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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壹·转变

大夫被送走了。许是沙辛真的心情不错，整箱药材都同蒙了眼的大夫一并装了马车，用了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声势浩大的法子把人送回了村子，也不去计较大夫会不会暗暗记路之类的事情了，当真是少见。

叶铭昕自己被留在了房间里，不同于以前，这次他不仅有着更大更温暖的火炉陪伴，身上身下还有柔软和厚实的床褥，简直不知道要比原来的处境好了多少。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伸平双腿，低烧让他的关节还在隐隐作痛。闭上眼，背贴在墙上，墙壁的冷硬感窜到脊椎里，使他心里的燥热缓解了一些。高热时出的汗叫大夫都擦掉了，他自从被沙辛俘虏后再也没有一刻这般干净和舒适。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他感到一丝丝的知足，也是正常的。

轻轻吐息，纤长的有些颤抖，他用手去摸连接脖子上项圈的链子，一节一节，一环一环，仿佛诵经的人拨弄着的手珠，道道弯曲的弧度如同在提醒他，他不应该在任何时候对沙辛产生任何不同于憎恶的感情。

一直以来，他面上没有更多的表示，但对沙辛所作所为的纵容，仔细想想，并不全是为了活命的委曲求全。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也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压抑住情绪的松动，不对这个所作所为甚至脾气都坏透了的，却始终保持一副笑面的绑匪卸下抵触。他确实还存有想要逃出生天，想要实现自己抱负的愿望，但那似乎又和熟悉和顺从沙辛这件事没有任何冲突之处。

当他认定自己到了该做出生死抉择的时候，眼中映出的，就是沙辛的身影。戴着兜帽的，栗色发丝垂下的；挂着无所谓笑的，异色双眸情绪满涨的；倨傲地站在他身前的，伏低身子几乎要和他面对面的......全是沙辛——一身白衣，喜欢背光而立，嗓音低柔——全都是这个人，没有改变过。

他的身边再也没有藏剑山庄的明黄帐幔，没有了西湖上泛起的层层涟漪，没有了会花团锦簇盛开的凌霄，只剩下了寒冷异常风雪呼啸的昆仑，还有一个不肯放过他的沙辛。他有些分辨不出真实来，尤其是在高烧中，他几度恍惚着，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而当他看到沙辛时，他竟然会有一种无比可怕的想法。

和沙辛在一起，应该是安全的。

怎么可能安全？这个男人明明才是始作俑者，不管是刀伤亦或者发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明明是个喜怒不定的疯子，他根本不讲任何江湖道义，他劫镖爱财，但他从来没有过想要用自己交换些什么的意愿，他只是在无限地索求这具身体，这具不知道怎么就合了他心意的男子身躯。

他们之间的交媾可能要比很多夫妇都要频繁，如果叶铭昕是个女子，那恐怕肚子里早就有了他的骨肉。然而他不会有，所以他不明白沙辛如此做法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个男人永远无法通过身体的维系来把自己拴在他身边的。

即便是.....自己几次的确不小心沉浸在了他所给的欲念中，那也是不可能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偏偏到最后，自己仍然把他当做可以救命的人，在苦不堪言的时候求助于他。如此说来，不就是恰好证明了那个可怕的想法吗。

叶铭昕捏紧了手中的锁链。因为功力稍有恢复，手掌便捏得比先前化功时更用力了些。金属的硬度透过了掌心，沿着手臂一路传达到胸口，梗在那里，挥之不去。

就在即将陷入自我厌恶之际，稍有些冷风拂面，而后有带着室外寒凉的皮质触感贴了上来。那人把他的手指慢慢掰开来，再搓揉着锁链留下的凹陷的红印，声音玩味：“我想，你不会觉得自己能够捏断它吧，嗯？”

男人炽热的呼吸扫在耳边，湿湿痒痒的，蹭着耳垂和下颌而过，激得叶铭昕身子一颤。慢慢睁开眼，发觉天色暗了不少，他许是就这么坐着睡过去了，脖子和后背有些比发烧要更多余的疲累。捏着他手心的力道不小，不过也不是很重，无法忽视就是了。

微微偏过头，能看见对方一张笑吟吟的面孔，稍有些深浅差异的眸子在火光下似乎是跳动的，闪闪发亮。

叶铭昕没有说话，只是垂了眼，想要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结果被沙辛轻巧地扣住了腕子，按在了床上。他眨了眨眼，嘴角更弯了些，低柔的声音如若在哄骗一般：“你人就在我手上，我要是想强迫你，只要用力把你按在床上就够了。”

“不过在对于那个老头的事上，我让你做了决定。如今，药材和人都顺利回去了，你是不是也该展现出一点你的诚意了？”今天的沙辛有些多话，和从前不太一样。他的发音语调还是如往常一般，可细辨之下，能发现是有些不同的。

细辨之下.....叶铭昕没想过自己还能分辨出沙辛行为中的少许不同来，他有那么了解这个人吗？

稍微抬眼和沙辛对视，叶铭昕感到胸腔中的沉闷感更甚。他有些口干舌燥，持续的低热蒸干了他口唇间的湿度，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些，气音更多，有种病情未愈的柔弱：“你要我怎么做？”

“用嘴。”沙辛歪头挑眉，神情绝对算得上是愉快。他说着，一边用空余的一只手帮叶铭昕把他因为靠墙而有些松散垂落的发辫从两人身子间解救出来，随后，他就松了所有桎梏，还越过叶铭昕去抓了个枕头来放在背上，调整好坐姿，好抵挡住连兜帽的厚度都不能减缓的墙壁的硬度。他垂在床边的大腿打开了些，空档刚好够叶铭昕置身其中，另一条腿折叠着放在床上，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着舒适以及适合发力。

