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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ggestion(Answer 续),7

[db:作者] 2025-06-28 20:02 5hhhhh 4860 ℃

  『消防员进入屋内找不到人,我想应该平安无事。不过……一开始差点没把我急出心脏病来。』镰田连忙联络了好几个地方,后来想到秦野说不定知道才打给他,镰田深澡叹了口气,欣慰地说幸亏真芝平安无事。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既然真芝在你那里,帮我叫他听一下电话吧?』「啊,好的。真芝,你快接电话……!」

  「部长,是我……麻烦您了。嗯,是的。咦?……哦,手机啊?」

  不用等秦野叫他,真芝老早就醒过来在一旁听说了事情的梗概。他脸色凝重地做手势示意秦野帮他拿手机,接过来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抱歉,手机没电了……现在情况怎样?……好的,我明白。给您添麻烦了。」

  真芝表情僵硬地说我马上过去看看,接着便挂断了电话。看着脸色苍白的秦野,情绪低落的真芝叹了口气对他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这点小事没关系……镰田先生怎么说?」

  「听说火灾并不严重,不过……很可能是蓄意纵火。」

  「纵火!?」

  「详细情形要等我去看过才知道,我出去一下。家里不知道烧成怎样了……」

  真芝的神情掩不住焦虑,秦野忐忑的心跳也尚未平息。

  「我、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留在家里就好。」

  白天的休闲服洗完还晾着,真芝匆匆换上昨晚来时穿的西装。神情凝重的真芝喷咕着不知叫不叫得到计程车。秦野央求同行,却被他小小责备一番打了回票。

  「现在去也只是收拾善后,我很快就回来。你脸色这么糟,还是留在家里休息……」

  真芝紧紧搂了搂秦野,拍拍他的背要他放心。秦野担心得好想揪住他的胸口,大声嚷着你不要去,声音却哽在喉咙樫。

  「一定要乖乖睡觉,不然我会生气哦?我一出门你就得回床上去,知道了吗?」

  目送真芝千叮万咛后开门离去的背影,连我送你到门口都说不出来的秦野被留在原地。

  「我……我得去睡觉才行。」

  直到玄关的大门匆匆关上,秦野仍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用平铺直述的声音自言自语,失魂落魄地朝卧室走去,只是为了实行真芝临走前留下的命令。

  「啊……皮夹……?」

  低头望向脚边踢到的东西,原来是真芝的皮夹掉了。可能是拿起外套就急着出门,不小心遗落了重要的物品。

  他会中途发现跑回来拿?还是回到公寓之后再跟别人借?拾起地上的黑色皮夹,那里正好是结生子的房门前。

  「结生子……结生子……」

  秦野将手掌贴在门板上,呼唤着直到临终前仍心有所属,像姊姊一样温柔的女性。

  模糊的恐惧伴随着现实感从背脊攀爬而上。秦野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人世间的聚散有多么无常。

  「怎么办,结生子……」

  起火时间大概在九点到十点之间。若是当时就这么让真芝回去,他恐怕难逃一劫。想到这里秦野不禁不寒而栗,他抱着真芝的皮夹,掐住自己颤抖不止的手腕。

  一想到当时如果送真芝离开,这个屋内就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秦野的心脏就像被撕碎一般。这次假如又失去最心爱的人,他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将活在痛不欲生的懊悔中,为自己当初的固执悔恨终生。

  「好可怕……幸亏……幸亏上天保佑。」

  幸亏自己留住了他。不管是任性也好、撒娇也罢,秦野庆幸自己当时抱住真芝要他留下。宽心之余膝盖开始打颤,他坐倒在房门前。

  ——你呀,偶尔也要试着任性一点。

  结生子温柔责怪丈夫心地过于善良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秦野含泪低喃着:真的可以吗?

  「我…我可以喜欢他吗?可以把这个房间……给他吗?」

  不可能给他回答的结生子,依稀笑着说你真傻。你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吗?

