙算,有妳在旁匡助,岂有不好之理。就是妹妹不说,我亦有此意,到得长安,顺便圆了妹妹和兜儿的婚事,正是一举两便。」

  尚方映雪不敢说的话,却被紫琼先说了,不由脸红心跳,再说不出话来。

  紫琼说道:「只是妹妹忽然搁下卧云水庄与咱们离去,会否仓促一点?」

  尚方映雪娇羞未退,低头轻声道:「其实当日姊姊到咱庄时,妹妹已早有所准备,同时亦和父母商议好。」

  紫琼道:「原来庄主夫人和纪护法都知道了,两位没有意见吗?」

  尚方映雪摇头道:「父母得知是天书法旨,穷通皆命,都知非是人力所能改变。姊姊,妹妹还有一个请求,妹妹即将离庄远去,不能失其顾复之恩,容妹妹拜别过父母,顺带交落水庄的事宜,才能放心离去。」

  紫琼点头笑道:「为人子女,这是应该的事,妹妹今日虽远嫁他方,终有一日慈鸟返哺,回报父母恩田。」

  尚方映雪道:「多谢姊姊体谅,便请姊姊稍候些时。」

  二人话毕,相偕走出房间。尚方映雪立即使人通知义父纪元维、妹妹尚方映月、弟弟纪东升,会合在母亲住处。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得尚方映雪将即离去,无不伤感难舍,尤其庄主夫人,几度垂泪,久久不止,多得众人慰藉劝解,才慢慢平息过来。尚方映雪写下押榜,公告庄主由纪元维接掌,并与弟妹训勉叙话一番。

  午时刚过,纪元维、尚方映月、纪东升、石万天,还有十多名庄上的首脑人物,直送紫琼辛钘等人到渡头。临别之时,尚方映雪向剑婢琴歌、琴篥道:「妳二人要好好辅助庄主,要听父亲的说话啊!」

  二婢珠泪盈眶,齐齐点头答应,尚方映雪再与弟妹训示几句,并与辛钘等人向众人躬身道别,方走上驳船。

  辛钘自从离开长安,心中好生挂念,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小雀儿,更是挂肚牵肠,想到不久便会见面,自然兴奋不已。

  而最令辛钘雀跃的,就是这次南下为芫花解毒,竟会携美同归,多了一个大美人相随,想到这里,不由偷眼往尚方映雪望去,碰巧她正望向辛钘,二人四目相接,尚方映雪登时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他。

  辛钘露出一个微笑,心想:「这个曾经统率千多人的庄主,竟然是个羞人答答的人儿。」

  众人上了渡头,紫琼依旧寻个隐密的地方,使起仙家法术,驾云北归。

  尚方映雪首次坐上七色彩云,心中不免憺畏难安,莫措手足,霍芊芊在旁牵着她的手,笑道:「庄主不用担心,坐在彩云上安全得紧。」

  尚方映雪点头微笑,示意多谢,徐徐道:「我已不是庄主了,妳就叫我名字好了。」

  霍芊芊一拍额头,说道:「啊!对呀,我都忘记了。好吧,以后我就叫映雪姐姐好吗?」尚方映雪再次点头一笑。霍芊芊轻轻摇着她的手:「映雪姐姐真的会嫁给兜儿吗?」

  尚方映雪向来脸皮薄,给她一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好,紫琼听见,在旁笑道:「映雪嫁给兜儿,妳高兴吗?」

  霍芊芊道:「高兴自然高兴,但映雪姐姐这样漂亮,嫁给这个嗅兜儿,只是感到有点委屈。」说罢,向辛钘做个鬼脸,伸伸舌头。众人听了,均掩着嘴巴,忍俊不禁。

  辛钘怒不可遏:「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吃醋吗?」

  霍芊芊连忙道:「我……我为什么要吃醋。」小嘴一翘,别过头去。

  二人素来拌嘴惯了的,紫琼和芫花看见,也不觉什么,但尚方映雪却毫不知情,既尴尬又感不安,拉着霍芊芊的手,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妹妹不要生气。」

