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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策]且行且歌,2

[db:作者] 2025-07-04 22:03 5hhhhh 7460 ℃

只是他缓了好一阵,那情欲非但没有消褪,反而越发高涨起来,崔行歌无法可想,只好认命地把手探进毯子里握住自己上下套弄起来。快感渐渐涌上来却不够痛快,他弄了一会便觉得手有些酸软,后穴又泛起痒意,下体越发硬挺却出不得精来,不由焦虑,干脆停了手想挨过去便罢了。自己现在这样子怎么想怎么不堪,崔行歌心里有点愧疚,又萌生退意,想把手抽回来,只是他刚一动弹,便有人抓住他手,连着他下体一起抓在掌心。

崔行歌一惊,果然是那明教折返回床前,那人也不等他反应,跨坐到床上卡进他腿间带着他的手动起来。这下拒绝的话崔行歌也说不出,只能咬住自己下唇强自忍耐,那明教却嫌不够,掀开毯子低头咬住他乳珠。湿滑的舌头一圈圈舔过他乳晕,又用牙齿去碾磨乳珠根部,崔行歌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手法,很快连挣扎都忘了,躺在那人身下喘息连连。

那明教换了只手套弄,另一手拉着崔行歌右手摩挲起他穴口软肉来,崔行歌本已在爆发边缘,被他一吓立刻绷紧长腿泄了身去。他这厢瘫在床上喘息,那人却还拉着他的手在后穴流连,快感虽是十足,崔行歌却一点儿也不想碰那地方,可他挣不过那明教,尤其穴口在揉弄下张开一丝吞进两人手指去,内里竟已又湿又软。那明教用膝盖顶开他腿根压在榻上将两人手指推得更深,崔行歌这下连遮羞的都没有,赤条条一个落在旁人眼里,紧张之下肠壁不断绞紧咬住穴内手指,有一根却是他自己的。崔行歌又是爽利又是羞耻,眼角熬红了一片,肠壁蠕动着挤出些肠液来,两根手指撑得有些胀痛,却解了他心中骚动。

那明教勾着他手指在肠道里掏弄摸索,不一会就找到叫他快活那一处,于是在那软肉上挤按揉搓,崔行歌立刻弹动起来,他比之上次清醒许多,自然受不住这个,挣扎之下可算抽回了手指。他捏起拳头却觉出中指湿漉漉的蹭了一手,又不知所措得放开,抓紧了身下床单。

那明教也不再勉强他,又捅进自己两根手指去,另一手也不停歇,反复抚弄崔行歌阳具,唇舌照顾着他胸口乳珠,吸得啧啧有声。那后穴很快热情地放松下来,那人于是抽出手指转而去拨弄拉扯崔行歌另一边乳珠,下身磨蹭着,一下子捅到最深处去。

这一下疼得崔行歌闷哼出声,更多的快感也随之而来,他不知男子之间也能做这快活事,只道自己淫荡难堪,足踝蹬蹭着就要挣开,那明教把住他腰胯,一下下往他前列腺上顶弄。每每或轻或重得压过那一点,崔行歌就觉得自己简直要尖叫起来,他似乎就要融化了,肠道里烫的吓人,讨好般裹紧了那人抽插的阳具,很快他便颤抖着又泄了一次。

这明教那活儿还硬挺着,他将崔行歌掀了个个儿,掰开臀缝又将自己塞了进去,那里面紧热湿滑,又吸又夹得,当真是个美妙去处。他身下那人抖得不成样子,偶尔扭着腰扬起脖子挣动两下,肠道就吸吸啜啜地把自己往里卷,他也趁机向里顶弄,耻毛和囊袋打在那人臀肉上磨红了一片,他看得上火,又用手去揉弄,牙齿咬合在臀肉上啃噬舔弄,一路直咬到崔行歌蝴蝶骨上。两人的热汗落在一处,都滑到崔行歌腰窝上,又在颠簸中落下去。崔行歌后背汗涔涔的,摸上去又滑又韧,好像会把手掌吸住,那明教顺着他腰侧摸到腹肌上,又在他胯下揉了一把,触手一片湿嗒嗒的,早不知射了几次,只下体磨蹭在床榻上还半硬着。

