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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夜语系列之第三届 - 55

[db:作者] 2025-06-17 10:14 5hhhhh 4230 ℃

的……哪怕你感染AIDS,我都甘愿陪你偕老。”

  我站起身,调整好高度,把她大腿分开,双双夹进我臂弯处放定。

  “陈哀,让我们一起逃到世界的尽头去。”

  ***********************************

  #。35 雪岚

  “逃到……世界的……尽头去。”

  “逃到……尽头去……”

  “阿树,你……你放我下来,去客厅的沙发……沙发。你抱我下来,我要你抱我……”

  他于是解开手铐,抱我下来。

  我的视线依旧略微模糊,在他的怀抱中。从卧室到客厅距离,大约需要十步。在这十步的直线距离,我思量着自己和他的命运。

  我可以选择杀他;也可以选择把自己给他,然后逃往一处世界尽头的加洲旅馆。

  我并不介意他的警察或者黑社会,正常人或者疯子。

  他显然是疯了,但我记得他曾在雨夜为我打伞,自己淋到湿透。记得曾在黎明的街角共他拥抱。

  我不介意他是否疯子。因为一个女人会成为杀手,本来就是疯子。不信你去问银狐……

  我可以容忍他用迷烟擒我,可以容忍他把我吊挂起来行非礼。

  而我容忍不了的是:一个男人明明跪在我的身前,甚至用舌尖爱抚我身体最私秘的器官;而他的口中,念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于是惟有死。

                ……

  沙发。

  他把我放在沙发。

  我第一次与他告别的时候,他就躺在这张沙发上鼾声微作。那一次其实是不告而别,因为我不是那种会主动与人吻别的女子。

  “树,吻。。。”

  他弯下身子吻我,我紧拥他脖子。在他活着的时候,这紧拥再没有松开。

  他挣扎过,却很快放弃。

  在他最后的眼神中,我竟读出一丝宁静笑意。

  也许他见到他的陈哀,也许他在七彩的天国寻到他的陈哀。

  而当我松开手,他的尸体,就硬生生倒在我的乳房上。

  迷烟的药力是持久的。方才一记锁喉亦耗尽残存的气力。体内被撩起的灼热洪流余波未平。

  很累,甚至无力穿衣,甚至无力从我身上移开他的尸。

  尸体压在我的乳房和心口。

  “树……”我最后一次轻轻唤他的名字。

  因为我知道,与尸体共眠是不会有一帘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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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康 &  菱香

  耀哥走的那一天是1998年圣诞。

  降雪。

  耀哥叫我去东郊圣劳伦大教堂收一笔货,杀几个人。

  那一天在教堂的人很多,巨大的火炉里煤炭一直在烧,在教堂的窗户凝着一层水雾。窗外是飞雪弥漫。

  选择这个时间在教堂交易,一是为了避开警察;二是方便撕票。

  耀哥说他很放心我,给我半个小时。等我收完该收的货,杀完该杀的人,他会开车来看我。

  他很准时发车,车上的定时炸弹却更准时在途中爆炸。教堂里的神父还在唱礼赞,古惑仔的马刀还按捺在手,窗外大雪一直纷飞。

  当时我们抢来了货,砍死了人,这才接到传呼。

  事后我再来这间教堂。那个神父已不认识我:“这间教堂,曾砍死过六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我儿子。”

  神父说:“他说对方是很有信义的古惑仔,一手交钱,一手出货。根本不会生出什么枝节。可只从后背挨了一刀,他就死了。他早就说过做完这一趟,就不做古惑仔。他说:”老爸,你做了这么多年神父会很疲惫,我要带你去加洲旅游。‘……人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怎么死,更不知何时会死。“

                ……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汽车和耀哥都只剩下烧焦的残骸。我穿着黑色的风衣,辉男给我打伞。警察用拉线分割出隔离带,三十多个兄弟整齐笔挺地站在线外。那天公路上全是雪,而那些人,现在全死了。

  记得那天,我看见一个女孩子围着灰色毛线的长绒围巾,靠在路边的电杆上不停吸烟——

  “那个女孩是不是你?菱香?”

