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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禁忌(堕落翼番外),9

[db:作者] 2025-07-08 15:59 5hhhhh 7130 ℃

29、

  臉上那是什麼粘粘的東西?……舌頭……九條舌頭,九只腦袋……“九九,你們這些壞龍……”我嗓音嘶啞,伸出手去。

  我接著又睡著了,睡了很久。隱約中感覺到,路西法也在。

  當我真正醒過來,坐起,凝視了前方很長時間才想起所有事。

  我身下是熱能陣,上面罩著魔結界隔溫層,背後靠著九九的大腿,它趴在那裏。旁邊不遠處,路西法也挨在它身上,他看我。

  胸口的致命傷居然完全癒合,是誰從死亡邊緣拉出我來,便可想而知。

  “貝賀,你以為死了就結束了麼?”路西法捏著他一縷發絲,輕輕問道。

  自從聖魔大戰我找過他之後,我們已有一百多年不見。他是魔王,平日裏有許多事等著辦,我一直認為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他幾乎沒怎麼變,美麗如故,黑色的眼眸中仍是帶幾分邪惡的睿智。

  “盧斯,你可以說我不負責任,懦弱無能或者很傻之類的。”我說,可是我還是會去死的,我會一次一次的自殺,憑他是魔王也阻止不了!

  “拜託,我只是來提醒你咱們立過的契約你還沒履行。”路西法托著頭,“你跟我立約卻以靈魂消弭的方式賴帳。這樣我真的會很可憐。”

  契約……的確,我向他要力量殺死梅丹佐,用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作為交換,可之後很久他都對此隻字未提,所以我自然也就忘了。

  “我承認自殺是一種很好的感覺,可是身為邪惡的魔王,我就是不喜歡別人幸福的死去永遠安寧。”路西法。

  “你要什麼,盧斯?”

  “要你在我身邊,以便我可以看著你痛苦啊。”

  “惡魔!”我到他身邊,想給他一拳,最終還是笑出來:“你這個惡魔啊!——”

  “你那小女傭旅行歸來發現你不見了,十分恐慌的在中心魔城到處大喊。這件事很快傳到魔宮,連後樂園的人都知道了,你哥哥也跑來問我是怎麼回事。”

  “哥哥他……”

  “我告訴他是我委託你辦件事,很機密的,”路西法道,“機密到讓你的小女傭瘋狂的四處張揚,弄得滿城風雨的……”

  “你可真是的。那他相信了麼?”

  “所以我要儘快帶你回去——”魔王把說一半的話咽下去,大概覺得這話說得太善良。

  “我知道,你等不及看我痛苦呢。”

  “是啊,真的險些看不到了,你的心臟被刺穿,腦已經死亡,只是元靈還沒有消失。靈魂若消散,憑我的力量也無法復活你的。多虧九九,”他拍拍龍背,“是它找到你的。”

  “它帶你來這裏……找到我……?”

  “嗯。”

  “它怎麼會找來的?”我驚異,“為什麼它會知道我在哪里?為什麼呢?”

  “因為它愛你。”路西法咳嗽了一下,“真是的,為什麼你總逼一個魔王說這麼噁心的話啊。”

  回到家時,我看見哥哥。他就站在房前,眼中滿是焦慮。

  “貝賀,你嚇死我了……”他抱住我,哭出來,“你真的嚇壞我了。”

  “我不要緊了,”我輕聲說,“我去給盧斯辦件事,中間遇上點麻煩,現在都解決了。哥哥……”

  “嗯……”他抽泣,“回來就好,我一直……在等你。”

  我們沒在說話,默默抱著對方……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原諒了我。也許有些事,最終只是寬容。

  但……亞利爾,我親愛的哥哥,他終於——跟我說話了!

