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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言切】空心人(OOC/515更P9/中国語),6

[db:作者] 2025-06-29 08:16 5hhhhh 8730 ℃

(虽然很抱歉,但以下都是瞎扯的……啊不整篇都是在瞎扯【土下座)

血和肉是软弱无能的

自达尔贝达上岸,再乘当地的大型出租车沿着新种下不久的桉树与棕榈丛往内陆蜿蜒行进几十公里,大片进入收割季节的农田在一处戛然而止,布斯库拉森林边缘,缺乏植被覆盖的一处白色岩地不动声色地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然而人迹罕至。

殖民者留下的修道院孤零零地伫立在岩坡——在这小片平原上倒是罕有的起伏——下,其中早已遗失圣歌的谱号,披上魔鬼居住的幽冥伪装。并未认真选材的烟灰原石在年久失修后剥落了表皮,露出更加黯淡的内里,金属矿物生了锈迹,经过雨季的浸泡,便像自其中流出血泪来,又被茂盛生长过几月、渴死在旱季的藤蔓植物的干瘪尸体覆盖起来。

“无懈可击的催眠结界,可以避免不具有魔术知识的人无意闯入。”站住脚步,绮礼评论道。切嗣没应他,在几步之后自顾自地观察周围的地势情况。“没有感受到敌意,看来对方不是恶徒。”

他听到少年在他背后短促地哼了一声,脚步声向修道院的另一侧绕去。注意安全,他想这么说,又收了回去。结了蛛网的简朴格栅铁门在他眼前吱呀旋开,对手在邀他进入自己的工房。

奇怪的人。魔术师都是不能用常理来考虑的存在,尽管绮礼自身亦非常人,却也不由自主地把这个集结在与圣堂教会相对的组织之下的类群归于异类。

这次的清理对象,若要用一个词来概括其被定于异端的理由,是炼成。尽管同样居住于北非的土地之上,安发的后裔并未如她的埃及同僚一般追求炼金术的原义、锻造“兵器“。独自一人居住在荒野之间的废弃修道院中,企图将人与无机物——准确来讲,是机械——结合成为无需依赖由基因序列决定、寿命有限的有机体而仅靠化石燃料或其它人工能源来获得永生,究其这样做的深层原因,竟是为了爱情。与爱侣共同分享的、化为机械的永生。

对于魔术师而言,倒是稀有的借口。绮礼想。借口终究是借口,不过这样比起满口“根源”、沉浸与派系斗争中的正统魔术师们来,要有趣得多。

干燥空气中弥漫着电子粉尘的味道——以及隐隐约约的腐臭。绮礼不慌不忙地穿过荒芜的院子,那里曾盛开着怎样的花朵他无从而知,敏锐的听觉告诉他切嗣已经找好了隐蔽的位置。

他思考该如何与对方交谈。魔术师多是冥顽不化的人,他们学识渊博,却也因如此更易一叶障目。

“请坐。”

推开厚重结实的木门,骤然浓重起来的混合气味、腐败的生命与未成形的机械的味道像一张网结结实实地笼罩过来,绮礼躲过嗅觉分子聚集起来不可忽视的质量,迎上女主人的欢迎辞。苍白的女人不知已在这高墙之间静坐了多少年份,看起来像一张裹着衣服的纸,华美的裱面下空无一字。她的案台上小心地横置着一具枯槁干尸,她低头写着什么,不时亲吻尸体的脸颊,与几不可辨认的嘴唇。

“我的爱人,你看,又有人来阻止我们了。”她的声音像是年代久远的留声机,遗落在那些时间的婉转歌曲一般沙哑而遥不可及。“只有咖啡,抱歉。”她抬头对绮礼说。

一个——一具——一只——绮礼不知该用怎样的量词来形容踩着清脆节奏靠近自己脚边的生物……不,物件,舍弃了身体外形,以八支安装了橡胶轮的机械爪代替双腿来保持绝对平衡、却保有人类血肉上肢以完美操作玻璃器皿的复合体,彬彬有礼地递给他一个盛了深色液体的马克杯。绮礼没有接受,让它一直端着那个很快便不再冒热气的杯子。他抬头环视四周,除了无所事事、用比无神更难形容的浑浊眼球看着他、有些骚动的灰色怪物们,石灰草草涂过的墙壁上挂着截成适宜大小、浸在黄色液体中待用的肢块与机械零件,在工厂常能见到的大型切割机床靠着廊柱整齐排开,从沾满污渍的天窗投进来的、干巴巴的阳光在他们之间投下支离破碎的阴影,仿佛那里藏着人。

