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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61-70】,9

[db:作者] 2025-07-13 21:58 5hhhhh 36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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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玖·剑(下)

沙辛松开钳制,直接用手去拽那和铁项圈相连的用来限制叶铭昕行动的锁链。之前被楔入墙里的铁钉被盛怒之下的男人直接从墙里拽出,留下一个可怕的凹痕。沙辛用这长长的锁链直接捆住叶铭昕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才去寻了之前抱着叶铭昕沐浴时用过的波斯毯裹住他的身子,并把长度仍有剩余的锁链在波斯毯外面又缠了几圈,确定这次小少爷无法挣脱后,才回身去把轻剑捡了回来。

他曾打量过这把剑,不过当时还没想过它能重新被小少爷握在手里。叶铭昕执剑的模样和当初在龙门时的初遇相合,连沙辛自己都觉得时间太快,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小半年了。不过比起独自怀念,他更愿意让小少爷也回忆起来当时的那种生死未卜的痛不欲生,也许再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情之后,叶铭昕才会真的明白,谁才是他的神明。

刚好他手里也握着这么个能让小少爷念念不忘的东西。沙辛微微一笑,像是摆弄双刀一样在叶铭昕面前像是摆弄双刀一样轻松地单手转了几转,然后才慢慢放在被锁链紧捆的叶铭昕身上,如同对待礼剑一样小心翼翼。

对于他的这种戏谑式的做法,叶铭昕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他在被沙辛抱起时,有些自欺欺人地在想,这或许是他对于刺杀太过紧张而做的一场梦,而梦境外的沙辛并不知晓他的计划,更不知道他将要如何出招......可随着沙辛将他带出门外,有鹅毛大雪落到脸上,融化以后成道道湿痕,一直往他脖颈那淌。如果不是温度冰凉,他会以为是自己在哭泣。

他其实清醒地知道,当沙辛用出流光囚影时,自己大势已去。

当失败来得如此直截了当时,叶铭昕不禁恍惚,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坚持还是妥协,都成了笑话。从心怀抱负不甘客死异乡,变成了贪生怕死的苟延残喘,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不知廉耻地坚持下去,为了自己那已经不知还有没有被锉掉的骨气以及那越来越遥不可及看不清轮廓的梦想,继续背负着所有恶意,和沙辛不死不休。

他不清楚沙辛要带他前往何处,也没有了猜测和恐惧的必要,毕竟那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疯魔,甚至可以不顾鼻腔里止不住的酸涩,放声大笑出来。

他不再有意去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只仰首将目光停在夜幕之上。有雪的夜里云层很厚,仿佛就要压到他身上来,更不要说看到指着家乡方向的星星。混沌成一片的暗色就犹如他心中挥散不去的阴霾,沉重又压抑。

风雪其实被沙辛的身体挡了大半,不过还是有雪花积蓄在了叶铭昕身上,越积越多的白色逐渐扩散将他包裹,让他和雪域融为一体,难以逃离这片苦痛之地。他内心中催促的声音随着无力感的加重而变响,让他明白自己还有最后一次选择逃避的机会,可以远离所有将要面对的苦果。

咬舌自尽。

这在识字时就听起来十分荒谬的死法,终于也成了他最终的归宿之一。叶铭昕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对着虚空的一点怔愣着。许是真的死期将至,他似乎在漆黑中看见了曾经心心念念的凌霄怒放的模样。可不管他生他死,他在昆仑还是江南,凌霄都会年复一年地盛开。他只是凌霄花一生中无数个过客之一,而凌霄花却从不为他驻足。

就和藏剑山庄对他的态度一样。

他闭了眼,暗骂自己可能生来就是轻贱,在沙辛的折磨下仍一派天真地以为自己有朝得以全身而退,在藏剑山庄的遗弃后也心存侥幸地想着自己他日定能木落归本。他心中矛盾,总觉得自己还可以扭转这一次的危机,便始终没有咬破舌尖。

常有人说,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以后,人才会变强。叶铭昕相信这一点,他不怕跟沙辛斗下去,然而这一次的失败的打击也令他起了想要休止的念头。脖颈上被沙辛紧捏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无法忘记自己当时手足无措的样子,所以他又能拿什么同沙辛斗下去呢,用他的失败吗?