  菱香依在床边一口一口喂我吃炖罐。

  “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阿康,你说呢。人活多年,就当快乐多年。那些或者悲伤或者模糊的往事,是用来遗忘的。”

  “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会在什么时候死。生命无常,越美妙的就越无常。做爱却带着匕首,捅我一刀,却喂我吃炖罐。”

  “爱我,却不愿意给我未来,提那些根本虚妄的回忆做什么?做爱,却不愿意欣赏我的乳房,流连在眼角眉梢毫无意义的胎印。”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我想要的是一个男人,他给我未来。捅你一刀,是为了你可以留下来,不要每次醒来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

  我于是陷入长久的缄默。

  我是爱她的。

  但我必须离开。

  因为数个小时以前,在她之前,我就答应去救另外一个女人……

  新伤旧伤都在隐隐作痛,但我还是可以说甜腻的情话:

  “睡吧,菱香。我陪你睡。来……上来。”

  在银狐离开这里之后,菱香照顾我48个小时。除了造爱,她未上过这张床。我伸出手拉她,我知道她在等我拉。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身上的刀伤。

  还是抬头吻她。

  本想轻吻额角。停顿一秒,还是解开她的胸罩,她的乳房像孩子可爱的面容。

  她的头枕在我的胸膛,头发撩到我有些痒。我轻抚着她的长发。

  只五分钟,菱香就睡着了。

  我要去救另外一个女人。

  然后,就回来娶她。我把寻呼机的号码写在黄褐色的纸片上,再钉在床延上。我想,假如她醒来的时候我还未回来,她可以找得到我。

  临走之前,我拉开窗户。我不希望她在这个满是烟气的沉闷的房间内睡眠。风吹在我的胸口上,格外的冷。

  是她的眼泪在蒸发。

  我怕再见面的时候,她又一次忘记我。

  于是带走她的胸罩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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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雪岚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我认得出,是阿康的声音。

                ……

  “我杀了他。”

  “那我走了。”

  “那你为什么来?”

  “来救你。既然你可以救自己,我当然应该走。”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救过我。”

  “假如……地上躺着的是我的尸体呢?”

  “我也会走。因为我已救不回你。”

  他说了要走,却一直站定不动。

              我点了一支烟:

  “为什么我们两个只有彼此营救,从不会在一起互相珍重?”

  他亦点一支烟,是同一个牌子的香烟:

  “在MAYA的时候,我曾问过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是的,我记得那一杯鸡尾酒。”

  “可你却不愿意答,你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不愿意让我看见你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找了你很久,却发觉……”他吐出一口极浓的烟:

  “却发觉,我在找的……其实是另外一个女人。”

  双腿间还是一阵一阵隐隐作痛,我开始变得激动,却是因为心率渐乱。

  自从杀手生涯开始,我再没有过这样紊乱的心率。心念一乱,方寸即乱。我开始重复同样的句子:“那你……为什么救我?”

  “起先,我以为你是她。而当我知道你不是,我还是一直抹不掉你。也许是在同一间酒吧呆得久了,产生了感情。即便你没有救我,我都会赶来救你。”

  “可你迟到了17个小时。”

  “因为我等的那个人,她迟到了一千天。做爱。然后她捅了我一刀。”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说爱你,什么时候又想杀你。

  阿康似乎不再多解释那一刀的属性,他只是淡淡地说:

  “我早已遍体鳞伤,不在意多挨刀。只是人生无常,有些想见的人,应承的事,你现在不做,或许再无机会。对了,你杀了秀树。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挤出一个造作的笑容,低头望望窄裙:

  “没什么,他烧坏我的裙角,我便杀了他。”

  “我该走了。我的女人,还在等我。”

  “她在哪里?”

  “在床上。”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没有那个女人,你会带我走吗?”

  “对不起。这个世界并非容不下浪漫。只是它太无常,由不得谁去假设。”

  “那……”

  “什么?”

  “你打算让我饿死在这里吗?阿康?”

  “什么意思?”

  “你认为,当一个女孩的裙被烧成狼狈不堪,她应该怎么样走出门呢?”

