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THREE

TIGER跪在床上微微俯身半压着虎徹，冰冷的手握住了刚刚起床的虎徹微微勃起的性器。冰冷的触感令虎徹反射性地缩着身体合拢了双腿，他伸手抓着TIGER的肩膀想要推开这个好奇心来得太不适时的人造人，结果机械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他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开这家伙。

“喂！好冷！快放手！”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自己的性器就这么一直被冰冷的手握着——并且也就只是那么握着却全然没有其他动作——哭笑不得的虎徹伸手抓着TIGER的手腕，试图让他松手。

TIGER却将身体压得更低了一些，迫使上身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虎徹松开了他的手。TIGER伸出食指压着虎徹的嘴唇，撅着嘴巴自己比了个“嘘”的嘴型。

别说话。

如果他有发声装置的话，大概会这么对虎徹说道。

虎徹已经搞不清楚了究竟是谁没搞清状况，他伸手胡乱推搡着TIGER，半是哄骗地对他说道：“你看都这个时间了，你要是继续就这么只是捏着玩玩儿的话咱俩就都得迟到啦……要是你只是想知道这个东西它是个什么……呃，是个什么性质的话，你碰也碰了，赶快放开我吧……”

TIGER依旧没有松手，更甚，或许是虎徹的话提醒了他，他稍微松了松手，继而伸出手指试探般地轻轻从前端的铃口顺着已经鼓起的筋脉的方向缓缓滑到根部。

挠痒般的动作让虎徹不由得一个激灵，他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起了这种诡异的反效果，一时间真恨不得以头抢地。他连忙半撑起身体，一只手捏着TIGER的下巴皱起眉头以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放手。”

TIGER对他的话却置若罔闻。

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虎徹愤愤想道，还不忘在心里抱怨着为什么当初制造这家伙的人没有给他设计一个开关！如果有开关的话，遇到这种情况他完全就可以直接关掉电源然后踢开这个不听话的家伙自己独自去上班。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虎徹急得只想搓手。他感觉自己的性器在TIGER玩弄似的触碰之下似乎变得更加兴奋起来，要是他再不想点办法，说不定今天真的就得迟到了！

“停下！给我住手！”虎徹拍了拍TIGER的脸，却忽然又软下了语气，哭丧着脸说道，“快放开我吧……我不想再因为迟到这种事而被扣薪水啦。你要是真的好奇，或者只是为了收集数据什么的……我们，我们晚上回来再研究？顺便还可以对比一下我们俩的有什么不同？”

平时的口无遮拦让此刻的虎徹完全就是信口开河，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让TIGER这个固执难缠的家伙放开自己，完全没意识到刚才的话会给晚上的自己带去怎样的麻烦。

TIGER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睁着他那双赤红的眼睛看着虎徹的脸，一时沉默，似乎是在分析着虎徹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五秒钟之后，终于被TIGER放开的虎徹逃命似的跳下床拎着裤子跑进了卫生间。

工作进行到中午，午休的时候虎徹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早上TIGER会做出那种行为的动机。其实说穿了大概还是为了“数据收集”？但他左思右想，像TIGER这种作为英雄专用的人造人用得着收集那么……那么无关紧要的数据吗？

原本是想过去技术部问问的，可踟蹰了半天他还是没能攒够那个勇气。

“说不定是想着以后要开发个情趣人造人什么的……所以干脆现在一起把要收集的数据都收集好？”

这个理由似乎有点靠谱。

虎徹搓了搓下巴。

但他不明白的是，要真是开发什么情趣人造人的话，以后的目标对象应该是年轻人才对吧？像他这种年纪的大叔也都该结婚有孩子了，谁还会想搬一台人造人回去啊……

而且话说回来，究竟得是要被异性嫌弃到什么程度的人才会想到干脆买个人造人回家……

虎徹被自己无聊且猥琐的发想弄得忽然有点食不下咽。他百无聊赖地用手里的餐叉随意戳了戳盘子里剩下的意面，一手托着腮帮子数着进出餐厅的人，蓦地就瞥见了巴纳比。

端着餐盘的巴纳比似乎也看到了虎徹，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过来对虎徹说道：“可以坐这边吗？”

“坐吧，一个人吃午餐的大叔我正寂寞着呢。”虎徹用餐叉卷起意面塞进嘴里，瞟了一眼巴纳比的餐盘，口齿不清地说道，“炒饭？”

“托了您的福，现在觉得炒饭也很不错。”巴纳比扶了扶眼镜，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勺炒饭送进自己嘴里。

“是不是觉得我拯救了你的味觉？”虎徹得意地笑了起来。

“嗯，吃过虎徹先生的炒饭之后，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难吃的食物了。”

虎徹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巴纳比是在嘲笑他的厨艺，他又塞了满满一嘴意面，不太高兴地说道：“小兔子你真不可爱。”

