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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礼◆《仇者之舟》capitolo 王与王的骨宴2,2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6950 ℃

“这……”戴着金领带的男人站起来,看着地上淌着血的庄家,惊疑不定。“宗像先生,你还好?”

“这里可能还很危险,先生请带着几位跟赌场的驻场人员到安全的地方去吧。”宗像交握着手用手肘撑着桌面,仿佛看不见周防眼中的怒火在焚烧。

“啊……哦,好的。”戴着金领带的男人努力稳住发软的双脚,领着几乎被架出去的几个来往他族的生意人退出了房间。

周防绕过地上的死尸和赌桌,走到宗像身边揪着他衣领将他整个提起。

“你行啊,宗像礼司。”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凑近他眼前,恐怖森林的荆棘在脚下乱舞,他们感觉又陷落到了无法抽身的境地。

那陷阱,以对方为名。

宗像被周防粗鲁地压回赌桌上,两边肩头被掐得生痛,感觉被猛兽野蛮地压制住一样,金色的眼瞳内全是一触即发的危险。

“周防……”

capitoli speciali-Suou Mikoto&Munakata Reisi<骨宴前夕>

从赤族堡垒折返赤沙海,周防尊不会承认他是在甩开那些恼人的老头子。用草薙的话来说,是周防那个灵敏的鼻子感觉到那些老家伙在他身上打着什么注意。

当然他们的王是不可能越过优秀的暗卫独自擅离职守,成行的最大原因是赤沙海需要重新收归囊中。

现在赤沙海到处是越洋过海的菲律宾佬,他们驻扎绿洲关道乱收路费。

听后宗像眉梢一压,冷冽的风直刮草薙的脸颊。草薙擅自推论,赤沙海算是那两人结缘的地方,总不能乱七八糟的。

那边的油田可不能出问题。

草薙承认自己受到了打击,原来人家想的是那么现实的问题,跟他们王压根没半点关系。

于是,茫茫一片炙热煎熬人的沙海,看上去荒凉寂静。

只是看上去而已。

覆盖热砂之下的蛇和蝎,正准备防不胜防吞了那愚蠢地赤脚行走的外来人。

扛着从俄罗斯捎带来的机枪,坂东笑得有点陶醉。

“别笑那么淫荡。”赤城啃着饼干,侦察之中给了他一句。

“12.7毫米口径重机枪的美人,你能感受那种欲罢不能的刺激……”

“闭嘴,混球。”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吵着,忽然同时静了下来。从他们头顶越过的四轮重机车在狂飙的速度下,离地飞跃过沙丘。

他们只来得及捕捉那人的后脑勺。墨蓝的发丝很快被重新戴好的白色头巾覆盖。

是他们王最要命的杀手。

这个时候最好就是闭上嘴欣赏那一场舞一般的杀戮。

菲律宾人的坦克肆无忌惮而且愚蠢无知地在砂岩崖边驶过,窝藏里面的他们谈话因震荡中断。他们惶恐不安地探出头去,马上脑门上顶上了黑色冰冷的枪管。

“你混蛋是什么狗屁?”瞪着眼的棕色皮肤男人眼角挤出了眼泪,大概是太过震惊而忘记求饶,将平时横行欺压的腔调拿出来吓唬眼前的杀器。

果然心黑到一个程度,便只能一往无前地愚蠢下来。居高临下的赤发男人双手平稳持枪,在胸前横指一枪,枪响的同时来接人的四轮重机车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

坦克中冒出的脑袋被子弹一个接一个爆出了脑浆。宗像看着周防踏着的坦克,履带被双节棍搅裂,卡在砂岩中动弹不得。

那个在开枪的赤色怪物伏在沙地里用双节棍解决了坦克?

顶上烈日太惹人厌,宗像好整以暇地从驾驶座中站直身来,双臂抱胸食指敲着自己手臂斟酌该用什么词奚落那个不像个人类的人。

“喂,宗像。你光看不干活?”

