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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飼養方法,10

[db:作者] 2025-07-19 02:21 5hhhhh 8220 ℃

●九章《溝通模式‧下》

縱使時隔多年,帝彌托利仍記得遞上那枚青獅子造型的胸針與祝賀卡時,他發現那位素來冷靜的女教師有一瞬間的錯愕。

今天的課程還沒開始,他一大早就來到貝雷絲的宿舍門口附近等候,必要時他可以逃進隔壁杜篤的房間躲避他人的目光。

他要趕在她走進教室前把這個交給她,更希望自己是第一個祝賀的人。此外,她每堂課後的會面時間表都排得滿滿,無論是別人找她還是她找別人,所以課後才送禮絕對不是什麼好時機。

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他立刻就位站好,清麗的身影從門縫中顯現。在她出聲詢問前,這位級長立刻遞上了他備好的驚喜。

「老師,生日快樂。」

「啊...是今天嗎?...謝謝。」

瞬間的錯愕後,她的眼廉些微垂下,仍直率地接過他的贈禮。

「老師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我不怎麼記這種事的...」她將裝著賀卡的信封收進左手抱著的幾本教材之間,胸針則直接別上──這種直接讓他很是高興,「...不如說我很意外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

「老、老師果然是在特別的環境成長的...該不會連生日要許願的事都不知道吧?」他隨便找了個藉口迴避她的問題。

「這點事我還是知道的,雖然沒有許過願。」

「為什麼不許呢?」

「為什麼要許呢?」

「......因為是生日?」

她歪著頭看他,等待他為「生日」做出一個更明確的解釋。

「...因為生日是我們誕生、來到這世界上的日子啊,是特別的日子。」

「不是啊。」

她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答案說給他聽。

「誕生的日子,就只有那一天了。從那之後的生日都只是,恰好在日期的數字上看起來雷同。」

「...如果老師非要說的這麼嚴格,的確是如此。」

「所以對我來說,生日並不是特別的日子,跟任何一天同樣普通,不怎麼需要記得。」

「...也不怎麼需要紀念?」

他看著她胸口剛別上的胸針,眼神顯得黯淡了些。

「我不需要生日願望......」

她踮起腳尖,輕輕撫摸了他柔順的頭髮。

「所以就留給你來許願吧,帝彌托利。」

見他仍顯得失落,她附上了微笑、在上課之前最後留給他的話是:

「要妥善使用喔,我給你的願望。」

*

自古斯塔夫父女的小衝突事件後又過了三天,來到了星辰節的二十日。王的壽辰被列為了國定休假日,然而這是針對民眾而言。

帝彌托利是沒放假的。

不過在這一天,他還是可以有多一點的任性,像是要求他的同學們在照顧貝雷絲的同時必須待在他可及之處讓他看著。一整天,他都能用比平常更愉快的心情工作,即使他們三不五時就要拿貝雷絲來消遣他一番,也毫不影響他的心情──他甚至有把握在他們面前把她像貓一樣地抱著撫摸她的肚子,或是用嘴餵她吃下有爆炸疑慮的食物。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他實在沒什麼好感到羞恥的,反正已經差不多丟光了。

中午他收到了阿羅伊斯的來信。並非為了祝賀他的生日,而是為了自己有任務在身而始終無法趕來探望貝雷絲致歉,並關心了婚禮的籌備進度、詢問他該準備怎麼樣的衣服才能不失國王與大司教的顏面。信中依舊充滿了阿羅伊斯式的冷笑話,他試著把整封信的內容唸出來給她聽,但不到一半就被幾個聽不下去的同學阻止了。

對國王來說比散盡千金換來的奢侈品更奢侈的生日禮物,是與友人們合力打造的一頓晚飯。由青獅子學級廚藝最優秀的兩人帶著所有人完成──包含貝雷絲。

在多人眼線的監視下,雅妮特這次沒能成功發動她讓鍋子爆炸的被動技,所有人得以照著杜篤跟亞修的安排完成整組宴席料理,提早下班的帝彌托利抱著貝雷絲遊走於廚房間,而貝雷絲只負責撒下備好份量的調味料,但製作炒肉乾時她直接抓起旁邊的辣粉罐,在帝彌托利高喊著:「老師!不行──」的前一秒拔開罐蓋一口氣倒下。這道料理最終留給了菲力克斯獨享,更可怕地是他竟然吃完了。

當然帝彌托利還是吃不出任何味道,但沒有關係,他喜歡這種與他人緊密相連的感覺。

有人會灌他酒,有人會提醒他的用餐方式不要太粗野,有人會跟他介紹每道菜的淵源,有人會嘲笑他當不成一個合格的美食家,有人會問他吃過什麼沒吃過什麼想試吃什麼,有人會在他不小心塞了太多食物時遞上手巾,有人會推薦他哪道甜點非吃不可,有人即使餓著肚子也要等他吃下一口才願意張嘴給他餵食。

