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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同人文:<夷陵老祖回魂還身>,9

[db:作者] 2025-07-18 18:42 5hhhhh 8240 ℃

此時,魏無羨正擔憂不知華嵐的處境如何,突然覺得身後有人接近,他猛一轉身,剛好接住搖搖欲墜的華嵐,卻見她衣衫襤褸、面若桃紅,急切地問道:「嵐兒妹妹,妳怎麼了?」華嵐顫抖地道:「我中了情魔的妖術,幾經掙扎才脫困,不知怎麼地,渾身發燙地難受…魏哥哥,幫幫我…」

(待續)

魔道祖師同人文:<夷陵老祖回魂還身>(六十四)

魏無羨脫下外衣披在華嵐身上,焦急地以心語道:「嵐兒現在有危險,你們先頂著,我先救她出去。」他等了半响卻無人回應,覺得不安地問華嵐:「妳有聽到我剛才的心語嗎?」她表情依舊難受地搖搖頭道:「沒有,方才我試圖求救,就發覺沒人聽見我的心語。」魏無羨思忖著可能是夢半仙的法力內耗甚鉅,已無法支持眾人以心語溝通。他道:「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我先帶妳找安全的地方再說。」於是魏無羨背起華嵐先走,湊巧的是,明明周圍還充斥著廝殺的妖魔鬼怪,兩人這一路卻順遂得很,但情況迫在眉睫也使得他忽略了這些。華嵐燙得不像話的身體和難以強忍的喘息聲,緊貼著魏無羨的背,已浸成濕漉漉的一片,魏無羨淌著汗水道:「妳再忍耐一下,我馬上帶妳出去。」就這麼離奇的七拐八拐,彎進密窖一條未知的通道,等到心急如焚的他冷靜下來,才發覺此處只剩下他和華嵐,也聽不到任何打鬥聲。魏無羨道:「這裡應該暫時安全。」便輕輕地把華嵐放下來,準備抽身起來時,華嵐抓著他的手,艱澀地道:「呼呼…又冷又熱…好難受…」魏無羨確實也覺得此處空蕩蕩的密窖寒意嗖嗖,而華嵐抓著他的那隻手則燙得發抖。他六神無主道:「妳撐著點….我要怎麼幫妳,才會舒坦一點?」她抓住魏無羨的手往自己滾燙、潮紅的臉頰上蹭了蹭,道:「手這樣貼著好多了…可是,身子還是又熱又冷…你能不能抱抱我…」魏無羨當下只覺得救人要緊,也顧不了那麼多,便道:「那麼…失禮了!」他將華嵐輕輕地擁進懷裡,感覺像捧著剛出籠的芙蓉糕似地發燙,軟軟綿綿的觸感好似吹彈可破。華嵐在魏無羨的懷裡不時地扭動著身子,從體內源源不絕的燥熱,讓她忍不住扯著衣服直呼:「呼呼…好熱…我受不了了…」魏無羨原本安安份份地輕擁著華嵐,紋絲不動,未料她不停拉扯著身上的衣物,衣襟、裙襬漸漸敞開,露出半邊白裡透著紅若胭脂的臂膀和酥胸,而下襬也藏不住纖細白晰的玉腿,並伴隨著淡雅的體香裊裊撲鼻,在魏無羨的身上極為難耐地磨蹭著。他冒著汗,不斷暗地提醒自己道:「冷靜,別慌…」卻驚覺自己即將情不自禁的身體反應,終於,他快承受不住地挪開了身體,咕嚕一聲,嚥下一口唾液,道:「嵐兒…這樣下去不行,還是我背著妳再找出口…」華嵐卻抱得更緊、顫抖著身子,道:「我撐不住了…」便攀上他的寬肩,在他耳邊難以啟齒地細語:「…」這下魏無羨真的慌了,心裡想:「我該怎麼做?藍湛…」方想到藍湛,突然有腳步聲傳來,魏無羨回過神來,輕捂著華嵐的嘴避免出聲,沒想到那人影一彎過來,竟是藍忘機!魏無羨彷若見到一線曙光,卻看到藍湛十分震怒的表情,喝道:「你們在幹什麼?」看見魏無羨面紅耳赤,冒著微微散發麝香味的汗珠,摟著衣衫半褪、楚楚動人又嬌喘吁吁的華嵐,任誰見到此景都很難相信他們的清白。魏無羨小心翼翼地放下華嵐,心急地向前猛然抓起藍忘機的臂膀,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她中了情魔的妖法,你來了正好,快想想辦法!」藍忘機一聽,漸漸鬆開憤怒的眉宇,但還是一臉的不悅。他用衣袖半掩著目光,不敢直視女子的酮體,替華嵐把過脈後,忽地目光如炬道:「她已情火攻心…」魏無羨道:「那如何解?」藍忘機搖搖頭道:「情火只有情事可解…」魏無羨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啊?沒有別的法子嗎?」藍忘機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道:「至少當下沒有!再不退她的情火,恐怕枯竭而亡….唉…救與不救,你自己決定吧!」魏無羨見華嵐痛苦地輾轉反側與呻吟,細嫩的皮肉已磨擦到點點出血,心裡煎熬不已,道:「藍湛…我…我做不到!你要我以後如何面對你?」藍忘機捧起魏無羨的臉道:「我也希望你做不到…可是…我知道你終究還是會選擇救她…」他溫柔堅信的眼神,鼓舞著魏無羨下定決心,正當魏無羨又想說些什麼…藍忘機堵上他的唇,像捨不得放開心中最珍貴的一切,緊緊咬著、狠狠銜著…濺起魏無羨此刻壓抑的春光漣漪….兩人吻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已雙雙躺下,魏無羨的身後是那焚山中嫩枝輕搖、含苞待放的華嵐,藍忘機不捨地將魏無羨推了過去,他一轉身便毫無間隙地吻上華嵐,柔軟的唇瓣觸感依舊,只是方才手撫著結實有力的優美線條,一轉身,變成細緻滑嫩的玲瓏曲線。魏無羨此刻的腦子亂得很,他只想放空所有,什麼都不去想,讓身體自然而然地為所欲為…

