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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禁忌(堕落翼番外),7

[db:作者] 2025-07-08 15:59 5hhhhh 7860 ℃

21、

  我喝著濃濃的熱咖啡,品嘗久違了的托力烘烤的小餅乾,身邊有阿加雷斯抱著。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晚的“強暴”之後,我們倒在床上聊天,說這三百年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說得累了就睡過去,然後醒來再糾纏在一起,之後又開始聊天。不知這樣重複了多少次。

  “貝賀,既然從天界跑出來,怎麼一直不來找我們?你真的認為我們會忘記你嗎?”阿加雷斯突然問。

  “不是你們不值得信任,但有時候我真的害怕……”

  “怕什麼?”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其實比起背叛,另一種恐懼早就存在於我的內心,我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總之……“永遠不要離開我……”

  “當然不會,”阿加雷斯按住我的手,“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回過頭去吻他。

  “喂喂,趁我不在又偷情麼?”托力擦著頭髮從浴室走出來,“這個鬧鬼的暗靈魔城堡的設備還蠻齊全的,食物、熱水、洗浴用品、新的床單和睡衣,甚至情趣用品也都應有盡有。簡直像在豪華旅館,魔王對這場“強暴”安排得倒挺周到的。”

  “這裏確實不錯,我已經不想走了,”阿加雷斯頭靠在我肩膀上,“不過住在自己家裏會更好,等休息好了就回去吧,嗯?”

  “回……家?”我問。

  “回我們的家,我們三個的家,我已經等不及要你看見它了。”托力。

  “我們三個的……”我低下頭。

  “當然,你現在,”阿加雷斯摘下掛在我胸前的白石戒指,帶到我的左手無名指上,“是我們的妻子,將來也會是我們孩子的母親,我們一定要住一起才算是家嘛,嗯,是不是?”

  “嗯……”我點點頭。

  “你不願意?”托力。

  “不是……我太願意了,只是……”

  “怎麼了?貝賀?”阿加雷斯拍拍我的肩膀,“是想你那些墮天使朋友?”

  “嗯。自從那天送九九去見路西法,我這麼久沒回去,哥哥、蘇美爾、安達爾還有其他人一定很著急吧……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沒關係,回去之前我們去拜訪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你安然無恙就好了。”阿加雷斯微笑。

  “好的,去看看他們,再去一下路西法那裏。然後,”我笑,“就回家,我們的家。”

  回我們的家……我和托力、阿加雷斯,還有我們以後的孩子們的家。這確實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不過……我恐怕要失去朋友們了。

  的確如此,但他們卻沒有對我很憤怒。沒有罵我、諷刺我。

  “三百年前我愛上了兩個魔族,當時我與雷米勒天使長一起被俘虜了……”回到後樂園,我對他們講出全部事實,我看見哥哥在哭,他第一次知道這樣的我,心裏會怎麼想呢?

  呵……這一直就是我,被看作聖潔的貝賀。可是這個貝賀從來從來就不是如此。

  被人類或男性天使欺騙的可憐的同伴,他們大概覺得自己也沒權利指責便容忍了這一切。可我寧願他們狠狠的斥責我。然而現實卻是可怕的沉默。

  “噯,貝賀,那麼說你要搬走了麼?”最後哥哥問我。

  “……是的。”

  “……以後不在你身邊,多留意自己的身體。”

  “你也是。”我擁抱了他,淚流出來,“對不起,原諒我吧……”

  他沒說話,拍拍我的背。

  我想,他不能諒解這個問題。

  進入路西法的寢宮時,他坐在床頭批文件。

  “你回來了?”他頭也沒抬的繼續看檔。他身後的床上,一只龐然大物躺在那兒還在睡,那是默菲。

  我走進去,無力的坐到他身邊,“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任務完成了。”

  “這也算完成了?”過了一會兒他說。

  “你還想怎麼樣,你叫我去強暴他們,我就強暴了他們。”

  “喔喔,一場持續了四天半的強暴。”路西法。

  “是啊。”

  “喂,”他扔開檔夾,嘻笑著把下巴壓在我肩上,“我敢說這四天半你最多只有一個小時在執行任務,其餘時間都反過來了吧?”

  “……”

  “唔,”默菲捂著被檔夾砸到的額頭,醒過來,“貝賀,你好。”

  “……你好。”

  默菲的身體從怪獸的形態慢慢變成人形,他攏了攏漂亮的金髮,把檔夾放到旁邊桌上,“你們在說什麼呢?反過來是什麼意思?”

