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你受苦…”

陨星X守林人

乐声悠扬，随着晚风，吹在冷清的舰桥上，就如秋风扫过落叶。

她面朝北方，静静坐在甲板上，薄唇轻轻搭在朴素的口琴上，轻轻吹奏着。

“唔…”腹中传来一阵剧烈抽搐，空空的胃袋搅动着，酸液侵蚀着，就如同灼烧一般，她匆匆一手护住口部，一手紧紧捂住左腹处，身子蜷起。心脏在胸腔蹦跳着，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想要挣脱出来，不住撞击在她的胸口。

“啪嗒。”口琴摔在甲板上，她喉间不禁发出一声低呼，摔倒在地，不住发抖，已无暇捡起，眼睁睁看着口琴慢慢滑开。

“唔…”她颤抖的右手伸入口袋，摸出一个药瓶，她咬住牙，强打精神拧开，随手往口中倒了几片，不管顺着身子滑落到地上的数片药片。她的小口含住药片，让淡淡的苦涩在口中流动着，但她咽不下去，因此苦味在口中愈发浓郁，几乎要一口吐出。她发狠一般地用力吞咽着，才将混着药片的唾液送下去，苦涩又顺着她手指的位置慢慢落下，最后落在左腹处。她大口喘气，一手依然抚在腹部，向下按压着，试图缓解撕咬一般的疼痛。

“少吃点药了。”声音冷冷的，她听后内心一颤，眼睛依然没有抬起。她的视线，落在了滑到一边的口琴。

她看到一只手轻柔地捡起摔在甲板上的口琴，高挑的腿、健壮的身材、以及…胸部（她觉得心跳快了一拍），圆润的脸蛋，漆黑透亮的尖角…

“你！”她不由一怔，她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本能地扭动身体，向后退去；那人静静地将她揽在怀里，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埋进自己胸部。她在温软的怀抱中不住挣脱着，脸上微微发热；腹中依然隐隐疼痛，她又忍不住低声呻吟。

“孩子 …”尽管声音依然有些冷，手上动作却是轻柔。

“你…快放开我…”她不住挣扎，恨恨地闷声咒骂。

“xx（本名），我们…”那人的声音软了一点，又将她的脑袋往胸前埋深一点…

“不许叫那个名字！”她听到一阵沉闷的心跳声，内心一颤，强起身，撞向那女子的胸口，才挣脱一点。她扬起头，清冷的目光直视着那双橙色的大眼，“陨、星…”她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词。

“抱歉，守林人小姐，”陨星叹口气，松开手，后退几步。

“你来做什么？”守林人斜过视线，低语道。

“嗯...我们可以室内再说吗？你穿太少了。”

“…我不想见你，”守林人低下头，身上发颤，胃部又一阵搅动，药片似乎摩擦在软肉上，她随手抓过水壶，匆匆灌下一口冷水，尝试用冰冷的液体冷静躁动的胃袋——但就像刀刃插入她的腹中，她咳嗽数声，愈发疼痛。

“傻孩子…”陨星将她揽到怀里，用外套包住那瘦弱的身躯，将她护送回去，一手轻轻揉在守林人的左腹，又将口琴塞入守林人的手中。

“孩子，想去…”陨星搀扶着怀里的守林人，指指食堂。

“不去…”守林人咬住下唇，“不喜欢热闹…”

“那就…先回你的宿舍间吧。”

“你别多事…我能走…”守林人腿上无力，又摊在陨星的怀里，听到隐隐的稳健心跳声，又贴近一点。

“走吧。”陨星将守林人瘦削的身子抱得更紧。

走廊上偶遇一个单薄的身影，陨星不经意侧目，见到凯尔希小口咬着一块巧克力蛋糕。陨星点点头，不过凯尔希显得心不在焉，没有回应。

“你住在…这一间对吧？”陨星轻轻敲在宿舍门上，试探着问问。

“放、开、我…”守林人低声呻吟，护住腹部，又从口袋拿出钥匙，可是发抖的手难以将钥匙伸进锁孔。

陨星接住她的右手，将钥匙送进去，转开，又搀扶着怀中虚弱的女孩进去。

“你的房间…还是很朴素。”陨星好奇地打量着女孩的房间，目光从挂着的暗色外衣，转到书桌上磨损的书本、提灯、收音机，角落的移动电台，墙上的海报…最后将女孩扶到浅绿色的床上，“嗯，放开你了。”陨星轻轻笑笑，又弯腰，脱去守林人的短靴，将女孩的小腿轻轻搭在床上，又将毛毯拉到她的身上，再静静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你…快…出去…我不见你…”守林人倒在床上，捂住腹部不住喘气。

“孩子，没吃晚饭吧…”