  真是败给你了。我答应你了。

  「我好爱他……没有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

  与其看着真芝从眼前消失,他宁可选择让自己丑态毕露。秦野哽咽着下定决心,等真芝回来一定要跟他谈同居的事。

  就在这时候,门钤突然响起。

  「真芝回来了吗?」

  难道是发现皮夹不见所以折回来了?秦野连忙起身,趺趺撞撞地小跑步过去开门。

  「真芝,这个——」

  泪湿的眼中浮现欣喜之色,也没确认对方是谁就开了门,一晃到站在门外一身颓废的不速之客,他顿时呼吸一窒。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

  「井……井川?」

  听到声音之前,他差点认不出对方是谁。井川嘿嘿笑了两声,那张俊美的容貌完全走了样,印象跟过去有如天壤之别。

  (他以前是长这样的吗?)

  之前见到的井川有着媲美名模的出众外型,此刻的他不仅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外面天寒地冻他也没穿外套,明眼人都看得出很不正常。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应该说,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所以就调阅公司以前的通讯录,找出你家的地址。」

  挂着冷笑的嘴角诡谲地抽搐着。不满对方私自调查自己的秦野,将心里的不愉快写在脸上,井川却只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没办法,我非跟你谈谈贵朗的事不可。」

  「贵朗……?」

  井川呼唤真芝名字的声音,充斥着执迷不悟的妄念。尽管满心厌恶,却又不能不管这个一身落魄的男人。井川的神经似乎紧绷到一触即发,秦野心底发出警讯,最好别反抗他为妙。

  「夜已经深了,在门口讲话会吵到别人……你先进来吧!」

  听秦野这么说,井川点了点头。那点头的举动拙椎得很不对劲,秦野只觉得背脊发凉。

  姑且不论对方是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对抖个不停的井川置之不理毕竟太小家子气,秦野只好泡了杯速溶咖啡给他。

  「……贵朗不在这?」

  「不在……你到底想说什么?」

  井川大剌剌地喝着咖啡,一双眼睛品头论足似地四处打量,感觉既不礼貌又极为怪异。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要你们分手。」

  秦野一听之下火冒三丈。三更半夜闯上门来还满口疯言疯语。举止尚称检点,嘴角的鄙夷冷笑却掩饰不了卑劣的本性,秦野已经忍不住要下逐客令。

  「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这算什么态度?你给我搞清楚,你不过是我的备胎!贵朗是属于我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望着一脸自以为是的井川,秦野不只是不愉快,厌恶感更是达到极点。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当初是你甩了他,你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我承认瞒着贵朗结婚是很对不起他,可是他也不必故意找个人来气我呀?」

  「什么叫故意气你?」

  「他只是在闹别扭罢了……这家伙就是这么可爱。」

  井川自我陶醉的口吻把秦野气得青筋直冒,忍不住想怒骂他够了没有。一脸鄙笑的井川却抢先一步,用挑衅的语气接着说:「要不是这样,他又怎么看得上你这种货色?你根本不在他的标准范围内。」

  「你胡……」

  「更何况你年纪还比他大。没看员工资料我还真不知道……贵朗最讨厌年纪比他大的对象。你这把年纪再过两年就年老色衰了。贵朗很挑剔长相,喜欢的都是身材高挑的类型。」

  被一针戳中痛处的秦野闷不吭声,井川又嗤笑着继续落井下石。

  「再说,你不是也跟我一样有老婆?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

  「你又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该不是被贵朗捅屁眼捅上了瘾吧?还是说,你结婚只是掩人耳目,其实你根本是个小玻璃?又或者你是因为老婆死了,就随便找个床伴来泄欲?」

  「——你说话客气一点!!」

  不对劲。他知道得太详细了。反射性的怒吼不只是因为对方污言侮辱,还出自井川的无所不知让人心底发毛。从职员通讯录查到地址的说法或许是在撒谎,搞不好他是花钱找征信社的人调查。

