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忘羡】来呀相互伤害呀(全文+番外),9

[db:作者] 2025-07-14 22:21 5hhhhh 2700 ℃

躺了一会,魏无羡自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顿时清醒道:「等等,蓝湛,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跟我来。」

两个人来到一处山壁,魏无羡要蓝忘机先藏着,自己拨开了砂石藤蔓,用巫力移开了日前堵洞的大石,然后伸手把里头奄奄一息的少年抱了出来。对方眼睛十分畏光,只用手捂住脸,发出微弱的吃痛声。魏无羡用袖子擦了擦薛洋满脸的泥沙灰尘,从怀里掏出一瓶辟谷丹,喂给他吃了,一边温和道:「来,先恢复体力,缓一下啊,能走路了再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薛洋默默点点头,勉强睁开眼睛想看清眼前人,却给阳光刺得不停流泪,泪水洗刷过他脏兮兮的脸庞,看似相当可怜。

魏无羡状似满意地微笑,遂站起身,转头要叫蓝忘机。

说时迟那时快,他脑后猛然破空之声袭来,魏无羡随意挥袖便截住三枚刺颅钉,斜眼一扫,便蓦然一阵阴风反咬向背后暴起的少年,将他抛洒的暗红色尸毒粉尽数斥回。薛洋闪避不及,猛然吸了好几口后大力咳嗽起来,双手慌不迭在怀里掏啊掏,却半天没有找到东西,惊慌地呛出了更多眼泪。魏无羡手腕一翻,指尖闪现一个暗色小罐,好奇地把玩道:「在找这个吗?」

薛洋抬眼恶狠狠地看向魏无羡,那双堪称灵动的大眼里满是怨毒,配上那分明咧嘴露出两颗虎牙、笑得正欢的模样,让魏无羡一眼就能想象他日后屠尽常家满门、诱骗晓星尘杀掉义城附近所有村民的邪恶轮廓来。薛洋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也会用这种阴损手段骗人。」

魏无羡道:「给你吃的辟谷丹都是真的,也没下毒。说了等等带你去吃饭也是真的。但你自己恢复体力了却不肯好好走路,还要逼我跟你玩游戏……末了摔了个狗啃泥可就怪不得我喽。好了我有别的事情告诉你,现在金光善死了,而金光瑶顾不得把你要回去了……你打算怎么办?是要离开此处去流浪呢,还是跟我一起待在云深不知处?」

薛洋笑得似糖如蜜地道:「你说什么我就相信吗?如果你不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关在这里,何必骗我说我再也回不了金家了?」

魏无羡道:「我看你鬼道的小把戏学了不少,还道你跟之前那些人一样都想一睹夷陵老祖的尊容,甚至想拜师学艺。你资质差、基础也不好,修真修不出个结果,想来听到我愿传你技艺,应当是要高兴的……不想就算了。那你就出去看看,我究竟有没有骗你吧。」语毕,将装解药的小罐抛还给薛洋。

一接过来就立刻吞下解药的薛洋狐疑地看着魏无羡,道:「这就要放我走了?夷陵老祖竟是可以随便说收徒就收徒、说放人就放人的?」

魏无羡慵懒地笑道:「怎么,你还想被我考验一番才肯出去是不是?也行吧,含光君,麻烦你一下,顺便做个见证。」

薛洋显然不知道蓝忘机已经在一旁阴影处把他俩的互动从头看到尾,十分警惕地看着他。只见蓝忘机取出两道金色锁链分别铐在魏无羡的双足踝和双腕上,再站到一边。魏无羡道:「日前你闯阵时,是知道我会戴着捆仙锁链的,所以今天我也不故意刁难你。我现在就这么站着,也不会主动攻击你,只要你能在一炷香以内碰到我一下,就让你出阵如何?记得不要妄动灵力啊。」