  “有人要當媽媽了。”路西法。

  “貝賀懷孕了?恭喜。上南狂魔族的後代吧。”默菲。

  “還沒有,我們只是準備……”我說。

  “哦,”他點頭,心領神會,“我得去工作了,再見啦貝賀。陛下?”

  “你去吧,”路西法摟過他親吻了一下,“今晚記得過來哦。”

  “瞭解。”於是他拎起衣服瀟灑的走了,在長廊中邊走邊穿,動作居然還挺好看。

  “呵呵,很帥是吧?”默菲離開後路西法道。

  “你喜歡他嗎?”

  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笑彌漫在路西法臉上,“你也看到了,默菲的那個東西很大,做起愛來十分有技巧。”

  “盧斯……”

  “我又說了有損天使尊嚴的話是嗎?”他托頭,喃喃的。

  我看著他,胸口一種揪心的痛。

  “盧斯,我以後要離開那些墮天使們了,請你……”

  “我曉得,”他按住我的肩膀,“我不喜歡做口頭上的保證,可是相信我——如果你願意相信魔王的話。”

  “我……當然……”

  我們都沉默了。

  “你去吧。”他終於開口道,“讓他們好好喂你直到肚子逐漸大起來,生幾個半天使半魔鬼的小怪物。”

  “盧斯!”

  那一天我感覺很累,不只是身體上的累,還有心……很多時候我必須要選擇選擇,即使最終得不到什麼,卻仍舊要放棄很多東西。

  好在阿加雷斯和托力的懷抱是溫暖的,當我看見那所精緻的中型別墅,心情也好轉起來。

  這裏讓人感覺好像不在魔界,安逸、舒適,有草坪,房子像一塊大大的奶油蛋糕。

  “我們可以開墾一片花園,以後孩子們可以在那玩兒。”阿加雷斯說。

  “好啊,再養一些寵物……可是對於龍地方還不夠大,麒麟怎麼樣?”托力。

  “要白色的。”我說。

  我被他們抱在懷裏,抱進房子,一路憧憬著將來。

  不安的疑雲暫時被掃平了。

  只希望以後……一切都好。

22、

  那種生活應該屬於我嗎?藍天、白雲、青黛的山脈、流過反潛清亮透明的小溪,鮮花、蝴蝶、地毯般柔軟的草坪,溫暖的懷抱和孩子的笑……

  這些將要屬於我了麼?握住手掌,鬆開,看那滑落融化的淚珠,沒有自信能夠把持住它。

  “貝賀,又在沉思什麼哲學問題呢?”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在身後了的托力小麥色的手指繞到臉側,把我頰側的液體輕輕刮下來,放在唇邊舔著,“想得還這麼激動。”

  “我很沒用。”回過頭,瞧著他,“這是害怕。”

  “我們會保護你的。”托力靠在門邊,微笑,“沒人敢欺負你。”

  “我知道。”

  “走吧,小寶貝,大家都在等著女主人呢。”

  “不是‘女’,”我點著他的鼻子,“別忘了我每週還有兩次抱你的機會。”

  “那不會是‘半男不女’主人……?”

  “我寧可要這個稱呼。”

  “好,可是阿加雷斯會殺了我的。”

  搬來這裏之後不久,我們舉辦了這個小小的象徵意義的婚禮,沒有儀式、沒有晚宴、沒有豪華的裝飾,只是擺上自製的漂亮的小點心和一些鮮花,打開幾瓶陳年美酒,放一些輕柔的音樂,簡單的邀請少數幾個朋友分享一下快樂。

  這些朋友其中有阿加雷斯跟托力在邊界時兩個共事的夥伴(我當時也見過他們)以及占地面積極相當大而且一直不停吃著托力烤的小餅乾害他大呼自己快破產了的九九龍。

  默菲也來了,送給我一套嬰兒用品(雖然我五次三番的重申,我還沒懷孕呢!)

