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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恨】(完结、重口),2

[db:作者] 2025-06-29 08:14 5hhhhh 7550 ℃

  在早朝上看见云澈足足叫洛晖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云澈今日该是会向吏部告假的。但当内侍递上今日的折子时,他才恍然,难怪云澈如此心急上朝。从头到尾看完了云澈奏折上的每一个字,洛晖唇角带起笑,一步一步走下龙座。「云侯爷要请辞?那请辞之后,侯爷想做什么?带着你的天下第一美人云游四海,做你的逍遥侯爷么?」

  「臣……不是……」

  「你以为,朕会让你如此逍遥快活?」洛晖没有给云澈解释的机会,他已认定了云澈的背信弃义,又怎么会相信从云澈口中说出的一字半句?他走回了龙座,用最平静的声音和云澈说话。「前些日,如妃告诉朕,云家荣宠是一刀一剑拼回来的,不是朕赏赐的。朕想知道,云侯爷对此是个什么想法。」

  「啊……!」这话隐隐有不臣之心,是诛九族的罪过。云澈跪在地上,心里一寒,莫非这次洛晖真的是想要他的命了么?「舍妹年幼无知,君前无状,冲撞了皇上,是臣管教不严,错在微臣,不在娘娘,请皇上责罚。」

  「云侯爷深体朕心,朕也是如此以为的。朕岂忍责怪如妃?便只好对不起侯爷了。」洛晖后仰了身子,胸中已有把握。「这样吧,朕也不为难你,云侯爷既然不愿去守边关,那就替朕守着东门吧。」

  云澈抬眼望着洛晖,相隔十数年,原来他的容貌也与当初不同了。垂下脸,云澈对着洛晖磕了三个响头。「臣叩谢圣恩,皇上万岁。」耳边是洛晖的轻哼,仿佛是告诉他,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开始。

  京城东门热闹非凡,来往之人川流不息,但在人群中,云澈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即便容貌身形与往昔大不相同,云澈还是能从万人中找到洛晖。他走到洛晖跟前,看了看左右,对洛晖说:「皇上,怎么不带个侍卫?若然有了万一……」略带责备的语气,听在耳中也是满是温情。洛晖却没耐性等他说完。「侯爷此言差矣,此地不都是朕的侍卫?」见云澈无言以对,洛晖又道:「况且朕此来也不想惊动旁人。」洛晖说的是旁人,却不是百姓,言下之意便是此行就是来找他云澈的麻烦的。不等云澈有所反应,洛晖便喝道:「不好!夜明珠!」

  云澈转头去看,那两颗如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不知何时滚了出来,周围已有几名百姓围观着。眼角瞥见洛晖脸上的笑意,知道他是有意为之,可云澈无奈,还是只能去替他捡回来。「皇上,财不可露白,若是有人起了歹心,只怕不好。」云澈将夜明珠还给了洛晖,低声嘱咐。

  「又掉了。」洛晖似乎根本不听他说话,当着他的面,又把夜明珠扔了出去。此举惊动城门的将士,众人都转过脸来看着云澈。

  云澈叹了口气,慌忙地四处从别人手中将夜明珠夺回来,再交给洛晖。可洛晖一次比一次扔得远,一次比一次扔得快。云澈四处奔波的身影颇为狼狈,周围不厚道的看客便嗤嗤笑出声来。

  看到云澈满头大汗地将夜明珠送到他手上,听着周围吵吵嚷嚷的哄笑声,洛晖冷冷地问:「你不气?」

  「我不气。」只要你高兴便好。云澈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让他高兴。可是,只有让云澈难堪,洛晖才会高兴;而只要洛晖高兴,云澈就不在意是否难堪。但倘若他真的不在意了,洛晖还会高兴么?这样奇怪的循环让云澈啼笑皆非。

  「这样很好玩么?」洛晖阴沉地笑着,云澈还来不及弄清洛晖的意思,便听到他用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以前养了一只狗,也常这么逗它玩,它也不气,玩得还挺高兴!」手中的夜明珠已经被洛晖夺走,云澈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洛晖离开,看着周围的人或幸灾乐祸,或摇头叹息,或指指点点,或视若无睹。景物似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过,让人措手不及,无所适从。直到城门换班的点儿,云澈才从震惊中醒来,浑浑噩噩地回了侯府。

