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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faced Hell=Sunk Heaven 本篇,2

[db:作者] 2025-07-04 09:55 5hhhhh 6040 ℃

02

“The hardest thing to me is facing the fear I live.”

《於我而言,最艱難的事莫過於面對我所寄居的恐懼。》

他聽說……這是一群亡國的幽靈,留戀著早已氣絕的軀體,在歇力挽留那份熱度。也許這只是對尊嚴以至自由的執著,像企圖彌補什麼似地,不想讓前人的鮮血白流。

即使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人的本性還是懼怕死亡。支撐起死亡的真的是信念嗎?至今利威爾仍是半信半疑……畢竟,一直無懼地行走在死亡線上的自己,心裡還不是一無所有?

人總為孤獨而彷徨,但羈絆也一樣會帶來恐懼,那麼……

否定人性與感情又算是一種逃避嗎?

「算吧,利威爾。不用再刷了……血跡蝕得太深早就洗不掉。」

因為游擊隊佔領了一條廢村,這晚才得以在小屋裡渡宿。雖然有點老舊,但比起露宿野外還是好得多……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名來歷不明的傭兵就和埃爾溫住在同一所房子裡了。

事源是某次在各小隊分配休息地點時,那名叫米克的小隊長隨便說了一句「既然首領叫你跟著他,那你就到他那邊睡好了」,結果二人真的就這樣呆在一塊了。

一人從不將本心展露於人前,一人則神經質地提防著一切。

「囉唆,一直在你後面看著也夠噁心了。」利威爾坐在房間中央,在水盆中洗刷著埃爾溫的外套,在嗅到從窗邊飄來香煙的氣味後,才一臉不悅地回頭:「就算能把血跡沖淡,上面的徽章都會面目全非。」

「所以才說不用洗啊。」埃爾溫坐在只是一個四方形空洞的窗台前,苦笑著吐出一口煙:「反正不管怎樣都無法恢復原狀了,就算洗掉也無法改變那些血已流淌的事實,所謂修補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畢竟……世上從不存在能夠徹底修補的事物。」

「但不見得你的伙伴能像你這樣,說捨棄就能捨棄。」青年將浸在水裡的外套拿起,並把水份扭出來:「要是這樣,一心思念著故國的他們也怪可憐的。」

「最近你和他們也相處得不錯嘛,顯然已深得認同了。」

「我可沒興趣籠絡人心,是那些傢伙自己黏過來而已……煩死了。」

「但你卻對他們投放了感情。」埃爾溫看著對方因自己的說話而停下動作,又禁不住揚起嘴角:「而且還好幾次出手救了他們……這算是超額服務嗎?」

「我只是剛巧在旁邊才順便幫一把,你也想太多了。」利威爾冷笑著否認。

「利威爾你也一樣想多了,我沒說這樣不好。畢竟我們合作都好幾個月了,他們所以對你說出真心話,也就是他對你投以信任……幹得真不錯啊。」

「我只是個賣武力、賣性命和見錢開眼的傭兵,連身世也完全說不清。還談什麼信任?」

利威爾依然否認,同時在努力扮演著他口中所說的角色。

得到信任,被當成同伴,對於孑然一身的人來說應該是值得欣慰的事。但他卻抗拒著,同時卻把那些人的生命放進心裡,如本能那樣……在危急關頭伸出援手。

害怕孤獨的人選擇將自身置於孤獨中,因為恐懼著墮進深淵的感覺,而選擇自困深淵底下。像把本心當成一頭兇猛的怪物,要以重重枷鎖束縛,再囚於附著電殛的牢籠之內。

埃爾溫覺得這一點和自己有點相似,突然就打消想再為難一下對方的念頭。眼前的人總會讓他想起曾經掙扎不已的自己,但仔細想想又似乎是完全不同。假若自己是個鐵面無私的領導者,那麼利威爾應該是個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

「我說過了,出身根本不值一提……我們並不是要拾回被踐踏過的東西。的確,有人會將它視為信仰,那是因為永遠無法觸及的東西往往都會顯得神聖。但很不巧,我從來都不是那種迷信的人。」金髮男子從窗台那邊繞到利威爾面前,將那件濕透的外套從對方手上取過來:「因為我一直穿著這件外套,所以很自然就被視為對故國的眷戀吧?其實我只是單純很喜歡這個徽章……利威爾,你覺得如何?」

「不就是一雙羽翼而已。」突然變成面對面的狀況,利威爾只是將目光放在水盆那微濁的水面上,露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徽號名為『自由之翼』,即使生來是如何弱小卑微,強大的力量又是如何遙不可及……唯有自由,永遠都不應是奢侈之物。我只是無時無刻都想提醒自己……該追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然後再喚醒那些沈溺在惡夢中而被麻木的人們。」

