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艾伦·耶格尔

8、]

第二天艾维尔就忙碌了起来，一早便收到出席军部高层临时会议的传唤。尽管早已交代过“要对付巨人之王”，请上级和同僚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太过惊讶，但他们显然还是急需他对昨晚的宴会作出合理的解释。

“你要出门吗？我也去。”艾伦滋溜地滑下他的腿，想要抢先到门外去。不过被站在一边的利威尔逮住了。今天的行程他们昨晚就已经商定，利威尔还是得分担照看巨人之王的工作，所以继续让艾伦跟着他过。至少在包围令解除之前，他跟他的大部分情况还和以前一样。

只不过利威尔比从前多了相当的主导权。

只见艾伦用有点期待的眼睛看着他，可是他用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看了回去，艾伦就只好瘪瘪嘴，继续向艾维尔桑申请外出的事。

他对外出有天生的向往，何况昨天他就闷在屋子里一天了，即使并没有真的那么闷，现在他也想要出去走走。他每天都喜欢出去走走的。

如果艾维尔或利威尔肯陪他吃一整天的话又另当别论，可是今天那两个人显然都无法办到。

原本能够办到的利威尔也似乎打定主意从此划清界线，不到逼不得已绝对不让他吃。感受到那种面前摆了一大份美食却无法开动的苦恼，艾伦愈发想要出去转换一下心情。

“今天还是呆在家里吧？利威尔一会要教你认字哟。”艾维尔安抚道。

“认字？”

“……”

利威尔算是默认了。这只是为了拖住艾伦所采用的一种方法，如果管用的话当然最好。

而管用则是指拖住艾伦的部分，教育的部分最好不要期待利威尔，他从来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学会认字的，作为酒鬼和赌徒的儿子，他自己也是在一堆广告和罚单中才渐渐学会了一些单词。后来他打了拳，赢了些钱，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恰好懂点学问，才真正记住了现在掌握到的知识。那时候他已经十七岁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女教师他也不会事先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他并不喜欢习字，学那些不管用的算术，他的世界拳头就是一切，而他只是不懂得那些复杂的公式和高雅的发音，但并不蠢，要打他的歪主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何况他真的很强。这并不是打倒几个人就沾沾自喜的程度，他的强——引用他刚被荐入军队的时候负责审核的家伙所发出的感叹：这是人类历史上千年不遇的存在，是奇迹啊！

所以对于他被巨人之王盯上并作为食物这种事，后来也轻易得到了通过。没有人认为这是他的主观原因，上头深信这只是因为他的存在感太强。反倒是被宪兵团查出曾经跟艾伦•耶格尔有过交往的艾维尔，在最初的一周里被多次要求证明自己对人类的忠诚，证明他不是故意让恋人变成那种谁都奈何不了的姿态的。

“认字是什么？”艾伦好奇地问。

“利威尔会告诉你的。”艾维尔走过去吻了下他的额角，“那么我走了。”

目送完艾维尔后，艾伦转向利威尔又问了一遍：“认字是什么？”

利威尔干脆地略过这个问题，捉着他的腰就把他提向书房去了。

他昨晚回屋时候就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自己穷困潦倒的小时候，经常有人到家里来催债。他的母亲总是在外买醉，父亲沉迷于赌博。每个街坊邻居看到他都露出或嫌弃或怜悯的表情，哦，这是个不幸的孩子。

可他不羡慕任何人。他讨厌写字所以没有上学他也不感到有什么难过，父亲和母亲打他出气的时候他会觉得痛，不过一想想自己一拳就可以揍翻他们，他又觉得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渴望做更了不起的事。

而这是什么事呢？十岁的他决定了，要比所有人都强。尽管他的个头好像看起来总不起眼，可是他天生的力量和速度，优秀的复原能力，在经过一段有意的训练后，变得无人能及。

他开始他的征途，在帝都繁华又黑暗的地下街，以拳头博得了一方天下。他不屑当普通的流氓，他想当的是，一个霸王。

而他也的确成功了，他成了整个帝都的无冕之王。惹得宪兵团的人都不得不过来收拾他。

而那个时候，最终化解这场冲突的家伙就是艾维尔。艾维尔那家伙当时只是个调查兵团的小队长，并由于西甘锡那的陷落而憔悴不堪。但他不怕死地找他打了一场，还顽强地活了下来。

“也许我的话并不完全正确——”

奄奄一息的艾维尔开始了精彩的游说，他的身体十分痛苦，但他的眼睛，仿佛是含着强烈的信念一样，透出令人难以忽略的辉芒。

“但是利威尔，比起那腐烂的王座，我觉得当人类的骑士更适合你。”他这样说。

“什么骑士？”

“一生征骑，至死方休，这样的骑士。就算坐上王座你也只会感到无聊，权利和财富对你来说，恐怕没有任何吸引力吧？”