魏无羡的反应让薛洋骑虎难下,只得猛然发动攻势,魏无羡耐心地陪他拆了十来招,就一掌牢牢扣住少年的脑袋,悠然道:「哦刚刚忘了告诉你,要是你来不及碰到我就被抓住了……就得乖乖待在拘灵阵陪我了。」薛洋悔之晚矣。

收留薛洋一事算是勉强取得了蓝忘机有条件的同意──除非蓝忘机和魏无羡都在场,否则他都得被禁言以及戴着捆仙锁链。待魏无羡让薛洋吃了顿饭、也换下一身脏衣后,就把他赶到阵里竹林的另一边去,先扔几卷魏无羡早年的手稿给他,打算过一阵子再去问问他看得如何。薛洋虽然非常不甘愿,但也不妨碍他一看见魏无羡在鬼道上的见解,就陷入狂热状态,叫都叫不应。

两人回到竹舍边,魏无羡笑道:「蓝二公子要去挨骂啦,真不想让你走……要是泽芜君让二哥哥受了什么委屈,我可要心疼死的。」

蓝忘机目光下垂,不动声色地环住魏无羡道:「不怕我心疼。」

魏无羡怜惜道:「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老气这个嘛。说实在我也没骗你呀……我说了要用楚巫传承吓吓他们的,只是,可能吓得狠了点……要不然我做些什么赎罪好不好?只要含光君开口,什么都行!上天摘星星也行的!」

蓝忘机凝视了他一阵,魏无羡受不了那赤裸而火热的目光诱惑,色欲熏心地凑上去缠吻美人,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回吻过来,舌头惩罚性地来回碾磨他唇上的破口,再把他双唇都吮吸得红肿不堪。两人愈吻愈深、愈热、愈凶狠,待魏无羡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蓝忘机压在竹舍后,一棵高大蓊郁的玉兰花树干上。而他前襟已散、亵裤也被撕破了,一条修长光裸的白皙大腿被蓝忘机大力掐按着,只能听话地卡在那健硕的窄腰上。由于只有一脚站在地上,魏无羡就只能把重心往蓝忘机身上放,除了双臂压在那人肩膀、敞开的两腿间尚紧紧挨擦着雪白的蓝氏校服,蹭得肌肤都有些红了。

他一边亲着蓝忘机染上赧红的耳垂,一边配合地磨蹭着蓝忘机顶在他小腹上的坚硬物事,道:「二哥哥,我猜你这回肯定要被罚禁闭,这样我有好几天见不着你……你可得先把我喂饱了,不然我吃辟谷丹都吃到要吐了。」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像是嗔怪他早辟谷了什么都不用吃还好意思说,又大力地摸了一把魏无羡暴露在空气中的下身,修长的手指探到了那隐密而紧闭的穴口,稍微揉了揉,便轻而易举地挤了进去。魏无羡呻吟了一声,只见他的前端因刺激而挺立起来,还往外渗漏着一滴一滴透明液体,沾湿了蓝忘机的衣摆。魏无羡被这有繁复卷云暗绣的腰封和布料摩得又刺又麻,忍不住伸手去解蓝忘机的腰带,待那尺寸可观的火热阳物跳出来,魏无羡勾在蓝忘机身上的那条腿当即把人环得更紧了。他道:「哈哈哈哈蓝湛你真了解我,知道除了喂饱我上面的嘴,此处这张嘴也得多吃些,最好能吃得撑了……撑到吐出来……啊、啊哈……唔嗯……」却是他因蓝忘机猛然插入体内的三根手指,粗鲁地搅动着内壁而说话都不利索了。

待到蓝忘机手上沾满了从魏无羡体内带出的汁水,也感觉到那甬道已经松软而饥渴地纠缠着他抽插扩张的手指时,他便撤手,魏无羡甫因体内的东西拔了出去而不满地喘了一声,恰好盖住了指头离开身体时那一声软绵清脆的「啵」。而他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感到那粗硬的巨大头部已经挤了一点进来。当蓝忘机再度吻住他时,那热呼呼的东西长驱直入地齐根插进了魏无羡紧热的窄道内,溅出了更多淫水。

