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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礼◆《仇者之舟》capitolo 赤沙海3,1

[db:作者] 2025-07-03 18:50 5hhhhh 3780 ℃

19.

比起砂岩悬崖另一边的喧闹,歌剧院安静得过分,十束来信息通知他们潜入查探的赤城和方舟失去联系,情况十分蹊跷。

宗像悄无声息跟在周防身后,歌剧院正门对面有三几个捕蛇人在摆卖。宗像瞄了一眼周防肩头沾血的衣服,锁紧了眉心。

周防脸上还留着些干枯的褐色血迹,他凝视眼前建筑的金色宝顶一会儿,突然回头对宗像说:“你先回方舟去。”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攀上外墙,动作利落地往上跃跳。

宗像眼中几乎要冒出火光,他停在原地看着周防消失在歌剧院二楼的窗栏。

潜入这座简朴的歌剧院,陈腐的木椅子整齐地排列在底层,二楼看台座位垂着暗红的布幔,台上有着灯光,将视线都聚焦在那个一览无遗的台上。

前排的座位上,塩津元独自一人安定地坐着,不知在等着谁粉墨登场。

“辛苦了赤族的二少,为了我这个老匹夫的小小要求奔波那么久。”塩津元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歌剧院中,传到了不知藏身何处的周防耳里。

塩津元转动着手中的雪茄,笑了起来:“要不是为了揪出凶手,我现在早成了你枪下的亡魂了吧?为了复仇忍隐我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了……虽然我也想帮你一把,从此了结了这件事,可是啊,我看不惯羽张迅现在那嘴脸,更不用提被你当宝贝般捧着的叛徒宗像礼司了。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从前跟着羽张的冲劲,全因为他思前顾后,耗得烟消云散,至今我们青族还是地上的泥!”塩津元语气激动了些,剧院里镶嵌在墙上的玻璃被震得有些晃动,“我要拉羽张下来,所以抱歉了……周防少爷,别怪我对你心狠。”

一直没人回应的歌剧院开始弥漫紧张的气氛,塩津元清脆地击了一下掌,服装华丽的伶人飘然而至,出现的台上。同时杂乱的脚步声细细密密地响在剧院各处。

周防鹰隼般锐利的眼锁着那个端坐在剧院前排的中年人,手中攥紧了掩在身前的布幕,他回头看了一下慢慢转醒的赤城,从腰后甩了把改装枪给他。

“醒了?”周防咬出的词已经带着狠厉,赤城捂着被敲出了血的脑袋,拿起了扔到自己腹肌上的枪。

“醒了,尊哥。”他动作有点驰援地站起来,站在他所侍奉的方舟主人身后。

“先走。”周防目光灼人地盯着他,赤城差点条件反射说是。

赤城咬了咬牙,听见外面搜索的动静,激动地摇头。

“马上走。”强壮的男人揪起他衣领推了一步,“给外面的人传话,让其他人回守方舟,我要活捉那个背信弃义的男人。”

赤城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中,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他一心一意追随至今的男人。他转身窥探外面的情况,看准时机消失在周防的视线范围内。

周防紧了紧枪托,俯身像只在草原狂野追捕猎物的赤狮,闯进了敌阵,剧院内枪声不断,因为失血而稍微晕眩的周防靠在楼梯下的阴影里。塩津元活力充沛的爪牙发现了喘息着的他,抬手就是扫射。

周防矮身闪过,木材崩飞碎片溅过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肉,疼痛被激昂的战意和心脏搏动掩盖。

在爪牙围过来的时候,周防像只被逼在绝路上的狮子,最后的发难会将第一个靠近的人撕成碎片。被他瞪视着的人有点颤抖地停下了脚步。

不过白驹过隙的刹那,从最后方的那个人开始,围上来的人无声地倒了下来,宗像背着光踏着地上的血水,走到了周防身边。

周防松开一只手,让射空了子弹的枪掉到地上,他伸手抚上靠近过来看他的宗像,轻揪着他的墨蓝发丝,让他昂起了头,绷直的颈脖上细白的喉结裸露了出来。

“叫你回去,你没听见?”周防用残酷的姿势抓住他最想珍惜的人,动作霸道,语气却温柔得失真。

“我凭什么听你的。”宗像用力挣动,将受伤的男人架起藏身在侧台的暗红布幕中。

歌舞声清晰地传来,搜索的脚步声也震动着他们耳膜。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为什么着急?”宗像压低的声音滑过周防耳边。

