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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凶祇再生 朔望之狐:朧夜之春,10

[db:作者] 2025-07-13 21:55 5hhhhh 5380 ℃

「第二章」夜行獨霸街道

  「賀茂大人,聽聞這次前來泊由岐分部的博士有兩位,但目前為止只看到賀茂大人。」

  指導完修業生的空餘,在書庫查閱資料的尚辭被天文生碰個正著。

  「是誤傳吧?只有一位博士。另一位是陰陽師,著重勤務的部分。」

  「原來如此,賀茂大人要獨自指導這麼多類別的修業生真不容易。」

  「過獎了。」

  「不過,尾崎很悠閒,不是所有的陰陽師與修業生都有事做。另一位大人能忙到如此地步,可見相當厲害呢。」

  「是啊⋯⋯那位大人在朝霜分部是很傑出的。」

  來到泊由岐分部的四天間,水樹從沒踏進陰陽寮指導修業生,難怪會被問起。只是他也並非沒進入寮內,而是向陰陽允問到想要的情報,就順理成章略過此行最主要的──好吧,表面上的目的,與他的戀人快快樂樂約會去了。

  是有勉強在第三天問起:「寮內需要幫忙嗎?」也就是昨天,但回以:「不要吧?要是事情被秋谷做完,我這邊的修業生沒事做就麻煩了。」今天也依然沒在寮內見到他的蹤影才想起──幫忙指導修業生不就是他最該做的事嗎?

  「原來是朝霜分部⋯⋯」天文生若有所思。「請問那位大人是?」

  「秋谷水樹,秋谷大人。」

  「原來是朝霜地域首的秋谷本家。之前在寮外看到妖族,是賀茂大人或是秋谷大人的式神嗎?因為那種時間,職員都下班了。」

  「是秋谷大人的。」

  尚辭苦笑,是無吧?

  那天大剌剌地站在寮外,被看見也是理所當然。但是──

  「還以為是久葉的狐狸,讓我嚇了一大跳呢。」

  ⋯⋯咦、是妖狐嗎?

  「是從何時看見的?」

  「大約是⋯⋯三天前,不過昨天也看見了。」

  尚辭皺起眉頭,秋谷與無昨天並沒有來陰陽寮吧?

  無本身是妖人,有妖族血統。三天前還說得過去,昨天就⋯⋯

  「怎麼知道是妖狐的?」

  「第一次見到的那位是感應到,第二次見到的那位露出妖族特徵了。」

  無的妖化早在三天前收起來了,有其他的狐狸來到陰陽寮了。

  「原來如此。千紙很用功呢,都是這麼晚才離開嗎?」

  「比起其他同儕不算什麼,但是的。」眼前的天文生認真答。「賀茂大人在我看過的職員中相當年輕,十七歲就修習完大部分的項目了吧?」

  「啊、那個時候⋯⋯」

  「賀茂早就當上陰陽師了。」

  宿店內,水樹接完尚辭的後句。

  「面對那麼努力的學生,實在說不出口呢。」

  以尚辭成為天文生的年齡還算普通,修習完所有的項目並取得陰陽師資格卻很驚人。

  「正題,有問到那隻狐狸的特徵嗎?」

  「沒有細問,像無妖化那樣吧。」

  「那位天文生的名字呢?」

  「千紙湊。順帶一提,千紙問起你了,有空去寮內露個面吧!我也不是只要指導。尾崎東北方的穢氣疏導效力癱瘓了,我必須去處理。」

  「好吧。賀茂對『狩獵』有聽聞嗎?前幾天去追久葉的狐狸,聽說有人在狩獵狐狸。」

  「這部分就不清楚了,但我總算知道狐狸來陰陽寮做什麼了。秋谷,這裡不是本部也不是你那分部,別把麻煩帶進陰陽寮,會陷入混亂的。要去吃晚餐嗎?」

  尚辭伸了懶腰。前幾天都是與泊由岐分部的職員用餐,今天該換對象了。

  「如果不介意酒館。」

  「原來是夜夜笙歌,難怪會不想去寮內。但我明早要去東北方處理效力,秋谷也要去寮內指導,今晚還是不要太過度吧。」

  從三天前遇到黑狐,水樹請教過無關於「夜行」。

  弓野山是久葉一族的棲息地,如果只是單純的獵戶不會引起妖狐注意,當晚也不會有夜行出現,所以顯然是在「狩獵妖狐」。

  久葉的妖狐在人類中算得上有名,態度高傲不免有些對此偏見的人。他們可能會宣洩對妖族的不滿但還沒有能力欺上前,生起事端憑久葉一族是壓得下來,但要是遇到那些真有能力的人行動起來是存在更大的利益,在沒有什麼是比利益更重要的夜行圈多少能聽到一些情報。花街與酒館是夜行群集的出沒地,但尾崎沒有花街。

