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错伤」(中国語)END,6

[db:作者] 2025-07-05 19:12 5hhhhh 2120 ℃

第五章

身体背叛了,灵魂也会紧随其后吗?

承受着水的冲刷,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自凌迹风说要教我下棋起已经过了几个月,他真的就像承诺地那样有模有样地教导我。除此之外,白天在公司不能陪我的时候,还请了专门的老师上门教我文化和经济,以及管理之类的各种科目。

每顿乖乖地吃着所谓特别打造的营养餐,穿着从里到外由他亲自挑选的衣服,除了那件事之外几乎没有体力方面的支出,从骨子里被榨干的我也慢慢长了点肉。

然而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明明有着金钱的前提却又不像是主人和所属物,在别人眼里我们或许更像是情侣也说不定。

但其实并不是,我是怀着目的来的,尽管一度我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救赎。我也承认直到现在我仍然反反复复想着假如弄错了该有多好。每次被他抱住身体也会立刻就有感觉,被亲吻的时候甚至忘了我们之间的罅隙。我正在不断地动摇,随着时间不知不觉堆砌,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弄不懂自己。

我果然还是在害怕吧,不然不会一到风雨交加的夜晚,就不能独自一个人呆着。这种病态的惶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治愈呢。

“又露出这种表情了,不适合你啊,离。”

刚从浴室出来,我就被偷袭了。原先想冲个澡或许会理出一条思路,但是一不小心呆得久了,非但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越来越迷糊了。

看着满脸茫茫然的我,凌迹风的心情倒似乎好极了。

“离,你帮我做件事。”

“要我做什么?”

没有什么紧张感就问出口了,这显然和几个月前不同,那个时候我在脑海中设想了许多他要怎么玩弄我的方案。不过事实证明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生其中的任何一种。仔细想想,偶尔也会为自己的被害妄想太强烈而不好意思。

“你不怕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咧开嘴,故意装出一肚子坏水的样子。

“反正我是违抗不了你的吧。”

在我面前总是一脸的无害,同居以来从没有对我凶过,SEX的时候也是,很重视我的感受,说得夸张点是过于尊重了,不会采用我讨厌的体位,不会勉强我用嘴为他服务。能做到这样,换做任何一个0号都没有什么可不满意的了吧。

但是这些仅仅限于在我面前的凌迹风。他的心情并不见得真的怎么好,性格也有着很多面。

我亲眼看到他把企划书甩在已经满头白发的下属身上,喝令他们拿去重做,再拿不出让他满意的东西就别怪他不顾情面做好去喝西北风的准备。

那时的他眼神中满是说一不二的辛狠,让被他宠惯了的我又一次想起了那段不好的记忆。

曾经有过一次伤痛,就不愿意再去相信,连尝试的勇气都丧失掉了……

“到我公司来吧,做我的秘书,参加董事会。”

收起调侃的语气,凌迹风平静地开口。

“什么?!”

我从他怀里挣开,惊异不定地看他,想揣摩出他的真意。

“不许说不要。”

“不是这个问题吧!”

明明有着一颗聪慧过人的脑袋,却往往做出令人大跌眼镜的决定。

“有什么不好吗?”

也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凌迹风仍旧是一副弄不清状态的口吻。

“这么重要的职位,怎么可以随便交给一个外人,而且是个一点经验也没有的人,你……”

你是不是疯了啊……

说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和对方的身份,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就算你说我是疯了也无所谓。”

仿佛我肚子里的寄生虫,凌迹风眨了眨眼,狡黠地笑,重新伸出魔爪将我牢牢搂在怀中。

“你不肯帮我吗?”

“……秘书不都是女的吗?”

一说到秘书之类的脑海中立刻就能联想到身材惹火,面容姣好,精明强干的年轻女性。登着极细的高跟鞋,双唇抹着浓烈的口红,擦了离得好远也清晰可闻的香水。

当然还包括经常能听说的总裁和秘书之间的秘密私生活之类的绯闻。

“谁告诉你的?”

