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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八十八夜 // Ayane / Tsumugi “Inari” Hakura,7

[db:作者] 2025-07-17 08:47 5hhhhh 6670 ℃

什么意思?

阻止?

不是帮助?

不惜一切代价?无视她的意志?

我没有听错吧??

「嗒。」

伴随着竹筒叩响岩石的声响,川越寻祐感觉自己背后汗毛倒竖。

她是什么意思。

不惜一切代价?难道指的是,甚至在必要的情况下与羽倉家为敌??还是说帮助羽倉家与别的什么人为敌??

为什么她不亲自做这件事情?

他感觉自己心里的疑惑已经从脸上溢了出来。

紬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正要开口,却突然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并且一边咳一边从坐垫上倒了下去。

他猛地站起,以完全不像老年人,甚至超越一般运动员的速度向前一扑,接住正在倒下的紬,并将旁边的坐垫垫起她的头。

鲜血染红了茶室的地板。

他正要开口叫人,却被紬抓住领口。他眼看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用令人胆寒的毅力止住了咳血,从衣袋里掏出一小块晶体。晶体在她的手中微微发出蓝光,而她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喉咙停止了震颤。

她抹掉嘴角的鲜血,干吞下四片小药片,然后整理好仪表,重新坐直。

她保持着正坐的姿势,弯下腰,双手伏地,用『土下座』表示感谢。

「没问题,请交给我。」

川越寻祐也正坐着鞠躬,并且马上表示了接受这个条件。他记得不能同样用土下座回礼,否则表示拒绝。然而他少见地记不清楚了,这时候他也只能希望自己没有记错。

他当然接受了请求,毕竟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做得到——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解释。

两名侍女似乎是闻声而来。她们把地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添了茶。紬示意让她们离开,并且隔着薄薄的和室纸门确认她们离去的身影。

「寻祐君,如果我对你的了解属实,你现在想要一个解释。」

「是的。」

会客室里的气氛沉重了起来,但川越寻祐也不免暗暗地有些兴奋。未知事物的展开总是令他心潮澎湃。但他并不至于不顾及礼节,所以那兴奋也丝毫没有在他脸上表现出来,他的表情也和羽倉紬一样凝重而严肃。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每一代羽倉家人里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外子已经去世了,两个儿子成了『川越』,女儿华代只是个普通人,不过她也很清楚。」

「嗯。」

「使用『稻荷』的力量,越是使用,寿命就越短。」

「果然吗……」

「古代的话,大家寿命都不长,四五十岁去世已经属于长寿。但是即使如此,在历史上凪山经历更多劫难的时期,『稻荷』的寿命也就更短。我母亲长寿,九十一岁去世。她的任期内平安无事,连祈雨或者求天晴的仪式都少有,每年只需要在节日主持一下不使用力量的普通仪式。然而世道无常……」

川越寻祐回想了一下,他见过刚刚她吃下去的药片。

「冒昧问一句,伯母您的病是……」

「『这次的』是小细胞肺癌,脑部好像也有,记不清了,反正已经扩散到全身了。靶向药物、移植、新的干细胞疗法,甚至使用『稻荷』的疗愈类的仪式……全都用过了。之前都治得好,但是每次都会复发,后来药物和治疗也没有用了,刚刚用的疗愈的仪式也只能缓解病情。」

「……病因难道是……」

「没错,就是『稻荷』的力量——哈哈……这就是短命的方式,而不是因为什么『力量枯竭命数已尽』之类的理由暴毙。我已经尽力节制使用力量,但是无可奈何。责任重大,劫难重重,所以现在太迟了。」

「这……」

「这是身为家主的责任,也是这神社受信者们恩惠的必要回报。」紬凝重的神色里充满坚定。

「这世道从我成为家主之后,越来越不太平,而极东被军政府控制之后更是一落千丈。只是最近的十年,不得不使用力量的情况越来越密集……河流上游军队的冶炼工厂导致凪山的一个水源地重金属污染,发现的时候有不少孩子已经喝了水或者吃了用水煮的料理,中毒之后再治疗绝对会留下后遗症;核泄漏区的鱼被卖到这里,因为低价被主妇们抢购一空;新兴邪教在镇上的购物中心劫持了六百多名人质,威胁用毒气杀死他们;海那边的邻国的导弹袭击,落点估计在神社旁边三公里的地方,但是现在政府没有在这附近部署防御基地;海上核试验区形成的降雨云到了我们的头上。这些会用到非常大规模的『净化』、『神罚』和『庇佑』的仪式,有时甚至还要祈求神使『白狐大人』追猎犯罪者。」

「『白狐大人』的灵体……刚刚我看见庭院里走过的影子是?」

「是的……看来白狐大人她也相当欢迎寻祐君的来访,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初来乍到的客人面前出现。」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白狐大人』的事情我确实没有听父亲说过。」