  不久之後,我被叫到路西法身邊做事。不是什麼困難的工作,基本上是伴侍加記錄員加打雜的,每天給他梳頭,幫他決定穿哪件衣服,記錄他口述、起草一些檔,或是出差整理各類遺失的黑魔法典籍。說起來還真是多樣化的工作。

  正式的場合,我就是魔鬼“貝黑莫斯”,變做魔性化的形象,沒人曉得我跟從前那個貝賀莫特爾有什麼聯繫。

  我的寶貝朱賽經常來看我。我把他介紹給哥哥和哥哥的女兒。

  空閒的時間,我便在魔宮資料庫察找猶菲勒的訊息,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為他做些什麼……我對他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是因為我不知正確的做法是什麼——在這個問題上很多人都是迷茫的……雖然補救也許只是空想,他的靈魂早已消弭,但我仍舊在尋找……

  幾百年過去,天界與魔界的會談等等越來越頻繁。

  終於有一天,那位總領天使長迷迦勒親自來了。這據說是他第一次出於非武力的目的到魔界。他來進行友好訪問。他有一頭金紅閃爍著的長髮,眼睛純藍,那張臉,幾乎與路西法生得一模一樣。

  我站在魔王的王座後面,看見他深黑的瞳眸流動著的色彩……

  他曾經說愛他。那麼現在呢?

  “貝賀,你在想什麼?”之後他問我。

  “你愛你的弟弟,即使他砍掉你的羽翼。”

  “呵呵,我想還是更愛默菲吧。”

  驚訝,我注視著他。

  “我這麼說的時候連默菲也不相信呢。”他知道我的驚訝,於是說。

  “我……”我吞吐著,我想我相信他……

  聖魔戰爭結束的第五百個水月,天界與魔界簽訂協議與對方進行一些政治、學術上的交流。

  十年之後,天界終於正式認可了天使的戀愛行為,也就是說,天使們能夠與同族結婚生子,非“絕對聖潔”的懷孕不再被視為犯罪了。

  不過又過了近七百年,天界終於才肯給曾經因為意外懷孕而被處死和流放的天使們一個正確的說法,他們歡迎因此墮天的女性和中性天使們回去。

  這個消息傳來的第五十年,哥哥和後樂園的天使也終於要離開。

  “貝賀……去見見同伴們吧,他們有話對你講……”哥哥來跟我道別時,對我說。

  想起來,我已有千餘年未見他們了……

  我去了,他們一一擁抱了我。

  “謝謝你,貝賀。”最後他們說。

  “不要謝我,大家是靠自己的力量才堅持到最後啊。”我說。

  他們同我告別,依依不捨,最終還是離開了。

  在那之後,我們相隔的遠了,交往卻頻繁了。他們經常寫信給我,假期的時候還會到魔界看我——這時兩界之間已經可以自由通行了。

  中性天使們後來的生活還不錯,他們又找回自己曾經的職務。

  作為天使的光輝是最難於捨棄的,無論是為自己還是孩子考慮,回到伊甸都是最好的選擇。

  而我……永遠都失去這種光輝了。

  聖魔戰爭後一千四百年,馬蓮公爵小姐嫁給一位高位天使,而她的妹妹莉蓮,據說正狂熱的追求著拉貴爾天使長——一位女性天使。從此開始,天使和魔族的婚姻也合法化了。

  雖然天界和魔界之間還存在著某種難以冰釋的仇恨。

  雖然天使和魔鬼偶然遇見仍會彼此討厭、不信任。

  雖然這兩界的人依舊在人間極力為對方做著負面宣傳。

  但是戰爭已經沒有了。

  天使的過去,仿佛一個遙遠的並不真實的夢境。……那個在戰場上跟在天使長身後倔強的小傢伙,那個堅信著正義的小貝賀……他永遠永遠的消失了。

  現在站在這裏的魔鬼,他叫貝黑莫斯。

  我並不很悲傷,在魔王身邊也不錯。

  他仍然喜歡壞壞的笑,說著摧殘、折磨別人是多麼的有趣做著善良的事。

  可是……

  美麗的、邪氣的,不可思議的路西法啊。……我想我曉得誰才是那個最溫柔的天使。

30、

  一千五百年來我一直很快樂,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想念他們。

  因為在魔王身邊的緣故,很多高位魔族出於個人目的向我求婚。

  他們有的更英俊、職位更高、更強悍……可我不喜歡。

  我只是阿加雷斯,是托力的妻子,是他們孩子的母親。永遠都是。

  他們死了。

  但並沒有離開我,我知道他們時刻都在我身邊、在我心裏,因為我活著而存在著。

  因此可以說,我是缺少卻並沒有失去。

  某天——一個非常平常的日子,我到人界的一個血族城堡查找一些古代吸血鬼遺失書籍。

  這本是相當相當普通的任務,可是……

  “喂,天使!”