笑着一枪一命的周防侧头斜眼自己的暗卫,宗像耸耸肩,拿起车上的扩音器话筒对还活着的家伙喊话。

“诸位半路上打扰了,很抱歉,接下来会对各位做出些失礼的举动,还请……”

周防将投掷过来的手雷一脚踢回去,在硝烟和尘土中不满地打断。“可爱到让我想在这里将你操翻的发言啊!宗像。”将滚烫的枪管塞进了从身后爬上来的人口中,将那叫嚣什么的舌头整条烫熟。他盛着杀气的眼直视宗像,“直接跟他们说滚出沙海,不然就像捏鸡蛋一样捏碎他们卵蛋。”

原来有这么生气啊,赤沙海的霸主。

宗像抬手朝左前方射出一发引信弹,从不断震动的沙地下飞出的导弹朝引信弹飞去,在低空爆炸,翻卷起海浪一般的飞沙。

“真是有点无耻的小偷呢,周防,他们将你的家当都埋这地下了。”宗像跳到前车盖上,那海一般的眼在车队中搜索一圈,指着围在正中的轻型机车。“大概是那位有点眼熟的女士邀请进来的失徳客人。”

菲律宾人开始涕泪齐流地用英语求饶。

周防两只枪指着他的脑门。

All right,滚出我的地方,再多留一刻,就让你们的屁股裂成四块。

四散逃走的人们尽然忘记走散了要如何走出死亡沙海,而女主谋木然盯着他们看。

宗像踩着被破坏的坦克翘起的机甲钢板,将最后埋伏周防的倒霉家伙的门牙崩飞出去。

周防听见那个女人在说话。他往后一靠,碰到了宗像的肩膀。

“那个婊子在说什么?”

“她看上去像想约你去开房吗?”宗像难得好心情和他开玩笑,事实上他内心一沉。那个女的说完话便直挺挺地倒下,耳朵和嘴巴冒出了血。

被操纵了,感觉是谁躲在背后和我们游戏一般。那些暗语可以解读,我已经记下了。

真恶心。

周防的手臂肌肉缓了下来,站在自己的战场上,身后是沉思什么的爱人,他手臂一捞,想和他来个吻,抒发胸中没散尽的战意。

宗像闪身一躲,踢起周防拄在坦克钢板上的机枪枪托,将挡路的尸体扫下车。

“请满手沙土的赤王阁下别碰我。”宗像恰好想起要奚落他,“伏在沙里,都不知道装了多少细菌。”

周防跟着跳下车,将沉重的枪支往厚实的肩膀上放,扯起嘴角说道:“怕什么?你自然好好负责治好你……”他扯着宗像的手臂伏在他肩头沉声低语,“……我会往你肚子里灌满精液,保证将寄生虫全部淹死……”

面对恶劣地说着下流话的男人,宗像回头。

那一笑,让周防颈脖后一凉,有种已经身首异处的错觉。

“周防,你不想归队了是吧?”

“嗯?”

宗像侧身让了让,让身后男人的视线更开阔些。周防看着被导弹震裂得更大的砂岩崖,决定先挽回一下暗卫的心。

“你有办法过去吗?”周防叼起根烟,和刚才狂放强势地独自镇压场面的赤王有着微妙的区别。

宗像数着弹匣里的子弹。“我相信阁下的本事。”

“……我过不去。”

真是坦诚的好男人呢。宗像神情木然在心中冷冷地赞许。

“我不觉得你也能独自过去。”周防立在崖边见宗像冷淡,思索着扳回一城。

而身边那人已经如白鹤般,踏着孤立在断裂两崖之间的岩柱借力,稳稳地在对面落地。

周防第一次不切实际地想时间倒退几秒前。

“喂……”

十束在方舟的控制室中午睡醒来,这次甚至不需要他来负责后援就解决了。心情好比郊游。他忽然伏在草薙的椅子后,将注意着前线动向的草薙惊了一小下。

“呀呀呀,king他们又在玩了,大概。”

“别乱猜,”草薙瞪视笑得没心没肺的十束,“他们不会那么没良心留我一个人干活的。”

……大概。

底气不足的草薙弯折着腰,十束绕到前头去,双手拍捉着前辈的脸吻上去。

“喂!臭小子,你做什么呢?”

