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序-78合集) - 8,2

[db:作者] 2025-07-02 12:05 5hhhhh 1580 ℃

 米达雅的苦难远远没有结束。她在酷刑中不断地牵扯出更多的人,甑别,排除和确认的过程中产生了无数的麻烦,而我的士兵们只能简单地依靠暴力来解决这些问题。审讯的关键就是把罪犯揍一顿,让她第五遍第十遍地重复叙述同一件事,直到出现不一致为止。那时他们就会把她再揍一顿。我还得让他们弄清楚普上尉到底对米达雅说了什么。

 没有人能在皮鞭,烙铁和电流无穷无尽的折磨下坚持到底,米达雅也不行。她会在不堪忍受的痛苦中努力地去回忆她和普上尉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把它们一点一滴地说出来。已经很难去设想她每天遇到的是些什么,我也不再关心。战争是要死人的游戏,这是她的选择,为了民族的感情,正义,良心,或者别的什么事,求仁得仁而已。要是运气不好,下一个也许就会轮到我。我们都是一样。

 十多天以后我决定了结这件事。除了自杀的普,我们没有再找出第二个确定无误的变节者了。当然,这种情况的另一面说法是现在每一个人都成了可以怀疑的对象。我可以让他们朝米达雅开上几枪,彻底解除她的苦难。但是桑温中尉和他的警卫连被这么个女人搞得天翻地覆,他们有权得到发泄一下的补偿。米达雅被送回了尼珀,她已经走不了路了,人们把她赤条条地横搭在马背上,穿过了小镇中心。

 她那时与其说是个女人,不如说几乎是一大块被胡乱切割开来,又被火燎水煮但还是没有弄熟的生肉。她的脸浮肿到看不出眉眼,嘴唇凹陷——她被拔光了全部的牙齿。女孩的右脚脚腕被打断了,那段地方积水,渗液,肿胀得比她的膝盖还要粗大,表面紧裹着的紫红色皮肤晶莹透亮。

 反正她现在只是桑温中尉们所有蓄意报复和恶毒游戏的玩具,跟好看不好看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许还让她休息了几天,等她的水肿消退了些,体力也有所恢复后,才正式开始演出他们的酷虐情景剧。她的腿断了,走不了路,但是他们能用皮带和刺刀强迫她每天爬进镇子里去。爬到她教书的学校门口。士兵们穿通了她两边锁骨下的皮肉,串上铁丝,把她挂在印度商会对面的大树树干上,在那里用各种方法把她当众折磨上一整天。

 桑温中尉找到印度商会,要他们每家每户必须继续把孩子送到学校来。那段时间,这些从五六岁一直到十多岁的学生们唯一的课程,就是整齐的坐在屋子外面的空地上,看他们的米达雅老师是怎么被烧红的铁条烙烫得嘶声惨叫,被手摇电话发出的电流刺激得大小便失禁的样子。还有就是和那个倒霉的印度兽医一起,面对面地贴紧了身体,像公狗和母狗一样激烈地扭动屁股。

 一个年轻女人在这样的处境中能活多久呢?我一直在等着有人来告诉我,她在哪一次昏迷之后就再也没能醒过来,可是我始终没有等到这个结果。最后就是今天,我让人把桑温中尉找来,告诉他把她解决掉。

 桑温中尉握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从桌面上拽起来,靠近她血泪斑驳的脸说,你明天要死了。你别指望能好好的死。他先是把她往桌子外边拖,后来又说,算了,就搁在桌子上弄她吧。

 桑温一定不能让她好好的死。女人被翻过来身子,兵们推搡着让她跪到长桌面上,双脚拴在桌边,反背过两只手臂,捆紧,系上绳子往屋顶上拉……女人的身体不可抗拒地往前伏低,她的上半个身体现在临空平行在桌面上方一尺多高的地方。有人再找了个空子弹箱来,用铁丝绕了个环,挂到了女人的后脖颈子。她的头已经往下垂得那么低了,怕会滑下来,于是顺手挽起她的长头发,跟铁丝圈子纠缠了一阵。再往箱子里扔进几块砖头。

 嗯。灯,找两个煤油灯来,两个。

 尼珀当然没有电,有煤油灯点亮已经是很富裕的事了,不过我们是军队,我们有煤油。桑温拧长了灯芯,火苗高挑地窜了起来。他用手在玻璃罩顶上试了试,弯腰把它放到桌面上,把它推到米达雅的身体底下去。他再放进去另外一盏。