  会皇宫后的洛晖脸色很难看,识趣的安公公跟在他身侧,半句话也不敢说。乒乒乓乓,寝宫里一切触手可及之物都被毁尽。直到看见那幅字「康宁」,君王终于跌坐在地上。颓然忆起从前,当年带着他驰骋草原,耳语温存的人,如今却在庸碌人群中,佝偻着身躯,磨尽光华。明明是他让云澈受了难堪,为何此刻他还在为云澈心痛?洛晖不明白,究竟是他折磨了云澈,还是折磨了自己。

  「皇上,如妃娘娘求见。」安公公小心翼翼地说话,方才的雷霆之怒已经吓跑了全部的内侍,此刻唯剩下他一人,偏偏如妃又在这时来添乱。

  「朕不见,让她滚!」洛晖冲着门外大喝,一脚又踢在了一把打翻的木椅上。被强行拉走的如妃在门外呼喊,言语不堪。她心中何尝不恨?

  「如妃娘娘?」那是张承的声音,他也是听说东门之事,前来向皇上进言的,怎料在此竟见到了如妃。

  云如烟忽然平静了下来,看着张承,湿润的眼眶里除了恨意,更多的是连自己都说不清弄不明的情愫。「张大人。」她整了整衣衫,转身离去。纵然丢脸,她也决计不能在那人面前失了风度。

  张承木然地立在宫门外,险些忘了入宫的本意。这一场乱了的恩怨情仇,究竟伤了多少人?又还要继续害多少人?

  被洛晖赶出来的安公公守在宫门外不敢走远,看见张承,好心劝告:「张大人,皇上今日心情不好,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禀吧。」

  张承点了点头,又望着如妃去处淡淡叹息,回头对安公公道:「多谢公公提点,告辞了。」

  暮色深沉,云澈自东门而归,见府中侍从神色闪烁,欲言又止,想来白日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想到下人们还不知会怎么说他这个侯爷,云澈就不由叹息摇头。苏如是从房内出来,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侯爷回来了?」

  云澈见了苏如是的笑颜,心中稍觉好过了些,勉强也扯出半分笑容,答:「是。」

  「贱妾已备好热水,侯爷要先洗浴么?」苏如是只字不提白日受辱之事,云澈不能不心生感激,他自觉往日对这位夫人,虽不曾苛刻,却未免太冷淡了些。正欲开口道歉,却听得苏如是道:「侯爷不必多说,先洗浴吧,厨房还炖着鸡汤,贱妾还要去看火。」

  当真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云澈心里更是愧疚。身后两个侍女得了女主人的眼色,上前为云澈拂去风尘,带着主子入了内堂。等云澈出来,热腾腾的膳食已齐齐上桌,他抬眼对上苏如是的清亮的眼神,心中霎时也是一片爽朗。

  若是能爱上苏如是,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云澈刚刚生了这样的念头,却又摇了摇头。眼前的妻子再好,终究不是他心里的人。升腾的热气迷了云澈的眼,若隐若现浮现出洛晖少年时的样貌,宁儿,你何时才能回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日的早朝似也与前几日并无多大不同。洛晖斜靠在龙椅上,没有半分庄重,可任谁看了,都不由会说,这是十分的天子威仪。

  「臣有本要奏。」刑部侍郎孙荣祺站了出来。内侍从他手上接过奏折交给了洛晖,孙荣祺道:「启禀圣上,臣近日查阅卷宗,发现忠勇侯云澈两年前曾私自征兵千余人,事后也未曾向朝廷报禀,云澈拥兵自重,私自征兵,有违律法,还请皇上责罚!」

  孙荣祺跪倒在地,低头说得慷慨激昂,丝毫未察君王眼中的厉色。洛晖扫了众人一眼,便问:「其他人怎么看?」

  大家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却无人肯站出来说话。皇上三番两次为难云澈,谁还敢为他说话?可云家毕竟权势不小,如今云澈纵然被皇上贬去守卫城门,到底还戴着忠勇侯的头衔,谁人也不想就这么得罪了他。洛晖看出他们的势利,心中不屑。而张承看着这一众往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如今却畏首畏尾的朝廷重臣,却是悲从中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站出来为云澈说话,却听见身后已有人先他一步了。