“啊哈哈哈,别输给他们,草薙哥,偶尔放一放那些姐姐们,也跟我玩玩嘛……”赖皮的功夫跟逃跑的功夫有一拼,十束相当自知地笑着。

“思春期吗?小鬼去死吧!”草薙脸色一会红一会绿,开始有了竭力的趋势。

“唉唉——”

“赤族的家训请好好记住呢。”宗像拍打着身上的土,手臂搁在座椅上,将机枪甩到机车后车座。

“你是我家庭教师吗?”周防双腿很放肆地搁在车头,握拳将烟头捻熄。

“……没差,我要是你家庭教师,第一件事就是撕了你那张满口脏话的嘴。”

“再没在战场之中礼貌喊话更丢人的事……”

宗像扭动车匙打火。“比不上连个坑都跳不过的男人丢人。”

全世界只有你管那种断崖叫坑。

周防心中淡淡地反驳,闭起眼只管睡去。让宗像带着他往他的方舟飞驰。

目之所及,方舟在沙海中静候他们靠近。宗像松开了油门,骤减的速度马上让浅眠着的周防醒了过来。

即使有风天还是热得难受,鼻孔黏膜几乎被风沙磨出血丝,地狱一般的环境对熟悉此处周防来说并非难以忍受。他转头看驾驶座上的宗像,他想宗像不是有话和他说便是中暑了。

精神和肉体都惊人坚韧的白皙男人回望他的眼神,显然情况属于前者。

“周防,对那位女士故意暴露线索没有一点好奇心吗?”宗像劈手夺下他唇边的烟。

说周防此刻睡眼惺忪实在算不上,再没有比他更清醒的人。“就怕你在太阳底下跟我说这个才闭嘴到现在,方舟就在前面。”

“故意留下线索纯然是挑衅,菲律宾人没那么高干动得了你的东西……”宗像无视周防抱怨的脸,托着下颚看着前方。

“你跟草薙先生确认一下,想必我们来晚了。”

周防开始不耐烦说道:“不用确认,肯定还有人在后面。”

“因为御槌高志,你将赤沙海所有资产转了出去,我们在俄罗斯重新起家,这边就拖到现在,沙田必须拿回来,军火不是谁都吞得下的,这个可先不急。”

周防心领神会,军火是他老本行,自然知道持货人没那个信誉度没那么容易跑出买家来。至于油田,草薙曾提议通过第三方将合约签回来,当然其中使些手段让一切得以顺理成章。

宗像的神情告诉他现在不是慢慢玩游戏的时候,有必要将菲律宾人进驻这里的动机联想起来,将背后的人揪出来一并解决。

“既然你这么大摇大摆回来了,油田持有者肯定急着将油田出手,这个时候有什么人敢冒着招惹你这头狂狮的危险接手?”

“必定是一群疯狗。”周防拉着宗像前襟俯身过去咬他的唇。“刚那女人说的话刺激到你了,她到底说了什么?”

“周防……”宗像贴着他的唇说话。“我来办这事,亲自……不准拒绝,行动计划让给你,这可是让你完全掌握我行动的大好机会。”

皱着眉头的周防觉得这是莫大诱惑。总比宗像脱离自己单独行动好,他保证自己半天就能被他独自单干的危险行径气爆。

宗像没有登上方舟,他朝沙漠边缘进发,幸好菲律宾人选择的地点离边镇不远。周防独自回去,让部下将他的外衣取下,一只手始终按着耳麦和宗像联系。

草薙从驾驶室到甲板下的首层厅廊听了他跟宗像的对话一会便折返。十束好奇心十足地跳上他的背问道。

“宗像先生临时起意去郊游?”

