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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又十二小時 11-20 (完),7

[db:作者] 2025-07-04 09:55 5hhhhh 2200 ℃

17

灰暗的天色讓高地顯得更冷,凜冽強風硬生生的打在臉上,像在強調著這戰場的肅穆。

巨大的魔法陣將僅有的光明覆蓋,數千英靈化為足以壓挎一切的戰慄,無聲消逝的個體結合成佇立於戰場上的唯一。天地被劃開,留下一條可怖的傷痕,同時也在困窘的頂端破出逃生的缺口,留下通往勝利的道路。

而他的足跡,也從這一天永遠停止。

「這種藥的顏色很漂亮,我覺得很適合暮雨君……他之前會抗拒是因為不喜歡青綠色吧?」在密閉的實驗室內,研究員拿著兩支裝著紫色液體的試管,自言自語又不忘回頭望望坐在桌上的冬貝利:「啊,抱歉抱歉……看來也不是這樣呢!暮雨君明明也很喜歡冬貝利君啊……是味道不好嗎?」

從武官口中得知西邊戰線的部隊正要開始召喚秘匿大軍神後,卡茨薩如常回到他的實驗室,仍是有的沒的說一大堆,內容依然離不開暮雨。冬貝利覺得他好像比早上更囉唆了,就像刻意不讓自己停下來似地……

冬貝利討厭這個奇怪的傢伙,但對牠而言,人類還是太容易看透了。他們無時無刻都在偽裝,卻永遠都掩不住心底的寂寞與恐懼。即使不為死亡所束縛,聲稱能果決前進的他們仍是非常脆弱……

不過,卡茨薩是唯一在笑著掙扎的蠢材。

「以前暮雨君都在前線做著體力活,卻沒有吃很多。他一定沒告訴冬貝利君吧?在訓練生時代暮雨君曾不肯認輸地說一定會長得比我高,真可愛呢……不過,我很喜歡將臉埋在那髮絲間的感覺,雖然像小小的冬具利君般被抱著也很捧。」在強調著「小小的」同時他也回頭朝小東西一笑,下一秒又無視背後的殺氣,再次專注在試管上:「所以上次我跟暮雨君說,幸好26歲已不再是發育的年齡了,就這樣維持著這種身高差不是很微妙嗎?不,是美妙吧?然後暮雨君瞪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就走遠了……」

這傢伙真是莫名奇妙,每次都故意惹怒對方,把對方氣走後又厚面皮地不斷呼喚著。

「每次見面和道別時都不會打招呼呢,暮雨君……啊,雖然差不多每次都是把他氣走收場啦。不過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遠,就會忍不住再喚得大聲一點,讓他在再遠的地方都聽得見。暮雨君一定紅著臉了,所以無法回頭過頭來罵我……」

卡茨薩沾沾自喜的樣子真的很欠扁,冬貝利極力抑壓著想砍他的衝動,並不斷告訴自己……這都是為了牠的主人。

「……」為什麼他還可以愈說愈起勁?這也是偽裝的一種嗎?雖然你也是一樣,在人前以冷酷的姿態掩飾著溫柔。但你說得沒錯……這傢伙真的很煩人,不過有時候也不是那麼討厭。

因為在這種時候,所有圍繞著你的話題都無法討厭……

「冬貝利君,你知道嗎?每次我都會大聲叫喚著暮雨君,直到看不見他氣沖沖的背影時才捨得停下呢!就這樣呼喚到最後,感覺意外的滿足……你能明白嗎?啊,對了……冬貝利君都不說話……」

「……」這蠢材是被虐狂嗎?我才不要幹這種讓暮雨尷尬的事!