  「臣不才,却对孙大人所言另有看法。」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苏焕成。「臣以为,两年前云侯爷征兵是为了解边关之危,战事紧急,未及上报也是寻常。据臣所知,征兵前后边关大小战事共有十二次之多,云侯爷一时忘了报备虽于法不合,却情有可原。更何况云侯爷事后也贴补了当地百姓,粮农生产并未受损,边关捷报频传,击退了外敌,亦震慑了蛮夷。云侯爷征兵之举不仅无过,还当算是有功。不是该罚,而是该赏。」

  洛晖微微颔首,看来这个苏焕成也不全然是个书呆子,他起身笑道:「状元郎果真不负朕望,见解卓然。很好。」而后他从龙椅上下来,走到孙荣祺身旁,弯下腰身,冷冷道:「看来你这刑部侍郎还不如一个翰林侍读通晓律法!既然你不懂,就别占着刑部侍郎的位子了。」说罢,只见孙荣祺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浑身都在打颤。看的洛晖暗暗好笑,回了龙椅,他道:「吏部尚书胡炳荣。」

  「臣在。」

  「传朕旨意,自今日起,翰林侍读苏焕成升任刑部侍郎一职,至于原刑部侍郎孙荣祺……」洛晖看了看倒在地上惊吓过度的可怜人,哼笑一声,道,「就先去翰林院给朕重新学学我朝律法!」

  胡炳荣再不敢有二话,低头深深一拜,答:「遵旨。」

  「退朝!」洛晖一甩衣袖,扔下众臣,回了后宫。

  君王身影刚刚消失不见,堂下便乱作一团,有大臣不免惊愕:「皇上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圣意难测,谁又能说得明白?

  「各位大人还不明白么?」苏焕成冷笑着,众人都回过头来看他,只见他指着龙椅问,「那是什么?」

  「龙椅啊。」

  「对,是龙椅。这龙椅皇上坐得,你们坐得了么?」众臣这才恍然,有些事皇上做得,其他人做不得;有些人皇上欺负得,其他人欺负不得。孙荣祺千错万错,只错在自作聪明猜错了圣意。

  苏焕成说完这句,便出宫去了,走了一段才想起,方才他竟忘记谢恩了。想来皇帝也不会在意,从来他在意的只有云澈一人。苏焕成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心底竟生出了几分不臣的念头。

  其后督察院查出刑部侍郎孙荣祺贪赃枉法,将其下狱,满朝文武一时哗然,唯有苏焕成,他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如果不是察觉孙荣祺确有错处,当今的皇上又怎么会随意就换了他的官位?天下人都以为皇帝昏庸荒淫,若真是如此,继位八年,边关大定,百姓安居,都成了假的了么?苏焕成只是好笑,那些自以为是的朝廷重臣们,连自己的君王都看不清,如何为朝廷选贤与能?

  东门那里云澈手执长矛,守卫城门,威武肃穆,宛如天神。纵然他落魄至此,也难让人生出轻蔑之心。刚从皇宫出来的安公公不由叹了口气,放缓了步子,走到他跟前。云澈见到来人,不免惊愕,忙问:「安公公,你怎么到此来了?」他左右看了看,却不见洛晖。

  安公公见他四下张顾,便道:「皇上没来,是奴才一人来的。」云澈轻轻「啊」了一声,安公公又道:「奴才来是为了一件要紧的事。」

  安公公入宫多年,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四五年了,云澈仔细打量着他此刻的神色,心知他要说的,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虽是如此,但只要与洛晖有关,他又岂能坐视不理。「安公公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侯爷放心,此事与皇上无关。」安公公此言一出,云澈倒是松了口气,只是心里疑惑更甚。「也不能说全然无关……哎……如妃娘娘不知犯了皇上什么忌讳,被上了刑,如今还被软禁在后宫里,虽说都是皮外伤,可皇上连太医都不让如妃去看。奴才担心……」

  云澈心疼自己的妹妹,可他却迈不动脚下的步子。安公公宽慰道:「侯爷,奴才看得出,皇上倒不是真想怎么着如妃,皇上的心思奴才不清楚,但奴才知道,总归和侯爷有关……」风起,卷起漫天尘土,云澈一动不动,远远看来,分明是个征战沙场的将领,哪里像个守卫城门的小吏。