  他笑,是和我一样造作的笑容:

  “你戴着那么诡异深邃的弧型眼镜,不会有任何人看得见你的尴尬。”

  他说完,就走了。

  他真的很像他,我找了他一千天。

  好像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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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康

  当我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就听见楼梯上高跟鞋的声音。

  我知道是她追来。

  其实我是想带她走的,而我已找到了菱香。就如上一次她叫我带她走,我却去了见银狐。

  冥冥之中,总有许多事注定要发生,总有许多人注定会错失。

  这是宿命。

  她追上来,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回去之前顺路带我买条裙子吧,我怕冷。”

                ……

  在服装店,她没有问我欣赏什么款式,也没有叫我买单。

  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是极美的女人。

  极美的女人,就应该穿裙子。

  我记得一部电影中这样说:一个穿鞋的刀客比不穿鞋的更值得信赖。

  同样。一名穿窄裙曝露完美腿型的女杀手,即便杀人都会矜持优雅。

  而我是真的要回去陪菱香。

  “再不回去,我会被她杀掉的。”

  “阿康……假如……”

  我害怕她说假如。

  “假如……我明天就会死去,而现在你还可以抽空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会陪我去MAYA最后一次饮酒听歌吗?我只要一个小时。”

  我终于答应。

  我只想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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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康 &  雪岚

  P。M。22:37 Apr。21 A。D。1999

  MAYA NO。7

  Hotel California。

  “曾经有两个人,在这个位子上发生过一段凄艳煎熬。你知道吗?阿康,”雪岚开始对我说别人的事:“直到故事落幕,她们从来没有在同一个时间,在这里相遇过。”

  “直到一切无法挽回的地步,彼此才终于相认。”

  “你也是一名杀手。你一直跟着我,却不杀我。你为什么跟着我?”

  她坐在高脚椅上,双腿层叠。我看得出她疲惫。

  “我17岁的时候,住在西郊。有一天晚上,小混混非礼我,有个住在楼顶的男孩想救我……”

  “后来呢?”

  “我找不到他。杀手只知道如何杀人,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人。康……我跟踪你,是因为你真的很像他,很像他。”

  她的声音稍带一点沙哑,夹着香烟的手指一直在颤。

  “但我知道,你不是他!”

  “为什么?”

  “因为你不肯牵我的手。”

  在那一个瞬间,我变成一个沙漠中死亡边缘的旅人。而她的手,就像甘美的水囊。紧紧握着,那比冰还要寒冷。

  面对面,手牵手。

  我思考不出前因。更无法预算后事。我所能做的唯一,就是握紧她手,不再放开,永远都不再放开。

  假如要给这份永远附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小时。

  一千天的时间,她重复着同一个幻觉。当这样的幻觉变为真实,那些所有的悱恻和痴缠,都在手心触到手背的那一秒钟璀璨湮灭。

  而我所能给她的一小时,之于她是比永远还要遥远的无限光年。

  在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回去欣赏菱香的乳房。而她,是不是还会在夜阑珊时步履如烟?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但我已找到。

  面对面,手牵手。

  两个人不再说话,我看不见她的眼神,我知道她在流泪。

                ……

  那一天,却还是出了意外。

  我曾经说过,我已遍体鳞伤,根本不在乎再被多劈几刀。

  而当十多个举着马刀的人向我扑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在乎的。

  ——“赵乃康!你这个反骨仔!我要为耀叔报仇!”

  ——“反骨仔!还敢出来逍遥!砍他!”

  ——“砍他!”

  那十来条矮骡子,曾是廖四海的手下。我认得两个人,曾经拿过我的红包。山鬼叫我把廖四海家法办的时候,那两个还说过要改来跟我。

  转眼间,山鬼又把我变成了反骨仔,就连耀哥也变成我杀的。

  我像疯狗一样开始逃命,却记得拉住她的手不松开。

  还是稍慢。

  有一刀直劈向她的头部,她用另一只手的小臂阻挡,血就飞起来。

  我拉着她,没命地逃亡。

  城市是一座危险的海域,追兵就如潮水一样涌来。我们一路狂奔,不敢回望。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生机并不一定要在隧道另一头莫名诡异的现出,而是两个人牵手奔离死海。

  我不知道我们牵手奔了多久,也许追兵散去多时我们还在奔。

  下雨了,我们才停下来。

  城市的西郊,一间冻肉超市旁。

  褪色的过时海报张贴在斑驳的围墙和电杆上,破落萧索的房屋排列成凌乱的阵型。偶尔掠过的夜行摩托发出令人烦躁的低音。

  灯光昏黄。

  她把淌血的手臂从面上移开。眼镜从中间碎裂开来,分成两截落在地上破旧的人行道。

  她的前额留下一道伤口,似不深但极恐怖。鲜血染红她绝色的面庞,有些在慢慢干,正流出来的亦正在流。

  我看见在她右眼的眉骨上,是一朵与菱香毫无二致的暗花胎印!