他說生日其實也不是什麼多特別的日子,普普通通地過就好了。所以他的生日跟其他人的沒什麼不同,祝賀者獻上的一樣是蛋糕與祝福,頂多是有些羞澀的公爵夫人獻唱了他聽過的最不一樣的生日快樂歌,她最大的歌迷也就是丈夫比壽星更熱烈報以掌聲,其他人聽著學著又跟著她再唱了一遍。

王想帶給所有人一個偉大的夢想,而今日他給自己實現的夢就只是這麼簡單的事而已。連生日的三個願望他通通都不用留給自己,世界和平、百姓安泰、但願直到明年此時亦然。

世人會說,這是經歷過無數的悲傷、重重的苦難,得以淬鍊出來的王的溫柔,又或著是原本就存在的那份溫柔,因為這些人的陪伴而顯得更加燦爛耀眼。

「謝謝妳給了我這樣的禮物。」

在夜晚,王對他枕邊的女神輕聲細語,為她帶來的這份幸福實現而致上滿心的感謝。

謝謝妳成為我的老師。

謝謝妳沒有捨棄我。

謝謝妳選擇與我走下去。

好多好多話他想告訴她,好多好多的感謝他想要傳達給她。

可是她無法理解這種過於複雜的言語。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淺淺地微笑著。

*

帝彌托利再度驚醒。

不是亡靈追殺他的惡夢,也不是會讓他羞澀的春夢,而是她不見的夢。

即使只剩下一隻眼、床帳內的光被濾去了大半,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到,他旁邊的位置空無一人。

──這不是夢。

他立即翻開廉幕跳下床,這空蕩的房間安靜無聲,孤零零的后座上依舊只有散亂堆疊的動物毛皮。

他期望下一刻她會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從哪個黑暗的角落探出頭,但是沒有。

無論與寵物建立多麼深厚的感情,都不會有飼主將家門為他們大方敞開。說到底,他們生存的世界本該更加開闊,而他飼養的恰好正是連空間都能劃破的女神。

「老師......老師!!」

他驚恐地叫喊著,就要衝出房門。

──從今以後你是芙朵拉的王。你必須公正、賢明地走在所有人之前...

突然,她在加冕儀式上的話語迴繞在他耳邊。

──我將接受你的領導,同時,以神之名領導你走在王的偉路上。

他並非因為目睹一片屍海而手足無措的男孩。

他不再是淪為階下囚的少年王子、甚或沉溺於獵殺敵兵的怪物青年。

他是她的王。他不能讓她蒙羞。絕不能讓人嘲笑她選擇了錯誤的人。

他讓自己恢復了冷靜,縱然心跳還有點紊亂,但是呼吸已經漸漸緩和。

王座上有些微餘溫,她還沒有離開太久。外頭窗沿的積雪上沒有腳印子,她不是爬窗離開的。門把的內鎖被復原了,她顯然學會了怎麼開門。茶几上的消夜碗,裡面的份量沒有減少,她不是餓了。躺椅上常用的那幾件外衣,像是她的長袍或他的披肩,有被翻開的跡象,然而她都沒有帶走,在找什麼嗎?

這大而無聊的寢室裡沒什麼有趣東西,所以有任何一點不一樣都會很明顯。他走到沒有被推齊的桌邊抽屜旁,拉開放著與她儀式服成對的頭冠的那格,空的。

他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

法嘉斯王國的全名是法嘉斯神聖王國,它建國之初,受到了賽羅司教的支持才得以脫離帝國自治。因此在王城中,保有一個僅供王族使用的小型聖堂。他也曾經在散步時帶她進來這裡過,那時她看著牆上的女神壁畫看了很久。

還未推開聖堂的門之前,他便隱約聽到了聲音。

推開門後他聽到,或著也可以說看到了,那是她唱著歌踏著步子、身上的擺飾隨著舞動搖晃出清響,用這些材料揉合出的曲聲。

白鷺杯的冠軍曾說過這樣的感謝詞:「一切多虧了貝雷絲老師的指導。」說真的在那之前他很難想像貝雷絲擅於跳舞的形象,可是在後來那場舞會看到衝著她而去的排隊人潮、她優雅而自然地與不分男女的任何人跳著華爾滋的樣子,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的眼界太小。

如果她能夠把雙人舞跳得那麼好,像這樣只是奉納神靈的單人舞步自然難不倒她。

「火焰點亮...時間因緣...」

她赤腳踏步在冰冷的地磚上,雙手如蝶翼般展動。

時而她的身體旋轉著、時而做小步跳躍。或向上延伸仰望,或向下蹲伏觸地。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壁畫中的女神那正前方小小的圓圈範圍。

原本長可拖地的長裙隨著她的動作漂蕩於空中,雙手腕的緞帶、兩側髮結的緞帶似成畫筆描繪出一道道閃逝的紅白線條。腳環的吊飾、胸前背後的金屬飾件擦撞出銀鈴般的清脆短音。

「記憶片段...」

尚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她此時穩穩戴著那頂頭冠,額頭兩側流蘇散開又團聚,她的長髮、手臂上以及腰部的流蘇亦然,如同扇子一樣反覆開合。

