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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4

[db:作者] 2025-06-29 21:43 5hhhhh 2450 ℃

  他话音里带着哭腔,听来其中竟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悲惨。少爷扳过他身子,使他面对着自己,怔怔看了一会儿,握着他手道:

  「小傻子,不呆在府里,你还能去哪儿?」

  青阳却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我不要呆在这儿!」

  若不是为了等着少爷归来,他或许早就逃得远远,再也不用遭受每夜的凌辱。

  「青阳,」少爷温柔的抱住他,问道:

  「这宰相府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是你的家,为何如今却不愿呆在这儿?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

  青阳一时间哽咽,这问题的答案,他如何有脸说得出来?

  他竟无法可想,可只得反反复复道:

  「少爷,带我走吧,带青阳一起走好不好?」

  「小傻子,我答应你便是。」少爷抹了抹他泪痕。

  「真的?」他顿时欣喜不已,高兴得几乎跳将起来。

  少爷温柔的牵起他手,轻轻一吻:

  「等这阵子事情忙完,清明时我带你去一趟江南,一则是为你妙阳叔父扫墓,二来带你去散散心,可好?」

  少爷每年都会带他去为叔父扫墓,可是……要等到那时候……

  原本欣喜着,笑得如同一朵花儿的小脸,很快便枯萎了。

  他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青阳不由苦笑。

  「青阳,我现在又要走了,照应好自己,过两天我就回来。」

  少爷说着,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恋恋不舍跟他告别离去。突然间失去了温暖的倚靠,青阳抱着双臂,竟觉得有些冷。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微带着寒意。

  半夜时,男人依然如鬼魅般悄无声息而至。

  青阳缩在宽大的床塌间,这雕花大床是少爷亲自为他挑选的,十分宽敞,可现在,他却几乎无助的躺在这床上,任由男人将他的尊严蚕食鲸吞。

  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最终他因抵抗耗尽了所有力气,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而结果仍旧是被迫为男人哺乳。

  青阳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眼泪一直止不住的流。

  这段时间,少爷回来得很少,每次回到府里,也只来得及跟他匆匆说上两句话,又像一阵风一般的走了。青阳时常呆坐在大门口的青石门坎上,无聊的叼了根狗尾巴草,等待少爷的轿子再次从街角出现。

  「青阳,你这阵子怎么像得了失心疯?失常得很。」

  三哥儿每每见了他模样,总纳闷的问他,青阳总是摇着头不肯说。

  他心思愈发的重,人也越来越憔悴。

  胸前双乳被男人每夜吮吸,两颗小乳尖儿早不是先前羞怯可爱的模样,现在涨大了一圈,花生米般大小,色泽艳丽通红,饶是他自己在更衣时,也总被胸前那两点殊色吸引得挪不开目光,两枚浑圆的雪白鸽乳,已然呈一派迷人风韵,有着少妇般成熟的浑圆,他的胸膛已完全不是男子的模样,再难以裸露于人前。

  「少爷!」

  托着腮呆坐着的青阳忽然猛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门口的轿子刚停,明楼少爷正躬身从轿中出来,青阳已飞身扑了上去。

  「我的青阳。」

  少爷被青阳力道撞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面容含笑接住他,浑然不顾这是在街上,亲昵的抱住他:

  「想我了没?」

  「嗯。」

  青阳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应了一声。

  少爷捧着他的脸蛋亲了一亲,牵着他回了府里。青阳最期盼的,就是与少爷携手这一刻,因为他不知还能牵多久。

  还能这样多久呢?