  我背着她,走进一栋民房,一直爬上五层的天台。

  那里有龟裂的水泥板隔热层和满是铁锈的水管。住户拉起细铁线拉成绳子来晾衣服,尽管那已满是锈迹,却有一件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的仔裤挂在上。下雨,也不见有人来收。

  我让她坐下来,靠在蓄水池的水泥壁上。这样一来,血会流得比较慢。

  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其实……我早就看到他们对你指指点点,他们身上有刀,而我身上有枪……”

  大概是由于失血,她的话音虚弱而苍白:“我没有拔枪是因为……想看看你愿不愿意救我……”

  她说:“你已挨了那么多刀,今次……好在是我挨。”

  她的右手废了。

  我捧住她满是鲜血的绝色面庞,喘息凝重,微微颤抖。

  她每说一个字,胸部都是一次起伏:

  “我……终……终于知道,原来……为心爱的人挨刀,是……是……不会疼的,对吗……阿……阿康……”

  我想制止她说话,却一时间在她的独白中变成雕塑。

  “假如……阿康,我告诉你……已经……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你会……你会回去找她吗……阿康,别走好吗……抱着我好吗……阿康……”

  “再紧一点……阿康,我喜欢你这样抱我……阿康……你现在……现在……现在就……就肏我……好吗……我想要你肏我……”

  城市中心的上空是赤灰色,周边漆黑,隐隐看见星象的阵型。

  我握紧她的颤抖的手,血在她面上一直流。

  她的右手已是废了,皮肉裂开来,白色的是肱骨。从她小臂的伤口一路流下来,从手背静淌向指尖,落在她新买的短裙,绝色如花。

  我吻她前额的暗花胎痣。口唇触到她印堂的鲜血,鼻间贴在她的秀发。血腥和清香的嗅觉交织在一起,我开始变得不安。

  一架夜航的班机掠过天空。看不见机身。只听到空气摩擦而发生的巨大而沉闷的噪声。航灯在闪,从它移动的轨迹才不至于跟星辰混淆。

  我不知它是起飞还是返航,不知它从哪里来,又将降落何地。

  我让那个受伤的女人仰躺在我臂弯,而她眼神婆娑。

  每一个人,都带着一段回忆出现。彼此交织,却又似是而非。

  每一个人,都面对数个无常未来。殊途同归,然而各自孤独。

  无法理清的永远是事实真相,无法改变的亦只会是注定的命运。

  就似1996年10月17日此时此地那个女孩,她来过,又消失。就像夜空中一道流星,那是迷信的愿望。

  无论她是哪一人,又或者哪一个人才是她。那次相遇所留下的只不过一个关于暗花的绝世传说。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的桥段:

  在苍凉的沙漠,有一个武士天天在等待马贼。还有一个女人天天提着一篮鸡蛋,守望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乞求。武士在每夜会点一盏油灯,而他的视力却一天差过一天。女人亦偏执,她没有可以出卖的代价,所以只有日复一日的等。

  武士说他只在太阳最猛烈的时候才看得见,他希望马贼早点来,因为他想在他还看得见东西的时候诸灭马贼,然后回去家乡看桃花。

  武士不知道理由,却还是强吻了那个女人。那之后,他就死了,死在和马贼的激战中。他爱的明明是另外一个家乡的女人,但当她的泪在他脸上慢慢风干的时候,整个沙漠都在隐忍哭泣。

  他死了。

  而她却不知道在他的家乡根本没有桃花。桃花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永远不会看见桃花在马背上搂着马颈痛哭。桃花亦不会知道她在沙漠一个个拾鸡蛋,是因为他强吻,她挣扎。