「漂蕩河面...」

他不是沒有聽過她唱歌。以前在士官學校時,偶爾也會隨她參加聖歌隊的合唱練習,然而像現在這樣只聽著她一人的獨唱卻是第一次,她唱的也不是頌揚神的宗教歌曲,聽起來更像是...為誰而祈求的搖籃曲。

他靜靜地看著,一直到她的動作跟聲音都停了下來。邊唱邊跳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她仰望著壁畫中的女神微微弓起身體喘息著。

「貝雷絲。」

「帝、彌...」

即使背對著他,即使呼吸仍未平復,她還是會在第一時間回應他的呼喚。

「妳還不放棄執行女神再生儀式嗎?」

他知道她無法回答,卻還是忍不住問了。

「妳唱這首歌很好聽...怎麼不試試也唱一下雅妮特編的生日歌呢?」

她轉身看向他,她泛紅的臉蛋上有幾道清澈的眼淚流下。

不是只有悲傷才會流下眼淚。可是他總覺得自己必須為這個眼淚道歉,無論理由是不是出自於他。

「我很抱歉......妳一定非常想念祂的聲音吧。」

他曉得她無從解釋這份眼淚的緣由,就算解釋了他也無法理解。

「真的很抱歉......我保證再過一陣子,就會讓妳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

他知道自己這麼說是有點奇怪。不該是他「讓她」恢復,他沒有決定她該以何種模樣生活的權力,他只是一個受託照顧的中繼點而已。

「不用唱生日歌也沒關係...我只是想再聽妳唱唱歌、和妳說說話罷了......可是要怎麼樣,才能讓妳理解呢...」

他果真是個矛盾的男人。

希望她像現在這樣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卻又盼望她像過去那樣對自己說著平淡卻溫暖的關懷。方才尋覓她而湧現的焦慮,此時已被心中劃開的洞徐徐吞沒,古斯塔夫質問他的問題浮現出來,沒有東西能阻擋他不去面對。

她不再喘息,很快地走近他身邊,將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腰後,這是要他抱著她走的意思。他無言地執行了她的要求,帶她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在他的單臂中她靜靜地依偎著他,沒有任何啜泣聲,他用空著的那隻手觸摸她的臉頰,發現那幾道淚痕就像是風沙造成的意外般,在不知不覺中平淡地消逝了。

──只用一隻手抱著會不會累呢?

出於好心,梅爾賽德司告訴他許多抱動物或是小孩的要訣跟重點。所以第一次看到他用這種方式抱著貝雷絲的時候,梅爾賽德司是這麼問他的。

不會,老師很輕。而且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我可以做很多事。

──呵呵,也只有帝彌托利有辦法這樣做呢。

是的,她很輕巧。

沉重的只有他過於執著的愛。

*

夜色正濃,孤月高掛,但是他回到寢室時並未讓她躺進柔軟的被窩裡,而是將她放上她專屬的王座。他虔誠地跪在她面前,這讓她好奇地看著他。

「我有一個...憑我自己,無法許下的願望。」

他不曾細數過,為了坐在揭見間的那個位子上他捨棄過的事物。

是否在這之中,也終將包含那份一意孤行的溫柔?

或許這的確稱不上是放棄。只是作為一個人類,為自己畫上貪婪的界線,將超出界線外的部分視為恰如其分的犧牲而已。

那麼,但願變成一個真正溫柔的人。

如同她發願的一樣,不使她蒙羞的、公正而賢明的王。

「那個願望對妳我都很重要......可是我說不出口。」

他討厭虛應了事,討厭不誠懇的言詞。

他說出來的話、做出的承諾,他總覺得自己必須要盡一切可能去實現。

「若妳,得以見到女神再度說上話......」

這是他做不到的事,他不願許下的盼望。

他不得不借用她的名義,妥善使用那空出來的額度。

「能否請祂悄悄地、不著痕跡地瞞著我實現?」

她微笑了。

那份笑容如同卡薩布蘭卡的花瓣一樣潔白無瑕,彷彿真的有花的清香散發而出,淡而永久地滯留在他心中。

「──不行。」

她像在交述一個理所當然的回應,卻是今年的星辰節以來,自她口中第一次聽到的,截然不同的聲音。

她怎麼可能聽懂這麼複雜的問題。

他們之間又怎麼可能構成足以溝通的對話。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真的,不行嗎?」

「不──行。」

她一邊搖頭,一邊刻意拉長了語氣,就好像這段日子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同樣的語調在阻止她做出不應該的行為一樣。