  我回頭,很久沒有人這麼叫我了……天使?天使已是過去時……雖然平時我喜歡變成非魔性化的本體形態,有雪白的翅膀,但本質上來講,我還是魔鬼。

  “幫個忙吧。”那是一個普通的血族。能力顯然不強,他沒察覺到我的魔性。

  “出什麼事了嗎?”我問他。

  他告訴我,這個城堡下麵隱藏著巨大的聖吸力結界,大概是古代戰爭的產物。他的朋友今日不小心被吸了進去。他希望我解除它,救朋友出來。

  於是我跟他到空曠的地下室去,發現情況很奇怪。

  看得出來,這個結界並非是有意設置的。很可能一群能量強大的天使惡魔同時發出強力而導致他們本身糾結在一起,在瞬間發生時空轉移才到了這個地方。

  結界本身帶有強力的吸入性,具備聖性和魔性的物體一旦靠近,便會被拉進去,封鎖起來。

  我幫那血族解除它,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當終於成功,結界陣一點點打開後。我才發現自己愚蠢的忽略了一個問題。

  大約二三百個天使、魔族同時出現在地下室內,他們都全副武裝的,剛被解放,便相互廝殺起來。

  ……他們還不知道聖魔戰爭早在一千五百年前已經結束,仍然以為自己在古代戰場上吧……

  這種景象真叫人默然。

  最悲慘得是,有著天使外形卻散發出魔性的我,不停的遭到雙方的襲擊。

  我沒帶武器,這個時代誰會想到出門要時刻帶著武器呢?

  我也沒來得及變身,那些天使和魔族根本不會給我時間。

  拉我來解除結界的血族與他同伴跑的倒快。不管我了。

  一片戰亂之中,也不會有人聽我解釋。

  我想……

  當我還是那個小天使時,若在戰場上陣亡,起碼也叫就義。

  如果我在天界造反時被殺死,那可能叫做悲慘。

  若我被梅丹佐殺掉,或者是咎由自取。

  若我在冰封穀為救天使蛋死去,也許是英勇。

  如果我因為自殺而死,則是淒涼。

  可是現在……

  在這樣的情況中的死亡。

  也許只能用笑話來形容了!

  此時,一只手臂從身後護住我,另邊的手拿著魔槍同時與數個魔族、天使糾纏,那魔搶並沒傷害任何人,只是點到為止又不讓人近身。

  這樣的技術不禁叫人驚歎。

  可是周圍的情況又讓我顧不得回頭,看看那救命恩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這些天使、魔鬼又打了許久,才發現不對勁兒,停下來。

  我抓住機會大喊道聖魔大戰已經結束了!你們現在是在幾千年之後!不要再打了!

  他們想了很久,似乎終於想明白了。

  “惡魔!放開他!”突然一個聲音。

  我吃驚的發現那居然是雷米勒天使長!

  他的容貌還是那麼清秀可愛,身材纖細美麗。

  他看著我身後、剛剛保護了我免受攻擊、並且一直抱著我的人。

  “放開他!”雷米勒又喊道。

  “不會了,天使長大人,我可不會第二次把貝賀還給你了,他是我們的所有物呢。”身後的人回答道。

  ——這聲音——

  我深吸了口氣回過頭。

  不不——我真是精神失常了麼?

  “阿加雷斯!”我大叫了一聲,可能是過於興奮……血液沖上頭頂,最終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

  倒在他懷中。

31、

  “貝賀?”

  我剛才做了一個美夢,也許現在就要醒來了吧……這並沒有辦法。

  我睜開眼。

  卻看見阿加雷斯依然在那兒。

  我們身處的地方,是初次在邊城中見面時他們帶我進去的那個小房間。窗外的景色以及室內結構都好熟悉。阿加雷斯低頭看我,眼中寵溺的神色。

  “是奇跡發生了,還是第二個夢境?”我撫摸他的臉側,那溫熱和棱角如此熟悉。

  “我想是奇跡吧。”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吻。

  我搖搖頭,“不,肯定不是真的。”淚水從眼角流出來,“哪里有這麼好的事啊?”

  “是真的,不信你咬我一口。”

  “我捨不得。你來掐我一下好了。”

  “可是我也捨不得呢。”阿加雷斯。

  “這不符合邏輯,我一定在做夢,為什麼我們會在這座邊城裏呢?”