草薙白那小子一眼,意思是少废话。“的确是临时起意,大将很少安安静静地站在战场外当棋手,应该等下就过来给指示。感觉这下不得了,天狼星居然说服了他自己一个人过去……”

十束耸耸肩,压着忙碌整理情报的草薙后背。“king一定不会让他一个人战到最后,坐得住才怪……”

“别来会让我胃痛的预告……”草薙脸色沉下来,赤王已然走进了驾驶室。

“那些菲律宾佬约了什么人,地点在哪里,方舟的root权限暂移给你,草薙,马上查给我。”周防对草薙说完便在座椅上瘫坐下来。

“就等你这句话,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十束将草薙调出的资料转到周防眼前,执起笔在悬浮屏幕前为他们圈起要点。

宗像按照周防的指示来到土楼堆砌的教堂,此处很少人有这种信仰,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宗像一眼便知不是那么回事。打着神明的旗号背地里成了恶魔的巢穴。将车藏在大片樟子松中,他徒步潜入了小教堂。

“所以宗像先生会在教堂中遇上些拿着家伙的买家?冒险了些,安排支援吧,king。”十束理所当然地对周防建议。

周防托着腮假寐,听见他的话,说梦话般哼出声来。“先将尾随过来的人收拾掉,给宗像时间,这是我跟他先约好的。”他抬手按住耳麦接通了宗像的通讯器。

十束转头看监控台,果然捕捉到了敌影靠近,方舟上的系统防比攻强,对于这类主动跟过来的敌人,吠舞罗每一个人才是方舟真正的枪,草薙在周防眼神示下警告周边戒备着的方舟者,让他们马上进入状态。这阵突袭让草薙和十束慢慢辨清了泛上来的感觉是什么,那是扭曲的恶意。

“宗像……”

——是?

“约定时间给你,一秒都不多等。”

——当然按照阁下制定的计划,想必不会超时太多,要不就是阁下的问题了。

周防不忿地嗤声,只是小小满足了一下恶趣味便被那家伙打击报复,他一秒都不会多等,去看看那家伙假装神父时的那一身装束。

宗像行走在礼拜堂中,身上的漆黑长袍恰好将武器藏好。神像雕刻得像模像样,只是一想到制作者的用意便觉得所有都是亵渎,真是一群为财丧失理智和敬畏之心的家伙。

并无信仰的他站在稍微沁凉的教堂中,稍一驻足,扬手将教堂顶上遮光的布幔绳索割断,落下的沉色布幔将神像覆盖,免去再污神明的双眼。他只知道一个神明都顾不上,管不到的领域,那是甘心在投身在漆黑中生存的种族所在之地。

闪身藏在教堂角落,原本守在这里的神父自然也是个冒牌混账,待他潜入拿那家伙自己的枪支敲晕,然后他又冒认了那个假货,宗像感觉周防的脑子有时候天马行空得无人能料。

没带武器的他自然顺走了那支看上去还挺不错的m92,退壳口有吠舞罗的标志,简单便能认准是菲律宾人一伙的同党。

行动计划是周防来制定,宗像只是自己去确认时机,不仅要踹了这场买卖将油田合同偷回去,还要确认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顺藤摸瓜已经驾熟就轻,首先就是搞清楚他们的资金源,必定能找出他要找的人。

潜伏的能力没有人敢跟他比,这是周防妥协于他的建议原因之一,此刻毫无察觉在教堂中行走的藏着枪支在身上的人便是最好的证明。可惜只一个问题,宗像了解自己,没能事先弄清任务对象,这群人他是一个都认不清,也许之前见过,但面盲严重的他实在无法辨别。

只好将他们都认定为最终敌人铲除掉了,他当机立断否决活捉的选择项,自从回去西西里,他和周防便隐约知道黄金之王在背后操持一切,留活口已然没有意义。

抱歉,神明今天请假,想必祂也没有义务为了不敬之人降下慈悲。

宗像这样想着,将顺来的枪中的子弹全部射光,人群中类似买家的重要人物倒下了两个,剩下的有杂鱼挡前免去吃子弹,只是宗像从藏身处翻身而出,长排椅子上蹲身持衡的他已经让长刀出鞘。神父的长袍在他身上流淌着漆黑和悲凉。

枪声通过耳麦传至周防耳内。“跟过来的家伙解决掉没有?”

草薙听出了他的不耐烦,他们诱敌靠近,任由方舟被攻击倾侧。“还有几个……还没!”

