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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禁忌(堕落翼番外),3

[db:作者] 2025-07-08 15:59 5hhhhh 6880 ℃

5、

  阿加雷斯不在的日子裏,托力對我相當客氣。他臉上沒有了平日的不羈,雖然還很風趣,言語中卻也不見挑逗嘲弄。

  至於他這樣是不是避免我害怕——我認為不是的,這種轉變在阿加雷斯離開前就已經出現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消沉。

  後來,我才意識到那是他母親忌日的原因。我仔細想了一下這個問題,既然他們曾經是阿撒茲勒轄區的居民,他的母親一定也是在“清除戰”中被殺的。阿加雷斯說當時托力只有三歲……

  三歲,這該是個不小的打擊吧?

  想瞭解更多以便安慰他,但出於對阿加雷斯的承諾我又不好多問。而且我本身是個天使,問這種問題無非是火上澆油。

  所以很多時候,他沉默著,我也沉默著。

  火月很快到了,阿加雷斯還是杳無音訊的。托力每日回來,我都能從他身上嗅出酒味兒,但他那行為卻從未因喝酒而顯得異常,他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著說幾句玩笑話,睡的時候離我很遠,儘量都不碰到我。

  “喂,小麻雀,覺得我很煩麼?”一日醒來時他突然怪裏怪氣的問道。

  “不會。”出於目前的狀況,我也只能十分平和的這麼回答。

  “親愛的,其實你不用——根本不用同情我。”

  “我沒有。”他看出來了麼?

  “我不是可憐的小雛鳥,哈哈,你不要介意。”他揮揮手,臉上再裝不出輕鬆。

  他去工作離開後,我方想起那天正是火月十六日。我有點著急了。

  一整天過得很慢,我也幾乎什麼都做不下去,只向窗外張望。終於黃昏降臨,他本該回來時卻沒有回來。

  阿加雷斯,這個做哥哥的到底在幹什麼?他不明白托力正承受著痛苦,需要他的幫助嗎?

  我爬到窗臺上,魔界的天空沒有星星,到處是混亂的漩渦。四周越來越暗了。

  最後我披了件袍子打開門,順著漆黑的長長的走廊到外面去。一路上,某種東西讓我心悸,我不知——或者應該說當時沒想過,那是種叫做擔心的東西。

  這城很大,我不曉得到哪里去找。

  這是臨時城池,“臨時”意味著設備簡陋,不奢華,但並非不堅固、完善。魔族或天使建設攻防形城堡,不像人類那樣要一塊一塊的用石頭搭建,而是借助群體的魔法和聖力,在短時間內完工。而城池由於被注入很多高位魔族的魔力,堅固無比,一般的力量無法穿透。

  即使在城中,沒有魔族內部的溝通魔法,也難以察覺他人身上的氣。

  所以我找到托力是不太容易的。

  然而我卻很快找到了他。

  訓獸場上傳來陣陣歡呼聲。我被那聲音吸引過去,看到最壞的情況。魔性野獸的圍欄裏,托力正與幾只暗麒麟糾纏。

  暗麒麟,攻擊力極其強大。魔界經常用它們訓練士兵。但通常是二十幾個士兵對付一只麒麟,即便這樣,有時候還會有危險。

  托力……他在籠子裏,身邊有七只成年的暗麒麟!

  士兵們興奮的大叫著,根本不為他們的將領擔心。這一是因為他們本身缺乏感情,二是由於托力平日魔力強大,一起對付七只麒麟即使有困難,也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可是當時托力是一種什麼狀態呢?士兵們不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不知道三歲的托力曾在那天遭受過什麼,更不了解他的精神情況。

  他的臉色紅潤,高大的身體有些顫抖,淡紅的眼裏充滿異樣的狂熱。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白色的尖牙隱約顯露出來。他顯然已經喝了很多酒。