  霍芊芊眼含泪光,摇了摇头:「我没事。」

  紫琼见她这个模样,清楚她的心事,凑头在她耳边道:「芊芊放心,妳和兜儿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难道妳不相信紫琼姐吗?」

  霍芊芊向知紫琼的本事,加之辛钘又对她是言听计从,听后立时破涕为笑:「真的,妳真的会帮我?」紫琼轻轻抚摸她脸颊,点了点头。

  一行人刚踏入关中杨门广场,四名守门弟子看见,齐声喜道:「是……是少门主回来。」一名弟子马上飞奔进内通报。

  辛钘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四女在后跟随,辛钘一走进大厅,便见筠儿从内间出来,看见辛钘,不由张大嘴巴,一时间竟无法说话。辛钘大叫一声:「我的小老婆。」一把将她拥抱入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筠儿喜极而泣:「你……你一去就个多月,又没半点消息。」

  辛钘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我不是回来了吗。」

  这时紫琼等人已进入大厅,筠儿乜见,忙即挣扎,将辛钘推开:「紫琼姑娘都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夫人。」一话未完,便见杨氏夫妇步入大厅。

  夫妻二人在秋兰陪同下迎向众人,四女立即裣衽行礼,辛钘抱拳深深拜揖:「孩儿见过爹娘。」杨曲亭捋须含笑,一连说了几声好。

  杨夫人眉开眼笑,说道:「兜儿你一去无踪,就不怕叫人担心吗?」

  辛钘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闷声不响,站在一旁。夫妻二人一进入厅,已看见尚方映雪,心里均想,「好漂亮的女孩子,真个可和紫琼媲美。」

  这时又听得脚步声响,小雀儿和父亲马元霸急步走出来,二人身后,还跟着杨家姊妹和宫家兄妹,辛钘一见小雀儿,满心欢喜,碍于当着人前,不好过去和她亲热。

  只见马元霸裂开嘴巴,呵呵大笑:「你这个小子,总算懂得道路回家,这样好了,以后我也不用被这丫头缠得晕头转向了。」

  小雀儿不依道:「爹你说什么呀!」众人都笑了起来。

  杨夫人走到尚方映雪跟前,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尚方映雪福了一福,说道:「尚方映雪见过杨伯伯、杨夫人。」

  杨曲亭含笑点头,心想:「这位姑娘莫非又是兜儿的相好?」

  杨夫人挽着尚方映雪的手,状甚亲热,笑问道:「姑娘父亲如何称呼?」

  尚方映雪道:「仙父上姓尚方,单名一个盟。」

  杨曲亭一听,双眼不由一亮:「莫非令尊就是卧云水庄庄主尚方盟。」

  尚方映雪颔首道:「正是。」

  后生小辈或许没听过水庄的名字,但稍有在江湖走动的人,「卧云水庄」四个字,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因水庄百多年来,向不与外人来往,若论江湖名声,虽不及关中杨门响亮,但弟子之众,人才之广,实不亚于其它大门大派,江湖上最也不敢轻视。

  紫琼道:「映雪父亲见背多年,这几年来,水庄已交由映雪打理。」

  此话一出,杨氏夫妇和马元霸无不惊愕,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会是卧云水庄的庄主。

  杨曲亭抱拳一揖:「杨某冒冒失失,不知庄主光驾,还请见谅。」

  尚方映雪连忙道:「杨伯伯这样说,让映雪如何敢当,其实我已不再是庄主了。水庄庄主,已交由我义父纪元维接掌,杨伯伯实不必和映雪多礼。」

  纪元维这个名头,早已传遍江湖,均知此人武艺高强,深不可测,杨曲亭听见,捻须笑道:「贵庄纪护法名传遐迩,本人久闻大德,未遂识荆,好生钦仰,不想竟是庄主的义父。」

  尚方映雪道:「不敢,杨伯伯是武林前辈,叫我映雪就是了。」

  杨曲亭笑道:「好,好,杨某不客气了。对了,映雪姑娘和咱们兜儿,莫非早已认识?」

  尚方映雪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又自觉不妥,在北冕天书中,她虽没见过辛钘其人,但确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在旁的紫琼,像似看穿她心事,说道:「是的,兜儿今次南下,主要是找映雪妹妹帮忙。映雪这趟来长安,同样是为了一件重要事情,其中原因,容紫琼稍后慢慢细说。」

