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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1-73) - 8,5

[db:作者] 2025-06-27 05:52 5hhhhh 8970 ℃

  到了一处坡顶,我以俯冲的势子向下急冲,忽听两妇齐声羞叫,我百忙中闪了一眼,脚下险些打了个踉跄。

  此际风由下上吹,两妇裙衣均被高高翻起,下体形同失去覆盖,霍氏两瓜浑圆滑白的屁股蛋儿,全然袒露,如剥开的熟鸡蛋,肉儿嫩嫩地颤动着,让人恨不能勾下头去咬上一口。

  与方才石屋所见不同,此时外边日头正艳,两妇衣裙红红绿绿的,愈发显得鲜丽无比,将日光中的雪白下体,映得活色生香,惊艳刺目。

  在这逃命的紧急关头,这般艳景简直是要人老命,所幸下体的勃起,并未太影响我换气掠行,只是高高冲起的孽根在前,乘风破浪的,情形实在太古怪。

  真是便宜了后头那死和尚!急逃中,我也缓不下来照应这些细事,只得任由两妇狼狈地春光大泄,一路奔掠。

  将将掠出数里,举目所见。道旁已非山坡荒地,换成了一丘丘的农田,想来这个棺材作坊,原是远在临安郊外。

  渐渐的,怨憎会其他人被我甩得愈来愈远,只有那白衣僧穷追不舍,他身法甚是奇异,我每次回首张望,他始终在身后不远,也不见他如何展动身形,瞧上去彷佛像是个凝固的剪影,微低着头,样子像行途中埋头思索的苦行僧,身形未动而身周疾速换景。

  我心生不耐,若无霍王二人牵绊,我真想回身领教这要死不活的和尚一番。

  忽然,身后气劲破空,我闪身躲避,一枚佛珠从霍氏腰畔险险擦过。

  我回头一瞥,心下暗骂,原来你这僵尸和尚没死呀,终于动弹了?

  「贾家小儿,你若再逃,休怪我狠下杀手了!」白衣僧似乎知道我想什么,唇口凝着诡异地笑,不仅出手,还出声了。

  身后佛珠不断地激射而至,情势更险了,我暗自打算,再甩开身后怨憎会其他人更远些,便掉头与白衣僧放手一搏!当下发力疾驰,除了闪躲佛珠远袭,再也无暇念及其馀了。

  行过一个岔路口,忽觉白衣僧并未再追,回头一望,却见白衣僧已掉转身回赶,竟似比追来的势头更急!正诧异间,只听另一条岔道上隐隐传来马蹄声响,不须片刻,蹄声如雷,有数骑冲出弯道上小山头的遮挡,转瞬间,越来越多人马陆续不断地驰出,虽瞧不清来的是何方人马,但霍姑娘那明媚而恬静的姿容,此时忽然亲切无比地出现我脑际,我心下大喜,挥臂遥呼:「霍姨!我们在这企盼已久的援军终于赶到!」

 

            第六十三章  灭门瘴气

  那边岔道上传来众人的一阵欢呼,我与霍王两人往岔路口回行,此时两妇裙衣早已落垂遮体,只是身衣头面均被风吹得凌乱,一时也难以收拾整洁了。

  「少主!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领头的宋恣兴冲冲从岔路口兜转马头迎来,满面欢容,一边下马伴行,一边絮问我逃脱敌手的经过。

  我含糊作答,急步前行,抬头见众人已候在路口,除了东府的几人外,雀使门下众多高手,也全都赶来了。

  我又是惊喜又感诧异,难怪白衣僧跑得比兔子还快,如此阵容,足以对怨憎会杀个回马枪了!当下与众人见过,匆匆互叙了几句,便上马与众人驰往怨憎会巢穴,欲赶在怨憎会转移藏身处前,集众之力,一举将敌歼灭!