  “托力!”我大叫著跑過去,可是這聲音被歡呼所淹沒,沒人注意到我。

  太多的魔族擠在籠前,我無法再向前:“托力,快出來!”他聽不見,我當時想他一定聽不見的。

  他聽見了。

  他明明離我那麼遠,卻是唯一聽見我的聲音的。

  他沒接受我的建議從籠中出來,露出微笑,向我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不要這樣,求求你。”我又說。這沒起任何效果。

  緊接著意外發生,托力的身體突然飛出很遠,猛的撞到被注入念力的鐵絲網上,擦出一道紅光。

  被激怒的麒麟紛紛低吼著,身體周圍散發出可怕的黑色氣體。我曾親眼見過這些黑氣將戰鬥天使身體上的肉一片片吹散、血流成河的情形。

  “打開籠子!”士兵們紛紛清醒過來,“讓托力大人出來,快!”

  托力在這時候爬起來,舉起右手做了個阻擋的姿勢。暗紅色的光自他背後升起。

  然後形勢轉變。

  我忘記他具體怎麼做的,總之六只麒麟全部被擊昏,最後一只被他舉在頭頂。他力大無比,似乎要將那魔獸身體撕開。

  在場幾乎所有魔族都愣住了,少數幾個較高位的沉著軍官打開籠子。

  而我也得以推開前面的人也跑進去。

  “放了它吧,怪可憐的。”我對托力說。

  “嗯?”他抬眉,朝我微笑,接著輕輕將它放下,像怕傷了它似的。

  巨獸頹廢的叫幾聲,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到一邊去了。

  “今晚太開心了。”托力摟住我的脖子,大笑。

  可我明白他是一點也不開心。

  圍觀者們一個個帶著無所謂的表情紛紛散了,他們一點都不關心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跟托力一前一後走回房去,什麼也沒說。

  他吃了點兒東西,然後嘻笑著道剛才體力消耗太大,要睡了,便撲通倒在床上。

  我站在那裏,看他。他一身酒氣,比平日更濃。

  “喂,貝賀。你也休息吧。別這麼看我,我會緊張得睡不著的。”他臉沒看我,卻是用愉快的聲音這麼說。

  於是我躺下。

  我們都沒動。

  可過了很久我也沒睡著,他也一樣。

  我猶豫著,終於伸出手去。摸他那對著牆壁的臉。

  濕濕的。

  “哈哈,笑吧,貝賀。”他一下子轉過身來,像是再不怕滿臉淚痕的對著我。他仍然在笑,並且別人看了也絕不會把這表情叫做傷心,“我知道我很差勁兒。”

  “一點都沒有。”我說,把手插進他濃密的黑髮。他的頭髮很粗很硬,看上去像刺蝟。

  他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靠近我。

  我們接了吻又分開,相互注視了一會兒,他抿著嘴唇。

6、

  托力坐著抱著我,手輕輕摸過我的肩頭,又抬起來,用食指卷起我的發絲。他的嘴唇溫潤性感,眼睛如同緋紅的星星。

  “貝賀,你好瘦哦。可是真的很美味呢。”

  我窩在他懷裏,溫存過後的疲倦感侵蝕著整個身體。我心裏頭沒什麼悔恨之類,倒是留戀著被他擁抱的感覺。

  低下頭,托力胸口有條傷疤,那樣長長的一道,從左邊的鎖骨直至右腿外側,深深陷在那褐色的皮膚裏。

  “是阿加雷斯告訴你的,是嗎?”托力突然用一種不同於以往的聲調問。

  “什麼?”我裝糊塗。

  “什麼?清除戰啊,天使。”

  我們都沉默了。

  我摸摸他那傷疤,恍然想到,“這是那個時候……”

  他點點頭,陷入沉思。

  過了很久,他說,“當時我們藏在草堆裏,一共二十幾個小孩,結果被他發現了。我以為他要把我們一個個的揪出來,可是沒有。他甚至都沒說話,只是冷笑著,用長槍向草裏捅。開始時大家尖叫,後來安靜了。血從草堆裏流出來,我伸手摸原本藏在旁邊的夥伴,他不見了,只剩下一把一把的肉泥。”

