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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虎女(完) - 4,2

[db:作者] 2025-07-14 22:33 5hhhhh 9560 ℃

  狱卒把奄奄一息的斛律婉从囚车中带出,她这时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了,狱卒只得架着她拖到姚苌的面前。

  姚苌看着被折磨得不像人形的斛律婉,得意地嘲笑道:「怎么样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竟敢来弑君,妳的胆子也够大的了。今天若不把妳五马分尸,朕是难解心头之恨。」

  一直垂着脑袋的斛律婉慢慢的抬起了头,鼓足了气力地回答:「不必担心……,我死了以后就算做了鬼,也会找你算帐的!」

  姚苌用力一拍大腿,喊道:「好!朕倒要看看你怎样来算这笔帐!拉下去,行刑!!」

  两个狱卒得令后,立即把斛律婉拖到刑场中心。有气无力的斛律婉倒是让狱卒们省事不少,因为不用担心她会激烈地反抗,两个狱卒只要把五条粗麻绳分别绑在她的脖子、双手和双腿上便完成任务,接下来就是骑马兵的事情了。

  躺在冰凉地面上的斛律婉,感觉到背部阵阵的刺痛,因发烧而变得滚烫的身体更是加剧了伤痕上的痛楚。

  她呆呆地望着那蓝蓝的天空,还有那一缕缕如棉丝般的白云,如此迷人的景象与地下将要发生的一切是格格不入。

  一直强忍了数天的眼泪这会儿才如决堤一般地流了出来。

  她咒骂着敌人当时为什么不把她一刀捅死,却要让她受尽凌辱和皮肉之苦,甚至连死也要用车裂这种残酷的方式。

  脖子上的麻绳绑得好紧,勒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倒是想让那绳子直接把自己给勒死,这样就不会感觉到肢体断裂时的剧痛了。

  软瘫在胸前的双乳也是受尽了折磨,它们都是鞭打、火烫的主要对象,还不时被狱卒们又抓又揉,几次痛得她死去活来。

  除了拷打,斛律婉还成为了他们泄欲的对象,一连几天,她的下体痛得仿佛要炸开一般。

  尊严尽失、万念俱灰的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痛苦能尽快地结束。

  午时三刻一到,只见刑场四角的令旗一挥,五个骑马兵同时策马向前狂奔。

  原本平躺在地面上的血人儿顿时被扯成了「大」字形并腾空而起。

  奄奄一息的斛律婉突然被那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张大嘴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声,她觉得四肢和脑袋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拼命地往外扯。随后由于麻绳越勒越紧,斛律婉的声音全被卡在喉咙中无法释放,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大脑因为全身剧烈的痛楚和缺氧,她开始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众人忽然听见「喀嚓~ 喀嚓~ 喀嚓」三声如木柴被扭断的声音,斛律婉的双臂和脖子好像被拉长了,原来她的肩关节和脖子骨已经惨被扯断。

  一会儿后,两条手臂和头颅已被生生地从躯体中撕裂了出来,三条长长的血柱当即喷出。

  扯断了肢体的三匹马速度也突然加快,头颅和两条手臂被抛到了半空中,里面飞溅而出的鲜血从半空中洒下,如雨一样落到了挤在栅栏最前面的人的身上,人群中马上引起了一阵骚动,有两个人还当场呕吐。

  斛律婉被五匹马拉上半空时,两条大腿呈九十度角张开,站在对面的围观者立刻像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个个都争相拥上前面去看那胯下的风景。

  当双手和头被扯断后,剩下的两匹马很自然地朝相反方向跑成一条直线,两条腿当即被扯成一百二十度角,而躯体则倒挂了起来,三个断口中的血仍不停地往下喷涌着。

  斛律婉的两条大腿似乎长得比较结实,之后虽完全被扯成了一字形,但髋关节还未有断裂的迹象。

  这时刑场边的围观者们开始热闹起来了,他们在猜哪一条腿会先被扯断,连在「主席台」上的姚苌也兴奋得和手下众将赌了起来。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突然「啪」的一声响起,两腿间一注鲜血高高的喷出,然后「嘞」的一声,左腿连同臀部的肉一块从躯体中撕裂了出去,强大的反冲力把左腿高高的抛起,鲜血和碎肉如雨一般落下,又有几个排最前的人遭了殃。