 我坐在屋子靠墙的暗影里。米达雅松弛地垂落朝下的乳房被镀上了一层明艳的光辉,火焰跳跃摇曳,像是两支人的舌头,正在顽皮地拨弄着女人的一对乳头。女人拱起了背脊,她的被反拧着高高悬吊朝天的手臂上肌肉凸露,她的手肘尖锐地朝外挺立,女人用尽了力气收拢关节把自己拔高起来,希望使自己能够逃离火焰的烧灼,但是翻转的韧带会给她造成撕裂一样的巨大痛楚,还有她脖颈上的沉重累赘。她的肉体重新沉落到火舌上去,她鼓足起剩余的力气,软弱,散乱地扭曲着自己的腰和肩膀,有时候是努力挣扎着,往后耸起她的屁股。

 桑温观察着桌面和女人人体之间的空隙,第一回等待的时间很长,他看到女人的乳头已经枯萎成两个焦黑的颗粒之后才调整灯火。他推着煤油灯一点一点移动位置,逐步地烧烤其他的地方。女人的乳房在滴下零星的油脂后渐渐地变得干燥,变黑,也变得更小了。火苗现在是舔在她的小肚子上,如果不停留太长的时间那里就只会是水泡。再以后是她的两腿中间。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杀过人了,我是说,没有亲手用刀子刺穿人的胸脯,或者割裂他的肚子。在反殖战争时期我是做过的,那时候我更年轻些。我们都做过。我们集体强暴落到军队中的女人,白人庄园主的妻子和女儿,然后把她们钉死在大树上,或者……活着剥掉她们的皮。

 在天亮之前有人提出的建议就是活剥米达雅的皮。公开的处决肯定是不能省略的标准程序了,他们打算让那个兽医来做这件事。但是后来有几个士兵忍不住地想要自己动手,于是决定先把她剥开一部分。毕竟到了天亮以后,把她连人带皮的拖过镇子将会是个足够有力的震撼。米达雅的整个正面身体被烧成了黑红相间,皮酥肉嫩的奇怪状态,在被完全烤焦的碳化皮革和板结的肉质纤维之外,她的胸脯和肚子的其他地方流淌着滑腻的体液,还有水泡破裂以后掀翻开的皮卷。从她的背部开始干活,才可能是更加顺手些的位置。

 女人的脚本来就是分开在桌沿边上捆扎好了的,她本来也是俯身向下的姿态,放松开她手臂上绑吊的绳索以后她就趴伏到了桌面上。再就是把她的手臂同样分展到桌子两侧,一样是绳子,把四条肢体拉紧绷直了,桑温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像是安置好了一件即将发运的货物。

 就连那把刀都不是很锋利的样子,在它沿着脊椎切割进皮层的时候,需要来回的拉扯它。刀刃偏向一侧,紧贴着女人背部的菱形肌肉表面,三下或者四下以后,刀刃才隐没进入了女人的身体深处。血水沉默地从缝隙中满溢起来。

 人的背部并没有多大的血管,只要不从背上穿通她的胸腔,几乎不太可能致命的。鲜血在女人的肩背上浸润淤积,沿着肋骨和腰肢淋漓斑驳地流淌到桌面上,把现场弄得肮脏混乱。那时候需要足够的勇气,只是集中注意在自己的手上,金属器具的质地一定远远超过人肉,你能够感觉到她的脂肪,肌腱,牵连的筋膜正在绵密柔韧地抵抗,像波浪一样起伏……最终撞碎在你的刀口上。皮层蓬松地从女人躯体上脱落张开,面积大到可以像一张书页那样掀翻起来,在那底下,在女人赤裸的肌肉表面上只有相当淡薄的一点血渍,可以分辨出那上面的刀痕,在你用力均匀的地方,肉块平整光洁,在你害怕了的时候,她的肉被你撕扯成了锯齿形状的肉条和肉丝。那些神经丛是经过足够的挣扎后被你扯断的,它们像被铲除的野草根茎一样扭曲纠缠在一起。