  “我很幸運,如你所見,受了重傷而已。差點死去,但沒死。不過或許這也不叫幸運,因為我不得不躲在那裏目睹一切。可憐的老媽,當時她懷了孩子。醫生說是個小妹妹——我一共有六個哥哥,終於要有妹妹了。我們都很高興——媽媽請求他放過女人和孩子,可那個混蛋——”托力的眼裏頓時充滿怒火,“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托力。”我拍拍他的手臂,兀自歎息,這是我沒辦法解決的。

  “我親眼看著他把所有孕婦聚集在一起,把那長槍戳進她們的肚子,挑出胎兒,把她們串成串放在陽光下,讓她們在酷熱中活活流血而死。噯,貝賀,我很沒用。直到現在我仍然不能為家人報仇。”托力垂下頭,“我什麼都做不到……並且在她的忌日,我居然在跟天使做愛!”

  “是啊,這很不對。”我說。

  “對不起,貝賀,我並不是針對你……”

  我用食指擋在他唇邊,“沒什麼,你確實在犯罪,你在母親的忌日跟害死她的他族人親熱,這是極大極大的罪過,是對你母親和祖輩和你自己最大的不敬。可是沒關係,因為我也在犯罪。我的眼裏沒有上帝,我在魔界享受腐爛的快感,我跟魔鬼摟摟抱在一起,跟我的敵人,傷害我的同胞的人,用各種殘酷方法殺過我們的小天使的人以最淫糜的方式抱在一起,不感覺一丁點羞恥,好像就在天堂。不要緊,托力,我們一起犯罪。”

  他又吻我。而後……

  “那個天使是……”

  “什麼?”

  “清除戰的……天使長。”

  “梅丹佐。”

  梅丹佐,也是七天使之一嘛。我很快睡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也幾乎忘了這個名字。

  “貝賀,怎麼了?”

  我和其他幾個天使在一只年邁的老火龍身邊撿它的鱗片。

  “沒什麼,”我直起腰,對那個天使說,“只是有些冷。”

  “哦。”他想了想,沒懷疑。

  倒是盧斯——前幾天剛剛加入我們的天使——看著我的臉淡淡笑了一下。他從來不多問、不多說,很是恬靜可愛。

  奇怪的是……雖然他與我相處的時間比其他同伴少得多,我卻強烈的感到他所知所想要比他們多得多。

  盧斯究竟是?

  “貝賀!快來啊,你在那只雌性火龍身邊設的結界被破了!”遠處突然有天使喊。

7、

  我們在龍身邊設結界,一是為了保護它們——外面的東西不會進入其中,二是防止它們逃跑。

  這些龍之所以會乖乖的接受我們的保護以及這種保護所帶來的限制,是因為它們太老邁,已失去了單獨生存的能力。

  競爭激烈的自然界裏,老化的生物會很快被淘汰。

  而如同所有的生物,龍也有著極其強烈的求生欲望。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寧可毫無尊嚴、沒有任何自由的、萬分痛苦的活下去,也不願痛快一死。本能,這只是本能,沒什麼好壞之分,和道德也無關聯。

  另一方面,我們也依賴這些龍生存。之前已經說過,它們脫落的鱗片可以製成相當堅韌又輕便的鎧甲,我們用這些鱗片換取食物和必需品。

  那是一只年邁的雌性火龍,看樣子至少已經活了十萬年。

  我們走近它,檢查結界被破壞的情況。

  幾乎完全被解除了……

  我們在天界好歹也是最高級別的戰鬥天使,能夠輕易破除我們結界的,一定不是簡單的角色。說不定,這對我們是一種威脅……

  “龍沒有受傷嘛。”一個天使走過去。

  老龍突然瘋狂吼叫起來,重重擺動頭部。天使機敏的飛起來躲開,才沒被它撞傷。

  “唔……這是怎麼了!”他大叫。

  它繼續怒吼,我聽到另一種聲音與其遙相呼應。

  “貝賀……那裏……”

  老龍身後,是巨石圍成的屏障。我抬頭,發覺石群中隱藏的東西——一只年輕的龍。

  一只……或者確切的,應該說……

  它是一條龍,它有一具龐大的身軀。

  它不是一條龍,它有九個腦袋。

  一只年輕的九頭龍——

  只是年輕的強壯的龍已經很不好對付了——我抽出腰間的軟鎖——何況還是只九個腦袋噴著各種不同顏色氣體的年輕的強壯的龍……

  “九九?”