那明教喘口气,又将他掀回来仰躺着,取了给他包扎伤口剩下的布条将他阳具细细缠好。崔行歌早已瘫在那任人欲予欲求,他只知视野里的东西一阵疯狂的颠动,慢下来的时候又是一下重似一下的震颤。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那明教似乎只是将手落在他身上都能叫他达到高潮。他方才不想叫,这会儿却叫不出了,肿胀的乳珠一直磨在他撑住自己的手臂上,又疼又痒,骇人的快意似乎没有尽头,后穴却叫嚣着还想要更多。

只是他已泄了多次,就算那人不绑住他,他也射不出什么了。那明教却不知疲惫,一下下似乎要从他喉咙里顶出来。崔行歌口唇也合不上,唾液顺着他唇角一直流下来,胸腹一阵阵抽动紧缩,像条离了水的鱼。那明教瞧着他失神的样子,心火更旺,他掐住崔行歌膝弯压向头顶用自己肩膀架住,双手撑在那人身侧凑过去亲吻。崔行歌的舌头轻而易举就被他卷进嘴里纠缠吸啜,很快舌根都发麻,他想不了别的,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了,可声音滚过喉咙只能发出些气音。那明教不断把自己全抽出去又整个捅进来,这姿势让他阳具顶得极深。崔行歌很快绷起双腿勾住那明教肩膀。他腰身高高挺起,脑中一片白光,前面什么也没射,快感却一波波涌来,而且比以往来得都要猛烈,那明教的阳具还在他体内不断进出,似乎只要这人还操弄他,他就能更快活。

他绷着身子痉挛许久又重重落回榻上,那明教疲软的下体还留在他体内,随着那人心跳搏动着。他的唇舌终于被放开,那人伸手在他眼角抹了一下,不多时阳具又半硬起来戳在他肠壁上,竟是要再来一次的意思。崔行歌真的怕了,他想说自己不行了,发出的却是呜呜咽咽的气音。那明教终于放过他,叹息着从他体内退了出去,却把龟头抵在他腿根软肉上撸弄自己。崔行歌还抖着,他迷茫地看着那人兜帽下露出的一只宝石似的蓝眼睛和随着喘息剧烈起伏的胸膛,很快阖上了眼。

那明教又在崔行歌腿间蹭动半晌才泄了身,他喘着粗气压到崔行歌身上,解了他左手绳索将那人整个揽在怀里,用手抚平紧皱的眉头,又摸又亲得玩弄了好一会儿才罢休,他简单收拾一下,又给崔行歌盖好了毯子便出门去了。

他走不久崔行歌便睁了眼,这次被那明教折腾掉半条命去,崔行歌片刻也不愿留在此处,他又歇了一会才勉强能摸下榻去,他也寻不到敝体的衣物,只好裹了那张毯子踉踉跄跄地离开。他实在没有多余力气隐藏行踪,又怕那明教追来,看见附近有条溪流便下了水,这日里溪水正是刺骨,饶是崔行歌身子骨好也有些吃不消。他回忆下自己来时藏着焚海那山洞附近的河道宽窄,大着胆子往上游去了,往前越走水流越急,他摔了几次,毯子都给打湿了一半,一直走到日头西沉周围的景物才终于熟悉起来。

崔行歌终于走回那山洞时踏夜还在附近饮水,见他回来立刻欢快地跑过来,崔行歌终于安下心来,抱着马脖子摸了好一阵才松手。他身上还有些黏腻,这会儿也顾不上溪水冰凉,就着清洗起来。他后穴用过了头红肿起来,这时正一跳一跳地疼着,崔行歌咬牙捅进一根手指去,等他收拾停当,里外都凉了个透,身上哆哆嗦嗦,心里却好过些。他从踏夜驼着的行囊里翻出火折子来,又捡些石块树枝,进洞生了火。他裹着毯子缩在洞里巨石旁看那跳动的火苗,胡乱想着连日来的遭遇,很快歪在一边睡着了。