  “這個地方距離那血族城堡旁邊人界時空門很近,所以我就順便帶你到這兒來修養嘍。”

  “嗯……”

  “貝賀,你看著我,我真的沒死,我跟托力只是在遭天使襲擊時被捲入吸入能量陣封印起來了而已。”

  “被封印起來?”

  “直到今天你解開結界。”

  “……我想起來了,如果我沒瘋的話,這應該是真的。那兩個討厭的吸血鬼,等我好了一定……不,還是算了,若不是他們我還見不到你們。阿加雷斯——”我張開手臂,他躺進我懷裏,“你們真的……”

  “呃,我還活著,托力也是。他現在在外面一家理髮店刮鬍子剪頭髮,相隔一千五百年,人家說一定要乾乾淨淨的見你。”

  “這個傻瓜。”我不禁笑了。

  “是啊。唉……這麼久了,變化真的很大啊。當年戰事連連的邊城現在變成招待所了,還有很多天界旅行者出出入入的呢。”

  “嗯。”我緊握他的手,呆呆的看他。

  “這些年你還好嗎?”

  “還好。”我說。

  “真的麼?”阿加雷斯搖搖頭,思索道。

  “我變成真正的魔鬼了,此外自殺過一次,剩下就沒什麼了。”我知道隱瞞不了什麼,阿加雷斯總能看透的,於是補充。

  “自殺……我的小貝賀。”他聲音低沉。

  “我再也不會了……你……生氣了麼?”

  “我生自己的氣,我在你需要的時候沒能照顧好你。”

  “現在也可以……”我拉開被子叫他躺進來。

  阿加雷斯身體滑入抱緊我。很顯然他剛剛洗過澡,頭髮濕濕的,身上還有淡淡的香皂味兒。

  我靠近他,確定這不是做夢。夢裏感覺不會這麼好,溫暖厚實的身軀,緩慢的呼吸的味道……阿加雷斯。

  我環抱住他,摸他結實的、漂亮的背。

  他也抱住我,強壯的手臂緊緊摟著我。

  這麼貼著他,感覺好安全又好舒服。

  “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以再傷害自己。”

  “還會發生?”

  “你必須答應我。”

  “你保證不會了我就答應你。”

  “……好……”他吻我。

  “你被魔性化又是怎麼回事?”過了一會兒他又問。

  “我要去殺梅丹佐……”

  “梅丹佐!”

  “嗯……我又不知道你們活著,所以只好代你們報仇……”

  “可那個傢伙很危險,你……”

  “因為向路西法要了力量,所以我殺了他。”我的聲音又哽咽,“但我也間接害死了猶菲勒,他懷孕了,我……連同他和孩子一起殺死了。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並不想……”

  想到這件事,我就很難過。

  加之阿加雷斯在面前,我終於泣不成聲。

  他拍我的背,安慰了好一會兒,我們才說起別的事。

  時間好像靜止住了。

  我緊緊拉住他。

  一千五百年來從沒奢望過的幸福,居然如此偷偷的回到我身邊。

  ……我們休息了一下,我突然想起路西法的那個任務來。

  “不要緊,我叫跟我一起的手下先回中心魔城去通報一下。畢竟我們剛剛團聚,這個魔王也該給你點休息時間了。”阿加雷斯說。

  “嗯,你想得真周到。”我又躺回他懷中。

  過了一會兒,托力回來了。

  他動作十分誇張的撲到我懷裏,又哭又笑。

  我像安撫一只小狗那樣安撫了他。

  然後我們三個坐在床上談起這一千五百年來發生的事。

  可是沒說多久——就在我想起要講我們的孩子朱賽時,外面傳來一陣吵雜聲。

  “怎麼回事?”阿加雷斯。

  “是雷米勒他跟了來,這個執著的傢伙啊。”托力托著頭。

  “他沒和那群天使回天界麼?”

  “他跟蹤我們到了這裏,懵懂的闖進邊城——或者現在叫旅行社。糟糕的是時代不同了,沒人會把他抓起關進牢房,反而跟客人似的招待。”

  “……他跟蹤我們,想必是為了貝賀吧?”阿加雷斯笑得有點難看。

  “哦,他對這裏的總管說我們誘拐天使,可是這裏的領事回答他貌似我們誘拐的是路西法身邊的貝黑莫斯魔神!”