  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少爷去给父亲奉了茶,听过训诫,去牌位前,给妙阳叔父上过香,然后去小阁楼里找青阳。

  此时青阳已先沐浴过,正坐在床边等他,披散着发,发尾还有些微湿,遍身隐隐散出好闻的皂荚香气,他只着一件宽而薄的雪白里衣,脸颊被热水熏蒸出醉人的酡红。

  少爷进门一见到他,不由一怔,随即,连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

  「少爷,」青阳微微有些羞涩的抬起眼,那双好看的杏核眼里荡着粼粼的水光:

  「您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我了……」

  少爷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白皙的脸也慢慢有些泛红。

  青阳见少爷没有反应,心中不由有些焦急,他刚想抬头再说些什么,少爷已走到床边坐下,伸手为他拢上过于敞开,因而露出了锁骨的衣领口。

  「你现在瘦得太厉害,一定要好好修养。」

  少爷看了眼他精巧的锁骨,随即将目光挪开。

  「少爷……」

  「青阳,我得走了。」少爷又拿过一件厚实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好好将养,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青阳惶惶然抓住他手想要他留下,可少爷却坚定的将手抽了出来。

  「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回来陪你。」

  他转身离开前,只是对青阳这样说了一句。

  青阳呆坐在床沿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直到灯花跳了好几跳,才被惊醒。他拿着剪子正想去剪那过长的烛芯, 无意瞥见一旁铜镜映出的自己,不由得怔住。

  领口不知什么时候又松了开,露出了锁骨,那上头明晃晃印着好几枚深深浅浅的吻痕。

  青阳惊恐的捂住嘴。

  「啪嗒!」

  不自觉间,剪子失手掉在了地上。

  自少爷回来以后,两人就从来没有再亲热过。所以,那痕迹,不是少爷留下的,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少爷发现了!

  他不敢置信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撞上墙壁,如被人抽去了脊梁骨,霎时间软软倒在了地上。

  被巨大的震撼摄去了心神,他一时间不能言语。

  「少爷……我……」

  少爷没有多说什么,可那神情明明就有异。

  青阳用力闭了闭眼,这屈辱似被当场捉奸,一张脸火烧火燎,心火烧灼得吞噬了他心智,他委屈他怨恨他难过他伤心,可他有苦难言!

  呼吸渐渐急促,青阳艰难撑起身站起来,他握紧双拳,不知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双眼中积蕴的忿恨,如风暴般,铺天盖地席卷开来。

  夜静人阑时,睡房里的芙蓉帐震了震,传出一阵细不可闻的呜咽声,随即,一只洁白的手探出帐外,拼命挥动着,如落水之人想攀求救命的枝蔓,胡乱抓了一阵,只能够死死攥住轻纱帐子,攥得骨节都微微发白。

  「唔啊……」

  帐中又传出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的呻吟,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正狂乱的交合,帐中氤氲蒸腾浓郁的情欲味道。

  青阳正被男人压在身下,胸前的衣襟被蛮横的掀开,露出可人的双峰,一边茱萸被男人用力含住了吸舔,甜美的乳汁不间断的被他享用着,另一边的粉嫩奶头却被男人用指腹堵住了乳孔,不准多流出一滴奶水。一边畅通着被用力吮吸,另一边却被堵住,这期间的舒爽与痛苦混合在了一处,他欲望难耐的想要蜷起双腿,男人灼热的阳具却在他腿间磨蹭着,龟头轻轻摩擦着他敏感无比的会阴,男人铃口溢出的透明汁液濡湿了他的腿间。

  青阳将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额上的汗珠与眼角的泪珠一并横流,沾湿了枕巾,他更用力攥紧了床帐,因此才能抑制内心的惧意,与根本无法停止的颤抖。

  男人几乎从不说话,青弦只听得到他在高潮时的低沉喘息,那声音很奇异,似乎故意压低了声线。

  吸弄了良久,直到双乳中蕴藏的乳汁尽数被吸空,男人意犹未尽撑起身,将青阳双腿扳开到几乎成一条直线,熟稔探到早已不知被他操过多少遍的小穴儿,伸进两指进去揉弄开拓了好一阵,便又挺起火热的阳具,不做过多前戏,便狠狠闯入青阳后穴,猛力抽插起来,以刺激他的欲望,好泌出更多乳汁。

  「嗯嗯……唔啊……」

  青阳一边呻吟着,一边随着男人的律动顺从的摆动腰肢,好让对方进入得更深。大约因为他这些时日来对男人愈发顺从,男人因此也少了些警惕,今日他十分猴急的爬上了他的床,便掀开青阳衣裳让他为自己哺乳,可男人今日漏忘了一件事,他忘了绑住青阳的手。

