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艾伦·耶格尔

9、]

“你的女儿？”

利威尔不禁想再问清楚些，他拉开正在舔他肚脐的那颗脑袋，看着那双有些想扑上来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唔嗯、不知道……我已经、想过了……”艾伦从鼻子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就接着凑回他的肚子吃了起来。他似乎真的饿的不行，在一块腹肌上咬了一口，又拿舌头在牙印上反复刷弄。

“说清楚，小子——”

“嗯嗯、我先、吃一点点……”

艾伦更加迫切地舔他的更多地方，在上面又咬了一个痕迹。他从来没有这样性急过，利威尔只好摸了把他的脖子，让他吃慢点，放他继续舔食下去。

但利威尔有点心不在焉。

原本他以为只是个他过去遇到的女人。也许巨人之王吃那女人也是因为喜欢，那还让他变得像人类了，不过，这后面的发展又是怎么回事？妈妈，女儿，儿子，格里沙父亲……？

他的目光不由变得深沉。

格里沙一点也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耶格尔家主既没有交代他是如何遇到巨人之王的，也没有说明后者怎么变成了他跟卡尔菈的儿子。安娜这个名字同样也没有提到。

吃人方面的描述也极其笼统——那时人类们还以为这不是什么重点，格里沙只说了食物是女子的乳汁，以及成年男人的精液这样的几句话，更多的信息还是巨人之王自己暴露出来的，比如乳汁得是哪种的乳汁，精液得是最强人类这样的精液。

后一种情报现在被证实是假情报，他吃利威尔另有理由，不过利威尔不希望发现这小子以前还吃过别的人类精液。

虽然现在听起来，这中间还有很多事是他无法想象的。

“……”他目光不禁更加探究地盯着艾伦直看。

他没有看出什么答案。反倒是感到被盯着很舒服一样，艾伦时不时回看他一眼，舌头便有点顾及不过来似的，更努力地刷舔他的腰和肚子。

利威尔只好停止思索，向下摁了摁那颗脑袋。

“唔嗯、嗯……”艾伦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声音，埋头继续吃他的肉。他还没有这么吃过他，那张嘴酥软又有点贪心地在他的衣服下面一点一点地挪蹭，像要把每一寸肉都尝遍。尽管在此之前他也有舔过他，脖子或是手，但那程度与现在的完全无法比拟，这小子以前的重点总是在阴茎上，会很快吃到那上面去，但现在，他的舌头只抵在裤子以上的部分刷弄着，手指只推扯他的上衣。

“……”利威尔感到被反复吸吮的地方温度都有些高了，而蛰伏在裤子里的部位也重新露出某种需求。

为了控制情况，他向上又解开了几枚扣子，抓着他的脑袋让他吃到上面一些。

“嗯呜、衣服、全部脱掉……”艾伦发出一声催促，一边接着推扯他的上衣，一边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后腰往上抓。

“……”

利威尔简短瞥了他一眼。还是解掉了领巾和剩余的扣子。

没想到，束带的搭扣还没来得及开解，艾伦就迫不及待地掀开了他的衬衫，一口吸住了他心脏附近的肉。原本利威尔的体质并不怎么敏感，就算舔他的乳头也不会有太多反应，不过这小子的嘴今天异常缠人，舌头软得销魂，被他一下一下地吸着舔舐，他的下腹就窜过一阵露骨的骚动。他也想吃了。

利威尔不得不重新拽开那颗脑袋。

“唔啊、让我、再吃一点……”艾伦有些焦急地轻扯他的手指，这让拽着他的力量稍稍有点松懈，他的脑袋立刻又凑回到他的胸膛。

“……”

“唔唔、不够……”他一边戒备般地拿手指缠紧那只手，一边啾着他发出讨好的声音，“太好吃了……不够……”

“……”

的确，胸口是块很丰厚的肉。那小子用舌头抵住他的乳头一带，拿嘴来回地反复在上面吸吮，舌叶又滑到乳头上一点一点地刷弄。利威尔感到有些舒服，像在被这小子伺候似的。而这小子扒在他身上的手也没有停下，在另一半衣服下面蹭来蹭去，那感觉仿佛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蹭。