05

崔行歌这夜里睡的并不舒坦,翻来覆去地冷得哆嗦,迷糊中踏夜焦躁地嘶鸣起来。崔行歌想起身看看发生了什么,眼皮却沉得睁不开,身子渐渐暖了起来,有人在他耳边哼着没有听过的小调。崔行歌觉得自己大概魇住了,不然为何四肢沉重难以动弹,他挣动了一阵,踏夜却渐渐安静下来,四周又香又暖,他眼皮颤动一阵,竟犯起懒来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天大亮,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纸包,崔行歌立刻清醒过来,可打探了一圈也未见异样,踏夜也正悠哉地吃草,他又折回洞里和那纸包相面。崔行歌想了半天也理不出头绪,只好安慰自己是哪个路过的人留下来的,可这更加说不通了,崔行歌也无法,小心翼翼地拆了那纸包来,里面也不是甚么暗器药粉,倒是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算起来崔行歌也有两日多未曾进食,又一路折腾,胃早疼过了,这时候见了吃食肚子咕噜咕噜叫唤起来。他内心天人交战片刻,还是风卷残云地消灭了那几个包子。休整一夜又吃过了东西,崔行歌身上终于恢复些力气,他翻出套轻甲来换上,又提了自己焚海才注意起那毯子来,彼时走得急不曾嫌弃,这会子看那毯子上白浊的痕迹才觉出碍眼,干脆一把火烧了了事。

他收拾停当,又一路赶回赵村去,刚到村口便见官兵把守,原是附近官府接了他信函派了官兵来。赵村的村民此刻都围在村中央那棵老槐树下,他下马上前两步被那官兵拦住,人群里有一人见了他很快跑过来问道:“可是天策府的崔将军?”

崔行歌点点头:“正是在下。”

那人似已到不惑之年,一身戎装利落精神,他向崔行歌抱拳道:“在下乃是这竹里乡的归德执戟长程怀玉,收了崔将军的飞鸽传书特来接应。”

崔行歌回礼道:“有劳了。”

“唉,崔将军哪里话,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他两人又互相勘验了身份,程怀玉便引着崔行歌往里去:“不过村民说你是昨夜归来,未见你出去,怎得从外边赶回来?还好你在山林里留了标记,如今我已派人去围剿那山贼老巢,只是村中内鬼为何人,不知崔将军可有眉目?”

崔行歌摇摇头:“说来惭愧,在下昨日中了歹人奸计,侥幸脱身才一路赶回来。”他又将昨夜里遭遇简单说与程怀玉,只略过那明教不提。

程怀玉大惊:“这!贼人竟如此猖狂!不知崔将军是否看见那人面目?”

崔行歌摇摇头道不曾,程怀玉叹口气连连道:“唉,人回来便好。”两人说着已走近了一众村民,崔行歌这才看清人群中央是蔺全与一个中年汉子,程怀玉告诉他那是汉子是这的里正,这时二人正争辩什么,蔺全急得面红耳赤,不住道:“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程怀玉挤进去道:“别问了,崔将军回来了!”

蔺全看见崔行歌,简直要喜极而泣:“唉呀崔兄弟,你可算回来了!这…他们非说我和那山贼是一伙的,要害你性命,这…这……这不是冤枉人嘛!”

那里正喝到:“放肆!岂敢对崔将军无理!”

崔行歌看蔺全目瞪口呆的样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向村民道:“在下是天策府崔行歌,奉旨来此彻查匪患,先前形势所迫不便道出实情,万望见谅,如今为了捉拿贼人,还望各位知无不言,协助我等办案。”

村民窃窃私语起来,很快有人喊道“崔将军你问吧!俺们啥都告诉你!”众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崔行歌道了谢,又问蔺全:“蔺大哥,你我二人昨夜分别后你又去了哪里?夜里可有何异样?”

蔺全挠挠头:“我哪也没去,昨夜我给你上了药就回去睡了!别的…别的啥也没有啊!我睡得特别沉,早上都起的晚了…”

程怀玉打断他:“崔将军就住在你家,夜里遭了暗算你竟毫无所觉?那有古怪的药也是你上的,你作何解释!你又参过军,还常上山打猎砍柴,这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蔺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我也不知那药有古怪啊!是村长叫我来上药啊!”