  佯装迷醉的婉转呻吟着,一只手却悄悄探进下身的床垫下,够到一处细微的突起,做这些动作时,青阳神色未见有异。

  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并未察觉他的动作,一心一意索取着青阳的身体,只顾操干他,两手不停揉着两团玉乳,搓弄面团一般肆意揉捏,又去撩拨细小的乳头,希望那儿能再溢出香甜的奶汁。

  抽插了许久,阳具在青阳体内又涨大了几分,男人律动得愈发急促,一次次尽数抽出又整根没入,摩擦得穴口溅起细小的白沫,室内只余淫靡的肉体撞击声,他深深喘息一口气,停下抽动,将阴茎抽离小穴,接着扳过青阳肩膀,搂起他湿淋淋的身子,正准备换个姿势继续,低下头来,突然发觉下腹被一锐器触到。

  「你……」

  男人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有几分熟悉,可是极度兴奋与紧张的青阳,已然分辨不出这声音。

  青阳眼中全是被逼到绝境的愤慨与怨恨,他握着剪刀的右手颤抖不已,可依然毫不犹豫地,用力握紧了尖锐的剪刀便向男人心口扎去,对方连忙敏捷的闪身躲过,又一把伸手夺过他手中剪刀,反剪他右手,使他动弹不得。青阳血红着双眼,冷笑一声,毫不犹豫扬起另一只手,亮出另一把锐利的剪刀,挥起,刺入,将刀锋直直捅入男人身体,男人低吼一声,痛得蜷起身,随即,一股灼热的液体自他伤口飞溅出来,溅得青阳满脸都是。

  青阳伸手一摸,嗅到带着腥气的铁锈味道,是那人的鲜血。

  他咬着牙,怨恨道: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便去够小桌上的火折子去点燃蜡烛。

  「住手!」

  才刚被划亮,那痛得蜷缩着的男人却大吼一声,冲过来便夺过青阳手中的火折子,一脚踩到地上,狠狠将那火折子碾熄。

  火光虽只亮了一瞬,却照亮了男人斜飞入鬓的眉角,那双眼,熟悉得可怕!

  青阳如遭雷击,楞在了原地!

  静默的时间几乎比一百万年还要长久,时间的流逝声清晰在耳边回响,他几乎分辨不出眼前人,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眼前的男子,竟然是自小疼爱着他,宠溺着他,将他抱在怀里百般呵护的少爷。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拼命瞪大了眼,想要将对方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火折子熄了,房内黑洞洞一片,只能趁月光隐约看清那人的轮廓。

  男人似乎发出了极细微的一声轻叹,任命般地,他按住伤口,缓缓蹲下身,拾起火折子,点燃了烛台。

  烛火跳了几跳,照亮了少爷眼角眉梢,如玉俊容。

  一瞬间,青阳的呼吸都停止了。

  「少爷……为什么……是你?」

  「我……」

  「说啊!」

  满心惊惶,满心悲愤,青阳只想向少爷问清楚这一切。被撕扯得散乱的布料早已不能遮盖饱满的胸乳,露出一点白皙的肤色,他攥紧凌乱的衣襟,指着自己胸口颤抖着问道:

  「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是被你弄出来的,是不是?」

  「不,」少爷苦笑,扯痛了伤口,嘶痛着喘息一声:

  「你乃是岐兰后脉,自小体质特异,待少年时,若哺以汤药,便能如妇人般发育双乳,我当初买下你为奴,就是为能使你为我哺乳。」

  这一句话不吝于惊天落雷,在青阳心底炸了开去。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直直盯着他,不愿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此事,因此瞒你至今,若不是今日被你察觉...……我还会一直瞒下去。」

  少爷仍是缓缓的说着。

  「我早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会被你发现,」他捂着腹部伤口低咳几声,看着青阳,眼中满是愧疚,又藏着许多莫可名状的情绪:

  「对不起,青阳,对不起。」

  衣衫不整的小奴怔楞着。

  此刻,他似是哑了。

  少爷双眼牢牢盯着他,唯恐错过他一丝神情变换,因着伤口不断的溢血,伴着剧痛,他的面容益发苍白。

  极细声地,往前迈了一步,又一步。

  直至青阳跟前,方才停下。

  少爷缓缓伸出手,至他面前,想要去抚摸他的脸庞,青阳却后退两步躲开,他见状,手只得停在了半途,不敢再去触摸,微微有些颤抖。

  半晌,他才艰难地道: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很抱歉。」

  说着,他顿了顿,下定决心般,上前两步,握住青阳的手:

  「可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

  「住口!」

  青阳再也无法压抑心头怒火,他暴怒地甩开少爷,哭喝道:

  「你是骗子!骗子!我不想再见你!」

  他见少爷又靠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外一推,推得少爷直直栽倒在地上。少爷被这一推撞到了伤口,那血窟窿顿时涌出更多鲜血,染得满地都是,血迹四溅,十分骇人,可少爷却不顾自己的伤,只是忍着痛,默默看他,神情悲切,眼中全是说不清道不尽的爱意。

  青阳见他如此模样,一时又有些心软后悔,顿了顿,刚想去扶,又想起他对自己做的那些无耻之事,顿时不愿再多瞧他一眼。他急急拢起衣襟,抬起衣袖狠狠抹干脸上的泪痕,便跑到房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少爷见状,赶忙硬撑着要爬起身拦他,青阳回头愤怒地看他一眼,吼道:

  「你若敢拦我,我就撞死在这里!」

  少爷面色一白,顿时停住动作。青阳见机,毫不犹豫冲出门外。

  「青阳!回来!」

  身后是少爷焦急万分的呼唤声,声声唤着他回来。

  小奴拼命的抑着即将夺眶的眼泪,咬紧了牙齿,不再回头,趁着夜黑,跌跌撞撞一路,逃出偌大的府宅,逃离这条他住了十多年的老街,逃离宠他爱他,却也骗他负他的少爷。

  少爷少爷,你如此欺骗我玩弄我,我青阳,是再不敢相信你了。

  月色下,青阳握紧了尚且稚嫩的拳头,一路奔跑,至不知名的远方。

  听着身后家丁们搜寻的喧闹人声愈发的远,直至远远的再听不见,躲在麦麸堆里的青阳偷偷掀开遮住了眼睛的麦秆,向外张望,发现目所及处尽是一片荒山野岭,已然出了城,他不由地自心底松了口气。

  身下一顿,马车停了,外头天也已经大亮。

  他晃了晃脑袋,头上落下几根麦穗。

  跑出府没多久,发现府里寻找他的家丁已跟了上来,情急之下,恰好碰见路旁停着辆运粮草的马车,慌不择路钻进那麦堆,趁机躲了过去,又迷迷糊糊随着马车出了城。

  他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抬首茫然无措,不知前路,只是那宰相府,他再不想回去了。

  既然如此……

  便跟着这马车走吧,走到哪算哪。

  青阳拢了拢单薄的衣襟,蜷缩在麦秆堆里,微湿的秸秆散发出麦麸的清香味儿,混合着泥土气息。

  这味道似极了那一次,他与少爷在桃花林里,那泥土地儿的气味。

  如此想着,怀念起当时,一时间又不争气的湿了眼眶,又想起此后少爷,他骗他说要离府远行,可那些日子,每晚都出现在他床前,如此种种欺辱狎弄,又教他心碎不已。

  青阳捂着嘴,竭力吞下呜咽声,不敢被前头坐着的马车夫察觉。

  一路颠簸,迷迷糊糊醒了睡了,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这么长时间滴水未进,他又饿又渴,正摸着瘪下去的肚皮愁着上哪儿去弄些东西来吃,忽然发觉周遭声响渐渐大了起来,细细听了阵外头声音,虽得人声,却无喝买嘈杂,不像是到了城镇,偷偷揭起麦秆一看,发现外头全是些兵戎装束的人,或持枪或举矛,前方哨塔木栅,黄旗招展,绣着一个大大的「南」字,看样子,竟是到了军营。他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赶紧屏声静气,静静伏在麦堆里,随着马车一起进了营中。