  「你查探我的隐私到底有什么居心!?」

  「……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该不是被我戳中疮疤了吧?」

  秦野的咆哮把井川吓得肩膀一缩,他嘟起嘴巴忙不迭地撩起浏海。那过分爱惜颜面的举动把秦野的怒火挑到沸点。

  「该内疚的人是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把真芝伤得有多深?」

  「我知道。所以他才会跟我闹别扭嘛!」

  倔强却心思细腻的真乏有宠人的毛病,他可以想象真芝过去是怎么对待骄纵的井川。一定是全心全意珍惜他、对他言听计从,才会把这个男人给宠上了天吧!

  「这不是什么闹别扭!你说结婚就结婚,连一句交代也没有,这种做法谁能接受!」

  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有权利糟蹋真芝付出的真情。

  「你有替真芝想过他有多痛苦吗!?」

  (那个大笨蛋……)

  秦野义愤填膺地怒吼。井川是很欠揍,被这种男人玩弄感情的真芝也一样愚蠢。但是爱上那个大笨蛋,还在这里为他愤愤不平的自己,才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也不知对这样的秦野做何感想,望着怒目而视的他,井川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会感到痛苦也是因为爱我啊。」

  要不然他哪会找你这种货色垫档。井川继续冷笑着说:「贵朗是个心软的人……你一定是利用他的同情心,勾引他跟你上床的吧?」

  「你……!」

  恶毒的污蔑把秦野气得七窍生烟,却也给了他一针见血的错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真芝对他越好,他的心灵越是空虚。

  他只是希望真芝能够爱他。自己要的不是用温柔的对待填补过去和寂寞。只要真芝能留在身边,让他感受到真芝爱着自己,即使落得遍体鳞伤他也甘之如饴。

  「……就算是又怎样?」

  如果真芝给的只是同情,就算心底难受他也不在乎。他宁可得寸进尺缠着真芝,也绝不放开那个男人。

  「只要真芝肯留在我身边,就算是同情我也无所谓。」

  「哼,你这个人要不要脸啊?」

  「我就是不要脸……!」

  自尊对我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秦野说完狠狠回瞪着井川,井川冷哼一声骂了他一句贱骨头。秦野尽力平息激动的情绪,握紧拳头放低音量。

  (我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这样下去只会让井川看笑话。秦野做了几次深呼吸咬着牙说:「如果他还喜欢你……而你也还爱着他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秦野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必须压抑自己才不至于街上去赏井川一拳。不料,井川却眼睛一亮,将他的沉默朝有利的方向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贵朗还给我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这家伙脸皮到底有多厚啊!开始头痛的秦野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即将爆发的脾气。

  「那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真芝现在人不在场,我跟你再怎么争也无济于事。」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根本没资格要我把真芝让给你。」

  选择权终究握在真芝手上。秦野的心头一揪,眼神却是无所畏惧的坚决。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野咬着发白的嘴唇一说完,被坚定视线盯得有些畏缩的井川,无缘无故大笑起来。

  「搞什么啊?说来说去你的结论还是这样?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脱离常轨的大笑声在胸口蒙上不安的阴影。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井川,身高虽然略逊真芝一筹,究竟还是比秦野高了一截,被他居高临下睥睨,秦野不由得全神戒备。

  「那是贵朗买的吧?」

  「……咦?」

  原以为他要动手打架,井川却指着秦野身上穿的睡衣。前几天真芝强占他的时候,曾经称赞这件舒适柔软的睡衣很适合他。

  「我一看就知道了。贵朗最喜欢这种颜色……以前他也常常买给我。」

  「……你想怎样……」

  缓缓逼近的距离让秦野一阵心慌。井川紧盯着领口一带,情绪显得有几分亢奋。

  被他一步步逼近的秦野只能往后退。对方没有冲过来动手他也不能反击,正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井川的手掌突然贴上他的胸口。