  霍王二氏,因「受了惊吓」,我命人将她俩连同胡九一道护送回府。两妇一去,我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两妇在场,怨憎会即便指面道出逼行乱伦之事,也不过形同泼污造谣。

  骑行中,我见霍锦儿夹在数骑后,故意勒缰甩旁,让过旁骑,随后纵马一冲与她并行。她乌亮的眼波扫了过来,虽未出言问候,但唇角抿动的笑意,眉梢飞扬的欣慰之色,却让她朝前而望的面庞容光焕发,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含蓄之韵分外动人。

  「霍姨,你们怎地这么迟才赶到?我差点没命了呢!」我压低声音,带着受难后的撒娇,半真半假地埋怨。

  「离得太远,系魂术失效!走了好些岔道,只得倾府全出,分路探寻,所幸摸上这边后,感应增强,愈发分明,方传召他路人马一道赶来。」霍锦儿微含瞠意地瞟来一眼,略叙了众人寻到此处的经过。她迎风转首说话,脸儿被大风吹得红扑扑的,耳旁发丝不住后飘,随着夹鞍身跃的骑行,柔软的腰肢下,丰满的臀胯在马背一升一坐,我心上竟然幻起她于床第间起坐套弄的娇姿,一时不由得胯下大硬。

  对我的暗窥,霍锦儿显然有所察觉,偏又不能指明道破,那份羞恼便也隐隐约约的,摆不到脸上,过得一会,只听她娇叱一声,微拧着眉,扬鞭一挥,马蹄扬起一阵烟尘,将我远远甩在后边。

  我正欲策骑跟上,忽地,左侧另一条道上蹄声隆隆,烟尘滚滚,又有大部人马赶来,瞧骑行方向,正与此道于前方不远处交汇,我心下一警,想起白衣僧曾派人联络「湖州众友」,疑是怨憎会的援军,正要提醒众人戒备拦截。

  却听那边有人扬臂遥呼:「十妹,可是有少主的消息了?」喊话间,两条道上的人马策驰不停,离得愈近,只见那边领头的正是关西魔、辕门兽,身后紧随着百来骑,大约是留守东府的人马。

  关西魔一眼瞥见我正在人群中,当下大喜,大叫道:「少主无恙,真是太好了!」

  我问身旁的京东人语:「他们怎地也来了?」京东人语微笑:「不仅他们,临安西城外的这片地界,各条道上都有咱们东府的搜查人手。昨夜遇吴刚阻扰,失去怨憎会踪迹,我们心急如焚,当即传召东府倾府皆出,分路探查,临安城内各铺坊行会的旧属先后听到消息,顿时炸开了锅,一传十,十传百,也都纷纷出动,目前,这西郊遍的都是我东府人马,人数只怕不下千人!」

  乌鸦嬉笑道:「嘿嘿,怨憎会这回捅了个大马蜂窝,把你们东府这些虾兵蟹将、徒子徒孙全招引出来了。」

  小狂蜂道:「人多没用,人多没用!」

  宋恣未理会小狂蜂的「杂声」,愤容道:「少主不慎被擒,实乃我东府的奇耻大辱!咱们东府好歹也是地头蛇,此番不将怨憎会巢穴捣个稀巴烂雪此大辱,咱们东府从此也难以抬起头做人了。」

  这时两方人马已于道上汇合,关西魔远远听见,他历来语无遮挡,也不管当着霍王二氏及霍锦儿、纪红书等女流之面,当即嚷道:「不错!他奶奶的,这回非要把怨增会龟孙们的卵蛋全都挤出来,一一捏破不可!」