  五位执刑的骑兵相当熟练,知道犯人肢体被扯断后立刻勒紧马口,使马在冲出刑场边的栅栏之前停了下来,面对着马匹的围观者往往有惊无险。

  赌赢了的姚苌在看到斛律婉被生生的扯成五大块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而参加赌博的围观者们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可怜一代女杰就这样被五马分尸,刑场的地面上几乎沾满了鲜血。

  五位骑兵把绑在绳上的肢体取了下来,其中仍连接着躯体的右腿则被骑兵先用刀砍断,然后左手拿着右腿,右手抱着躯体,与其余四人一道前往监刑台的位置,把肢体摆在桌子上让台上众将检视。

  姚苌一边笑一边得意地用眼逐一扫过那沾满尘土的四条断肢和躯体,最后是那颗蓬头垢面的首级。

  姚苌想仔细的看一下,于是下令让骑兵把首级递上来。

  由于斛律婉的头是被扯断的,连着首级的脖子皮犹如烂布一般,中间还透出半截白森森的脖子骨,因此卫兵无法把首级正正的摆在盘子上,只好把它横放着,然后呈到姚苌的面前。

  这也许是姚苌一生中看过最恶心的首级了,不但脸容痉挛,而且七孔流血。

  嘴巴长长的张开,舌头也从口中伸了出来,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白几乎要从眼框中挤出。

  原本漂亮清秀的一张脸变成如山林女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觉得十分解恨的姚苌便在众将面前指着那颗头说道:「大家好好看着,胆敢弑君之人就是这般下场!」

  谁知话音刚落,那首级的眼球一转,两个黑洞洞的瞳孔突然冒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姚苌。

  这下子可把姚苌吓了个半死,差点摔到台下去,旁边的卫兵连忙把他搀住。

  这一吓不要紧,身上的伤口再度被拉开,痛得姚苌晕死了过去。

  卫兵们只得慌忙地把姚苌扶走,最后处理尸体工作只得交给长安太守来完成,众将陪同着姚苌一起回皇宫去了。

  没有了姚苌进一步的指示,太守只能按照惯例,命人把斛律婉的四肢、躯体和头颅用铁勾勾着悬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

  之后姚苌的伤势不断地恶化,尤其是被伤着的「小祖宗」日益肿大,入宫治疗的大夫如走马灯一般,但个个都束手无策,连陈仓山的巫师再度被请来作法也无济于事。

  姚苌每晚睡觉都会梦见那颗可怕的头颅飞过来,并发出鬼魅般的声音要索他的命,每每惊醒后都如发疯般惨叫,直至通宵。

  足足折腾了三个月后,姚苌才一命呜呼。

  第十六节:赤身接战

  陈仓一败,前秦军只好撤回秦川,经此一战,女营损失愈加惨重,两百多人战死了一半,剩下的不少是伤兵病号。

  祸不单行的是途中还遭到了零星的攻击,不少伤兵无法应战,又得不到同伴的协助,最后惨死在途中。

  进入秦川城后不久,就传来了斛律婉被五马分尸的消息,秀兰更是伤心欲绝,一连七天粒米未进,每日均以泪洗面,后来在苻登和众女兵们苦劝下才开始进食。

  一个月后,秦川城遭到了后秦军的围攻,刘勃勃在返回池阳后也纠集大军,向安定进发。

  担心被前后夹攻的苻登最后只得忍痛放弃秦川城,全军向安定方向撤退,途中与刘勃勃大军激战了几个回合,后秦军大败,刘勃勃只得率兵退回池阳。

  苻登与姚苌在关中争战数年,互有胜负,但始终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刚攻下的地盘过不了多久又再次被夺回,每每能遥望长安之际总是功败垂成。

  在这期间无数的士卒葬身沙场,不少优秀的将领也先后战死,实际上前秦的军事实力在数年的消耗中早已走下了坡路。

  而且对于长年一无所获的南征,将士早已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当姚苌病死的消息传来时,苻登不禁大喜,他认为姚苌一死,后秦已不足惧了,于是马上动员三军将士再度南征,同时发信与乞伏干归,让他派两万人马相助。