只是,人是人,心是心,即使再怎麼唯妙唯肖的皮囊,還是能察覺出異心…

魏無羨輕柔如羽地細吻著華嵐,她卻顯得有些急進地舔舐,渴望的雙手更是從他的胸膛貪婪地一路向下游移,此刻雖然頗為享受的魏無羨,尚有一分理智,他想:「就算華嵐中了妖法逼不得已…這也不像他所認識的華嵐。」正當冒出這奇怪的念頭,他身後的藍湛也忍不住地朝他伸出欲望之手…被這麼前後夾攻地撫弄,魏無羨差點陷入迷情的腦袋,猛然驚醒,跳起來大喝:「大膽鮫人雙妖,敢覬覦老祖我的身體!」

(待續)

魔道祖師同人文:<夷陵老祖回魂還身>(六十五)

『迷情鮫綃』的邪術已破,魏無羨環顧四周,他根本從未離開原地,這對孿生鲛人妖見事跡敗露便化為原貌,魏無羨本來氣急敗壞地怒目相視,道:「你們這對下作的鲛人妖,未免也太…」見到孿生鲛人妖的真面目後,頓時目瞪口呆,心裡不禁讚嘆:「這鲛人妖未免也太…美了吧!」嫋訕笑道:「怎麼?現在才覺得可惜嗎?方才何不放縱一回呢?」偲則忿忿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們怎麼好好收拾你!」語畢,這對鲛人妖正要出手時,忽聞:「原來你們這對無恥的偷兒也在這兒,當年把我的極品靈肉給拐走,害我的修煉功虧一簣,這筆帳今日要跟你們討回來…。」說此話的是一隻輕挑妖媚、美艷動人的九尾狐妖,嫋道:「哼!是妳這隻老狐狸技不如人,要不要我們教教妳什麼叫做欲仙欲死啊?哈哈哈…」於是雙方為了陳年桃花爛帳打了起來,狐妖將九條銀白的尾巴化做藏鈎帶刺的銀鏈,和游刃有餘的鲛人妖,雙方飄若浮雲,矯若驚龍般地纏鬥,讓魏無羨不禁多看兩眼才趁機溜走。此時,剩下的邪祟已為數不多,一行人才又得以碰頭。藍忘機擔心道:「魏嬰你沒事吧?」江澄接著道:「我就說奇怪,為什麼大伙兒喊你好幾次都沒回應,原來真的是著了孿生鲛人妖的道啊?」魏無羨直奔藍忘機面前,心直口快道:「藍湛!雖然那鲛人妖變成你的樣子,但我一眼就識破了,所以什麼事都沒有!你可別多想啊…」此話一出,越描越黑,江澄打趣道:「欸…不是享齊人之福嗎?我比較好奇另一個鲛人妖變成誰呀?」剛好藍忘機的身旁是一路相護的華嵐,魏無羨看到她依舊清麗端莊,頓時心虛地不敢直視,而江澄這席話又說到他的痛處,氣得他想反將一軍,便對江澄挑眉邪笑道:「你這麼一問,也讓我百思不解…另一個鲛人妖幹嘛變成你呀?然後我們就…嘿嘿嘿…」江澄一聽,大驚失色道:「我呸!你…你胡說什麼…還不趕緊閉嘴!」這會兒他除了被魏無羨擺了一道,還白受藍忘機酸溜溜的眼神,讓眾人不禁莞爾一笑。