强忍着笑意,凌迹风在我脖子边上吹着热乎乎的气。

“没有那回事,想让谁做是我的权力。再说,虽然每天都有尽早回来,可也总会有推不掉的应酬。想要随时都能看到你,就只有把你安置在我的身边,你不觉得这是个超好的主意?”

“一点也不好!我会搞砸的,我什么都不会啊。”

嘴上这么说着拒绝的瞬间,我又如同得了强迫症似的硬是想起了那几乎被自己忘记了的事情。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不正是我盼望已久的复仇大计的第一步吗,这不正是了解他一切秘密弱点的最佳途径吗,这不正是说明他已经信任我了……吗?

他信任……我?

思维到这里为止又混乱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傻瓜……”

凌迹风的话在耳边响起,感觉发璇处被轻抚着。

我忽然变得好像不是我了。

“离,怎么好像不太有精神?”

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打上了条纹的领带,五官端正得有些过分的某总裁大人将一杯热牛奶端到我面前。

我把停留在光亮的皮鞋鞋尖上的视线收了回来,暗暗叹了口气。

直到现在,身体似乎还没有从昨晚的激烈性事中缓过劲来,肋骨以下,腰腹周围又酸又涨,两条腿也没有力气,好像稍稍被人从背后碰到膝窝就会向前俯身倒下……当然,那里的情况就更算不上好了。

完全没有犯罪自觉的那个人却一脸地精神抖擞,吃完早餐,我跟着他出了门。

坐在副座上,扣上安全带。

我稍稍集中了的注意力将不安与紧张也带了回来。

对一个男人来说,像样的工作无疑是不可或缺的,它所赋予的尊严是很多人一生追求的梦想。

本来没有希冀可以得到的东西,在自己还没有开口索要之前,已经统统放在了面前。

这样可以吗?

我真的很想问。

让伺机报复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并且提供便利。

他是在试探我吗?他想要考验我吗?

或者……只是我多想了……

头转向另一侧,我通过窗玻璃的反射注视他俊朗的侧脸。

从那上面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灰暗的线条,形状好看的嘴唇好像专门就是为了在耳边发出磁性的低语而存在的。充足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形成一圈跃动感的柔光,将内在的凌洌气质完美地隐藏起来了。

仿佛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向这边微微一笑。

“到了。”

伫立于繁华的商业区,高层的办公楼有着新颖的外形。季节不知什么时候变更了。初春刚发芽的绿色植物还带着嫩黄的颜色,现在已经完全茂密了,对于这些植物来说一个季度、一年就可以是全部的生命。那么人呢,要过多久才可以新生?

与暴力没有区别的阳光以没有弧度的姿态凌驾于高楼之上,有机玻璃由此折射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光芒,虽然美丽,又很生疏。

紧随凌迹风进入了原本一生都不会与自己有交集的豪华办公楼。在那一瞬有种想逃的冲动,但是眼前的背影又好像在和自己说“不要怕,跟我来”。像是被蛊惑一样,我加紧了脚步。

一面被介绍给各个部门的经理,一面留心着参观大楼的内部。每当被问到像“您原先在哪里高就?”或是“专长哪方面?”之类的问题,因为心虚而转移开视线的时候,都被凌迹风不动声色地敷衍了过去。

最后到达的是自己的工作场所——位于凌迹风的所在之处仅一墙之隔的办公室。

“呼……”

夸张地叹了口气的是这幢大楼里的最高“司令官”,他此时正将头转向了我。

“离,你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只是完成了形式上的最初步骤,却因为人数过多而感到晕头转向,光是一人一句“你好”和“认识你很高兴”就已经变得口干舌燥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没用。

“你很少遇到有这么多人的场面吧,而且每个人都板着脸,穿着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套装。作为第一次来说,做得很好了。”

同样一圈晃下来却连一根头发也没有乱的人笑着。

“这帮人就是对别人的过去有着莫名其妙的兴趣,你不用在意。”

“嗯……你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看到现在已经修成正果的凌迹风,我不由得好奇起来。他对自己的事情很少提起,如果不主动问的话,他什么都不会说。

“我?”