「就算我...」他莫名地感到眼睛痠疼,「就算我把這作為生日的心願...」他不由得握住她的左手,感受那枚戒指懾人的冰涼,「...請求妳為我實現,也...不行嗎?」

「...不行。」

她傾身靠向他,右手貼在他的臉頰上,額頭對著額頭,鼻子對著鼻子,閉上眼睛說:「不行,帝彌...托利。」

他跟著閉上眼睛,然而太遲了,他來不及阻止自己眼中盈出的溫熱竄逃而出,只好收起自己的手,以求在全數流入她的手掌前先一步隔絕起來。

「妳不懂啊。妳根本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她用鼻尖搔弄著他的臉,從鼻頭到鼻翼,唇肉到嘴角,下顎到顴骨。她不介意有液體沾濕了她的手掌,甚至想將自己的左手也加入,於是她試著從王座上起身,為了能更親近他。

他就跪在她面前,這之間的空隙不足夠她使用,所以她用額頭輕輕頂著他讓他後退,使他不得不向後方坐下。這樣她才得以離開那個被寄願與女神會面的王座,雙膝落地、鑽進他顫抖的懷抱裡。

「帝彌、托利...帝彌托利。」

無人出聲呼喚她的名字,但她就像在練習一樣的復誦著這個發音,緊緊地抱住他。

這節以來他不知道擁抱過她多少次,在多少人面前他都敢這麼做了,如今他卻沒有勇氣抬起自己的手回應她。

「老師...我......」

這個熟悉的稱呼勾起她的回憶:那個遠在兩週之前她挑戰失敗的課題。她有自信這次她的舌頭不會再打結。

「老師、最喜歡的,帝彌托利。」

他終究還是敵不過這句話。

溝通的目的是為了取得共識,又或者更直白地說,是為了逼迫其中一方妥協。

「啊啊...貝雷絲......」

「帝彌托利。」

「貝雷絲......」

「帝彌托利。」

所以他妥協了。

畢竟他個人的願望,又怎麼能置於女神的期許之前呢?

「我必將做一位令妳驕傲的王...」

他的一隻手將永遠放於王座的扶手上。幸而,他也只要用一隻手就能牢牢抱起她,所以不去犧牲或捨棄,無論如何都不放開。

「且永不讓人質疑,我圈養女神的偉業。」

她很高興他終於肯像平時那樣擁抱她,雖然變小的力道讓她不甚滿意。

她覺得他可能又遇到了什麼委屈或難受的事情,常常他忙了一天回來後都是這個樣子,雖然是沒有現在的這麼嚴重。她固然不懂為什麼他每天都要去那個孤單的房間折磨自己後再回來,但是她覺得深具包容心的自己不需要計較人類的小心思。

人類的小心思啊,真是奇怪,花了那麼多力氣,致力於像隻麻雀一樣發出吱吱喳喳的吵鬧聲,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他們會覺得自己的表情、自己全部的身體動作,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心意呢?肯定是因為裹了太多層不必要的毛皮,把身體都遮蓋住了,當然看不出肢體語言。

她需要讓他理解,所謂的溝通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她先用自己的嘴唇輕巧地觸碰他的一次,第二次延長些許停留的時間,第三次再增加觸碰的範圍。每一次過後都能感受到他抱住她的力道越來越多。

「唔...唔嗯......」

第四次加入吸吮的動作,配合第五次開始改變吸吮的角度。直到他終於願意張開嘴唇,得以讓她將舌頭送入。他的嘴不像她只用來進食,她曉得他更喜歡這樣的行為,用舌頭彼此纏繞、摸索彼此的口腔,讓湧上的唾液在他們之間流動著。

從嘴角流下的口水逐漸變多,聽到他的吞嚥聲後她放開他,他的臉像她剛跳完舞的時候一樣又紅又喘,而他無從壓抑的渴望會透過眼神直接傳遞過來,她越來越明白為什麼他喜歡這種行為。

她一邊舔去他臉上所有的液體,一邊將手探向他的衣領。她看他總是能很迅速地把那幾個圓形的小東西撥開,可是她卻沒辦法跟他一樣輕鬆做到,有什麼東西勾住了,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她有些生氣地用兩手扯著,突然聽到了他的笑聲。

「妳也想徒手撕掉衣服嗎?可惜妳不姓布雷達德啊。」他的臉已經被她舔了半邊,就這麼用濕潤的那側臉頰靠在她的額頭上,用慢動作示範給她看如何對付那些鈕扣。

他在看著,她不能讓他失望。「不對...嗯,不是這樣...」可是這份過於心急的求好心態,讓她的失敗再次重複了。他於是牽著她的手指,一個一個步驟地帶著她做。一個指頭要往側邊抵住,一個指頭要扶住鈕扣的下緣,一個指頭要用上最好的技巧將那枚圓形的小東西趕入洞口的另一側。

牽著她做完一個,然後漸次減少了幫助,直到她完全靠自己完成、他的手只是覆蓋在上頭而已。完成的時候她很滿意,她想他應該也很滿意,因為他親吻她的眼角,還用頭冠兩側的流蘇搔弄著她的臉。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她的手越過肚臍跟腹部繼續向下。她又聽到他的笑聲:「也對,這裡妳已經試過了。」有過經驗的她毫不費力地將那塊布揭開,將手擱在他的陰莖上,五指微微收緊,緩緩地上下移動。