  “貝黑莫斯……”阿加雷斯看向我。

  “這當然是盧斯那個笨蛋給我取的魔鬼的名字。”我歎氣。

  “呃。”阿加雷斯點點頭,“我去解釋一下,這個雷米勒天使長好像很關心你的樣子,他人不壞。雖然我們跟天界已經和談了,不必要的爭執也總是不好的。托力,你在這裏好好陪著貝賀噢。”

  “好吧,知道了。”

  待阿加雷斯一走,托力馬上又撲到我懷裏,努起嘴巴叫我親。我們說說笑笑。然後自然而然的躺到床上翻滾起來。

32、

  我們相互撫摸著,靜息良久,我方才想起問阿加雷斯,雷米勒天使長那邊怎樣了。

  他剛要回答,門打開。

  “淫魔!你們快放了貝賀……”雷米勒天使長出現在那裏,大喊。

  我以最快的速度抓過毯子並恢復本體形態。

  但雷米勒仍然看到我是怎樣欺壓在托力和阿加雷斯身上,以及我那魔性化的變身形態。

  他愣住。

  ……實在是太難堪了……

  我們都不曉得說什麼好。可是偏偏這不合時宜的時候又有其他人走進來。

  “聽見了麼?那兩個醜醜的大色魔,竟敢欺侮我親愛的媽咪,快點從他身邊走開——”並且出現在雷米勒之後的居然是我的寶貝朱賽!

  “——朱賽!你怎麼在這兒?”我深吸了口氣。

  “怎麼看都是我們被欺侮著吧。”托力坐起,“喂喂,死小鬼,你是誰啊?”

  “啊!”朱賽大歎了口氣,晃晃手中的魔三葉蟲標本,“我在挖掘中被魔王派來的人告知,看傳說中的兩個嗲嗲,他們卻忘了我是誰!”

  阿加雷斯看向我:“貝賀,是啊,當時我們離開時你是懷著孕呢。”

  我點點頭,“想起來了嗎?”

  “我的蛋蛋!”托力雙手合攏興奮的。

  “哼……我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兩個死男人弄大媽咪肚子之後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朱賽雙手抱胸。

  “朱賽……他們被封印了一千五百年所以……”我解釋道。

  托力已跑過去“端詳”朱賽,揪揪他的頭髮,像捏橡皮泥一樣玩他的臉。朱賽呈風化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過了很久才無奈道:“玩夠了麼?嗲嗲?”

  “啊!”托力大叫,“可你怎麼是男孩兒?”

  “什麼啊……”朱賽。

  “我也以為朱賽你會是個小姑娘呢。”阿加雷斯托著頭,充滿溫情的。

  “這算什麼父親啊!一見面就叫我去變性?”朱賽抬眉。

  “這倒沒有,我們只是幻象過你是個女孩子。”阿加雷斯。

  “真不愧是父子,我還幻象過你們也是女人呢!”朱賽興奮的。

  “什麼!”托力幾乎爆發。

  三個人眼看要打成一團,我忙披了毯子對仍然石化在那裏的天使長說抱歉,邀他一起出去。

  “沒問題麼?”我們在邊城的城牆上走了大概一刻鐘,處於震驚狀態中的雷米勒才想起說話,“你的兒子還有……那兩個淫……那兩個……”

  “他們是阿加雷斯和托力,銀髮的是阿加雷斯,另外那個是他的弟弟,他們是上南狂魔族人。”我告訴他。

  “呃……”

  “朱賽跟他們從未見過面,父子之間有些事情應該他們自己來解決,我還是讓出一點空間比較好。”

  “你做得對。”雷米勒深吸了口起,轉過身去,看外面廣闊的天地,“已經這麼久了,戰爭也結束了,的確這裏平靜多了,就像在做夢一樣……一千八百多年前,我們也曾一起來過這個地方,不過當時是作為戰俘。”

  “所以我碰到了托力跟阿加雷斯,從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他們了。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

  “很多事。”他跟著我,重複道。

  “總之我有很多不對的地方——更確切的說我是犯了罪。我不但發動了天使內部戰爭,還跟惡魔生了孩子,最後連自己也變成惡魔了。這些您都知道的。所以您現在可以打我一巴掌或者什麼的,雖然這也不足以彌補我的罪惡。”