  「贵朗的床技很不赖吧?」

  「……你、你到底想怎样?」

  「不但技术一流,体力更是棒透了……每次都操得我两腿发软。你呢?」

  胸口遭到提亵的抚摸,秦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秦野隔了好几秒才意会井川的意图。

  「住、住手……你到底在想什么!?」

  挣扎着想扳开井川的手,手腕却反而被惊人的力量牢牢抓住。秦野心下一惊正想转身逃跑却晚了一步,背部重重传来碰撞墙壁的触感。

  「你有没有发现……贵朗的侧腹一带特别敏感?」

  「你……你别开玩笑了!井川……!?」

  井川对秦野的喝斥置若罔闻,掌心依旧不怀好意地四处游走,彷佛想在秦野的身体上印证真芝的性感带。被真芝触摸时总是沈醉在甜美的欢愉中,但此刻秦野的肌肤只感受到寒毛直竖的恶心感。

  「放开我……!」

  他拚命想推开男人,外型斯文的井川却力大无穷地箍住秦野的手腕,用全身的体重将他压在墙上。一瞬间,秦野闻到一股奇妙的异味。

  (通是什么味道……?感觉有点像油铅味……)

  混乱的脑袋想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味道,井川趁他分心的时候又把他压得更牢。

  被恣意摩挲的肌肤虽然连结不上性兴奋,却也不是毫无感觉。浑身疙瘩的秦野又挣又躲,嘴唇在蒙心感和恐惧下颤抖,井川只是用失焦的眼神俯瞰这一切。

  「……还是你这个婊子操起来特别过瘾?贵朗的那根操得你很爽吧……?」

  浮着佞笑的嘴角像血盆大口般狰狞。臀部被狠狠掐住的刹那,秦野本能地把脚往上一扫。

  「——你闹够了没有!」

  被使劲踹中膝盖的井川,一瞬间松开对他的束缚。秦野忍住反胃的感觉,一把推开井川朝大门逃去。

  (这家伙疯了!)

  臀部被掐住的同时,井川勃起的性器顶住了他。秦野不能理解井川兴奋的动机是什么,感受到的唯有极端的恐惧和寒意。

  他费力地冲向玄关,可惜哆嗦的膝盖实在跑不快。

  「好痛……你竟敢踢我……」

  「啊!」

  「你想痛死我吗!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臭婊子!!」

  才刚跑到一半的距离,后脑勺就被敲了一记。井川拿马克杯砸他,虽然杯子没破,冷掉的咖啡却洒满一地。

  「——啊……哇!」

  「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货哪点比我好……」

  痛得弯下腰的秦野被顺势踢倒在地,井川骑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取出一罐类似喷剂的东西。

  「咳咳……!」

  「给我吸进去……叫你吸进去听到了没有!」

  井川凶狠地扣住他的下巴,朝他的脸喷了好几下。被掐住喉咙的秦野不住猛咳,不小心吸入好几口来历不明的气体。

  「你干什……啊?」

  从舌头的麻痹领悟到可能是某种药物时已经太迟。被压倒在地的秦野听见衣服撕破的声音,但眼前一片昏黑的他却无力反抗。

  「搞什么……一点看头也没有……贵朗最讨厌你这种发育不良的竹竿了。」

  「住……手、好痛!」

  乳首被使劲一扭,秦野疼得整个人一缩。无边的恐惧席卷而来,却又隐约掺杂了几分淫猥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双手使不出力气反抗,神智也浑浑噩噩的,唯有下体深处像着火般灼烧。那种皮肤像要溃烂般的感觉可怕极了,秦野拚命做着垂死的挣扎。