周防平息了急促的喘息,直起身将宗像逼近在布幕边:“他们杀了我大哥……”

周防的愤怒点燃了宗像的愤怒,闪着同样愤恨的情绪,他们深深地对视。

“他们还摧毁了你的平静,剥夺了你的幸福……”周防的目光几近带着怜惜,“我要将他们剥皮拆骨,将血祭奠在大哥墓前,将骨头堆在你的脚下。”

“我要你自由,要你重新成为你自己,直到你快乐为止,我的复仇才能终结。”

宗像凝神看着那双夺目的眼眸,快压抑得不能思考。过去在赤王身边的他必须不停地印证自己的价值,长年累积的疲惫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想叹息,他想就此闭上眼不去看眼前执着于自己的男人。回过神来,他怒视着周防,“你现在冒险根本没有意义,周防,让我帮你,或者跟我走。”

“有的。”周防邪妄地坏笑,动作粗鲁地将宗像翻过身去,耳边是梭巡的足音,触摸过滚烫枪管的大手扯开了宗像的衣服,灵活地直达柔韧有弹性细致皮肤。

“……你做什么!”宗像鼓动的心跳不知是来源于何处,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分辨。

“你不该来,这是惩罚,不要看我就闭上眼,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不准接近我身边的危险,也不许离开我。”周防的喘息拂过耳边,炽热的烫透过耳膜侵占了宗像被冲击的脑海,裤头被挑开,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宗像形状手感良好的柱身。

宗像已经气恼得说不出话来了,动作太大他们都有可能马上被发现,而这样的危机当中,这个胡作非为的男人居然还有空余袭击他。

在周防铁臂的环抱中,宗像因为愤怒而颤抖着,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招惹起更多的抚慰和揉弄。周防靠着他的肩头,将低哑的声音灌入宗像耳中,“我不是你弟弟,不要管太多了,要干涉我的生死也等你愿意躺我床上再说。”

“你!……”宗像被刺激得磨动着双腿,他忍耐不了周防恶劣的亵玩,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周防头上惨白的绷带。

周防看着他因快感而被逼得水润的双眸,舔了舔嘴角,“反抗我啊……不打我吗?”

紧抿的薄唇内细白的牙齿被宗像磨响,周防变本加厉地将自己已经硬挺起来的凶器嵌入宗像挺翘的臀缝间,放肆而张狂地挺动着。 宗像的衣袍松垮垮地滑下,肩胛骨像只白色的美丽蝴蝶在周防怀中随着他露骨的耸动起舞。隔着两层裤料情热的温度依旧灼烧得让人目眩……

隐蔽处的骚动让宗像死咬着下唇禁锢着撩人的声音脱出喉咙,两人身上血和汗气味互相刺激起惑人的性香。宗像光是传出细微的鼻息便让周防兴奋地套弄取悦着他。

粘腻的液体沾湿了两人的衣物时,乱得不成章法的喘息像昭示他们经历了一场多么激烈的性爱一般。宗像最后还是一拳挥上了周防的脸颊,给他精彩的脸上再添一笔。

宗像凶狠地揪着周防的衣领,脸容虽平静如水,眼内却怒火滔天:“不要太过分……”

周防安静地看着宗像,老实接受了他的指责,重新握着手枪的手抵上了额头,“那你就不要再靠这么近,也不要追过来……”

宗像还想对他说些什么,刚张嘴却被突然的枪声打断,他们对视一眼,清楚已经暴露了位置。

宗像放弃了从门那边突破,扯下了布幕从侧台里冲了出去,一路疾奔的他在周防气急败坏掩护他的枪声中直直掠到了塩津元身边。

第一刀,先贯穿了他的脚掌,没有听见痛呼的宗像架起刀刃挡截了塩津元左手握紧挥出的军刀。

然后塩津元就没有办法再抵抗了,周防带着杀意的子弹贯穿了他的肩头。宗像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冰冷的枪同样威胁着他。

