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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 · 裂风之歌】(零至六节),2

[db:作者] 2025-06-28 21:31 5hhhhh 9220 ℃

  她直奔到白常旭房前,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直冲内进,一看之下,目瞪口呆。

  

  大床之上,白常旭正扶着一个娇娆的半裸女子,从后面一下一下地狠力死弄着。那女子早已被插得双眼失神,入气多而出气少,连呻吟声都若有若无。

  

  白常旭虽眼见真夜来了,却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自顾自地开垦着那女子的菊门,甚至还更加卖力。

  

  令人羞耻的啪啪声在四周回荡,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淫靡雾氛。

  

  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之下,真夜呆立良久,终于艰难地开口:「我要走了,你去找你的程大小姐吧,我管不着。」

  

  白常旭一巴掌拍在那女子的臀部上,疼得女子低低地惨叫一声,只听见他对女子笑语:「芷菱,真夜姐姐要找你呢。」

  

  那女子早已被弄得身如飘羽,恍恍惚惚间不知此地何地,此夕何夕,隐约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便歪斜着双眼向四方寻视。

  

  真夜被那茫然的目光一扫,浑身打了个冷战,不觉后退半步,颤声说:「她……她就是那个…程大小姐?」

  

  白常旭拔出玉杵,女子马上整个软瘫下去。他赤裸裸地步下床来,走到真夜身前两步处才立定。

  

  真夜睁大眼注视着他俊美结实的身体,一时间不知所措。

  

  白常旭再踏前一步:「你不想试一下那种销魂的滋味吗?」

  

  真夜强忍后退的冲动,咬牙说:「不想。」

  

  「还口硬。」白常旭一手将她拦腰抱住,另一只手潜向她的腿心。真夜的心跳快得吓人,她喘着气想要阻止那只怪手的入侵,却被白常旭一口吻住了双唇。

  

  真夜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什么武技什么魔眼,只知道胡乱挣扎,却在那无谓挣扎中被白常旭越抱越紧,越探越深,越吻越软。

  

  意识到时,她已经被吻得檀口舒张,津液横流,舌体酸麻。但更令她羞耻的,却是腿心沁出的那一股股滑液腻浆,她惊恐地以为那是自己无意中漏出的尿水。

  

  她剧喘了几口气,用力推了推身前的男人。唇分,男人的俊脸出现在面前。她痴痴地望着那张脸,不知不觉间又陷入了那种恍惚的迷离状态。

  

  

  * * *

  

  

  那晚,白常旭将真夜抱到床上,望着两具娇美的女体,默默发呆。

  

  他突然转身,一掌将柜台上的香薰炉打落。蒸腾的水汽在地上不住翻涌。

  

  他粗暴地将真夜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撕开,扯碎,然后抱着那个光滑的身体,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他其实很脆弱。

  

  程元泰那只老狐狸,硬要将女儿送来给他日,也不问问自己的女儿愿不愿意。结果,那女人原来早就有个相好,竟然还敢哭着求他放她走,让她和那个男人私奔。

  

  私奔,真是好胆,白常旭自己连想都没敢想过。

  

  他将那个男人找来,一刀阉了,然后将他卖给人妖妓院哥姬馆,再用换来的钱买了一瓶香薰催淫露。

  

  在催淫香薰的迷惑下,程大小姐很配合地让他干完前面干后面,不但绝无异议,还浪得细腰乱摇,口液、淫液溅得一床都是。

  

  还没射呢,又跑来一个奈须家的小姐,一脸欠干地叫着嚷着要走人,其实无非是等人抽她插她等得不耐烦,主动来找抽。

  

  太离谱了,这些屁民都太离谱了。

  

  想他白常旭堂堂太子,难道还会没女人可干吗?为什么还要一个个跑来非让他干不可?犯贱可以直接去死,不需要这样来烦人嘛。

  

  他真的觉得很累。

  

  他真的不想再干了,但看着这些送上门的美女,不干又不行。

  

  程元泰靠着珠宝生意积累了大把人脉和金钱,即使明知这只老狐狸是个骑墙派,暗中大搞多线投资,白常旭也不能拒绝他的巴结,以免他全面转向自己的对头。所以程芷菱是一定要干的,若能干出个儿子让程元泰铁心加入太子党那就最好不过。