他走到我身后,看向窗外。

“差不多吧,我并不是有着好家世和背景继承这个公司的,所以起初也是从小职员做起,没少挨上司和老板的白眼。”

“从头做起?!”

心里想着这也太传奇了吧,年纪这么轻就权利在握,到底是靠着怎样的手段呢。

“是啊,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他趁没人注意便凑过来亲了我一口。

“依靠我就好了。”

借贷对照表,预算报告,收支计算书,发票,利润金处理计算书,就职人员名单,合同,以及工资明细……当山一样高的文档堆在自己面前时,一边欣赏着我逐渐僵硬的表情,对方露出了如愿以偿的微笑。

“这些不是该财务部管吗?”

就算没有实践经验,理论知识也知之甚少,但是和凌迹风朝夕相处,多少也耳濡目染,各部门的分工不同,照理不会逾越自己的职权。

“我不管你以前多么有能耐,一进来就可以做到董事长的助理,但是你对我们这个庞大的集团公司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吧,怎么可以胜任这样一个要职?”

从外表就可以看出历尽沧桑世故,城府很深的老头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这些数据是最基础的资料,希望你立即过目,在两周内好好地记住,不要在重要会议的时候出洋相才好。”

“等等,这些是凌先生的吩咐?”

因为听到我的问话而回头,老头凶狠地皱起了眉。

“这只是我这个前辈对你这个新人提出的建议,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当然也可以不做,权当作增长经验不是吗?你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到的话,我想你至少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向董事长报告吧。”

“那还真是谢谢您的指点了。”

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之后,我选择了息事宁人。

凌迹风曾打过一个比方,说聪明人都知道我的职位虽然表面看来权力不大,但做得好其实可以掌控大局,说白了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很多人想爬上来,但是没有成功,如今这个位置忽然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占了,肯定会让那些人十分火大,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被人看扁到会因为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去打报告,甚至还因此被加以警告,心里难免又是无奈又是可气。

你们也把我看得太轻了。

……两周吗?

总之现在就开始做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

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不知何故浮现出凌迹风的脸,他笑着的样子,有着某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还有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那难以抗拒的气质。

明明这么有魅力,却好像在别人面前都没有笑过,回想起来连刚才也是。

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呢,这样想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那扇门。

“我时刻都和你在一起哦。”

假想他会说的话语,感觉这一刻不是敌人,而是战友。久违的感情从心的角落浮上来。

“没错、你就在我的身边……”

呢喃着没人会意的话语,连自己也没有注意。

一边看着眼花缭乱的数据,另一边个人专用的笔记本电脑也被送来了。

打开来试用了一下,速度很快,基本的一些操作在家的时候已经学过了,问题不是很大,就是不知道具体使用的时候是不是也能顺利进行。

表格状的清单,意义不明的百分号,被分割开的大额数字,都让我焦头烂额。

离开办公室,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经过走道的时候,看到几个女职员正在谈论什么,见到了我便不出声了。等我一走过,又听到她们交头接耳起来,这其中包含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被并不很熟的人评头论足的感觉称不上好,但是我却由此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捷径。

“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有些工作上的问题不太明白可以劳烦你来办公室指点我一下吗?”

找了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女职员,边说边对她露出了职业微笑。

“啊!好、好的,我马上就来。”

对方一脸受宠若惊地回答证明了从前训练出来的某些东西到哪都可以派上用处。这也不由得让我感叹,女人还真是单纯的动物。

手把手地进行说明指导,终于让我从理论知识的浅层理解上升到了面对实际的深层认识。听到“不愧是总裁看重的人,理解得好快,一说就明白了。”我只好笑笑,平静地接受着恭维之词。

……只是几个月。

列出具体数字来看的话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一个人的改变可以如此翻天覆地。不光是穿着原来想也不敢想的西服套装的外表,连内在似乎也被改造了。如今被别人追捧,褒赏着,明知道这是假象,但一个谎被说了太多遍,也仿佛像是真的了。对于正向着不知道的方向发展的自己,我感到无法抑制的不安与恐惧。

“凌总裁似乎对楚先生你很满意呢。”

女职员已经没有起初的拘束感,轻松地打开了话匣子。

“是吗?”