周防吁了口气,懒洋洋地想抽烟,将无措地举枪围着他们的杂兵无视个通透。

塩津元抬眼看了一眼他们两人,挥手让他的爪牙退开,腰间顶着宗像的枪管被押往门外。

周防一边和十束通话,一边跟在他们身后。门外过于刺眼的亮光,让他不由自主眯了眯眼。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的,蹲坐在一边的捕蛇人突然跳了起来,因为动作而翻飞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宗像曾经见过的脸。

湊速人狞笑着捉着手上的毒蛇,硬将浸满毒液的牙刮在宗像大腿上,宗像的刀刃砍飞金环蛇的同时,在咬痕上狠划了一道口,血液随之冒出,可是麻痹已经瞬间侵袭全身。周防想将他拉到怀里的手只擦过了他的衣角。

塩津元狡诈恶毒地笑着看周防,强壮的手臂勒紧了宗像的颈脖将动弹不得的他禁锢在身前。

周防立在尚阴暗的门内,他的愤怒寂静无声却真实得让人颤栗。

20

烈日的白光从塩津元背后倾泻而来,他知道背后正被很多支致命枪械瞄准,但他依旧冷静从容笑着看周防,宗像双手抬了一下,然后颤抖着无力垂下,鼻翼冒出了冷汗,流经太阳穴的血液都是冷的。

他看着周防交织着愤怒和担忧的神情,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他坚定地直视周防,努力保持清醒。

“你想干什么……”獠牙毕露,只要塩津元有一瞬间的大意,周防势必用自己所有的恐怖化成将他撕成碎片利器。

塩津元自己的指尖也是冰冷的,尽管日光毒辣,失血和面对暴怒的周防让他浑身发冷,但他依旧笑得轻松坦然。

他之前也没有料到居然能利用宗像礼司将周防尊牵制到这种地步。此刻,面对站立着不敢轻举妄动的周防,他几乎要爆发出胜利又充满嘲讽的狂笑声。

草薙跃下柽狮和方舟者一起站立在歌剧院的正前方,他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他们举枪却没有任何意义。周防那眼神很不妙,和紧张等待周防指示的方舟者不同,草薙明白周防绝对不会做出对宗像不利的举动。

周防尊会为了宗像礼司而万劫不复。

这样的认知在脑海冒出的同时,草薙在高温蒸烤着的沙漠边缘打了个寒颤。

沉默只是几秒,塩津元从口袋中掏出便携注射器,小小的针头抵在宗像的颈侧。

“还要你的宠物活吗?”塩津元的声音让宗像厌恶地闭了闭眼,“血清在这里,让你的人撤离……”

周防毫不犹豫地举手示意给草薙,草薙咬了咬牙,厉声下达方舟主人的命令。

暴怒的男人将手中的枪支随手扔了,看着注射器中的液体被推入宗像的颈侧,那东西能不能挽回宗像的性命,他都不能肯定,这样的困局让周防暴躁到了极点。

“宗像!”

宗像感觉耳边上像蒙了一层薄膜,什么都听不清,眼前也早已经模糊不清,依稀传来的呼叫让他努力站直想向前摸索。

塩津元挟持宗像向后退去,湊速人揣着步枪避开了周防那可怕的眼神和塩津元的爪牙一起给他们开路。

一直被枪口对准的周防跟他们往砂岩悬崖上走去,双眼一直锁在闭目瘫软在塩津元手中的宗像身上。

机械叶螺旋的声音传来,崖边上直升飞机慢慢停靠在平整的崖顶上。

系着金色领带的白袍医师探出头来,周防看了过去,戴着眼镜的伪君子对他笑了笑,周防心中冷笑,男人像条通体覆盖金色软鳞的蜥蜴,让人反胃。

“做得很好,塩津先生,辛苦你了。”男人像打量实验材料般打量完周防,转头对血染了大半肩头的塩津元一笑。

塩津元对他点头示意,客气地称呼他御槌医生,“你说要活着的周防尊吧,人交给你了。”