  「去见过云澈了?」安公公刚刚关上寝宫的门,背后就传来皇帝的声音。原来皇帝早已料到他会去找云澈,竟是故意假寐放他出去。安公公心下微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匍匐不敢起来:「奴才自作聪明,奴才该死。」

  「他人呢?」洛晖看不见云澈,竟然有些慌神,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云澈不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再任他欺凌却甘之如饴,不再对他一往情深非他不可,他还能如何牵制云澈。

  安公公被皇帝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来,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答:「侯爷说,后宫之事,他一个外臣不便干预,不肯随奴才来……」

  「什么时候起他也学会这般矫情了!」话还未说完,耳边却听得君王一声冷哼。洛晖起身,松垮的外袍险些掉在地上,胸膛露出一片雪白。安公公刚刚抬眼,便见到这副景象,张开口差点便惊呼出声。天子肩上垂荡的发丝蜿蜒而下,透过轻薄里衣,在胸前勾勒出条条曲线,随着呼吸起伏。下摆随着步子甩开,露出细腻均称的双腿。这副模样的君王逼着云澈入宫,究竟是想做什么!安公公再不谙人事,此刻也察觉一二。「呵呵,不便干预么?你再去,告诉他,朕这里有一杯酒,不是他来饮,就是如妃饮,让他自己斟酌着办吧!」洛晖手里玩弄着衣带打成的结,眼里的厉色越来越重,好个云澈!朕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不来!

  「啊!」安公公的双腿不禁打颤,这言下之意竟是要以如妃的性命相要挟。

  洛晖冷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看着安公公。「你个奴才是聋了?还是傻了?」眯起眼,他故意把身子往安公公那儿再逼了几分,压低了声音又问:「还是不要脑袋了?」

  安公公哪里再敢有二话,连忙往内务府去,脚下刚踏出两三步,又听见洛晖开口。「他云澈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他欠朕的,他欠朕的!朕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半点由不得他!」

  听了这话,安公公一时失神,脚下踏空,险些摔出寝宫,却正巧撞在了门板上。这幕落在君王眼中,终让洛晖回了魂,嗤笑着对安公公嘱咐道:「不要叫朕失望。」君王的声音听来叫人不寒而栗。安公公来不及站稳,便连滚带爬地出了寝宫。

  再到东门,早已到了城门守卫换班的点,安公公找不到云澈,忙去了侯府。「未料想张大人也在。」安公公见到大堂里的张承,面色尴尬,朝着云澈拼命使眼色。云澈会意,便对张承道:「你也忙了不少日子了,先回去休息吧。」

  「与皇上有关?」张承没有走,挡在了云澈和安公公的中间,却是向着云澈在问。「侯爷还要去趟这浑水么?」

  若此事与如妃无关,云澈自可坦言相告。只是如今,他又岂忍心再害了张承。「安公公这边请。」云澈拦住了张承,朝他摇了摇头。

  一到内堂,云澈还来不及寒暄几句,就看见安公公跪在地上,朝他磕头。「云侯爷,您还是快些进宫吧。」

  「究竟出了何事?」云澈想要扶起安公公,可安公公就是压着身子不肯起来,云澈知道此事只怕不能善了。「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安公公擦着眼泪,泣不成声。「皇上今日必是要云侯爷入宫了,还请云侯爷看在如妃娘娘的面上,随奴才入宫吧。奴才也是不想害了如妃娘娘。」他不敢说到底是出了何事,只是一味地哀求云澈入宫。云澈便更加不安了,想了许久,他终究还是说:「好,我随你去。」回宫的一路,云澈才断断续续从安公公口中套出了事情始末。

  洛晖已经在宫里等了很久,身上的衣袍还是却还是松垮的披着,勉强遮蔽身体。见到云澈进来,他嘴角扬笑,眼睛却没去看他,甚至开口说话的时候都没从软榻上起来。「朕不知你们竟无能至此!一个城门小卒也能随意进出皇城,朕是白养你们这群奴才的么!」