“别想些奇怪的事情,我没打算杀你。”沙辛微微低头,唇间呼出的热气喷在叶铭昕的颊侧,而随着他话音落下,他也用脚踢开了一扇门,稍微闪身,横抱着叶铭昕走进了那窄门中去。

把人随便放下,掏出火折子来点了灯,沙辛勾了勾嘴角,手上的烛台自左往右移动半圈,给叶铭昕展示了一下这间屋子的全貌。不过他也没忘记先前小少爷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放下烛台的同时取下自己的护颈,将它揉成一团以后捏住叶铭昕的下巴并塞进他柔软的嘴巴里,防止他在自己送给他的绝望之前,选择一些更为激烈的手段忤逆自己。

这里是之前沙辛独自来过的铁匠铺,叶铭昕的重剑也仍在此处。

沙辛故意拿起它,稍微掸了掸灰尘,而后就丢到叶铭昕面前不远处,吊着他的视线。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先前把轻剑拿进屋的时候也是一样,他想给他错觉,让他以为自己没有山穷水尽:“许久不曾见过了罢,还是多瞧瞧,以后应该没机会了。”

他说着,拣了拣地上散落的木柴,虽然量不多,不过足够生火了。他将久未被使用过的熔炉逐渐加热,那种火光焰色映在他眼中,令他想起了曾经自己信仰和崇拜的圣火,那么亮,那么美,但也只是如此罢了,和寻常的火焰一样,不会为他的心诚而动。

不过他今日不是来缅怀过去的自己的,他要看的,是叶铭昕的绝望。

也许那会和过去自己面上浮现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知道,你一直想念着你的藏剑山庄,但那又怎么样呢,”沙辛拿起那把轻剑,挥舞了两下后,用手指在剑身上轻轻抚摸,动作犹如每次触碰叶铭昕时一样,缓慢而情色,“就算穿上了弟子服,就算重新拿了这轻重双剑,可你真的回得去吗?”

“可能我说过不少谎话,但有一点我没有骗过你。从你遇到我以后,我就没听过有任何藏剑山庄的人来寻你。可能你们叶家家大业大,少一两个弟子也无所谓罢,这我不清楚,”他歪歪头,似乎真的在思考一样,顿了顿才笑着继续道,“或许你可以试试祈祷,他们可能听得见。”

沙辛执剑的手翻了腕子,有力的手臂伸展,用剑尖去挑起了叶铭昕的下巴,并在他准备用近在眼前的剑刃割破自己喉咙的时候把剑尖左移上挑,开始用剑尖从小少爷的眉头一直向下滑。铁器的凉意从眉梢到眼窝,再向下划过颧骨,最后落在颊边,用剑脊的一面轻轻拍了拍。

看到叶铭昕随着剑尖动作而紧张到屏息的模样,沙辛心里愉快,也不再作弄与他,便收了轻剑,自己走到叶铭昕身边蹲下身来与他视线平齐,而且凑得很近。他在无人之处同几乎半被他搂在怀里的人小声耳语着,如同在诉说着什么秘密:“你说,我要是把这剑融了,重铸成一粗棒,用它进入你的身体,是不是很妙?”

叶铭昕没想过到了这种时候,这个人依旧可以如此下流,于是一双睚眦将裂的布着血丝的眼狠狠瞪向他。对此,沙辛不仅不惧,还笑意更重了。旁侧的炉火燃得正酣,让处在明暗交界的他异域的五官显得光影明显。被火光青睐的那面温柔得宛如神祗,仿佛生来高洁,令人心向往之;而陷入阴暗的那面则诡谲得为鬼为蜮,犹如附骨之疽,令人避之不及。

叶铭昕几乎要分不清,那一面才是真正的沙辛。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总让你瞧着它,想着自己是怎么被抛弃的,也确实过分了,”沙辛说着起身,将轻剑的尖端送入已经开始冒烟的路子,而后回身抓起叶铭昕的头发,让他立起身子,在自己的推搡下不断挨近那高温引起的层叠水汽,好能不错过任何一个轻剑被毁的细节,“所以见它最后一面罢。”

“从一开始,我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让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死亡,无论如何也要活在这世上。我当然也说过,你能活下来,其实是因为我的善心,不过我觉得你大概还没明白过来。”

“直到我想起了它们,而后你又跟我讨你们山庄的弟子服,我便觉得我没想错,你把所有信仰都挂在这些死物上,”沙辛慢慢放开手里紧抓的长发,一点点为他捋顺,看他红了眼眶,眼泪不断流下,几乎是肝肠寸断的样子,也放轻了声音,收紧了环抱他的手臂,微微闭眼,如同曾经在荒漠中祈祷一样,虔诚又卑微,“所以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在救你,看不见我为你做的一切。从头到尾就只有我,这昆仑方圆百里,只有我一直在你身边。”

“而你要杀了我。”他缓慢地吐字,几乎是用了气音说话。

在这之后,沙辛沉默了许久,但叶铭昕的眼泪没有停下。那一滴滴眼泪仿佛是从心尖上流下来的一样,落在沙辛的手背上,烫得他几度想要松手。他总是想看叶铭昕哭泣,看这双漆黑如夜的眼湿润,变得楚楚可怜的模样,于是他多少次在情事上欺辱他,给他不堪,让他委屈。叶铭昕确实流过泪,但那些都只是本能,算不得哭泣,因为他从未如同此刻一样清醒地明白他为何而哭为何而泣。

当真的悲哀来临,这双眼、这张脸、还有这个人,确实美得惊心。

沙辛轻声喟叹,感觉犹如杀人以后的经络通畅一样的快活。他确实有耐心,但从未为了一个非常小的愿望坚持这么久。幸而他觉得他的投入是有了足够回报的,因为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他也将要得到他想得到的。