  乌鸦道:「怨憎会也有不少女流,只怕没有卵蛋可供你下手。」

  关西魔一怔,当着纪红书等女流,不便回嘴,口中却嘿嘿怪笑起来。

  众人中也有会意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亵笑。

  小狂蜂嚷道:「咦,你们笑什么?不明白,不理解!」

  蝙蝠于马上倾身,「啪」的一声,敲了他脑门一记,道:「疼不疼?」

  小狂蜂莫名其妙,怒道:「当然疼!」

  蝙蝠道:「给我们雀使门下男子丢脸,这是略示小惩!」小狂蜂抗声直叫,众人也不理会他。

  临安郊外这片农田正处于官道附近,有许多条小道都由此穿行,通向官道,各条道上不断有东府人马汇来,有骑马的、有驾车的、有赶驴的、也有徒步的,短短一段路程,身后的行列已聚起四、五百人,众声鼎沸,群情激昂。

  我自小于青阳山修练,讲究心平气和,与世无争,不怒不躁,何曾见过这等前拥后继、赶赴大打群架的场面?只觉头脑发热,冲动不可抑制,修道者所谓的「沉静之气」早被我抛向九霄云外。

  「就在前边了。」众骑过了田埂夹道,踏上荒坡,我抬首一望,指着前方大叫。

  这段回程,众人疾驰足有一刻才赶到,可见方才我逃命时有多慌急,跑得有多快了,果然是人也是要用鞭子驱赶的啊。

  策马赶来的众人,陆续于院前坡下聚齐,阵容气势不凡。

  那白衣僧见机先行赶回,即便不及转移,定然有所防备了!对付怨憎会这等江湖高手,大部分武艺寻常的人,确如小狂蜂所言,其实并无大用,为免徒增死伤,当下众人略作分派,留下大部人马在外将院子团团围住,拦截逃敌,其馀高手则强行攻入院内。

  我受困多时,此际功力尽复,身边又无羁绊,正要出口鸟气,当下越过众人一骑当先,冲向院门,欲待头阵破关。

  「少主!」宋恣在后唤止,拍马赶来伸臂略拦,低声道:「小心中了敌人伏击!正门定有高手把持要津,咱们只在前边佯攻,却从两翼包抄进去,如何?」

  「哧」的一声笑,却是硬挤上前来的蝙蝠听见了宋恣的话,冷笑道:「宋三郎,你莫是行军对阵多了?还『两翼包抄』呢,耍那些鬼祟有什么屁用?嘿。且看我雀使天军的霹雳手段。」语尤未了,身影从马背跃下,足不略停,一径掠向院墙,口中「先声夺人」地叫道:「怨憎会小贼,你爷爷蝙蝠来也……」嚷叫未毕,只听他惨叫一声,众人吃了一惊,抬头望去时,却是小狂蜂趁他喊话之际,先行跃过墙头,进了院中。

  蝙蝠戳指怒骂:「小狂蜂,操你爷爷的,你竟敢抢我的头汤。」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怒犬,蝙蝠忿怒地登上墙头,也窜入院内。

  众人正待入援,忽见蝙蝠与小狂蜂同时又回跃墙头。

  蝙蝠摇头道:「院内没人。」小狂蜂则道:「连个鬼影子也不见。」我吃了一惊,怨憎会众人闻风逃离倒也罢了,那么师姐与青袍人呢,以两人身手功力,怨憎会理应没这么快击败两人,将张宁救出而逃逸,当下喝问:「里头一个人也没有?」蝙蝠与小狂蜂齐齐摇头,小狂蜂又跃上更高的门头,转首张望,寻觅逃敌去向,蝙蝠也飞身跃上,肩侧向小狂蜂一挤:「喂,闪开点!」小狂蜂受蝙蝠轻轻一碰,竟然守不住身子,身子一倾,仰跌于地!