  路西法因繁忙沒辦法參加——大概身為魔王他是自覺得出席這種場合會給別人帶來緊張感。

  而住在後樂園的墮天使們,除了哥哥更是一律假裝成一無所知。他們當然會不聞不問,這是多大的侮辱!……嫁給惡魔,嫁給殺死自己同胞的人,並且還是兩個——一個還不夠污穢嗎?雖然他們什麼也沒有說,但我已經聽見了。我早以聽見這聲音,早在他們知道這些事之前。它在我心裏呐喊,我不明白它代表著虛榮心和欲望的鬥爭還是良知與真知的較量,總之,它讓我痛苦不已,很多時候,我感覺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啊,貝賀。”花瓣從哥哥手中飄飄散落,花環斷掉了。他從前編花環,從來都不會失誤,“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最近總是弄壞自己做的裝飾,噯,是不是很久沒編,手藝越來越差了?”

  “不是,是我。”我拾起它們捧在懷中,“我……”

  哥哥輕輕抱住我,“呃?”

  我深吸口氣,胸腔自喉嚨都生痛,“原諒我……原諒我!”

  酒紅的頭髮被吹到天空深藍的下,“貝賀……你叫我原諒什麼?”

  “什麼……”

  他溫柔的笑了,那笑依然包含著深深的痛愛,“我是來祝福你的啊。”

  然後我們擁抱在一起。

  亞利爾哥哥的懷抱,仍然充滿溫情。

  我突然想,即使他沒有原諒我,我也是幸福的。

  因為他……

  他還愛著我。

  我與阿加雷斯和托力跳了舞,默菲邀請哥哥跳了一曲接著又邀請了小九九——那九只腦袋似乎沒法意見統一的掌控同一具身軀,最終伴隨著巨響倒在地上。

  我們喝了酒,阿加雷斯的兩個戰友講起人間的種種奇聞異事——人間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小聚會短暫而溫馨,我感覺好快樂,哥哥好像也被這氣氛渲染居然唱起歌來。

  而當托力無奈的看著九九龍吞掉最後一塊小甜餅,默菲說他們應該走了。

  “今天才是你們真正意義上的新婚之夜,我們也不便在這裏多打擾了,可是阿加雷斯跟托力,”他說,“你們可要溫柔一點兒啊。”

  “我當然知道,”托力不滿的說,“我還不要默菲大人您來教我怎麼做個男人吧?”

  “呵呵,你啊,還是個小孩子呢……”默菲。

  “什麼……你以老賣老嘛。”托力。

  乘托力沒有變得大腦脫線,阿加雷斯趕緊將弟弟推入廚房。我則送幾個人出去。

  默菲最後同我道別,他今晚穿了正式裝,非變身的本體形象異常英俊。

  突然想起路西法的話,我不禁有些臉紅,可是,他不愛默菲。

  “呐,這兩個傢伙今後就交給你了,羅弗蔻還有這些父母被殺的狂魔族孩子自小跟在我身邊,現在他們兩個居然成家了,我心裏還真有些捨不得。”

  “怎麼說的像嫁女兒一樣?”我笑。

  “差不多吧,呵呵……”

  “一定要照顧好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貝賀,”走出院門的時候默菲突然回過頭來,“你是個好母親。”

  “我會盡力的,謝謝。”

  於是他道過別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顯得從容不迫,我卻覺得他還要說什麼。

  可是他沒有。

  默菲斯托菲裏斯,這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

  我順著小路走回去,伴著青草味兒的微風吹拂臉龐和身體,很舒服。我在房前站了一下,貪婪的呼吸著溫潤的空氣。

  阿加雷斯替我打開門,“新婚之夜?”他抬起眉,笑。

  “唔……你們在做什麼?要不要我來幫忙?”我問。

  可他不要我做事,“只有一會兒就好了。”

  “哦……”

  “你為什麼不……”

  “什麼?”

  “去舒服洗個澡,換上睡衣到床上去?”

  ——脫掉鞋子到床上去——突然想起阿加雷斯對我說的那第一句話。

  “好啊。”我低下頭。

  我去浴室洗了澡,換上件又輕又軟的白色睡袍,扣緊扣子,然後回到床上,蓋好被,合上雙眼。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這確實像新娘在初夜等待的感覺。

  被窩裏確實溫暖,四周靜悄悄的,只聽見心臟砰砰在響。

  因為很舒服,我幾乎睡著,所以沒發覺他們是何時進來的。

  兩只手指觸及我的臉頰。阿加雷斯的手指。

  柔軟溫熱的嘴唇滑過我的耳垂。托力的嘴唇。

  我沒睜開眼睛,任他們的唇輕輕在臉上撫慰。

  然後托力抱起我接吻。

  他們爬上床來。

  阿加雷斯抽開我睡衣腰間的絲帶……

23、

  天花板好像在以緩慢的速度旋轉,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清醒過來。抱在一起,親吻。很快的,我又很想要他們,我們換過位置繼續做。