松开那层层锁链,本就厚重的波斯毯直接落到地上。叶铭昕赤裸的身子打起了寒颤,也令他的哭泣声更加可怜。沙辛一手攥着连接着他脖子上项圈的锁链,另一手在柔滑的脊背上轻轻地摸,一直摸到那两瓣白丘之中,然后很是顺利地就按进了那熟悉的甬道。

因为是站姿,这里显得有些拥挤。肠肉裹紧沙辛有点变凉的指尖,热意更甚叶铭昕的眼泪。沙辛也毫不客气,一指抽出,换作两指并入,没有油膏润滑,每一次探入都显得有点干涩,倒是和他们之间的初次很像。

不过到底是习惯了情事的身体,被多摸了几下就有点潮了,黏黏糊糊的一点薄液被沙辛顺手抹在了他紧窄的臀肉上,而后又是探入,但这次变成了三指。这种扩张没有任何意义,穴口就算是熟悉阳物的傲人的尺寸,也实难直接将之吞下,于是有血渍流到了沙辛手掌之中,只是火炉的光被叶铭昕挡了许多,他也就当作没看见了。

草草插入两次,沙辛就没了耐性,直接将自己昂扬的肉茎直接插入他所喜爱的肉穴之中。叶铭昕被他这一下猛地入侵干软了身体,几乎差点跌进火堆里去,却是被沙辛拽住了胳膊,重新立起些上身,承受起最为原始的烈风骤雨。

他的嘴里发出的不全是呻吟,很多是辨不清内容的吴语,又因为哭泣和承欢而变得更加软糯,仿佛刚出锅的糕点,带着令施暴的男人食指大动的味美感,于是便被插得只能发出细碎的音节,连不成句。

沙辛也不管不问。他最多只是俯身贴近叶铭昕的背,将他压得离那点燃的木柴更近,抽送的频率也由于紧贴而加快,但这并不是他最终的冲刺,所以他才有心思在小少爷的耳畔轻声细语着:“你可以抓紧我的......”

但叶铭昕没有听到沙辛说的任何一个字。

他眼里只有那把正在被毁坏的轻剑,似乎就代表了他的结局。在烈火中,他如同走到了人生的尽头,看见了自己的过去——从小就开始抱着铜铁沙箱,锻打时候满手都是血泡,连汗水都比其他弟子流的多,要多少次尝试才做出了像样的轻重剑;每天他都起早贪黑,坚持不懈地练习剑招,只为真正使用它时,能出招灵活多变;他硬着头皮和脾气古怪的长辈交流,平时谨言慎行,和同辈弟子都搞好关系,为的就是自己的将来可以起点更高,能够走得更稳......是,每一个藏剑弟子都会做这些事,但他做的是那些人的几倍。他收起任何人都会有的懒惰和任性,在做不出时候独自哭泣也不想给爹娘多添忧虑,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贪玩是怎样的感觉。家里人总说他不用那样,安稳过日子就行,可他有自己的憧憬,他不想做一个平凡人。

他没有受过苦,念的书也都是君子之道,他不清楚自己想要出人头地的执念从何而来,但既然有,就实现它。

如果不是为了积攒足够的阅历,如果不是想扬名江湖,他不会逼着自己去做那么多。许多人说出生在藏剑山庄就是天生好命了,这话一点也没错,就算他不努力,也比许多人富裕,比许多人过得好,可那都是长辈和父母的功劳,于他只是恩赐,并非能拥有一辈子。何况他年少,就算是总被人说克己,也有着年纪该有的轻狂藏在心底,不与任何人说。他想要更多人知晓他的名字,想要有朝一日能亲手铸出了不输给千叶长生的轻剑,甚至想要别人因为他的种种才了解到西子湖畔有藏剑山庄。他当然清楚这些想法的贪婪,可如果连想都不想,那又怎么会成真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梦会这样断掉。

他从前想活,就是不甘心。他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觉得自己能逃出生天,觉得自己能实现自己的梦。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除了活着,已经失去了之前拥有的一切——那些一语成谶而确实不能拥有一辈子的东西。但他所拥有的也全都被毁掉了,从自己的身体到亲手所铸的兵器,无一例外,面目全非,成了这世上最为无用且腌臜的东西,谁都不会再看一眼。

或许有人会说,一把剑毁了可以重铸,一个人脏了可以沐浴,这世上没有那么绝对,而他的梦也不是有想法就能实现。

但沙辛毁掉的不是他的剑,而是他的梦;沙辛弄脏的不是他的身,而是他的人生。

他不是觉得不可以重来,而是在此刻,已经看不见希望。

人沐浴了,沙辛会再覆身上来;剑重铸了,沙辛也会再扔火里去。

无路可逃。

他盯着那团火,盯到眼前热烫一片,除了刺眼的白光,再无它物。

他彻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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