「唔、啊......」

對她而言那種麻雀般一連串的嘈雜聲很難解讀,不過像這種時候他聲音裡的情緒便很好懂,她希望能聽到更多這樣的聲音。

她低頭靠近,將肉棒貼附在自己的臉頰上,讓舌頭從根部慢慢舔至頂端。這個舉動讓他很是意外,畢竟上一次跟這差不多的體位時,她可沒有這麼溫柔。如今她卻是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的動作都細膩地施展,無論是用嘴舔舐或吸吮,抑或是手指的撫摸或搓揉,她都是全心全意地用最柔和的力道侍奉他。

他克制著自己喉頭不自覺發出的音量,輕輕撫過她的頭頂,然而她今晚多戴上的頭冠相當程度妨礙了他。其實她的頭也是一直改變著角度,彷彿如夢一般地品嘗著,那麼他就不阻擾她了。於是他將手順著她的髮絲往背部滑下,來回輕觸她的脊椎曲線與裸露的背肌。

「嗯、呀......帝、彌...」

這種酥癢的刺激顯然影響了她的集中力,他很快地看到她抬起頭後迷離渙散的表情,朦朧的眼神望著他,卻忘了閉上嘴巴,任憑舌頭倚在唇邊,唾液自她口中徐徐流出,他忍不住放下手邊的一切捧起這張臉蛋。

「妳做得很好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將她的身體更加拉向自己。不過他過於溫和且治癒的吻反而讓她取回了意識,她輕輕推著他再度拉開了一些距離。

「...嗯?想做什麼?」

就像剛剛他示範給她怎麼解扣子一樣,只是這一次反了過來,由她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身上。從臉頰開始下移,經過脖頸,在胸口處停頓。他順著她的意思,用指尖輕輕壓著薄布底下的左胸口,中指恰好能觸及乳尖,他便單獨彎起那指的關節來回撥動,感受到那一小塊圓弧漸漸變的硬挺。

她的嘴唇微微開闔,但沒發出聲音。繼續拉著他的手從側復向下,撫過金屬掛擺下的腹部。他以為她又要選擇在此停留,然而只是以肚臍為中心滑了一圈,繼續向下,到達長裙的開岔處將手掌轉個角度,繼續伸入裙下的位置,另一手將下半身的裙布全部翻到側邊。

他直視那裡的視線被金屬掛擺末端的流蘇遮蔽住,但也不完全被擋住。在流蘇一束束的細絲中隱約能看見他的手被她牽引的動作,手指反覆進出於他看不見的地方。

單純的動作開始摻上混濁的水聲,滑膩的感覺從指尖蔓延,他感覺到那些液體不只纏繞在進出的手指之間,也流了下來匯聚到他的掌心,他更可以看到有幾絲黏稠的透明液體從流蘇的後方垂下,劃過空中滴落到地面。

「哈啊...啊...嗯啊...」

她用聲音、用眼神、用動作向他傳遞她的渴望,她想這對人類來說足夠淺顯易懂了。確實也如同她想的一樣,這過程中他的另一隻手是放在他的股間,小心地維持著適當的硬度。

方才下腹傳來的幾次翻騰讓她很是難熬,所以當她確信她的意思已經明白傳達給對方後便放開了他的手。他馬上將那隻獲得自由的手攬在她的背後要將她的身體拉過來,坐在他炙熱的欲望上頭,不過她這次不想聽他的話。

她靠著王座轉身背對他,一手攤在座位上撐起她的臉盡可能向後望去,一手將裙襬全部拉起至腰部,臀部自信地翹到最高處。他再度笑了:「是啊,野獸都是這麼做的。」然後將她期待已久的事物,緩緩插入紅嫩的肉穴中。

他刻意把速度放的很慢,像要確認裡面完完整整的形狀、每個點都檢查過了才可以放行,她被異物填塞的盈實感也隨之變成了緩緩增加的進行式,只能難耐地呻吟著。

這段時日的薰染使她的身體更容易接受他,反過來說也更渴求他。空洞的體內隨著他一點一滴的裝潢而越來越景色迷人,每一次做的時候他都能發現新的所知,她的何處變敏感,她喜歡被觸碰哪裡,他覺得這代表自己始終不夠了解她,所以他想要詳細一點去品味,即使放慢的過程也讓他很難熬。

他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時間才完全插入,稍微調整角度去頂觸深部的另一道門戶,聽到她發出激烈的叫聲,「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是她除了呻吟並無其他動作回應,於是他繞著突起的位置以畫圓的方式轉動,從她高低起伏不一的聲音來進行判斷。