  蝙蝠大笑:「太弱了你,哈哈……」笑音未歇,脖颈一梗,眼白一翻,身子软歪歪栽倒,与小狂蜂跌作一堆,两人一动也不动。

  众人大吃一惊,辕门兽奔在前头,忙抢上前,翻过蝙蝠的身子,一探鼻息,面色倏变:「糟啦!他竟然……死了?」蝙蝠眼白上翻,苍白的面上犹僵停着笑意,小狂蜂则双目紧闭,两个活宝冤家,适才还闹腾得欢,眨眼便躯体僵硬,死得莫名其妙。

  雀使门下惊悲不已,纷纷挤上前,霍锦儿警觉地朝院中疑望一瞬,忽转身喝道:「灭门瘴!大家小心!所有人都退后!不可碰触两人身子,两人恐是受染疫毒而亡!」

  乌鸦顿足急道:「怎么可能!才进去短短一会儿!」众人将雀使门下诸人劝离,退往坡下。纪红书神色惨然,一言不发,解下身后披风,将手一扬,披风缓缓飞去,将蝙蝠与小狂蜂两人脸面遮住。

  众人默然举哀,坡下一片寂静。

  白鸽哭得两眼通红不住抹泪,泣道:「蝙蝠大哥,小狂蜂大哥!怎会如此?呜呜……」

  众人也是满腹狐疑,霍锦儿指着院内挨着院墙的一裸树,道:「你们瞧……那叶片!还有……院内飘着的白气!」

  那是临安常见的冬青树,院外荒地上也有许多株一样的树,叶片舒展,虽入秋,叶色犹为青绿,但院内那株冬青,此际便如有数万只春蚕爬在上头,大口吞吃叶片一般,满树叶片瑟瑟微动,眼见着叶片不断打卷收缩,且色泽变得枯黄,情形可怖之极。而院内半空,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白气,彷佛凝聚在空,风吹不散。

  霍锦儿道:「那白气……应是蛇山术士的『灭门瘴』!此瘴掺有疫毒,五十步内寸草不生,人畜受之,转瞬皆亡!」

  乌鸦悲声怒道:「这时才瞅见……有个屁用!」

  霍锦儿耳听乌鸦戳责,并不争辩,朝辕门兽招手道:「六哥!你快过来,让我瞅瞅你的手上!」低头检视了辕门兽的双掌,道:「六哥,幸亏是你,浸淫毒掌多年,百毒不侵,但也不能大意,快去洗洗手。」转身喝令她两名侍从:「你们赶一辆车,将六哥送到僻静之处,以药沐身,五日后没事方可出屋,你们也须小心,该知道怎么做?」两名侍从应:「是!」当即从东府旧属中弄一辆马车,将辕门兽送走疗毒。

  霍锦儿此时方抬头对雀使众人歉声道:「对不住,我未能及时察觉到那会是『灭门瘴』。临安郊外,田间地头,入秋常焚烧干草,烟气四漫,甚是寻常。仅凭肉眼,实难辨出那是『灭门瘴』……」

  宋恣皱眉道:「这『灭门瘴』是何来头,恁地歹毒霸道?」

  霍锦儿叹气道:「三哥,只怕咱们都弄错了!」

  宋恣道:「怎么?」

  霍锦儿道:「之前咱们只道那几个不入流的蛇山术士,乃是以术谋生,因财为怨憎会所用,如今看来,却是不然,怨憎会中定藏有极高明的蛇山术士,我们翦除的那几个术士,只不过是受此人驱唤的小喽罗。」

  宋恣一惊,道:「你是说,我们除去只是小喽罗,怨憎会中,还有更高明的蛇山术士?」

  霍锦儿道:「不错。这『灭门瘴』乃蛇山『千人魔』洪其滔的秘术,此人擅长毒术与役物术,为人沉默寡言,不喜抛头露面,无人识其面目,他名头没有昔年『蛇山三怪』响亮,但一出手,便极为惊人。此人盘桓西南期间,许多蛮夷之族因不甘受他驱使,动辄便遭灭族之祸,一死往往便是数百近千人,他因而得了个『千人魔』之称。此人作恶多端,传言于夜袭涂山一战中已身亡,没想到……他非但未死,且还藏身于怨憎会,多半是要借力向阴山老人寻仇了。」

