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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犯者 Chapter 2 Drunk,6

[db:作者] 2025-06-28 20:04 5hhhhh 8860 ℃

6

那场雨从周六下午一直下到周日深夜,周一两人走去迦南的时候,地面还很潮湿。虎徹先是去了一趟停车场,因为他那辆破旧的二手车就一直停在那里,好在它并没有被雨水淋到,车身也好轮胎也好都安然无事。

一整天都是有点枯燥的例行巡视,虎徹总觉得自从昨天下午那盘棋之后巴纳比的态度就一直怪怪的。要说最最开始那几天巴纳比对他态度冷淡是因为两个人还不熟悉加上个性确实不太合得来,相互看不顺眼也挺正常的,可后来关系不也渐渐好起来了吗——还是说其实这个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看巴纳比一直绷着脸虎徹也实在是不太好过去跟他搭话,还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这几天明明没有惹他吧。当然,昨天那盘棋不算。如果就因为这个跟他生气的话,那也太小气了吧?

心里一片糊涂账的虎徹自然不知道巴纳比今天一直绷着不跟他说话的原因。

因为年轻人昨晚又做梦了。在这个大叔的咳嗽声里梦梦醒醒,梦里也能听见他的咳嗽声便以为自己醒着,可是醒着的自己为什么要伸手去抚摸那个大叔几乎感知不到任何温度的后颈与结实的后背?

巴纳比在梦里伸手就能够到虎徹的背影。前方的虎徹张开双臂抱住一个影子,巴纳比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他听见有人在念结婚誓词,他听见虎徹和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说着我愿意,他听见婴儿的哭声,他看见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虎徹抱着那个影子倒在地上,一只手背上纹着衔尾蛇的手忽然过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巴纳比再次在咳嗽声中醒来。

梦境里出现死结,巴纳比将嫉妒化解成了诅咒。他翻身坐起来,悄悄走出房间走到沙发边上,静静蹲下身看着缩在沙发里睡得虽不安稳却似乎还很酣沉的虎徹。

伸出手,白皙的手指触碰到了虎徹温暖的颈项。

只是片刻而已,巴纳比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虎徹咳嗽了两声,巴纳比惊慌失措地慌忙站起身装作要去卫生间的样子,悄悄地等了两秒钟,睡在沙发上的人却并没有醒来。

并不想去诅咒别人不幸,虽然他确实很嫉妒。可是别人的不幸之于他的不幸,并不是安慰,也不是弥补,只会让他又多了一段不快的体验。

巴纳比站在原地看着虎徹,默默地为他在梦中的恶行说着抱歉。

可是这时,虎徹也听不见吧。

可是就算他知道了——

也会原谅我的吧。

他一定会告诉我说,那只是个梦而已。

其实巴纳比最讨厌的,就是虎徹这种自以为宽容善解人意的善良。

后半夜里虎徹的咳嗽声稍微消停了一点,巴纳比也稍微有了几个小时的安眠。只是临近天亮的时候又掉进了奇怪的梦境里,他抓着虎徹的胳膊狠狠咬住了他的后颈。虎徹吃痛的呻吟还很真实地响起在他耳边,醒来的时候,年轻人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那个尴尬的部位又充血了。

因为是早晨,所以没什么。

洗漱的时候被大叔看到了,其实他连反驳的说辞都想好了,可那个大叔大概觉得太正常,连走过来调笑的兴味都没有。

年轻人隐约又有点厌恶这种仿若被弃之一边的感觉,所以在恶狠狠地吃过早餐之后,一起过来迦南的路上,他都没有搭理那个寻找着各种话题试图搭话的大叔。

这种“试图搭茬”与“死都不搭理”的情形维持了几天,经常自讨没趣的虎徹终于知趣地放弃了与巴纳比交谈。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好像有点太难懂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赌气居然也能持续这么好几天。

可如果让他知道了巴纳比这几天居然还一直对着他的后颈想着如何咬下去才能让这个大叔发出像梦里那样的呻吟声——年轻的巴纳比也很困扰,可每当他看到虎徹转过身背对着他时,他便不由自主地将视线集中在了他的后颈上,想伸手抓住他,咬下去,年轻人几乎要被自己这荒诞又羞耻的冲动联想给逼疯——如果虎徹知道了这些,他大概还会多管闲事地去安慰开导这个看上去颇是烦恼的年轻同事。

周末下午巴纳比去防卫所办理手续的时候所里的报警器忽然响了起来,巴纳比警觉地立刻想到是有虫群。其他人陆续赶来,巴纳比本想也跟着一起过去,尤里先生却很严肃地告诉他说必须先做武器知识与即时战略培训,现在的他还不能成为正式的虫工。

不甘心的巴纳比被留下做培训直到晚上才回去。

这个时候虎徹还没回家。

巴纳比自己做了晚饭,还为虎徹留了一份,可直到近十点的时候虎徹才回来。

他裤腿上沾着血。

虎徹站在门外有些局促地不好意思进门,巴纳比见他的裤腿上破开了一个洞,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怎么不进来?”巴纳比见他受伤了,语气一时有些焦躁。