  

  奈须真夜就更不用说了,死老鬼派她来做太子妃,无论她自己想不想做,白常旭都要稳住她,绝对不能让老鬼有任何借口。更何况,她还有苍刑月岛的背景,万一以后真的要私奔、要潜逃,东海绝对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简直想不干都不行。

  

  自从十四岁生日以来,白常旭早已干过各色各样的美女,但他和白玉郎不同,他并不是那种好色如命的人。他若喜欢一个女人,并不会立即想到要干她,他宁愿享受那种细水长流的爱情。他深知这一点绝对不能让死老鬼发现,因为在老鬼眼中,那何止是幼稚可笑,简直就是白痴加可耻。

  

  为了同时讨好老鬼和舆论,白常旭歇力营造出一个好色而不淫贱、风流而不下流的形象。对美女来者不拒,但绝不抢他人之爱,绝不用药,也绝不用强,攻心为上,这些都是他努力坚持的原则。

  

  但自从失去郑可儿,他已经无法再完整地坚持自我,更别说这两个女人现今的身份根本就是自己的姬妾。

  

  是的,正如郑可儿现今的身份是死老鬼的姬妾一样。

  

  自己想要的女人得不到,不想干的女人却干不完。也难怪他被雾气蒸得发朦的双眼会流出泪来。

  

  他只能干,她们只能被他干,别无选择。

  

  唯一能选择的,只是怎样干。

  

  既然他以前不用药也不用强,今日就先用药再用强。

  

  

  「我并非没有给机会你们,只是你们没有给机会我。」白常旭低声说。

  

  他点了真夜的穴,令她无法运使真力,然后一巴掌将她拍醒。真夜茫然地看着他,他淫笑着说:「真夜姐姐,我要干你了。」

  

  真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还来不及惊叫,白常旭已经开始舔她的腿心。

  

  真夜吸入的催情露药效还未过,腿心本就湿滑,现在又开始一注注地涌出淫液。白常旭含了一口新泄花露,爬上她的身体,用手捏开她的牙关,然后将花露渡了过去。

  

  真夜惨吞一口,羞得无地自容。便于此时,白常旭下身对准裂口一挺,大半个龟头硬是塞入了那尚无人迹的花径。

  

  真夜疼得大叫一声。白常旭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同时下身再度用力。真夜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瞬间撕开,再也无法复原。她张大口,死死地吸气,还未回过劲来,白常旭又再度深入,这次更加一插到底。

  

  真夜的四肢紧紧锁死白常旭的身体,她张开的口顺势咬落,狠狠吸嘬。白常旭颈上一疼,心中发狠,下身开始快速抽送。

  

  真夜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灵魂也似越来越轻,越飘越高,每每快要飘走,又被一下穿心的刺疼拉回肉体。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她高声呼叫,想要唤回那远去的意识,却只是徒劳。

  

  白常旭在真夜体内粗暴地开疆辟土,没多久就发现了那娇嫩的花心。他凶残地一路追击,终于在一下猛击中按住花心,狠狠揉捏。真夜的呼声再高扬八度,不住娇呼:「啊……啊……死了……要死了……」

  

  白常旭感到她膣底内猛然喷出一股浓浆,比之前的都要浓稠,麻得他浑身打战,连菊肛都一再剧烈收缩。阵阵快感涌至腹部,一下收止不住,便将一注滚烫阳精全数射入真夜的花心内。

  

  真夜本已丢得双眼失神,迷离不知此身何在,忽然一股热精打中花心,令她堪堪回过气来,这一下美得她心儿又暖又融,切切实实地感到一阵难言的幸福。

  

  她死死地抱住身上的男人,他令她感到那样温暖,又那样充实。

  

  白常旭这一射实在太剧烈,以至于他射完直接就睡着了。

  

  

  * * *

  

  

  第二日,白常旭醒来,发现真夜趴在他身边,一手托住下巴,嘴角含春地注视着他的脸,那幽蓝深湛的眼瞳内闪耀着淫艳的魔光。他忽然浑身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捕获的小兽,无奈地等待着猎人的屠宰,他颤声问:「你想怎样?」