或许是还记着失忆时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那之后巴纳比对虎徹的态度就有了一点点很微妙的改变——虽然别人看来他们似乎一直都是那样，但虎徹能够察觉到，巴纳比变得客气了，还有点谦卑的小心翼翼。

他想，那并不是因为巴纳比有多尊敬他这个搭档或者前辈，而是，内疚吧。

虽然有失忆这样的理由，可以巴纳比那样的个性，他也一定很懊悔吧。

虎徹说过没关系的。

但他也知道这个年轻人很固执。

说不动的时候，虎徹就适时地选择了放弃。

今天似乎也是，两个人虽然开着玩笑，但巴纳比那种想要佯装成“已经完全放开”的小心过头还是令虎徹感觉有点芒刺在背。

他得换个话题。

“跟TIGER搭档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感觉怎么样？”他随便起了个话头。

巴纳比抬头看了虎徹一眼，反问道：“是在以顾问的身份问我这个问题吗？”

虎徹闻言挠了挠头，支吾了一下这才说道：“不……只是……想问问而已。”

“判断准确，反应迅速，性能也很高，似乎没有缺点，”巴纳比很平静地说着TIGER的优点，“所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没什么缺点，所以没什么不好。

这句话的逻辑听在虎徹耳中令他有种巴纳比话里有话的感觉。

很冷静的陈述，可是听上去怎么感觉有点像……抱怨？可是TIGER不是已经够好了吗？巴纳比还觉得哪里不满意吗？

“唔……如果觉得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可以向技术部反馈的。”

巴纳比咬着嘴里的饭粒，缓缓咀嚼，缓缓吞咽。他放下手里的餐具，看着虎徹。

“再怎么改进他也不可能变成人类。要是非要说个缺点或是让我不满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再怎么像，也不是。

不可能变成是。

甚至他觉得，人造人在外表上越是像人类、它们模拟人类的程度越高，它们就越是恶心。那种恶心感并非源于抗拒人造人高于人类的能力，也并非由于它们的外表在美学方面违背了一般审美，而是——

有些人类以为在任何领域都绝对无法代替人类的人造人可以因为“高性能”和“可以无限趋近真实的人类感知”这种理由替代人类。

他们似乎忘记了，即便人造人学着人类的模样会笑，即便它们也会露出或是快乐或是悲伤的“表情”，可因为它们没有感情，所以那些“表情”也都是假的。它们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不，它们不需要理解，因为对它们而言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因为对于那些人的厌恶，进而迁怒到身为死物却能自主行动的人造人身上。

当年自己的父母那样努力地研究，一定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人造人去替代人类吧。

一定不是。

“比起人造人，我还是更加喜欢有时候会犯蠢会犯错的人类来做我的搭档。”

巴纳比认认真真地说完这句话之后，端起他面前的餐盘，对虎徹说了一句“我吃饱了”，接着便起身走向了餐具回收处。

巴纳比的话令虎徹感到很意外，同时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或者说是愧疚感会更加贴切。因为能力减退这种理由而辞退英雄的工作，听上去确实情有可原，可当时的自己的确也没有考虑太多有关巴纳比的事。

他一定可以理解的。他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干得很好。

他很信任巴纳比，然而这种信任并不能弥补来自巴纳比的失望吧。

他终究还是欠了巴纳比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有些微的挫败感。

虎徹放下餐具端着餐盘将它送去了餐具回收处，接着一个人郁郁走出了餐厅。

那之后虎徹一直在想巴纳比的事，自然而然地就把TIGER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回到公寓惊诧地今天TIGER居然没准备晚饭接着就被那个人造人压在沙发上解了长裤的皮带，虎徹这才猛然想起来了早上那个只求脱身而想出来的“权宜之计”。

其实上午还想过要不干脆直接去给这家伙租两张AV碟片回来让他自己对着电视机研究的。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已经没办法脱身了吧。用过一次的幌子再用就不好使了。何况就算还有什么权宜之计，也不过只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虽然人造人会老老实实地就任他一直那么推拖下去，可这种行为不会为TIGER提供什么不良的范本吧？

可恶，这种毫不合时宜的责任感！

虎徹在心里不甘地啐了一口，有些任命地拍了拍TIGER的手臂，对他说道：“别这么用力地压着我，我……我不会跑的。”

TIGER果真就减轻了力道，接着手上就脱下了虎徹的裤子。他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一直盯着虎徹的性器，或许只是在记录它在非兴奋状态下的样子。被盯着看得有点心慌的虎徹忍不住打岔道：“不、不是要研究吗？要只是看看就算了的话，看了这么久也够了吧！”

TIGER歪了歪头，忽然伸手也解了自己的皮带。

“喂！”虎徹吓得连忙抓住了TIGER的手腕，“你这是干什么？”

TIGER没有说话。

他无法说话。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虎徹，或许是无法给出什么提示，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些微苦恼的表情。