蓝忘机戳刺的力度依然又急又猛,顶得魏无羡几乎足不沾地。他无处施力故只能攀着蓝忘机的肩背后颈,而自己的后背却不断撞上树干,晃的整棵玉兰花树竟下起了花雨,鹅黄的鲜嫩花瓣带着香气落在魏无羡颊边、眉骨和睫毛上。他觉得脸上和鼻尖痒得不行,蓝忘机又把他唇上的破口亲得酸麻刺痛,他忍不住轻轻甩头躲开亲吻。此举却被蓝忘机有些不悅地制止,他扯住了魏无羡的头发,逼得他张嘴迎接那热烈的入侵和征服,甚至把他眼角下的玉兰花衔起来,深深喂入口中……以甜腻的花香冲淡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魏无羡原本束起的发给蓝忘机扯散了,发尾落入半开不开的领口里又搔得他很不舒服,便道:「蓝二哥哥,你缓缓……我弄一下头发……」说着便努力弓起脚背,以单脚平衡站好,环在蓝忘机身上的手才有闲暇去解开前襟。

蓝忘机盯着他把外衣中衣都褪到肩膀下方,露出了带着日轮烙印和鬼道符咒的胸腹,目光流转得彷佛其中是极纯至烈的天子笑。待他才把散发拨到脑后,蓝忘机就伸手盖住了那道烙印,指腹用力摩擦过那处伤疤,再往下揉向他腹部的咒文,道:「此咒何如?」

魏无羡搂着他道:「我当时……为了破釜沉舟,所以这咒是真的会让我受人谋杀后化为厉鬼……啊啊、唔、二哥哥你插太深了……先让我说话……嗯啊……可是、可是它也能、让我请鬼上身的时候,按着鬼气的浓度让我的身体产生某种程度的凶化,唔嗯……所以,嗯哈啊啊啊啊蓝湛……!」

蓝忘机眉心一蹙,猛地咬住他胸口的烙印,连带把魏无羡的乳尖吃了进去,下身一边顶弄、一边啃咬舔舐那如花蕾般慢慢膨大的红实,另一只手则掐着他腰上的太阳纹,像是怨怒魏无羡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疤,蓝忘机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魏无羡知道他还在气自己假死欺敌的事情,便又努力解释道:「可是、呜嗯这个咒文现在、只剩强化鬼气的作用了……不能、入轮回什么的、说出来唬人而已……没事儿的……啊啊,好蓝湛、蓝湛、含光君你别气了……啊呜……那你用力点、怎么干我都行,敞开腿任你肏好不好?别气了……我看着难受,呜啊、好,再多一些……呜啊啊啊啊啊啊!」

蓝忘机听了这番说词,显然是没打算放过他了,还从善如流地把魏无羡两腿都抱了起来,让魏无羡整个人都悬空被抵在树干上肏弄、只能双腿夹住蓝忘机劲瘦精实的腰腹避免掉下去。由于被抱得高了点,蓝忘机复又垂头就能含住他胸前的两颗肉粒舔咬,吸吮得啧啧有声,磨牙磨得更是津津有味,这副情景和蓝忘机那张神情清冷而禁欲的脸产生了极大的冲突。魏无羡十指忍不住插进蓝忘机乌黑的秀发间,一面把胸膛往对方嘴里送去,一面却又边讨饶道:「二哥哥、含光君,你太厉害了……别一直这样弄、啊啊啊啊哈啊……别弄,要坏了……我受不了了……」却感到蓝忘机又在他体内胀大了一圈,快感加倍又乐极生悲。

