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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morphosis II【中国語注意】,3

[db:作者] 2025-06-29 15:24 5hhhhh 4010 ℃

【柒‧其二】

升上高年級的某個暑假夜晚,臟硯讓雁夜換上就學後很少再有機會穿的和服,前往修練場。他依稀知道家裡有這麼間地下室,但從未跨足其中,也沒想過要到裡邊探險;在實際走進那空間前,修練場跟間桐家其他禁忌一樣,嚴守不問、不看、不碰就得以相安無事。然而這次幽暗深淵主動抓住了雁夜。

臟硯告訴他開始要進「蟲倉」修行,聽到這個詞雁夜才曉得大群在暗闇中蠕動的異形居然還能在世俗間找到相對的稱呼。生平第一次、他遲疑地向長者問道:『修行要做些什麼呢?』臟硯咯咯笑了,雁夜確信那是被歸類在愉快的笑聲。

『什麼也不用做,閉上眼睛躺著、讓蟲習慣住到你身體裡就行。等你被牠們認同之後,就可以自在施展操蟲術了』

雁夜帶著膽怯凝視了在地底下竄動的黑影,對自己被要求的同化有些疑惑;但回頭對上﹝父親﹞的眼神,卻又覺得他在對方眼裡與腳底下那些東西沒什麼分別。老人用與手臂同樣乾枯的柺杖頂住雁夜,催促他走下樓梯;只踉踉蹌蹌地跨了幾階,蟲群便爭先恐後地攀爬上雙腿,等他急著想撥掉侵入衣服內裡的怪物時已經太遲了───敵人的體型跟力氣都遠超過預測,排山倒海的蟲子毫不費力地把雁夜拖進巢穴,恣意在他皮膚表面游走,進而佔領內側的體腔。

載浮載沉中,他與蟲群的區隔變得很模糊;像自己長久以來的所見所感都只是偽裝,真面目其實是見不得光的異形。明白了這點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雁夜緩緩睡去。

『只能撐這一下而已嗎…間桐的血脈真的是衰退了。』

有誰在說話。

『不用擺那臉色給我看,就算不怎麼樣也還是比你強啊、鶴野。記住,雁夜才是將來的家主。』

───是﹝父親﹞的聲音。

『…我明白。』

…鶴野…在哭嗎?

斷斷續續聽見了他人的交談,有些話語他能分辨是出自誰的口中、有些則否。語句間的連貫性支離破碎,由四面八方灑來、聚集勾勒成可以獨立思考的﹝間桐雁夜﹞輪廓。睜開眼睛,鶴野正坐在自己床邊,表情是熟悉的各式情感交雜。

『你也睡太久了。』

『我…今天應該不用上課呀?』

『才進蟲倉幾小時就燒壞腦袋啦?你可是整個禮拜都睡得跟死人一樣。』

特定的單字讓雁夜微微一震,沒錯過這細節的鶴野乘機見縫插針。

『可別說你會害怕啊、當家的。媽媽她也還在那鬼地方…不過大概裝在某隻蟲肚子裡了。』

鶴野的嘲諷在尾聲已失去魄力,與兄長一樣熟知彼此、雁夜也未看漏對方提到母親時目光瞬間的閃爍。他忽然能體會鶴野長久以來抱持的嫉妒是什麼滋味:哥哥在蟲倉裡想到了媽媽,而我卻變成了蟲群。次任家主的頭銜之於鶴野,或許就如關於母親的記憶之於他;兩兄弟各自擁有著彼此羨望的部分,然而即便拼在一起也依舊殘缺。

『別忘了、你跟禪城葵走得越近,她就會越早被推下那鬼地方。』

鶴野的話既是忠告亦是詛咒,也是扭曲的自嘲。雁夜最後沒喊住喜怒無常的兄長,僅是呆然目送對方轉身離去。後腦勺下墊著的冰枕已退冰多時,濕濕黏黏的感觸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從沒離開過那間地下室。臟硯對那晚的成果顯然不甚滿意,但沒有多說什麼,只吩咐他身體狀況好點後就要再展開修行 。同個暑假雁夜又去了蟲倉幾次,每次結束都得躺在床上養病好一陣子。

開學後他曾試著避開葵,專心跟熟識不久的同學建立友誼。靠著先前抓到的竅門雁夜做起來得心應手,其他孩子一旦買了新玩具、或發現新的秘密基地都不忘叫上他參與,日子過得還算充實;只是幾個禮拜過去,當解散後獨自走回家,他會突然懷疑起一天下來是不是有說錯話、做了異於常人的反應。感覺自己某些部份與周遭有所齟齬,逐漸害怕哪天夥伴們會發現他其實不屬於所處的群體,只該和地下室的黑影為伍。當雁夜回過神來,他又像初上小學那樣老去找葵、甚至跟得比當初更勤。

只有在葵的身邊雁夜才覺得自己像個普通人,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想到什麼說什麼。但讓他見識過蟲倉後,臟硯也不再諱言對禪城血脈的覬覦;女孩將他拉出了原本晦暗的世界,雁夜卻開始懼怕自己會反過來把她扯進不幸的連鎖裡。幸亦不幸,這段掙扎徬徨的時間並不久,很快地遠坂時臣就以完美的姿態走進了他與葵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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