  众将纷纷规劝,说士卒疲惫,境内百姓已无力负担长年的战争开支,况后秦新主姚兴也绝非等闲之辈,此番南征恐怕凶多吉少,但是急于求成的苻登怎样也听不进去。

  出征前夜,苻登与秀兰打算好好的相处一个晚上,由于秀兰此时有了身孕,因此不能随军出征,只好与女营的战士一起在安定城中留守。当晚,全身赤裸的秀兰躺在温暖而舒适的床上,苻登侧身睡在她旁边,不停地抚摸着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心里是越发的喜欢,他觉得这个是吉兆,此次南征必能获胜。

  但是秀兰却心知将士早已厌战,况且缺乏良将,整体战斗力已经无法与当年相比了,她希望能让苻登回心转意。

  「陛下此次南征,不知何时能够回来。此番不能与陛下同去,实在苦煞臣妾。不若等皇儿出生后,陛下再去不迟。」

  「朕何尝舍得丢下秀兰自去,只是时不待人,朕已过天命之年,倘若再拖下去,先帝的基业将无法收复了。何况现在大军已集结完毕,岂能轻易罢兵。」

  「臣妾最近眼皮一直在跳,心中常感压抑,恐是不详之兆……。」

  「妳们女人就是多心,妳现在怀有身孕,有反应很正常。大战在即,怎能说这些不吉之语。」

  「可是臣妾…… .」秀兰哽咽地说着,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兰儿别哭,朕一定会胜利的,妳在这儿好生休息,到时朕把妳和孩子一起接到长安。」苻登也流着泪说。

  「嗯!」秀兰点了一下头,然后情不自禁地抱着苻登,两个人激烈地接起吻来。

  次日,苻登率领着三万大军于安定城出发,秀兰和众女兵一起在城门欢送,全副武装的苻登带着自信的笑容与秀兰道别,秀兰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看着渐渐远去的大军,心里默默地祝愿着夫君能够旗开得胜,然而她没有想到,这竟成了真正的道别。

  前秦与西秦的联军起初也是势如破竹,大军攻至平凉时遭到了姚兴的四面包抄,原本就首鼠两端的乞伏干归被姚兴小败后就丢下苻登往西逃去,结果苻登的残部在平凉郡的马毛山被姚兴全数歼灭,苻登自己也成了敌军的俘虏,之后被押往长安斩首示众。

  临刑的那一刻,苻登仰天长叹,觉得自己已经被上天抛弃了。

  其实他每每能在危难之际化险为夷,靠的都是手下那群优秀的将领,还有两位心爱着他的女人,如今这些人都不在身边,苻登的好运自然就到头了。

  苻登在长安被处斩的消息一传出,前秦帝国彻底地崩溃了。

  境内当即叛乱蜂起,纷纷向后秦或后燕等势力投降,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版图一下子就蒸发掉了三分之二。

  当秀兰得知夫君去世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世界崩塌了下来一样,眼泪早就在平日思念夫君之时就已经流干,剩下的就只有撕心裂肺的哀号而已。

  安定城内是人心惶惶,不少将领已经准备向姚兴投降了,甚至有人打算斩下秀兰的人头来作归顺的证明。

  祸不单行的是,刘勃勃就在这个当口率领大军前来攻打,太守还没等对方开始攻城,便大开城门宣布投降,然而刘勃勃却不管这套,大军直接就杀了进去,还省了攻城的麻烦。

  守军一见匈奴兵杀入就一哄而散,顷刻之间安定城就变成了一团火海。

  秀兰自知城中人心已乱,况且光靠手下的几十个女兵怎能抵挡虎狼一般的敌军,只得带领着她们往北门逃去。

  秀兰一行人急急出逃,又长途跋涉,等赶到石城时,已怀胎半年的秀兰竟不幸流产,之后还发了高烧,差点一命呜呼。

  幸好她们于城中寻得良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但先失去丈夫,这次连尚未出世的儿子也不幸身亡,秀兰的精神几乎陷于崩溃,连日来茶饭不思,本来白胖的她很快就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肝肠寸断的秀兰几次都想到了寻死。