  而那个死去的武士更不会知道,在后来有另外一个男人实现了她的企求,并吃下她的鸡蛋。

  很快,沙漠就到了雨季。一次哭完一个季节所有的殇。

                ……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部电影。

  我开始像那个盲武士一样疯狂地吻着她。

  只一个吻。

  持续一刻钟。

  我捧着她柔软白皙的乳房,隔着裤子,阴茎摩擦在她的裙摆臀围。

  她仰面躺在我的臂弯,情欲混沌,眼神婆娑。

  乳晕是粉色,乳头小而形状精美。这样的触感是令每一个男子眷恋的,我一搓揉,她即屏息。血滴落在比雪还白的乳房,绝世风景。

  我喜欢她的乳沟,肋骨和小腹。

  她是一尾弧线优雅的鱼,在一片深海诡异幽游。同一片海域,我们错过太多次。当终于相遇的时候,已是遍体鳞伤。

  脱下她的高跟鞋,从脚尖亲吻她。我不是一个极度色情的人,我只想抒情。而她所发出的声音亦是最壮烈煽情。

  似想躲避却又沉溺,想要想叫,亦哭亦笑,身不由己。一具纤体颤抖回避,放荡回应。这一对玉足妖艳。

  而冥冥夜雨堕落极乐。

  只有这样美丽的女子才会有如此完美的一双腿,雨点洗尽腿上尘泥,稀释鲜血,却打在两个人伤口隐隐剧痛。

  撩高新裙子,发现它竟还是干净的。只不过被雨水打湿,贴在她大腿上,性感迷人。我开始脱去她的内裤,她闭上眼,雨水冲淡她面上的鲜血。并附在睫毛犹如晨露。

  她整个人都是冰冷,惟独阴户带着体温。

  我慢慢地进入,紧密地似有阻隔。每进一寸,后背的刀口都是痛。我们就像濒临死亡却互相舔血的苍狼。完成最后的交欢之后,随一场夜雨归为尘土。

  “康……大力一点……我要给你……”

                ……

  在她的一声嘶叫之后,雨开始越下越猛。

  而我却很后悔。我真的不知道她还是处女,否则我绝不会再令她失血。

  她的裙子,已染红一片。又被雨水冲淡一些。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喜欢,我会再买一条新的给你。”

  她全身都是冰冷,惟独阴户内焚烧。我不敢剧烈的抽插,一是怕她痛楚,二是不希望那么快射出来。

  请不要斥责我的自私。我从未说过我爱她。

  这一切或许只是巧合,又或者错觉。她和菱香也许都是那个女人,又或者都不是。这世间那么多不可解释的事理和命运。人堕其中,无法深究,惟有醉生梦死。

  在这零时寒雨的旧地,天地人和。

  所有鲜血,眼泪,精液,淫水和雨露交织在一起;就如往事,幻觉,未来,因果都被揉成一根阴茎刺进阴道。

  慢慢地,慢慢地插进,甚至感觉得到阴道内壁的皱褶。轻轻地,轻轻抽出,却从深处牵引她集于一点的体温。

  她咬破了嘴唇,雨水终于洗净她的容颜。

  却抹不去眼角的一片暗花,浇不灭情欲焚烧的目光。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康……你在……我身体……里面……舒……不舒服?”

  我用行动回答她。

  她再用浪荡的形体姿态回应我。

  我把手放落在她坚挺的乳房,不让她淋雨。她把身体弓起,越叫越高。

  女人,无论多么冷艳,多么犀利。在做爱的时候,请务必学会像婊子一样放荡。这无干道德和品行,只不过做什么像什么,尊重自己的行为。

  而她就是很有素质的女人,哪怕受了重伤,血流不止,一样会在做爱的时候扭动腰臀,欲生欲死。

  乳房好象容纳不了那么汹涌的情欲就快要炸开,而侥幸这一场雨水的安慰才不至殉道。但阴蒂却无这样的幸运,我一碰它,她就疯了。

  她就疯了。

  几个小时前,她还孤高冷锐犹似天人,而此刻却形如发情雌兽。

  我绝无贬低意味。女人的身体是自己的,遇见心爱的那位,纵情行乐,一试何妨?