  京东人语道:「我一直还暗觉奇怪,解道枢为何对怨憎会以役物术发动『畜警』毫无所觉,却能破去你的役鼠暗窥,看来,这『千人魔』在术法上的修为,比你还要高明呢!」

  霍锦儿黯然道:「我的一位师叔毁于此人之手,却连他形貌都未瞅清!」

  纪红书咬牙道:「此人再难惹,我也誓要击杀此人为蝙蝠、小狂蜂报仇!」

  雀使门下诸人平日虽打打闹闹,相互攻歼,但同门之情极重,此际俱悲痛万分,愤形于色,纷言要即刻追敌报仇。

  宋恣道:「东、南两个方向,各条道上均有咱们人手,朝这边汇聚,此时均未传来遇敌消息,怨憎会多半是向西或向北逃去了!」

  京东人语大声道:「有谁熟悉此处地形?附近道路?」

  东府一名旧属挤上前道:「前边这个院子,原是寿棺作坊,院后穿过林子不远,便是西去官道,若横穿官道,北边便是小天门山!」

  宋恣道:「全真道士与贾似道、陆幽盟等人正是沿官道西去搜寻的,接到咱们消息后,应是往回赶来,怨憎会西去,正好与他们遇上,否则便是逃往小天门山了,不论哪个方向,咱们都须快追!」

  霍锦儿道:「且慢,要围歼怨憎会,必先除去『千人魔』,否则,一旦被他施法放毒,后果不堪设想!即便追去也须堤防他在途中布下『灭门瘴』设伏!」

  众人见识过「灭门瘴」的厉害,均觉此言有理。

  宋恣踌躇道:「怎生方能先行除去『千人魔』?他夹杂在怨憎会众人,又没人认得他。」

  霍锦儿沉吟道:「这个交给我,此人修练过役物术者,我从旁暗窥,或许能瞧出些蛛丝马迹。」

  纪红书道:「好!只要你瞧出他是谁,我来下手。」

  霍锦儿道:「只怕你一走近,他便惊觉了,须得攻其不备,才能得手,最好有擅长远袭的箭手……」

  东府旧属中,倒是颇有几个擅长远射箭手,霍锦儿查过他们功力修为后,均大摇其头,道:「这般修为,伤不了他。」又有人举荐东府旧属中「铁弹刘」,霍锦儿还是嫌他功力不够,甚至雀使门下精通「飞羽」暗器的鹦鹉,霍锦儿也觉得不足以将「千人魔」一击致命。

  既要擅长远袭,又须功力绝高,从哪找这么个人?

  众人正为难间,我心中一动,走上前道:「我来!」众人均以狐疑的目光瞧我。京东人语苦笑:「少主身先士卒,固然可感可佩,但……」对于凝气成团、御气袭敌之威,我自觉纵然比不上吴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甚有把握,但论及遥击的准头,心中却没数,不过,想起我自幼习练滚珠功时,也常运珠离体,掷珠击物,百步之内,也算难得失手。当下也不多说,朝「铁弹刘」道:「你的铁弹子借我一些。」「铁弹刘」忙将整袋弹珠递给了我。

  我信手拈了颗铁丸在手,游目四顾,寻觅试手目标。

  举头望见前边院子右侧,一问石屋的飞檐高高伸出,檐角蹲伏着一尊石兽之首,离此正有百步之遥,便道:「我要射下那兽嘴里衔着的石珠!」甩箭之类,我未曾习练,但圆状珠体之物,一入手却颇感亲近。随着铁丸在指尖打转活动片刻,我扬臂发劲,喝了声:「中!」

  众人目瞪口呆!铁丸长长地划过一片屋脊,淀起无数瓦片。

  京东人语咳了一声,道:「少主手劲不错!」我面色一红,许久未触玩「神龙珠」,毕竟生疏了,准头这么差!当下暗暗估量了一下远处,扬手又是一发:「中!」这回更多人喝彩,铁丸着处,射中檐角兽身,将石兽炸得粉碎,那是内劲强横之故。

  要是有玉石珠便好了,我暗下心道,玉石有灵性,触体而活,驾御起来更得心应手,不似这铁丸生冷无灵。

  随着又一颗铁丸在掌心滑动,我极目又一座石兽,心内作念,感应多年掷珠心得,手心一松,铁丸脱指而出!