  有一天,当苻登之子苻崇于湟中郡登基称帝的消息传到了石城时,秀兰心中仿佛又燃起了一点新的希望。

  记得苻登以前常和她说,如果自己有个万一,他就把希望放在太子的身上,让他来继承先帝苻坚与自己的遗志。

  于是一向坚强的秀兰下定了决心要继续丈夫未竟的事业,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食欲也迅速恢复了。

  女兵们见秀兰不但恢复了精神,脸儿也渐渐的胖了起来,心中都十分高兴,在知道了秀兰心中的想法时,大家更是齐声支持。

  几天后她们就辞别了石城太守,往湟中方向去了。

  刘勃勃攻陷安定的事情让姚兴大为光火,原本他是打算利用前秦内部的混乱,只需静待数月,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没想刘勃勃竟擅自出战,还在城中烧杀抢掠。

  姚兴差人下令要刘勃勃率军返回,并要问其擅自出战之罪。

  自姚苌死后,姚兴与刘勃勃两人的矛盾日益尖锐,刘勃勃知道一向与自己不和的姚兴当了皇帝,将来一定会找机会收拾他的,而且通过与前秦的战争,自己也累积了不少实力,于是干脆举旗叛变。

  刘勃勃自称大夏天王,改名为赫连勃勃,公开与后秦决裂了。

  姚兴本来计划乘苻登死亡之机一举消灭前秦,但赫连勃勃的背叛却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怒不可遏的姚兴只得起兵平叛,面临着死亡边缘的前秦竟因此而逃过大难。

  一个多月后,秀兰一行人便抵达了湟中郡,留守的苻宏很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并引她们参见新登基的苻崇。

  这次是秀兰自离开抱罕后第一次看到他,当年那个爱哭的黄毛小不点,现在已经是一位翩翩的美少年了。

  秀兰深感光阴似箭,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也由一位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少妇。

  而苻崇也依稀记得当年陪着他一起玩闹的大姐姐们,虽然记不清她们的相貌,但看到了秀兰也多少勾起了他童年的回忆。

  于是苻崇当即对秀兰等女兵的回归表示欢迎,并让秀兰住入宫中,毕竟她也是苻登的小妾。

  由于苻崇是苻登与毛皇后的儿子,因此秀兰虽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仍视如己出,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的身上,她希望用自己毕生的精力去辅助他东山再起。

  可是残酷的现实让秀兰很快就失望了,由于父母长年不在身边,再加上一直待在安全的大后方,苻崇很快就沉醉于吃喝玩乐,早年苻宏在身边时还稍为检点,后来形势吃紧,苻宏也常常领兵在外时,苻崇又开始放纵,不但疏远留守的重臣,而且还起用那些迎逢拍马之徒。

  因此苻登战死的消息传来时,不少大臣已经对前秦的前途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秀兰对苻崇如此沉迷于玩乐感到十分痛心,常常去劝说他现在作为一国之君要勤于政事,亲忠臣、远小人。

  父母为了复兴国家长年在外征战,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作为儿子就更应该奋发图强,振兴国家,为父母报仇雪恨。

  然而苻崇根本就听不进去,甚至嫌她罗嗦而刻意躲开她。

  周围的谗臣对于秀兰要苻崇革他们的职感到十分怨恨,于是都在苻崇耳边讲秀兰的坏话,说她既不是皇太后,也没有正式的封号,住在后宫名不正言不顺,恐为臣民们耻笑。

  苻崇本来就讨厌秀兰这个后妈,在听了近臣的谗言后更产生了要驱逐她的念头。

  而苻崇的皇后也不喜欢正儿八经的秀兰,于是逐渐限制秀兰在后宫的活动范围,到最后已经和软禁没多大区别了。

  一年过去了,当年老的苻宏因病去世后,就更没人能管得住苻崇了。

  这时姚兴和赫连勃勃还在关中互相争斗,北方的后凉自吕光死后,因王位继承问题也是长年的内战,偏安一隅的前秦小朝廷倒落得个安定太平,在这种环境下苻崇就更沉迷于玩乐了,不但大兴土木,而且在境内搜集有姿色的年轻女子进后宫供其享用,日日与身边的宠臣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一直玩到天明时才各自散去,政事日益荒废。