  他蜷缩身子往后挣动,底裤却被无情地剥下。

  「啊……不要……!」

  「这么倒胃口的身体,哪来的本事满足贵朗啊?」

  冷不防插入的指尖带来疼痛和异常强烈的刺激。他想抗拒强行探入的手指,痉挛的黏膜却枉顾他的意志,欣喜地想将异物吞得更深。

  「硬梆梆的……你的技术一定烂毙了。」

  「啊!不、不要!不要喷了……!」

  扩张的私处被喷进刚才吸入的喷雾。战栗的恶寒和热度同时麻痹了秦野,但凌驾其上的是更深的恐惧。

  「怎样,很有效吧?你看看,这里变得又湿又软。」

  「井……川……你住手……」

  哼着歌撑开秦野的私处,把喷在入口的药剂往里面涂的男人精神已经失常了。

  「是你自己不见棺材不掉泪,怪不得我。」

  「——……!!」

  手指在甬道内绕了一圈。那诡异的刺激令秦野发不出声音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变了。

  (不要……我不要别人碰我……)

  头一次遭到真芝侵犯的时候只有普通的触感,如今对秦野而言,身体深处被探勘的行为却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若不是因为这样,真芝煽情地低喃要用其它物品亵玩私处的时候,他也不会又羞又怕了。

  「真芝……真芝……」

  除了真芝谁也不许碰我。否则我又不是同性恋者,根本没必要为这种行为感到愉悦。

  正因为透过肌肤相亲可以接收真芝的热情,感受到真芝深挚的爱意,我才能坦然面对这种行为啊。深深体会到这一点的秦野,被井川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贵朗永远也不会来了!」

  「你……!」

  骑在上方的身体飘来异味。那似乎是挥发油——十之八九是灯油的味道。望着井川狰狞的佞笑,秦野紧紧咬住下唇。

  「是你……放的火……?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放火!」

  「谁叫他看不起我!」

  咬破下唇的疼痛让秦野的神智清醒不少。他悄悄凝聚力气,伸长手臂四下摸索。男人兀自嗤笑个不停,并没有察觉秦野的异状。

  「……我要把他心爱的东西全部毁掉……都是他不好,谁叫他对不起我!」

  「你到底……疯够了没有!」

  一摸到刚才用来砸他的马克杯,秦野立刻握住把手,朝自己身上的男人脸上奋力砸去。

  「哇啊!」

  从倒地哀嚎的井川身下好不容易爬了出来,秦野喘着粗气站起来,一边拉起差点害他跌倒的下半身衣物,一边唾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强奸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痛……好痛……!!好痛啊——!!」

  「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被你伤害,更何况……真芝一直留在这里,他还活得好好的!」

  躺在地上滚叫的井川闻言停止了哀嚎,用深不可测的空洞眼神怨毒地瞪向秦野。

  那眼神令秦野不寒而栗。井川不只是想奸淫他,甚至对他怀有明显的杀意。

  「啊——啊啊啊啊!!」

  之后的事秦野几乎没什么记忆。他勉强躲过扛吼着扑上来想侵犯他的井川,却披井川从背后抓住头发压在地上殴打。

  怒吼和打破东西的声响此起彼落。脑部受到四面八方的砸击,秦野虽然也有还手,但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去死……去死!你去死——!」

  「呃……!」

  嘴唇又紫又肿的井川掐住秦野的脖子,奋力挣扎的秦野意识渐渐远去。被按住脑袋撞了地板好几次,秦野的手指在虚空中徒然挣扎,即使有心抵抗那个疯狂的男子,也只能用指甲抠抓他的手臂。

  微弱的吸气声划过喉咙,眼前一片昏暗。秦野颤动着眼睑,完全陷入了绝望。

  「——秦野……!!」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强力的呼唤,紧接着身体一轻。急涌而入的空气把肺部灌得生疼,秦野甩了甩晕眩的头拚命咳嗽。感觉到钢强的手臂搂住他帮他顺背,秦野的心情为之一宽。