  「否則能打聽更多情報。」

  在前往酒館的路上,無向水樹解釋。

  「無以前也經常在這些地方出沒嗎?」

  「是,大多是花街。」

  這代表無看過許多事,但不會有人想見到自己所愛的人經常出現在那些地方。

  「無有想過『不當夜行』之後嗎?」

  「夜行設想『死亡之後』沒有意義。」

  也就是說,在無的想法,死亡即為終點。

  「每次和妳說到這些總覺得心情沉重⋯⋯」水樹苦笑。

  「抱歉,沒有察覺水樹大人對此反感,我會避免提起。」

  「也不是反感,我認為多瞭解也好⋯⋯」

  「水樹大人最近經常做出矛盾的舉動。」

  是說「解僱」還有「收起妖化」吧?

  妖化雖然解釋過了,但不知道無有沒有理解。

  也要是無法理解,他在直來直往的無眼裡很奇怪吧?

  「當然也想做些理所當然的事。但要是以現在的情況做了,就無法到達理想了。」

  「水樹大人期望之事對我來說都是最優先的,我會排除萬難幫助水樹大人。」

  「謝謝,目前為時尚早。」

  到達酒館的兩人選了位置入座。

  無在與水樹用餐一會兒隨即表示要離席,走到遠處與另一位客人搭上一定是鎖定目標。趁著無將對方帶離酒館,水樹悄悄匯集水氣在桌上畫官文。水樹知道自己不會明瞭對方的底細,無有自己的管道去察明,他所能做的就是增強金氣感應,以得知無身處何處並保護無。

  無沒有使用過咒術與結界,但身為陰陽師的水樹不難得知無的本質。他屬水,無屬金。以五行來說,金生水,他也確實因為有無在身邊而在許多事情擁有助益。但要說金的特性──金對應的季節是秋天,有肅殺之意,以物質來說最為堅硬,而能對應雖然少話但性格顯然是如此的無。

  水樹專心感應無的金氣,停在隔了一道牆的街道。另一股金氣從前方移來擾亂感應,緊接著一隻手放到桌上正好按住官文──效力被阻隔了,包著頭巾的褐髮女性問:「沒有位置了,方便嗎?」

  水樹示意:「請。」

  當女性移開手,她擾亂了官文形狀。效力消失了。

  要是再畫官文可能會引起旁人注意,只能純粹地等待無了。

  「等人嗎?」女性問。

  「等會兒要走了。」

  「是下一攤嗎?」

  「差不多。」

  「怎麼會來到尾崎呢?你看起來不像當地人。」

  「工作因素。」

  「真辛苦。在尾崎還習慣嗎?」

  「不是難適應的地區。」

  「比起其他規矩多的地區,這裡很愜意。我也有下一攤。」

  女性離開的同時,與進到酒館的無擦肩而過。

  水樹與無朝著宿店散步回去。現在的天色黑了,民眾也少了,如果能不要在前幾天撞見狐狸與夜行,這裡還真的很愜意。其實在每個地區都一樣,當那些在白天運作的事務告一段落,晚上就是夜行的天下。只是當這段事實被強硬地帶起,難免有些不適應。

  現在,無說起她得知的情報:

  「水樹大人,知道西南區嗎?」

  「朝霜以南,到處都是夜行也沒有法紀的地區。」

  「是,在那裡的某位大人出價購買妖族。」

  西南區位於葦原的相應方位,占地比鄰近的朝霜大卻沒有與此相稱的名稱,在於該地被廢棄也不在葦原的法紀管轄。夜行盛行,弱肉強食是唯一的法則也是混亂的源頭。

  「但是,購買的妖族有限定族群。」

  「哪些族群?」

  「雲綰。」

  那是在葦原東邊的永冬之地──立于的有翼妖人。

  「汸水。」

  朝霜下灀坊的水妖,能化水,鰭耳是唯一的特徵。

  「久葉。」

  棲息在朝霜與泊由岐邊境的弓野山,高傲的妖狐。

  「僅此族群。」

  「如果是這種等級的妖族,簡直與販賣人口沒兩樣。」

  雲綰、汸水與久葉都是具有文化的族群,居於妖族前端讓三族都擁有高傲的性格,甚至在這之中有兩族是妖人。妖人追根究柢不過是混合了妖物特徵的人類,比人類擁有更強的自然適應性,但思考的本質與人類差不多。

  明天還得去陰陽寮,也得思考如果再遇上久葉的狐狸該怎麼做。瞭解了事端但沒有替久葉一族出勞力的義務,要是因此被誤解為狩獵者只會離得知無的姊姊的消息更遠,唯有避開事端去接觸那些狐狸才是明智之舉。

  但是,似乎沒那麼容易。

  「水樹大人!」

  突然間,無抽出苦無擋在水樹身側。

  白色影子早已「颯」一聲躲入巷道。

  「無,那是妳認識的狐狸嗎?」

  如果沒錯,方才的狐狸是前幾天撞見的白狐。

  無卻一口否認:「不是。」

  「早點回去吧。」

  雖然不清楚「購買妖族」是從何時開始,最近的夜晚似乎很容易碰上狐狸,還是不要在外面逗留會比較好。如果對方想襲擊他們,此刻不可能還平安無事。回到宿店就是回到人類的地盤,妖狐就算想盯著他們也得避人耳目。

  就在這時,前方街道佇立著人影,一動也不動擋在最中間的位置。

  這種時候不會有民眾在街上逗留,也不會一人大剌剌地獨霸街道,而是一身黑裝束與似曾相識的體型帶出水樹的記憶──抱胸的手看起來沒有持武器,繫在身側的忍刀卻是隨時可以拔出來的距離。

  最近的夜晚似乎不只容易碰上狐狸,也容易碰上夜行。

  「晚安,狗與狗的主人。」

  沉悶的聲音從圍巾下傳出,明顯是衝著他們來。

  「陰陽寮是從何時開始與久葉的狐狸有牽扯了?」

  對方已經知道水樹的身分了。

  當一分一秒流逝只能將沉默延續,夜行接著:

  「久葉的狐狸並不喜歡人類,也與陰陽寮無干。今晚就到此為止,如何?」

  是叫他們不要插手。

  「怎麼會?前幾天,久葉的狐狸才來到陰陽寮一趟,說是請人類停止狩獵,陰陽寮才是困擾的一方。」

  水樹胡謅。

  他不想插手從西南區傳來的麻煩,但也不能放任狩獵不管。

  「久葉的狐狸給了你好處嗎?」

  「有麻煩就得受理,陰陽寮一向如此。」

  「第一次看到陰陽寮的雛子這麼大膽,可惜陰陽寮是人類的機構。」

  不知道對方是否摸清他的底細,知道他是初來到泊由岐的陰陽師,也知道陰陽寮不可能插手妖族的紛爭。除非是妖族侵害人類,否則再怎麼說都是久葉一族的事。

  「你也是來狩獵的吧?」

  夜行問,其實是肯定了。

  「我已經追著那隻白狐很久了。為了避免無謂的鬥爭,換個對象吧。」

  似乎進入協調的階段了。

  但他們遇見白狐並不是自願的,而是──

  「這就沒辦法了,我們可沒有追著白狐。」

  是白狐自己出現在他們的近處。

  「有位長得好看的狗在打聽狐狸的情報,你的狗大概是我在尾崎看過最好看的。」

  水樹並不喜歡聽到無被稱作「狗」。但在夜行眼中,沒有自主權也無法對現況表示意見的忍者就是「狗」。不需要為此反駁他們,但也被對方嘲笑:太醒目了。

  「能夠自己離開?還是非得行經?」夜行問。

  這是最後通牒。

  「看來無論如何都是要被你當敵人了。那你讓讓吧,這樣我就不用繞路了。」

  水樹悄悄匯集土氣。白狐真要跟著他們,他們無法避開,但這正好順了他們想得知無的姊姊消息的情形。要是在此刻轉身離開,往後他們見到夜行在追逐白狐也得如此。與其跟強大的妖族結怨,不如跟孤形單影的人類結怨。