  车行至马厩处停下,青阳趁着车夫不注意时,悄悄爬下了马车,顺着没人的墙根儿偷偷的溜走,算他运气好,一路上竟然没遇见看守的士兵,因此也无人发觉。他自小在宰相府里服侍少爷,甚少出来见过世面,只听人说过军营的兵俱是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虽有些恐惧,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只觉得肚饿,循着一阵饭香味儿竟然摸到了膳房,当下心喜,愣头愣脑想要偷摸进出,却不想身后不知何时已跟了三两个流里流气的士卒。

  刚往膳房踏进一只脚,青阳便被人连着后衣领提了起来。

  「喂!想进去偷东西?」

  他惊惶的回头一看,正对上一张邪笑着的面孔,对方一双眼精光四散,不怀好意打量着他。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围了上来,凑到他面前,歪着头上下打量着,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青阳满心不自在。

  「你,从哪儿来的?怎么我没见过?」

  「看着不像这营里的,怕是从外头混进来的。」

  他们说着,推搡着将青阳带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

  内心惊慌不已,直觉感受到了危险气息,青阳恐惧地看着面前这几个兵痞模样的人,啜嚅道:

  「我……我只是肚饿,想要找点儿吃的……」

  「吃的?」

  那兵痞哂笑道:

  「你想偷军粮?私闯军营,已是死罪,你竟然还想偷粮,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能将你拖出去砍头!」

  另外两人顿时大笑起来。

  「我……」

  「你怕了?来,叫声好祖宗,或许喊得老子心情好了,还能保你一命。」

  「对,来啊,喊,快喊!」

  青阳发觉这几人分明不怀好意,死死咬住牙,不肯落了笑柄,眼角余光瞟向四周,却发现这僻静角落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影。

  领头的兵痞见他不买账,火气上来,一把揪住他额发,狠狠往后一扯:

  「你喊不喊?嗯!喊不喊?」

  青阳见状慌了神,憋足了力气大喊道:

  「救命啊!救命!」

  「妈了个巴子!」

  那人一听,狠狠甩了他一耳光,赶紧堵住他嘴,扯着他头发往墙上撞:

  「我叫你喊!我叫你喊!」

  他力道很大,青阳的头碰着墙壁砰砰作响,撞得他顿时晕晕懵懵。

  旁边另一油头粉面之辈见状,又多看了青阳几眼,吸着口水道:

  「大哥,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模样也秀致,指不定是哪家跑出来的兔儿爷,不如让兄弟几个耍上一耍?」

  领头顺着他目光上下打量青阳,双眼发亮,眼底现出淫猥之色,他一手抬起青阳下巴,啧啧道:

  「这眉眼确实生得好……」

  他正说着,另外那人早已猴急的去撕青阳本已破烂不堪的上衣,碰到他柔软的胸脯,一惊,顿时喜道:

  「操!走大运了,原来是女人!」

  三人顿时蠢蠢欲动起来,猥琐无比的去撕扯他衣服。

  被数双恶心的大手触碰,青阳顿时回身,他狠命挣扎起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见这几人猥亵举动,只恶心得只想要吐,恨不能杀了他们,可是却拼不过那三人力气,拳打脚踢之间,被堵住的嘴也只能呜呜叫唤。

  眼看着单薄衣裳被扯下来,就要遭人轻薄,青阳挣扎不过,绝望闭上了眼,突然听到几声惨叫,伴着肉搏声,发觉对方几人动作忽停了下来,睁眼一看,只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他肩披大红披风,身着白银盔甲,腿脚劲猛有力,招数快且狠,堪堪几招便将那三个兵痞斗翻在地。

  兵痞们见着他模样,顿时如见了鬼一般,满脸惧色跪地讨饶,直喊着南将军饶命饶命。

  男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对那三人厉声道:

  「你们几个,违犯军纪,按照律令,自行去领军棍各五十!」

  三个兵痞一听,顿时吓得腿抖如糠筛一般,几乎是屁滚尿流的爬走了。

  青阳见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快意无比,他刚想向男人道谢,对方却扭过头,不肯看他。

  「按军法,私闯军营当斩,还请小姐穿好衣物,随我去刑堂说个清楚。」

  一听这话,青阳几乎气结,立即起身,跳到男人面前,气咻咻道:

  「你好好看清楚了!我是男的!」

  男人有些疑惑的回头,却正好瞄到他凌乱的衣衫间露出的乳沟,慌忙飞快转过头,道了一句非礼勿视。

  青阳这才想起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顿时心里一抖,慌忙又拢了拢衣襟,可那衣衫经过连日折腾,早已破破烂烂,不足以蔽身,见自己出这种丑,他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男人回过头时,便是见到他这幅模样,微一摇头,走到他身旁,解开肩头大红披风给他裹上。

  「多谢你。」

  青阳连忙道。

  男人半天都不说话,只是抬起眼皮,细细打量着他,那探究的眼光看得青阳心里发毛。

  宰相府上时常有客人登门拜访,他跟随少爷,也见过不少官员,这男人被喊做将军,想必品级甚高,只是,他却从未见过这位年轻的将军。

  对方身姿矫健,英武不凡,剑眉星目,周身一股凛然之气。

  是跟少爷完全不同的人物……

  糟了,怎么凡事都往少爷身上去想,那无耻的混蛋,早该忘个门儿清!

  如此胡思乱想着,男人突然开口,双眼炯炯有神盯着他:

  「你右耳根后,可有三颗并行的痣?」

  「咦?」青阳惊讶的摸摸耳后:

  「你怎么知道?」

  男人沉着脸,凑近察看他耳后,果不其然,三颗细小黑痣齐整并成一排,他一脸震惊,出神的盯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须臾,他又问道:

  「你叫什么?」

  「青阳。」

  青阳很确定,男人原本四平八稳的表情微微变了变,眼神波一动,却又很快恢复原状。

  「那……你呢?」

  他试探着问道。

  男人愣了愣,深思一会,才一字一顿告诉他:

  「南阳。」

  这回换成是青阳惊讶了。

  南阳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西北边陲最受拥戴的英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南阳大将军!

  他发自内心的崇敬起面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南阳将军,再仰头看他面容,竟觉得对方如天神一般,几乎要顶礼膜拜之。

  南阳皱了皱眉,见他当下呆呆的样儿,一把扯过他手向前走去,扯得青阳回过神来,又想到刚才南阳所说,顿时胆战心惊问道:

  「你要带我去问刑?」

  南阳只顾向前走,没理会他。

  青阳心底起了阵阵寒意,他细皮嫩肉,连手指被划了道小口子都嫌痛,怎经得起军营里那些刑具,一路脑筋飞快转了好几转,酝酿好一番话,方才哆哆嗦嗦状对南阳道:

  「将军、将军……我原是个家奴,只因不堪遭受主子打骂虐待,寻着机会躲进运粮草的马车里,因此逃了出来,阴差阳错,无心闯入将军营中,还请将军明察。」

  他素有急智,这一番话说得顺顺溜溜,此时衣着破烂,灰头土脸,着实一副孤苦样儿,青阳双眼氤氲起一圈儿水汽,见着楚楚可怜,格外惹人疼惜。

  一番话毕,南阳缓下步子,转过脸盯着他,眼神格外锐利。

  青阳回望他的目光,眼神确是坦诚得很。

  他这番话里,有着七八分确是属实。

  许久,南阳才收回目光,脚步一转,带着他又往另一方向走去。

  他不知对方何意,刚想出声,南阳却又问他:

  「你既是逃奴,如今有何打算?可是回老家去?」

  「这……」猝不及防迎上这样一个问题,青阳怔了半天,摇摇头:

  「我自出生就被卖作奴仆,不知故乡在何处……」

  「可有甚么亲旧去投奔?」

  「只有个叔父,早已过世了。」

  青阳说着,突然间心底涌出一股浓烈哀切。

  至此时他才发现,这偌大世间,原来早已没了他的容身之处,除了宰相府,他无枝可依,可那个地方,他已决意不再回去。

  胡思乱想间,南阳已带他进了一处营帐。

  「这是……」

  青阳瞧见房内的摆设,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帐上悬着精铁剑,几上摆着乌木弓,堂中搁了篝火架,这些全是他从未见过的摆设。