  「你到底想干什么……!!」

  抱住秦野的真芝怒不可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被揍倒在一旁的井川茫然地瞪大眼睛,注视袒护着秦野的真芝喃喃地说:「太过分了……贵朗……你居然打我……」

  「打你?是啊,打你又怎样!!我没杀了你就算对得起你了!!」

  真芝大发雷霆地怒吼,被他搂在怀里的秦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别…这样……那家伙…疯……」

  「没事的,你别勉强说话……」

  他想对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示警却发不出声音。还来不及把井川神智失常的事告诉真芝,突如其来的狂笑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简直快笑死我了!」

  「……井川……!?」

  又哭又笑的井川跌趺撞撞地站起来,朝客厅的门奋力一踢。嵌着玻璃的门板在先前的斗殴中已经撞得歪七扭八,碎片被这一踢顿时飞散满地。

  「贵朗……贵朗……你过来……」

  表情僵硬的真芝把秦野藏到背后。秦野头晕目眩地揪住他的衬衫,拚命祈祷恶梦快结束。

  「快过来啊……」

  鲜血从井川的手掌不断滴到地板。望着笑嘻嘻地握着玻璃碎片,似乎感觉不到痛楚的井川一步步朝他们逼近,秦野脸色苍白地大喊住手。

  「——不要……!!」

  井川狂吼着把玻璃碎片挥向他们,真芝挺身抓住了他的手。被推到一旁的秦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稳,他好想诅咒自己麻木的身体。

  「你去死好不好……为什么你不肯死?我都放火要烧死你了啊?」

  「你这个疯子……」

  真芝抓住井川的手腕与他僵持不下。井川挥动手腕时飞溅的鲜血弄脏了真芝的脸,彼此瞪视的两人都很清楚,只要有个闪失就死定了。

  「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忍心不理我?为什么你不再听我的话了?」

  「爱我?我从没感觉过你爱我!」

  一脸恍惚的井川边喃喃自语边诡异地笑着,真芝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折不扣的暴力!你只知道要别人对你好,不然就伤害别人、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真芝。」

  如此嘶吼的真芝感受过那种切肤之痛,秦野在一旁听得心如刀割。他摇摇头小声地说:你已经跟以前不同了。侧过头聆听的真芝,一瞬间分散了注意力。

  「一样……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你跟我有哪点不一样!?」

  「——井川,住手……!」

  挥舞的玻璃碎片划伤了真芝的脸颊。千钧一发之际躲过的利器显然是瞄准真芝的脖子,却被秦野大叫着从背后扑上来抱住而功败垂成,行动受制的井川不断咆哮着。

  「滚开!少来烦我!」

  「秦野……!」

  站也站不稳的秦野光是扑上去已经用尽全力,被井川的手时一撞顿时跌坐在地。他很想对真芝说我没事,可惜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

  (够了……别再打了……谁来救救我们!)

  注视着两人争执扭打,视野逐渐模糊的秦野一心一意祈求着。

  在剧烈的对峙中,真芝的身体撞上结生子房间的门。井川压着真芝接二连三向他出拳,每次都被真芝惊险躲过,落空的拳头打得上了锁的门板倾轧作响。

  尽管如此,丧失理智的井川力气终究非比寻常,体格原本略胜一筹的真芝竞被他掐住脖子无法逃脱。

  「——啊啊啊啊啊!!」

  「真芝……!」

  发狂般大吼的井川扬起玻璃碎片准备给真芝最后一击,那情景映在秦野眼中彷佛慢动作重播。就在他失声呼唤真芝的刹那,铰链的嘎吱声和某种劈啪破裂声与秦野的悲鸣同时响起。

  「啊……啊……」

  瞠目结舌的秦野眼里,映照着两人顺着坏掉的门板趺进房内的画面。

  地板随着轰然巨响传来震动。

  「怎么会这样……」

  秦野没有勇气去窥探随后变得无声无息的房内。吸入药物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他只能全身发抖地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儿,破裂的门缝间似乎有东西在动。