  

  真夜笑吟吟地说:「想吃了你。」

  

  常旭故作轻松地吃吃笑说:「小淫妇,还没吃够吗?」

  

  真夜笑而不答,一手抽住某人的肉棍,用力一捏。

  

  常旭立时呼疼求饶:「女侠,手下留命啊!」

  

  真夜扬扬下颚,凶巴巴地问:「那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

  

  「程芷菱,你姐姐叫你!」白常旭一脸无辜地高声呼叫。

  

  程大小姐的体力本就远不如身边那两位,何况昨晚又被前后双开,现在自然沉睡如死。

  

  「你不用叫了,我是问你又不是问她。我都还没走,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你床上?」真夜手上加力。

  

  常旭很无奈:「我…我也不想,她老爹执意如此,为夫实在是勉为其难啊。」

  

  真夜断然下令:「把她送回去。」

  

  常旭大惊:「人都干了,还能送回去?」

  

  真夜冷冷地说:「有何不能?你不是太子嘛?」

  

  常旭大吐苦水:「你以为太子好当啊,要能送回去我早就送了。你以为干女人不累啊!」

  

  真夜一听,笑脸如花,手上温柔抚弄,口中甜腻腻地低语:「人家就是心痛你,不想让你太操劳嘛。有我一个就够你累的了,还要她来做什么?」

  

  常旭几近崩溃:「你老人家留着当丫环,反正太子府上不缺米。」

  

  真夜笑得更欢:「那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能碰她。」

  

  常旭嗫嚅道:「她要是不生个一男半女,程老狐狸说不定还会再送我一个女儿。」

  

  真夜若无其事地说:「那就另外找个男人和她生。」

  

  常旭苦着脸说:「老狐狸不是吃素的。」

  

  真夜脸色一寒:「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常旭还想垂死挣扎:「你做大她做小,堂堂太子有几房姬妾份属平常,这究竟有何问题?」

  

  真夜狠狠地反驳:「我找个男人回来,你做大他做小行不行?」

  

  「我无所谓……啊啊…开玩笑,当然不行!」真夜用上了十成力,常旭疼得几乎以为下面断了。

  

  真夜紧握肉棍的手微微旋转了五度,这才冷冷地下断论:「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能再碰她。要不然,我切了你。」

  

  「啊……那…到时候老狐狸再送人来你别找我。」

  

  「人都送到我这里来,再多无妨,反正太子府上不缺米。」

  

  白常旭心想:这婆娘果真幼稚,等我练成了凌云裂风再来收拾你,以正夫纲。

  

  

  几日前,白常旭在后园练武,真夜路过看见,笑得真打跌。白常旭气不过,与她比试,结果连输了三场,最像样那次也只不过走了三招。

  

  苍刑月岛的武学自成一格,不重招式而重境界的修练,其绝学刑月魔刀乃是指刀意而非刀法。对敌之时,绝不拆招,一出手就要致命,所以其学员平时练习多用竹刀。

  

  境界修练到极致,便能一眼看出对手的破绽,这是一般人对魔眼的理解。但实际上,真正的魔眼有一半是天生的。先天的超常动态视觉能力,超常视像合成能力,以及超常的反应,如果后天能再将境界修练至顶峰,那才算是真正的魔眼。

  

  以真夜当时的实力,第六级的魔眼修为配合至快至狠的刑月魔刀,一招就可以将他击倒,绝对用不到三招。

  

  白常旭自己很清楚这一点。

  

  三、剑阁,秦楼  

  

  凌亦正加入太子党已经很多年了。

  

  身为风凌剑阁阁主,他和他的祖辈一样有野心。早在白常旭还是十岁孩童的时候,凌亦正就相中了他,常常离开剑阁远赴玉京亲自向他传授剑法。只是皇家子弟本就用不着武功,白常旭也不将练武放在心上,他对凌亦正虽然礼遇有加,但凌亦正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连师傅都算不上。

  