“喂。”

过了会利威尔完全格开了那小子。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了。瞥了眼还在努力往自己身上凑的家伙。

因为是被迫着离开的，那双带点躁动的眼睛仍是很湿，有些淫靡地盯着想舔的地方，嘴里发着不满足的呻吟。

“还不够？”利威尔扣着他的手，让他看清楚自己身上被弄出来的痕迹，“看看，这些都是你吃的。”

即使他是最强人类，这些恐怕也要几天才能淡去。一想到刚才这小子是怎么吸的，那张嘴的吃有多仔细，利威尔就觉得喉咙又一阵发紧。

“唔嗯、因为、利威尔桑的肉、太好吃了……！”艾伦努力说道，眼睛开始吃起他的脖子和肩膀，“还有、没吃到……！”

“给我忍着。”利威尔把他直接推回到椅子上坐，后者就拿屁股蹭了蹭椅面，眼睛继续搜罗他的身子：

“这样的、也不行吗？”

“再多想想吃以外的事，你这家伙。让你学会说话后，安娜怎么样了？”问话间他提了下衬衫， 扣上了几个扣子。他看到艾伦有些哀愁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情愿地把脑袋缩去，嘴巴有点难耐地咂巴起来。

“还想吃……”没过几秒他又开始求起他了，“只吃手可不可以？”

“脏死了。”

那小子立刻用巨人之力把他的手蒸干净了。

“……”

“三根、呜嗯、两根就好了……”他作出一点退让。把嘴微微朝他张开。

利威尔只好把两根手指放进他的嘴里，捉了一下他的舌头。

“嗯啊、继续……”艾伦柔软地张着嘴，又把舌头往后缩了缩，等着他再来捉。

“……”利威尔慢慢又捉起了那根舌头。他听到艾伦从喉咙里发出麻痹一样的喘息，一边小小地回舔着他的手指。那触感有点湿嗒嗒的，让他又记起刚才被吸着的时候，很湿又很柔软。他不由把那根舌头更加捉到外面来，揉捏他两侧和背面的软肉，偶尔再摸一摸温软的唇瓣。

很快地，艾伦的回应就变得热烈起来。他的舌头开始大大地刷弄他手指的根部，连着手掌那部分，反复地舔湿。那双眼睛里透转出一种茫然又纯粹的欲求，他并不看他，只是专注又有点饥渴地舔着他的手，富有规律的，从根部刷弄到指头，时不时吞进嘴里含上一下，彻底濡湿它们。

利威尔不禁又拽了拽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把手指抽离了他的嘴。他能明显看到那舌头还追着他露了出来，让他回头又捉住了它，听到他发出更麻痹的呻吟。

“唔嗯嗯……！”他的身子还颤了一下。

“真当我死了么，你这家伙。”利威尔稍稍加了点力，像惩罚。这么吃谁忍的住。

“呜唔、这样、也不行吗？”艾伦露出一个焦灼又可怜巴巴的眼神。他非常想吃。可是，听到死字了，不能再吃了。他的舌头只好难耐地舔了舔他的衣服，又咬了一会那衣襟，再不舍地缩回去，把脑袋垂了下去。

“……”

“嗯、我不吃了……”他深深地吸着他的味道说。手脚都缩在一起，缩在椅子上，像是把自己绑在了那里。“我会、等十天、然后吃三次。”

“……是两次，”利威尔顿了片刻提醒他，接着又看了他一眼，“能忍住么？”

“嗯……”艾伦不太舒服地动了一下身子。香气一下子就浓了一些，又慢慢淡回去一点，仿佛喘气一样。他偶尔露出来的眼睛不是那么有精神，隐约还有点忧郁的意味。

这之后没有多久，他的脸上、身上冒出了一些白色的蒸汽。这蒸汽的触感实际上与烟雾差不多，没有什么实感。但当这些蒸汽袅袅地飘升时，他溢出的口水、额角的汗、甚至大腿深处的一点湿漉，就都蒸发干净了。