“这里没有活人……除了你我。”女魔术师又唱起来了,“我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里……我不想离开他,”她吻了吻尸体的脸,这花了一些时间,因为她还替他整理了衣装。“你知道吗,我已经绝望了……所以没有更多的人受害了,不会再有人因为我们而死了,我在这里等死,与他一起,还有这堆破铜烂铁。它们让我感到害怕……在夜里,有东西在响,不受我控制的东西……它们似乎自己有了意识,魔术……哦魔术把这些该死的肉块和硬邦邦的机器绑在一起,却没能救活我的他。”

颤抖的女高音在高高垒起的石墙之间碰撞、回响,在光滑的钢铁表面弹跳着,这是她最好的剧场,观众沉默着,漫长的生命(该称之为生命吗)中它们忘记了如何鼓掌,只会用干涸凹陷的眼眶对着它们的主人,失去力量的咬合肌让下巴丑陋地耷拉在胸前植入的钢块上。

“虽然如此,我还是要杀死你。”绮礼站起身。他用半秒钟时间想了想那个天真的小家伙面对这个丧失了生存意识的可怜女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黑键利刃自他指间生出,割裂了丝绒幕布一样沉重的空气。

“怎样也好,请不要将我们分开……”

愚蠢的女人。愚蠢的魔术师。绮礼想,黑胶唱片旋转至此缓缓停止,一切却没有归于寂静。绮礼善于格斗,但面对这些不合常理的、机器人一样姿势僵硬、却又难以预测思考方式的家伙,他想,黑键也许行不通。

切嗣——

心里的呼声未落,一侧高窗的玻璃应声而破,一个伺机袭击绮礼背部的机械——人——管他是什么——被7.62毫米步枪弹击中本该是胯骨的链接钮,导线闪着火花断裂,锂电池供能、魔术遥控的怪物瞬间失去了行动力。

“——太慢了!”

要你管,死在这里才好呢,假神父。

他甚至能猜出对方的回答。

绮礼越过面前层层逼近的怪物挥舞着的机械爪、铁钳、随便什么玩意儿比如之前那个侏儒一样比例失调的服务生手里的镀银盘子——看着祭坛上的女魔术师和她的爱人。攻击她,切嗣,别来管我。

他挥手格开一个大家伙,又切断另一个的残肢,红黄相间的脓液溅了他一脸。

啧,肮脏的东西。他念起教会唯一的魔术咏唱,为在这一小片土地上枉死的生命解脱束缚,令神的光辉引导它们去往它们应去的地方——“宣告——”

隔着半个建筑物的搭档心领神会,将目标转移到保护主人的怪物身上。子弹的声音变了,他换了把后座力更大的枪,反器材狙击步枪对于切嗣来说更难以掌控,但他执意带上这支轻50。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正确,尽管无枪托的设计让他在不够宽阔的窗沿上与身旁干枯的野草一样摇摇欲坠。

全金属被甲弹顺利地穿过几层薄钢板的阻碍、斜穿过魔术师的头颅没入她的爱人尸体下方的水泥板,掀起一阵血与粉尘的雾。他又换回了原本的枪——失去人类控制的怪物们此时全然失去了目标,只是盲目地在原地摇晃、转着圈。

——愿主怜此哀魂。

绮礼负责对付血肉,切嗣则收拾电池未耗尽的那些——带着燃料箱的大家伙留在了最后,它们被逐一打断了关节,只能呆在地上嗡嗡作响。

他们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当洗礼咏唱的白色圣光最终散去,解除了封闭结界的废弃建筑里就只剩了空转的噪音,还有从墙体裂缝和破窗传来的外界声响——风声、鸟鸣,不远处按树林里的成千上万片树叶不时地晃动着薄脆的身体。