“……”

“因为你并非是个虚享年华的家伙，也正是这样的家伙，我觉得加入调查兵团你会有更大收获。”艾维尔这样说道，他似乎克服了痛苦，发音越来越顺畅激昂，“也许对于其他人类来说，加入调查兵团意味着贡献和牺牲，但是对于你这种家伙，加入调查兵团反而是你实现自我的最好方式。”

“……”

“你会感到自己的渺小，进而抗争，拼搏，坚持不懈。你不会那么容易死，但你将体会前所未有的恐惧，失落，伤痛。可是你是个骑士，史上最强的人类，所以我相信你将克服这一切，驰骋到最后时刻。”

“哼，那么到那个时候，王又会是谁？是你这个家伙么？”

“我只是个非常普通的人类，”艾维尔的眼神开始有些沧桑，“不靠其他同伴的掩护和牺牲，根本无法前进……如果这样的我能够幸存到最后，我希望，我能在他们的墓前安息。”

“……”

他看着地上这个男人很久没有说话。听说他只比自己大一岁，但是利威尔觉得对方的见识比自己宽广太多。他甚至已经开始感到自己有些肤浅。

于是他开始接触这个小队长，试着待他如朋友。然后他被他骨子里的大义所打动，加入了调查兵团。艾维尔也因此一跃而成新一任的调查兵团团长。

接着他们一起经历了一些战役，他的确如艾维尔所说的，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迷惘和无力，又拥有了比从前更为坚定的意志和目标。

他开始为了驱逐巨人而策马，一往直前，王的问题不知不觉就彻底抛到了脑后，甚至一点都没再想过。

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

他突然猛地发现，他好像，遇到了真正的王。

“所以才当不了我的女人吗？”他躺在床上喃喃地想，慢慢闭上了眼。

不过，没关系……他睡着后做了个梦。

“把你面前那盒东西倒出来，跟着我大声念。”利威尔把艾伦放到椅子上，让他打开艾维尔准备的习字卡片。

接着利威尔从卡片里挑了三张出来摆到了桌上，对着有些耷拉下去的艾伦啪地拍正了他的背，让他仔细听清楚自己的话：

“正义，爱，未来。”

这也是，一个骑士要给一个王的承诺。

※

“这也是‘爱’吗？”听完他的话，艾伦露出一个惊奇的表情，他看着那个印得很大的字，又看了看旁边的一张卡片说，“‘未来’是这样的啊！‘正义’又是什么？”

“……这只是字。”利威尔感到有一点头疼了。

“字是什么？”

“就是这个，你看到的这个。”利威尔指了指卡片上的东西，又给他一本码在桌上的书，“这个也是字，你就看形状吧，长的差不多的就是。”

“唔……长的……不一样？”艾伦对着烫金的书皮跟卡片比较了起来。

“大概一样，人类也不是每个都一样的吧？你是怎么区别人类的？”利威尔试着引导他。

“在当人类的时候见过了，所以分的出，”艾伦回答说，“现在遇到的人类，感觉太微弱，好像都差不多。”

“……你看到街上的那些人，难道长得都一样？”

“不，不一样，”艾伦回答道，“每个人类，看起来不一样。”

“那么字也是这样，你就把它们当做长得不一样的人类，好好记住它们的模样吧。”利威尔交代道。

“可是……记这个可以用来做什么？”艾伦皱了一下鼻子。学习这种事对巨人来说毫无吸引，他的眼睛更感兴趣地留在利威尔的身上。

“……可以吃。”

利威尔沉默了片刻，说道。

“我不吃这个。”艾伦并不上钩。

“让你吃我。”利威尔接着说。艾伦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吗？”他还是有一点狐疑地嗅了嗅面前的那本书，“记住字就能让你给我吃个够，又不会死吗？”

“怎么可能。”利威尔嗤了他一句，看到他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动物。利威尔咂了下舌又追加了一句希望，“不过你记得多的话，可以吃三次。”

“三次？”艾伦马上重新振奋起来。这虽然比他以前吃的要限制得多，他以前每天都能够吃三次，甚至可以更多，但现在在那样长的禁食后只要能多吃一点，对他来说就相当有诱惑力了。

“不过，你这家伙的脑袋真的能记住么？”利威尔瞥了他一眼。

“我已经记住了。”艾伦把刚才那几张卡片翻了出来，依次念道，“正义，未来，爱。”

“……”

准确无误。

“那么写呢？”利威尔趁热打铁，原本他不负责教这个的。

“写是什么？”艾伦有一点困惑。

“拿笔照着字画……懂么？”

“不懂。”

“啧。”利威尔拿起笔，示范着写了几个字，“这就是写。这是什么字？”