  「……秦野。」

  「真……真芝……!」

  真芝扶着鼻青脸肿的脸颊走出来,衬衫上血迹斑斑。秦野浑身发抖,举步维艰地靠近他。

  「血……有血……你流血了?」

  「放心吧,这不是我的血……幸亏我及时赶回来找皮夹,要不然……」

  秦野脸色苍白地望着那一大片鲜红色,把手伸向虚弱地摇头感慨的真芝脸颊。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争斗已经终止,他抬头仰望真芝问道:「他……他死了吗……?」

  指尖触摸的鲜红血迹柏自己口中的可怕猜测让他牙关打颤,此时屋内传出了微弱的声音。秦野战战兢兢地凝聚模糊的视线,只见肩膀受伤的井川躺在血泊中挣扎。

  「……唔唔……」

  听见井川的呻吟声,一股复杂的宽慰在秦野胸口扩散。真芝用微微颤抖的手臂抱住秦野,再次呢喃着已经没事了。

  「得赶快叫救护车来……」

  被真芝抱在怀里的秦野茫然眺望着曾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

  受了伤的井川手足无措地呜咽哭泣,前一刻的狠劲早巳荡然无存。凄凉的男子只是抱着伤口,不断地啜泣颤抖。

  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秦野……!!」

  眺望着这幅悲惨的景象,百感交集的秦野在下一秒猝然失去意识。他感受到真芝的手臂从背后扶住自己,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情了。

  已经是深夜时分,区立医院的急救门诊却是人声鼎沸。浑身血迹的三人抵达后,井川被担架抬进治疗室,真芝和秦野接受的则只是简单的诊疗。

  原本不想惊动警方,但三人的模样摆明着事态绝不单纯,当医院的人告知要通报警方时,他们只能照着办。更何况秦野还吸入不明喷剂,他们不得不跟医生交代事情的始末。

  紧急分析喷剂的成份,医生判定那是外行人使用的一种麻药,里面掺杂的成分虽然合法,但还是少碰为妙。透过黏膜吸收可以立即见效,但副作用并不高。

  听医生这么说,秦野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恶心和晕眩的症状可能还会持续几天,要注意多摄取水份。」

  只是被喷了几下的话,并不需要接受额外的治疗。医生冷淡地说完后,只事务性地叮咛他要保重。或许是在急诊室看惯各种大小场面了吧,面对浑身血迹的真芝,医生也无动于衷,只替他贴上跌打药膏和几块OK绷。

  「请多多保重。」

  「麻烦您了……」

  精疲力竭的真芝道完谢,搀扶着脚下仍然虚浮的秦野站起身来。

  深夜的一般门诊室外冷冷清清,跟急救门诊的挂号处情况恰恰相反。两人走在寂静昏暗的走廊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真芝终于开了口。

  「要不要叫计程车?」

  「……这种德性叫得到车吗?」

  门口外面的公共电话,张贴着附近一带的计程车公司电话号码。真芝叹息着说,看在我们从医院出来的份上,应该会有司机愿意网开一面吧。正当他打算取出皮夹时,秦野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用走的吧……从这里走回去不到二十分钟。」

  「可是,你的身体……」

  此时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了。冬天的清晨来得比较晚,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就算身上的衬衫和外套血迹斑斑,也不至于会招来异样的眼光。

  「我想用走的。现在搭车的话,我会想吐。」

  搭救护车来医院的路上,秦野吐了好几回,拜此所赐,胸口的闷塞舒畅了不少。秦野又哀求了一遍想慢慢走回家,顺便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真芝也不忍心再阻止他。

  两人无言地漫步在道路上。大约走完一半路程时,两人经过了向日葵托儿所,义卖会的看板正静悄悄地耸立着。

  (白天我们还在这里共度了欢乐的时光……)

  当时的回忆和此刻落寞的脚步形成鲜明的对比,秦野不禁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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