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等迪米特里醒来，堡垒的石壁换成了陌生的天幕。他艰难地尝试起身，因声音停下，转头看见薄荷色头发的女人。「不要动，你的伤口还没好。」贝雷丝坐在床边，平素冷静的绿眼蒙上担忧的薄雾，在烛光中摇曳。「……我没事。和五年间比起来，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迪米特里试图扯出一丝笑容，看到贝雷丝表情更加难看，终究乖乖作罢，转口问起更关切的事，「倒是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对方摇摇头，他舒了口气，想起之前经历，又警告道：「你不要再瞒着我。」「我真的没事。」确认一遍他方才心安，继续发问：「修贝尔特呢？」「被希尔凡和亚修击退了。我们夺回了阿丽安罗德，大家正在筹划庆功宴。」看出迪米特里下一个问题，贝雷丝补充道，「这里是要塞附近驻扎的军营，由吉尔伯特接管。」

「……原来如此。既然堡垒已被攻下，投靠帝国的贵族也应该会纷纷回心转意——老师，叫杜笃为我取文件来。」迪米特里硬是坐起，被一双手强行按回去，贝雷丝摇头道：「已经很晚了，你再睡一会。」「我已经休息足够，再尝试入睡也只会看见『他们』，还是将这几天积压的卷宗看完来得爽快。」「……你依然会看到亡灵？」「我说过，这是心病，你不必在意。」见他说得决绝，贝雷丝垂下眼略作思索，喃喃自语：「既然如此，或许可以试试。」「试试？」他的疑惑没能出口，贝雷丝就起身探过来，软而暖的嘴唇贴上他的，又笨拙地模仿他伸出舌头。迪米特里有些惊讶，却不作声色，只是迎接女人的突袭，顺水推舟地吻回去。直到贝雷丝主动松开，对上一张飞红的脸，他才轻声问道：「怎么了？你突然这样积极。」「……安娜给的书里，教了即使不用插入也可以安抚的方法。」她字字句句讲得认真，他反而觉得好气又好笑：「我记得自己曾叮嘱让你自爱一些。」话锋自虐地一转，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况且老师对受伤的学生下手，于情于理，是不是都很过分？」

「……」

听到这句话，贝雷丝微微撇下眉眼，见她委屈却并不辩驳，迪米特里率先投降。「……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我不是用之前的事刻意刁难老师。只是，维持这种暧昧的关系，至少对你来说并非什么好事。」「……你生气了？」贝雷丝有些胆怯地问道，他越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干脆回答：「……确实有些。」细软的手指描摹着眼下乌青，女人思考片刻拉开距离，迪米特里安心地舒一口气，胸口同时泛起淡淡的酸楚。如果这样能让她考虑清楚，两人间只是师生情的错误延长线——下身传来的触感令他惊醒过来。毯子掀开后贝雷丝趴上他腿间，指尖缠上性器，神情认真得像在做研究。

「贝雷丝？」他脑中空白，她仿佛终于下了决心，舌尖轻轻舔舐，便将它含入口中。看见小巧嘴唇被怒张之物撑成滚圆，呼吸困难却仍然卖力服侍的模样，全身血液都向被爱抚处涌去，迪米特里眼前生起眩晕。他的视线不由自主锁在下方，黑色高领便服撩上胸口，一对乳房白得像雪。乳肉包住枪底，红唇上方套弄，浅绿色脑袋在胯间摇摆，纵横战场的军师乖巧得像只小猫。如此活色生香在前，血气方刚自然把持不住，方才退让早就飞到天外，他的手犹豫片刻，落在她的头顶，又向下按了按。口腔温热包覆极尽温柔，偶尔牙齿碰到带来微痛是不擅此事的证明，这份笨拙反而更让迪米特里心生怜爱，胸底扬起灰暗的满足感。

粗重的呼吸中粘稠水声像潮起潮落，贝雷丝的鼻音甜得发腻，他发觉顶点将近，叫她离开也不避让，视野白光一闪，精液尽数灌进女人口中。贝雷丝抬起脸，白浆顺着她嘴角滑下，皱着鼻子像是发觉气味不好受，然而还是闭起眼吞咽入喉。「……贝雷丝，」他让这幅光景看呆了，干眨眼好几次，忽然发觉过来她有些不对劲——坚硬如宝石的薄荷眸子蒙上细密水雾，高耸的臀部在不安扭动。由她主动发起攻势却生出情动征兆，烈火刹那淹没他的理智，径直将娇小身体往胸口一捞，手探入裙底亵衣，果然春泉已然泛滥。