“啧,不等了。”周防自己接通了突击小队的专线指令道。

甩掉。

十束趴在检查器前面,看着屏幕上八田得令以后,骑着沙梭蛇压着车头一摆尾,将一串燃烧榴弹甩了出去。

焚烧爆炸的场面让十束闭起了一只眼,嘴里念叨着:“小八田,king让你甩掉,不是做掉……”

——……效果不是一样吗?

八田不服地反驳,草薙帮腔说道:“目的达到就行。”

“看见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我会失眠!”

草薙对十束的大惊小怪已经习惯到了麻木的地步,只是实在不甘不愿这调皮家伙故意添乱。

“尊,你说说他……”

“啰嗦……”显然赤王对处于后勤中心位置的两个干部之间的争执快到不能容忍的地步,看他不自觉抖着脚便知他此刻更想在宗像身边扣下扳机。

乖乖闭嘴的两人同时想到了,做法如此粗糙的战略要是被宗像先生知道肯定又是一阵鄙视,但这就是吠舞罗的作风。立在方舟者顶端的男人砸下一句话,再出航他就亲自下去准备接人。

草薙不紧不慢地调转方舟行驶方向,十束下去吩咐帮周防预备柽狮和战场武装,回到驾驶室跟他说道:“草薙前辈,快点儿!”

“All right,赶集需快,已经在提速了。”周防正留神听着宗像那边的情况,没有赤王在身后用视线灼烧他,草薙轻松地叼着香烟回他,口齿有点交代不清。

十束在自己位置坐下,仿佛才想起般跟他说道:“对了,刚方舟船身被攻击,你的吧台好像被椅子碰花了一……”

方舟剧烈扭转航向,倾侧的幅度几乎要让底下护航的方舟者以为巨大的方舟要翻侧过去。

“给我的吧台道歉!你们这群混账——!!!”

车队在黄沙上驶过,单独落下的一辆轻型武装车的车门被拉开,装束严谨的中年人弯腰靠近端坐在车窗边观赏沙漠风光的年轻人身边。和不知死活的菲律宾人接头过后,中年人中规中矩地向被他称呼为少爷的人汇报进展。

“呀,这大热天的实在是容易让人家等不耐烦,幸好你手脚快哦。”纤细的人影摇着手上盛满红酒的高脚杯,“不然我就要出去,在那赤族头领身上开几个洞寻点痛快了……”

男人取出手枪上膛,吩咐驾驶员不要太过靠近。“赤族的方舟已经到了这处附近,再靠近就会被他们捕捉到。少爷,你此躺的目的似乎不是阻止赤族收复赤沙海,为何偏找个女人去挑衅?”

“不能过去那真是遗憾,”摇摆着高脚杯的人伏在窗边,像个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而闹别扭的孩子。“那女人不是人家要找的人没错,只是想误导一下那两人……不,一悍狼和一狂狮,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好有趣不是吗?”

中年人似乎习惯了少爷的喜怒无常,安静地守候一边。

“人家啊……”挑起自己头发玩耍的男人仿佛自言自语。“想找出那个雪染菊理的女人……不知道被他们藏哪儿去呢?要找出来杀掉才行啊……”

中年人将手下来的信息报告给他。“少爷,宗像礼司落单了,正往沙漠边缘菲律宾人的卖场进发……”

少爷抬了抬头,肩膀抖动几下,说道。“跟过去看看热闹,那边是教堂对么?我也去告罪好了。你说,人太过完美,必然是罪不是吗?即使只是个伪造的地方,人家只要真心告罪,神明必定能听见……一定……”

纤细的青年似乎十分爱惜头发,将发丝一束一束盘起藏进兜帽中,兴致勃勃地催促手下往小教堂进发。

宗像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抚过刀刃,在对手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砍飞了两颗子弹后便收住手,飞身进仓皇失措的敌阵中打近战。对手不算业余子弹瞄准得好,事实上更方便他将其一分为二,但手上的长刀毕竟不是惯用的佩刀,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卷刃。只要他们不逃,宗像有信心一个都不会落下。

刀锋切开皮肉,血腥和人体脂肪不住流淌,细微的声音都发生在枪响之前。他皱眉俯身迎着持散弹枪的敌人冲去,一步都不迟疑,扭压对手可怜的手腕,用刀柄砸碎腕骨,按照所持武器的棘手程度一个个击破,脸颊火辣受了轻伤流着血的他已然快将一支武装齐备佣兵全部消灭。

捂住流淌脓血的眼,浑身血污的黑人买家一边在地上缩退一边用巴西俚语骂着什么。

宗像大致听出了他因自己一身神父装束,毫不怀疑地将自己认作菲律宾人的接头人。

“该死的……该死的!你是什么怪物?你的菲律宾老板呢?反水吗?”