  他抬手,轉過身來。

  我認為他真是想扇我,但那手掌只是輕輕落到頰上。

  他笑了。

33、

  “我早該知道的,他們兩個很有魅力,當時你代替我被帶走,我就該料到你將受的傷害不只是身體上的。可是,”雷米勒說,他輕輕把手放在城牆上,“沒什麼罪不罪的,我們這些天使長又何嘗不是帶罪之身。神的命令也不過自我安慰,讓心少許平靜些罷了。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永遠不會讓人知道貝黑莫斯魔神究竟是誰。”

  “天使長,謝謝你。”

  “別客氣,小貝賀,我很懷念跟你共事的那段日子。我們出生入死,直到現在。”他右臂環抱過我,吻了我的前額,“不管怎麼說,我很高興一切都結束了。”

  “我也是。”

  “你也長大了。做母親很幸福吧?跟那兩個……我是說托力和阿加雷斯,你們這樣子下去,很快又會有第二個孩子的,”他可愛的小臉蛋兒紅了一下,“嗯……不說那麼多了,我也該走了——”他拍了拍翅膀。

  “等一下天使長。”

  “嗯?”

  “我……”我手按壓在腹部,就在剛才我體會到了這個……那兩個討厭的傢伙,又讓我……

  “果然,你又懷孕了是不是?”雷米勒無奈的。

  “嗯,嘻嘻……這個孩子生下來,用您的名字給它命名好不好?”我突然脫口而出。

  “呃?”雷米勒先是一愣,接著笑了,“好吧。”

  送走天使長,我又獨自在城牆上走了一會兒。遠處灰濛濛的天空、廣袤的原野,身後的山峰、空氣的味道。

  很久之前,我在這裏告別了托力跟阿加雷斯。

  而現在無論什麼也不能讓我再離開了。

  我要永遠守護他們。

  輕輕走進小房間,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的朱賽已和兩個父親親如一家。他們一起研究著他手中的那塊魔三葉蟲化石,饒有興致的討論。

  “媽咪!”朱賽抬起頭看見我,“我們剛剛還在說呢,既然你都跟魔王請了假,不如一起去旅行吧,反正我的工作也是四處遊走找這些標本呢。”

  “是啊,好不好嘛……”阿加雷斯和托力用小哈巴狗樣的眼神瞧我,幾乎搖起尾巴。

  “好啊。”

  當晚,我們四人在這簡陋的小旅行社一起吃了飯。非常普通的飯菜,卻是從沒有過的開心。

  朱賽依然跟托力愉快的鬥嘴,而阿加雷斯則是位慈愛穩重的父親。雖然從未謀面,但對於他們三個的關係,我卻絲毫沒有擔心過,除了那不可分割的血緣,某種堅韌的親情紐帶早已在朱賽出生前就纏繞在他們心間了。

  之後我們一起旅行了將近三個月,魔界各處都走過了,還去了人間。

  他們注意到我的嘔吐感之後,馬上意識到發生什麼了。

  “這次一定要生女孩子噢,”朱賽說,“不然我真的要去變性了。”

  玩了這麼久才回到魔宮,我本以為路西法又要惡言惡語一頓了。

  沒想到他居然用經典幽怨少女般的姿態撲到我懷裏,“貝賀啊貝賀。”

  “怎……怎麼了?”

  “沒什麼,歡迎你回來啊。”他理理黑色的長髮,道。

  我想一定有什麼!

  果然。

  幾天之後,他用非常不經意的口氣透漏,某些不很明確的跡象表明默菲斯托菲裏斯的元靈沒有被毀,以某種生物形態在人間存在著。

  雖然是不確定的消息。

  雖然這消息即便是真的,找到人間各種生物中找尋失去魔性信號的默菲希望渺茫。

  但他還是因此而快樂著。

  可憐的路西法,身為魔王他沒有任何情感的表露。可哪怕是極其微小的期待,也會給他無限幸福吧?