  盧斯站在我身後。

  “九九?”我問。

  “嗯……”他微笑著,輕輕點了下頭。然後伸出優美的雙臂,“寶貝,是我,過來。”

  九九的怒氣瞬間平息,它乖乖的走過來,在瘦削高挑的盧斯面前跪下,腦袋們伸出舌頭舔起盧斯的臉。

  “九九寶貝,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貝賀。”盧斯說。

  於是多個腦袋又過來舔我的臉。

  “貝賀的哥哥亞利爾、那是舒美爾、安達爾……”他仔細的向自己的龍介紹周圍的所有天使。

  結果龍的九個腦袋舔了一圈。

  “盧斯,這是怎麼回事?”我問他。

  “九九實際上是它們的合稱,你們看,左邊那只藍色的頭,是零零,左數第二是麼麼,第三是兩兩,第四是三三,第五是……”盧斯說。

  “好了我明白了,我不是問你它們的名字。”我道,“你的龍為什麼會在這裏,盧斯,它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結界?”

  “喔,那天我睡覺的時候,它們離開我身邊,不見了,”盧斯一邊和九九的腦袋們玩耍,一邊毫不在意的說,“我也很納悶兒跟了我這麼久的九九怎麼會離開我呢。不過現在一切很清楚了,它們是來找媽媽的。”

  “媽媽……”我們同時看向那只雌性的老火龍。

  “是的,”盧斯放開九九,“雌性龍發情期會跟很多雄龍交配,由於它們的基因特殊,也比較容易生出一體多頭的龍來。我原以為可憐的九九是因為畸形被遺棄的,現在看來,它們從前是跟母親失散了。我們來到這附近,它們一定是嗅出了媽媽身上熟悉又親切的味道。”

  “所以九九破壞我們的結界,是因為它認為我們拘禁了自己的母親?”哥哥問。

  “很讓人感動的親情是不是?”盧斯說,“就像你們。”

  此時九九走到老火龍身邊,九只腦袋親昵的與它蹭著。母子們很快依偎在一起。

  “母親……”哥哥若有所思的緩緩說道。

  ……“貝賀,你願意……成為我們孩子的母親嗎?”……

  手滑到胸前,隔著衣服我抓緊貼在胸口的白石戒指。

  ……“貝賀,做我們孩子的母親吧。”……

  那時候,我沒想到,阿加雷斯居然有這樣的請求。

  母親,做他們孩子的母親嗎?

  那還要從再之前一點說起。

  阿加雷斯沒能趕回的,他們的母親忌日那一夜之後——

  他最終還是回來了。

  但已是早晨。相擁在床上的托力和我,早已經在淫亂的快樂中筋疲力盡。

  我睡得很沉,直至聽到劇烈的響動,才清醒爬起。

  阿加雷斯背對著我,托力坐在地上,嘴角帶著他慣有的微笑和一絲血絲。

  “我對貝賀保證過,”阿加雷斯聲音低沉,“我說你絕不會動他。托力,你混蛋。”

  “阿加雷斯!”我看見他又舉起手來,叫道。

  “貝賀。”他回頭,眼神有幾分驚惶失措,“……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

  “——也許我不能替這個弟弟對你道歉,可是貝賀——”

  支撐著起來,我方才感覺到昨晚的歡愉所付出的代價。我完全沒有力氣行走、甚至站立,很快摔在地上。

  阿加雷斯溫柔的扶起我。

  哦……他當時那麼柔和、可親,可我卻打了他。

  伸出手,狠狠的扇在他臉上。

  我以前從沒抽別人巴掌——戰場上的較量是另一碼事——。這種野蠻的行為不符合天使的身份。

  “對托力道歉吧。”

  阿加雷斯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我。

  “對托力說對不起,阿加雷斯。首先他沒有強暴我,其次他最脆弱的時候你沒有遵守承諾在他身邊,對此你不應該道歉嗎?”