  众人欢声雷动,远处乍看似毫无动静,兽嘴里的石珠却悄无声息地被击落!

  我精神大振,信心更足,连发数道铁丸,院中几处兽嘴里石珠被一一命中,无一失手!随即扬手打向院墙,铁丸穿壁而没,留下一个个蜂窝状孔洞。

  众人相视骇然,一时反倒鸦雀无声,半晌,宋恣方道:「假以时日,少主再勤加习练,只怕能赶上昔年白玉蟾的『如意珠』神功了!」

  我暗下心跳,道:「怎么,白玉蟾的『如意珠』,很神奇么?」

  宋恣道:「白玉蟾的『如意珠』威震天下,为南派道门四宝之一,与阴山老人的惊魂鼓、天门道长的斩邪剑、张天师的招魂幡齐名,传闻『如意珠』可在他身体肌肤上随意游走滚动,故称『如意』,有次白玉蟾遭众敌围困,从后颈、襟口、袖子、腰间、足下等处九珠齐发,一举灭敌。」

  「当时目见者称道,白玉蟾『如意珠』,珠体呈黄,周身齐发,其状如『佛光普照』,金光一灿,众敌披靡,威力无穷,其周身不动而发珠伤敌,实令人防不胜防。」我悠然神往,道:「果然堪称『如意』二字,己暗下却不由嘀咕,师尊让我以『神龙珠』修行的滚珠功,莫非是源自白玉蟾的『如意珠』神功?」

  京东人语道:「少主的铁丸,无论准头气劲,也不见得比白玉蟾差多少了!霍姑娘,你觉得如何?」

  霍锦儿一双妙目讶然地掠过我脸上,缓缓点了点头。

  乌鸦道:「既如此,咱们何不速速追敌?」

  京东人语道:「尚须想个法子,先探明怨憎会是否在沿途布下『灭门瘴』,以免众人遭劫。」

  雀使门下乌鸦几人,还有不少东府旧属,均自告奋勇,请命作探。但以灭门瘴的歹毒,此去形同以身试毒,派谁去都不妥。

  宋恣眉头一皱,忽走上前,朝东府旧属喊道:「鸟儿李在不在?」

  人群中有人应道:「鸟儿李腿病未至,他儿子却在!」

  被众人推出来的是一名容貌清秀的布衣少年,貌似木讷,瞧着比寻常少年老成许多,当场人多很是怯场,缩手缩脚的,走上前,朝宋恣行了一个跪礼,道:「小侄李居叩见宋叔叔。」

  宋恣道:「无须罗嗦,你父亲的本事你学到几成,通不通鸟语?」

  旁边知情人笑道:「只怕他比鸟儿李强许多,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他无所不通,巷子里都称他『通灵』李居。」