那里正道:“程伯一村之长,又是老人家,你要嫁祸他人,也该挑挑人吧!”

崔行歌看蔺全又怒又急的样子,又看那站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村长,忽然问道:“程伯,你下巴怎么了?”

程伯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摸自己胡子旁的擦伤,支吾着:“我…我这…我也不知道…”

崔行歌看他片刻又问:“程伯可有亲眷从军?”

那老者还未答,底下有村民道:“程伯有个儿子是当兵的,不过早年战死了。”程伯点点头,抬手擦了擦额头汗珠。崔行歌道:“那山贼中有个程姓的刀疤脸…若是擒住问上一问…”他话还未说完,程伯突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儿子,谁成想是个不成器的!当了逃兵也罢了,还带回来一伙子人,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我若把他交出去,程家这根独苗就…就…我也是…也是不得已!”

崔行歌怒道:“那山贼刀下的冤魂,便不是爹娘生养的了?!”

程怀玉招招手:“来人啊,把他带下去画押!”他看那惊怒的村民们跟着在押解的官兵后头张望低语,凑过来问道:“崔将军,你怎知那人是村长的儿子?!”

崔行歌冲他笑笑:“瞎猜的。”

程怀玉还正发愣,蔺全走了过来:“崔兄…崔将军,这可多谢你啊!”

崔行歌道:“蔺大哥还像以前一样叫我便成,我还未谢过你收留我之恩呢。”

蔺全怪不好意思,摇头摆手地又说了几句才走了。进山去缉拿山贼的官兵也回来了,这趟收获颇丰,缴了赃物不说,贼人几乎尽数归案,程怀玉等人忙着安抚村民、录口供和绘制通缉画像,一直忙到晚上才完。匪患除了,村民心里高兴,说要摆酒席大家乐呵一下。程怀玉便去寻崔行歌,只见那人已收拾好东西正在喂马。程怀玉道:“大伙儿都准备吃食晚上一起庆祝一下呢,崔将军歇息一夜,明早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崔行歌道:“不必客气,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不便久留,这里既有你们我便放心了,只是匪患刚除,要恢复通商、另选村长都需时日,还仰仗你们扶持帮助。”

程怀玉点点头:“这是自然,等到这里一切如常我等再离去。如此我也不强留崔将军了,只是带些干粮酒水走吧,也是村民一番心意。”

崔行歌谢过他,也未惊动旁人,两人牵着马来到村口,崔行歌突然问道:“那山贼中可有西域明教中人?”

程怀玉答他:“西域人不常见,未听那些人提起,也未见过这路人物,怎得,崔将军要找人吗?”

崔行歌笑道:“无甚,我随口一问罢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才拜别,崔行歌骑上自己绝尘,一路赶回天策府去了。

何崇早收了程怀玉传信出来接他,两人去禀过军师后崔行歌要往自己住处去,何崇却拦下他,高兴道:“小鸽子,你这次可立了大功,我已跟军师说过,放你个假。”

崔行歌虽是立了大功,可也吃了大亏,这话却与他人说不得,只能打落牙和血吞,那明教如狼似虎,弄得他现在腰还酸着,如此休息几日也好,便谢过何崇。

何崇又笑眯眯地凑过来:“既然这样啊,小鸽子,师伯同你打个商量,如今明教东归,要与中原各派重修旧好,这天策府首当其冲啊,要接待到访的使团,最近就来了个什么劳什子特使,算日子今天也该到了,你就去替师伯接待一下,好吧?”

崔行歌如今一听到明教二字都腰疼,哪里肯应,垂死挣扎道:“师伯,你不是说要放我假吗?”