無奈鬆懈的氣氛僅是曇花一現, 孿生鲛人妖不甘心這群人坐收漁翁之利,眾妖卻陷入苦戰,偲便鼓吹道:「我等休要在這兒自相殘殺,我知道這群修仙在哪兒,大家隨我把他們吃乾抹淨,再聯手殺出這裡,到外頭逍遙自在!」能夠僅存下來的邪祟都是拔尖的厲害,停止彼此廝殺後,平靜下來果然聞得生人的氣息,得以隨氣而逐, 跟著孿生鲛人妖一道包圍了魏無羨一行人。藍曦臣道:「這些妖魔鬼怪的道行一個比一個高,看來免不了一場殊死戰。」夢半仙道:「此話難講…若『魂元劍』覺醒,就能牽制這些邪祟!」魏無羨道:「真的?假的?一把劍有那麼玄?」突然間,地面晃動了一下,群起圍之的邪祟也被剛剛一震,而警覺性地面面相覷。魏無羨心想:「不會吧?這把劍有那麼靈嗎?難道是對我的質疑不滿?不如來試試…」他試探道:「邪劍專吸妖氣,所謂邪不勝正,豈能勝過我的仙劍『隨便』?」語畢,好似更激怒了這把有靈性的妖劍,地面上下左右晃得更兇,原本這群氣燄囂張的邪祟慌了陣腳, 孿生鲛人妖道:「大家勿慌,快把這群修士吃下肚,別聽他廢話!」魏無羨食髓知味道:「這把叫渾球還是渾蛋的劍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早就把這些邪祟吸個精光…」邪祟們一聽各個噤聲,並緊張地發出:「噓…」聲。孿生鲛人妖心急道:「魏無羨!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看我們先收拾你…」話還未說完,猛然一陣天搖地動,在逆轉陰陽八卦陣的陣眼震出如地塹般的凹陷,霎時,剩餘的邪祟無不萬分驚恐,妖聲四起、哀鴻遍野,不可抗力地一一被捲入凹陷的漩渦中,同時間,地面四分五裂,濃重的妖氣從地裂中噴發而出…緊接著,魏無羨等人聽到鏗鏗鏘鏘的鎖鏈磨擦聲…一把散發著暗黑煙霧又霸氣十足的邪劍冉冉而升…眾人的視線莫不隨之領首仰望。夢半仙道:「沒想到溫卯這老賊盤算的如此周到,還以精純的九重陽火煉製的『縛魔金鋼鎖』牢牢鎖住這『魂元劍』,怪不得此劍還安安份份地未破繭而出。但,看這樣子要不了多久,它吸取的妖氣已足,到時什麼也困不住魂元劍。」魂元劍掙不出縛魔金鋼鎖,不斷地劇烈晃動、疾聲咆哮,眾人的目光緊緊鎖著這把令人膽戰心驚的邪劍,卻沒注意到此時藍忘機異樣的變化。他淺色淡泊的琉璃眸子,漸漸染上一層察而未覺的妖紫色,這是魂元劍看透他將熄未滅的心魔,所選的命定之人,正蠶食鯨吞藍忘機的心智…。夢半仙道:「魏無羨,快!趁此機會奪下魂元劍,一旦它像靈嘯劍一樣認你為主,便奪去它的靈識,從此沒有自我。」魏無羨喝道:「好!」即刻飛身過去,未料,藍忘機也同時躍起,召出避塵往魏無羨身後冷不防地一劍貫入….。