魏无羡体内的巨物几乎捅到了最深处,加之他身体的重量更让臀部不由自主地下沉、把蓝忘机吞得更里面。他只觉得自己被那炽热的肉柱完全填满,不留一丝空隙,只能全盘让对方从里到外占有、充满他的身体。这个姿势和魏无羡喜欢掌握主动的骑乘完全相反,连配合蓝忘机的节奏摇摆也很困难,自己只能尽可能敞开腿、抱紧对方才能不摔跤,而后穴也忍不住牢牢吸附住那不断进出的粗烫东西。如此动弹不得的姿势使得被侵犯着、被支配着的羞耻感更显得强烈──强烈到他只能迷迷糊糊地重复道:「我是你的人啊,蓝湛。全都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不离开你……死也不放过你的。」

蓝忘机听了没说话,只是转头又吻得魏无羡气喘吁吁、眼角嫣红,复又叼住绑在魏无羡颈子上的抹额,加大了律动的力度,还专门对着那关键的一点打旋戳弄,像是更来劲了。魏无羡突然惊觉蓝忘机对他身体的掌握和了解,完全知道要怎么把他折腾得失去理智──有时候是埋在很深的地方一直摩擦那处,待到魏无羡口里不断求饶地喊他名字、甬道收缩不止,濒临高潮的时候又突然离开,半截卡在外头微幅耸动一阵,弄得他心痒难耐;有时候是整根大力捣进来,几乎全出全入地不断撞击那一点,速度快得他根本想不到能说什么荤话来撩人,只凭着本能和快感对蓝忘机索求更多。

至于现在,蓝忘机一边掐揉着魏无羡挺翘多肉的臀部,一边快速地在稍浅的地方抽插──这样使得魏无羡体内涌出的液体不断滴落到草地上,而且想要蓝忘机更蛮横地要他,但当他这么说出口以后绝对会后悔莫及。然而魏无羡最后仍败下阵来,忍不住对蓝忘机道:「好蓝湛、二哥哥、蓝二公子,你全部插进来好不好,求求你了,你这样弄不到我那里……痒……唔啊啊啊啊!」话来不及说完,蓝忘机果然毫不留情地全塞了进来,一顶到那一点便掐着魏无羡痉挛收缩的腰有节奏地冲刺,力量和速度让两人交合的地方被捣出一圈细密的白沫,黏嗒嗒的抽插声让人更是脸红心跳。穴口的粉色肠肉随着律动不断被翻出又挤回,水淋淋得一塌糊涂,却还半死不活地蠕动吸绞着蓝忘机的长物,显而易见地暗示了:主人已经完全沉沦在情欲的欢愉里。

射出阳精的时候,蓝忘机狠狠地咬着他的喉结,一双美如白玉雕琢的手也粗鲁地揉捏着魏无羡挺立的分身和饱满的两球,感觉到他肠肉兴奋地颤抖抽搐时,再大力抚摸掐按那痴痴泌着浊液、却苦无释放之机的头部小孔。直到魏无羡被那汪浓稠的精液浇灌得身子蜷缩起来,他才终于抖着释放出来。

后来两人又不知疲倦地做了两次,而蓝忘机确实不负魏无羡期许地把人的肚子射得满涨,射完还堵在里头不肯离开,像是不准他吐出来。魏无羡挣扎着想要下地,蓝忘机便就着这个插在里面的姿势,抱着人走回了竹舍……弄得魏无羡可以说是惊恐──说好的端方雅正呢!说好的娇羞美人呢!蓝忘机每跨一步就要往里头顶一下;而魏无羡沉在高潮的余韵里还没缓过来,总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收缩甬道,弄得脑袋又是短暂空白。他浑身紧绷地忍了一会,就嘴欠地调笑道:「含光君,你这次可喂得太多了,哪有你这样灌食的……你看我肚子都凸起来了,是打算把我养肥了待宰吗?」