只是似乎还在饿着的缘故，这些体液还在分泌着，蒸汽也没有停止。

利威尔一边注意着这些反应，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一边暗暗平息血液的躁动。事实上看着这小子难得的模样，他又有些按捺不住了。幸好他的定力向来不错。

“好点了么？”过了会他问了一声。

“嗯……”艾伦应道，身上的味道却一点没有散去。蒸汽也没有消失。

利威尔决定再多等这小子一阵。也许他先到楼下或是哪个远点的地方回避一下会更有帮助。不过，巨人之王如果没有人陪着，自己就会走到屋外去，再到更外面去，他不能放着这小子一个人呆着。

即使是在有人陪着的时候，艾伦在别墅里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天。他一定要去外面走走。在此之前甚至没人能阻止得了这件事。现在也许利威尔吻着他干的话，能拖上久一点的时间，不过最终的效果如何还很难说。

利威尔稍微退开了些距离，一边等着他冷却，一边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没想到，才拉了下衣服，那双一眨不眨的眼睛又重新看到他的身上来了。

“……”

利威尔继续扣好全部扣子，削了眼过去让那个小痴汉把视线收到一边去。不过，即使对方这样做了之后，他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衣摆塞回裤子里。这需要解开腰上的皮带。

“呜唔……利威尔桑，太香了。”侧着脸的艾伦发出一声不小的嘟囔，“能不能不要这么香，闻到我就忍不住想吃。”

“……”利威尔决定衣服还是先放着，动手拆掉了上身的束带。

“我想，出去会容易忍耐一点，没有闻到的话……”艾伦又说，放下手脚就要往外面走。

利威尔迅速过去把这小吃货摁回到椅子上，让他背对他坐着，双手在头上交叉，被他从后面单手扣牢。这期间他刻意不让那家伙蹭到自己。

“那你呢，能不能也不要这么香？”利威尔学着他的句式。不然他怎么放心他出去，就算今后包围令解除了他也不放心。

“因为我没有吃饱。”艾伦答的有点认真。

“……以前不是可以好好忍个四五天么。想想那时候，你是怎么忍的？”

“不想想……”艾伦立刻就拒绝了。他甚至连想都没想那个“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为什么？”

“思考、好费力气……”艾伦咂了咂嘴巴。正在饿着，还要思考，太难过了。他的身子也有点蔫蔫的，背瘫了下去。

“之前耍我时你这家伙不是想的很开心么？”利威尔跟他算了笔账。

没记错的话那不过是两天前的事。这小子饿着肚子也把他扑到了地上，折腾地说了好一通。

“之前？”

“……反抗游戏。”利威尔捏了捏他的手腕。那可是糟糕的回忆。

“啊！反抗游戏！”艾伦像是记起来了，叫了一声，玩那个的时候他总能想出让对方抓狂的话，“不过我已经不会那么做了，那个时候，我是想让利威尔桑难过，想说点让利威尔桑更加难过的话，才那样做的。”

“……那么你现在就努力想着让我高兴，去想那些事吧。”利威尔挑了下眉毛。

“但是……”艾伦的声音露出了一点为难，“高兴，我感觉不到。”

“……”

“人类，感觉太多了……我认不出那么多……”艾伦继续慢吞吞地说道，“认不出的感觉，想它我就会有点累……也想不出来……”

“……你认得些什么？”

“悲伤、愤怒……憎恨、厌恶，”艾伦一个一个的举例，偶尔扭动一下身子试着让自己好过一点，“不过，只有悲伤我能很快认出来，其他的，要看情况。而且，不是利威尔的桑的话，这些感觉都很微弱，和其他感觉都混在一起了。”

“……”

麻烦的臭小子。利威尔忍不住咂了下舌。

那就让他好心教教他吧。他本想这样做。但当他试着回想些高兴的事，以让这小子记住什么是自己高兴的味道时，他发现似乎想不出什么特别高兴的事。也许以前有，不过现在回想的话，一件也没有了。

“……”