老实被捆的周防盯着他们,御槌像被他的眼神烫到一般,额角流下了汗。御槌转头望着慢慢转醒的宗像忽然笑了起来,带着狂热的声音盖过了机械叶旋转出来的噪音。

“好久不见呐……我的小实验材料。”御槌捏着宗像的下巴,“从前都没想到过,你长大后勾引人的功夫这么到家……早知道两任赤王都会被你迷得七晕八素我就不会那么早将你扔了。呵呵呵……”

宗像扭头挣脱了他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望见了被推上直升机的周防,惊愕地瞪大眼。

“你……你在干什么?”

“这些垃圾根本挡不住你!你在发什么疯!”宗像的怒吼艰难地从喉咙中传出,喑哑而压抑。

周防无所谓地笑笑,“嘘……乖一点,别激动,毒还没清干净。”

宗像粗粗地喘息着,眼角都被周防气红了。

湊速人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推着周防的手往后一扯,周防长腿一勾,在直升机边缘稳住身形。只差一步,便是让他摔得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潭。

御槌对湊速人很狠瞪了一眼,让后者缩了缩颈,“你要弄死也是弄死这个吧?”

说完便冷着一张脸将宗像踢往崖边,手脚疲软的宗像半身抛出了崖边悬在空中,挂在脖子上的链坠闪着光,掉挂在砂岩横生的红柳上。

宗像混沌的精神尚不能聚拢,只愣愣地伸出手去够迦俱都的遗物。

周防怒目瞪视御槌,轻蔑于他的乘人之危,纵身跃回崖顶,无视紧张瞄准他的枪口,抬脚扫过御槌的头部。集聚着最后爆发的力量太过凌厉迅速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被踢裂了嘴角的御槌在地上滚动痛得吭不出声来。

周防迎着风站在崖顶,俨然鬼神一般,“谁敢动他?”

低问,一时没有人敢回应。

赤王的疯狂让人明白了他的不计后果。

塩津元啧了一声,推开湊速人,阴险地趁着周防被捆着双臂,攻击挂在崖边的宗像做诱逼退了周防。满目的黄沙渐渐清晰,宗像从晃神中缓了过来,稳住了自己身形,回头一看却是周防肩上的烈火黑袍在飘飞。

格挡塩津元发狠的攻击,失去平衡的周防直直地倒向崖底,宗像伸出手去握紧了周防的上臂,肩上的布料脆生生传出撕裂之声,宗像也顾不上其他了,搭出另一只手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拉着满脸血迹几乎失去意识的野蛮人。

他眼睁睁看着链坠在红柳上晃动了一下,反射着遍洒沙漠的日光,掉进了恒河水的支流……

御槌高志对塩津元摆了摆手,示意赶紧离开别再头脑发热耽误时间免得夜长梦多。

被塩津元拖上直升机的两人瘫倒在一角,御槌颤栗着挪动到直升机内的另一边,让塩津元用麻醉针彻底剥夺了周防的意识。

宗像撑着一丝意识冷冽地盯着他们,像头浑身浴血的狼守着力战晕厥雄狮。御槌忍着痛恶毒地讥讽他,“我说宗像礼司,少装一副高洁的模样,我最恨你这种人。也许,预知到知道自己的床宠和自己弟弟搞到了一起,迦俱都才会死不瞑目的吧……”

从那个无耻小人口中听见迦俱都的姓名,宗像闭起眼,寂静地愤怒着,迦俱都的血、周防的血,在黑暗中溅上他的双眼,他沉默地计算着,要在御槌高志身上割多少刀,才能让自己的恨意沉淀下来。

愤恨、痛苦、愧疚、无法控制的正在悄悄萌发的感情,全都拉扯着他的灵魂,拖往地狱的入口。宗像细白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松松地勾住了周防的手指。

直升机极速旋转的机械叶翻起了滚滚黄沙,沿着缓慢流淌的恒河水飞远,潋滟的河水带着菩提树叶从生走到了死亡,记忆着帝王为了最爱的慕塔芝玛哈造了一座壮丽的陵墓,纯白无暇的巨大墓冢象征永恒不变的爱恋,永世歌颂着谁对谁的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对不起,玄示……

21.