  「早點回故鄉就不會有這麼麻煩的事了。」

  夜行抽出忍刀,無立時射發苦無。單支苦無對早已見慣戰場的夜行太單薄,一揮刀隨即將苦無擊落,也用力將刀身壓上另一把刀。對峙沒有持續太久,夜行緊接著甩開無,衝向水樹。

  無論戰場有多少隻狗,制伏狗的主人同等於制伏了狗,來到水樹五步間的夜行卻發現土色氣流滿溢四周,試探的苦無在煞住腳步前射發──苦無接觸土氣立時爆炸,陰陽師卻來到面前揮出挺立的符紙。當夜行退開,氣流掃中手甲沒有衝擊感,反而飄散綠色氣流。

  陰陽師並非在符紙灌注最常被實戰應用的金氣,而是木氣。

  完全被唬弄了。

  「單憑你是不可能做什麼的。你也在今晚到此為止,如何?」

  水樹威嚇。雖然他們是占上風的一方,但是與夜行衝突沒有任何好處。可惜固執的夜行拿刀衝來,水樹還沒匯集土氣就被落在身後的存在勒住脖子。

  「陰陽寮的雛子,很高興你有這一層認知,但殺了你對我們沒有好處。叫你的狗停下吧。」

  身後的聲音這麼說,眼前的夜行還有同伴。

  颯颯颯颯──

  風聲引開兩位夜行注意,無霎時抓起水樹的手逃跑,棕髮上的三角耳卻豎起了。以往他與無遇上敵人並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他們當然也有過很慘的時候,但無不曾像現在搞砸──

  「原來不是狗的主人,是狐狸的主人。」

  發現這個事實的夜行們追了出去。

  在葦原,不會有妖狐非源自久葉一族。

  抵抗他們的陰陽師正好持有想要的物品,成為焦點的狐忍只好拚了命逃向前方。

  「無!收起妖化!」

  水樹輕聲喊,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無是妖人了!

  前方的聲音雖然回應:「是。」卻沒有收起耳朵。

  逼在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來展開──」

  水樹抽出符紙,猛一將他向前推的力量卻打斷了他。

  「水樹大人,夜行的目標是我,請趁這個時候逃離。」

  無翻上屋簷,戰場很快隨著追逐的軌跡移到上方。

  早一點的時候,無說她不理解水樹的行為。可是水樹沒有反駁無,他覺得無過於逞強。

  他一直都知道無把他的安全擺在第一順位,絕對不惜犧牲性命保護他。或許這對無來說就算在多麼危險的場合都得實行,其實他有更好的辦法,無卻與譏笑他為「雛子」的夜行們一樣──一直把他當作在最初遇到、那位還沒長大也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

  水樹跑到前方巷口,他不可能爬上屋簷追逐在頂上開戰的忍者與夜行,只能從排得方正的道路趕上無視房屋區隔的三人,也在此時看見坐在屋簷上的另一位夜行。從夜行前方經過的他幾乎不被只留在底下一秒的視線注目,當他是過街老鼠。

  在得知無不願接受他為戀人的原因,並且被回應:「只有這點無法認同。」當下的感覺相當難過,也認為無是出自身分才這麼說。

  無確實是因為忍者身分才這麼說,但水樹赫然發現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早在無遇到他之前,無身處夜行的世界,弱肉強食的法則以力量為首,而無深深信奉著其。

  如果想與無到達他的理想,不光是無要轉換立場,他也得突破無對他的感官,將他與弱肉強食畫上等號。因為在他這一行看在總是與戰場為伍的夜行眼裡的確是纖弱,咒術看在無眼裡或許很奇妙但她從沒使用。並非是不被當作力量,而是只有在戰場正面衝突才能被正眼看待。

  當他在使用咒術,總是有無幫他擋下先發的衝突,所以無論之後做了多少事依然被遠遠放在後方。以及,無在感受上是相當直接的。要是不跨越他們之間的實戰障礙,無不會感受到他能自保,也不會放下她身為忍者的理念。