「啊、嗯...」

「這裡?」

「嗯...嗯嗯──!」

「喔...這裡比較好嗎?」

如此這般一來一往的問答著。為了感謝她的指引,他結束了漫長而煎熬的探索,開始針對她反應特別明確的地方進攻。一手扶住她的腰穩定她搖曳的下身,一手從她的腹部上移,再從側邊的衣服開口探入,掌握因垂下而特別厚重的乳房。

他沒有特別用力去抓,只在表面輕輕地遊走,這反而倍加刺激她的聲音。原本她的胸部就不是能一手輕鬆掌握的大小,在這個體位的加成下以及後方傳來的律動中,更是不斷地甩動出他手指可及的範圍。

她開始跟隨他的節奏做小幅度的跳躍,逆著他的方向扭動自己的下身,讓他打入的擦撞能更加劇烈。他同樣能感受到她送來的回饋,更響烈的肉體碰撞聲與水聲,更多口齒不清的嘶喊聲,她協力他讓振幅越來越大,誘引他蓄勢待發的軍隊出關征服、蹂躪她體內的一切。

感到濕滑的肉壁同她的高昂呻吟一起收縮時,他趁勢扣住她的胸口,將她的上半身完全拉起緊貼住自己。

「啊啊!──呀──哈啊!!」

他讓她的上背能完全貼齊自己的胸口,臀部也和他插入的陽具密不可分。在射精的過程中一邊抱緊她一邊撫摸她顫抖的腹部,過程的時間比平常還久,他甚至可以來回親吻她的左右肩膀數次,分了很多趟才覺得終於將體內的兵士全數駐紮於新天地,她在這數度的推送中流連於小幅的高潮中,喘息到無法做任何事,只能倚靠著他。

當他停下來後,換她開始胡亂地伸手,千方百計要觸摸後方的他,他忍不住又笑了:「不夠嗎?可是...這次要照我喜歡的來。」然後他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向那個被他們冷落許久的床鋪。她不滿意他擅自讓她的身體再度浮現了寂寞的空洞,發出埋怨般的叫聲。

他先用肩膀頂開床廉,再將她置入揭開的縫隙之中。差不多該將他身上這件妨礙他們更多肌膚相親的褲子完全脫掉了,與此同時她竟拉著床廉大力一扯,那塊布就這麼被她扯下來了,她將它扔到地上,有些得意地看著他。

「笑什麼?這床廉本來就是臨時裝的,要扯下來多容易。」他好氣又好笑地將脫下的褲子甩向躺椅,她連著又扯下了兩塊布繼續扔到地板上,他跳上來阻止她扯下最後一片位於床頭的簾幕。

「妳啊...這麼想體驗手撕衣服是怎麼回事嗎?」他讓其中一隻手抓住她胸口的人字結,待她吃驚地猛烈搖頭時,他便立刻笑著放開:「當然要等妳能說話了我才撕給妳看。」

她的毛皮差點就要被剝了,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她露出了嗔怒的表情,「...好吧,這玩笑很難笑。」他只好安撫她的肚皮以示賠罪。他沒說其實他樂於看她把那些床廉全部扯下來,因為他不喜歡在昏暗的空間中進行。若隱若現是一種情趣,但始終看不清楚可就很惱人了,何況她現在的表情是這麼豐富,他一個都不能錯過。

她再度拉著他的手向下拖曳,「這樣啊......難怪妳不開心了,抱歉。」摻著乳白色的體液從她身下的縫穴中滲出,他勉力用手指將它們撥回,甚至將她的下身稍微抬起,借助重力反覆地由外推過豐厚的陰唇、向內部的凹陷處撥入。

然而很難做到盡善盡美,他選擇貼上自己的口鼻將殘留在外難以收回的部分舔舐掉。他注意到她彷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動作,索性用鼻尖屢次逗弄她敏感的部位,見她並無太大的表情波動,再沿著表面吸吮起來、用舌頭伸入其中深舔,左眼緊盯著她的舉止反應。

...好像有點效果,又好像不是那麼有效果。她將雙手伸向他索取擁抱,「這種程度已經不能滿足了?」他攀至她面前讓她雙手環住自己的頸子,在這個適宜的位置用龜頭抵在她的私處摩擦著,在邊界處小幅地抽插,她這才發出了愉悅些的低吟。

「果然還是喜歡這個嗎?」意外地她點了點頭,輕輕咬了他的鎖骨。「啊啊...我也喜歡...」於是他放心地將陽具捅入肉穴中,並且一次達底,直接抵觸到她深處只為孕育而敞開的閘門。

「嗯嗯嗯!──啊、啊──!!!」

每每頂觸到這裡時她的反應都會相當激烈,初時還會因為不習慣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經過他累日的試探後漸漸被折服,她越來越能享受這難有的深處刺激。

她的全身上下都輕微的顫動著,失焦的瞳孔對著他的方向,水潤的閃光在眼眶中打轉,多汁的桃紅色蔓延在臉頰上,嘴如同上岸的魚兒般一張一合,吐出的熱氣直撲他而來,落到他的臉上化為更多的情慾。