  直到實在太累了,才心滿意足的倒在柔軟的床墊上。

  阿加雷斯慢慢的摸著我那因為注入他們的種子而微微突起的小腹,他們擁著我直到我入睡……

  我睡得很香,夢也很平靜,夢中滿天飛著蒲公英,河岸邊的草地上是孩子的笑聲。

  第二天,當托力輕輕把熱巧克力放在床邊,我醒過來,並且驚奇的發現,體內最深處的力量發生了變化。

  “貝賀……不舒服嗎?昨天我們又做太多了是嗎?”托力。

  “沒有,”我拍拍他臉蛋,慢慢坐起來,“親愛的寶貝……”

  “呃?”

  我低下頭,“一個小生命已經在醞釀了。”

  “啊……?”他有些遲鈍的。

  “你懷孕了?”出現在浴室門邊的阿加雷斯停下了擦頭髮,驚喜的,“貝賀!”

  我點點頭。

  “啊!!——”托力一下子跳到床上撲住我,“我千百年來的期盼啊!我終於有屬於自己的蛋蛋了哈!”

  “托力……”阿加雷斯,“你、你小心一點。”

  “是啊,別嚇著孩子。”我對他吐吐舌頭,然後張開雙臂將阿加雷斯一起攬入懷裏。

  接下來的日子,就像我一直嚮往的,平淡而快樂。我們粉刷了嬰兒的房間,在院子裏種上花。我每天與兩個老公一起下廚,他們教我做飯,我偶爾把果醬塗在他們臉上。

  我們在前院開墾了一片花園,又在後院種了蔬菜。

  我們經常出去釣魚、野餐、郊遊,我帶上畫筆在各種地方記錄下他們的影子。

  當然他們也是要去工作的,不過大部分是整理黑魔法典籍和修繕魔具,在家中既可以完成。每半個月,他們要往返地獄界一次,運送這些物品。但離開的時間通常不過三四天,對我來說也並不難忍耐。

  哥哥帶著他那小寶貝來看過我兩次。他仍然按照天使的習慣,給她取名“齊雅爾”。小東東已經會斷斷續續的說些話,她用她胖胖的小手摸我的肚子,叫“寶、寶……”,非常可愛。

  懷孕後,托力每天也喜歡這樣做,抱著我摸我逐漸突出的腹部,用嗲嗲得叫我頭皮發麻的聲音說:“噢!我的蛋蛋……”

  阿加雷斯,仍然那麼溫柔,不論懷孕與否,他總是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的柔和下深藏著睿智,我想那是一種極其善良的智慧。我好愛他,也一樣愛托力。

  我愛他們兩個,用分毫不差的相同的心情。

  對於天使來說,這怎麼可能呢?

  對於我。

  它卻的確發生了。

  不斷加大的食量代替了嘔吐感,腹中的卵一天天長起來。

  阿加雷斯請來魔界的醫生為我檢查,我們的寶寶——或者說蛋蛋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我不知道這次會是阿加雷斯的孩子或或托力的,但他們卻好像無所謂。上南狂魔族習慣與與兄弟、朋友共娶一個妻子,將所有的孩子都當成他們“共有”的孩子。

  我雖然也覺得無所謂,可仍然十分好奇。

  他們覺得男孩很好,但更加期待一個女寶寶的出生——因為家裏還沒有女孩子。當然中性的寶貝就更好了,“就像貝賀一樣,既美麗又有很強的戰鬥力。”托力說。這個傢伙真是的……

  對於即將出生的小寶貝,我想個不停。它會長成什麼樣子呢?就像路西法所說“半天使半惡魔的小怪物”,不過這個小怪物絕不會醜的,因為我們三個長得都還不錯。……嗯,不過,它到底會是頭上有角蝙蝠翅膀尖牙褐色皮膚的惡魔形態,還是雪白羽翼嬌小美麗的天使的模樣?