  南阳背着手,踱到他身旁,定定看他:

  「我身旁正巧缺个侍从,你若无处可去,可愿留在这军营服侍本将?」

  他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位南阳将军对他如此关怀,既为他惩处那几个下流兵痞,现在又愿为他谋生计,明明不过是才初见面的陌生人,他却肯这般照顾自己。

  「愿意愿意!多谢南阳将军!」

  青阳如抓住救命稻草,对南阳感激万分。

  如是,小厮青阳又一次走马上任,只是这次主子换了个人,不是他恋极恨极的少爷,而是不苟言笑的南阳将军。

  头几天,南阳对他极不满意,他性子正直刚硬,赏罚分明,虽然照顾青阳,对他的错处却毫不留情,军营不比宰相府,大小事情皆须亲力亲为,尤其是些粗重活计,一旦亲为,短短几天下来,青阳双手便被磨得起了水泡,他累得直不起腰,才知道自己原先做小厮的日子简直是惬意到了天上。以前每日只需为少爷端茶送水,晨起更衣,磨墨洗砚,闲时与少爷对诗作画,赏花游园,如今想来,真是悠哉似神仙。可如今,要担水,要劈柴,要喂马,为南阳操劳打点,小厮只他一人,每日杂事全落在了他自己身上,每日天不亮便被军号声催起,夜里把马厩清扫干净后才能去睡,累得他连走起路来都有些打颤。

  夜里躺倒床上,劳累了一整天,全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一样,青阳每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眠。

  一天、两天、三天……

  已经逃出来半个月了,一旦空闲下来,心里总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人来。

  那日他刺了少爷那么重的刀,血溅了满地,不知道后来……到底有没有止住血,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不会不会,后来少爷不是派出府里家丁四处找他么,想必是得救了,应该已经有大夫去治了……不过,若家丁不是少爷派的,而是老爷发现少爷受了重伤,一气之下遣人去捉拿自己,少爷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重重打了个寒颤,青阳不敢再想下去。

  眼眶一下子又红起来,过重的心思让他内心又沉重起来。

  他没有办法抑制自己每天、每天、每天地思念他。虽然恨他欺骗,气他隐瞒,可是,浓浓的思念,如疯长的蔓草,在他心底潜滋暗长,蔓延开去。

  恨着他,却也忘不了他的好,忘不了他柔情似水的眼波,缠绵甜蜜的爱语,无微不至的照顾,宽阔温暖的怀抱。

  从小到大,少爷都一直在他身旁。

  可是现在陪伴他的,只有冷冷的衾被。

  青阳拉了拉被角,蜷得更紧一些。这些天以来,因为从未得过纾解,蕴藏了丰沛乳汁的胸房一直隐隐胀痛,他知道原因,可出于羞耻心,从来不肯去触碰,每天用白纱紧紧裹住,不愿意多碰一下。

  他就此呆了下来。

  这处军营距都城并不远,青阳提着水去马厩时,隐约能远远见着城墙上飘扬的旗,每到这时,心中无数感念,终化作一道低叹,他年纪尚小,可眼中已有了几分老成的落寞。

  与南阳处得久了,青阳每天服侍他,渐渐也摸清楚了这看似刚硬冷厉的大将军的脾气,发现他性子虽直,寻常人难以亲近,却待自己极好,生活上予他诸多照顾,他流落在外,无依无靠,南阳将军与他非亲非故,也未曾受过他恩惠,却肯收留他照顾他,于他来说,着实是一大幸事。青阳随在他身旁做了小厮,因着容貌俏丽,身姿柔弱,难免招来过心思龌龊之徒,所幸被南阳及时发现,将其重重责罚一顿,甚至打断了其腿骨,自此,再无人敢对青阳动些歪心思。

  「你既自知自已这张脸招蜂引蝶,就少出去给我晃悠!」

  南阳处置了那兵痞后,神色不豫地对青阳道。青阳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满头雾水。

  「罢了,族人天性有媚骨,尽招些孟浪之徒……」 南阳低低嘀咕两句,青阳没听得清楚,昂起头正要发问,南阳转过身,见他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拍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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