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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抉擇

　　過了幾十分鐘，回收完鋼釘還不罷手的法伊亞在將其他士兵身上的財物也都搜刮過一遍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光是這些士兵身上攜帶的財物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穫，晚上出來這麼一趟果然值得。

　　法伊亞清點了下今晚的收穫後，把它們用另一個袋子分開裝起來；這些待會還要拿去用水清洗一遍，洗去上頭的血跡後才能放進自己的錢包中。

　　然後他轉身走向那躺在地上的白袍人影，唯一還沒被碰過的就只剩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瑟尼夫了，那層保護他的白光此時也已經消失，臉頰上的創口也已經停止流血，結上了令面目猙獰的黑紅色血痂。

「這就是教廷的人嗎？怎麼感覺沒什麼特別的？」法伊亞在他身前站定腳步，低頭打量著今晚事件的主因。

「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是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他們……」菈伊絲也同樣低頭仔細的打量著瑟尼夫；乾乾瘦瘦又黑黑的沒什麼肉，一定不好吃。

「第一次？上次那個不算嗎？」法伊亞隨口說著，走向旁邊那個仍掉在地上射出光束替剛才那場戰鬥照明的羅盤，伸手彎腰將它撿起。

　　相當的輕，白色的羅盤不過一個手掌大，是由一種不知道是玉石還是骨質，反正是某種法伊亞認不出的材質所製作的，羅盤的正面上銘刻著淺淺的溝槽，溝槽延伸形成了線條彼此互相連接，線條彎曲交錯，構成了一個小巧而繁複的魔法陣。

　　而在羅盤的中間，並沒有指針，而是有一粒姆指大的白色寶石鑲在一個金色的凹槽中；法伊亞用「看」的能夠「看」到那顆寶石上頭有不斷順著那些線條從中流失的光元素，由線條構成的整個法陣也因此充盈著白色。

　　它們經由法陣的力量產生共鳴，吸引空氣中的其他光元素匯聚，然後形成那一道起點懸浮在羅盤上，終點指著菈伊絲的光束。

　　法伊亞並沒有看見上頭有任何按鈕或者任何像是開關的東西，一體成形的圓形羅盤上法伊亞找不出任何它會鎖定菈伊絲的原因。

　　在手中翻弄了下，仍舊看不出什麼的法伊亞把這個羅盤遞給菈伊絲，完全沒有魔法知識的他無法理解這種東西的運作，但若是交給菈伊絲可能會有一些收穫也說不定。

「唔嗯……？」果然不像法伊亞，菈伊絲在拿到這個羅盤並開始觀察時就馬上發出了抓住一點頭緒的疑惑聲。

　　一面看著這個魔法陣，菈伊絲舉起一支指爪開始用風元素在空中畫起了什麼，雖然並不太工整，但過了片刻之後法伊亞也看出她是在模仿那個羅盤上的魔法陣了。

「怎麼樣？有看出什麼了嗎？」

「有些地方搞不懂啊……不過這樣就可以了。」菈伊絲比照一下兩邊的魔法陣後，把自己的法陣散去，然後抓住羅盤，硬生生的把那白色寶石摳了下來。

　　就在寶石脫離凹槽的同時，那道指著菈伊絲白光也跟著消失，明亮的光束瞬間就像沒有實體依歸的鬼魂般，在空中留下逐漸黯淡的殘影，四周跟著緩緩變暗；這種直接又乾脆的破解方法讓旁邊的法伊亞看的是一陣無語。

「就這樣？把這……寶石拿下來就好了？」

「這個？這個在我們這裡叫做魔核喔，是我們獵殺魔獸之後，可以在魔獸體內找到的能量結晶，你說的寶石是這種東西嗎？」法伊亞口中的陌生音節讓菈伊絲稍微困惑了下，然後才意識到那是個沒學過的新詞彙，一面解說也不忘了向法伊亞詢問。

「魔獸……不，不是那種像結石的東西。我說的寶石是從礦脈中開採出來，經過一連串的手續後做出來的。」法伊亞一面解釋，一面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那白色的結晶體，這種東西居然是從生物體內拿出來的？

　　不過他很快就接受了，畢竟這裡並不是他熟悉的地球，有什麼怪東西出現都不用感到意外，如果真的回不去那還是早點習慣的好。

「那我知道是什麼了，魔核和那個不一樣，雖然看起來很像，但魔核裡面有魔力可以直接吸收用來修練，當然也可以用魔法陣引出它的魔力……」

「像這顆光系魔核就是這個魔法道具的能量來源喔，所以只要把它拿下來這個道具自然就會停止運作了。」她用兩根指爪輕輕拿著那個魔核，移到法伊亞面前讓他看個清楚。

　　小小的白色球型上頭有著淺淺的紋路用規律的方式交錯，只是它的顏色看起來卻是有些混濁黯淡，一些細小的白色光點順著上面的紋路溜進這顆魔核之中，這畫面讓法伊亞想起了他上次獲得的那兩顆一直以為是寶石的東西。

　　法伊亞走回瑟尼夫身旁，蹲下來用瑟尼夫潔白的祭司長袍擦去手上的血，然後從風衣的內袋中取出那一顆有雞蛋大的湛紫色魔核；相較之下，這次的白色魔核並不如法伊亞上次得到的魔核一樣有種透明的質感，體積也小了許多。

「你也可以直接吸收裡面的魔力用來修練喔，法伊亞你還沒有選擇屬性，如果直接使用這個的話可以幫你省去很多力氣呢。」菈伊絲把爪中的光系魔核跟著塞進法伊亞拿著魔核的手中，然後跟著從自己上衣的口袋中把那顆碧青色的魔核拿了出來。