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可不是嘛,别看我这样,可是很早就进公司了呢,在总部也呆了好几年,可以说是这里的前、辈。”

看着特意强调某部分的对方,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是说真的啊。”

也许不满意我的反应,她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和你说啊,凌先生刚升职的时候,人事变化很大,因为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支持他大权在握,认为他年纪轻没有能力担当重任。不过其实他是深藏不露的类型啦,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部分顽固的保守派中坚力量都调换到别处,被他抓住把柄的也统统停职或者降职了。”

说着总裁大人的丰功伟绩,女职员脸上立刻洋溢起藏不住的敬佩之情。

受了她所说的话的影响,我将手边的资料下意识地翻到了关于人事方面的数据,特别注意了一下,果然在那段时间有很明显的变动。

“不过……”

她话锋一转,声音自然压低了下来。

“到现在还有为数不少的保守派对他不满,总是伺机想找人将他取而代之,说他为人阴暗,做事太极端……听说他刚来的时候不太爱说话,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可是他其实人挺好的,完全不是外界传闻的一样。前两天我在外面吃饭,回来的路上被太阳晒得中暑了,头昏得不能走路,蹲在路边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是被他给搭救了,我想会对一个路边低着头的人毫不犹豫伸出援手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无法对她口中叙述的人有什么客观的评价,我转移了话题。

“他是怎么当上总裁的呢?”

“凌总裁没有和你说吗?”

“没有。”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啦,毕竟我们底下的人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也许他就是生来与众不同吧,如果你看到工作中的他就会觉得他这样的人迟早会飞黄腾达的。不过这件事现在也属于公司机密,楚先生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问问,他虽然对别人没有提过,但是一定会告诉你哦,毕竟你是他的第一个秘书兼助理嘛。”

“啊?!”

“你吃了一惊吧,这也难怪。今天听凌总裁介绍你的时候我们才更吃惊呢,因为他太优秀时常遭人妒嫉,出了几次事故之后就渐渐变得不相信他人了。就任之后都没有用过秘书或是助理呢,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真是太辛苦了。”

她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

“不过现在好了,总裁有楚先生这么杰出的帮手,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心里想着杰出肯定不是,连是不是帮手也说不定呢。

“哪里,你太抬举我了。以后不懂的地方还要请教你呢。”

“那没问题哦,只是……”

她有所顾虑地低下头,在我耳边小声说:

“保守派的那些人说不定会来为难你,因为你是总裁亲自任命的人,是他的心腹就免不了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啦,他们如果太过分,你处理不来的话,一定要告诉凌总裁哦,他们或许会收敛一点,你是新人自己要保重啊。”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

为了感谢提供了这么多情报,教会了我不懂的地方,还这么替我着想的女职员,我又一次对她露出了通杀的招牌笑容。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啦。”

她呆了一呆,开心地挥了挥手跑出去了。

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办公室,陪着自己的是一大堆资料。

叫人搬来资料的恶劣老头,想必就是女职员口中的顽固派,动作也真迅速,刚来就是个下马威。不过这种程度就想打垮我也只是他们的痴心妄想。

让女职员帮忙将顽固派的人整理出名单,输入进电脑,设了密码。每份个人资料都附有照片,虽是这样,有些也已经是好多年前发黄了的样子和现在完全对不上号。只能乘各种各样的机会把人慢慢搞清楚。

将资料全部塞到办公桌里,一切弄妥当后我转动门把手,走进了凌迹风的总裁办公室。

没有敲门,是因为他给了我特权——

“你要进来的话就不用敲门了,每个人都要敲门,每个我都要回应真的好麻烦啊。”