「啊啊...好棒的表情...再多一點...展現給我看吧...」

想讓她更加感受自己的存在,他反覆用前端摩挲著內部的閘門,於是被她雙手環抱的地方承受了多幾分力道。他感到她的體內又變得更緊密了,肉壁層層吸附的刺激與觸感比剛才更強烈,僅僅是插入便覺得他整個人要隨著快感埋沒在裡頭出不來。

「妳的身體總是充滿驚喜...到底還要幾次...才能完全了解呢...」

真正的生日只發生在第一次降生的時候,在那之後的生日都不過只是雷同的數字表記,並不特別。這種事情應該也是一樣的,除去第一次跨越界線的緊張與期待後,之後的每一次也理應只是雷同的動作在重複組合。

然而她很特別,每一次的她都很特別,好像沒有窮究的一天能到來。他必須屢屢在相似的構成之中,尋找不同的秘密讓她知道:她真的很特別,對他來說如此與眾不同,如此無可取代。

「從後面來也很舒服...可是這樣我才能好好地看著妳...」

他既要主宰她的身體於快樂中沈溺,又要在最好的觀賞位置審視他賦予她的每一絲表情變化。只有人類才會比知足的野獸更貪婪,交合時不但不放過身體,還要連心都求取,每分每秒都是對方。

他先從緩慢的步調開始抽插,並且親吻他所及之處的每一塊肌膚、舔舐她毛細孔分泌出的無盡汗滴。她也跟隨著這舒適的律動,讓雙手在他的背脊上遊走,撫摸他起伏的背肌與流竄的汗水。

漸次加強力道後,她開始會在打入的時間點停下遊走的掌心按緊他,呻吟聲的至高點與他的重拍同步。當他開始加速,她便不再滑動她的手指,而是牢牢地扣住他,還要用上雙腳交疊鉗住他的腰,意圖更加把他推向自己。他一邊頂撞深處的嫩肉,一邊索求她的吻,她也用上自己全部的心思去回應他,舌頭交纏出黏膩的水聲與暖熱的白霧。

穴內的滑嫩體液綿流不止,他將陰莖一再地完全抽出、又完全頂至最深處,順遂又自然地像他們本就如此契合。即便如此,他們也要在激烈的碰撞中反覆確認這一點。

「啊啊──!啊、啊──呀啊──!」

「哈啊...快了、我、跟我一起──」

一方有多麼熱烈地想要吐露所有,另一方便有多麼貪婪地想要吞噬掉一切。黏稠的水與肉貼附著他們,幾乎模糊了你我的分別,只知道他們同樣在滿盈與緩和的波段中沉浮。意識融化在他們融合之處,忘卻了舌頭上的纏鬥,僅僅是呼吸著對方的喘息。

迎來頂峰的瞬間他們能看見對方情感滿溢的眼神,癡迷的瞳孔中只有對彼此的迷戀跟渴求,兩個炙熱的身體纏抱在一起像彼此縛繫彼此,共享同源的收縮與爆發、抽搐與痙攣、暈眩與迷離。他們一起抵達,而同時一起理解。

隨著胎內再度被注入濃厚而大量的精液,充實的熱流彷彿遍布了她的全身,這份舒適讓她再度發出了愉悅的呻吟聲,並伸出了自己的舌頭邀請他,他欣然應允,在被滿足後逐漸退去的射精欲之中與她在口中交媾,讓麻痺的快感隨著唾液被紓解開來、融化的意識之海也一點一滴的凝聚成實。

直到下體的震盪終於和緩,她才捨得放棄口中的糾纏,他戀戀不捨地呼喚她的名字:「貝雷絲...」「帝彌托利...」瞬時便傳來與他情緒幾無差異的回應聲,確認這點後他們將頭靠在彼此的肩膀上、磨蹭著濕碌的頭髮。激情的高點已然過去,卻留下滿滿的餘韻仍在沁染。

她聞起來又完全是他的體味了。

關於香水的部分他後來其實沒去處理,每當公爵大人又皺著眉頭想抱怨時,旁邊就會有人趕緊說道:「是是是,我們都曉得,別再講了。」他不得不承認......他自己也有點喜歡這樣。比起去植物園走一趟選定一個他們接受度最高的花香,為什麼不讓她身上的味道就固定只有他或她的體味呢?他喜歡她的味道,她也喜歡他的味道。

至於會不會被嫌棄體味過重,解決方法似乎意外簡單:不要讓他人靠近她到足以聞到的距離不就成了?若有人上前聞了有微詞的,他會溫柔地整理那人的衣領,問對方見過菲爾帝亞城門上看下來的景致沒。