  杨曲亭是老江湖,听了紫琼的说话,已明白此事非比一般,致不便在众人面前谈论,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杨夫人笑道:「鞍马劳顿,大伙儿都累了,纵有什么事情,待休息过后再说吧。」话后,叫丫鬟秋兰为尚方映雪准备房间。是夜,尚方映雪住进玲珑轩,并与紫琼、芫花相邻。

  辛钘在筠儿陪同下,回到自己房间,才掩上房门,伸手便要抱,筠儿一笑欲要避开,却又如何避得过,轻呼一声,已被辛钘牢牢搂抱住。

  筠儿一阵脸红耳热,心头已自嚭嚭地跳个不住,假意挣扎,说道:「我给你烧水,洗个热水浴再休息好吗?」

  辛钘笑道:「不用急着洗澡,先亲个嘴儿。」啵一声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筠儿道:「辛少爷你好没心肝,小雀儿这个多月来,对你眠思梦想,且又有了你的孩子,回来也不去看她。」

  辛钘一敲脑袋,暗骂自己:「该死的混蛋,一看见筠儿就什么都忘了。」连忙道:「不错,不错,我怎地这样混帐。」又再亲了一下筠儿:「好在小老婆提醒,今晚回来再与妳快活。」接着飞奔离去。

  来到小雀儿房间,久别重逢,尚未坐定,二人已抱在一起,辛钘笑着问道:「老婆妳可有记挂住我?」

  小雀儿笑着摇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我为何要挂住你。」

  辛钘道:「什么风流快活,那可真冤枉!对了,妳的肚子因何和前时一样,还没见大了多少?」

  小雀儿笑道:「才两个多月,自然看不见什么。」

  辛钘道:「让我摸摸着。」一摸之下,肚皮果然微微胀起,笑道:「我感觉到了。这个情况,应该还可以干那档子事吧,咱俩试试看好吗?」

  小雀儿微微一笑:「或许吧,但还是有点怕。」

  辛钘道:「妳要是害怕,大可浅尝辄止,咱们小心行事就是。」

  小雀儿亲了他一口,笑道:「是否你曾说那个……那个什么九浅一深?」

  辛钘哈哈大笑:「什么都不理了,九浅一深也好,不浅不深也好,我已憋不住了。」一把将她抱起,径往床榻走去。

 

             第五回  山雨欲来

  次日早晨,紫琼正想离开房间,打算向杨曲亭夫妇请安,顺带讲述尚方映雪来此的原因。岂料刚要动身,便听得敲门声,使起仙眼一看,门外的人竟是尚方映雪,遂开门请她进内坐下,问道:「妹妹一早到来,不知有什么事?」

  尚方映雪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裹,缓缓放在几案上,解开包裹,却是一个小盒子,正是那方北冕天书。

  紫琼道:「这样重要的物事,妹妹因何携带在身。」

  尚方映雪点头道:「为了要助兜儿解难排忧,妹妹不得不将它带在身边。但因为天书乃是通灵神物,不容遗失,而妹妹又无保护能力,所以想交由姊姊代为保管。」

  紫琼微笑摇头:「这部天书乃准提道人之物,没得准提道人允许,谁也不能触碰,纵是玉帝圣君,亦不例外,更何况是我,妹妹的请求,恕紫琼无法帮忙。但妹妹不用担心,我另有一个好办法,决不会让天书遗失。」

