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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姬王]The Dream on a Cloud,11

[db:作者] 2025-07-05 19:12 5hhhhh 8140 ℃

10 3397「Engraved Soul」

在倒數一週時,布列依斯從視線裡消失一小段時間,回來的時候看見他手上佈滿青與紅的液體,同時看見他刻意拿起紗布擦拭自己的手。然而儘管青色的液體被拭淨,鮮紅色卻染紅一塊又一塊的紗布。古魯瓦爾多看著布列依斯露出些許不耐的神情,驅使著身邊的光聚集在傷口上,這才讓血止住。

「連基本的自然癒合都快要喪失了嗎?」

布列依斯低語,僅有傷口癒合但疼痛感殘存的感覺無論多少次都無法適應。稍微仔細看一下那個正在癒合的傷口其實並不深,照理說經過基本的處置應該要稍稍止血的,他卻喪失這樣的機能般不斷地流血。

「怎麼了?」

古魯瓦爾多坐於牆邊,邊把玩著劍邊問。

「我送她回去了。」

極其平靜的闡述,古魯瓦爾多感受到他的目光透著一股少見的冷漠。看起來不是件好消息,於是以眼神詢問事發經過,並且做好布列依斯的預期性崩潰。

「梅莉亞。」布列依斯只是收起醫務箱,給了他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翻開記事本卻又忽然闔上,握著筆的手在顫抖卻不全然是因為情緒,「她是天使,是天上賜與的美麗天使,這個殘破不堪的身體是將她挽留在人間的方法。」

斜眼看了古魯瓦爾多,沒等到他露出疑惑帶點鄙夷的眼神,布列依斯下一句話切斷了他的思緒。

「我本來是這麼想的。

 但後來從你身上找到了答案。」

布列依斯走到牢門邊,其後有些粗暴地抓起古魯瓦爾多的左腕,拿著小刀朝人造的皮膚畫下,然後再徒手將它撕開一小部分,露出內部的金屬色。

「正因為博士願意讓我在一旁觀看這隻手的製造過程,加上我比你了解它,所以才能發現她的異常。

 這當然是最基本,自動人偶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我的身旁就有好幾個。據說極度像人類的自動人偶連循環系統與呼吸系統都可以仿造的出來,之前在聽工程師們討論無意間聽見的……」

布列依斯抬起頭直視古魯瓦爾多,之後無預警的撕下一塊人造皮膚,古魯瓦爾多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反射性收回手,但布列依斯卻死抓著他的手不放。他看著他,看著他唇角上揚的弧度,寒意卻壓過笑意。

「但我怎麼就沒發現呢?」騰空的左手撫上金屬色的表面,其後在那破損的手背烙上虔誠的一吻,「怎麼就忘了『我們』呢?」

直到聽見他的笑聲,古魯瓦爾多才整個人放鬆下來,他看著他以雙手握住他的手,之後才聽著他以釋懷的口氣闡述。

「我以同樣的方式破壞她。當我削下她人造的皮膚之後能徒手破壞的都盡量破壞了。白色的床罩上沾滿觸目驚心的青與紅,深的、淺的、滴落的、成片的。也正因為這樣手上才會有這麼多傷口。

 躺在床上的她臉上如往的蒼白,無法知曉是否是錯覺,她失去了血色,只知道她的臉龐像是睡著了似的恬靜。

 病房一個小時查房一次,所以我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動手。當我看見與外表認知到完全不同的金屬內在,我的情緒一度崩潰,卻也一度重建。」

好像,很久沒聽他說自己的事了。古魯瓦爾多想。可是相互之間對自己的秘密也鮮少告知,幾乎都是經由相互觀察。

「我最後能給她的,只剩下一場只有我參與的喪禮。因為我也不知道她真正的遺體在哪裡,所以這種簡單敷衍又極具意義的形式到底是在安慰自己還是慰靈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了。連最後該盡的責任也沒有做到……

 如果她依然是她,那麼她再次回到了天國。

 是我自作主張將她送到神的身邊,只因她是贗品。」

布列依斯放開他的手,轉而摀住自己的臉,說到最後聲音有點悶、甚至是顫抖的。古魯瓦爾多基於尊重而別過臉不看。

「那不是……我要的。」

布列依斯在審判日倒數三天才開始有了真正的動作。古魯瓦爾多在提早離開這間牢房走入大審判廳時,早有預感布列依斯會設法親自審判,但當他看見他腰間掛著兩把劍時忽然又摸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直到入獄後第三次看著他上台(應該還要多加一次,但他不記得了),古魯瓦爾多才看出他的異狀。

(相信我。)

這是他看著自己正對面的布列依斯以唇語傳達給自己的訊息。

接下來又是繁複的誓詞朗誦,據說如此冗長又麻煩的流程是基於他的身分還稱的上是個國家元首而獻上的尊重。

但,這又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呢?