“我让你，快出去！”守林人一下子从床上挺身暴起，熟稔自口袋翻出小刀，她颤抖的指在陨星的胸口，只是刀柄却握不稳，微微晃动，划破了雪白的肌肤。

“…还在用这把刀吗？”陨星注意到刀刃上反射着灯光，隐约露出熟悉的暗色铭刻。

“不…”守林人的眼睛突然睁大，瞳孔几乎缩成一点，她呆呆地望着陨星胸前洇出的一片浅红，正染红衣衫。敏感的内心顿时狂跳不已，情绪一激，她随即倒转锋刃朝向自己…

“傻孩子，做什么呢？”陨星扭住她的手腕，一把夺过小刀，又握住褪色的刀柄，手指拭在刀刃上，露出自己的代号，“…怎么还留着…”她从口袋拿出手帕，擦擦胸前伤口，又包住小刀。

“先吃点橙子好吗？希望你还喜欢。”陨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橙子，用小刀比划下，微笑下，“要切吗？”

“…不吃。”守林人护住有些酸痛的手腕，愤愤别过头，可眼睛却偷偷瞄了下，又迅速撇回。

陨星微笑，将刀放到床头柜上，用手扒开橙子，将完整的橙子皮也放到柜上，再将橙肉一片片摊在手掌上，递到生闷气的女孩嘴前，“吃吧。”

“不吃…”嗅到橙子淡淡的香气，空空的腹中又一阵翻腾，她咽下一口口水，回避着眼光，一口叼住一瓣橙子，匆匆咀嚼着，让酸甜的汁水和果肉在口中散开，草草咽下。酸酸的滋味似乎刺激胃袋，更活跃地跳动下，她一口口咬下去，将一片片橙肉送入腹中——顺势咬在陨星饱满的小指上。

“嗯…吃吧，孩子…”陨星并没有不悦，而是摸摸守林人的后颈。

“你…!”守林人抖动下身子，挣脱开，突然胃部又传来一阵抽搐，心脏也被牵动着猛跳数下，她弓起身子，手捂住口部，浑身剧烈抖动着，冷汗如雨；她感到胃部如同灼烧一般，酸水侵蚀着脆弱胃壁，翻涌着；她感到胸腹间有种粘稠的酸涩感，顺着“小管子”燃烧着…她本能地大口喘气，喉头不住抽动…

“孩子...吐出来吧...也许会好受一点。”陨星忧心揽住守林人颤抖的身体，轻轻拍在她的后背。

“不要你多事…”

守林人强作吞咽，将酸酸的感觉强压下去，又是一阵涌动。

她眼前一黑，耳中不住轰鸣，好像心跳声捶打在耳膜上…她的手颤抖着摸索向口袋，凭感觉掏出药瓶，却没力气转开盖子…

“孩子，好点没，快醒醒呀…”温柔而焦虑的声音不住呼唤着她的本名，将她从混沌中唤醒，她睁眼看到一只漆黑的尖角，以及关切的目光。

“不…我没事…”眼泪已经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下，“药给我…”

“…少吃点为好。”陨星叹口气，从床头柜挑了几个药瓶，倒了几片，送到守林人嘴边，见她含住，又递过一杯温水，守林人已经一口咽下，并扭头拒绝水杯，只好又放到柜子上。她抽出纸巾，擦去守林人脸上的泪珠，但守林人还是别过小脑袋，埋进枕头里。

“孩子，这些药会…伤到你的身体的…”

“这是凯尔希医生开的…你不信任她吗？”守林人闷声道。

“但她也说…”陨星叹气，“胃还疼吗？真是的…一点不注意保护胃…”

“呸 …”

“你当时就不怎么吃饭呀…”陨星嘴角咧下，轻轻将女孩翻身，又把手搭在守林人的腹部，轻轻揉搓下，

守林人纤瘦的腹部本能地抵御着，在陨星手掌的触摸下绷紧，抗拒着；陨星耐心地顺着匀称流畅的线条抚摸下去，在左上腹轻柔地按摩着，直到肌肉逐渐放松，任由她的手陷进去。

“但是呢，那孩子总喜欢吃河粉。”陨星笑出声，轻轻点在守林人左腹处。

“哼…”守林人舔舔干燥的嘴唇，冷哼，挣扎下，“我要去冲个澡。”

“啊…”

“你不许跟着！”守林人推开陨星，艰难起身，颤抖这走向浴室。

“孩子…”

“走开…趁我没…”守林人咬下下唇，不忘草草从衣柜接过一些换洗衣物，再重重甩上浴室门。她斜靠在浴室门上，反锁的一声“咔哒”声让她的心又颤一下。她滑落到冷冷的浴室地面上，将头埋在胸前，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中敲打着，冷汗顺着她的鼻尖慢慢流下来，滴在地上。

她浑身剧烈颤动，咬得嘴唇渗出血珠…

“呼…呼…”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门外一阵敲打声唤醒。

“孩子，你还好吗？快回答我！”

“你还没走…”守林人眼中含泪，“我让你…”她抿住嘴，擦擦眼睛，脱下浸着冷汗的衣物，随手扔到浴室角落。 “不许进来…” 她看着镜中那个单薄纤瘦的身体，轻抚下右肋部的伤疤，深呼吸下，再迈入浴缸，打开喷头。先是冷水激得浑身一冷，再任由温水打在平坦的胸口，小腹流畅的线条缓缓流下…