　　上次這顆魔核菈伊絲在用來修練之後便直接拿走，並沒有還給法伊亞；在她的觀念中法伊亞已經是她的私人所有物了，所以法伊亞的東西等於是她的東西，既然這樣，那拿走又有什麼不對的呢？

「這就是用來修練過的啊。」法伊亞把只有拇指大的白色魔核塞回內袋中，一面看著那顆光彩不如上次看見時耀眼的青色魔核。

「是啊，法伊亞你打算修練風系對吧？」菈伊絲看過法伊亞的戰鬥方式，那以靈巧和速度見長的身法相當適合選擇風系的鬥氣。

「嗯，還有雷系。」

「選擇鬥氣的話，只修練單系的話會比較好喔，鬥氣的屬性越是純粹便越強大。」

「雷系的特性是爆發力強吧，我想那會很適合我。」法伊亞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摸了摸臉頰上的一道傷口，那是那個大塊頭之前給他留下的，饒是法伊亞早有準備的閃避還是被擦出了一道劍傷，他身上的其他傷口也是這樣留下的。

　　而後來那瞬間加快速度的閃避更是讓法伊亞印像深刻，關鍵時說不定就能靠這個保住自己的小命。

「再說還有這麼一顆魔核，不用白不用。」法伊亞拿起那顆紫色魔核晃啊晃的。

「那好吧。你如果回去後就要馬上開始修練的話，那我先幫你充能一下好了。」見法伊亞這麼堅持，菈伊絲也不再勸他。

「什麼意思？」

「簡單說就是幫它補充一下能量，魔核的魔力抽乾了之後可以交給魔法師補充，也可以放在魔力濃厚的地區讓它自己慢慢恢復。」菈伊絲說著，將身上還沒解除的魔法通通轉換回元素；腳爪、雙翼、尾羽上的青光在她的意志下匯聚成一團漂浮在空氣中的光球。

　　然後在光球下方用風元素憑空畫出了一個魔法陣，接著將爪中的魔核放到魔法陣的中央。

「就這樣？」

「是啊，這樣放著就好了。」菈伊絲點了點頭，還不忘順便替法伊亞補充一下相關知識。

「所有的魔核都可以這樣子補充能量，不過除非魔核的品質真得很好，否則魔核中的魔力被抽乾太多次以後還是會碎掉的……就像剛剛那顆只有拇指大的，大概再被抽乾兩次就要碎掉了吧。」

「那你這樣子補充沒問題嗎？」法伊亞看著從菈伊絲身上接到光球上的細線，有些擔心的問了下，他能感覺的到菈伊絲體內的魔力正不斷的經由這個管道流入那枚光球中。

「沒關係的，反正不會影響到實力，再說我如果想要補充魔力隨時可以找你嘛。」菈伊絲聳了聳肩，對於那像是吸血蟲般不斷吸取魔力的光球一點也不在意。

「而且對我們來說用精元來修練可是比吸收魔核要快多了呢。」所以先用修練的方式提升法伊亞的精元品質，來間接提升自己修練的效率；一想到未來那愉快的修練，菈伊絲就不禁露出充滿期待的微笑，今晚的付出，值得！

「明明就只是精液而已，為什麼能和修練扯上關係啊？」看著菈伊絲的笑顏，法伊亞突然覺得他剛才的擔心都白費了。

「那對我們來說除了可以用來修練外，還能療傷喔。」

「不要什麼都扯到那上面啊你！」精液什麼時候成了萬能藥啊？法伊亞嘴角抽了抽，搖搖頭、擺擺手，表示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

　　處理完了魔核的事情，剩下的就只有躺在地上的瑟尼夫以及這個停止運作的羅盤。

「那這個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反正剛剛四十六個都對付不了他們，只剩他一個就算醒了又能怎樣？抱著這種想法，法伊亞決定把如何處理瑟尼夫給擺在最後面。

「帶回去給祭祀姐姐看看吧，曾經聽她說過有個人專門在研究這些魔法陣呢，反正我們也用不到嘛。」菈伊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隨口替這稀有的道具決定了未來。

「那就這樣吧……然後就是他了，教廷的祭司身上應該會有些比較不一樣的東西吧。」聽到要帶回去，法伊亞對這魔法道具頓時沒了興趣，雖然有點在意菈伊絲口中那個專門研究魔法陣的人，不過那可以回去後再問，現在的重點並不在那上面。

　　瑟尼夫的臉上已經開始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是快要醒來的預兆，法伊亞順手撿了把掉在地上的劍以防萬一。

「嗯……其實我也沒必要留活口吧，反正聽不懂也沒辦法問話呢。」本來只是覺得拿把劍比較有威脅性能讓人比較願意配合的法伊亞，這時才突然想起自己根本聽不懂這裡的人類語，原本想拷問出些情報的想法變成打算直接把對方從俘虜變成屍體。

　　反正他剛剛決定放過的也只有那些在昏迷時被他搜刮過的士兵，從來沒說會放過祭司，因此也不算違背諾言，對這連續兩次前來找麻煩的傢伙，法伊亞早起了殺心。

　　只是旁邊聽見他自言自語的菈伊絲臉上露出了極為古怪的神色。

「你聽不懂？」雖然早有猜測，但菈伊絲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再問了一次。

「啊，這個嘛……」發現自己一時說溜嘴的法伊亞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等等再說，他醒了呢。」正好醒來的瑟尼夫成了法伊亞轉移菈伊絲注意力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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