蓝忘机一顿,阳物似有再度硬起的趋势,只得闷声道:「……别说了。」

魏无羡不怕死地道:「羞什么呀,你还这样撑着我呢,怕我说的话你干嘛舍不得拔出来?我瞧着你这样堵在里面也挺舒服的不是么……唔唔唔唔唔!」想来是担心自己会真的又按着魏无羡荒唐地扑腾一番,蓝忘机干脆用力地吻完人后,破天荒地主动禁言了魏无羡。

把两人都清理收拾妥当以后,蓝忘机便走了。而魏无羡猜得没错,隔天巡阵门生上山时,绝无仅有地第一次跟他主动说了话,但言简意赅地只有一句:「含光君闭关三个月。」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魏无羡还是心灰意冷地准备过上每天变着法子教训薛洋的孤苦日子──此子生性顽劣阴毒,但在鬼道天赋上的才华令人吃惊。魏无羡心想他研究两辈子的楚巫传承若后继有人也是不错,虽然他无法改造薛洋,但在有生之年压制他不去伤天害理,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蓝湛被泽芜君罚关禁闭也好,免得到时候……唉。

他得尽快写张信笺给蓝曦臣了,真是累死人了,好不容易解决了阴虎符,也收拾了金家父子,但接踵而来的就是好久不见的戒鞭……想想都觉得糟心透顶!

肆、 糟糕没胆跟含光君说挨揍的事儿

三个月后,云深不知处拘灵阵。

薛洋按着魏无羡给他布置的作业,用鬼道咒文画了张风筝放远,再拿魏无羡用竹子给他捣鼓的、一张看起来阳春实则几乎拉不开的弓,在羽箭头上也刻了去煞符文后开始重复射风筝、捡风筝、修风筝到放风筝的无聊游戏。

起初他非常抗拒,往往笑着说好,背地里又搞偷袭,只是无一例外失败而且被魏无羡揍得落花流水──不是身体上,因为往往是一招被掼在地上爬不起身,所以没有遍体鳞伤的风险;而是,精神上被他攻击得体无完肤、一败涂地,因为魏无羡往往会把破绽露给他看,等薛洋觉得终于能够一击得手后再被魏无羡无声地呵呵一脸。最讨厌的是,他总是一脸散漫无聊的样子,对薛洋露出「打我啊笨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表情。

薛洋因此难得地卯足了劲修炼魏无羡指点的荒诞游戏、认真钻研他写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鬼道手稿,只为了有一天能把那臭不要脸的夷陵老祖打得满地找牙外加大卸八块──就是字面上的大卸八块,而且毫不掩饰地用他狰狞的笑容传达给魏无羡。魏无羡只回他一脸鄙夷的「傻逼有种来杠」,没写在脸上的是「我光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了,我还有绝世好老攻天下无敌你有吗智障」。

昨天魏无羡又来整他的时候,难得没一招放倒薛洋,只是在薛洋又要拿箭头戳他眼睛时抬脚把人轻轻踢得滚了三圈,才神秘兮兮地对他比划道:「明日我不在,最晚后天回来……中途如果有人来找我,你最好老实点……我是不会打死你,可他大概会打死你……总之你别惹他。」

薛洋心知他说的是蓝忘机,可依旧充耳不闻地对魏无羡笑,也比划回去:「那你就没有传人啦,谁的损失比较大,我们走着瞧?」

魏无羡对他露出一脸「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小笨蛋」,就负手走了,照例在薛洋手中的暗器钉进他后心的前一秒,甩出一袖霸道凌厉的罡风,反将薛洋连同那几枚透骨钉一起扎在竹子上。但魏无羡似乎想到了什么馊主意似地又转过来,笑得颇有深意地比划道:「你要是能保证以后都不去惹他,而且两个月后能在他手底下走过两招……我就教你怎么炼凶尸如何?考虑一下啰。」然后走了。