如此正好,或者说本就做这让他们彼此误会的打算。

宗像将血染至黯哑的刀锋抵在他颈侧。会有这反应,应该就是不知周防跟他在沙漠中上演那一出,得到卖主出事的信息便不会到教堂来,这只能说明这其中真正在操作买卖的人没在沙漠那一场战役中消失。

退步回望教堂大门,漆黑长袍旋转弧度。也许……正在过来吗?为什么偏偏找女士来泄露线索挑衅?宗像稍一回忆,他和周防也在这片沙海上遇见过一个身为女性敌人——那位被深度催眠暗示的厨娘。

周防甩掉跟上来的方舟者,跨上柽狮的背上便飞驰出方舟底舱。虽是底舱,但距离沙面足足有十几米高,周边护航方舟的吠舞罗被他的行动惊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跟不上他速度。

身处驾驶室的草薙伸手想按通讯器联络宗像,却被十束按住了手背。

“十束……”自从心爱的宝贝吧台被刮花,草薙就一直黑着脸。

“我觉得我们应该给king一次机会。”

即使十束神情再严肃,草薙也知道他内里一点都严肃不起来。“别闹,大将九次有八次跑出计划外轰个没完没了。”

“前辈难道就对king这么点信任吗?”小孩儿一脸不满地抗议,草薙开始头痛不已。

十束凑近去草薙跟前,草薙明摆着知道他在拖延时间,但就是拿他没办法。

“所以说我一直对前辈有很多不满啦,这次只是其中一样。”

草薙想抬手扶额却被十束一把拦下。“所、以、说!前辈什么时候才和我玩玩啦?而不是和大姐姐们……”

笑容可掬的家伙凑过去亲他,还嫌弃他墨镜碍事推到头顶去取下。真是个混账家伙!草薙如此想着,放了那根在他唇缝乱钻调皮的舌头进去。满腹牢骚,他爱的是女人,这点毫无疑问。亲吻十束这小鬼只是宠溺的一种方式,其中没有任何超越手足的感情。草薙伸展着湿滑的舌给那小鬼一个货真价实的法式热吻。

十束眼珠灵动地绕了一圈,心情愉快地松开了草薙,他从未掩饰这些,他喜欢草薙,喜欢方舟上每一个人。“前辈,你耳根都红透了哦。”

“闭嘴混蛋小鬼!”草薙将墨镜移回鼻梁上,手指在操作台上犹豫了一下,改而先行连通周防的通讯器。

给方舟开道的吠舞罗那边上报消息,赤王所到之处又是一阵狂轰滥炸。十束摊摊手表示,算上这次是十次有九。

“尊!等一下啦!你这么早过去宗像君肯定会困扰!”

“……计划我定,那家伙没有条件说不。”

草薙自然知道他们这次的游戏规则,但宗像单独前往不就是为了引黑幕出现,明摆着的计策周防却偏要另辟蹊径。

知道劝不住那个脱缰的,草薙只好灰头土脸找上宗像。

“这么快?您就不能先拖住他吗?”宗像那边还响着枪声,但与草薙对话的声音却镇定到似在花园中闲庭信步。

“搞不来啊!宗像君,尊心情差到开始长篇累牍!”草薙当自己在说世上最恐怖的故事似的吼给宗像听。

宗像轻笑了一声,杂音中夹杂着他给抢来的枪支上膛的声音,他说道:“或者您该给他一本圣经。”

读什么经他还是忍不住跑过去你那边大开杀戒的啦。草薙成功做出了扶额的动作。

十束朝他竖起一根手指:“我们来赌king会不会被宗像先生收拾掉,猜输的下次来这边就找那传说中的沙海天池,我说一直就很想见识见……”