何崇道:“你就趁放假带那特使到处玩玩转转,你们年轻人,也说得上话儿。”他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心道若是崔行歌不应这活就得他自己来,要他整日跟在那特使后头,哪里多、哪里少、哪句深、哪句浅地捉摸,他可是一万个不乐意,于是又装可怜:“小鸽子啊,师伯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如以前啦!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还不累散了架子…唉,也罢,你若不愿,师伯也不勉强,你就去四处游玩,留师伯自己一把老骨头,啊……”何崇正值壮年,哪里是什么老骨头,可他战场上出生入死,大小伤受了不少,崔行歌竟真叫他给唬住,犹犹豫豫地应下了。

何崇乐开了花儿,欢天喜地地拉着崔行歌去天策府大门等那明教特使。日头快下山的时候远处来了个骑着骆驼的人,走近再瞧果然是个生的高鼻深目的西域人,一金一蓝两个猫眼儿像是上好的宝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却滑下两缕落在鬓边,随着驼铃声一起一伏。

那人走到近前翻身下来向何崇两人见了礼,何崇问他:“可是西域明教的特使大人?”那人笑着点点头,掏出验所来给何崇过目。何崇看过后将验所交还给他,咳嗽两声道:“在下天策府何崇,这是我师侄崔行歌,日后便由他接待特使大人。”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找了个借口溜走了,还好那特使也不介意,只含笑看着剩下的那个天策。崔行歌这才醒悟过来,这明教看起来眼熟的很,他却记不得在哪见过,只能压下心中不安,道:“在下先带特使大人到住处安顿下来再去见过统领,这一路舟车劳顿大人想必也累了,在下去叫人备了酒菜为大人接风。”说着去牵那骆驼的缰绳。

那人还是不说话,只笑着点头致谢,却不把缰绳交给崔行歌,害的崔行歌那手落在他手背上。崔行歌像是烫到一样把手抽回来,又觉得失礼,张张嘴却不知说点什么好,只好尴尬地转过去带路。两人一路往客房去,路上人烟渐渐稀少起来,那明教忽然停住了,崔行歌走出两步去也转身回来看他。

火烧一样的日光将两人的影子长长打在地上,那明教清澈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火焰。

“崔将军,我不是说过…”他缓缓开口:“我们很快就会认识了吗。”

06

崔行歌错愕地站在原地,右手下意识握了一下,可那手心里没有他惯用的长枪。那明教看他脸上一阵青红交错,又凑得近些:“我叫拉苏尔……崔将军,崔将军?”

“啊…嗯……我…”

“师兄!”崔行歌吓了一跳,就见方浩骑着马兴冲冲地来了,那人跑马到近前一跃而下,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拉苏尔来,偷偷跟崔行歌咬耳朵:“师兄,这人是谁啊?”

崔行歌平复下心情,道:“不得无理,这位是明教的特使大人。”说着又转向拉苏尔:“大人见谅,这是在下的师弟方浩。”方浩瞧着崔行歌脸色还是乖乖见了礼,又听他问:“找我何事?”

方浩挠挠头:“没事,我听师伯说你回来了…”

崔行歌笑着拍拍他:“我还要带特使大人到处转转,我们晚些再说罢。”

方浩点点头,又偷看拉苏尔一眼,那人还是一脸笑意,他心里嘀咕一句,同两人道别,骑了马一溜烟跑远了。

拉苏尔再去看崔行歌,那人已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破绽,说了两句又转回去引路,他心里有点失望,忍不住抻长了脖子想去看崔行歌脸色,可那人除了一路替他收拾打点,旁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两人气氛怪异,一直到见过天策统领吃过酒席也不见好转。

拉苏尔这厢胡思乱想,殊不知崔行歌心里更是乱作一团,他原以为这明教与山贼一道,或是有所图谋才去匪寨探路,如今看来实非如此,这人身为特使,自己却与他做下那荒唐事来,虽则事出有因实非本意,他二人又同为男子,可他到底无法坦然受之…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味纠结于此未免矫情,况他虽不愿承这情,说到底也是央拉苏尔救了一命…

他一路想着,可算挨到回了拉苏尔卧房门口:“天色也不早了,大人早些休息,明日我再带大人在府中一转。”

拉苏尔看他转身便要走,赶忙出声拦住:“崔将军!你…你肩上的伤如何了?”