晶莹剔透的玻璃拼合的温室中植物葳蕤,轻盈舞裙似的花瓣用艳丽的颜色安静地旋转着,让人眼花缭乱。

坐在轮椅上的白发男人像迷失在花海的精灵,与世无争的恬静。

少年跪坐在他膝伴,望着远处编织着花圈的白发少女,素色的他们拼凑了一个纯白的世界。

伊佐那社用手指点了点威兹曼的手背,试探了一下他的体温。感觉威兹曼身体情况还算不错,他满意地笑了笑。

像被停住了时间般,奇迹一样的男人,伊佐那社对小安娜这样介绍这个木然到诡异的病人。小安娜懂事地点点头,用甜甜的声音祝愿他尽快康复。

伊佐那社对neko说道,赤族那些暴躁不羁的家伙居然能教出乖巧可爱的小姐来真是不可思议。当时neko毫无形象地捧着一罐蜜糖啃着松饼,夜刀神一声嘲讽的冷哼,让伊佐那社不好意思起来。

要是你能尽快好起来,不再仰仗那个行事缺德的医师就好了。没有黄金一族这座靠山,他岂能再嚣张。

夜刀神突然闯入花丛,被引去注意的伊佐那社错过了银宫主人细微抽动一下的手指。

“伊佐那!”月夜般冷清的夜刀神像他的佩刀一般耿直,对着相伴多时年纪相仿的新主,没有过多遵从繁复礼节地直呼其名。

夜刀神蹲跪在伊佐那社身边,夜鸦羽毛般的长袖狩衣拖到了地上,他神色少有地慌张,“赤族新主和天狼星出事了。”

伊佐那社愣了一下,手中的昙花被折断了一片翠叶。

周防尊在医用躺椅上醒来,除被铁索牢牢束缚以外他还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一类的药物。

真是那个恶心男人的作风。

他懒懒地打量一下四周,肩上绑着绷带的塩津元坐在一旁安静地抽着雪茄,烟草的气味让周防精神了一些。

“然后呢……”周防这话没有上文也没有下文,但他知道塩津元听得懂,青族的奸雄一直都是聪明的,否则他没法爬到上青族元老这个地位。

塩津元扒了一下夹杂白发的发丝,站了起来走近他。

“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赤族新主,收敛一点能少受点罪。”塩津元没什么诚意地告诫他。

“和那个叫什么御槌的勾结,你以为你就没罪受?”不可一世的男人嘴角弯起让人火大的弧度反讥他。

塩津元长长地一叹,用沧桑的双眼冷冷看他,“你被羽张迅骗了,他只会将赤族也拖进浑水,你不信就等着。我做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很快你和羽张都没路可走了。”

周防用同情的目光回敬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脚步声渐响,白茫茫的房间又走进了一个人。

御槌笑着端茶坐下,“塩津先生和赤族新主聊得高兴?”

塩津元背过身去,在他和周防之间让出说话的空隙。

御槌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十分高兴,“赤族新主,宗像礼司侍候得你还满意吗?”

周防闭了闭眼,他发自灵魂厌恶着这些对宗像的恶意攻击,因为他知道宗像自己并不在意。他暗暗取笑于自己,任谁谈了恋爱都不能免俗,为自己心中人心痛心痛。周防沉默了一段时间,敛起自己的狂气,如同野兽一样充满攻击性的低吼,“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我都加倍还给你。”

“啊,别紧张,什么都还没做呢……要是你对宗像礼司还满意的话,我们就有话可以谈下去。”御槌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塩津元冷静下来重新稳操胜券地笑着。

周防燃着火的眼睛泛出了嘲讽的笑意,这是拿宗像来要挟他的意思了?