  风凌剑阁虽位列四大武院,规模却远小于南武山宗,所教授的武学更是四大武院之中最少的。不过,真正杀敌的武功,一套就够了。剑阁绝顶剑技「凌云裂风」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强攻型武技,他们根本不屑于去钻研那些用不上的武学。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练凌云裂风。

  

  心智不坚者不适合,体格不强者不适合,性子不狠者不适合。

  

  严格来说,这绝对是属于纯粹勇夫的武技。至少,江湖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如此风评对招生非常不利。所谓武院,就是靠收学费来维持的,招不到学员,那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所幸风凌剑阁规模虽然不大,祖业却不小,剑阁所在的西境剑峡方圆二百里,都是凌家祖业。

  

  凭着「四大武院」、「天下第一剑」的名头,风凌剑阁每年的新学员数量勉强维持在二百名左右。对比其余三家,这简直是一个耻辱性的数字。

  

  其实凌家历代并非不知变通,凌云裂风一套剑法被分出了三重境界,可分别以普重剑、重剑、超重剑三种不同重量的剑使出。以普重剑使出的凌云裂风有名无实,既不能凌云也无法裂风,只是略优于寻常剑法,高明者固然也可以之扬名立万,但以重剑使出的才是正宗。至于插在风凌剑阁大殿中的一对超重剑,则只有传说中的祖师爷凌云风勉强用过一次。

  

  学的是同一路剑法,上手的难易程度却完全不同,威力自然有很大差异。原本这是为了因材施教,让无法修习的人也可以学到适合自己的武技。但学不到精髓的人即使明知是自己资质不够,也会忍不住大呼上当,毕竟大家交的学费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风凌剑阁的处境更加每况愈下。

  

  凌亦正接掌剑阁之后,并不觉得祖辈们专心研习一门剑艺的做法有什么错,错的只是招生方式。凌云裂风既然不适合废柴来学,就应该转走高端路线。

  

  首先要有严格的入学试,这样收的人虽少,但学费能大幅提高,最少要比别家高出十倍。而这十倍的学费,换来的是剑阁的保证,成为一流高手的保证。

  

  对于家境贫寒的学员,则可以签定借据,待学员毕业后再连本带利收回。

  

  这一切设想,全都建基于他对凌云裂风强大威力的自负。凌亦正确信,这才是风凌剑阁的真正出路。

  

  要做到这一步,首先要得到世人的认同。但高手之争,他凌亦正的凌云裂风未必就赢得了天霜绝院雪天心的「天想七绝」、南武山宗袁崇煜的「南武百式」、以及苍刑月岛奈须氏的「刑月魔刀」。

  

  所以他决定,将赌注押在白常旭身上。

  

  只要白常旭一朝登位,作为帝君习武之师的凌亦正自然不愁生源。这是他的如意算盘。至于白常旭的武功学得怎样,他既管不着,也不在乎。

  

  

  白常旭被册立为太子,让凌亦正觉得六年来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听闻太子大婚,他便带同一双儿女赴京道贺。

  

  大婚后三日,他向太子告辞,却被太子留了下来。

  

  「殿下,为师也想与发儿、云儿在玉京多玩几日,只是剑阁新招了一批学员……」

  

  白常旭露出罕见的不耐烦打断他:「阁中难道便无人可暂代老师之职?再说,我要留老师在京,也是为了习武。老师,你说过凌云裂风要以重剑使出的才是正宗,虽然难学,但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教会我。」

  

  面对太子的忽然转性,凌亦正只好无奈地留下。

  

  

  * 

  

  

  正武十七年三月,某日午后,东宫后院。

  

  「太子哥哥,你挥剑的速度太慢了。」说话间,凌亦正九岁的爱女凌小云以柳枝将白常旭刚练的剑招飞速地再使了一遍。

  

  「你懂什么,你那招使出来连小猫小狗都不怕。」十二岁的哥哥凌兆发在一边不屑地说。

  

  凌亦正抚须微笑:「凌云裂风本质上是男人的武技,女人家勉强来使往往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但如果将劲力减到最小,将剑速提升至最高,再配上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还要再练就一身绝世的轻功身法,那就天下无敌啦。」凌小云嘻嘻接道。