  很久的緘默。

  “貝賀是你誤會了,哥哥本可以趕回來,只是在途中遇到敵人伏擊……喔,他的手臂也受了傷——差一點被擊中要害了。你不該對他這麼暴力的,倒是我,被揍是應該的,”托力伸出手來,細緻的撫摸我的頭髮和臉頰,“呵呵,就算這不是強暴,基本上也算誘姦吧。”

  然後我又打了托力本已掛彩的臉。

  “好了,你們在幹什麼?”阿加雷斯聲音極其溫和,“對不起,貝賀。對不起,托力……弟弟。”

  “對不起。”托力捂住臉,大笑,“這是我該說的吧。”

  “托力!我保證下一次不會出現這種事了,行嗎?看看,你把貝賀弄哭了,好好安慰人家吧。喂……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在這裏太礙眼了嗎?”阿加雷斯輕輕的無奈笑著,搖搖我們的肩,“算了,你們自己的事自行解決,我出去。”

  “阿加雷斯!”我用最後的力氣撲上去,抓住他的戰袍。

  “……貝賀,不要緊了。唔。”阿加雷斯抖了一下,我看到他右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裏面有紅色仍在不斷滲出來。

  “對不起。”慌亂的放開他,腳下接著一滑……

  阿加雷斯在半空抱住我,由於受傷的關係,最終一起倒在托力懷中。

  於是後者又發出一陣暴笑。

  一個受傷,一個被打,中間的全無力氣。我們呆在那裏,很久沒辦法移動。

8、

  我醒來時,周圍是明亮的,看來是中午了。我的頭很痛,身體無力。托力在我身邊,奇怪的是他沒有睡在床上,而是在床邊,頭趴在床沿上。

  他的側面非常漂亮,額骨、俊挺的鼻子、薄薄的性感嘴唇。魔族的模樣看上去怪異,多是因為他們彩色的膚色、頭上的角、過於高大的體形和背部蝙蝠樣的翅膀。不過從近處看,尤其當你觀察他們的骨骼,那真是……好特別的美麗呢。

  我摸摸他的臉頰,又吻了他一下。看來他熟睡著。

  我輕輕的下了地,披條毯子到外面去。

  站在城牆邊望遠處。我的呼吸舒暢,感覺很放鬆。

  “貝賀!”

  轉頭,對跑過來的阿加雷斯笑笑。

  看樣子他並沒打算接受我的吻。

  “貝賀,終於醒了嗎?喔,你嚇死我們了。”

  我不解,“不就是比平時晚起點嗎?有什麼嚇的?”

  “晚起點……親愛的,你昏迷了七天。”

  “……七天?”聽到這樣,我也嚇了一跳。

  “總之都怪我,托力胡鬧,我也跟他胡鬧,還把你弄成這樣,”他輕輕抱住我,“真是兩只禽獸呢。”

  “沒關係,是兩只可愛的禽獸呢。”我卷著他厚實的白髮。

  “是麼?多可愛?”他在我耳邊笑。

  緊貼他的身體,感覺到他又在變化。

  不過阿加雷斯很快控制住自己。“回去休息吧,貝賀,你現在不該到處走動。”

  “我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可以麼?”

  阿加雷斯遲疑了一下,接著跳到城牆上,“好,過來,坐到我腿上,這樣不至太累。”

  於是我坐到他懷裏,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遠處的山峰浮雲。然後合上眼睛……他寬闊的懷抱很舒服,讓人覺得放鬆。

  但我並沒有睡,只是呼吸著周圍流動的氣味,細細體驗。

  過了很久,阿加雷斯握起我的左手。

  我又睜開眼,看著無名指上的白石戒指。

  “上南屬狂魔族的母親懷上第一個孩子後便開始用白石雕刻配飾,配飾上微小而複雜的圖案,是以圖案方式描繪的母系方面家史。若這第一個孩子是女孩,待她做母親時將依照這枚配飾雕刻新的配飾。若是男孩兒,他會把配飾送於自己的新娘。哦,我們通常把這稱做母性的傳遞。”

  “母性的傳遞……”我凝視戒指,“托力說,你們的母親最後一個孩子還沒出世就。”

  “嗯,是個女孩子。”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阿加雷斯道:“說起來,從前家裏六個男孩、兩個父親,一屋子男人,大家都很盼望這個妹妹的出生呢。”

  “兩個父親?”