「那是当然。与那些仪式不同,『白狐大人』的存在只有『稻荷』才被允许知晓,文献上没有记录,只是口耳相传。而且她并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只是以自己的意志行事,偶尔回应我……『稻荷』的求助。」

「她……能直接干涉现实?就比如说以实体的方式对被追逐的人进行攻击?」

「是的……我不确定寻祐君说的实体指的是什么,白狐大人只要出现,就是那副半透明的样子,而且她只需要让目标进入视线能及的范围,不需要接触,就会在对方身上『造成』相当严重的切割伤,无论目标是人还是物品。另外,如果是『稻荷』传承之间的空白期,她就不会出现。」

「……」川越寻祐的视线再度投向庭院,若有所思。他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但是他也没想到,不但文献中的记录基本属实,还有着记录之外的超常现象,甚至一个拥有着接近人格化形象而且具有相当战斗力的『神的使者』。如果这位神的使者有这个打算,那么刚刚川越寻祐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内。

Nathair会和白狐大人有联系吗?她又是何种存在?是不是和晶体所析出的那种只存在于观测者视野之中的质料有某种相似性?能够在没有被直接命令的情况下影响现实是否证明她也有着某种主观意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她又只在『稻荷』在任的时候出现?

他在脑内减速的时间中整理着各种猜测。

羽倉紬注意到川越寻祐的视线,似乎露出了出一丝动摇。如同下定决心一般,她再度开口,将他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要使用这些力量,对身体的影响和负担都非常大。似乎使用的灵力越多,造成的身体病变就越严重。但这也就算了,毕竟那些传承下来的仪式非常可靠,也能应对这些现代的灾害……我们羽倉家自古受凪山的人供奉,这些事情是应该的。」

「……沉重而高尚的责任。」

「还有就是,因为『灵脉』和『晶体』被发现。现任政府和军方打算是无论如何先建立起战略储备。虽然应用方面的研究还只是初见曙光,探矿的技术却已经齐备——毕竟只需要找到『看得到的人』。我们最近已经被军方盯上了,两次接到了『川越』的线报,来了探矿队,可能是冲着稻荷山的『灵脉』来的。我不得不使用一个从古至今也许只有我真正使用过的仪式,『止水的封印(止水の儀)』。这个仪式并不对外界造成影响,而是短暂抑制整座稻荷山的灵力的扩散——让它不至于显得像是个令人垂涎欲滴的丰富矿脉。这也是我作为『稻荷』必须要做的——哪怕第一次进行仪式的代价是免疫系统受损,第二次的代价是……我现在这幅样子。如果只是灵脉,给他们就好了……但是他们来到这里开采,必然会发现我们的秘密。接下来『稻荷』甚至整个羽倉家会遭受怎样非人道的人体试验,相信你也能够想象……为了这片土地,为了守护我的家人,独自忍受肉体的苦痛又算得了什么……但是我又连家人都没能守护。外子是个研习剑术的老顽固,因为拒绝给军政府工作被人暗杀;我那个老好人女婿也是,为了医治那些被征兵不得不去战场的年轻人当了军医,本来以为他在本土工作还安全一些,可是他工作的医院就成了空袭的目标。这些仪式和力量对这些飞来横祸实在是过于……过于无力了。」

「……」

「我的孙女,绚音,她才十一岁。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我宁愿死得其所。但是她不应该经历这些……也许每一代稻荷都做好了觉悟,但是我确信,在我这一代能做的,已经是『稻荷』的极限。 然而这世间却在混沌与血污中越陷越深,在这之后袭来的,必然不会是区区『稻荷』能够以一人之力抵挡的洪流。每一代『稻荷』都能以某种近乎直觉的方式预测吉凶……我以前也曾经为这力量自满。然而现在,灾祸的预兆是如此强烈而令人窒息,我的心中已然只剩下恐惧……寻祐君。执掌八百万神明的力量的你,能否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点小小的愿望,让『稻荷』从这绝对无法撑起的重担之中解脱,在可能到来的生灵涂炭的灾祸中,代替『稻荷』守护这片我们如生命般珍惜的一方土地——真的非常惭愧,我这个老太婆能给你的,除了你根本不需要的整个羽倉家的财富,就只有这唯一的秘密之中需要你自己去挖掘的知识了。」

「这……您这是过于客气了。」

「不,其实我知道的,寻祐君。这是我理应付出的代价——你满足我的愿望也许并不需要条件,但是如果不能向你提供最合适的谢礼,就是我作为羽倉家家主的失态。」

「嗒。」

伴随『添水』的尖端落下的,是风烛残年的,稻荷神代行者的一滴浊泪。

然而她那已然浑浊的双眼却依旧洞察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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