  (一定要照顧好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貝賀……)想起默菲對我最後那句沒說完的話,他的意思難道是——

  (“如果你不回來,我會一直陪伴他的。”)我心裏默默的說。

  我沒有辭掉自己的工作——若辭職盧斯會同意的。

  不過他還是放了我產假。

  我的第二顆蛋蛋在幾個月後降生了。

  上一次生朱賽時是昏迷中早產。

  而這一次,則是清醒的狀態下生蛋。醫生保證沒有問題,可我還是有點緊張。

  這很痛。但因為阿加雷斯和托力都陪在身邊。我可說是快樂的順利的生下了它。

  孩子的性別,不是我能決定。要是碰巧仍然是男生,也沒有辦法。

  可是卵孵化後,我們非常高興的看到——是女孩子。

  一個胖胖的、跟朱賽當初一樣肉嘟嘟的可愛小傢伙。

  她同樣是我們三個共同的結晶:托力的玫瑰色眼、阿加雷斯的銀白頭髮。魔鬼的尖尖小耳朵,天使的雪白皮膚和羽翼。

  她很活潑,愛笑,沒學會說話就開始像只長翅膀的小肉蟲子在我們周圍飛來飛去。

  她與朱賽一樣保留著魔族哺乳習性。雖然我的胸部平平沒有乳汁,但小傢伙還不時的蹭進來吮吸。

  母親需要同孩子進行肌膚接觸,這對寶貝有好處。可討厭的托力時常也來湊熱鬧,他乘機把爪子伸過來“為非作歹”。阿加雷斯和朱賽說他這是明明跟孩子搶奶吃,好丟臉。

  我們給她取名“雷米”,當然是為了紀念讓我們的相遇的雷米勒天使長。

  她滿月時,這個天使長派人送來了絨毛玩具作為禮物。

  雷米一周歲生日時,正趕上我的假期。

  於是一家五個人又去旅行。

  旅行地點仍然是那座邊城。

  周圍的山林,景色優美。

  阿加雷斯曾經想過在這裏和我做愛,但這個願望不能實現了。

  因為如今這兒到處是遊人。

  我們能做的,也只是在草地上撲塊布野餐罷了。

  但這也不錯。

  我們都很愉快,更讓我高興的是,哥哥中途來找我。

  他變得美麗,也平靜多了。

  他對我說自己又遇到了那個拋棄他的傢伙,男性天使想與他重歸於好,但他叫他“滾開!”

  他還帶來天界種種有趣的傳聞。

  在人類和天使們中間,“貝黑莫斯”被說成某種類似河馬的怪物。

  我們因此笑個不停。

  “我比河馬做過更多壞事。”我說。

  “你是很壞,貝賀,可我更壞,所有天使都很壞,魔鬼也一樣。看看現在,直到血和眼淚都流幹了,方才意識到寬容是多麼重要,經歷過這一切的,誰又能說自己是聖潔的?”哥哥說。

  “是啊……”

  “可我想你心中確有一塊一塵不染的聖潔的領域。”哥哥將隨手編的花環帶到我頭上,“那是誰也不知道的,我美麗的小天使。”

  我回頭看看不遠處的四個人,阿加雷斯和朱賽專注的討論著什麼,而雷米寶貝正向托力爸爸臉上興致勃勃的塗抹巧克力醬。

  是的。

  我很壞也很愚蠢,但真的擁有這那一塊完全純潔的聖地。

  只是所有人都誤解了所謂聖潔。

  “媽咪!雷米吹蠟燭嘍!”女兒揮起她胖胖的、水嫩嫩的小手。其他三個大男人也招手讓我們過去。

  我們跑過去。

  小寶貝笨呵呵的吹滅一個蠟燭,接著一個趔趄,腦袋栽到蛋糕上,滿臉的奶油。

  “嗚嗚……”她一副快哭的樣子。

  我不得不抱起她吻,結果也弄了一臉奶油。

  接著朱賽跟阿加雷斯指頭沾著我們的臉品嘗起來。

  “嗯,蛋糕真不錯……”阿加雷斯。

  “嗲嗲真是好手藝耶。”朱賽。

  “叫我爸爸好不好啊?不要再叫嗲嗲啦!”托力委屈的,“嗚嗚,我做了一上午的蛋糕啊……”

  我想,我現在很清楚哥哥所說的,那一塊聖潔的領域是什麼……

  我做了好多錯事。

  可是最終才知道……

  ……那唯一的聖潔正是原本不可觸及的禁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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