  還有,孩子出生了,怎麼稱呼阿加雷斯跟托力兩個爸爸呢?不會是爸爸一號爸爸二號……這也太搞笑了。

  “按照我們的傳統,通常叫一個為‘父親’,另一個是‘爸爸’。”阿加雷斯後來解釋說。

  “那麼就叫我爸爸好了,父親這中威嚴的稱呼好像不適合我嘛。”托力。

  總之,我們就如此沉浸在喜悅之中。

  他們又去執行任務,這是我產前三個月。阿加雷斯說這次運輸結束會一直陪到我蛋出生、寶寶破殼為止,雖然這樣他們必須破例請假。

  “但實在是太重要的事情,也沒有辦法。”臨行前,他吻著我的額頭說。

  那次我送他們到小路的盡頭,然後在傭人陪同下回家。

  就像每次我送他們去執行任務一樣。

  我安靜的望著他們遠去。

  卻完全沒有想到……

  那條路——通往絕望……

24、

  我們的花園中央是一片開闊的、終年綠瑩瑩的大草坪,草坪軟軟得好像地毯,赤腳踩著很舒服。草坪的中部後側,有一座底部是鵝卵石鋪成的寬寬的水壇,水很淺,有自動換水的裝置,阿加雷斯修這樣的水壇是為了炎熱的季節孩子們可以跳到裏面戲水又沒有危險。但它很快成了遷徙鳥類和小型龍類的天堂,此時正有只藍色的、光滑的無鱗小種水龍在裏面玩,時而會朝我笑——這種動物居然會笑!

  我穿著暖和的衣裳,坐在用鮮花裝點的、鋪得又軟又舒適的白色秋千上。一手摸著隆起的腹部,一邊環視周圍。兩顆小橡樹還沒有栽好,阿加雷斯回來會繼續摘,另外,他還想再種上幾顆蘋果樹。

  花園裏色彩繽紛、藤牽蔓繞,空氣清新。除了……我們還沒有種玫瑰。

  所有的花園都要有玫瑰,當然我們也一定要栽……白色的、粉紅的還有紅色和紫色……托力說這次回來他會弄來幾株……對了,他明天就要回來。

  幾年之後這裏將會被裝點得多漂亮,還有孩子的嬉鬧聲……

  我沉浸在快樂的幻象中,噩耗卻又傳來。

  或許我就不配擁有幸福吧……

  “夫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們的獸魔族小女傭提著籃子頭髮蓬亂的跑來,因為過度驚慌,她居然沒發現籃中的草莓順著她的路線掉了滿地。

  我叫她過來,問怎麼了。

  “天界、天界……”

  “又打起來了?”天界和魔界邊界每天都在戰鬥,這似乎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女孩面色蒼白,咬住嘴唇點點頭,“我踩草的路上聽人都在說前日……地獄東下邊界遭遇五百萬戰鬥天使軍突襲,天界已經瘋了,夫人,他們不顧自己領地的防守,派了二分之一的軍隊深入地獄,這像種玉石俱焚的做法……可是……他們進攻的地方正是……”

  “正是托力跟阿加雷斯運送隊的必經之地。”我說,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之後,眼淚已經落下來。

  “噢,夫人……夫人,主人們不會有事吧?”

  “我不知道。”我握住拳,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樣對孩子不好吧……也許他們沒事呢?

  “該怎麼辦啊……”

  “沒關係,也許他們明天就回來了。”我說,“如果沒有,我就去魔宮。”

  我站起身離開花園,心神不定,甚至有些恐懼。

  那一夜我根本沒睡著,我想像第二日早晨看見他們微笑的站在床邊,說一切都沒事了……

  天界如此勢頭,必然是要發起一場聖魔之間的大戰。那容不得自己尊嚴受到半點損害的路西法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戰爭一旦打響,阿加雷斯二人即便是生還,也要繼續參加戰鬥,去……屠殺我天界的同胞……

  就算這樣,我也要他們能夠回來。

  我希望他們抱著我,哪怕是再多僅僅一次。

  我要他們的手臂、他們的溫暖、他們的吻和安慰……我要這些!

  然而清晨是那麼安靜,那像一種死亡的安靜、毀滅前的安靜。他們該回來的時候卻沒有!

  呃,阿加雷斯……托力,你們保證過永遠不離開我!怎麼能這麼就將我拋棄了呢?

  沒有叫醒傭人們,我也不想吃飯。

  托著沉重的身體逕自一路飛到魔宮。

  魔堡中的結界跟氣十分混亂,這必是因為魔神們通過魔法聖殿將力量傳輸到地獄界所導致的。大廳中,一些魔族將軍走來走去,或聚在一起商議,等待逐一晉見路西法。

  魔王很忙,我不能馬上詢問他。

  我不安的走來走去,直到那句可怕的話進入我的耳朵,“兩個人都死了?可聽說他們的夫人還懷著孩子,我們要怎麼對他交代?”