(待續)

魔道祖師同人文:<夷陵老祖回魂還身>(六十六最終回)

魏無羨的心口一顫,有種生離死別之痛油然而生,同時同刻眾人大喊:「不…..」卻已喚不回疾如風馳的憾事,歷歷在目…。魏無羨絞皺的眉宇、顫抖的嘴唇,以及從腳底一路麻到頭頂的寒涼刺骨、汗毛直立…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一灘沸騰的血液正慢慢地擴散開來…他一個挺身,身軀抽離了避塵,揪著惶恐不安的心緩緩回頭…避塵一劍貫穿華嵐的胸口,染成一朵血紅色的海棠。因她突如其來的飛奔抵擋,魏無羨僅傷到背部成一個小窟窿,他凍結了呼吸、難以置信地輕喚著:「嵐兒…」

二百五十年後…天界『天書閣』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小仙僮莽莽撞撞地奔入寂靜無聲的天書閣,大聲嚷嚷劃破書香滿溢的寧靜。天書閣神官輕皺眉頭,纖長的玉指堵在薄唇前,作勢不可喧嘩,小聲道:「小鑼仙,何事慌張?天書閣豈容爾喧嚷?」這名天書閣的神官名喚『忘機子』,長得玉樹臨風、英姿颯爽,相貌、儀表堪稱仙人中的仙人、上品中的上品,尤其是那雙淺色淡泊的眼眸,清透得不食香火、蘊藏著淡淡愁緒,令天界眾家仙子傾慕不已!這冒失的小仙僮是負責傳達人間百聞的巡邏仙子,他稍稍壓低嗓音道:「聽聞現在人間大亂,妖魔鬼怪四處作祟…」忘機子道:「喔?怎麼如此突然?」小鑼仙道:「詳細情形我也不知,這來龍去脈只有『天地時儀』可靈視一切,我還得趕去報信呢!」忘機子原本對人間世事不多過問,只是突然一句『天地時儀』,讓他想起掌儀的北斗七星璇璣宮之天權神君,從天書閣借了一卷《回魂還身大法》遲遲未歸還,鑒於璇璣宮的品階高於天書閣,不好以下犯上,於是忘機子只得親自拜訪。忘機子來到璇璣宮,卻不見任何蹤影,原本欲打道回府,心頭卻莫名悸動異常,好似有股力量牽引著他朝『天地時儀』一探究竟…他明白私自窺探天機有損神格,卻在內心拉鋸下還是觸碰了『天地時儀』,此儀能洞悉心之所嚮,直接靈視上天下地、古今往來、因果輪迴,一解心中疑惑。忘機子從『天地時儀』中看到人間現世有一屍王手持一把殺氣騰騰的邪劍,率領群魔邪祟塗炭生靈,而那把邪劍卻又識曾相似…。正當忘機子看得入神,璇璣宮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四神君歸來,天璣神君突如其來道:「這屍王是岐山溫氏先祖溫卯,此人四百年前煉化邪劍『魂元』和『靈嘯』,其死後化為蔭屍,依附邪劍煉化為屍王。如今『魂元』及屍王出世,驅役妖魔鬼怪禍害人間。」忘機子自知無禮,作揖賠禮道:「天書閣忘機子斗膽窺視天機,願受四位神君降罰。」天樞神君負手而立、神情肅然道:「這本是汝之劫數,無需責罰。」忘機子見四神君似乎早已知悉一切,恭敬道:「忘機子願聞此劫。」平時與他交好的天權神君憂心道:「忘機子三思啊…虧本仙特地從天書閣取走《回魂還身大法》,就是不捨汝這位書香同好,入凡渡劫。」天璇神君道:「渡不了劫則入輪迴,一切從頭,何況玉帝曾言,天書閣忘機子對人間有赫赫之功,可免其渡劫,何不慎思?」天樞神君卻凛然道:「欲成大仙,本應渡劫!」忘機子沉思一會兒又看看『天地時儀』裡頭的那把邪劍,不僅識曾相似,又好像牽涉到某個約定…此時此刻他陷於兩難,他喜歡天書閣恬靜自得、無塵無埃的神仙日子,雖然有時會感到莫名的空虛,好像身邊少了一個伴侶。至於渡劫晉爵來成大仙,更是想都沒想過。而今,一個轉變的契機就在眼前,推掉了,從此仍無憂無慮。接受了,將面對人間磨難,但也許就能一解心中的那份空虛….。沉默片刻,忘機子揖禮道:「吾願入凡渡劫。」天璣神君搖搖頭、摸著長白鬍子道:「唉…本仙早說過天命難違,一切自有定數…。」