正在遊走於昏睡與沉思邊緣的古魯瓦爾多被布列依斯某段突兀的停頓與靜謐而遂轉清醒,然而抬頭只看見布列依斯抽出白銀之劍在半空中快速以光寫出了文字,之後被具現。

--『你也,產生變化了嗎?』

原來是指這個意思。大審判廳中層看台區陷落伴隨巨大聲響驚動了警備,古魯瓦爾多卻看見警備被廢墟硬生生擋在門外,其後約束自己的牢籠被削開自己卻毫髮無傷。布列依斯甚至走上前卸下自己的鎧甲、解下一把劍還給古魯瓦爾多。

「來打一場吧,最後一次。」

布列依斯持劍指著古魯瓦爾多的喉間,雙瞳中閃耀著絕對的自信。

「怎麼辦到的?」

接過劍之餘,古魯瓦爾多以餘光看著他反問,並以一個眼神接下挑戰。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收回劍,布列依斯再次破壞廳門,讓警備隊無法出入。正因為知道彼此剩下的時間不多,不願意單單只是溫存而選擇了這種偏激方式來訴說自己的情感。他稍稍退後幾步,直到古魯瓦爾多也抽出劍,他才驅使著光化作鎖鍊。

「大人!R1區有異常活動情形,審判者布列依斯違反規則破壞該區審判廳。」

蕾格烈芙放下手中的文件,她先是從另一旁的資料夾當中抽出其中一本,但卻還沒翻閱就直接下達指令。

「啊啊,謊言被揭穿啦?不過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出來……」低聲、平淡地說,她打開最後一頁,看著資料,說完甚至將資料夾上的紅色標籤撕下交給薩爾卡多。「即刻革去他的職位,立即集中R區警備前往支援。」

蕾格烈芙其後當然繼續批閱文件,沒有注意到薩爾卡多表情變得僵硬的瞬間。

古魯瓦爾多一個後仰閃過布列依斯的橫劈,後翻同時給予布列依斯踢擊,算是成功擋下他的攻擊,卻沒料到他一個反手自己的左小腿就被劃出一道血痕。不過左小腿落地前就已經在癒合。

「嘖。」

不是毫髮無傷,自己到底是哪裡退步了?他看著布列依斯朝他快速襲來的美麗劍舞,他只能僅己所能的閃避,然後再一次的被劃傷。古魯瓦爾多當然無暇檢視傷口,他向後跳開,朝著布列依斯就是一記夾帶風沙的凌空橫劈。然而布列依斯則是讓光粒子聚在身前成了一道防禦膜,沒有閃避的動作,卻沒有想到古魯瓦爾多會直接隨著劍擊的下一波直接逼到他面前,他持劍架在身前格擋。

他看見了他殺心之下藏於眼底的笑意。

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令人開心的事了!

布列依斯向後稍退幾步即驅動鎖鍊欲封住對方的攻擊能力,那雙閃耀熾金的雙瞳似乎不給他這個機會。同樣地向後退幾步在自己的左手抹出一道痕,將鮮血灑至半空勉強擋下來。布列依斯則在他擋下的瞬間於半空中寫了一個詞,之後忽然在古魯瓦爾多身邊炸開。

古魯瓦爾多知道與他對練自己多半處於劣勢,他閉上雙眼,睜開眼的瞬間他靈活地轉動自己的腕以凜冽的劍勢朝布列依斯做連續突刺。而布列依斯僅是儘量向後閃避同時在古魯瓦爾多猛烈的攻勢下偶爾出現的漏洞還手。

從開始到現在古魯瓦爾多都沒放棄任何進攻機會,舉著劍一臉從容,然而目光卻充滿驕傲對著他以眼神下戰帖。

不擅言語的王子啊……

你充滿勇氣,卻惟獨害怕孤單。

布列依斯在劃傷他的右上臂後小小的感嘆,當然沒忽略那同時劃傷自己胸前的劍鋒而驅使著光做快速治療。

我將深埋在心裡的話語,融化在無形中,相信你可以理解的吧?

僅有在彼此的劍鋒下安息的我們,才能在現實被終結的瞬間看見夢的延續。

古魯瓦爾多開始感到些許疲憊,無論如何先前在牢房中的傷口就算好了,其實也耗損掉大半體力。他壓低上半身卻以奇異的姿勢賞了布列依斯一個意外的踢擊,恰巧正中布列依斯的非慣用手,似乎還能猜想裡面的骨骼出現了裂痕,因為挨了這踢的布列依斯左手瞬間垂軟。

「唔!」

布列依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稍稍以鎖鏈固定患肢即持劍刺向古魯瓦爾多的腰間。然而古魯瓦爾多不再這麼幸運,他的腰間被深深的切入,儘管可以快速癒合,卻還是因為一瞬的失血過多而開始暈眩。

你的聲音、你的身影、你的苦痛,我此生唯一的希冀。

你的純粹、你的專注、你的黑暗,我遙不可及的奢求。

「行動開始。」

以先遣隊為餌引開目標的注意力,然後再經由偷襲確保實驗品無法離開,大致上是這樣子。薩爾卡多不耐煩地給了指令以後就從先遣隊伍離開,然後心情複雜地看著紅標籤上的字,再次反覆默念以確認並沒有錯,但還是不願意相信。