办公室很大,人站在里面就显得小了。

书橱,沙发,办公桌全是严肃死板方方正正的样子。窗帘没有拉开,深色调的房间很压抑。在凌迹风办公桌的右上角,我却发现了一抹生机勃勃的鲜艳色彩。

植株高约一个手掌的长度,从花茎生长出来的枝条上开了五、六朵小花。翩翩然的样子,展开像飞舞的蝶,花的唇瓣是明亮的黄色,花蕾是漂亮的洋红色。

文心兰,花语是——隐藏的爱。

“啊,楚先生在这里啊。”

我望着花发呆的时候,没关上的门被推开了。

“什么事?”

“总裁先生陪客户出去吃饭了,因为走不开,叫我和您说一声。”

“知道了。”

华烁集团,无论是财力还是影响力都是一流的。底下的分部有很多,在其他城市经营着各种事务。而我现在所处的就是它的总部,公司的员工很多,一幢办公楼如果不是在同一楼层几乎没有碰面机会,相信走在公司里每天都有看到新面孔的感觉。因为是阔气的大公司,员工的午饭全部是由请来的饭店大厨烧好,在顶楼的超大餐厅就餐,不是一人一份的定食,是十人一桌的自选菜单。如果想自己解决的话也可以叫外卖或是出去吃,只要在午休结束前回来就可以了,方式多种多样。

既然独自一个人,太久没有出门的我,决定到外面逛逛,随便找个地方吃顿午饭。

我从小就没有方向感,选择出了公司的门就往右边笔直的走,也不管是要走到什么地方,总之吃完饭可以简单地转个身就能走回来便可以了。

感叹着外面的变化好大,才惊觉自己什么时候与社会这么脱节了。因为和原来所生活的那个小角落离得很远,平时也没什么需要过来的时候,对这一带的陌生程度好像外地人一样。

找了家有空调的小店,叫了一份冷面,用筷子拌着花生酱吃了起来。因为味道和从前常去光顾的一家店的面很像,吃得太投入一点也没注意外面已经变天了。

等结了账走出店门开始返回的时候,才发现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在我吃面的短短一会儿工夫就阴沉了。大概由于进入了梅雨季的关系,路上的人大多有带伞,剩下没有的都匆匆赶着路,想在雨降下来之前赶回家。

随着太阳不见踪影,风力也突然变强了。气温一下子降到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夏日的午后。过了五分钟,先是掉下一阵不很密集的雨点,在柏油路上盖下了烙印。接着挤满天空的墨黑色云朵中亮光忽地一闪,又急又大的雨点就随着远处的雷鸣声一起砸了下来。

一下子仿佛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觉得身上冰凉,我本能地往不远处唯一能看清的亮着“24小时”牌子的超市门口跑去。

到达的时候,超市门口的遮雨棚下已经挤满了人。超市很小,也没有备用伞。一些动作快的人几乎没有淋湿,再看自己的狼狈样,慌慌张张地过马路时踩到积水,西裤的下面半截已经完全湿了,湿嗒嗒地粘在腿上,感觉糟透了。

然而更糟糕的是,由于刚才的一阵没头没脑的乱跑,我已经找不到回公司的路了。

一等雨势变小,我便向着头脑里残留的回去路线的方向开始移动,走了五、六分钟,发现好像不太对劲。再倒退了重新走,似乎周围又是没见过的风景,总觉得离目标越来越远了。

这个时候的雨只剩下薄薄一层,像细沙一般落下来,反正已经湿透了,我也就不讲究什么,耳旁是还没有退去的风的鼓动,我看了一眼手表,午休已经快结束了。

没有顾虑别人的奇怪眼神,我跑了起来。

沿着认定的方向,一口气跑了出去。

在发现这边也不是的时候,我已经跑过了三、四条马路了。虽然知道又走错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乘着还有力气,更加飞快地跑着。就仿佛是被看不见的魔鬼在身后追赶一样,拼命地……逃跑。