绮礼穿过狼籍一片的中庭,裂开的零件在他脚下发出不甘的呻吟。他冲切嗣张开双臂:“别那么跳下来,我可不想再溅上更多脏东西。”

“那你走开。你的身上也很脏。”

绮礼坚持着站在那里,如同迎接他的神降临。最后切嗣还是妥协了;他把心爱的枪收好,背在背上,用一只手扣着残留的木质窗框,荡下来落进绮礼怀里。

“糟糕的味道。”他皱起眉头评论,跳到地上。仔细端详遍布地面的残骸。

“果然还是要烧掉。”

他们踩着浓烟踏出木门,重新呼吸到外界空气的感受令人赞美上帝。

切嗣低头踢着石子走在前面,绮礼从携带的包裹中摸出提前预备的干粮,问他要不要吃。

“只有你这样无良的人才会有心情进食。”

无良。中肯的评价。绮礼点点头,短促地默念过祈祷词,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对那淡然无味的干燥食物并无感想。

他们在祭坛上泼满燃料,女魔术师备着几桶汽油,刚好为自己准备了火葬。他想着他们最后的样子,湿漉漉地相互依靠在石板上的样子,两具尸体,一具尚且温热,一具已经死去许久。

已经死掉的人,无论怎样改造,都不能够称之为‘永生’吧。

目的也好、动机也好,从最初的时候就已经是错误。说着“达到人造与自然的完美统一”,但为之努力的对象却是死物,真是本末倒置。

“那个,”切嗣出声。他不太喜欢自己挑起话题,所以绮礼稍微吃了一惊,快走两步与他并肩。“单纯地把肉体改造成机械是没用的吧。”

“此话何解?”绮礼还以为他要说的是关于拯救世界的那些可笑的理论,但少年看上去对实习本身并不感兴趣。

“先不说她的爱人已死、如果要将自己炼成那些怪物的话,只有内心也相信自己是机械了才可以,否则即使把肉体一点不剩地转化成无机物,实质上内核依旧是不堪一击的人类,只是行动力增加了而已。她依然会有情感、有欲望,并由于这些感情的存在而受伤——我是说,零件可以更换,但单纯就人、那个女人而言,是不可能实现所谓的‘永生’的吧,太天真了。”

绮礼笑了。从你口的中说出天真这样的词语——切嗣,你还没察觉到自身的天真吗?

没有理会同伴的反应,切嗣继续说了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像戏剧演员表演独白一样漫长地说过话了。

“如果要成为机械,那么这里,”他指着胸腔里那枚脏器存在的地方,“必须是空的。

“不能有私人的情感。人是软弱的生物。”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绮礼仿佛听到那由于干渴而嘶哑的喉咙里传来一声并不存在的哽咽,他愉快地点点头,鼓励对方说下去。“因此,到那时,爱情之类的说法,也就不复存在了。那个人,那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

“有趣的论断。那么切嗣,你懂得爱情吗?还是说,你的这里,”他点着对方的胸膛,被轻易躲开,“是空的呢?”

“不。我理解并且渴望这世上的情感,那是人的根本。但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怎样的路?绮礼想,“那么情感便是多余的存在了,只会成为障碍。”

“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年长的搭档打断切嗣的话,“能分些魔力给我吗,否则恐怕我们天黑也走不回城里了。”

施用了洗礼咏唱的确令他感到疲惫,但绮礼只是突发奇想地想看看少年赌气的样子。天真的人评论着另一个天真的人,这种愉悦,他想贮存起来、与他收藏的美酒一同品味。

切嗣语结。“先把你的脸擦干净。”他没好气地说,脸有些红。

绮礼面无表情地照做,然后看着少年粗鲁地拽着他的领口逼他低下头,然后送上了唇。

我甚至爱你的冷漠

你的无情,反而显得更加美丽

“好了,快走。我需要洗个澡。”

切嗣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开过口,直到他们回到都灵。

引用:T·S·艾略特;诗篇;波德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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