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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德拉】不巧

[db:作者] 2025-07-19 08:07 5hhhhh 7990 ℃

拉普兰德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混在人群的谈笑和时不时传来的口哨里,像是鼓槌一样敲在能天使的胸骨上,和她的心跳声形成一种奇妙的共振,让能天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破裂。

那是能天使第一次见到拉普兰德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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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能天使开了派对,用企鹅物流重要在职人员的特殊身份,以及其低廉的价格租下了老板大帝麾下的一幢豪宅,甚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获得了老板酒窖的使用权,在狂欢中增添了开怀畅饮的资本。

受邀的人包括企鹅物流的员工,和罗德岛的朋友,这其中自然包含她最默契的搭档德克萨斯。

但实际上能天使对德克萨斯的到来并不抱有期待----那个人沉默得过分,从来不会在人群中高谈阔论,甚至不会在宴会上待到十点,就要提前回去,令人感到扫兴,可也没有人敢挽留那个鲁珀人。

德克萨斯与派对格格不入,能天使感受得出来。

所以----德克萨斯这次的“大驾光临”让能天使感到惊讶,尽管这份惊讶更多的源于德克萨斯带来的女伴,一个名叫“拉普兰德”的白发鲁珀人。

----她让能天使陷入前所未有的窒息,红发萨科塔对此感到头晕目眩。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性情完全相反,或者说,能天使几乎找不到她们身上的任何一点相似之处。

拉普兰德在派对上喝红酒,然后在互不相识的人群中间微微眯起眼睛微笑,说着闲话。能天使清楚地记得拉普兰德那天穿着低胸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她那双手揽住德克萨斯,在大庭广众之下口中含酒用唇角亲吻德克萨斯的脸颊。

德克萨斯没有回应拉普兰德,但也不会拒绝她,只有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无意识地发现能天使那穿越松散人群的飘忽视线时,才微微偏过头去。

拉普兰德笑她,说她古板又小家子气,混迹于人群间的能天使还听见拉普兰德在此之后说了两个字:以前----却立刻被德克萨斯捂住嘴巴,把后面的话咽到肚子里去。

拉普兰德又笑起来。

能天使慌忙移开目光,挤到别的朋友中间去谈论一些自己都不清楚主旨,杂乱无章的话题。接着业余乐队的朋友邀请她上台即兴演出。

能天使看着拉普兰德唱完了整首歌。

能天使在心里拼命祈祷德克萨斯没有发现这一点。

后来能天使开始每天检查自己的光环是否会不间断闪动。

-

能天使问德克萨斯,拉普兰德是谁。

德克萨斯头也不抬一下,说:一个叙拉古人,一个罗德岛员工,一个疯子。

能天使听罢,愣了一会儿,摇摇头补充:不是,我是说,她是你的谁。

“你问这个?”

德克萨斯终于肯抬眼睨一眼能天使的脸,“……她是我女朋友。”

……哦。

那我祝你们,天长地久?

能天使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一秒钟,然后嘻嘻哈哈地拍拍德克萨斯的肩膀,打着混结束了这个话题。

德克萨斯瞥了能天使一眼,微微向着能天使看不到的那一边侧过脸,能天使看见了德克萨斯脸上少见的红色,而更叫她心烦意乱的是德克萨斯侧过脸之后,透过空开的脖子与衣领之间的空当,可以轻易窥见的红色印记。

哟,昨晚很恩爱么?

能天使保持住脸上一向开朗的笑容,一把揽过德克萨斯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啊,你看见了?”

德克萨斯蹙起眉头,用右手捏住衣领,使得布料紧贴着皮肤,遮盖住那些能够反映出昨夜笙歌,而引人浮想联翩的红痕。

能天使没有答话,她听见有人在喊她。

她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

跟德克萨斯换班,从来不是一件难事。

德克萨斯向来不会抱怨工作的调动,她只是尽力做到最好然后索取自己应得的报酬。她不会为工作献身,也不会让自己的所作所为成为这个职业的败笔。

德克萨斯保持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态度已经维持了三年----从能天使第一次认识她开始算起。

德克萨斯也向来不会把自己感情的波澜明显外露,但是那天在能天使提出换班的时候,德克萨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立刻答应下来。

那时的能天使深陷并不复合世俗性伦理道理的感情中,以致于没有察觉到这小小的不情愿和困扰,留德克萨斯一个人在企鹅物流,自己跑去酒馆喝柠檬水。

……现在想来那真是能天使生命中最为自私而浑浑噩噩的时候,而最终使“能天使”分崩离析的,还是与拉普兰德的偶遇情节。

拉普兰德因为德克萨斯无法赴约而来到酒馆喝酒消磨时光,结果一眼看见了座位明显的能天使,立刻想起她是那个主唱吉他手,于是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拉普兰德没有穿连衣裙,也没有穿高跟鞋,只有一件卫衣外套春款薄针织衫----能天使发觉那件卫衣曾经见德克萨斯穿过类似的,像是情侣款。

“你叫能天使,是吗?”