四位神君尊重其意,各居要位運轉『天地時儀』。只見『天地時儀』裡,一片白茫茫的迷霧散去後,忘機子看到自己的前世…他原是仙門姑蘇藍氏的後人,藍湛。二百五十年前,藍湛與其道侶魏嬰,一同佈下『五雷禁制』,防堵溫卯煉化的邪劍『魂元』為禍人間,然而卻尚無根本解決之法,於是二人約定,每到十年禁制大限再重新佈陣。十年復十年,轉眼五十年,又到了十年大限…藍湛修仙有成,仙風道骨,雖已八十餘歲仍白髮駐顏,盛年不衰。他牽著一頭驢子,驢背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垂垂老矣,年約七十有餘的老翁,便是魏嬰。一路上原本打盹的魏嬰,被顛簸的石子路磕碰得驚醒,沙啞道:「小小果,走慢點兒,顛得我骨頭疼,你倒好,不像你爺爺好吃懶做。」藍湛拉緊韁繩,關切道:「要不歇息一會兒?」魏嬰搖搖頭道:「大限將至,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挨過下個十年,趕緊把正事辦了吧!」藍湛聽了一臉愁容,因為他更怕已無下個十年。也許魏嬰早有自知之明,第五十個年頭的禁制佈陣已耗盡他所剩無幾的壽元。佈陣完畢,藍湛對其呵護備至,讓他靠著自己的肩好生休息。魏嬰疲憊地道:「藍二哥哥,我渴了。」藍湛小心翼翼地餵他喝一口泉水,再用帕巾輕輕拭去從乾癟的嘴角流下的水痕。他舔了舔皺裂的唇,呵呵笑道:「好一口天子笑!藍二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想喝天子笑?」藍湛聽了先是一愣,不安地垂下眉來,輕聲道:「我當然知道。」前一刻魏嬰才呵呵大笑,後一刻又突然警覺道:「噓…雲深不知處禁酒,你知不知道?」見他如此癫癫倒倒,藍湛的眼眶泛著淚光,露出微微的苦笑道:「我知道。」聽到藍湛的聲音,魏嬰才放下心來,雙眼一瞇,不時抽動嘴角,喜悲交錯的眉宇,彷彿在回憶今生種種…。就這樣,兩人相依偎了一會兒,魏嬰的氣息一口比一口微弱,突然又斷斷續續道:「天子笑…分你一罈…當作沒看到我…行不行?」而藍湛的嗓音一字比一字抽噎地道:「不行...要領罰…要罰抄家訓…要罰你…永遠不準離開我…」此時,魏嬰已目光渙散、氣若游絲,最後,他輕喚一聲:「藍湛…」藍湛緊握著他的手道:「我在…」然而緊握的那雙滿是風霜的手已如飄零的玉蘭花…落地歸土。忘機子看到這裡不禁潸然淚下,他狠狠地搥著胸口道:「我怎能忘記…我的…魏嬰…」天璣神君道:「二百年前,汝以真身入定禁制,使人間安定二百年,汝亦得道成仙。」天璇神君道:「唉…天界聞所未聞,飛升成仙是被押解上天….汝是第一例!不肯成仙,執意要往人間、地府尋找已魂飛魄散的摯愛。幸得玉帝垂愛,汝得以抹去凡塵記憶,位列仙班。」忘機子卻喃喃自語道:「我無意成仙!即使魂飛魄散,我只想跟魏嬰歸入土,化做風,散盡塵埃…」天樞神君拂袖道:「無須多言,誠汝所願!身入凡塵渡劫,切記汝只有三次機會可神形出竅,行使仙力,並不可為世人發覺,否則遭五雷轟頂,神形俱滅。」天權神君見勢在必行,便將《回魂還身大法》交予忘機子,道:「這是汝與魏嬰扭轉乾坤的機會。」忘機子接過來卻變成《九陽養精方》,天權神君見他頗為疑惑,便道:「這也是魏嬰的試煉,汝須助其得此書;悟其道;還其身。」天璣神君掐指一算道:「時幾已到,忘機子速速入凡,化做沈嵐心之身回魂,重生渡劫。」這沈嵐心是鄂州榆縣人氏,沈家為富不仁,招致滅門,唯沈嵐心長年行善積德,本有仙緣,罪不至此,方為命定之人。忘機子納悶道:「啊…女子?」天樞神君漠然道:「有意見嗎?」忘機子搖搖頭道:「無。」語畢便墬入凡間,當他衝破雲霄,返還人間之時聽聞天旨:「…」