“我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

御槌被周防那嚣张态度堵得心慌,他需要给自己添一添气势,于是他抬手,塩津元便走了过来执起了周防的手臂。

“痛你就叫吧,我们都轻松点儿,要知道我也不喜欢这样做。”塩津元的语气是真切的悲悯,年轻的人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周防笑了,表情有点阴森,赤族的新主便是这样可怖的化身,“要我唱首歌给你放松放松吗?”

骨骼折断的脆响过后,因剧痛粗喘着的周防让御槌开口的声音踏实了许多。

他说,赤族新主,宗像礼司还你。但作为交换……

宗像做了噩梦,在溺水的窒息感中惊醒后,他明白了噩梦的来源。随意摆放在房间一角,低矮的铁牢笼。他被换过了一身简单衣装扔进了里面。

从前也有个孩子像实验动物一般被残害,经过一段时间耗损过度后便扔在这个地方,不理会,也不废弃。

他愤怒地伸手握紧栏杆,狭窄的牢笼让他身体无法舒展,动作十分艰难。

门被推开,塩津元走了进来,他蹲下来看着中毒后脸色稍缓过来的宗像。平淡地说着,“赤族新主和御槌医生做了交易……”

塩津元被宗像狠厉如狼的目光盯得说不下去,他带点无奈地说道,“周防尊还活着,也许没你状态好,但不会死那么快。”

这话并没能让宗像减少半分敌意,塩津元也失去了安抚他的耐心,“周防尊做了交易,他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你,他所有的资产,他所有的尊荣,换你。”

宗像错觉自己蛇毒没有清彻底,耳朵被灌水般杂音纷扰。

“那蠢货开什么玩笑……”声音因为盛怒而低哑。

“可惜迦俱都上了保险,资产在你名下是我们都没有料到的。”塩津元站了起来,他对片刻失神的宗像说道,“少主一直是聪明人,你知道要怎么做的。”

他要的是你。

宗像握紧了拳敲在铁栏杆上,目光笔直,“你就觉得一切这么容易如你们所愿?”

“他会亲口来和你说的,天亮之前,周防尊来亲自下令给你。”

被留下再度独自一人的宗像闭眼冷笑着,不知在嘲讽谁。

周防尊从未用上位者的身份对他下过任何命令,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御槌的别墅大宅内到处透着深寒,囚禁周防尊的房间彻夜亮着。靠在躺椅上的周防面对着御槌,折断的手臂被推入了第三支辅助催眠的针剂。

冷汗淋漓的脸上混沌的双眸失去了昔日驰聘沙漠的光彩。

黎明时分,施以催眠的御槌本人差点被周防坚强的意志摧毁掉,他脱力地靠在门板上,对迎面而来的塩津元疯狂地笑了起来。

宗像看见周防的时候,异常地安静,他冷冷地开声对御槌说道,“你做了什么?”

御槌无辜地对他弯腰说道,“这只是交易,他说愿意用一切换你,除了名下的资产移交到我手上以外,当然还包括周防尊的所思所想都该为我所控。”

当然后者是御槌自己的歪理,得知资产在宗像手上,就只有将周防握在手上反过来要挟宗像礼司。 他知道这招用在宗像礼司身上一本万利,宗像礼司此等虚伪成性的人,他量他也不会拒绝,会始终扮演好尽忠的姿态。

周防走了进来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只说了一句话,宗像礼司,将一切移交给我。宗像凝视着他一言不发,隔着牢笼的栏杆签署文件。

同时周防也签署着移交的文件,诡异的静默让御槌兴奋得差点窒息。

一切结束时,目送着他们离开的宗像开口说话。他说:周防尊,你一无所有了,除了我。

这句话仿佛自灵魂深处爆发,让塩津元和御槌高志为之一震。他们莫名觉得这比宗像礼司放任何狠话都让他们不安。 就像瞧见野兽最后的竭斯底里。

他们互相为对方的软肋,也是对方力量的源泉。像荒漠上两头凶悍的野兽,能将对方逼至绝境,亦只有对方能成为走出绝境的力量。他们共享着比虚妄的许诺或者情话更迷人的命途。

周防毫无反应地跟着他们离开,失去了火热的灵魂的躯壳彻底离开了宗像的视线。

有人要后悔的,那时并没有将失去任何利用价值的宗像礼司当场处死。

伏见咄咄不安地看着羽张放下终端结束通话,“发生……什么事了?”