  原本满怀希望的秀兰也不得不对苻崇死心了,她心痛于前秦的没落,更心痛于毛皇后和众多姐妹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不少大臣都纷纷告老还乡、或是投靠新主,秀兰虽然也感到失望,但她仍不忍心背弃前秦,否则她觉得对不起为之而献身的姐妹们。

  于是她向苻崇上表,说自己究竟长年从军,宫中生活无法适应,请求离开并主动要求带兵为国家驻守边境。

  苻崇其实早就想赶她走了,只是一来她确实是苻登小妾,且战功卓著,况且之前老臣苻宏一直力保才作罢。

  现在秀兰主动申请,苻崇更是乐得顺水推舟,马上任命秀兰为镇南大将军,调她到抱罕进行守备工作。

  次日,秀兰便流着泪,带着手下那五十多名女兵们离开了湟中,往抱罕上任去了。

  抱罕太守郑池对于秀兰这个不速之客是深感不爽,但对方好歹也是「钦差大臣」,且持有苻崇御赐帅印,不得已只好把兵权交出。

  抱罕是苻登称帝起兵之地,当年在苻登的治理下虽不算繁荣,但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可如今城中是民不卿生,盗贼横行,守备废驰。

  秀兰下了一番功夫,总算使城中的军容焕然一新,城中的治安情况也日益好转,然而秀兰和郑池间的矛盾却日益尖锐起来。

  那郑池本身也不是个善种,为了满足上面的胃口和自己的钱库,可以说是尽极了搜刮之能事,短短几年时间就把抱罕城搞得民不聊生。

  眼见百姓受苦的秀兰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常常与郑池发生口角,甚至直接干预其管理事务。

  郑池心中虽然怨恨,但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得任由秀兰对城中事务「指手划脚」。

  秀兰在整顿了军务后就开始着手抱罕城的内政了,她先是罢免了所有不称职的官员,并大胆起用了一些年轻有为的军官,经过大约一年的治理后,抱罕城渐渐回复了生气,感到生活有所改善的百姓对于秀兰这位女主人是越发的喜欢,都尊称她为「秀娘娘」。

  然而郑池对秀兰更是恨入骨髓,不但自己被日益架空,而且以往的好处全捞不着了,于是背地里向杨定打秀兰的小报告,说秀兰独断专行,百姓怨声载道,而且独揽军权,有谋反的迹象。

  由于苻崇长期蜗在深宫中享乐,因此朝中大权都交给了他的宠臣杨定。

  杨定本来就讨厌那个动不动便让苻崇「远小人」的秀兰,觉得这是一个除去眼中钉的好机会,于是便向苻崇禀告,希望能得到处决秀兰的圣旨。

  苻崇虽然也不喜欢秀兰,但亦未至于昏庸到相信杨定的说话。

  而且秀兰到底也是个劳苦功高的老臣子,如果仅凭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处死她,恐怕无法服众,于是对此置之不理。

  郑池知道后,心中对秀兰更加憎恨。

  正巧秀兰在整顿军队时,损害了以陈溻为首等军官的利益,他们一直都怀恨在心,于是郑池暗中前往游说,让陈溻等人发动兵变,并骗他们说已得到皇上的默许。

  郑池希望能够借刀杀人,然后来个先斩后奏,相信苻崇绝不会降罪与他,万一有事也可以把责任全推给陈溻。

  虽然平时秀兰和女兵们都保持着严格的主从关系,但每当用膳和入浴之时,秀兰就放下官职,以姐妹的平等身份和女兵们聊天谈心。

  虽然女兵们对于国家的前景感到担忧,但看到几经挫折的秀兰仍然干劲十足,都愿意继续留下为国效力。

  一天晚上,秀兰和平时一样,与一部分女兵在澡堂里洗浴,其余的则在外围看守,之后进行轮换。

  这是紧张了一天的女兵们最好的放松。

  她们正聊得起劲,突然从铁窗外射入了一支箭,正正的插入一女兵的喉咙,那女兵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双眼一瞪、两腿一软,那雪白的肉身就倒在了地上,流出的鲜血如泼墨画一般迅速地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散开。