  “狂魔族的男性出生率為女性的四倍左右,自古以來實行一妻多夫制。在天界,這通常叫做污穢得不堪入目的行為。與人界的生物不同,雄性的狂魔可以很好的跟朋友或兄弟分享自己的妻子,這與我們的遺傳基因和民族習慣是分不開的。”

  “所以你跟托力——”

  “嗯……”

  又一陣沉默。

  “貝賀,你願意……成為我們孩子的母親嗎?”阿加雷斯玩弄著我的頭髮。

  “什麼?”

  “做我們孩子的母親吧。”

  我的身體一抖,險些翻下城牆,幸好他手疾眼快的抱住我。

  “嗯?回答我。”

  “為什麼要一個天使做你們孩子的母親呢?”我抬頭看他,“以你和托力這樣的條件,完全可以娶血統更純正的魔族做妻子、生寶寶吧?”

  “問題是我們不想跟誰生孩子。”

  “哦?”我覺得他的話實在是自相矛盾,“你說你要我做你們的寶寶的母親,又不想要寶寶?”

  “父母死後,我和托力跟隨羅弗蔻殿下四處征戰,經過長期的磨練,力量也隨之越來越強。我們擁有強大的魔力,所以可以活很長的時間。甚至說,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可以長生不死。所以延不延續後代,對我們來說是沒什麼意義的。可是我很想要你生下我們的寶寶,就是這樣。”

  “……”

  “那麼說你不願意。是嗎?”他輕聲問。

  “……我沒想過做母親啊。對不起。”

  “呵,沒關係。我誤會了。”他溫柔的看我。

  “對了,那麼你現在沒懷孕吧?”

  我沒懷孕,天使能夠感覺到自身的狀況,一旦被受孕,聖力就會發生明顯的變化。但我沒有。

  “我知道了,我本以為你……可是貝賀,既然你不想生寶寶這樣做就有些太冒險了。”

  “是啊。”阿加雷斯說得沒錯,那天夜裏的瘋狂,讓我忘記了這個問題。

  “不要緊,好在你沒有並非出於意願的懷孕。我記得老媽說一個人不該沒有準備的成為母親。”他親親我的前額,“以後我們可以採取點措施。”

  我在天界聽說過,魔族發明了各種防止懷孕的藥物,那當然是為了淫亂的意圖。阿加雷斯所指的措施,大概就是這個吧。

  “怎麼了?”

  “喔,對不起,”我摘下手上的戒指,“因為我不能做你們孩子的母親,所以……”

  “不,不,這個你留著。”阿加雷斯重新將它塞進我掌中,“我跟托力不想要什麼後代的,做不做母親無所謂,那就是你的,貝賀,留下它吧,即使有一天你離開我……”

  ……留下它,即使有一天你離開我……

  站在山頂,貼在胸口的白石戒指變暖了。

  盧斯安撫了九九和雌性老火龍,其他的天使又去拾鱗片。

  現在我已離開他們很久,但就像阿加雷斯所說,我仍然留著那枚戒指。

  我想我會永遠留著它。

  “盧斯……”哥哥站在身旁,眯起眼睛,“他究竟是什麼人,貝賀?為什麼他養了一條九頭龍?他那麼瘦弱,是怎麼馴化那條龍的?”

  “據說是從小養的。大概建立的深厚感情。”

  “是嗎?”

  “嗯……”但是這還是不能解釋,很多事情。我想我,有必要親自問問盧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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