草薙的电话打扰了羽张的午睡,被搂在羽张怀里的伏见其实已经将内容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样问只是想确认羽张要怎么做而已。

羽张用手指绕着伏见深蓝的发丝,“我什么都不会做……”

伏见呼吸一窒,然后强迫自己放松呼出一口气。

羽张等着伏见忍受不住自己的无动于衷而动怒,却什么都没等到。

于是他火上加油地说道,“傻孩子,你以为青赤两族为什么多年来水火不容?”

伏见在他胸膛前摇了摇头。

地位

观念

都不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什么逻辑因果,互相只是为了相争而存在着而已。

所以当年迦俱都执迷于自己的那段时间,羽张对迦俱都敬而远之,一时的相依共存,根本改写不了结局。

你相信我的故事吗?小孩儿。

我是你童话里的大恶人哦。

伏见翻身起来,给他递上外衣,“我没搞懂过您在想什么?”

“您不会背叛他们的。”

羽张伸手套上外衣,笑得有点意兴阑珊,能让伏见伤心绝望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他失望地想着这场出于私欲的试探该落幕了。

22.

侦查回来的赤城一脸颓败,他心情忧郁地将皮手套大力扔在方舟甲板上,发出惊动众人的声响。烈日暴晒下的炎热本就让人喘不过气,方舟主人——他们追随的人生死未卜更是让他们坐立不安,烦躁异常。

“可恶!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千岁坐在船沿上,咬着指甲以舒缓焦急的心情。

出羽灌了一口水,和大多数人一样沉默不语,千岁像是受不了他的沉默一般喋喋不休,“天狼星真能拖累人!要出事干嘛拖上尊哥。”

“冷静一点。”给他们递水的十束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看他,一向法笑容可掬的他露出了厌恶的神情,“迁怒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但方舟上的都是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男人。你信不信?”

千岁被生起气来的十束吓呆住,忙不迭地点头。

十束苦笑地说,“抱歉啦,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不管当时发生什么,我猜king的命肯定被天狼星救过,king也不可能放下天狼星不管。我们一群人居然要担心起称霸赤沙海的king和差点让吠舞罗团灭的人,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傻啊……呵呵呵。”

十束说着笑,方舟者之间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点,刚巧十束说完话草薙便拿着终端走了过来。

十束看他眉头纠结却并没有过多惊惶的神色,暗暗放下心来。

“怎么了?”

“尊他现在没事。”

八田站了起身,嘴角难以自已地弯了起来。但草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容停在嘴角没有传递到眼底。

“尊……他将所有资产转了出去,包括油田也被人接管了。”草薙摘下眼镜揉揉眼睛,“……我们没有回去的地方了。”

这下连镰本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和其他方舟者一起围着草薙。

草薙戴上眼镜,看他们都不甚关心钱的问题,不知高兴还是不高兴地哈哈笑了两声。

“尊能做出这种举动说明现在人还挺好的,找出他人在哪应该不用太久。”他这样说完,听见甲板上很多人松了一口气。他又在心中对那个慵懒不羁的人敬服了几分。

真是不可思议呢,一直搞不懂尊你这么受爱戴的原因。到底是够硬派还是够慈悲?或者两者都有?

不过这下子他们吠舞罗真的是一穷二白了。

八田握紧了双拳,神色忿怒。他转身走到一边蹲坐下来,像只浑身戒备着的幼狮,正在与看不见的敌人对峙,独自舔抵着伤口。

草薙叹了口气,叼起了烟走下甲板,十束跟着他走了两步,伸手搭在草薙肩上。栗发撩着草薙肩头,十束绵柔的声音在草薙耳边响起。

“尊的耳钉型定位器是我亲手安上去的,怎么?不管用?”十束语气轻松,疑问的句式似是想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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