白衣的明教叛徒双手打开，一副“请便”的模样，若不是因为长着一副英俊的胡人容颜，此刻的模样恐怕是下流至极。叶铭昕抿了抿嘴，抬手把已经失去了作用的发绳拆开，用手抓了两把头发，很随意地将马尾重新束好，而后才滑下床，在床边蹲下身子，再分别把两手搭在沙辛的大腿上，让嘴巴慢慢凑近他的腰带，用牙齿去咬那个死紧的结。

他不擅长这个，牙龈都咬酸掉，也只是让那块布料的颜色更深了些，没有任何能够打开它的迹象。许是由于他的凑近，他能看出沙辛胯间逐渐隆起的形状，那根他用嘴巴伺候过的东西在一点点硬起壮大，因为姿势而即将压迫住他的喉咙。解开结的时候要来回拉拽，在这个过程中，他几乎感到了那根孽物擦着他的脖子突突地跳动。

沙辛也没太强人所难，他笑着把叶铭昕的笨拙收入眼底，在看够了以后，自己主动动手松开了腰带上的布结。松开了腰带后，他捏着叶铭昕的下巴，把人牵引到自己裤腰边缘，怕是惊扰到什么一样轻声说着：“继续。”

牙齿张合，叼着裤腰往下拉扯，才到中间，就被释放出来的半硬长物将湿液涂在了脸侧，鼻腔里也旋即充满了沙辛的味道。叶铭昕没觉得有什么厌恶，他已经过了那个阶段，这股气息并不能再影响他了。不过他也没有再往下拉扯许多，只是待到露出了些深色的囊袋后就松开了牙齿，并且更往前凑了些身子，好能够碰到男人阳物的顶端。

没有了手的辅助，他也不太清楚该如何下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摇摆不定，在沙辛将要开口提醒时，有粉嫩的舌头自他稍微回复了些红润的嘴唇中探出了一点边缘，由于干渴而稍显黏着的口涎覆在其上，带着一种着实浓重的色情之气，叫将要被舔舐的人粗重了一点呼吸。

舌头贴上还半藏在皮膜里的顶端，有因为双唇不拢而逐渐泛滥的涎水浸润了叶铭昕的口腔，也淋湿了些那粗壮肉茎的顶端。随着舌尖在肉质和凹陷处舔弄，有几滴落在了更靠外些的位置。那里的坡度有些陡，那些不安分的液滴便很快沿着茎物的边缘滑落，所过之处痒痒的，如果那里刚好有条青筋的话，会再跳上几跳。

叶铭昕觉得自己体内的水都要流干了，他试图制止如此过分的流淌，于是收起双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并没有让他好过一些，嘴里沙辛的体液味道极度浓重，他心里虽然没有那般排斥，可真要他喜欢可是喜欢不来，当积蓄的多了，也难免有点反胃。他有些自顾自的难过，没有在意到，他这个动作自上由下看，就好像是他合上双唇来轻轻亲吻这阳具的顶端，连带着隐忍而垂下的眉梢都看起来情动似的深情。

无疑，这幅画面刺激到了整个过程里都表现得还算平静有耐心的男人。他的柱身膨大了一圈，圆滑的顶端即将钻出皮膜的包裹，恨不得顶开那两片柔软和红唇和莹白坚硬的牙齿，一口气冲到这小少爷的喉咙深处去。沙辛喟叹着，却暂时压抑了这种重新掌控主导的想法。他得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别人的影响对于叶铭昕来说有多大。

好在叶铭昕下一步就是把他的龟头隔着一点点粗糙的外皮，全部含在了嘴里。他的口腔不比那日他高热时内里的体温低上太多，是沙辛喜欢的温度。一双手的五指用了点力压在了男人腿上，接着，叶铭昕开始认真地上下吞吐起来。伴着他起伏的动作，方才没有扎好的辫子歪斜到了一侧，长长地垂下来，有一些发梢不听话地环绕在了沙辛的腿上，像一种无言的依赖和眷恋——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快意和此刻的旖旎气氛令沙辛不禁动了动手指，心满意足之下他微微偏头，想要去瞧叶铭昕的表情，可这些日子以来，长长的额发和那才被他喜爱了几分的长马尾挡住了他的视线。身边的炉火噼啪地因燃烧而轻响，正如沙辛心里的那股他仅有的柔情蜜意，轻轻磕了几下他的心室，叫他最终抬了手，撩起了趴伏在他胯间正在仔细吸吮着根物的小少爷的一侧发梢，动作很轻，如同不想要打搅了他一样。

但这还是有点吓到了叶铭昕。他可能正在出神，哪怕他舔得滋滋作响，十分符合着沙辛的心意。把湿润了的柱头从口中吐出，叶铭昕慢慢抬眼，带有些不解地望向沙辛，迷茫的样子是说不出的可爱，叫男人忍不住张开了些嘴，舌尖在上牙堂打了个转。

“我看不到你的脸了，”他稍哑着嗓子，声音轻飘飘的，话语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比他眼中的情感更外露一些，“头发挡住了。”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他自己一边也稍垂的弯曲卷发。它其实没有太挡住他突出的眉骨，阻碍不了丝毫属于男人的俊朗，倒是让他今日好说话一些，不见太多命令的感觉。

如果沙辛没看错，那双红唇似乎稍微撅了撅，有种不愿意但又无奈地妥协感。同时，他一侧腿上的力道一松，是叶铭昕自己抬手撩起了一侧的头发。

这场景少见得很，怎么这么听话？

要是一定要有别人参与叶铭昕才会如此乖顺的话，沙辛真的不介意再多祸害几个人了。

男人含笑眯了眯眼，盯着那雪白的耳垂，稍微用了点力，把自己送得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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