  尚方映雪忙问道:「是什么方法?请姊姊告示。」

  紫琼道:「我授妳一个法语,便可将天书永远掌握在妹妹手中,纵使天书让人偷去,只要一念法语,天书不论在哪人的手,都会立即飞回妹妹手中。」

  尚方映雪听见大喜。紫琼便将法语传授与她,尚方映雪聪明绝顶,只听得一两遍,便已牢牢记在心中。

  紫琼道:「现在妹妹大可放心了,就是把天书随意放在当眼处,即使给人盗去也不怕了。其实天书落入他人手中,但此人不晓得使用,亦只是石头一块,得物无所用,所以妹妹不用太过担心。对了,我正想去见见杨庄主,顺便与他说明妹妹的事,要和我一起去吗?」

  尚方映雪一听,登时满脸通红,慌神起来。扭捏了半日,一时难以决定。紫琼看见一笑,说道:「妹妹腆然难决,看来还是由我一个人去好了。」

  尚方映雪红着脸道:「这就……就麻烦姊姊了。」

  再说辛钘和小雀儿缠绵过后,返回自己房间,又与筠儿快活一番,才搂着筠儿呼呼大睡,直睡到雄鸡司晨,匆匆起床,筠儿觉得奇怪,问道:「天才刚亮,还是多睡一会吧。」

  辛钘摇头道:「不睡了,我有天大的事要立即去办,妳不用理会我。」

  筠儿虽不知是什么事,但见他虎急急的样子,只得起床服侍他梳洗穿衣。

  辛钘出门时亲了她一下,说道:「昨晚妳折腾了一夜,乖乖的再睡一会儿,回来时我买好吃的给妳。」一语说毕,急步走出房间。

  卯末时分,辛钘已来到隆庆坊,守门的家仆认得辛钘,全无拦阻,让他进去了。辛钘曾在这里住了数天,熟径熟路,不久便来到李隆基住处。

  李隆基听得辛钘到来,满脸欢喜,连忙来到客厅,一看见辛钘,大声叫道:「你这个小子,真想煞老哥了!」

  辛钘笑着迎上前去,上下打量了李隆基一遍:「老哥依然丰神气足,犹胜往昔,瞧来老哥和琖盈姑娘好事近了。」

  李隆基颔首微笑:「都是托老弟福气。你何时回长安?因何不派人告诉我一声,好教我有个准备,为老弟接风洗尘。」

  辛钘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这等事儿就免了吧。」辛钘见他一脸堆欢,全无半点忧虑之色,看来仍没知道皇帝归天的事,便道:「老哥,我有个紧要事情和你说,找个地方谈谈。」

  李隆基见他说得郑重其事,浑然不似往日仪采轩豁的辛钘,微觉一怔,道:「到我书房去。」

  二人进入书房,才一坐定,辛钘问道:「这两天老哥可有和高大哥见面?」李隆基摇了摇头,正想发问,辛钘已抢先道:「果然是这样。老哥这两天在宫中可有发觉什么异常之处?」

  李隆基道:「咦,老弟你怎会知道?」

  辛钘道:「先不忙问这个,到底看见什么异状?」

  李隆基道:「昨日早上我依旧进宫,却被宫卫上前拦阻,竟不得其门而入,宫门之外,站满了守兵,还放出皇上诏令榜文,说什么休朝数天,文武百官暂时不得进宫,直至另行通报。这等事可说前所未有,当时我已觉得奇怪。现在老弟突然这样问,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辛钘点头道:「嗯!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赶回长安的。老哥,皇上前天午后,已……已经驾崩了。」

  李隆基听见当场呆住:「你……你的说话当真?」

  辛钘道:「千真万确,就连皇上怎样死,我都知道一清二楚。我说与你知,皇上是给韦后毒死的。」

  李隆基睁大眼睛,像似不信,但想到韦后的为人,又觉不是没这个可能。

  辛钘道:「老哥,到这个时刻,有些事情我不能不和你说。为求老哥相信,我只好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隆基问要见谁?辛钘道:「一会儿你便知道,咱们快动身吧。」