  安公公连带着养心殿内的其他侍从皆都跪成一地,谁也不敢说话。洛晖这才抬眼去看云澈,笑问:「侯爷不是说你一外臣,不便干涉后宫之事么?现在怎么又来了?」云澈不答。心里只是在盘算,这一次洛晖要折腾自己多久才会满意。洛晖看着云澈的无奈和局促,心中终于有了几分快意,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拖拖拉拉带起衣袍,露出半个肩头,半片下摆垂落,一抬眼便可以间看见深处。

  可云澈看到洛晖这样,却只觉得心是一阵一阵的发寒。他听见洛晖调侃的声调。「这样也好,你若是奉召而来,便是朕召幸了你;如今是你自己来的,这便是邀宠了。云侯爷,你说是不是?」竟将他比作了后宫女子么?

  云澈不敢再去看洛晖,单膝跪在地上,替亲妹求情:「如妃自幼被臣宠坏了,骄纵妄为,还请皇上念在往日情分上,从轻发落。」

  「从轻?」洛晖冷笑,这才站起身走到云澈面前。他看着云澈卑躬屈膝跪在面前,明明是折辱的姿势,可周身的气息都是这般平静,似乎全然不在意。他要云澈为他伤心,为他发狂,为他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云澈怎么不在意!洛晖恨,恨得咬牙切齿。「你自己说说,朕对你们云家从轻发落了多少次了?还要再从轻?侯爷莫不是真以为国家律法只是儿戏吧。」

  云澈低着头,一双玉足映入眼帘,踩踏在灰色的地面上,莹莹的竟似泛着柔光。「怎么这么不当心……」他低声地叹息,用双手轻轻覆了上去。一股股暖流从脚背一直涌向心口,驱散了周身的寒意,肌肤上粗糙的触感更让洛晖的血气翻腾。他别过头,看到跪在地上的一众侍从,喝道:「还不滚出去!」

  等到侍卫们都退出宫门,洛晖俯下身子,看仔细了云澈。脖颈处的跳动强健有力,生机勃勃。看着就让洛晖喉咙如火烧般干渴。「抱朕回床上去。」

  云澈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却还是抱起了洛晖。双臂收紧,好像是在害怕下一刻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你弄疼朕了!」洛晖白皙的皮肤被勒出一片红印,他侧了身子,胸前挺立的红果隔着衣衫,若有似无的划过云澈手臂内侧的柔软。云澈把人轻轻放在龙榻上,没等洛晖开口低头就吻上了他的双唇,霸道深入的唇舌挑开牙关,让洛晖合不上嘴,被迫地迎合,口中溢出的声响如同幼犬的呜咽。舌尖被顶得生疼,毫无节制的吸吮又好像要夺取他全部的呼吸,洛晖浑身都没了气力,瘫软在床榻上。

  终于,那疯了一般的唇舌退出了他的口腔,洛晖睁开眼,却是一片模糊,等他能看清了,看到的却是云澈脸上的热泪。在他的记忆中云澈的眼泪他只看过两次。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多年前,他登基大典的前一晚。

  宫里挂满了喜庆的彩灯,他却衣衫不整,匆忙地跑去质问云澈皇。「告诉我,皇兄到底是谁杀的?」

  十一年前,重伤的云澈抱着昏迷的他回了皇宫,告诉他的父皇,他们私自出宫,遇到了歹人,他的皇兄被歹人所杀。他清醒之后,别人告诉他,云澈请旨去了边关。而后夜夜孤枕难眠,他总被一个噩梦所扰,他惨死的皇兄与弃他而去的恋人刀剑相向的噩梦。他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歹人。那他的皇兄究竟是死于谁手?

  「……是我……」果然,他没有猜错,没有歹人,没有刺杀,杀了他皇兄的就是云澈!那个说要和自己私奔,却将他送回皇宫的人;那个说要陪他一生,却独自去了边关的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伤他至深的人!

  自那时起,命运的轨迹就已经错乱。他用先帝的旨意逼着云澈娶亲,他一道圣旨召云如烟入宫,开始了他十多年的算计!