炼凶尸这个诱惑的确是让薛洋心痒难耐,这几日终于乖乖地修练了。于是此时此刻,当薛洋射出那一箭就要正中风筝红心时,一道森冷的银光划破视线,薛洋便感眼前一花,整个人就倒栽葱似地往上飞,原来是双脚被什么丝线一样的东西缠住了,他被倒挂在竹子上。耳边则响起一道沉如玄铁的嗓音问道:「可见魏婴。」

来人正是蓝忘机。如果是问灵的话自然会如实回答,但薛洋不是鬼魂,待蓝忘机解了他禁言后只是恶毒地笑道:「我干嘛告诉你呢?横竖你回头还是要禁言我呀,没好处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当日蓝忘机为了修真界万人唾骂的魏无羡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对聂明玦出言不逊,是大大的失仪失敬;;蓝曦臣在寒室见了自家兄弟后就勒令他闭关三个月。是以蓝忘机一出关,便迫不及待地要过来,于是赶紧准备好了魏无羡最喜爱的吃食,不到卯时就进了阵,所以没见到本应在望夫石上坐着等他的魏无羡,起初也没觉得奇怪──应该是自己来早了。但等他翻遍竹舍祠堂都找不到人时,蓝忘机大感心头七上八下,匆匆穿过竹林,抓住了在阵法另一头练习射风筝的薛洋,勉强按捺心焦问他魏无羡去了何处。但见这小流氓应是天生不受教,即便面对蓝忘机绝对的修为压制下,仍能吊儿郎当满心恶意地应对。蓝忘机眉目不动,一勾手指便收走了从薛洋袖中飞出的书卷,上头字迹明显是魏无羡张扬洒脱的狂草,五指一收就要把薛洋珍爱的读物拧成碎纸。

薛洋到底是少年心性,知道他要是跟魏无羡告状,只会被嘲笑一番。魏无羡非但不会怪蓝忘机、不会重新誊写一份,还会讥讽他活该,于是心中紧张,赶紧道:「他!……他是有告诉我今天不在啦,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他去了哪里呢?他又不会说……可是、可是今早有一堆你们家门生上山来,我偷偷看他把自己全身用黑斗篷罩起来就跟着走了……就是这样。听说他大审之后,是要被关在你们家服刑的,该不会是去被罚什么酷刑吧?哈哈!想到就觉得痛快……」

蓝忘机眉目不动,一掐诀就让薛洋的笑声戛然而止,松了琴弦把他重重摔在地上后,火速下山,取了避尘剑直往行刑的东室而去。途中避开了可能撞见他人的隐密路径疾驰,却在那庄严古朴的楼阁前不得不刹住脚步,因为门前站了一群他于情于理都不能绕开避过的人──正是蓝曦臣、以及数位持剑的同辈修士。

只见蓝曦臣眉目平和却唇角平直地低声和门生交谈,像是等着什么人,而且突然感受到风声似地抬头,淡声道:「是忘机来了?」

蓝忘机没有再隐藏气息,行至蓝曦臣身前迅速端正地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兄长,里面……」

蓝曦臣温雅却不容置疑道:「是,里面正在执行戒鞭。既然来了,你就在这候着吧。」

蓝忘机握紧了手中的避尘剑,涩声抗道:「……兄长。」

蓝曦臣安静了须臾,低叹道:「看来三个月禁闭仍不够你想明白。忘机,你不能进去。」

蓝忘机像是再也忍不住了,语速稍快地道:「穷奇道截杀翻案一事,四家皆同意归责于金光瑶和苏悯善,而他也已成凶尸非人身,那戒鞭数……应当……」

蓝曦臣肃然道:「穷奇道截杀确实翻案,但主谋金光善已死,而金光瑶和苏悯善也已受四家责咎,前者虽得继承兰陵金氏宗主,亦未夺其敛芳尊封号,但须受软禁于金鳞台,连同后者于十年内禁止出席任何世家清谈会……可是忘机,魏公子作为此案凶手之事实不可辩驳,金鳞台大审裁判也未推翻,姑苏蓝氏自当恪守裁判结果,切实执行,岂可轻言减刑?更何况,江宗主于乱葬岗发下之心魔誓,也言明要求让凶尸魏无羡受满戒鞭、禁言和囚禁之刑……甚至早在血洗不夜天后,魏公子也曾……总之,你还有什么话说?」