  头颈,乳房,腰肢……她身体的每个部分,在那一刹狂舞乱颤,淫声悲壮。

  她下意识抬起头,寻我热吻。我却被她的纵情姿态惊呆,停在那里。手指亦离开阴蒂。她却来牵我手,放回原处。

                ……

  在激烈的痴缠中,人不可能记得每一句对白。而我有个模糊的印象,在造爱之前,她说她好象错过某一笔生意。

  ***********************************

  #。40 菱香

  这一次,我醒的时候是1999年4月22日凌晨一点。

  我不过睡了四个小时,阿康已不在了,我又是一个人醒来。

  在浴室洗掉他的味道。

  然后对着镜子开始化妆。苍白色粉底,粉银色唇膏,深蓝色眼影这些都是我一直偏爱的。

  精心修饰好眉眼和唇线,把自己画到这样漂亮,却从来不知道给谁欣赏。

  我吻他躺过的枕头,上白色的枕巾上,残留着头发纠缠在一起。

  从那一吻开始,我再不相信男人。

  他把他的呼机号码留给我,那并不是我想要的。但他带走了我的内衣,这使我相信我将会一直记住他。

                ……

  离开酒店的时候,我结了帐。我的名字叫做菱香,是一名警察。念警校的时候我的编号是:3738。

  我将要遇见一个黑社会的大佬,于是我突然想起我的警察身份。

  娱乐城坐落在闹市中心。

  一楼是土耳其浴场,二楼是神户啤酒屋,三楼是葡京麻雀馆,四楼是加洲KTV。

  经过二楼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个姐妹。然后在三楼买了一包香烟。

  四楼7号包厢。

  我从门上的小片玻璃望进去,山鬼和两个印度人坐在沙发上。身边四个马仔,成群的妓女坐在他们大腿上展现胸部和歌喉。

  转身用吧台的电话打了一个传呼给雪岚。然后靠在包厢门口的外墙上缓慢吸烟。

  1999年4月17日凌晨,另一家KTV。雪岚双手一共开了七枪。

  我记得当时她杀完所有的人,还在用在冒烟的枪口指着我,定格了几秒才放下来。她戴着边框很大的弧型滑雪眼镜,闪着冰冷的强烈反光。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眉骨,放下的枪口依然弥散着硝烟。

  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五天之后,也是这个时间,地点在加洲7号包。希望你不要忘记。”

  她听见了,没有应我,转过身从容离开。

  我知道警察很快会来,所以没有去碰现场,而在靠在包间门口的外墙缓慢吸烟。

  那天是一个叫林秀树的警察给我做的笔录,我跟他似乎发生过一些事。但到现在我已记不清了。

  我跟雪岚合作了两个星期。

  我给她钱,她帮我杀人。

  我知道,我们并不是朋友,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但我信任她,因为她不爱说话,却很守时,事情也干得漂亮。

  所以,当这一次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超出半个钟头,我还在等。

  靠在K厅走廊冰冷阴森的墙壁,在冷气中一直抽完十一支香烟。

  她仍未出现。

  穿着制服的小姐和侍应生端茶送水,鞠躬作揖,不断在走廊里来来往往,走走停停。

  我翻出一片精美的镜子,它把冷清的灯光反射,照在我一脸昏黄。

  它有着柔和的边框。低下头,让发丝轻轻掠过镜面,在镜的倒影,感觉自己的眼睛,竟是这样的陌生。

  现在,是过去的延续;未来,是现在的倒影。

  面对不可触摸的未来,我如此惊惧。而我所能及,只有呼吸现在的每一寸空气。我一呼吸,镜面就凝住一层模糊。

  这就像午夜等人。

  当我知道那个人根本不会来,等待中,惟有吸完那些可以抓得住的香烟。

  7号包间散场了。

  山鬼走在人间满面堆笑。他跟我擦肩的时候,我用最妩媚的眼神与他对视。

  雪岚不会来了,我惟有靠自己。

  我解开衬衣的前三个扣子,身体依在墙上像水蛇一样蜿蜒扭动。

  山鬼停下来,用肥大的手掌穿过我的发。我微抬起头,舌尖探出来轻挑。我把腿伸进他站着的双腿间,隔着裙摆摩擦着最暧昧的地方。

  “先生,我的内衣不见了……”

  他把我抱起来,一脚踢开包间的门:“靓女,我带你去找!”

  包间内正在整理卫生的侍应生急忙退出去,音乐还在响。有个马仔为我们关了门,其他人等在门外。

  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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