  众女兵不禁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有更多的箭从铁窗外射入,秀兰当即大喊:「大家小心!有人偷袭!」

  众女兵纷纷后退避箭。

  这时外面响起了喊杀声,也传来了负责看守的女兵们的叫喊声。

  秀兰她们正想跑出外面穿衣服取武器,说时迟那时快,澡堂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伙士兵冲了进来。

  秀兰认得他们是陈溻的手下,便大声怒骂:「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要谋反?!」

  陈溻是郑池的心腹,在守军的调配问题上多次与秀兰冲突,这次兵变自然也是郑池的积极响应者。

  那些士兵看到一群赤条条的女人们,眼睛都不禁睁得大大的,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回答道:「奉太守之命,来取妳等性命。」言罢他们便挥刀冲了过来。

  秀兰等人虽然没有武器,但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在作战能力上远比那些长年在和平中渡过的守军要强得多。

  秀兰大喝一声,一个飞腿便把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踢翻,后面上来的几个本来就已经是「心头小鹿乱撞」,秀兰这一「劈叉」把底下的「风景」全露了出来,他们当场「咯登」了一下,脸儿全都涨得通红,结果他们因这一犹豫而送了命。

  前面几个女兵迅速冲上前去,一手抓牢他们的右手,左手一卡脖子然后用力一扭,那几个一饱眼福的士兵当场下去见了阎王。

  看见前面的兄弟几下子被人干掉,后面的士兵才回过神来,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来应战。

  但是秀兰与几个女兵已经从敌人手中夺得了武器,胆子也壮了许多,提刀便向前杀将过来。

  那些士兵一来打不过她们,二来也是第一次面对着这么多赤条条的女人战斗,看着那一个个雪白的娇躯,还有那一双双因激烈运动而乱晃着的乳房,士兵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心里面都诅咒太守那个混蛋,竟然挑她们入浴时来偷袭。

  当然,如果她们只是一般的女人,这个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但是郑池搞错了对象,结果反而让士兵陷入了困境之中,区区二十来个女兵竟把几十个士兵打得哭爹叫娘。

  杀得性起的女兵们很快就冲出了澡堂,与外面负责守卫的女兵们汇合。

  在外面打斗的叛军突然看见一帮赤身裸体的女人冲出来时,都吓了一大跳,稍有犹豫的便成了秀兰她们的刀下鬼。

  由于女营外围都用石墙筑起,因此叛军们只能从一个入口进攻,郑池仗着人多,根本不把这几十个女流放在眼中,认为随便冲个一两百人就能把她们全部干掉了,压根没有想过从其它地方攻入,因此大部分的士兵也只是在外围守着。

  从澡堂冲出的女兵全神投入在战斗当中,完全忘了自己是裸着身子的,面对着一大群男人丝毫不觉得害羞,照样挥舞着大刀奋力地拼杀。

  武功本来就高强的秀兰更是冲在了最前面,她背部和大腿的肌肉纹路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是显得光暗分明,健美的胴体在激烈的打斗中更显得格外诱人。

  不少因此而分神的士兵都惨死于秀兰的刀下,其他几个赤着身体的女兵也晃得士兵们眼都花掉了。

  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双方竟打了半个小时不分胜败,而秀兰她们那雪白的身躯因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而变得通红。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郑池看到区区几十个女兵就把两百多个大男人打得抱头鼠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当他看到秀兰那十几个一丝不挂的女兵在拼杀时,心中不禁咒骂了起来:「妖女!竟然脱光了打架,太卑鄙了!」而他大概忘了,计划乘秀兰等人在洗澡之际偷袭的馊主意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郑池连忙下令让外围的军队也杀进去。

  女兵们虽然勇猛,但人数毕竟太少,慢慢的就开始招架不住了,不少女兵都惨死在叛军的乱刀之下,秀兰不得不指挥女兵们退回营中。

  这时郑池下令弓箭手发射火箭,同时围攻的士兵也把火把丢进营中,一时间女营火光冲天,秀兰她们这时是前无退路,后有追兵。

  秀兰看着那熊熊的烈火,自知大限而到,感叹大业未成,此番竟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心中甚是不甘。