 士兵们做这些事并不是毫无经验,在不是太长的时间之后,女人背上的皮从中间割裂,朝外分展成了两个完整的扇面,它们被从裸肉的剖面上推向两边,现在已经翻卷堆积到了女人肋下两侧的桌面上。在天开始真正亮起来的时候,米达雅从肩膀往下,一直到她的腰部,赤裸裸地暴露出了完整的肌肉群组。体液和渗透开的血水使那上面微微荡漾着粉红色的光辉。普上尉一定摸索过这片地方,那时候她的背和肩膀,还有楚楚可怜的肩胛骨头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她该有一个细致柔滑的浅棕色身体……普的摸索最终给他的情人带来了痛苦惨烈的死亡。

 现在还剩下做完这个死亡。桑温中尉手里的刀子涂满了血液,他正用它割断桌子四脚的绳索。有人把女人往桌子外面推,推得她翻过了身体。人皮的一个角卷曲起来,粘腻地包裹在她的肚子上。她现在还没有死。桑温对她说,宝贝,咱们出去玩玩,咱们要出门了。女人的锁骨底下一直是环着铁丝圈子的,那东西在女人的身体里抽插削磨,上面黏连着发黑的碎肉和血浆,中尉另一只手握的就是这根勒住女人骨头的铁丝,女人沙哑的呻吟连绵不断,几乎变成了一种带有旋律的悠然啜泣。接着她就像一个松软的口袋一样,沉重地滚落到地下去,她的    分裂的皮像翅膀一样张开,在空中飞舞了一个瞬间。

 男人们围拢过去继续摆弄她的肉。有人说,她反正走不了路了,留着狗腿干什么?那人手里挥舞着一根一握粗的棍子,“按住她的脚,脚腕!”

 肯定是她左边那支还没断的脚腕。被人侧压在地下,踝上小巧的骨节清晰醒目地凸露了出来。那上面还拖带着粗的铁链子,有些碰来撞去的金属音响。这些环节被推向小腿上方,直到能够看出了空档。木头棍子不重不轻地砸下去,准确地打在骨头关节上。

 女人低沉地吼叫起来,上半个身体激烈地甩向空中,背上撕裂张扬的肉皮跟随着她的身体扑扑闪闪,桑温中尉抬脚猛踩她焦黑皱缩的胸脯,把她跺回到地面。木棍挥起来再落下去,侧躺的女人被踩紧了翻不起身体,她在底下围绕着桑温中尉的腿扭转盘旋,就像是一条被钉死了脖子的蛇一样,孱弱而且绝望。

 打在赤裸裸的骨头关节上,每一下都会是痛入骨髓的吧。她一定不知道盼望了多久,才终于盼到真正用上了狠劲的最后那一下。关节炸裂的声音像是压破了一个核桃,女人一直绷紧的赤脚突然间松弛了下去,皮肤和肌肉从脚腕深处向外绽放开一个裂口,她的小腿胫骨从那里倾斜着冲出了她的身体,带着锯齿形状的断面。

 桑温发出了快乐的笑声,抽拽着她脚腕上的环链。他说,就用这个,把这个拴到马鞍上去,就用这个拖她妈的两条断腿!米达雅的最后这一天,是被铁链抽紧了骨碎肉裂的脚腕,用马拖进镇子中心去的。她的赤裸裸的身体在碎石嶙峋的地面上磕绊着,翻滚着,有时候朝下的是头脸和她的烫坏的胸脯,有时候是她整个背脊上完全裸露在外的肌肉和筋膜……她那两个半张的被剥离了身体的人皮,散乱地拖拽在她的身体两边,有时候和她自己纠缠在一起,在她的身体上下揉团打卷,有时候又铺张散漫出去,破碎淋漓地蔓延在地面上,从静静肃立在小街两边的尼珀居民的脚边拖拽而过。

 公开的处刑是一个抵抗运动分子应得的荣誉。她一开始就该知道的。军队当然命令全体居民从屋里出来,聚集到一起,从头到尾地观看破坏分子的下场。尤其是那些印度裔的移民,桑温挨个点名,确保他们一个不少,从妈妈怀抱的孩子,直到要搀扶着才能起床的老人。所有这些人在印度商会前的空场上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大群,他们前边就是那棵树干粗壮的木莲树。