蓝忘机似是苍白着一张脸勉强思索了一阵,却又像是不经考虑也不计代价似的,随即叱出炫着暴涨蓝光的避尘剑,显然是要硬闯东室了。蓝曦臣脸庞终于冰封,低喝一声:「诸位列阵!」也跟着召起光华如珍珠莹白的朔月剑。

其余蓝家修士团团围住了蓝忘机,其中有人低声道:「含光君……请住手!」蓝忘机明明听见了,却如不闻,掐起剑诀就让避尘朝蓝曦臣飞去!

蓝曦臣心知弟弟只是为了钻空隙,并非要伤人,故也只是一边将避尘击偏,一边寒声道:「忘机……我问你件事。」

蓝忘机听出兄长语气里蕴含的震怒和失望,微微一滞,召回避尘在背后飘浮着,淡色双眸带着敬意和挣扎望向那张与自己如出一彻的面孔。蓝曦臣道:「在不夜天城那一晚……我见你是主动追上魏公子,御剑带他离去。当时我不确定你真正意图,故只是召集数位与你亲厚的前辈前往夷陵寻你二人。待我们找到时,却见魏公子挟持了昏迷的你,要与我谈判……因而暂且压下了对你的疑虑。但细想魏公子后来的诸多请求,以及你在乱葬岗的表现……我方觉事态非同小可,已不只是你二人相互倾慕而已。」

蓝忘机瞳孔缩了缩,但见蓝曦臣续道:「叔父在大审前还道是魏公子对你心存狎昵、折辱之意,怒不可遏,却没发现你若非对魏公子毫无防备,能将背部暴露给他,又怎么可能是那样的被他拿住要害?再观他坚持不让你出席大审……」蓝曦臣说道这里吁了口长气,才道:「当时,若魏公子在那荒野山洞中,并未打晕你……忘机,你待如何?」

蓝忘机未答,但避尘剑猛然灿亮起来的剑光已经解释了一切。蓝曦臣脸上闪过一丝凛然,但并不因弟弟的反应而惊讶,又道:「既是如此,你应当早就明白魏公子为什么要打晕你了。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他当初用心魔誓跟我交换了什么。魏公子说他甘愿受审、无论裁判结果如何全都接受,只要能饶他不死,并且留在云深不知处!基于一个兄长的私心,我答应了……因为我不希望现在在东室里面的人是你!」

蓝忘机的神情彷佛是被人从心口捅了一剑再绞碎,那对晶莹的眸里尽是狂乱、无措和痛楚,只见避尘剑癫狂地捣乱飞舞了一阵后猛然扎进地面青砖,碎石粉尘伴随火花四溅的朦胧中,蓝忘机竟然当着所有人面前跪了下来!他嘶声道:「……代罚!」

蓝曦臣将玉箫掷出,重重打在蓝忘机肩头令他失去重心,厉声道:「站着说话!」

冷冷地看着蓝忘机站好后,无助又心焦地望着自己,蓝曦臣恨铁不成钢道:「你有什么理由、做错了什么,要代他受罚?无论如何都要干预行刑……忘机,你想让姑苏蓝氏受玄门百家耻笑吗!子弟不肖,莫过于此!」

蓝忘机狠狠一震,却也不肯再周旋下去,在那一瞬间抛弃了所有自律、克制和千条家规,他执起避尘一挽剑花,便朝蓝曦臣攻去!蓝曦臣早有准备,虽然剑法不及蓝忘机刚猛,却胜在修为更臻成熟圆满,与他拆不了几招就以另一手猛然袭向蓝忘机的咽喉。而蓝忘机只觉得腰间一麻,当即发觉是有他人使计从旁点了他穴道,蓝曦臣更利落地卸了他下巴。当蓝忘机发觉自家兄长正朝着自己被迫张开的口中灌入一股辛辣香醇的酒液时,他当即头晕目眩地陷入了沉睡。