  口頭的「解僱」難以讓無理解,或許是無感受不到情感上的意義。但要是讓實質上的意義發揮,留在他身邊不再是為了貫徹保護的信念,心意才能傳達吧?因為從口頭的「解僱」到現在,無仍然把自己當成下屬為他賣命。

  水樹匯集水氣在左臂寫官文。

  好不容易追上移到村鎮邊境的戰場,水樹大喊:「無!」

  一位夜行跑向水樹,一位夜行跟著躍下屋簷的無追去。

  水樹靜靜靠著牆。等先來的夜行進入對側巷道,才匆匆忙忙趕向無。

  寫在他手上的效力是「驅逐」──這與展開結界一樣,附近的生物會避開他,除非是他大剌剌站在巷口才會失效。意識性的效力與物質性的效力擁有不同的強大之處,用對場合會對逃離夜行更順利,只是要與無會合不能一直留著效力,水樹抹掉手臂的文字。

  接下來,水樹在近處的牆壁畫官文。如果不想大範圍畫出限界,也能把物體作為單位,「房屋」即是單位。在手臂寫上與此連結的官文後,水樹感應著無的金氣跑向附近的巷道。

  一來到巷口,無與追逐其後的夜行趕了過來。水樹拉了無就跑。

  雖然效力有界定單位,只要他接觸無就能共享效力。水樹在進入巷道時一轉讓背貼上牆壁,擔心窄巷會讓處於外側的無接觸夜行而緊緊抱住身體,幾乎都是無在保護他而調換現在的處境,實際試過一次就能理解這是很不得已的。

  靜待追跡聲遠去,水樹鬆了一口氣。

  「水樹大人,心跳聲很快。」

  無的狐狸耳朵正貼在水樹的胸口上。

  「跑步的關係。」

  比起之前充滿遐想,這是實話。

  「水樹大人,附近還有聲音。請稍待一會兒,夜行可能還在附近。」

  水樹只好將背貼回牆壁,夜色從他們離開酒館時保持相同的模樣,不知道在外面待多久了。陰陽寮在春季的上班時間調整為六時,意味著他要在此之前得知尚辭的指導進度⋯⋯

  等無確定安全了,水樹領著無來到下一條巷道,坐在屋簷上的夜行仍未離去。

  不知道這是否是夜行的常態,當有錢追著跑,他們就會活躍在各個地區的暗處,不時從一區追到一區;但當悠閒時就像隻慵懶的貓,仰望遠方甚至不願看著從前方行經的他們。水樹悄悄看了夜行一眼,從微微隆起的胸部發現對方是女性,一身黑裝束與追逐他們的男性夜行無異。

  等兩人回到宿店,房門傳來三下敲聲。

  「秋谷,早啊,這個時候⋯⋯」

  苦無霎時抵住尚辭的脖子。

  「是有想過無身為忍者一定很警覺,沒想到嚴謹到這種地步⋯⋯」

  「無,讓賀茂進來。都這種時候了,賀茂有何要事?」

  當水樹這麼說,無放下苦無。尚辭卻訝異問:

  「現在四時了,忘了嗎?」

  「你要去東北方了嗎?」

  「還沒有,不過不是這件事。秋谷昨晚還在夜夜笙歌,找不到人,想說前一小時向秋谷說明指導的部分。」

  尚辭的用詞是「昨晚」,代表他睡過了。

  這些不會令水樹訝異,但他發現端倪了。

  「前一小時?」

  「是啊,再過一週是春分,上班時間調整為五時半。扣除半小時路程,我想現在的時間差不多了。秋谷不知道嗎?」

  尚辭提及的春分為二十四節氣,是葦原的曆法。

  「通常不是到立夏才調整為五時半嗎?」

  「通常是,但今年夏天來得比較早。秋谷荒廢本業太久了,多少要留意寮內情報。」

  水樹嘆氣:「是⋯⋯」

  「秋谷與無是怎麼回事?不過一晚變得這麼狼狽。」

  尚辭打量水樹,衣著凌亂,無的手臂更是被包紮過了。

  「碰上狐狸了⋯⋯」水樹無力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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