 桑温他们确实把兽医也带到了那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剥光了米达雅剩下的皮。先是女人的两条腿,从她拴着铁链的脚腕开始,从小腿到大腿,再轮到她的肩膀和手臂。最后才是动手延续她身体侧面那个皮肉分离的间隙,兽医从那里开始,环绕着她的胸脯和肚子剥离撕扯下完整的皮张。到了那时,在米达雅晶莹剔透的赤露的肉体上,最显眼的反而是胸脯上粘附着的,两块黑暗皱缩的焦糊的肉痂,她的两腿倾斜分张,在女人的大腿根处,雍塞着一整团同样暗淡干裂的,粗疏的炭质堆积物,很难想象女人绵软湿润的鲜肉和粘膜,最终会被煤油烧结成这种样子。

 三天以后我收到了一份从蔓昂发来的紧急电报,要求我尽快返回首都,据说是国家东部边境出现了一些或许值得特别关注的动向,总参谋部需要组织预案。我向接替的军官移交了指挥权后经由青塔山口,芒市一线返回蔓昂。在芒市我要了辆吉普车,我注意到芒市的守军营地周围正在修筑防卫工事。我想我看到了依旧赤身裸体,站在一群民夫中间的孟虹。但是我没有停留,驱车一掠而过。

 

 A63

 虹站在空空荡荡的医院走廊中间,她的心里也像是空空荡荡的。那肯定不是失落,甚至也不是茫然,她只是淡漠。

 这里已经是三楼上了,是苏医生住的地方,还有他的办公室,和里边那张包裹着黄牛皮革的大桌子。现在坐在桌子后边的是安装着一条木腿的万中尉,他把他的木腿努力地搬到了桌面上,再搁上去好的那一条。在他周围的地下,扔满了零乱的杂碎和纸片。

 在虹监督着那些朗族人挖掘堑壕,安置铁丝网的时候,这个医院被军队直截了当地撤销了。苏医生的重伤当然是主要原因,反正也没有人来接替他。山那一边的战争陷入停滞,没有那么多人急着要死了,估计他们到最后也终于组织起了自己的医疗队伍。虹现在听人说起的,是有一天他们给苏派来了一辆汽车,苏和他的行李被装到上面,车子开出了芒市,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概也从此离开了虹自己的生活。虹想,她以后就得全心全意的,给万中尉当动物了。

 其实从后边这些天的情况来看,万也未必就比瘦长的苏医生更坏。对于一个在屄里边,每天都要被十几二十条鸡巴抽插过的女人,还值得专门地去回忆,其中的哪一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恐怕即使是想,她也没法做到的。那一堆东西里边或者还该有一条是潘的,哦,拜托……现在也只有佛祖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了。

 万中尉为国家奉献了他的腿,国家保证会给他勋章。具体到实际生活中的奖赏,就是他可以选择光荣退伍了。万中尉觉得打仗并不是件太坏的事,他从这几个月的情况发展看到了机会。他先是退出现役,接着就宣布了楠族人民自卫团正式成立。

 朗族难民中发生的暴力行动提供了现实的威胁,使万中尉武装自己的计划更容易被政府和驻军接受。他再借助于军队中老战友们的帮助,使军队同意为他提供了一批枪支弹药。万鼓励阿彬这些以养伤治病当做借口,一直待在医疗队里鬼混的兵们参加他的队伍。为国家杀人放火肯定是没有未来的,但是为了自己就大不一样了。

 万左右张望,打量着这间原来属于医生的大房子,原来有一张大桌子真的是一件能让人心情变好的事。他抬头看了看一直肃立在门口外边,等待着他发布新指示的孟虹。

 “进来吧进来吧。”他说,“要不……过来给老兵舔舔鸡巴?”

 万想,一个大佬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始终摆出鼻孔朝天的姿态,只观察屋顶,一点也不去看那个正在谨小慎微地走到自己身前来的,赤身裸体的女人。虹挽起手腕的铁链往他身边跪下,一声没出,只是抬手绕着他的腰,试着解开上面的武装带。不过……她其实是没法做到。按照万现在坐成的样子,别人该是没法脱下他的裤子,帮助他露出屁股来的。

 他低头挪动自己,顺便看到了底下那个女人黝黑干瘦的,木讷的脸,突然没了兴趣。万说,算啦。滚远点,滚边上跪着。

 他是一个有远大理想抱负的人,不能像医生一样陷进到终日的自我麻醉中去。万问孟虹,你能让那伙朗族人把东西背到青塔山另外一头去吗?