“无碍…多谢大人关心……”他站在拉苏尔门口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小声憋出一句:“巴陵之事,多谢大人。”

拉苏尔看他抓着自己衣袍,微红着脸目光闪烁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咧开嘴:“叫我拉苏尔。”

崔行歌不由抬眼看他,只见那人眼里全无戏谑之意,目光闪亮,满满的净是期待。他犹豫道:“………拉苏尔。”

那人笑意更深,回道:“行歌。”

崔行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拉苏尔瞧他的目光让他前所未有的紧张,只好匆匆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拉苏尔看着他仓惶的背影,倚在门上傻笑起来。

崔行歌回到自己久违的卧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点上烛火收拾一番,听见有人敲自己房门。方浩抱着件红袍子在他门口傻乐:“师兄,衣服破了。”崔行歌不由失笑,将他让进屋来。他取了针线在烛火下一照,看见袍子上还有别人缝补的痕迹,针脚粗糙,一看便不是常做这活的。

崔行歌促狭地笑起来,方浩挠挠头:“嘿嘿,骆冰给我缝的…”崔行歌穿针引线:“可有好好谢过人家?”

方浩忙不迭的点头:“有!我给她买了胭脂…哎师兄你别说,那丫头平日里疯疯癫癫的,打扮起来真好看…”崔行歌被他红着脸傻笑那样逗乐了,又听方浩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起来:“师兄,今天那人你认识?”

崔行歌摇摇头:“说不上认识,他留在天策这段日子由我接待罢了。”

方浩撅着嘴想想,道:“我瞧他看你那样子贼得很,不像好人!师兄你可莫吃了他的亏去。”

崔行歌一顿,正色道:“兹事体大,切莫胡言乱语。我同你说过多少次,说话要三思…”

“哎呀…”方浩撒起娇来:“反正只有师兄你在,不怕的!”崔行歌摇摇头,也由得他去。

送走了方浩,崔行歌心里又翻腾起来,他被方浩戳中痛处,又不知那明教特使会如何想自己,只愿不要误了大事才好。想到拉苏尔,难免想起巴陵之事,崔行歌尴尬不已,慌忙熄了灯强迫自己躺到榻上就寝了。

翌日一早崔行歌便去拉苏尔门口候着了,那人起的也早,两人用过早膳崔行歌便带着拉苏尔在天策府中四处转转。走到青骓牧场正遇上一伙神策,崔行歌见了便要引着拉苏尔避开,那几人也看到了他二人,嬉笑着围了上来:“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天策府的崔将军,这次又立了功,可威风啊?”

崔行歌听他几人阴阳怪气也不甚在意,他不愿生事,向为首的神策见了礼:“冯将军谬赞,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那姓冯的看他作势要走,立刻扔了个碎玉佩在他脚下大叫起来:“哎呀!崔将军怎么这么不小心弄坏了我的玉佩。”

这几人手段老套漏洞百出,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寻他晦气,崔行歌颇为无奈道:“如此在下改日再赔一个给冯将军便是。”

那人嘴里嚷着:“这玉佩是我祖传的,你赔的起吗。”一边要来抓崔行歌肩膀,崔行歌侧身避开,不过那手还未碰到他便被一人抓住,几人侧头看去,正是方才一言不发的拉苏尔。

那姓冯的抽不回自己手来,试了几次挣得发疼,怒道:“你又是哪根葱,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崔行歌冷冷道:“这位是明教的特使大人。”

那几人吓了一跳,明教东归之事朝廷也颇为重视,这特使他们可开罪不起,若是坏了大事上头开罪下来,几个脑袋也不够砍,赶忙赔了笑脸说是误会,几人慌慌张张的跑了。

一时只剩崔行歌并着拉苏尔两人站在牧场上,崔行歌有些尴尬,拉苏尔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他身上,惹人心悸。自己该道谢的…崔行歌这样想着正要开口,却听拉苏尔问他:“若我今天不在,你当如何?”

“……”崔行歌答不上来,总归是些老把戏,又能如何?不过要他伏低做小,羞辱一番罢了。

拉苏尔反倒有些不悦:“你便不生气?”