  云澈却没让他继续想下去,衣衫剥落,云澈深深浅浅地在他身上吻着,却迟迟不肯有下一步。手指在后穴里慢慢拓展,爱液都已沾湿了床单。

  手上的茧子划过内壁的柔软,留下钝痛,张开口便露出一句呻吟。云澈还在吻着他,温湿包裹了胸前敏感的突起。「啊!」上下同时传来的痛楚激得洛晖弓起身,想要逃离,却被云澈禁锢在了身下。沉重的躯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甚至似乎是要碾碎他,将他的呼吸气力和他的情感都从身体中逼出来。

  他逃不掉,也被折腾得言语困难,只好低声抽噎,恳求云澈别再这般折磨他。可进入身体的雄伟在他后穴中肆意侵犯,却始终不肯释放。穴口因贯穿变得红肿而敏感,每一次的穿刺让他痛不欲生,却又激起了新的欲望。

  洛晖被情欲折磨得满头大汗,在洛晖手中宣泄了两次,便失了力气。倒在床榻上哭得像个受了伤的幼兽。云澈凝望着眼前无助低泣着的洛晖,俯身吻去了他眼角的泪,顺着泪痕,在他的额头落上一吻。

  洛晖忽然感觉后庭涌入一阵热浪,他嘴角溢出一句呻吟,浑身不可抑制地战栗着。云澈察觉到洛晖的颤动,他把人拥的更紧,却又害怕会再弄疼了他。洛晖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伏在他的胸膛前,静静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眼角划过冰凉,湿了云澈的胸膛。云澈收拢臂膀,让两人贴的更近。洛晖不禁在想,这若是个永远不用醒的梦,那该多好。

  第二日清晨,天未明,云澈一睁眼,看见的便是洛晖乌黑蓬乱的发丝,两人下肢还交缠在一处。房内还充斥着淫靡的气息,凌乱的床单和散在地上的衣衫都昭示着昨夜的旖旎。两腿内侧凝结着体液,分不清是谁人留下。他穿戴整齐,叫来了安公公。他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很慢,为的是不惊醒龙床上的皇帝。昨夜守在门外的安公公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得了云澈的吩咐,很快便取来一盆温水。云澈不敢让他进房,只是在门口接过铜盆,为洛晖清理。

  那沾着水的布巾的温度,温热而不烫人,确是洛晖习惯的温度,每一次滑过皮肤水汽蒸发带起微微的寒意。如是擦拭了几次,甚至后穴内都经过仔细地清理,云澈便为他换了里衣,盖上锦被。确定洛晖还没醒,云澈长长舒了口气,失神地望着那张令他神魂颠倒的容颜。

  洛晖并不是风华绝代,单论相貌,他远远及不上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苏如是,也不如金科状元苏焕成,甚至还比不上张承的容貌清秀。可举手投足,就偏偏能轻易牵动他的心魂,这便是命中注定,云澈对自己说。

  房内的纸窗被风吹开,卷起罗纬,吹皱了平静的心湖。额角发际的几根发丝如茸毛般在风中微动,看起来格外可爱。半开半合的口中吐出微弱的气息,蛊惑人心。云澈俯下身,吻住了那一双唇,品尝着唇瓣的滋味,甜蜜却让人心碎。

  等他松开,只看见洛晖一双乌黑的瞳仁里映出他的容貌。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风不停,心不静,情不灭,恨不消。谁都明白,只要一开口,这场春梦便会戛然而止。他们还是君臣,还有仇恨,还是要互相折磨,直到把心撕扯得支离破碎。

  也不知彼此相望无言了多久,直到安公公在门外喊:「皇上,该早朝了。」他二人才收回了目光,梦终究是要醒的。云澈拜道:「臣告退。」洛晖没有阻拦,走到门口,云澈不安地回过头来,对洛晖道:「如妃娘娘不懂事,但她本性不坏,日后若是还有什么不对之处,皇上宽宏,便不要与她计较了,臣在此替娘娘谢过。」

  洛晖冷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云澈失笑,没走多远却觉得有些晕眩。想来是这几日心力耗损太过所致。云澈不敢在君王面前露出病态,脚下不停,直往宫外冲。出了皇宫,他才停了下来,扶着宫墙休息了好一阵,这晕眩感才逐渐消失。