魏無羨回過神來的時後,華嵐胸口的血泊泊不止,眾人也被這一幕震攝不已。眼看走火入魔的藍忘機握著魂元劍,鏗鏗鏘鏘地尖銳聲響,他已奮力拔出魂元劍。然而,華嵐只能用前功盡棄的悲憤眼神,孱弱地道:「魏嬰…阻止藍湛…」語畢,她還溫熱、柔軟的身子便一動也不動…沒了氣息。魏無羨輕輕放下華嵐,強忍著淚水,此刻的他已沒有時間悲傷,因為他決不能失去藍湛。魏無羨召出隨便企圖阻止藍忘機,其他人也一湧而上,但魂元劍無人能及,嗜血的劍鋒屢屢差點命中他人的要害。魏無羨一邊閃過招招陰險的魂元劍,一邊撕心裂肺地喊著:「藍湛!你看看我!你怎能把我忘了?」「藍湛!含光君!你醒一醒啊…」只不過,無論魏無羨喊得多麼痛心疾首,藍忘機蒼白的面容毫無表情,而矇上紫魅的眼眸,更似看不到他最愛的人。戰了數回合,魂元劍似乎已經磨光耐心,散發出死亡的晦暗之氣,以及悚然的陰聲厲嘯,魏無羨驚覺這與陰虎符召喚邪祟如出一轍,心一急便放手一搏,近身奪劍,未料藍忘機一個反手,魂元劍已架在魏無羨的脖子上。那劍鋒彷彿興奮地嗡嗡作響,在魏無羨的白皙頸間,壓出一條血痕,他的雙眼佈滿血絲,抓著藍忘機的臂膀試圖喚醒。只是,他抓得越緊,脖子上的劍就越陷越深…。

比起皮肉切膚之痛,魏無羨的心更痛,他寧願冒著一劍斬首的風險,也要對藍忘機說:「我愛你…」藍忘機已入了魔的心,卻還有一席魏無羨的位置,頓時,紫魅的雙眼恢復清澈,眼看自己的雙手正握著魂元劍,欲一劍親刃此生的摯愛,他顫抖地嗓音道:「我怎能忘記…我的…魏嬰…」語畢,便力挽狂瀾地將魂元劍刺向即將完全失控的自己…魏無羨大叫:「不!」此時,從華嵐的身軀浮現一道光影,迅速地飛向藍忘機,奪走魂元劍。魏無羨先是一驚,後來猛然想起,他在領悟《回魂還身大法》時,就是這道光影穿梭在他的夢迴裡,助他悟其道理。而更早之前,他能冥冥之中發現此書,現在回想起來也絕非偶然。藍忘機脫離了魂元劍,耗盡真氣地虛弱一癱,魏無羨敢緊將他懷抱住。夢半仙對著那道光影,揖禮道:「小仙不才,未識得大仙。」魏無羨和藍忘機這才看出這道光影的面貌,不正是藍忘機的樣子!忘機子道出天旨:「凡塵三劫,扭轉乾坤。一劫彼岸忘川回原身,二劫斷腸殉身心魔成,三劫魂元盡滅救蒼生。渡破三劫,天命賜恩。」然後 了無遺憾地道:「本仙渡不了劫又何妨?只羨鴛鴦,不羨仙…你倆同修過百年,勝過百年好神仙!」語畢,五雷貫穿而來,忘機子和魂元劍,煙消雲散…。魏無羨和藍忘機相視了一會兒,雙雙露出相愛相惜的笑容,從今而後,天上人間,永遠相隨…!