「……怎么湿成这样？」或许是发觉到低声中掩藏不住的笑意，贝雷丝撇开眼睛紧闭双唇。迪米特里倒也不急着要她回答，一只手搓揉完全挺立的乳珠，另一只手浅浅地伸进甬道，在入口漫不经心地试探。前有上下一并戏弄，后有硬物顶在尾骨，受不了这般折磨拷问，贝雷丝几不成声：「……自从、发现、怀孕后……就、变成、这样了……」深呼吸也无法平复心情，他动起手指，逗弄发狂噬咬的软肉：「所以，这一个半月……」「……你住嘴。」「……抱歉。」女人的声音染上羞愤，他嘴上道歉，整个人却被战胜般的陶醉感烧昏：即使贝雷丝的心依旧彷徨不定，她的身体已经彻底浸染成属于他的青色，再也没有恢复原状的可能。

「让我来做补偿……你更喜欢哪一处？」迪米特里停下动作等待吩咐，见贝雷丝全无反应，才意识到又在挑战她的忍耐极限。做得太过分真的会被讨厌，他慌张想要开口，贝雷丝缓缓侧过头，睫毛颤动闭起眼。空气凝固几秒，她略带怨恨地看向他，薄荷绿荡漾起幽幽水光，嗓音细若蚊呐：「……喜欢接吻。」出乎意料的清纯要求让迪米特里红了脸：「……好。」他吞咽口水，紧张地贴上微启的唇瓣，仅仅表面相触，就带来足以驱散心底所有暗影的幸福。

将本应止于雨天的关系延长的理由并不是出于嫉妒的谎言，只要拥她入怀，亡灵就能暂时消散，视野中唯余那双清净温柔的绿眼。略高的纤细温度搭上他的手背，迪米特里反手握住，恋人般交缠起指间。像寻觅到以为永生不能得见的失落拼图块，空虚被嵌合填满的安心感唆使他去做更多。一番缠绵后唇间拉出银丝，布雷达德的残余传到鼻腔淡淡腥味，他苦笑道：「……我猜味道一定很糟。」「倒也还好，让我想起当佣兵时吃过的野兽肠子炖煮。」「那真的很糟了。」他被奇妙比喻戳中，贝雷丝也跟着轻声笑起来。绿眼柔和得像森林深潭，迪米特里将头埋在她肩膀，慢慢说道：「……对不起。」

「嗯？」「我当时不该说得那样过分……明明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意识到他的忏悔是指什么，贝雷丝抚上自己腹部：「需要道歉的是我，让你来保护他。」「……这是我的孩子。」迪米特里声音带上不悦，贝雷丝摇摇头：「如果我没有被胜利在望冲昏头脑，而是看清修贝尔特的计策，就不会让你受伤……刚才伤口有没有发痛？」「有一点，但不要紧。贝雷丝，已经过了五年，你还是把我当作小孩……你明明可以多依靠我一些。」他的回复闷闷的，贝雷丝露出微笑：「你现在这副模样，也不像法嘉斯的新王。」「……不可以吗？」「当然可以。」她摸摸他散落的金发，「我很欢迎。」吐出温暖词句的嘴唇怎样也亲不够，吮吸她就能滋润干涸的心田，迪米特里又吻住贝雷丝：「还是少说些挑拨的话……你这样的身体状况，就算想做些什么，我也害怕把你弄坏了。」「我不会被弄坏。」女人的誓言斩钉截铁，他发觉自己很多年没有笑得这样舒畅：「……嗯，我相信你。但现在还是稍微小心一些……贝雷丝，张开腿。」

生怕刺激到腹中胎儿，迪米特里没有选择插入，而是将性器抵在她的腿间。枪杆贴着臀缝翘到下腹，仿佛自己长出阳具的景象让贝雷丝睁大眼，随着他腰腹摆动，好奇的神色就被情欲混作一团。又涨大几分的胸脯随震颤摇晃成白浪，身下泛起潮涌，女人被锢在他怀里，像一捧烧烫的水。娇声再也压抑不住，贝雷丝放开喉咙，床铺承受激烈相爱，发出被摧残的响声。缠斗之后白液溅在胸口肋下，没有精力清理的两人瘫在一起，迪米特里将贝雷丝抱在臂弯，她顺从地翻了个身，鼻尖抵着他的胸口，蜷缩起来仿佛小兽，困倦地喃喃道：「……晚安。明天又要早起了。」

保持秘密关系让事后依偎的时间十分短暂，即使他想要拥抱再多，也无法留到天明；但此刻有重量的温暖就在怀中，什么都显得无关紧要。将下巴靠在贝雷丝头上，迪米特里沉入久违的安眠，他轻声回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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