  我轉身,說話的是一個高位魔族,他身旁的二人……那正是阿加雷斯的老同事,他們參加過我們的婚禮的!

  “是在說托力和阿加雷斯!”我跑過去問。

  “我——”由於我出現太突然,他們驚異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看來答案是肯定的。

  “哦……”我哭出來,“告訴我,不要騙我。”

  “是的……夫人。”其中一個軍官低下頭。

  “……他們死了?”

  “聽倖存的士兵說,雖然兩位將軍身邊只有極少數的下屬,但仍奮力抵抗,可是最終抵不過……”

  “天界五百萬大軍,當然敵不過,怎麼可能!”我抓住他的胳膊。

  “夫人……很抱歉,我們都很難過,但您現在一定保重身體,您還……”

  “唔……”腹中一陣劇烈的絞痛,暈眩感襲擊大腦,我低頭看衣襟上滴下血來。

  “夫人!”

  “怎麼這麼吵?羅弗蔻,你喊什麼呢?貝賀!”此時路西法和另一高位魔將軍走出來,他看見我。

  不過他們的形象都越來越模糊了……

  醒來時,我在路西法寢宮的一間小房間裏,哥哥在我身邊。

  “貝賀……已經一個月了,喔,你終於醒來了麼?”他抓住我的手。

  “我……流產了嗎?”我無力的問他。

  “只是早產,孩子保住了。”他摸摸我的臉,“放心吧。”

  哥哥站起來,從旁邊搖籃裏抱出一顆雪白的、大大的東西放在我身邊。

  我張開翅膀、覆蓋住它……這是我的孩子,我的……渾圓的蛋殼上面還有托力和阿加雷斯的味道——可是他們——,“哥哥,他們真的死了?”

  “貝賀……”他壓住我的手,垂下頭。

  “我想見路西法,哥哥,至少要他幫我找到他們的屍體!”

  “先不要想這些,好嗎?”

  “不!”

  “那好吧……”哥哥只好答應。

  那日深夜,路西法才有空閑來見我,他看上去有幾分疲倦,問我還好嗎?

  “我要看到他們,盧斯,哪怕屍體也好。”

  “恐怕不行,”路西法輕笑著搖頭,“找不到了。貝賀,這次戰爭天使們一般都使用自殺性的爆破襲擊,因為巨大的衝擊力,他們自身和敵人——包括軀體和靈魂往往全部消散。”

  “可是為什麼……”

  “想快速的毀滅魔界。”

  “毀滅你?”

  “呵呵……那是癡心妄想,”他站起來到窗邊,“即便同歸於盡,我也要後他一秒消弭。當然,那是最壞的情況。”

  “盧斯……天界軍冒險攻擊地獄,二分之一的大軍沒辦法及時返回,你想必趁這個時機也命人去攻打天界了?”

  “天界、伊甸……否則你以為怎樣?想不想知道這一個月我們的人殺了多少小天使?”

  “不!”

  “你還是那麼善良呢。”

  “盧斯,你也會親自去天界跟神主決鬥?”

  “明天。”

  “這麼快?”

  “雙方的損失都已足夠大了。”

  “是麼……”

  “嗯。”

  “你也許會死的,”我說,“在此之前我想請求你……”

  “請求我!”

  “嗯。我清楚請求魔王意味著什麼。我之前沒有請求過你,無論是讓同伴們住進後樂園還是與阿加雷斯二人再次相遇——這些雖是你安排的,但都並非出於我的請求。請求魔王就是要與他立約,我確實要這麼做。你可以支配我的一切——如果你決鬥之後還活著的話,我將用我的自由和生命來簽訂這個契約。”

  “我沒辦法讓你那兩個老公復活,即使我是魔王,”他轉過身,“也不能使消弭的靈魂重生。”

  “我知道。你的所有力量都是毀滅性的,也沒期望你能復活他們。”

  “你要什麼?”

  “力量。”

  “做什麼?”他抬眉。

  “殺了梅丹佐。”

  “七天使中的一個。”

  “他不是你的弟弟之一吧?”

  “不是的。”

  “你能給我力量嗎?”

  路西法微笑,沉默了半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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