可是,聽著他這麼說,心裡又有種莫名的親切。這不就和自己一樣嗎?目送到對方消失在視線中時才捨得離開……當看著那副倔強而孤獨的身影時,就只能以這種方式陪伴著他。

眼前他愈走愈快,拚命地追的自己其實很羨慕這個可以隨時大聲叫喊的傢伙……

此刻冬貝利心中有一個小小的想像,腦中浮現出暮雨的背影──他因為聽到吵耳的叫喚而停上腳步,一臉沒好氣的回頭。然後努力地奔跑的自己得以再次追到對方腳邊,抓住那在空氣中飄動的衣擺。在想像中的暮雨向自己伸出手的瞬間,冬貝利突然感到心臟明顯的一沈。同時,尖銳的玻璃碎裂聲也劃破了溫暖的幻象……

低垂著的青色頭顱抖了一抖,朝摔破玻璃的方向望過去。

那穿著白袍的背影僵硬地定格著,雙手仍保持握著什麼的姿勢,但那兩支試管已變成細小的碎片,毫不起眼地散落地上。紫色的液體濕透青年的鞋頭,但本人似乎沒有發現,好十數秒也毫無動靜……

直到聽見冬貝利的菜刀輕輕擱在桌上的細響,他才驚醒似的猛然抬頭。但在這動作之後,仍是揮不開那充斥的茫然。

他回頭看見冬貝利,凝在嘴角的笑容感覺有點空洞:「咦……剛剛說到哪裡了?」

「……」

「剛才在說著什麼話題呢?感覺好像說到起勁的地方……」迷惑地思考著的他轉過身來,在踏中腳下的玻璃碎時才驚訝地彎下身:「啊!真討厭,摔破玻璃最麻煩了。」

冬貝利看著面前的研究員正專注於地上的玻璃碎,在不到一分鐘前他仍在說著暮雨的事,現在卻像完全沒事。在這世界,人類要忘記一個人,就是如此突如其來……同時不著痕跡。

「……」果然,連你這傢伙也無法倖免,那剛剛還在神氣什麼?

雖然冬貝利對暮雨的事仍記得非常清楚,但只要想到今後再也沒有人會呼喚「暮雨」這名字時,卻只感到一陣沈重的失落。再接下來,就是慢慢湧上的悲傷……

那就是喪失時的那份心情。

研究室的門稍為打開,又閉上。卡茨薩看不見冬貝利是如何拉開這扇門的,只知道牠已悄悄走掉……他對著剛閉上的門叫喚:「咦?怎麼突然走了?冬貝利君~~喂~冬貝利君?」

門後當然沒有回應,卡茨薩僵立在原地,還踏著玻璃碎。剛呼喚著對方的嘴巴仍微張著,微笑卻漸轉為呆滯,他看著空無一人的研究室,思索著剛剛想喊住冬貝利的感覺。

似曾相識……卻陌生,矛盾的迷惑頓時充塞著腦門。

「是錯覺嗎?以前好像曾經這樣呼喚著某人……好像有誰曾經從這扇門走出去……」

卡茨薩甚至可以想像到那扇門被甩上時的震盪和聲響,但就是想不起奪門而出的人是誰。大概真的是錯覺吧?因為即使在武裝研究所,被自己氣走的人也多得數不清,他根本無法一個個記住。因為會令他提得起勁去記住的人就只有……

「怎麼總覺得怪怪的……」研究員扶一扶額,沒留意到自己已沒在微笑了。他無意識地在原地踱了幾步,鞋底刺著玻璃碎踏出的足音令他禁不住起疙瘩。在白袍和襯衣下,手臂的毛管都被扯起,最後他面向牆壁脫下眼鏡,透過鏡片呆望著腳下的石磚。

「是因為睡眠不足吧?說起來真的有點睏了。」

沒想起為何而沒睡好,突然侵襲的倦意已令步伐也沈重起來。他緩慢地從牆邊步回,坐下來,並將眼鏡擱到桌上。明顯垂下一半的雙眼閉合起來,食指和中指抵在眉心,數秒後,他又帶著嘆息低語:「啊啊……睏死了,就小睡一下吧。」

為了某人而堅持著,同時也因為他而擁有那份不會跌倒的力度。但當雙手鬆開時……以往支撐的一切彷彿亦同時崩塌下來,一下子都壓到背上。最後身體感受到的就只有這份莫名的疲累,霸道的空洞在不斷擴張,將思考的意慾都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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