  皇帝驾崩,此事可真非同小可,李隆基不再追问,便随辛钘去了。

  二人回到关中杨门,碰巧杨曲亭夫妇正在大厅,彼此问候寒暄几句,辛钘领着李隆基来到玲珑轩,紫琼似乎知道二人会来,早已约同尚方映雪和芫花在轩外迎接。

  李隆基一看见芫花,顿感错愕,趋前便是一揖:「微臣拜见娘娘。」

  芫花微笑道:「不用多礼。」

  辛钘向李隆基道:「这位是你老弟的未来妻子,双姓尚方,名映雪,老子的艳福可不比你差吧。」

  李隆基先是一呆,接着笑道:「当然,当然。」接着向尚方映雪一礼:「在下李隆基,见过尚方姑娘。」

  尚方映雪给辛钘一说,早已羞得无地自容,胀红了脸匆匆回礼。

  紫琼说道:「兜儿口没遮栏,小王爷莫怪。大家到我房间再谈吧。」

  李隆基听要进入紫琼闺房,一时犹豫起来。辛钘轻轻碰他一下:「还打什么呆?又不是要你单独进去。」李隆基一笑,只好随他到紫琼房间。

  四人进入房间,便见房内已坐着一个美女,李隆基看见那女子的容貌,不禁张大嘴巴,险些惊叫出声。而辛钘却喜不自胜,叫道:「彤霞,妳……妳怎会来了。」

  彤霞一笑,站起身来:「我不能来这里吗?」

  辛钘笑道:「当然可以,妳来得正是时候。嗯!我明白了,是紫琼……」

  彤霞道:「你的脑子果然转得挺快,紫琼见你与小王爷来此,便知你想做什么。这样都好,也该是时候让小王爷知道了。」

  李隆基望望身旁的芫花,又看看眼前的彤霞,一脸茫然,问道:「怎……怎会这样,突然出现两位娘娘,我……我不是眼花吧,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辛钘笑道:「老哥你没有眼花,眼前这二人都是娘娘,你身旁这位,是昔日的上官婉儿,前面这一位,是现在的上官婉儿。」

  李隆基更加胡涂了,想再问清楚,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呆致致站着。

  紫琼说道:「大家都坐吧。小王爷请,待我慢慢与你说。」

  众人坐定,紫琼徐徐道:「小王爷先前见的娘娘,如兜儿所说,确是上官婉儿,而这一位却是我的师妹,名叫彤霞,彤霞以易容术改头换脸,化身为上官婉儿,以她身分混入宫中,一方面是监视韦后等人的举动,二来是要探查宫中妖孽的下落。」

  辛钘听见,已知紫琼不想说出彤霞的真正身分,便道:「自从彤霞顶替娘娘进宫后,真娘娘一直和咱们一起。今次皇上驾崩的消息,亦是彤霞告诉我的。据我所知,现在宫庭已被封锁,谁也不能进出,致高大哥无法出宫与老哥联络,还好彤霞武艺高强,轻功独步,要避开守卫出入皇宫,真个易如反掌,才能将宫里情形带出来。」

  李隆基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个大概,颔首道:「原来如此,皇上究竟是怎样死的?」辛钘便将彤霞的说话再说一遍,韦后如何取得毒药,如何下毒等情形,详详细细都与李隆基说了。李隆基听毕,一拍几案,骂道:「好一个蛇蝎毒妇,谋害亲夫这等事都做出来。」

  彤霞道:「目前韦后正急于集中权柄,才会对外封锁死讯。从外面调来的五万兵马,估计明早时分便到。韦后命驸马都尉韦捷、韦灌、卫尉卿韦璇、中郎将韦锜,还有韦播、高嵩等分别统率。现在宫里宫外的兵马大权,已全落入韦家手中。」

  李隆基问道:「那个妖妇打算那时公开皇上死讯?」

  彤霞道:「这个仍不肯定,韦后害怕一传出死讯,谯王李重福会来争嗣,相信在未决定继位人选前,暂时不会公布发丧。但我知道,明早会召你父亲相王和太平公主入宫,打算商议继位的事。」