 “背的……像我那样?”虹说,“他们不行的,每个人背上一百斤的东西,出芒市没多远就要走不动路了。”

 “揍嘛揍嘛,你不是能走得跟马一样好嘛。”

 会死掉很多人的。女人说。“到了最后……大概没死的那些会变成像我这样……能像马一样干活的女人吧。” 虹露出牙齿,多少算是笑了一笑,看上去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不知道人变成了像马一样耐扛耐走路,是不是能算得上有一点点值得自豪的事呢?

 “另外一半人就在路上死掉了。再说了,用人背货走远道不经济……厄……不划算的。”

 不经济,嗯。万喜欢这个说法。当大头兵的不光得会打打杀杀,也要懂经济,才能抓住出人头地的时机。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除了他的带着枪的兄弟们之外,他是不是还应该着手组织某种经济活动,比方说货物运输?

 万认识到,芒市已经住满了够多会打打杀杀的人,也有足够多有钱的,有权力的人在那里边晃来晃去。他在这块地方并不拥有最多的人和枪,除了那些还在军队里的老朋友,他也没有更多足够有力的依靠。但是从事情的另一方面看,高原西侧的战争正在趋向缓和,人们需要回到过日子的方向上来,山岭中的长途货运肯定就要重新开始了。这一次不是在军队的征用下给朗族人送去更多的炸弹,而是人们互通有无的需要。是非常那个……经济的事。他现在的问题是在楠人这一带找不到多少可供使用的骡马畜力,他也没有买下它们的钱。

 万在苏医生留下的大办公室里思前想后,最后得出了结论。按照现在的局面,他需要做的事是控制青塔山口。

 现在……还剩下跟前地下一直跪着的这个,总是光着屁股的半老女人。“跟我走吧,咱们到青塔山,帮哥哥们赶马去!”

 在还没搞到什么马的时候,虹先得给当兵的哥哥们赶人。驻军营房的防护工程顺利完成,阿彬们让孟虹在壕沟中间再挖深点,弄出一个够大的坑来,把那对制造了爆炸事件的朗人夫妇塞进去,填上土。他们那时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过还没有最后断气。对于其他那些被扣留下来干活的难民,万中尉让他们的亲友交钱保释,没有人来保的,就让他们背上背货的竹筐,先跟着队伍去青塔吧。

 除了这些运气不好的乡民,被阿彬他们甑别出来,在西边参加过战争的那几个前游击队员就得算命该如此了。他们脚上一直被拴着铁链,也没有人费劲去找衣服给他们穿上。“你得一直想着揍他们几下,”上路以后阿彬对虹说,“就像尼玛过去揍你那样。你们高原人不就老是那么揍来揍去的嘛。”

 从芒市的红土大路开始,出城以后的农田河滩很快就接上了长的山坡,短小的沟涧。走在青天白日下边,难得有一次,虹看上去不再是那么的独一无二。现在真的有了第二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那个叫尼云婵的朗族女孩跟虹一样赤身裸体,跟虹一样一步一拖延地拉扯脚下的铁链子,而且也跟虹过去那么多年里一样,随便什么时候都会听到身边猛然响起的风声,跟着就有皮鞭飞舞起来,落到自己的光屁股上。

 直到孟虹最后的死亡之前,在她整个的后半生中永远烙烫下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那种从心底里启动的战栗可以突然打断她的思想。她会用一秒钟的时间抽紧自己全身的肌肉,绷直,站稳,等待想象中的鞭子。即使是在以后,在她幸运地遇到生存境遇不那么极端酷烈的场合,女人这种对于剧痛的预期始终挥之不去。

 对于包括尼云婵在内的很多朗人妇女,青塔山以后将成为她们刻骨铭心的痛苦绝望之地。但是至少在开始的时候,孟虹的处境却得到了一些改善。在以后的几年中,万中尉的战略决策为他和他的弟兄们带来了很大的好处。青塔山口是高原东西两翼交流的重要通道,万靠着楠族民众组织自卫做借口,占据了山下的小村青塔。因为流落到楠族一边的朗人难民已经被证明十分危险,他们既可能有枪也可能有炸弹,所以万的自卫团为越过山口返回芒市的马帮们提供武装保护,他也派人护送经由青塔进入朗族地方的运输队伍。这些服务当然都是要收钱的。青塔山另一侧的战事刚刚平息,可以将朗族居民的整体看做战败者。万得到军队中老朋友们的帮助,弄到了他想要的骡子和驮马。军队只要把村子里的畜生们圈到一起,宣布为战斗缴获就可以了。接着他们发现还有另外一件几乎同样容易的事,他们也可以把村子里的女人圈起来,同样的宣布一下,认定她们都是有嫌疑的反叛份子。