拉普兰德很自然地笑,很平淡,不亲近却没有疏离感,她坐在能天使对面的椅子上,开始了攀谈,“你唱歌很好听,吉他也不错。”

能天使刻意直视拉普兰德的眼睛,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她半开玩笑地回复说:“我有在搞业余乐队,也就玩玩的程度。你有兴趣参加吗?”

“听起来不错,不是吗?”

拉普兰德用手掌撑住脸,同样顺着能天使的意愿盯着萨科塔的眼睛不放。

萨科塔内心掠过一阵不知如何描述的波澜。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正被剥开,猫的爪子在体内的骨头上划弄,不知从何而来的蒸汽把血液煮沸,被极速跳动的心脏抽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能天使不由自主地把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小弓着背,两肩微微耸起,抬起头凝视那个收起獠牙,却暗藏利爪的叙拉古白狼。

她看不清楚拉普兰德眼睛里展现的精神世界,就好像蒙上了灰尘的玻璃,只有一丝模糊的幻影。

你那天一直在看我。

能天使慌张地向后仰,却发觉拉普兰德根本没有说话,只是自己的脑子里有一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杂音在干扰能天使正常的信息接受能力和清晰的判断力。

她面对拉普兰德就像是蒙昧而未开化的少年面对大海,深渊,宇宙。少年不清楚为何来到这里,少年不明白自己所面对的都是什么,少年呆立在原地,什么都没做。

大海深处的巨兽潜伏着等待少年的躯体送入自己腹中,深渊底部的呼唤与少年的灵魂相互纠缠不休,宇宙边缘地带最后一颗星星在少年还未发觉的时候透过无数星云观察少年的姿态。

拉普兰德什么都没说。

能天使仍是一介少年。

少年终将奔赴未知,

而少年从未知晓,

大海的深处压迫肉体,

深渊的底部砾石遍地,

宇宙的边缘只有窒息。

-

-

拉普兰德的吻带着烟味儿,能天使知道,那是德克萨斯在任务结束的时候抽的烟的特殊味道。

那个气息狠狠地燎着能天使的喉口和心脏,就好像有狼的牙齿在那里反复摩擦、切割,形成只会带来瘙痒的疼痛。

拉普兰德对讨人欢心这种事游刃有余,她缱绻的嗓音总能给红发的拉特兰人带来欢欣的情愫。

她吐出的音节把萨科塔最炽热的冲动刻进了被圣歌熏染过的骨头里。她在床上给人带来鼓舞,而那种鼓舞让能天使担心自己会长出漆黑的角和尾巴。

能天使当然知道这是错事,可那又如何呢?

是她亲自把圣歌的乐谱撕毁,在她用尽浑身气力呼出第一口带着拉普兰德气味的二氧化碳时,宣告世界终结的号角正被吹响。

-

安德烈·纪德曾说:“要行动,就不必考虑这行为是好是坏。要爱,就不必顾忌这爱是善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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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天使从来不会奢求拉普兰德真切的挚爱。

红发的萨科塔少年仅在一次对未知的探寻后便浅尝辄止,再也没有私会过拉普兰德。

能天使认为即便那个沉着冷静的德克萨斯拿起剑把自己的心脏刺穿,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出任何怨言。

这份爱是罪过,没有所谓意乱情迷的借口。

罪过是天使的恐惧之源,能天使几乎笃定自己会在某一个思念拉普兰德的夜晚长出最夸张的,恶魔的角,她的光环会如同即将熄灭却一息犹存的灯管,不断闪动,最后她会第一次拥有尾巴,而她将恨不得亲自用尾巴勒紧自己的颈脖。

能天使苟活在惶恐中,尽管德克萨斯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说能天使最近有些神经过敏,能天使不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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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天使对自己的罪孽有一些天大的误解,那就是德克萨斯未曾知晓自己与拉普兰德的“秘密”。

沉默潜伏在黑影中的狼抽着烟,把燎舌的尼古丁投入到叙拉古白狼的口中。她和她拥在一起,像是狼在厮杀一般做爱,她们互相亲吻对方身体上微凸的疤痕,然后又在特殊的未知留下新的伤疤。

狼跟狼的搏杀几乎要把浑身的骨头都折断。

然后德克萨斯咬住拉普兰德喉咙里淡淡的苹果派的气息,把耳朵与拉普兰德的胸骨贴合,听着下面的器官跳动的声音。

德克萨斯就连提出分手都很干脆冷漠,但是说到底,两头狼之间的交往从来只是一些明面上的精神契约,德克萨斯甚至连遭到背叛的感觉都没有。

拉普兰德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能不能加上一条“德克萨斯的女朋友”,她们继续在夜晚厮混,在喉咙口发出低沉的吼声。

把你的身份看作是女友,甚至更加违和。

德克萨斯说。

拉普兰德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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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作预测,也不加分析;对未来不作猜想,也不加推测;他不怀疑,也不追问。这是一个充分表现出直觉的、纯然是动物本能的快乐时刻。

----《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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