  

  「天下无敌未必,但至少可以晋身一流高手的境界。不过遇上真正的凌云裂风,还是必败无疑。」凌亦正正色道。

  

  「可是我家并不以轻功见长,疾风凌动若对上天霜绝院七绝之中的飘雪无踪,只怕会死得很惨。」凌兆发冷冷地说。

  

  「哥,你真是很讨厌!大不了我跑到天霜绝院去学那个什么飘什么雪就是了。」凌小云翘起小嘴说。

  

  「雪家与我家乃是世仇,你想都别想。」

  

  「他家打开门做生意,难道还能不做我生意啊?」凌小云气鼓鼓地说。

  

  「哼,雪无心那个女人有什么做不出!」凌亦正恨恨地接道。

  

  凌小云低声问:「哥,天霜绝院的掌院不是叫雪天心吗?爹怎么叫她雪无心?」

  

  「大概老爹被人家拒绝过吧。」凌兆发自小说话就是这样一针见血。

  

  「胡说八道。」凌亦正飞起一脚将儿子踢了个狗吃泥,恼羞成怒的样子与其一贯作风大相径庭。

  

  另一边,白常旭自顾自地举着重剑发奋苦练,一遍又一遍。

  

  

  那堂习课之后,白常旭便使人远赴北荒天想峰,请天霜绝院派人传授「飘雪无踪」。

  

  约莫一个月后,雪天心到了玉京,见到了白常旭,以及凌亦正。

  

  「凌某人,原来你也在这里。」雪天心玉容冰冷,说话更冷。

  

  「我还以为雪掌院早已看穿世事,这一生都不会再下天想峰,原来还是尘心未尽啊。」凌亦正不甘示弱。

  

  「太子有召,天霜绝院敢不从命?不过,若早知会在此处见到你凌某人,天心绝不会来。」

  

  「天想峰看来并非冥想佳地,难怪雪掌院别后多年,竟仍如小女儿一般幼稚。」

  

  「天心能够守得童真,足见天想峰之灵秀,岂如凌某人在那穷山恶水之间,老成一块愚烂木头。」

  

  「你……」凌亦正堂堂一阁之主,寻常挑衅根本不能令他动怒,只是雪天心早年曾与他有过一段情,但二人谁也不愿放弃继承祖宗基业,以致因爱成恨。至今一提起雪天心,他就会感到内心烦燥,不能自已。

  

  白常旭含笑起立:「雪掌院,本宫实不知你与凌老师有隙,传艺之事,请至后院再议。凌老师,失陪。」

  

  雪天心果然当日就返回天想峰,只留下随行的一个本家长老传授太子轻功。

  

  凌亦正恨得牙痒,凭栏独醉之余,单人匹马杀入玉京最大的妓院梦仙楼,决意单挑四大当家花旦。

  

  但堂堂京师首席烟花之地,又岂容一介西境武夫横行无忌?如果不是梦仙楼的秦老板知道他是太子府上的,莫说四大花旦,连四小花旦也轮不到他。

  

  就算是四小,也不过只请来了一个林丹丹。

  

  当晚,凌亦正把一腔郁闷全都发泄在那个倒霉的女人身上。

  

  可怜丹丹姑娘事后足足疼了七日,还疼出了心病,几乎不肯再接肉客。

  

  凌亦正自己也不好受,他多年来克己抑欲,现下突然如此纵情酒色,荒唐过后,未免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空虚。

  

  其实,当时他内心最想见的人,只是远在西境剑阁的妻子。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离开家里太久,也太远了。

  

  

  * * *

  

  

  梦仙楼的老板秦梦仙,人称「玉面玲珑」,是个年近三十岁的轻熟妇。十年前的秦梦仙,乃是玉京城内首屈一指的名妓,她的初夜,甚至没有人敢买,最后还是由天子白玉郎收下的。

  

  白玉郎居然没有将她顺势收入后宫,在当时,这是个十分费解又十分值得探讨的有趣话题。广泛流传的说法,是白玉郎始终对她的妓女出身不满意,怕有伤国体。但实际的原因,是她说服了白玉郎,让她自己开一间妓院。如此一来,她既无需接客,又可以为白玉郎提供色艺双全的美女(包括她自己),更可以为官家提供情报。

