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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morphosis IV【中国語注意】,4

[db:作者] 2025-06-29 21:44 5hhhhh 9880 ℃

【拾‧其三】

走進寢室時雁夜仍處於昏睡,被以掌心測量體溫時也毫無反應。綺禮確認完衣服寢具並未留有汗濕跡象,在床頭小坐了一會兒,評估身旁低迷的能量波動還能撐多久;雁夜病倒前才剛達到滿水位的魔力,在考量病況而把補充周期順延後,如今存量又退回下限。

聽完傳令綺禮立刻撥了電話申請機票,意外得知派來使魔的人早一步照會過調度單位,已經幫他預留好隔天早晨的班次。即使將飛行航程與時差相抵,算算機場到目的地的動線,離緊急召集的期限仍相當緊迫,對方製造的緩衝期最多也就能讓綺禮在冬木鎮多留一個晚上。雁夜的魔力不足只要出發前把吉爾加美什找回來,剩下放手讓英靈處理即可;眼前當務之急應是整理行囊,不過會帶上的也就那些,最後記得貼張紙條,公告教友管理者暫時會出趟遠門就差不多了。

他現在只想叫醒雁夜,逼男人去直視所犯的謬誤。理想狀況是先用葵的話試探雁夜幾次,確認自己推論無誤再這麼做,但必須讓雁夜與英靈獨處至少一、二週讓綺禮否決掉這打算。吉爾加美什早先故意和他打啞謎,極可能是看透了雁夜閉門造車的激情,即為綺禮蔑視否定的虛假之愛;所謂﹝符合預期﹞,或許是暗指他有再次毀壞雁夜的機會?漫長等待若真是為了這一刻,他不希望途中再遭逢多餘變故,何況英雄王的建言總是為自娛而發。而吉爾加美什亦技高一籌,簡單幾句話在他人身上都能餘波盪漾許久。是英靈把雁夜自封閉的回憶堡壘拉出來,也是英靈等他一銷毀完不必要的書信後就擅自把書斎解鎖。

聖痕在凡人身上不過是污點般的擬似創傷,但悔罪之血將與葡萄酒同樣甘甜。六年前那晚綺禮嚐到了至上的甘露,他需要這男人的不幸使水化酒、需要他繼續流血。如果雁夜因此崩潰也無妨,就當作是下次聖杯戰爭前的小插曲吧,他會繼續圈養這個可悲的男人。別於地下聖堂深處那些孤兒,他會給雁夜稍微人道點的待遇,保持目前生活水平───急躁不可取。告誡凜的話出口還沒經過半天,對自己倒也用上了。

綺禮退回自己的房間,簡單幾套衣服加上盥洗用品就打包完成,蓋上空盪盪的行李箱時忽然閃過該去掃墓的念頭:他已經兩三年沒那麼做,反正修女們定期會自發替寂寥的墓地帶點鮮花。他們的女兒、曾想肯定的愛情、共同紀錄兩度花開花謝的居所,綺禮都在異國彼端給拋下。不常舊地重遊並非像璃正所想、怕勾起傷心事,是因為知道自己再也說不出亡妻想聽的話。在還試著用行動彌補時就已是違心之論,當肉身變成墓碑時提這個只顯得滑稽;他失去了撒謊的罪惡感,面對死人卻只能說真心話。他沒有愛過她。

等到端晚膳進房時,雁夜終於恢復清醒,正枕著靠墊凝視自窗外漫延進屋的夜晚。主燈是被綺禮打開的,單藉月光理應看不清濃密的黑如何深淺變化為事物輪廓,而雁夜的瞳孔只出現了適應光的開闔,不見池底的心神浮動;看見綺禮後只稍稍挪動身子,無言地轉為正面向他。雁夜康復期間養成的魂不守舍與早先的冷漠徵兆很相近,但曾有的緊繃褪色了,若放到陽光下,灰白的身形顯得益發曖昧透明,彷彿日照再強一些就會碎裂為印象派筆下的光影斑點。時臣的從者讓雁夜活回當前,將雁夜再度推往消逝歲月的觸媒,亦是關於時臣的種種:他的導師即使在死後依舊支配著這個男人,連同忘卻其死訊的妻子。

他幾乎能把葵的身影完全重合在雁夜身上。一時之間,在午後陽光裡對著空氣談笑、熱切地添茶水的,與面前乘著夜色投身追憶水潭的,化做了同個形體。戀慕───對遠坂葵,也對遠坂時臣。這個男人模仿著被偶像化的女人,彆腳地重現渴望已久的愛情,對象是她的夫婿。

也許他把倉促的跳躍式思考錯當成了頓悟,但值得一試。

雁夜接過湯匙,指尖軌跡裡還留有幾絲心不在焉。綺禮注視著隱約能瞧見底層靜脈的喉結,上上下下,吞嚥、呼吸,他催手孵化的青紫色蝴蝶悄悄飛舞回來,等著他再次為軀幹釘上標本針。擺脫點滴後的第二餐,雁夜的食欲依然低於綺禮準備的量,殘留碗底那幾口湯怎麼也喝不完,消磨十來分後還是搖頭放棄了。與胃口相反,雁夜精神還不錯,沒有平常夜間的昏昏欲睡,在綺禮替其簡單梳洗時也沒打盹,大概是白天補眠效果有成。