虎徹坐在门口挽起裤腿对巴纳比说道:“血沾到地板上太难清理啦,现在也停止供水了吧……麻烦你帮我从我那个箱子里把急救箱给我。”

听到这个时候他还在纠结弄脏地板的事,巴纳比不觉有点生气。他心想着自己在这个大叔心里就是个这么爱计较的人吗,一面走过去拉起他拽着他走进屋里。

“喂喂我说……嘶——好痛!喂!都说了会弄脏地板的!”虎徹瘸着腿大呼小叫地嚷嚷着。

“明天再刷地板吧。”巴纳比让虎徹坐到沙发上,自己过去翻了翻虎徹的行李箱,从里面端出一个不大的急救箱,走到沙发跟前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虎徹腿上的伤口,“大叔你是极易受伤体质吗?”

凑近虎徹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一股略带着甜的香味。巴纳比愣了一下,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低头从急救箱里翻出了消毒药和纱布。

“什么啊,说得像是我很弱似的!只是为了救人!救人!”虎徹用力强调着“救人”两个字,有点不太好意思让别人给自己包扎,他慌忙俯身从巴纳比手里拿过药水和纱布,说着“我自己来就好啦”,说着便拧开了药水的盖子。

虎徹刚才俯身的时候,那种香味似乎更加浓烈了一些。巴纳比蹲在原地愣神地看着虎徹曲着腿龇牙咧嘴地为自己消着毒,不知道为什么脸忽然红了起来。

“那是……什么气味?”

“什么?”虎徹痛得直吸气,像是没听清楚巴纳比的话,他扭曲着一张脸倾身靠近巴纳比反问道。

香味。

“你身上有香味……”

甜的。

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却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巴纳比抓住虎徹的脚踝,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过纱布轻轻为他包裹着伤口。

“哦……这个啊,是内森的主意。因为据说昆虫都很喜欢香气,水果啊花的香味,所以他特别找人调了一款香水。这样一来虫群就会因为香味往我们这边过来而不会攻击别人……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当然,这种东西,防卫所是不会报销的。

“你其他时候不会用吗?”

“肯定啊!好贵啊这东西!”虎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可惜。

巴纳比用力握了一下虎徹的脚踝,低着头轻轻咽下一口津液。

负责洗衣服的虎徹觉得住在房间里的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喜欢上了什么人。虽然这近两个月里他一直都维持着那种莫名其妙的冷淡态度,话也很少说,偶尔非要交谈的时候也像是很有必要般地尽量言简意赅。但是!但是心细如丝的大叔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比如,内裤当然是骗不了人的。难怪最近巴纳比总是僵着脸说以后他的衣服可以自己洗,不过一向秉承节约的虎徹可不想因为分开洗衣服这件事而浪费水,于是他理所当然地也发现了。

其实想想,巴纳比也二十四了,有喜欢的对象也很正常,所以偶尔有几条会让他这个大叔想偷笑的“有异常”的内裤也很正常。

八卦的虎徹还在脑袋里暗自数着自己与巴纳比都认识的女性,想来想去也只有防卫所里的那几位了。

虎徹觉得可能是卡莉娜,她长得也很可爱,年龄好像也很合适,虽然嘴巴毒了一点,不过仔细想想她跟巴纳比其实还挺像的。

虎徹也摸过去语气暧昧地问过几次,结果都被巴纳比给瞪了回来。虎徹想了想觉得恋爱也是年轻人的事,他这个大叔还是不要操心比较好,便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为巴纳比洗着他的内裤。

巴纳比也通过虫工的培训测试,但是最近这阵子不知为何似乎很太平,连迦南里的机械都很少故障,脚伤早就痊愈的虎徹有时便会跑去内森的酒吧里喝喝酒——反正内森也承诺过,半年内免单。倒是上次在酒吧里遇见过的那个长得跟巴纳比简直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心想着最近过得真顺利真不错便总会出点事情。

周末里虎徹与巴纳比的手环同时发出了鸣响,躺在客厅里休息的虎徹几乎是立刻地便起身穿好了衣服,准备好东西刚要出门,巴纳比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虎徹原本还惊讶了一下巴纳比为什么也出来了,刚想问,忽然就想起来这家伙现在也是虫工了。

“摩托在迦南……”下了楼虎徹这才想起来这么件事,巴纳比却领着他往公寓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我过来地上城的时候买了一辆摩托,用过两次。”巴纳比说着已经就着不甚明亮的灯光找到了他的那辆摩托。他跨坐上摩托,回头对虎徹说道,“先上来吧,赶时间。”虎徹哦了一声,连忙过去坐上了摩托。

当得知这次所有的虫群全都是朝着地上城中心的钟楼去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他们从防卫所里急匆匆地拿了面罩和武器便匆忙赶往钟楼。

对于他们这群还有家人在地下城的NEXT来说,钟楼是他们必须最优先保护的地方。因为钟楼里藏着的是为整座地下城提供所有电力的发电机,一旦发电机或是下面的电线出了问题,整个地下城将会陷入可怕的黑暗与寒冷当中——就连地下城的供氧中心都会受到影响!