(完)

《雲夢的蓮藕排骨湯大賽》上

「水落魚梁淺,天寒夢澤深。」入冬的雲夢大澤天寒地凍,更顯得迷濛深遂,與此寒氣嗖嗖、濛霧裊裊的湖面景致相比,蓮花塢市集依舊熱氣蒸蒸,喧囂騰騰。熙攘的街道上,一架紫棚馬車從容慢駛,街坊上的市井小民彷彿見了神轎遶境,自動往兩旁靠攏,挪出一條路供馬車慢悠悠地行經。三姑六婆各個笑盈盈地伸長了脖子巴望;待字閨中的小姑娘不便明目張膽,只好隔著繡帕撲扇著粉若桃花的笑眼。「這好幾回啦!咱們這兒的仙家,雲夢江宗主,恐怕這次真的有意要尋個好姻緣,成家立室。」「唉唷…可不是嗎?不過,說也奇怪,依他的身份只需條件一開,又何必親力親為?」「欸,妳是一知半解,他的口味可奇特了,不愛名門閨秀,專挑賣蓮藕排骨湯的店舖、小攤,一家一家問,哼…咱們這兒的女人有哪個不會煮蓮藕排骨湯?也不知他的標準到底是啥?」幾個婆婆媽媽交頭接耳後,剛好目睹宗主親信步出店舖,對馬車廂垂著竹簾的窗內搖搖頭,再駛著馬車離開。江澄略顯失望的表情,完完全全隱藏在車廂裡,他好不容易動了心思想找到夢半仙在夢境裡幻化的『魏姑娘』…呃…他猛然搖搖頭,實在不能苟同這真有其人的姑娘,在他的夢境裡,成了『魏無羨』這角色!想到就覺得奇恥大辱!於是自己又另起了一個暫時的稱呼,且喚作『蓮姑娘』。雖說蓮花塢地帶,賣蓮藕排骨湯的店舖、小攤,乃至於大一點的餐館、飯店,簡直多到不勝枚舉。自從他打定主意的這兩天,差遣門下親信來回走訪,自個兒也不得閒地待在馬車廂裡,隔著竹簾望外掃視,就是遍尋不著!江澄不禁懷疑夢半仙所言是真是假?偏偏在解決了『魂元劍』大患,不夜天城一別之後,夢半仙也音訊全無,應該是隱身某個高山峻嶺,重修仙果。「算了!回府!」江澄不耐地道。冬季的天色暗得早,回程的路上已點起兩排燈火,一路亮到江府的大門外,江澄掀起一小角竹簾,目光映著盞盞燈火,心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感嘆道:「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語音未落,剛停歇的馬車一頓,「臥槽…」他一聲驚呼,原本微掀的竹簾從外頭被人一下子扒開,魏無羨探進頭來,打斷他惆悵滿懷的詩情畫意道:「你說誰在燈火闌珊處啊?」江澄瞬間鐵青著臉道:「你沒事跑回來幹啥?真當這兒是你的娘家啊?」語畢,他悻悻然下車,並非真的不歡迎魏無羨,而是那點心思被打擾得有些措手不及罷了。下了車,江澄的臭臉才勉為其難地故作端正,因為這才看到他身旁站著藍忘機,心裡犯嘀咕:「你一個人跑回來也就算了,還拉你的夫君來作甚?」好歹來者是客,江澄隨意招呼幾句,就請他們入內當座上賓。魏無羨還等不及到廳堂,就興致勃勃地嚷道:「江澄!我回來經過蓮花塢市集都聽說了,你真的開竅啦?要找媳婦?」江澄臉一漲紅道:「我找貓找狗也不關你的事!別瞎說!」魏無羨見他一下就被激怒,便知此事非空穴來風,但他更了解江澄的臭脾氣,越是想幫他一把,他就越不領情,一急只會壞了好事!三人於廳堂坐定,家僕斟上茶,江澄道:「這蓮子紅棗茶喝了去寒。」魏無羨加油添醋道:「沒錯! 此茶可行氣安神、補養氣血。而且甜滋滋可好喝了!」藍忘機點點頭,以袖遮掩優雅地啜飲,而魏無羨則是一口咕嚕完還舔嘴回味。他見江澄喝了茶,臉色稍為紅潤好看,於是拐個彎道:「我們方才經過市集,隨意挑了一家蓮藕排骨湯解解饞,這味兒就是不足。欸,你知道這市坊哪家做得好啊?」江澄道:「哼…要我說,現在連自家都做不出那個味兒,哪裡還想喝別家的?」魏無羨聽得出他語中帶刺,說真格的,這蓮藕排骨湯,沒人做得比師姐好!魏無羨有此一問也只是想旁敲側擊一下,傳言江澄求親跟蓮藕排骨湯有啥關係?既然不是為了找個廚藝像師姐相仿的媳婦,那便是有意要找某個姑娘,而且應該跟蓮藕排骨湯有關。魏無羨越想越得意,連喝了三杯茶後「碰」地一聲,一時忘了輕重把杯子用力一擱,藍忘機和江澄一聽同時嗆得咳了幾聲,又同時一重一輕地叫道:「魏無羨!」「魏嬰~」魏無羨道:「唉呀…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江澄茫然道:「什麼問題也沒有!要什麼辦法啊?說話沒頭沒腦的。」魏無羨道:「你沒問題,我有啊!我就是作夢也想一嚐原汁原味的蓮藕排骨湯,好不容易回來雲夢一趟,算我拜託你,能不能辦一場『雲夢蓮藕排骨湯大賽』?說不定高手藏在民間中…」江澄原本立馬想搧他一句「吃飽沒事幹,無聊!」話還未脫口而出,他心念一轉,想:「欸…如此我就不用尋尋覓覓,重金之下參賽者眾,還怕尋她不了?」江澄若有似無地揚起嘴角,仍故作冷哼道:「行了!就當我們江家為蓮花塢舉辦活動,熱絡熱絡!」待魏無羨領著藍忘機先回江澄給自己留的房間,只見藍忘機有些悶悶不樂,他道:「我的好藍湛,怎麼了?」藍忘機面無波瀾,卻委屈地道:「我給你做的蓮藕排骨湯不夠好?是吧?」魏無羨一聽哈哈大笑,往他臉上一親道:「你做的湯僅次於我師姐做的,現在當然是我心中的第一!」藍忘機不解地道:「那你方才的意思…」魏無羨又是一陣竊笑,心想回頭再慢慢解釋,只道:「總之,我對你有信心!明兒個我幫你頭一個報名!」