魏无羡浑身罩着斗篷走出刑堂时,就是看到了这一番狼藉的景象──蓝忘机闭目半跪在地,被蓝曦臣扶着肩膀避免毫无知觉地摔倒。待魏无羡蹒跚地走下阶梯后,蓝曦臣便转身对他道:「魏公子,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按你所说,忘机应该马上会醒,那你便带他回拘灵阵吧。我再让门生护送你们……对了,我跟忘机都犯了饮酒、喧哗和私自斗殴的禁令,忘机还疾行了,烦请你记得提醒他自罚。这便少陪了。」由于魏无羡无法出声,便点头示礼。蓝曦臣优雅地还礼后,便带着其余蓝家修士走了,只剩上回那四个年轻蓝氏子弟围着他俩。

魏无羡也不嫌害臊,旁若无人地慢慢在蓝忘机面前蹲下,双手捧起他毫无防备的白皙脸蛋,看见上头有被人掐过的指痕,魏无羡就心疼地想蓝曦臣还真下得去手……虽然这个主意是他自己出的。但见自家媳妇儿喝酒前要卸下巴就觉得疼,哎呦他的背也好疼,啧啧啧……啊谁咬人!

手指一痛,原来蓝忘机突然醒了,口中叼着他的手指。这场景让魏无羡似曾相识,会心一笑,指尖还调皮地搔了搔蓝忘机的舌头,却在蓝忘机要吸吮他的手指前火速抽了回来──开玩笑,他自己不要脸,蓝忘机还是要脸的。就算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公开犯禁了,起码端方雅正的形象还在,不能太过分了。

蓝忘机解了他禁言,手摸进魏无羡斗篷下仅穿着中衣的身体,才一碰到他背上的伤,魏无羡就禁不住「呜」了一声倒进他怀里。蓝忘机沙哑地道:「……疼。」

魏无羡一边痛得嘶嘶吸气,一边摸摸蓝忘机的下颚,有气无力地道:「知道你可怜,给你揉揉,一下就不疼了。」

蓝忘机摇头,避开魏无羡的背部把他环抱起来,站起身后又说道:「疼。」

魏无羡又往他下巴亲了一下,安抚道:「那亲一口,亲一口就不疼了。」

蓝忘机似是不满足,把魏无羡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像抱小狗崽的样子。魏无羡一惊,赶紧挥手让那四个小朋友非礼勿视、速速离开。所幸他们也很知趣,或者说觉得很害怕,于是整齐划一地飞速走了。这完全是聪明的选择,因为蓝忘机急不可耐地找到了魏无羡的嘴唇,凶猛地缠吻了半天,末了还咬了不只一口,才把魏无羡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处,用力地咬字道:「疼……疼!」

魏无羡安静了一会,才紧紧抱住蓝忘机的后颈,一边耐心回吻,唇齿相依耳鬓厮磨了半晌,方道:「那我们回竹舍洗个澡、擦个药好不好?等我不疼了,你也就不疼了。」

待两人回到竹舍净过身,蓝忘机把魏无羡都弄好了伤口也换好了衣服,魏无羡才趴在木榻上握着蓝忘机的手,轻声道:「蓝湛,对不起啊。」

蓝忘机一惊抽手,瞬间恢复理智地望着魏无羡,看到他身上怵目惊心的伤口时,透明清澈的眸子明显混乱了一瞬,像是看着满目疮痍却不知如何是好。魏无羡又伸手拉拉他的衣角,道:「想知道我为什么道歉?来啊,上来陪我躺一会,然后把我抱到你身上趴着,我从前就喜欢那样。」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