他淡淡瞥着手里的小子，陷入更深的沉默。

这是着魔了么？

不知不觉，就掉进了这样深的漩涡里，并且不想挣扎。

跟这个小子的相处似乎总伴着悲伤的主旋律。一遇到他可爱的时候，他就会觉得他真的可爱，只想跟他好好呆下去。他甚至能忘掉刚发生的不爽事。因为这个小子在讨好他的时候，总是一副只向着他的模样，让他觉得他只有他，只有他一个。现在也仍旧如此。

虽然他不打算重蹈覆辙，不过未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恐怕还要这样过下去，悲伤不可避免。艾维尔的今日之行要是顺利的话，不久这小子就又会有一批客人。他并没有认同这种事，只是他没有能力阻止，只有看着这种事，只能妥协。

“唔唔……？”艾伦有点努力地想把脑袋转向他，或许这小子又嗅到他的一点情绪了。

不过他的感觉有一些困惑，好像并不能肯定，自己嗅到的是不是悲伤。

“利威尔桑……？”

“嗯。”

他简短应了一声。因为他现在并不是只有悲伤。

一味悲伤是没有用的。他还准备，改变现状。

并不是消极的，而是像以往的征程那样，承受，变强，开拓，不懈拼搏。

至少现在，他脚下已有路，心中也有想要到达的彼岸。

“那个……在悲伤吗？”

“你觉得呢？气味还是一点都没下去啊，你这家伙。”

“唔嗯……因为，我都想吃。”他听到艾伦小心翼翼地回答他说，“利威尔桑的，悲伤，愤怒，憎恨，厌恶，还有我认不出来的感情，我都喜欢吃。”

“……”

“太好吃了，让我……有点忍不住。”

“……”

“不过我会好好忍耐的。”他吸了吸味道，挪了下屁股像要让自己振作一点，“利威尔桑也只要给我精液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给了，好好的活下去吧。”

“……” 利威尔把钳着他的手往下滑了滑，滑到了他的手指上。

后者立刻握紧这送上来的口粮，一边小小地磨蹭它们。

“……”

他把视线从手指上挪开，看着这小子努力想朝向他的脸，“香成这样叫什么忍，你这家伙，想着我，努力不吃我，反倒让别人大口吃你吗？”

“唔唔、……？”

“我不可能不难过，如果事情变成这样的话。”他向他直言道。虽然胸口的疼痛不再那么剧烈，而像是沉在很稠的血里一样，传来窒闷的钝痛感。

“想想办法，艾伦•耶格尔，你希望我放手吧？”

“唔……不希望。”艾伦说。

“……”

“但是，抓着也会让利威尔桑难过的话，我就……”他不舍地又抓了抓他的手指，松开了一点点力气，“暂时这样吧。”

“就算这样……我好像也没有力气挣出来。”

尽管只要抽一下，他就可以抽回手。

“那就……想点别的，忘掉我还抓着你？”他想起他刚才教的办法，转移注意力。

“……”

“……忘掉了吗？”

“我又不是你那种脑子。”他把他抓的更紧了一些。

“唔……”艾伦小小地抖了一下，“但是，我也不会忘记利威尔桑的事的。”

“……说的真好听。之前不是忘记以前吃的人了？”

“别的人……我不记得会不会了。但是，利威尔桑的话，会记一辈子的。”

“……”

“即使是再过两千年，我也还会记得你的，会想吃你。”艾伦说。

“……”

“虽然，那个时候，利威尔桑已经不在了吧。”艾伦又说了下去，“人类最多只能活三百多年，那之后，就得靠生小孩继续下去了。”

“……！”利威尔不禁一怔。

“小孩身上会有利威尔桑的味道。他们在我身边的话，虽然不能吃，但是能让我感受利威尔桑。就像现在这样。”

“……”

“然后，我只要忍耐就好了。”艾伦又把他更抓紧了，“所以，我现在不想忍耐。现在我只能忍十天，再多就好像利威尔桑不在了，我不喜欢那样。”

“……”

“……那个，在悲伤吗？”

利威尔无法回答。

这是段，注定悲伤的征途，彼岸亦无荣光。他无法再说话。

只有握紧他的手。走下去。

走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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