“…神策本就与我天策关系僵硬,逞一时之勇不过令统领难做,跳梁小丑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拉苏尔见他如此,忽然叹口气将他鬓边乱发拨到耳后:“可我喜欢行歌,不想看你受委屈。”

崔行歌被他“喜欢”两字震得说不出话来,张口结舌地想说点什么,却看拉苏尔若无其事地走到前面去了。

也许…也许他不懂什么叫喜欢而已,崔行歌压下自己鼓噪心跳,呼了口气跟了上去。

崔行歌从此多了条小尾巴,走到哪里后面都跟着拉苏尔。拉苏尔很会讨人喜欢,长得又俊俏,有时带他去洛阳城里转转,都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暗送秋波。他在天策府一住就是许久,跟许多将士也熟络起来,连一开始对他很有成见的方浩也很快改观,没事便混在一处玩闹,有拉苏尔看着方浩,倒给崔行歌省了不少心。

崔行歌的假很快就过完了,不过他整日陪着拉苏尔,府中也不给他安排什么重大的任务,平日无事也能偷闲跟拉苏尔切磋武艺,夜里两人溜上房顶喝酒,又没有人来找他麻烦,日子堪称惬意。

拉苏尔自那日青骓牧场上说喜欢他后便再未提及此事,巴陵之事也绝口不提,崔行歌心中的别扭和芥蒂日渐消弭,两人关系亲近许多。

一日拉苏尔难得没有缠着崔行歌,跑去校场寻何崇喝酒,何将军是个大酒鬼,两坛新丰下肚就把自己的师侄小鸽子给卖了,谁家姑娘喜欢他,平时都干些什么,喜欢的酒、喜欢的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拉苏尔听的眉开眼笑,两人正热闹地说着,就见崔行歌一路过来了。何崇立刻收了声,崔行歌看着满地酒坛子,对他道:“师伯,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贪杯,你…”

何崇一脸严肃:“我这次可没有多喝,就是跟小耳朵说起你以前的事聊得起兴了,没有注意,下次一定不会了!”他心念电转,道是若这次被崔行歌发现是拉苏尔来找他喝酒的,万一以后看住了自己可都没得喝了,赶紧拍拍崔行歌肩膀:“你们年轻人,继续聊,慢慢聊!”说罢拎起剩下那半坛子美酒跑路了。

崔行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转回头来又看拉苏尔一脸可怜,对他道:“……无事,我也不是不让何师伯喝酒,只是他喝起来总没个节制,他若下次再找你,你也替我看着他些罢。”

拉苏尔笑眯眯地应了,又听崔行歌问他:“…师伯跟你…说了些什么?”

“嗯…没说什么,倒是我问他多一些。”

“你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何不直接来问我?”

拉苏尔看他:“我问什么,你都告诉我?”他看崔行歌点点头,又问:“那…新丰和娆春,你喜欢哪一个?”

崔行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着答道:“都好。”

两人一路往河边散步,拉苏尔又问:“甜的和咸的,喜欢哪一个?”

“呵…都好。”

“长安和洛阳?”

“都好。”

“杜鹃和牡丹呢?”

崔行歌对花没什么研究,想想还是答他:“都好。”两人行至大营外的河岸上,将整个牧场收入眼中。拉苏尔又问:“那拉苏尔…和拉苏尔呢?”

“都…嗯?”

崔行歌回头错愕地看着拉苏尔,那人眼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似乎要将他烧为灰烬,他是那匪寨地牢中咄咄逼人的明教弟子,自己怎么忘了呢?

崔行歌被逼退两步,他身后就是断坡下的河流,再无路可退。拉苏尔抓住他双臂将他拉到身前:“我喜欢你,想吻你,拥抱你,想做更多…更多的事…”拉苏尔凑在他跟前,两人颤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崔行歌脑子里是拉苏尔璀璨的眼眸、他盯着自己时温柔的神色、形状姣好的唇瓣和…被热汗浸透的健壮胸膛…

他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出来,拉苏尔退开两步,有些受伤的样子,崔行歌不知怎得心下有些不忍,又听拉苏尔对他说:“我会等着…等你想好那天,不论答案是什么…我都愿意听。”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着崔行歌一人平复自己心跳。崔行歌看着拉苏尔的背影,半晌长叹一声,捂住了自己发红的双颊。

07

自那日天策大营外拉苏尔表明心迹后,崔行歌突然忙碌起来,拉苏尔知他有心避开自己,每日有空便和方浩、沈碧朱混在一起,一日总能和他见上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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