草薙半途就开始走神,嘴里应着,好啊好啊。十束兴奋异常地拉着他衣袖,姣好的脸容上眉眼弯弯地说那就约好了。

宗像肩膀以及整条手臂紧贴斑驳的墙面,手上的枪没有停止过吐出火舌,耳中最响亮的不是火药炸开的声音,而是膛壳的后座力把枪栓顶开,再被被弹簧推动,自动回膛的金属摩擦声音。

周防出现在视野中的时间被他想象中还快,不知那野蛮家伙将柽狮燃料消耗到哪个地步。

“你在为他们告罪吗?神父先生……慢得可以。”周防从屋顶上翻身落地,咬着烟头从肩带中抽出另一支改装到手感极好的M92,移动到矮墙下的宗像从长袍下抽出厚重的典本直击背对他毫无防备的周防的后脑勺。

咚一声响后,紧接着是重物着地的声音。第四旅的顶尖杀手天狼星即使空手作战,任何到手的东西都能成为凶器。

宗像按着耳麦告知草薙,他“给了周防一本圣经”了。草薙通过周防肩背式枪套上安装的电子眼目睹了全过程,回复宗像说全世界不出第二个敢这样对赤王进行“传教”。

周防咬牙切齿在枪林弹雨中捡起那本偷袭他的典本,上书《辞海》的几个花体字看上去可恶得要命,然后他吐了一口混着沙子的血沫,骂了一句冒牌神父,这么厚的玩意是哪找的?

“怕疼就回方舟歇着,baby mikoto……”宗像吐着猩红的舌头性感戏弄利落站起的赤发男人。

沉郁的金色撞进宗像眼底,周防危险地笑着。“回去有你好受的,跟你的屁股说做好准备……”

枪火间断的片刻,宗像仗着脚步快,率先抢出掩体,周防单手使着拇指跟食指简单推膛,勉强赶上更换弹匣与敌人驳火掩护宗像。

十二发子弹全部没入人体,宗像还差半步才跑过敌方视线掩藏身体,周防用比宗像刚才扔出辞海更大的力度砸出空枪。

“将家当扔了做什么?”宗像大声质问,他希望周防没忘他当初是为了什么才放行的,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当然他没打算和周防斤斤计较,说话之间他已经落到慌不择路想逃脱的对手跟前。

周防理所当然地挤兑回去,神态竟像个任性不知事的孩子:“没子弹的枪不是拿来砸人的么?”

迎头扎进战况激烈的混战圈子,几下鞭踢并着转身的动作靠到宗像身边,擒拿动作用作缴械,与宗像对了对枪托,金属碰响是心脏的定针,默契地朝相反方向突破。

背后枪声不断,周防接通通讯器让草薙指路。

“你们还行吧?”

“状态不能更好了,”周防嗤笑一声,说道:“幸好他不爱拿枪,要是他平时拿枪搞不好我也得中弹。”

周防绕着原路回去找移动工具,宗像绕小土楼教堂另一边与他汇合,倒下的人数他没去细数,即使眼前已经没敌影他还是小心地探路。围着教堂的小矮墙分成了几段堆砌的土砖,眼生的轻装车车尾在眼前一晃,宗像快步抢上前,踏着滚落的土砖急追。

沾染粘稠血液的鞋尖贴着不明的纸张,周防弯腰捡起,被不知什么尖锐东西刮破指尖的手紧按耳麦。

“宗像!”周防侧头低吼,“该回去了!宗像听见没有!回来……”

他没有再看那照片一眼,将它硬塞到肩后暗藏在枪套中,最后一句话急切中带着温柔的要求。

追踪不明车辆的宗像没有受到来自车内人的攻击,耳边听见周防的呼唤脚步慢了下来。

后来很多时宗像想,那时候赶上了那车将里面的人揪住,会不会有什么改变?至少没有周防在狱中五年,但也没有与周防在赤族领域上舒心的一年多。

人生岂有如果,他也没去细问周防那天为何突然叫住他,只记得周防用很无赖的表情推脱了那时刻唤他回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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