  

  比起将她单纯地收入后宫,这无疑要有意义得多。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天子做后台的梦仙楼就更不用说了。比如说,原本大户人家被抄家,女眷都要充为官妓,但若被梦仙楼看中,就会改名换姓成为梦仙楼的红牌姑娘。

  

  而名妓出身的秦梦仙,本身就八面玲珑,尤其擅长应酬达官贵人,各方豪客,在此等雄厚的财力和人才支持下,更加长袖善舞,挥洒自如,于是梦仙楼很快就成为了玉京城内首席烟花之地。

  

  但秦梦仙本人,却并不是一个死硬派的保皇党。她所做的,无非只是为了生存。只要能保得住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根本不在乎坐在皇座上的人是谁。

  

  因为,在梦仙楼,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女皇。

  

  

  正武十七年四月底,某夜。

  

  秦梦仙收到龟奴急报,说太子白常旭来了梦仙楼。她急忙快步赶去,去到一看,只见太子身边坐着两人,其中一个正是几日前把丹丹整得下不了床的老流氓凌亦正,另一个却是位俊秀的小相公,与太子言谈亲昵。

  

  秦梦仙心想:也不知太子最近是不是转了口味好男宠,这点可得仔细确认。

  

  白常旭一见她来,连忙起身招呼:「秦老板,多日不见,美艳更胜从前啊。」

  

  秦梦仙嫣然一笑,甜声应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最近都不见殿下来梦仙楼,人家还以为是哪个姑娘斗胆得罪了殿下您呢。」

  

  白常旭哈哈一笑,道:「本宫最近忙于跟这位凌老师学剑,只可惜凌老师近日就要返回剑阁了,做学生的为表谢意,今日特与凌老师来你梦仙楼,正是想好好慰劳一下他老人家。」

  

  凌亦正连忙说:「殿下言重了。」

  

  秦梦仙心中雪亮,太子今番前来,摆明是为凌亦正这个老淫虫讨回几天前在梦仙楼丢的脸,其真正目的无非是想告诉她,凌亦正既然是太子党的重要人物,梦仙楼好应该给予他更合适的招待。

  

  秦梦仙想不到太子会对区区一名西境武夫如此重视。虽说此人乃是一阁之主,但风凌剑阁近年来在江湖中的地位一沉再沉,早已配不上其四大武院的身份。秦梦仙自觉当日派林丹丹去应酬他,已经做得十分得体,谁知太子仍然不满。

  

  她把心一横,不再多作猜测,连声唤龟奴快去请来四大花旦。她自己也坐下倒了杯酒,向凌亦正举杯:「日前梦仙多有失礼,还望凌老师见谅。」

  

  凌亦正脸上十分难看。这次太子拉他来梦仙楼,事前他全不知情。他也没敢向任何人提起那日的荒唐事,生怕丢了风凌剑阁和太子府的面子。今夜他还一心希望太子拉他来这里只是巧合,如今被秦梦仙一语击中痛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白常旭有自己的一套情报系统,对凌亦正当日之事自然一清二楚,于是便适时地为他解围:「秦老板言重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凌老师今番前去剑阁安置家眷之后,还要回来玉京出任军武殿西殿代统领一职,以后二位有的是机会熟络。」

  

  秦梦仙暗暗惊异。

  

  军武殿乃是皇家军事学院,分东南西北四殿,东殿专门训练特务、斥侯,西殿主要教授战场上适用的武技,南殿主修军事知识,北殿则是马场,专门教授弓马骑射。

  

  由于身为大统领的太子不可能事事恭亲地去管理军武殿,四殿代统领的实际权限就显得非常高。试举一例,城中贵人的公子如果想循军方的途径晋升,首要就是从军武殿毕业,但那些公子们多半是饭桶,正经地毕业自然不太可能,这时候掌握四殿权柄的代统领就非常关键。

  

  因此,各殿代统领都被尊称为殿长,出任者无不是后台极硬手腕极强的人物。

  

  消息灵通的秦梦仙早就耳闻现任的西殿长将于近期离任,各方都在打听下任人选,想不到这个消息今夜竟然会由太子亲自告诉她。

  

  但最吃惊的却是凌亦正本人。

  

  此等大事,太子从未与他商量过。他心中既惊且喜,但脸上却死死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不肯让秦梦仙看低了他。

  

  一直冷眼旁观的少年相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那清脆的喉音十分悦耳动人。秦梦仙不觉狐疑地向「他」望去,发现「他」全然没有喉结,这才恍然大悟,复又一惊:太子竟然带一个女人来妓院!这女子究竟是谁?