“我没见过。”艾伦看了看说。

“这不是‘正义’么？”利威尔拿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卡片。

“长得不一样。”

“只是因为一个是我写的，一个是艾维尔写的。”

“这是，艾维尔桑写的？”艾伦好奇地又看了看卡片。

“……所以，每个人写的字都不会全一样。就像人类，同一个人，每天也不一定一样吧？”

“但是，字不是人类，人类的样子每天我都认得出。”艾伦说。

“总之，你先试着写写看吧。”

利威尔把笔递到了他的跟前，“你写的字也会不一样。”

“写了也可以吃吗？”艾伦问。

“……”

“好吧，那就不多吃，只吃三次。”

艾伦感到遗憾似的放弃了，接过了笔。

“……”

然后，他开始写起字。这本该是他第一次握笔，可他却像早已掌握了一样，握的很稳，并且一下就把那些字都写了出来。

让利威尔不由感到一丝惊讶。

“这是什么字……？”艾伦盯着自己写的，跟利威尔刚才写的比了比，不解地说道，“我想写‘正义’的。”

“这就是‘正义’，你写的‘正义’就长这个样子。”利威尔说，目光变得有一点深邃，“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嗯？”

“这是你以前的字。”

“以前？”

“……算了。”利威尔决定不提了。

不过艾伦却好像记起了一点东西：“嗯……以前，我好像见过……人类写字……”

他喃喃着又开始写了起来，“爱……未来……”

令人熟悉的字迹一个个滚到了纸上。只是写完这些，艾伦就没再写下去了，好像他不记得其他的字。

“这些又是什么字？”他又问了起来。

“爱，未来。”利威尔念给他听。

“唔嗯……样子都不一样，我只记一个可不可以？”艾伦眨了眨眼。

“……”利威尔沉默了。

“那你想想，以前你是怎么记住的？”

“以前？”

“最早的时候，你应该不需要写字吧？”利威尔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也不需要说话，巨人应该不会说人话的。这些是不是一个人教你的？”

“说话……？”艾伦也像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困惑地眨了眨眼，“是呢，我为什么会说话了呢？”

他自问着，捏着笔，像人类那样试着回想起来。

利威尔便静待他的后文。

不过，过了片刻余，艾伦微微挪了下屁股，身子朝他的方向近了近，目光有些闪烁地来到了他的脸上。

“……”

他嗅到了他饿时特有的甜香。也许平时凑近他的话也能闻到一点香气，但在他饿的时候，这个味道特别明显，会让人类的身体一下子酥麻起来。

利威尔保持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我在想着，我不吃。”艾伦认真地说，如同要向他保证似的，把手背到了身后，“我只是，闻一闻。”

“……”

“最多再……看看你。”艾伦又挪了下屁股，换成个更容易欣赏的姿势，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

利威尔感到事情棘手了，这个小子正在用眼睛和鼻子品尝他的形色。那模拟着人类的呼吸，微微地喘着，味道也变得越来越浓。虽然这还不到能控制他意志的地步，只是让他的血液有一点点躁动，让他有些想把他摁在椅子上摸上两把，不过，继续发展下去，即使这小子忍住不吃，他恐怕也要吻着他干了吧。

“那你想起了什么？”利威尔收起杂念，一副命令的口吻道。

“嗯嗯……我再想一想。”艾伦努力配合他的话，视线稍稍垂了下去。对他来说可是个壮举了，以前的他，饿的时候从不听利威尔的，也别想他能不缠着利威尔做。不过现在，他却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椅子还向后推了推，仿佛要让自己离利威尔这个美色远一点。

“要想什么呢……唔……”他沉思着。

“……谁教你说话的？”利威尔提醒了一句。

“嗯……说话……”他又想了几秒，唤了唤利威尔。那声音十分正经。

“怎么？”

“嗯，可以、请你脱掉衣服吗？”他的表情仍旧和刚才差不多，在想着，只是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利威尔的腰上飘了飘，说着，“裤子……唔，裤子……”他仿佛做起了艰难的选择。

“……你在想什么？”利威尔问。试着让语气有一点怀柔的意思。

没想到艾伦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望着他眨了眨眼睛：“想吃……啊，不想，我不想吃。”

他像是悬崖勒马一样，抖了抖耳朵又退开一点距离。

“……”

“我就是，看看。”他解释道。

“……”

“衣服下面……想看看。”艾伦接着解释。

“……”

“裤子……可以不用脱，”他恋恋不舍地吸了吸他的气味，“不然，我会忍不住。”

难得他还记得要忍耐的事。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沉默，也被迫思考起来。他尽量冷淡地观察他的反应。

原本按照预定，他要趁包围令期间，测试一下他的耐力。这小子以前总是想吃就吃个痛快，从来没有考虑他过，所以他得试试他现在能忍到什么程度，以及，忍完之后，他又要吃到什么地步。为了确保自己不在的期间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他得对这心里有个底。