巴纳比驾驶着摩托车,虎徹在后座不断催促着他快一点,年轻人便皱着眉头将油门拧到最大。

赶到钟楼时,他们发现已经有虫群进去了。钟楼外面已经有虫工用喷火枪扫过虫群,空气里一阵刺鼻的焦糊味。虎徹下了车,将面罩往脸上一盖便拎着喷火枪朝着钟楼跑去,途中他还不忘掏出内森给他的香水喷洒在了自己身上。巴纳比跟在他身后想进去钟楼,却被他推了出去。

“你在外面!手里只要还有炸弹的话就往它们里面招呼别客气!”虎徹说着将自己腰间的一串小型炸弹也全都塞给了巴纳比,“后面还会有人扛火箭筒过来,你……”他顿了一下,“你别担心。”他说着拍了一下巴纳比的肩膀,自己跑进去了钟楼。

钟楼里不能用炸弹,也不能用喷火枪,否则会破坏掉整个发电系统。

虎徹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有刀和电击枪。但是电击枪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因为这些虫子不知为何沾到电流很可能会爆炸。

其他的虫工也跟他一样,踢翻了甲虫用刀刺进它们的腹部。

不能破坏这里,也不能让虫群破坏这里。

外面响起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巨大的烟尘让虎徹几乎连自己周围一米内的东西都看不大清楚。好在他身上的香水味帮了他的忙,一直有甲虫循着香味朝他涌过来。不断有绿色的虫液溅上他的裤腿,他踩着甲虫们的尸体向着钟楼深处走去,他要去确认一下输电通道那边有没有甲虫。

室外的虫群很快就被解决,巴纳比跟着其他人一样转身进去了充满虫尸与烟尘的钟楼里。

没有找到虎徹。

他朝着深处跑去,一旦有甲虫过来,便学着别人的样子踢翻它们用刀切开它们的腹部。

冰冷粘稠的虫液沾到手上,感觉很恶心。带着面罩的巴纳比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他紧绷着浑身的肌肉,不断反复着吞咽的动作,机械地将刀扎进甲虫的身体里。

一路走到钟楼深处,似乎已经没有了甲虫,他伸出肮脏的手扶着墙大口呼吸着,蓦地就看见烟尘里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老旧的安全门居然是开着的!

虎徹忽然就有种背脊被上千只虫子爬过的错觉。他费力地拧动一边巨大的安全阀将门完全打开,一个人冲了进去。

通道是个巨大的斜坡,一面墙体漆黑,另一面呈管道状,管道里就是连接着地下城的电线。曾经在钟楼里工作了三年的虎徹对于这里的构造了若指掌。他沿着斜坡朝着越来越暗的深处跑去,仿佛听见了空气里有很轻微的窸窣声。因为斜坡太滑,他不小心摔倒了,顺着斜坡撞到了管道上。

“好痛……”他扶着管道站起来跑到前面的拐角处,一转身就看见前方不远处亮起了蓝色的电光——接着他就听见了巨大的爆炸声。

甲虫咬破了管道,咬断了电线,触电——爆炸。

通道里燃起了火花。

汗水从额头渗出,虎徹急促喘息着,感觉自己的手上似乎有点发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着这个时候应该从这里退出去,然后灭火——

“大叔!”

传来了声音。

虎徹有点无法辨别那是谁。

“大叔!”巴纳比从出口处顺着斜坡跑了进来,用那只还沾着虫液的手一个抓住了虎徹的手,“快出去!”

对,要出去,要切断供电然后灭火……

虎徹却无法动弹。

见虎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巴纳比过去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凑过去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甜的。

年轻人抓着虎徹的胳膊强行将他拖上斜坡。走了两步虎徹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他反手抓住巴纳比的手腕拖着他飞快地跑出通道,跑出安全门,一把关掉了供电闸,用力将安全门关上,接着跑到另一头打开了通道内的排气系统。

他靠着墙不断喘息着,像是觉得碍事,他伸手取下了面罩,却被烟尘呛得不停咳嗽起来。巴纳比跟过来让他戴上面罩,他却只是不停摇头。

地下城里的光网也全都暗下去了吧。

曾经也是有一次,他休假回家带着小枫出去散步,遇到发电机故障不得不断电维修,整座城市忽然就暗了下去。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小枫因为害怕黑暗而哭了起来。

虎徹很害怕,害怕现在还在地下城的女儿会不会因为现在的断电而吓得哭起来。

在黑暗里呆得太久的人类,并不会习惯黑暗,相反,会越发恐惧黑暗。

巴纳比见无法说服虎徹,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面罩强行要给他戴上,却被咳得眼泪都出来的他一把挥开。

气极的巴纳比索性也掀了自己的面具,凑过去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有香味。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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