他準備退出,讓她長時間維持這姿勢的雙腳放下來舒緩一些,可是她雙腳依舊夾緊不放開他。「恩......我會確實栓好的。」他小心地調整角度,在維持著插入的狀態下放下她的雙腳,輕輕按了幾下她過於緊張的肌肉。然後又看了看她平坦的腹部,左手慎重地撫摸著,不自覺用上愉快的聲音說:「真期待...下一節就可以知道了吧?留在妳體內的我...究竟有沒有好好工作這件事。」

聽完他說的話,她突然將那塊金屬掛擺翻回蓋住她的腹部,嬉戲的表情看著他。「妳明知我早就想扯掉這煩人的東西......算了。」他抽走自己的左手讓那片掛擺攤好,雕刻著炎之紋章的那片金屬飾件落在她的腹部中央閃爍,如同守護的咒文一般。

看著她上半身被汗水浸溼的布料,這凌亂又撩人的事後媚態他突然想起一些事。

「...妳的婚紗很難挑啊。露得多了我不想讓人看,露的少了又覺得不能襯托妳的身材...」實話是,這陣子不管看了哪件他都只能想像脫掉後的樣子。說起來到底有沒有一件婚紗是能既呈現神聖的溫柔,又隱蔽這誘人的邪惡呢?

「不實際穿給我看的話,很難決定...」

這工程勢必要等到她願意脫掉自己身上的毛皮後了。他該在守護節的時候挑個好日子來試穿,最好也挑他的朋友們在的時候,多些人的意見會更好。

不知是否想打斷他的嘮叨,她又將雙手伸向他,他便讓她勾住自己的脖頸再從背後將她抱起。接著她再度開始親吻他,上來便是火熱的舌吻,他真的快要招架不住。

她真以為他是那麼多話的人?還不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這當下他又感受到慾望的火苗蠢蠢欲動著再起之勢,他趕緊拉開她的唇:「得了,再這麼下去,以後妳不在的時候我又更難熬了......」

想不到自己的滿腔熱意竟被推開,她不太愉快地瞪著他。他左思右想,試了個沒人教過的辦法:學她一樣舔臉頰。當他舔掉了快半張臉後,她總算高興了許多。跟著她從他身上主動退出,確認自己的下體沒有一絲滲出,得意地展示給他看,然後再度送給他一個熱烈的親吻,用以表示她對此感到的滿意。

方才說要收手的人是他,可是面對一隻不知也不會去遮掩自己致命吸引力的野獸,底下的星火仍在悶燒著難以撲滅。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僅存的理性跟意志使他只能雙手交握成祈禱狀,低頭盼望這艱苦的時間趕快度過。

這副樣子似乎讓她覺得有趣,特別是不管她在旁邊怎麼戲弄、搗亂他,他也努力閉著眼睛維持著臨危不亂的樣子。為了讓他理睬自己,她開始觸摸他身上的傷痕,逼迫他講些東西出來。

「這是艾黛爾賈特對我投出的那一刀...妳也在的。」

「這是在達斯卡那時留下的,已經是古廉保護我避開了致命傷的結果。」

「這是我被關押的時候遭到刑求的痕跡。」

「這是有次訓練過頭、槍又不小心被我折斷了...彈到空中的槍頭就這麼掉下來。」

「這是獵殺帝國軍的時候我沒留意到陷阱而中的埋伏。」

「這是古隆達茲會戰時...羅德利古差點要多替我受的一劍。」

「這是我救人時受的傷,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杜篤。」

從正面到腹部、雙手雙臂、再到背部,無論她指到何處,他總有辦法看也不看地在最快的時間講出那裡的故事。她選擇不向下追問腿上的那些,這最後一個,她留給了他肩部上那兩道半月形的斷續傷痕。

他又一次笑著回答她的指問:

「這不就是妳咬的嗎?每次快好了又咬──」

霎時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睜眼一看,她正凝視著自己。

「...為什麼要露出這樣一副表情?這些傷早就不痛了。」

野獸沒有人類那麼豐富的五官肌肉,女神也欠缺人類的七情六慾。他想起來她始終不擅長這種事,可能是因為這樣,看起來才像是一副難以言喻、快要哭出來的神情。

──這並不值得悲傷,因為他的所有權已不再屬於那些停留在過去的人們。或許在他的心出現空隙時,他們仍會張牙舞爪地要抓回他,然而...

他憐惜地撫摸她的臉頰,思考著該如何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情,決定牽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吶,妳真正留給我的傷痕,在這裡啊。」

在她手掌所包覆的那片胸膛上並沒有任何傷跡。

「每次妳不在身邊時,它都會越來越痛...一直提醒著我...」

皮肉之下只有什麼東西跳動的感觸。

撲通,撲通。

穩定而規律的鼓動,無須出喚也一直回應著的聲音。

「所以妳不用擔心...妳給我上的標記,永遠都不會消失的...」

撲通,撲通。

她無法發出這個聲音與脈動,無法讓自己的胸口表達這份情緒。

所以她要靠在他的胸口,盡情傾聽他的心臟,那沒有一絲虛偽的聲音。

這才是單純而直接的,他們的溝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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