(待續)

《雲夢的蓮藕排骨湯大賽》中

翌日早膳時,魏無羨唏哩呼嚕飲著粥,瞧見江澄胃口不佳、精神不繼,兩個黑眼圈還特別浮腫,關切地問道:「你該不會是為了張羅比賽,而徹夜未眠吧?只要獎金豐厚,自然一堆人搶著報名,這有何難?」江澄搖頭無奈道:「跟此事無關。我府上素來夜深人靜,不知為何?昨夜卻有耗子打牆的聲音,害得我難以入眠。唉…」魏無羨聽了噗哧一聲險些嗆到,藍忘機的耳垂則悄悄地染上不為人知的粉色,卻還是鎮靜地拍了拍魏無羨的背,兩人有些害臊地對視一眼。魏無羨心想:「明明昨晚兩人已經非常克制了…頂多是細微的榻板唧唧聲,江澄的耳朵什麼時候磨得這麼尖啦?!」殊不知眼前這位黃金單身漢,早已習慣冷冷清清的漫漫長夜,在尋常夜裡,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魏無羨怪不好意思地想岔開話題,便問:「欸,你何時要公告大賽啊?有沒有需要幫忙?」江澄示意家僕拿來他寫好的告示文,給魏無羨瞧瞧。他一看首獎獎金,頓時張大了眼露出心動的一笑,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地道:「雲夢江氏向來有頭有臉,即使辦場熱絡鄉里的小比賽,那也得公正客觀才行!」江澄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意興闌珊地道:「你又有什麼意見?」魏無羨煞有介事道:「我覺得評比時應該採不記名的方式以求公允。」其實江澄只在意有無緣份再次見到夢中人,至於賽制、評比等瑣事根本不放在心上,於是便隨了魏無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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