只是，现在才是第一天，他就变成这样了。利威尔不禁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忍住。

“我说过的吧？至少十天。”利威尔提醒道。

“唔嗯……那个时候，我可以吃三次。”艾伦记着他认为美好的部分。

“是两次，除非你的脑袋能记住，刚才那些字。”

“它们太多了，”艾伦向他申诉起来，“一个字就那么多样子，我记不住……”

“那你以前是怎么记住的？”利威尔不为所动，“好好想想。”

“呜……”艾伦从喉咙里发出有点委屈的声音。

“我会……好好想的……”他呜咽一声说，似乎又努力回想起来，“好好想……”

他喃喃着。

“好好想……有点累。”十几秒后，他垮下了阵。

“……”

“我还是……出去玩一玩。”他站起来就要往窗台那走。

利威尔不禁咂了一下舌，眼疾手快地把他捉回到椅子上。不过，被他这么一捉，艾伦就忍不住朝他的身上蹭了蹭，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抓了抓他的腰，那感觉让他也变得有一些起火。

“喂。”他喝了他一声。

“唔嗯、让我，出去玩。”艾伦极力忍耐道，开始让他离开自己。他自己，不舍得推开他。

“别操纵我，我不舒服。”利威尔提醒他说。他只好停下来，用说的又请求一遍。

“我想、出去玩。”

“……你不想吃我了？”利威尔沉默片刻，反问他。

“想……”

“想用眼睛，还有鼻子吃，对吧？”

“嘴巴也想……”

“嘴巴可不行。”利威尔回绝了，“两张嘴都不行。”

“嗯嗯……”艾伦只好忍耐地抿了抿嘴。

“那么，你就用眼睛吃吧。”利威尔接着说，把他困在椅子上，又拉出了一点距离。然后他的手试着作了个要拽出自己衣摆的动作。

艾伦的目光立刻看直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声音也有点忍耐不住：

“唔嗯嗯、鼻子也……”

“别凑过来。你现在就闻的到吧？”

“嗯嗯……”艾伦努力朝后靠了靠，让自己紧紧贴在椅背上，保持距离，“那么、请给我看……”

“……”

利威尔瞥着他拽出了塞在裤子里头的衬衣，开始有些随意地解起衣扣。他是从下面往上解的，因此能看到艾伦的眼睛也在从下往上移动，并不停流连在他逐渐露出来的腹肌上。

他原本就喜欢蹭他的这些地方。会用手，或者屁股，在他的肚子上很色地摩挲，再一点点蹭到下面的位置上。利威尔能感到他现在也想用视线做到从前这一点，想要努力地，吃到他的肉。

不过，那紧盯着他的模样与其说是头饿狼，不如说是只等着被咬一口的小兔子吧。利威尔在解开第三颗扣子后停了下来，松了松自己的领巾，感到小兔子有些恨不得要蹦到他的跟前来。

“唔呜、利威尔桑……？”他的声音里流露着难掩的焦灼。

“怎么？”

“不够……还想看……”

“也想点别的。”利威尔没忘记他还有个任务，“认字，或者说话，以前有没有人教过你？”

“呜呜，没有。”艾伦直接逃避思考了。

“那就没办法吃三次了？”利威尔捉了他回来。

“啊，让我、再想想……”

露出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艾伦的睫毛也有些湿润了。他想吃，还想出去玩，可是他不能吃，也不能出去玩。

“呜、利威尔桑、也喜欢、我的悲伤吗？”

死小鬼。利威尔忍不住嘁了一下舌头。

“我在努力，让你这家伙吃三次，”他让语气不至于太过温柔，“你记起来，我就努力每次都活的好好的，让你吃那么多。”

“呜嗯……”艾伦吸了吸鼻子，“那我也……接着想。”

“……”

他再次回想了起来。

而这次，他渐渐想起了一点过去。

“说话……说话的……是安娜……”他说。目光虽然看着利威尔，但聚焦并不在他的身上，“安娜的乳汁，让我、变得像人类了……”

“……然后呢？”这是个意外的收获，利威尔尽量不打断他，“还想起什么了？”

“是安娜，也是，卡尔菈……”艾伦接着说。双手开始不自觉地环向他的腰，脸蹭上了他的腹部。

“……”

卡尔菈，利威尔记得那是他曾经叫作妈妈的女性。不禁怔了一怔。

“你为什么，吃她？”

艾伦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蹭着他的肉，回想道：“是妈妈，也是，女儿。”

“女儿……？”

“是的，女儿。”艾伦抱紧他伸出了舌头，味蕾刷弄过他的人鱼线。

我的……女儿呢。

他这样喃喃一句，吃起了他的肉。

Tbc

小说相关章节：艾伦·耶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