  宋恣大喜,道:「昔年军战,你父亲驱使飞禽,着实立了不少功劳,你快召些禽类,替我们探探路!」

  「我方才已请动大雁,前去探敌。」李居神情扭捏一会,又道:「但驱鸟探毒,侄儿实不愿为之!」

  宋恣道:「为何?」情急之下,他目剑透光,灼然逼视。

  李居满脸胀红,垂头半晌,低声道:「侄儿一生与众生灵为伴,把它们当作朋友,怎可驱友赴难?」

  京东人语道:「众灵有善有恶,与人一样,你不妨召些毒虫之流来呀。」

  「毒虫亦有存活于世的善处。」李居瞧着很腼腆,却甚是固执,不过,沉吟一会后,他眸色忽地一亮:「是了,侄儿生平有个宿仇,这便驱赶它们前去!」

  众人也不管他的「宿仇」是何生灵,只催他快些动手。

  李居四下一望,忽然走到霍锦儿跟前,小声央求什么,霍锦儿失声道:「你要我身上的血?」

  李居做贼似的瞄了众人一眼,垂头低声道:「霍姨的肌肤最……最是白嫩,一瞧便知霍姨的血最香。」

  我在一旁,闻言大怒:「放肆,你胆敢无礼!」

  李居畏缩地躲于京东人语身后,却还探出一个头,眼盼盼地盯着霍锦儿瞧。

  霍锦儿皱眉道:「你要多少?」

  李居闪身出来,勾头勾脑,搓手道:「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霍锦儿无奈,捋袖以刃刺臂,滴了数滴,用刃身接着,道:「够是不够?」

  李居满脸欣喜,点头道:「足够了!」捧刀匆匆而去,到了荒地草木丛中,时而沾草自语,而仰空喃喃,浑如犯了癫病之人,神痴痴地游了一圈,又蹲伏下身,引火烧刀,弄神弄鬼。

  霍锦儿雪白无瑕的皓臂上,兀自渗冒着鲜红的血珠,她欲待褪下衣袖,却恐沾染衣裳,迟疑中以另一只手托着丰腴白软的裸臂,略一动弹,血珠滑下短短一线,更是鲜艳夺目。

  我喉头一干,舔了舔唇,心下怜惜之中,透上莫名的热意,暗下传音:「霍姨……你那里……要不要紧?」

  霍锦儿猛觉我一直在旁盯视,急转过了身去,她立于斜坡之上,将一个丰突突的饱臀对着坡下的我。只听她背身传音道:「少主,非礼勿视哦。」那羞瞠中却含着些许撒娇之意,我心下大喜,朦胧中捉不定她的实在含意,心里却痒得飘飘然起来。

  不须片刻,东府旧属后边,传来众人惊呼:「蚊虫!他娘的,哪来这许多蚊虫?」,「大白天的,蝙蝠竟然也跑出来了!」

  黑茫茫一片,嗡嗡作响,却是李居的「宿仇」赶到了!

 

            第六十四章  蚊虫大阵

  所谓禽不禽、兽不兽,蝙蝠丑陋凶猛,展动肉翼在外围飞掠而过,尖锐噪耳的「吱吱」声一发,漫天乱飞的蚊虫缩成一个乌泱泱的大阵,没命地前飞,众人尾随在「蚊虫大阵」之后,绕过院子,朝院后怨憎会逃去的方向追敌。

  院后是一片树林,林木深处不止一地设有「灭门瘴」。蚊虫微小,在瘴气中难以多活哪怕片刻,开路的「蚊虫大阵」一触瘴气范围,领头飞行的群蚊纷纷奄然掉落,李居当即命蝙蝠驱赶蚊阵改向,众人避开灭门瘴,依旧前追。

  我沿途不停地习练飞射铁丸之术,「哧!哧!」声在林木繁密间不时响起,铁丸长长地划空激射,或洞穿树干,或打下断枝,偶尔击穿叶片,遁空无踪。到后来,愈来愈得心应手,且不论准头无可挑剔,指间射出的铁丸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往往气劲破空之声方起,铁丸已命中目标。如此指东打西,纵横挥阖,所向之处,只觉百步之内,过眼之物,或存或灭,皆在我手,胸臆问腾腾然泛起奇妙的感觉,发丸愈发从容,不知不觉间,一股无名的气势也隐然生发。

  「少主,你的天赋真是惊人啊!」宋恣等人显然感应到了这股气势,愈发惊讶。

  身旁众人皆是修行中人,自然明白,「气势」的养成,只有对某事某术浸淫多年,胸有成竹,方能从容不迫,透发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而我短短时分,便将飞丸遥击术习练到这般程度,自然引起众人侧目。他们哪知,自幼顽皮好动的我,不仅习练「滚珠功」多年,青阳山的飞禽走兽,山果奇花,更是没少遭受我的飞石劫杀,如今不过是重操昔年大闹青阳山的旧行当,自然上手极快,况且那御气离体之法,用于驱控飞丸暗器之类,正是得其所哉,再贴合不过,能有此效,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见我神技惊人,众人更是放下心来。这时,李居回报,派去探敌的大雁,在小天门山口的高空盘旋,显是发现了敌踪!