  

  四大花旦正好于此时来到,等她们逐一与太子道过安之后,秦梦仙立即打眼色让最精细的殷水悦去侍候那女扮男装的公子,同时示意她刺探那人的身份来历。

  

  殷水悦微微点头,低睑垂眉地款款步至女公子身前,娇滴滴地低唤:「奴婢殷水悦见过公子。」

  

  那女公子扬眉一看,冷冰冰地说:「妓家水性杨花,谁人不知?还需要连名字都改得如此湿淋淋吗?」

  

  殷水悦是个沉稳的性格,闻言也不过浅浅一笑。但另一朵最年轻气盛的骄花楚星瑶却忍不住要为姐妹出头,她斜眼看向女公子,气鼓鼓地说:「这位公子好欺负人,不知你家爹爹给你改了个什么高雅名儿?」

  

  女公子低哼:「凭你也配问我名字?」

  

  刚刚在白常旭身边坐定的任君怡,乃是四朵娇花中最媚最艳的一朵。她眼见姐妹被人接连羞辱,便挨在白常旭身上,吃吃娇笑说:「太子殿下,你这位朋友好大的火气。」

  

  白常旭享受着美人体温,笑而不语。

  

  而最后一朵冷傲的冰花冷明嫣也只是默默地为凌亦正倒酒。凌亦正心头一跳再跳,这种冰美人无法不令他想起雪天心。

  

  秦梦仙眼见白常旭对这位女公子的放任态度,深知此女不能轻易得罪,于是便笑盈盈地唤:「星瑶,别打扰你水姐姐,过来陪殿下喝一杯。」

  

  楚星瑶微带不忿地坐到白常旭另一边。白常旭素爱此女的天真可人,见她翘着小嘴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伸手揽住了星瑶的细腰。

  

  那边殷水悦轻声细语地问:「公子要听曲吗?奴家新练了一首《碎花》,公子若不嫌弃——」

  

  「唱吧。」女公子的目光飘向白常旭身边那两只妖精,不耐烦地说。

  

  「花开娇如月,花落似星泥。碎花飘如雪,随风入梦中……」

  

  

  梦仙楼的顶级美酒「醉仙梦」,除了令人飘飘若仙之外,还有催情谷精的功效。

  

  凌亦正痴痴地看着冷明嫣,这位冰美人无论问什么都回答得极度简短,唯一最积极的就是为他倒酒。凌亦正只得硬着头皮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在醉仙梦的迷惑之下,他开始放肆,尝试去抚摸明嫣的腰,却被一次次地推开。

  

  秦梦仙不得不盘算。四花之中星瑶和明嫣都尚是处子,在梦仙楼,这种级数的名妓其初夜都是通过公开的竞花大会来「出售」的。通常是由名妓在出价最高的五位客人中任意择一,或者先由名妓选出五人,再由此五人竞价,价高者得。

  

  现在凌亦正摆明就是看中了冷明嫣,但她断不能破坏规矩,否则与明嫣相好的主顾一定不会善罢。

  

  她当机立断,马上向太子赔罪:「殿下,凌老师若要在梦仙楼过夜,君怡和水悦都可以陪他。但明嫣还没参加过竞花会,请殿下体谅梦仙楼的难处。」

  

  凌亦正在一旁听见,苦涩一笑说:「秦老板,本阁主在你眼中难道只是一个急色鬼?我自然会等到明嫣姑娘参加竞花会的那一日。至于另外那两位姑娘,恕本人并无兴趣。」他深情地注视着冷明嫣,而对方却一无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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