  眼见如潮水般涌来的叛军,自知无望取胜的秀兰手握大刀,挺着那沾满鲜血的胴体,大声喝道:「镇南大将军张秀兰在此!有种的便过来!!」

  这一喝还真把叛军给镇住了,秀兰身上的血浆借着熊熊的火光一闪一闪的,一头散乱垂下的头发中透出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如同喷火一般,好像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来了一支三千人的部队,与郑池的叛军杀将了起来。

  进攻女营的士兵们一见后院起火,当场斗志全无,尽皆作鸟兽散,叛将陈溻无法制止。

  秀兰看见形势急变,马上当机立断,指挥女兵们再度杀出,被夹攻的叛军很快就被击溃,郑池等人也被生擒。

  领兵来救的原来是偏将邵晋和何度,虽然他们都是陈溻的部下,但却是因秀兰的赏识而得到提拔。

  此番郑池等人起事,他们寻思再三,不忍坐视不管,于是率领亲兵背叛陈溻。

  在击散了叛军后,邵何两位将军立刻带兵进入女营与女兵们汇合,一边展开人墙保护她们,同时派人提着水桶来扑灭女营中的大火。

  知道叛乱被平定后,秀兰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些仍然赤着身体的女兵们这下才回过神来,看见外面那一群男人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时,慌得把武器一丢,双手紧紧的叉在胸前,两条大腿并立着缩了起来。

  外面的友军这时也感到不好意思,都很自觉地把脸扭了过去,其他女兵则连忙脱下外衣,披在裸着身体的姐妹上。

  倒是秀兰显得比较镇静,微笑地接过邵晋递过来的战袍,一个转身就把袍子完好地包住了自己的胴体。

  这时邵晋和何度都对秀兰拱手说道:「末将来迟,让娘娘受惊,请娘娘恕罪!」

  秀兰点着头说:「两位将军何罪之有,若不是你们仗义来救,恐我那几十个姐妹都得死于非命。」

  邵晋接着说:「自娘娘禁止军队收取城中商人佣金时,陈将军对娘娘一直有微词,只是没想到这次太守竟游说他们一起夜袭女营。娘娘一向深得百姓和士兵之心,我等不忍攻之,所以决定营救。」

  秀兰感激地抓住他们的手,流着泪说:「难得两位将军深明大义,此番救命之恩,我秀兰没齿难忘。」

  这时新提拨上来的女营副将赵瑛来向秀兰汇报女营的伤亡人数,此番一共战死了三十二人,重伤的五人,其余的则各有轻伤,包括秀兰自己也被刀划伤了几处。

  与此同时,女兵们正把战死姐妹的尸体一具具地抬过来整齐地放在秀兰的旁边,其中有几具是光着身子的,正是之前与秀兰一起入浴的女兵。

  秀兰摸着她们那业已变得冰凉的肉身,想到刚才还在畅快地交谈的姐妹仅半个时辰的工夫就撒手人寰,滚烫的泪水便忍不住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她们的身上,最后秀兰干脆抱着尸体放声痛哭。

  旁边的女兵和友军们也跟着哭了起来,当晚仿佛整个抱罕城都沉浸在一片哀伤的空气当中。

  第十七节:遗恨抱罕城

  第二天早上,秀兰端坐在太守府的校场中,郑池和以陈溻为首的十二个叛乱军官被五花大绑后一并押上,他们一看到秀兰当场面如土色,个个如捣蒜一般求饶了起来。

  在秀兰的军旅生涯中,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大多都是挺有骨气的,那怕像临刑前浑身发抖的徐氏也没有向他们求饶过半句,没想到眼前这一帮平日不可一世,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家伙,骨头竟然软到这等程度,若日后有人入侵,岂不把城池拱手相让?

  秀兰一拍桌子,大骂道:「枉你们都是大秦国的军人,昨晚起兵造反的胆量都到哪儿去了?」

  陈溻连忙说:「娘娘饶命啊,昨晚之事全是太守之主张,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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