  经东府旧属介绍,小天门山因山口两旁高高耸峙着峭壁如削、形如门柱般的石峰而得名,两峰险不可攀,中留豁口,入谷颇深,由山豁入谷约十数里,有一座坟起的山丘,山丘延伸,越登越高,直至陡接巨峰,高如椅背,故此当地人又将此数峰并称为「老爷山」,谓其远观如老爷椅之意。

  若让怨憎会由谷口进入深山,山势连绵无尽,一山接一山的,追歼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咱们快追!」赶至谷口附近,忽听前方呼喝交战声,众人停了下来,领头数人跃上大树,登高远望。

  宋恣修练目剑,目力极强,一望之下,首先反应过来,倒吸了口冷气:「怨憎会怎会有这么多人?只怕不下两百!」

  我凝目望去,只见谷口处有一片空阔地约莫是个伐木场,场院中白影闪动,许多身着麻衣的怨憎会贞苦士,正将数十名全真道士压在一角,猛烈攻击。

  「不得不赞一下,这些全真道士腿脚倒也不慢,只是想不到怨憎会人数凭空多出数倍,追敌的人反中了围击。」京东人语的声气中不无幸灾乐祸之意,随即疑道:「奇怪,昨夜袭府的贞苦士,还不到其中三成,打哪儿又冒出这许多贞苦士来?」

  宋恣苦笑道:「瞧这倾巢而出的样子,为了一个贾府,怨憎会也算备足了本钱。」

  纪红书冷哼道:「一个贾府,尚还吸引不了怨憎会齐聚临安,他们此来是另有所图!」

  我道:「不错,我在敌巢听到,怨憎会这回是与湖州那帮人,携手要对『湖州一案』大举复仇清算。」心下不由奇怪,纪红书怎会知道这么多?

  宋恣一怔,叹道:「湖州一案深不可测,怨憎会这是自取灭亡了。」

  纪红书神色颇不自在,一旁的白鸽道:「全真道士看样子抵挡不住了!咱们速去援手罢!」

  宋恣侧看纪红书:「你看如何?」

  「解道枢尚未现出原形。」

  「不错,解道枢自己冷水泡面,他不急,咱们急什么?怨憎会背倚谷口,正是可进可退,只因见全真道士势弱,故此返身扑击,咱们这般大军压上,他们势必逃进山里了!不如大部人马留在此地待命,先派些人手,绕行去那处伏击,待少主将『千人魔』击毙,立时截断敌人入山退路!同时,这边人马大举压上,两面夹击!」宋恣早年行军对仗经验颇丰,一旦不沉迷医道时,倒也头头是道,理路清晰。

  他此议显然是想以全真道士为棋子,拖住敌方,用心颇是阴损,不过,却是正中我的下怀,我当即点头道:「好,便是这样!大伙暂且按兵不动,一切均以我发丸为令!」

  众人应道:「是!」

  纪红书已由蚊阵作探中,想出以感应林中生机之法探路,当下偕同宋恣与门下诸人赶去谷口伏击,京东人语与关西魔则率众留下待命。

  一路行来,赶着声势浩大的蚊阵,李居大出风头,满面兴奋,此际见大伙已用不着,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欲将「蚊虫大阵」驱散,霍锦儿道:「且慢,你将蚊阵赶去前方扰敌,我正可瞧瞧,是否有人会以役物术将蚊阵击散。」李居大喜,点头道:「好,我再去多召集些帮手。」当即领命而去。

  我与霍锦儿于林木间飞跃穿闪,又换了几株大树,朝谷口对阵处逼近,寻觅合适的伏袭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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