这家伙……越来越像人类了。

虽然这么一想竟感觉有点莫名的高兴，但虎徹还是很懂轻重地没有放开抓着TIGER手腕的手。

“研究一下就算了，让你看看摸一下也算了……你干嘛要解自己的皮带？”虎徹有些别扭地翻起眼睛瞪了TIGER一眼，忽然就想起来了自己早上的话。

——我们，我们晚上回来再研究？顺便还可以对比一下我们俩的有什么不同？

这一刻，虎徹真是恨透了自己这种说话不经大脑的愚蠢个性。

他口干舌燥地绞尽脑汁想着能有什么办法阻止TIGER脱裤子，可左思右想的结果却是只有让他今晚把该要的能要的数据全都收集完毕才能彻底断绝后患。

哭丧着脸，虎徹还是松开了手。他就眼睁睁地看着TIGER在他面前解了皮带脱了长裤，还惊奇了一会儿他果然也是有那玩意儿的。

TIGER再次压了过来，一只手握着虎徹的大腿，继而伸出手指学着早上那样挠痒般的触碰着虎徹的性器。冰冷的触感令虎徹吸了一口气，他简直不敢面对这个跟他有着相同容貌却像小孩一样触碰着他的性器的人造人。而且TIGER那种仿佛是为了体验每寸皮肤触感的触碰方式令虎徹感觉非常难受，他不知道今天TIGER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连“射精”这种东西都非要亲眼记录一次的话，照TIGER现在这个方式，恐怕到明天早上他都还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真麻烦！”虎徹一把捏住了TIGER的肩膀，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要到什么程度？只是确认……呃……那玩意儿的敏感程度？还是要到勃起？还是射精？”

TIGER看着虎徹，没有反应。

问题太多，他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虎徹有些丧气地叹了一口气，只得重新一个一个地问道。

在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TIGER点了头。

于是虎徹推搡着TIGER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寓，又看了一眼TIGER，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不就是自慰吗又不是没做过怕什么反正对方只是个人造人而已反正我这也算是为科学献身呢”，一咬牙，他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性器上下套弄起来。

虎徹觉得自己并不算那种欲望稀薄的人。只不过因为从前工作太累，每天回家吃了饭洗个澡倒头就想睡了，谁还有工夫一边想着漂亮女人一边自慰？

但是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居然是对着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造人自慰。

怎么想……都有点可怜吧。

虎徹自怜自艾地想道。

性器在自己的手中渐渐勃起。这时，TIGER再次伸手握住了虎徹的性器，他学着虎徹的样子套弄着，结果却因为手上的力道太重而弄痛了虎徹。

“哇好痛！”虎徹立刻缩起了肩膀，喘息着伸手捏了一把TIGER的胳膊，“痛！明白吗？”

TIGER缩了缩手臂，抬眼看了虎徹一眼，忽然伸手抓过虎徹的手贴上了他自己的“性器”。

虎徹吓了一跳，那种“接触别人的性器”的感觉令他瞬间连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猜TIGER大概是想让他用这种“直接接触”的方式来告诉他什么才是合适的力度，但握着触感这么逼真的……呃……东西，虎徹一时间还真有点无措。

感觉简直就像是在教自己的弟弟自慰一样。

奇怪的认知一直纠缠着虎徹，但如果不照做的话，今晚似乎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他认命却敷衍地套弄起TIGER的性器。

那群人不会猥琐到这种程度吧，连这个的反应都能乱真什么的……一边这么想着，结果发现那冰冷的器官真的在手里渐渐变硬的时候，虎徹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了解“科学家”这种生物了。

TIGER伸出手，照着虎徹示范的那样握着他的性器。他看见虎徹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着喘息的模样，忽然拉着他的手臂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虎徹吞咽下一大口津液，虽然惊诧于TIGER出人意表的举动，但这时的他却完全无暇思考更多的事。他握着TIGER性器的那只手早就松开，TIGER便抱着他的腰将他压在沙发上，挺身将自己的性器凑过去摩擦着虎徹的性器。

有关刺激性器的方式，他似乎已经有了结论和方法。

冰冷的触感有些可怕，虎徹依旧将头埋在TIGER冰冷的肩膀上，极力忍耐着喘息。

他听见了那个形象的声音。

“真是个下流猥亵的男人。”

“所以他们才憎恶你。”

并不是。

虎徹用力闭上眼睛，喘息着对TIGER说道：“放开我。”

TIGER却依旧自顾自地握着两人的性器，他伸手抱着虎徹的肩膀，继而又确认似的按了按虎徹的头。

人造人看见了刚才虎徹的表情。他记下了那一串数据。

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应该是……快乐吧。

有镜子的话，人造人就能看见自己的脸了。他不知道现在什么表情最合适，想学着虎徹那样，最终，却只露出了一个怪异滑稽的表情。

虎徹伸手用力抱着TIGER的背，仰头颤抖着，将精液射在了TIGER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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