 万以后如愿以偿地建立起了他的马帮,进入了他所期望的商业流通领域,按照阿虹那个上过学的光屁股婊子的说法,这是一件“经济”的事。战争平息以后,会有很多的经济,他把孟虹这个破烂货攥在手里没放是做得对了。这个女人跟马帮打过好几年的交道,她懂得马,万让孟虹去管马帮的事。另外他现在还有了更多的女人。因为货源相对充足,她们中的有些人甚至长得还算不错。很容易把她们也变成经济的一个部分。军队把他们弄到手的朗族女人全都送到了青塔,委托楠族人民自卫团负责管理和审查,万中尉甚至为关押她们专门盖了两座棚子,门口挂的牌子写上朗族难民收容所。万要做的是收保放人,谁都可以带钱来,有钱就可以把女人带走。哪怕他要把她们带去印度泰国菲律宾。

 虹后来领着她的马帮,当然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楠族人民自卫队的马帮,走熟了从芒市,青塔,再向西到达尼珀的道路。她在高原两边甚至重新变成了一个名人。你是问那个不穿衣服的,或者是,那个总是戴着铁链子的女人?哦,芒市的路人会告诉你,你是要找她领的马帮吧,他们这两天像是就歇在城门外边的场子上呢。

 在芒市这一边,现在总是有人到处询问虹和她的马们在哪里。他们从平原上来,要跟着马帮到青塔去,到那里去挑选女人。他们中有的带着深黑色镜片的太阳眼镜,头发梳得很整齐,有的满脸肌肉,看上去像是做猪肉生意的贩子,虽然女人很少,但是确实有一个,有一个肥胖的女人从蔓昂来,她长着一副很大的胸脯,涂着血红的嘴唇。

 最后他们还给虹送来了一个泰国人,虹倒是一点也不奇怪。泰国对女人这种事一直都有很大的需求。这个穿着浅黄色府绸衬衫的秃顶男人温文尔雅,满脸堆笑,就像一个推销农药的商人,不过他一站到孟虹对面,就直勾勾地盯住了她的胸脯。这时候就能看出来他真是干这一行的了。孟虹光着过了那么多年,再是习惯,女人的敏感总还是一直都有。一般情况,当地人碰熟了不去说他们,从外边新进来的,一眼看到大太阳底下站着一个赤条条的女人,怎么也得打个愣怔吧。

 泰国人说哎呀大姐,您这对奶子好啊,早几年可鼓得厉害吧?个头儿也高,啧啧啧,多结实的两条腿啊。其实……其实,您能值不少钱呢。

 他真直接。孟虹差不多是哭笑不得。“好了老板,咱们马帮明天上路回青塔。你住哪家店呢,到时候我让人去叫你。……嗯,还有现在长官不在,等下碰到了他们,我也得跟他们说一下。”

 现在碰到的人都会叫她虹姐了。虹姐现在不管弯腰背筐,她管装货卸货,行路宿营,这些贩子们要去青塔买女人的,她给他们安排备了鞍子的骑乘。就跟当年惠村的尼拉一样,虹姐现在是马帮的头。她的赶马人里有一开始被万中尉扣留的那些朗族人,也有后来雇用到的楠族乡民,肯定还会跟上三五个自卫团的士兵看着场子。只不过除了最早从医院里跟着老万出来闯世界的,阿彬那一伙伤兵能把孟虹当做母狗母牛看待,其他的小兵什么闲杂人等都有,他们进队伍的时候见到的孟虹就已经是大姐了……论资排辈这种事,就是在主人和奴才之间,也不是就完全不算数的。

 更加事关经济基础的,是照道理论这些兵当然是领导,虹是管马的技术干部。不过人马一起上了路,马拉肚子了,要就踩坏了蹄子,喂草还是喂料这些麻烦事都得让女人去对付。谁要是太摆架子,把女人骂拧了揍趴下了,等到马们不肯走道的时候,难道自己去抗茶袋盐包?