是了,或许我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找机会逃之夭夭,而不是想回去。

我一边漫无目的地跑着,一边得出了自己会这么做的结论。

我有什么非要回去不可的理由吗?虽然目前为止都对我疼爱有加,但是也不能抵消他曾经弃我不顾的罪行。如果就这么突然消失了的话,对凌迹风而言也是一种报复吧?毕竟他培养我这么久,也花了不少本钱。被倒过头来耍是什么感觉?会很不甘心吧。明天还要对公司里问起的每个人解释新上任的助理为什么不见了,对他来说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挫败。早知道这样,应该把那堆资料随身带出来,虽然电脑里一定有备份但是原始文件没了的话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吧?

恶毒的想法从头脑中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因为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擅自认定自己一定又是注定悲惨的猎物,从一开始就带着有色眼镜。

终于到跑不动了,气喘如牛地坐在脏兮兮满是污泥的花坛边上。人很热,头脑却冷静得多。

解开领带,打开了一颗衬衣的扣子的时候,自然而然想到了穿上它的情形。

“离,过来。”

他朝我招了招手。

“这是为你上班另外特别定制的西服,试试看合不合身。”

“给我的?”

我明知故问。

他点点头催促我快点穿上。

我接过了衣服忽然想要调侃他。

“你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什么意思吗?”

他歪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就是想要亲手脱掉它。”

他注视我的目光转向别处,

“那样的话我干脆一件也不给你,让你没衣服可穿,也就不用脱下了。”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本已经塞到扣眼里去的扣子又滑了出来。

“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

我说着赶紧伸手想要再扣一次,却还是晚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就让他把我胸前的一个个纽扣扣上了。

“啊嚏!”

湿漉漉的衬衣紧贴在背部,感觉寒意透了进来。

想着离开他就自由了的自己,此时还没有察觉那无形的枷锁其实正是两人之间的某种羁绊吧。

在终于认识到无处可去的时候,我已经无所事事地坐了半个小时以上。

天空开始慢慢放晴,身后花坛里的泥土正孕育着独有的潮湿气息。盯着脚上变得肮脏不堪的皮鞋,我开始认真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受着重新振作精神的阳光的款待,再想到看表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持续不断的强烈的心理斗争让我觉得疲惫,在理智的驱使下我终于站起了身。

鼻子底下就是路,没过多久我便找到了公司的大门。

因为是工作时间,大厅也好电梯也好几乎没什么人,我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才刚刚推开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了进去,身体随即倒在有着熟悉气味的男人怀里,嘴唇被吻住了。除了大吃一惊之外,也在意着全身都湿透了的事情,我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了,身后还紧接着传来房门被锁上的声音。

“迹、迹风?”

好不容易从窒息般的长吻中解脱,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模样。

他会看破我的企图吗?他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会怎么样呢?

“脱衣服。”

他的眼睛笔直地看着我,没什么前兆地说了一句。

“可是……这里……”

把他的话理解为“想做”,虽然不好推辞,但是觉得这个场所也未免太大胆了些。

然而凌迹风并不理会我的犹豫,相反还“快点”地催促起来。

我只得硬着头皮在他的注视下脱得精光,虽然这副身体已经被看过很多次,但像这样近距离地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下,还是让我仅剩的羞耻之心燃烧了起来。

凌迹风的手伸到我面前,拿着一条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毛巾。

“把身体擦干。”

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轻易就妄想到“那种事情”的自己感到无地自容。

“哦……谢谢。”

接过了毛巾,开始擦拭身体,我企图分散自己对看过来的视线的注意力。虽然不希望他来帮我,但这样被男人不放过分毫地观察着总觉得很尴尬。然而,“你走开”这样的话又说不出口。