『須回收對象』。

天曉得現在他能力增幅之後還有誰敢靠近?薩爾卡多頭痛地按下耳麥開關,低下頭看著先遣隊的爆破行動轉換情緒,說。

「麻煩協助將R1區從一般模式更改成防禦模式,馬庫斯。」

門口的爆炸聲轉移了布列依斯些許注意力,趁著自己拉開距離到古魯瓦爾多貼上前攻擊之隙,布列依斯朝向爆炸來源持劍劃下一道弧,刺目的光從風口爆出。還沒來的及看見飛散開的血肉替莊嚴的殘垣染色,側過身躲過古魯瓦爾多凌亂的劍擊,甚至順勢壓低下盤反手持劍,依腿掃過古魯瓦爾多後抽刀削下他右大腿的肉。

彼此都沒有留情,卻還是下意識地避開要害。

古魯瓦爾多不顧自己仍居於劣勢,向後閃過朝他飛來的鎖鍊之後向上躍,黑暗粒子依附在碎石上隨他飛起,其後朝著布列依斯飛下。

如若你忘記了,我以滿身的傷痕代替吻痕使你想起。

如若你不願忘記,我以靈魂的缺口來帶走你的回憶。

布列依斯搶在先遣隊第二波進攻前再次破壞掉他們的陣形,但顯然體力上已經被大量耗損。他幾乎是毫無防禦的情況下以身體接下碎石雨,真正還來的及接下是古魯瓦爾多的劍擊。但對峙的瞬間他也發現古魯瓦爾多身上有許多奇異的傷痕。

直到他們彈開的一瞬,布列依斯左臉一陣刺辣,他回過神才發現他身邊都是熟悉的鋼絲。

薩爾卡多。

他仰首看向上層看台,他唯一沒破壞的地方,延伸至他與古魯瓦爾多身邊的朝上層看台方向及中。但當他想上前去檢視古魯瓦爾多的傷時,發現雙手都被釘在地磚上。

「你是在公報私仇嗎……,薩爾卡多。」

但數十秒過去了,古魯瓦爾多卻沒有起身--甚至連一點動靜也沒有。布列依斯開始慌張,他甚至顧不得雙手被刺穿,粗魯地讓鋼絲切開他的手掌,其後撕下衣襬的一角包紮雙手,勉強的拿起劍斬斷鋼索。當然薩爾卡多仍然對著他的位置從高處放出鋼索,但真正的有效攻擊只有直接插入布列依斯左肘中的那一擊,把他本來半殘的左手完全廢掉。

布列依斯仍然顧不了自己的傷與自喉間湧出淌過唇角的腥甜。

他看見古魯瓦爾多雙腿被釘穿,左腰上甚至插了一把飛刃。他將劍扔到一邊開始替苦魯瓦爾多處理傷口,甚至驅動光想要聊上卻發現連匯集都開始變得困難。

比預期的早走到極限。布列依斯快速地替古魯瓦爾多包紮後,看著他逐漸恢復意識他才鬆了一口氣。

先遣部隊的支援已經準備好了,槍口全對準他們。但布列依斯卻下意識的背向槍口,只為保護古魯瓦爾多。

古魯瓦爾多睜開眼時只感覺到臉上一點溫熱,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布列依斯拉起,伴隨來的眩暈與快速襲來的黑暗是開放性傷口與失血過多的證明。直到被布列依斯的光華壟罩而他卻緩不過氣,他才知道彼此都在某個瞬間被介入、甚至受了重傷。

或許布列依斯動作在某些時間變得遲緩,是為了去除干擾也說不定。

「我想呢,打下去也沒意義。」布列依斯勉強扯開一抹微笑,讓古魯瓦爾多半挨在自己身上,說,「該實現諾言了。」

我所深愛的,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

  我只為你捨棄我依存的黑暗。

  我只為你保留我僅有的光輝。

審判前3天,潘德莫尼 C區獨立牢房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以前曾經談過的,關於生與死的話題,大概是彼此的生命都在倒數的關係。當時不過是基於古魯瓦爾多對生命的概念實在太模糊,忍下譴責的心情而以聊天為由在值夜班時向他提問。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

「還記得我們討論過關於『生命』的話題嗎?」

布列依斯的聲音打破夜半的靜寂,古魯瓦爾多自前眠中轉醒。他看著布列依斯一眼之後,翻個身調整姿勢才說。

「我想我們記得最後的結論就好了。」

「噢,那個結論啊……最開始覺得討人厭,但真正遇到的時候還意外地覺得有道理。」

布列依斯顯然心情不錯。

「生與死都是人的本能,如果將生命當成時間軸,那理所當然從母胎裡滿二十週到用雙手終結自己就是開始與結束。

 但以靈魂當時間軸,那就會是一個無盡的環,破曉即生,落日則亡。」

他們不約而同地說。說完,相視而笑。

--所以只要靈魂記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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