 又是沿着漫漫无尽的山路。胖女人骑在一匹小青骡子上摇摇晃晃。虹还得看着她点,怕她怎么个不小心,一头倒栽下来。胖女人觉得跟女人特别有话说,一路没有合拢过嘴。

 胖女人可能有四五十岁了,她张嘴是虹妹妹。妹妹你干嘛不穿衣服呢,山上还是冷的呀,总是不穿,白天黑夜都不穿?蔓昂人是说北边山里人不开化呢,啧啧啧,女人露奶还光着腚子,一点不怕羞的……虹啊你不是买不起吧?哎呀山里人穷啊,要不你把姐姐照顾好了,姐姐我送你一件……一套……两件的,有衣服有裙子?

 妹妹你从来没出过大山吧。你准是不知道……外边人都穿衣服的……好看,还带花边的呢。我——的——天——啊!

 她拖长了嗓子大叫一声,吓得孟虹真的全身发抖:“你、你、你……妹子你脖子上一直带着狗圈呢,还有手上……脚……”她的声音也在哆嗦:“……你别是跑出来的逃犯吧!”

 虹稍微一恍惚,就觉得该有鞭子抽上来了。 “女犯人……奴才……再不敢了……” 她害怕的像个自动机器一样关不上开关。孟虹一边机械地喃喃求饶,一边却在茫然地想,我到底是在说什么……我干嘛要说这些?

 在她的人生经验里,但有被人喊上那么一嗓子,跟着不被揍到连滚带爬,哭爹喊娘,一定是逃不过去的。虹好歹还是管住了自己的膝盖,没有往那头骡子跟前跪下去。她有点发虚,心砰砰地跳,可是终于把自己绕了出来。她现在能够自嘲地想事了。逃犯……这女的居然还能说对了一句呢……

 别怕了,这阵子女犯人都没怎么挨打了,女犯人过得挺好的……我现在是马帮的头儿了呢。虹安慰自己。可是她不知道跟那个胖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来。闷着走路就没有抬头了,顺眼朝下,她只看自己沿着碎石头和乱草枝蔓踩踏过去的光脚板子,当然还有腕上磕磕绊绊的粗铁链条。跟着她那么多年了,一直拖拉着磨蹭着,倒是没有生出锈色来,光淌顺滑,环环相连,总是连绵的金石声音,蜿蜒一路。不管这一回上的路是要走得有多远。

 不管多远。马帮的头儿从来不会骑到马上。她一定得是和每一个赶马人一样,一步一步踩得结实。该是石头就是石头,该是水就是水。不过等到歇了下来,吃点喝点,完了以后,到了汉子们该操女人的时候呢?

 A64

 即使是在青塔,女人也不是一种像圈养的山羊那样,吹声口哨就可以赶出一大群的东西。女人是货物,需要运送。在货源不够充足的时候,人贩子们会在青塔住下等上几天。青塔小村也就是从那时发生变化,开张出了旅馆,饭店,还有仓库商行。青塔在最后的某个未来终于成为高原上重要的往来交通中心,到了那时,已经很少有人会再提起这个进程的最初缘起了。

 孟虹的马帮翻越过青塔山脉继续往西。他们会将许多整匹的棉布一直送到靠近印度的尼珀。那里的印度人也在试着重新开始买卖他们的染料和香料,马帮准会有回程生意的。在高原的这一个半边,虹以后结识了许多军官朋友,她有一次还问过尼珀的警卫连长桑温,在这边现在是谁管着军队的事?桑温告诉她一个听上去也很大的官,虹想了想,觉得那人在反殖战争时期可能是个团职的中层,她对这些人多少会有点印象。但是反正已经不是潘了,虹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马帮在尼珀折返回程,除了在马背两边的竹筐里装进了印度的靛蓝和桂皮桂树段子,政府驻军还会按照商量好的规则,把当地抓获的女叛乱嫌疑人移交给他们。一直以来的战士们现在要试着学习生意,这是个新的游戏。双方都认定从餐桌开始会是个好办法。

小说相关章节:【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序-78合集)【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序-78合集)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