「是嗎?」利威爾終於抬起頭,從他漠然的嘴臉看來似乎對這漂亮的言論不為所動。

「你好像不怎信服?」

「以這樣的思想作為號召,的確能吸引無數被世界遺棄的傢伙。如果只是單純想『逃出去』,根本沒必要如此花功夫。」青年抹乾雙手,站起來將捲起的衣袖拉下來:「現在組織士氣高漲,再這樣下去大概就成作反的架勢了吧?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質疑的語氣再加上尖銳的言論,反讓埃爾溫感雀躍。

「你看到的東西還真多……沒錯,作為人類我們不想放棄自由。與此同時,作為人類我們都擁有欲望……我們還不想在這地步妥協,還不想讓這雙手放下來。」

「但說到作反,可就沒那麼餘裕了。」不知何解,只要想像一下那些瘋狂作反的行徑,利威爾馬上就感到心跳一陣狂亂,但他以輕蔑的表情掩飾這種異動。

「這和你無法對同伴見死不救的心情大概是同一原理。」男子打量著對方極力掩飾的樣子,又慢慢步至他身後,握起那隻相形纖細的左腕:「你想想看,這雙手還停得下來嗎?」

青年的雙唇生硬地微張,似是欲言又止。各種思緒充斥在腦海,連對被觸摸時的嫌惡感都一時忘記了,良久,他才擠得出回應的說話:「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因為我相信你啊,利威爾。」男人貼近耳邊低語,如氣聲那樣幾乎感受不到喉嚨的震動。

「開玩笑,你不是那種會輕易相信他人的傢伙。」

「那麼……你又能相信我嗎?」埃爾溫將吸過的香煙送到對方唇上。

利威爾冷眼看著從煙頭冒出的白煙:「在金錢關係下談這個到底有何意味?」

「要說的話,就是想雇用你直到死去那天的意味。」

「……」

「明白了嗎?」

夾著香煙的二指把滲著唾液的部分貼到利威爾的下唇上,像在催促對方回應似地拖加壓力,指尖壓在柔軟的上唇慢慢扳起,並順勢將煙再往嘴內探進一點。利威爾因為不想觸到沾了唾液的部分而繼續讓唇張著,但這兩根指頭看來不會輕易罷休。

「哼……你要憑什麼來雇我一輩子?」

「就憑那真正的自由……如何?」

二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定格了十多秒,直到那條長長的煙灰無聲掉下,青年才閉合雙唇,含上這支被抽了一半的香煙。他深深吸了一口,再一口氣吐出。

「有趣……那我們得討論長期員工的福利了,史密斯老闆。」

欠缺生氣的雙眼注視著面前那團慢慢散開的白煙,潔僻重症的他還是第一次和別人抽同一根煙,同時也是第一次碰上別人的髒衣服。在卸除一道防線後,繃緊的感覺似乎也一下子放鬆下來,然後他就伸手將那根煙夾在指間,繼續抽下去。

讓舌頭沾上他人的嘴液,讓鼻腔充斥滲著他人氣息,對利威爾來說就如一種禁忌的儀式。像驅除了什麼,又像被什麼附身。被那一句「自由」所打動,再雙手奉上僅有的自由嗎?

驀地,心底湧起一股像是直覺的肯定,覺得這可能會是此生最後的一次交易。

「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男子將微暖的氣息吹到對方耳背上,越過一道防線的他彷彿想要試探下去,放開香煙的指尖順勢往下面掃,一手伸進那敞開的領口內。

下一秒,那狠狠撃上男子下腹的手肘馬上宣示自己的底線。

「醜話說在前頭,你還是別指望會有什麼特別的個人服務比較好。」

「失禮了。」埃爾溫的語氣聽來毫無歉意:「我還以為我們有相同嗜好……」

青年嘴角一抽,甩開那緊貼在背上的人:「你是白痴嗎?也想太多了。」

「是嗎?難道是我的錯覺?」

「對,就是這回事。」

「那真是可惜。」比起失望,那個男人的聲音似乎還帶著笑意。

利威爾顯然未被這唐突的行為嚇怕,這種攻防的試探反而為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樂趣……與此同時,心內矛盾的聲音卻愈來愈響亮。一直以來所抗拒的真的是某種接觸與牽扯嗎?

是因為怕被弄髒?還是因為覺得自己骯髒?

是因為害怕羈絆?還是因為害怕失去羈絆?

兩種說詞在心裡互相抗衡,在肉眼不見的天秤上角力。愈是想去抹殺的思想,就愈是如刻意抗衡似地強大……當人類因為被世界否定而與之對抗,那被他們否定的脆弱也在以侵蝕的方式反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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