终于擦干了全身后感觉舒服不少,潮湿感也消失无踪了。

我抬起头来把毛巾递还给凌迹风,却发现他仍紧紧盯着自己的腰际。

再看自己的下半身时,发现那里的东西不知何时精神了起来。

心里大叫着不妙,弯下腰想去捡地上的衣服来遮,却一下子被推倒,压在地上。

没有粗神经到这种情况下还要问“做什么?”,在体温覆盖上来的一瞬间,我在想也许只是因为觉得冷,自己才会出现这种渴求的反应吧。

“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不能坦率地承认自己的心情,我想要委婉地拒绝已经意图很明显地缠绕上来的手臂。

“我想要你。”

凌迹风故意倍加温柔地抚摸着我,在我无法推却而失去抵抗力的时候再一次吻了我的嘴唇,而且更加地深入。

双腿被打开在他身下,他的手指没有衣物的阻隔直接地触摸到了我胸口的微凸。

因为那毫不客气地揉捏,我禁不住发出了诱惑般的呻吟。

害怕被听到的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马上就被从背脊攀上来的阵阵快感取代,我极力摇晃了几下脑袋,也没法停止好像开启了的机器一样持续升温的躯体。

不满足于用手,凌迹风转而用嘴啃咬起我的蓓蕾。

“痛……”

过分的刺激让我挺起了上半身,扭动着绷直了腰。

还没有被触碰的地方也兴奋得完全勃起了,轻弹了一下那颜色变深的部位,凌迹风笑着在我耳边呢喃:

“你的身体好诚实……”

后面被搓弄着的时候,顾不得那些此时显得如此微小的不适感,整个人忍不住抖动起来。

被慢慢进入的感觉如此鲜明,凌迹风一鼓作气来到了那禁忌的深处,慢慢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啊……啊嗯……”

压抑不住的喘息和洋溢着甜蜜的低吟从唇齿间泻露出来,我赶紧伸手捂住了嘴。

每一个毛孔里都好像挤满了名为“快感”的东西,腰部附近因为晃动而麻痹,交合的地方虽然早已濡湿却像要烧起来一样。

并没起到多大作用的手被拉了下来,凌迹风的手指贴着手掌缠上来,穿过指缝牢牢交握住了。

密合的掌心间突突地跳着,好像也长了个心脏。

“没关系,这里的隔音非常好。”

不是这个问题吧,没常识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啊。

似乎发现了我因别扭而涨得通红的脸,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小声地说:

“离,我想听你的声音……”

仿佛醉了一样,他眯着眼睛从我的嘴唇到耳垂,脖子,锁骨,再到胸口的赤红一路亲吻下来,像贪玩的小孩子一样,反复地舔来舔去,用舌头在皮肤上滚动。

我只有被动地接受这一切,偶尔对他的吻有所回应,他便报以加倍地爱抚。

“只有听到你的声音,这样看着你,和你维系在一起,才能肯定你还在我身边……”

渐渐低下去的语调,却让我的心大声地鼓动了起来。

“离……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吧?”

仿佛无声的叹息,让人不能释怀的伤感。

在那一瞬间,被凌迹风带上了绝顶,喷射出来的东西弄脏了他的腹部,他却不予理会,也没有将已经释放一次的分身从我体内拔出。

并不指望我的回答他只是将手伸到我的腰下,把行动不便的我从地上抱起来,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紧接着又一次接吻,他的固执打破了我的防线。温热的舌头窜了进来,如同采蜜一样展开了攻略。

不习惯唇齿间的交流,我茫然地睁开眼睛。

这不积极的态度大概被感应到了,他垂首看着我。

神情有点不甘,更多的是寂寞。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于自己是不是在身边如此地不安,以至于到了非要拥抱在一起才能放心的地步。难道说并不是只要出钱,就可以找到代替我的人吗?这份执著究竟是谎言还是一时兴起?可是即使如此密切地结合着,他也没有满足,眼底尽是填不满的渴望。

不知是不是出于同情,我抬起双臂环抱住了他。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梦呓般的低语,像要传达安慰一样加大了手腕的力量,我一语不发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为了抹去这哀伤,除了紧紧相拥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