  李隆基低头思索片刻,问道:「韦后显然是想立自己的儿子,对吗?」

  芫花摇头道:「我想不会,倘若这样,韦后必会落人口实,说她觊觎江山,如我没有猜错,韦后会立温王。」

  彤霞笑道:「娘娘果然聪明过人,我这个假货和娘娘相比,直是霄壤之别,相差太远了。」

  李隆基心想:「目前谯王、温王二人年纪尚幼,难以主事,莫非……」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哦!我明白了,温王年幼,她立温王是要从旁辅政,自己便可掌权。」

  彤霞道:「没错,小王爷亦想到了。」接着又道:「还有一事我想与小王爷说,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韦后大有可能会对付相王,还有太平公主,只要是李姓的人,她都不会放过,这点不可不防,必须作好准备。」

  芫花点头道:「彤霞妹妹的说话很对,我和韦后相处多年,素知她的为人,若论谋略,她本事不高,唯一本事是下手狠,心肠毒。李家一日不除,她永远不会安心。要保住李姓天下,韦后不能不除。依我之见,借着今次她毒害皇上,可说出师有名,倘若此时倒戈反击,相信会有不少人参与。」

  李隆基听完二人的说话,想到天下兵权全落进韦家手里,加上宰相以下的重臣,全是韦后的亲信,真个不寒而栗。心里又想:「光看封锁皇帝的死讯,竟连父亲和太平公主都瞒着,明着是要把咱李家排斥在外,在这种形势下,再容忍是不行的了,最终只会落入死亡之路。上官婉儿说得很对,目下只有作出反抗,才有活路,亦是唯一挽救刚刚复苏六年的大唐江山。」

  紫琼道:「小王爷,皇上驾崩的事,请你暂时保守秘密,不可让人知晓,包括你父亲相王,要是有些蛛丝马迹让韦后看见,难保不会另生异端。目前有彤霞作内应,不论韦后有什么行动,咱们都会立即知道。现在小王爷要做的,首要是联络反韦后的各方义士,好作准备,免得韦后突然向李家下手,给她弄个措手不及,来不及还手应付。」

  李隆基连连点头:「今次多谢大家鼎力相助,隆基先行谢过。」

  辛钘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还要和咱们客气么。咱俩兄弟同心,一于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宫里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即通知老哥,放心吧。」

  次日,韦后果然召相王和太平公主进宫,相王李旦听得兄长的死讯,一时悲不可抑,不及通知四个儿子,立即匆匆进宫去了。

  罗叉夜姬因功力未复,仍是依附在太平公主身上,这时假装抱病,在近卫和婢女簇拥下来到神龙殿,看见皇帝的死相,哭着问道:「四哥怎么会去得如此突然,御医怎样说,是否中毒?」

  几名御医互相望望,其中一人道:「并无中毒迹象,可能是心冲病。」

  太平公主见那尸身脸容安祥,七孔洁净,心里暗骂:「这女人做得好事呀,瞧着吧,我不会让妳得逞。」

  韦后道:「现在最紧要是商议接嗣人选。」

  太平公主早已知道上官婉儿的身分,故意向她问道:「婉儿,妳认为谁人最适合?」

  上官婉儿道:「皇上仍没立太子,我认为该由相王嗣位。」

  太平公主暗赞一声好,心想:「这个狐狸精果不简单。」

  韦后岂肯让相王接位,忙道:「这样有违祖法,弟兄相传不大妥当。」

  太平公主道:「妥与不妥,本该要看眼前情况而定,既然下一代没有适合人选,三哥接位算是最佳之选。」

  安乐公主在旁道:「父皇并非没有皇嗣,男男女女不下十人,因何要违背祖法,交给三叔接位。」

  太平公主摇头道:「接嗣一事,用不着谈女人。当年我娘宠我,本想要我当皇太女,后来觉得不合理法,最终还不是打消念头。现在王子中,就只有谯王和温王,但年纪太轻,主不了事。说到三哥,原本就是皇帝,若非三哥自动让位,恐怕现在仍在帝位,眼下正需要三哥这样的人来主持,方为恰当。」

  这一番说话,是以自己来比安乐公主,封住她想当皇太女的心。

  安乐公主听后,一颗心登时冷了几分,无言可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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