  这副模样在洛晖眼中,只剩下四字──落荒而逃。

                第三章

  那夜侯府之中,苏如是对着铜镜中的倒影怔怔出神。贴身侍女铃儿关上半开的窗户,对苏如是说:「夫人,夜色深了。」

  「侯爷今晚不会回来了,把灯灭了吧。」苏如是收回目光,回了床榻。铃儿一支接一支吹灭灯烛,退到了外堂。只是今夜苏如是翻来覆去,却难以入眠,心中的不安说不出是从何而来。

  夜半,苏如是被一股刺鼻的气息惊醒,她睁开眼,眼前弥漫着的都是雾气,而凄寒秋意却被阵阵热流取代。「咳咳咳!」才从床榻上下来,她就被烟熏得睁不开眼。「铃、铃儿……咳咳咳!」珠帘隔开内堂与外室,此刻外室已是一片火海,苏如是走了几步,就被热浪逼退,袖口衣边发丝都被烤焦。

  「咳咳咳!」她伏在地上,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丧命。突然,门外铛铛铛响着铜锣声,越来越多的人靠近这间卧房。

  侯府众仆合力终于将苏如是救出了房间,顷刻大火也被扑灭。苏如是趴在地上,深深喘息,她惊魂未定,却听见有人说:「这房间里怎么有股火油的味道?」

  「咳咳咳……」苏如是还起不来,说不出半句话。

  云澈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侯府众仆聚在府外的情境。「出了何事?」他抓过一人就问。下人们见到主子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不清始末。这时苏如是恰好从府里出来,送走官府中人,见到了云澈,眼睛里就立刻涌起了水汽。「侯爷。」苏如是扑倒在云澈怀里,双肩不住地颤抖。

  「夫人,府里出了何事?」云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细问。

  「府中失火,铃儿、铃儿,被大火烧死了……呜呜……」苏如是哽咽着说话,最后竟是泣不成声。

  这个消息让云澈震惊,他连忙又问:「怎么会起火?」

  苏如是还是把头深埋在云澈怀里,顶着云澈的胸膛,剧烈的摇晃。「不知道……唔……只有老爷的东厢老爷的房间着了火,其他地方都没事。呜呜……」只有他的房间着火,昨夜洛晖强行逼他入宫,当晚侯府失火,却只有一间房间受了灾,除了殃及了一个丫头,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这样的刻意,除了洛晖,谁还会这么做!这个想法窜入脑海,云澈就惊得说不出话来。怀里的苏如是被吓坏了哭个不停,云澈心里痛惜。他痛惜苏如是,更痛惜那个无辜的生命。洛晖,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如是终于止住了啼哭,心中暗恨:好你个皇帝,竟真要置我于死地!我苏如是绝不会放过你。

  洛晖听闻受了教训的云如烟在后宫中收敛不少,行为举止都渐显大家风范,与往日迥然,便想去看看她,毕竟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刚到门口,却见一个妃子出来。

  「臣妾叩见皇上。」荣妃抽噎两声,低身行礼。

  「这是荣妃,张阁老的孙女。」安公公在皇帝耳边提醒。

  「起来吧。」洛晖言语疏离,神情漠然。荣妃便又把君王的冷淡迁怒到了如妃身上。洛晖绕过她,往宫内去,荣妃就挡在了前头。「皇上可是去找如妃?」

  洛晖睨她一眼,虽不搭话,却面色不悦。一旁安公公忙站出来缓解这尴尬。「如妃前些日受了伤,皇上这是去探望一下。还请荣妃娘娘让个道。」

  荣妃前了几步,眼泪又哗哗流了出来。「皇上,如妃她欺人太甚了!」她抓着洛晖的袖子,泪声控诉,「臣妾本也是好心来探她,她不领情便罢了,还处处诋毁皇上,臣妾看不过,便与她理论了几句,谁知谁知……呜呜呜……」

  「她怎么了?」洛晖觉得碍事,甩了袖子,从荣妃手中挣脱,荣妃委屈更甚,退了一步,抽抽噎噎不能言语。洛晖见她这样做作,眉头就皱的更深。

  荣妃哭了一阵,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擦干眼泪对皇帝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臣妾不敢说。」谁料洛晖冷笑一声,不再理她。「既然如此,就不必说了。」边说着,洛晖便已入了宫门。荣妃一时间立在门口,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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