『葵夫人提過你和時臣老師曾是好友。』

『…你看起來不像會和她深交的類型。』

『那不代表她會對我說謊。』

雁夜對突來的敘述句相當謹慎,但主動提起葵成功發揮了效果,維繫住對話的意願。他從慣用的坐位能清楚把握對方任何細微變化。

『我入遠坂門下修行三年間,老師卻從沒提過你。』

『都那麼久的事了,不提也好。』

『是嗎?我倒覺得看起來挺後悔。』

『時臣不會對做過的決定後悔,有那種時間他會寧願多修行點魔術。』

『我說的是你。不過時臣老師也不見得那麼灑脫,老師聽到間桐家宣佈派誰參戰時,表情相當值得一看呢。』

雁夜稍縱即逝的動搖並未被遺漏。

『…現在提這個一點意義也沒有。』

『可是你仍然留戀著,不是嗎。』

『…。』

『她說你沒喜歡過任何人,但其實…』

『夠了吧。』

雁夜面無表情地制止他說下去,視線停在比綺禮雙眼更低的位置,十字墜鍊的硬質光澤在瞳仁表面閃爍,煙火無聲綻放於墨染的湖。他站起身,提前結束那微小的火樹銀花,湖面只剩綺禮的倒影,平靜無波,彼此呼吸一來一往卻未在表層吹起皺褶。

『你想要時臣老師對吧。並非同你以前說的、想要殺他,而是像遠坂葵那樣───』

血潮退去的幻聽拍打著耳膜,雁夜臉頰只剩了無生氣的慘白;不用接著把話挑明,他的臆測已然得到驗證。這就是關於﹝間桐雁夜﹞的真實,堪稱傑作的鬧劇。

『你敢說掐著遠坂葵的脖子時,一點兒嫉妒也沒有嗎?』

綺禮憑空氣撕裂的聲響就攔下了朝左頰揮來那記耳光,靜靜等待雁夜抬頭望向自己,迎接男人久違的怒火。

『我喜歡她、為了她連命也可以捨棄,這點輪不到你來否定。』

『是嗎?那你為什麼想殺她呢?什麼理由讓你對失去丈夫的可憐女子痛下殺手?既然你這麼想疼惜她、想得連命也可以捨棄。』

他在說出疼惜二字時吻上男人乾燥的嘴,僅是唇瓣相接而沒有進一步黏膜接觸,戲仿戀人間的耳鬢廝磨。雁夜的憤怒噬過綺禮下唇,鐵銹味瞬間如火苗迸發,自舌尖向口腔內側延燒;但方才壓制對方的交疊處越來越冷,他緊緊固定著雁夜的右掌,手汗抖著滲進了縫隙間。

『你不想瞭解時臣老師為什麼把櫻送走、不想瞭解遠坂葵為什麼會甘願答應,你想要的只是能符合你自我滿足的幻影;她戳破了這點,於是你把她拉進你自欺欺人的空轉一起陪葬,跟你說要殺時臣老師的道理是一樣的。』

發抖的起因悄悄改變,但範圍自掌心擴散至雁夜全身,血跡還留在男人咬得泛紫的唇上,紅點顫動如四散的罌粟花辦。他留給雁夜辯駁的間隔,待餘白被沉默填滿才扳開對方下顎,舔過每寸齒列,自身的血此刻嚐起來帶著鴉片般的目眩神迷。

『她沒有說錯,間桐雁夜不曾愛過任何人。』

◆◆◆

吉爾加美什在他動筆寫紙條時出現在書房,手上拿著從綺禮寢室摸來的紙盒。英靈瞥了兩眼書寫中的內容,接著繞到書桌後方佔據座位。

『幹嘛不坐著寫,有那麼趕時間?』

『我等會就要出發了。』

『去哪兒?』

『米蘭,可能要花上半個月或更久。』

『噢。玩得愉快。』

吉爾加美什挑挑眉,邊說邊把少了緞帶裝飾的禮物放到桌上把玩。

『別把它弄皺了。』

綺禮在盒蓋被掀開時終於出聲制止,簡單扼要的遠行公告已經完成,白紙黑字讓不遠處鮮紅的布料顯得更為華美。英靈沒有將整件衣服攤開,只彈了彈洋裝領口的緞帶與相連的其他裝飾。

『誰在乎呢。倒是你,真覺得白藍相接比整套紅色來得好看?』

『在我看來兩種都一樣。』

英雄王自顧笑了出聲,把紙盒原封不動地收進書桌右下方的抽屜。

『雁夜的魔力快見底了,記得處理一下。』

吉爾加美什回了一聲像「嗯」也像「哼」的答覆,將手指交錯撐起臉,目送綺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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