她随意地披上浴袍，浅色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懒懒地用毛巾擦擦。

“孩子，这样会感冒的…”

守林人一惊，注意到陨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色忧虑。

‘你怎么还在！“她怒道，却忍不住轻打个喷嚏。

“你看…着凉了吧”陨星耐心地用手帕擦着她的鼻子，将她扶到床上，又从浴室翻出一个吹风机，“真是的…”然后耐心地用吹风机吹拂在守林人的长发上，小心地避开小鹿角。

“你…你不要多事。”守林人闷声坐着。

“你才是…太不注意身体了。”陨星皱眉，手上稍不注意，碰到了小鹿角。

“哎呦…你…” 守林人语气愠怒。

“抱歉孩子…”陨星匆匆轻轻吹下，抚摸着，“你的小角还是…”

“…按理说应该不该痛了…别动，还是疼。”

静静吹干头发后，陨星又从口袋拿出梳子，细心地梳理着守林人的头发，嗅到一股散发淡淡水气的森林气息，她一怔，似乎回忆起清晨的林间….

“好了，”陨星拿起一面镜子，照下守林人披在肩头柔顺的秀发，笑道“多好看。（停顿）哦，孩子，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哼…”守林人只是冷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别过脸。

“现在想谈谈吗？”陨星低头，“也许我们应该…”

“不…不想见你…你快走吧。”守林人喉咙哽住，只能勉强挤出一句。

“…孩子，需要我做什么吗，”陨星抿唇，目光低垂“只要你能解气…”

“哼…我恨不得…一口吃了你。”守林人话一出口，就觉得脸上发热，陨星手上动作也停顿了。

“什么…?”

“吃了你，” 守林人冷哼，顺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装饰精美的小包，轻轻掂下。

“‘这是‘缩小粉尘’“， 不要问从哪儿来的。”守林人将小包扔到陨星手里，“注意看上面的记录。”

陨星仔细读下包上的字迹，“但是…哦…这感觉好神奇，”陨星笑了下，“但…嗯。”她又将小包放到一边，迅速脱去外衣，长靴和长袜，只保留内衣。

“你…你这是做什么！”守林人看得脸上发热，又转过头，余光打量着那饱满而健壮的身材。

“啊，只吃我就好…我怕会刺激到你的肠胃…”陨星梳理下头发，拿起小包，拆开，将粉尘倒入口中…味道不坏…有点甜…只是有些想打喷嚏，她赶紧拿过水杯灌了一口，将粉尘送下去，并拍拍胸口轻咳下。

“你…你还劝我少吃药呢。”守林人瞳孔放大，冷笑一下。

陨星捂住腹部静静坐着，头晕目眩，心跳在胸腔中砰砰敲打着…

再睁眼，陨星注意到身边略显苍白的地面纹路纵横，触感细腻，偶尔有些粗糙；她抬头看到巨大的清秀面孔，冷冷地注视着她。

“哼…看来是真的。”

“哦…”陨星勉强笑笑，“味道不坏。”

“哼…那我好奇你的味道…”守林人一怔，瞳孔微张，“哼…”

她手掌抬起，靠近惨白的唇边，淡红的长舌轻轻舔舔陨星，舔到尖角处不禁皱眉，又用舌头卷住那蜷缩的身体，送入口中。

舌尖感到一阵愉悦，一种说不上的…滋味…不…应该是苦涩的味道，为什么…

她觉得真是口舌生津…舌尖只想好好安抚那个蜷缩的“肿块”。

于是她匆匆吞咽，用手指点在喉咙处，缓缓顺着“肿块”下滑，滑到胸口处又感到胸中一跳，敲在胸腔上…再慢慢滑到左腹，顶在柔韧的左腹处，感到一点暖意顺着这一点传到手指上。

“哦…孩子…”陨星苦笑着，蜷缩起身子。她浑身湿漉漉的，有种淡淡的橙子的气息…不，这是错觉。刚才似乎不小心划到她的上颚和喉咙呢…听她的咳嗽声不太好。

现在所在的地方…很窄，紧紧包裹住她的身躯，慢慢地推着她向下。她微微睁眼，看到浅浅的红色上映衬着青色的纹路。

“呼…呼…砰砰…”她清晰地听到心跳声敲打在耳膜上，期初还是两种频率，渐渐搏动的频率逐渐重合…

也许她的胸中，的确有只活泼的小鹿…

直到身下觉得放松许多，然后…自由落体…再跌入一滩池水中。

“哎哟…”陨星揉揉压住的腿，正正身子，坐到了….柔弱的地面上。她抬起头，好奇地打量下身边，淡色偏粉红的肉壁懒散地蠕动着，隐隐显出水光；数片…大概是橙子的事物落在一边，将附近的池水染上橙色；或大或小的褶皱密布，身边的褶皱热情地贴住她的身体，尝试将她包裹住，并将略显粘稠的液体粘在她身上。她好奇地看着身边一面软墙，注意着密布的血管随着蠕动，微微舒张。她用手指试探地戳上去…她感受到肌肉组织微微抵抗着她的手指，于是凑近观察，只是小尖角扎入头上的软肉中。头上传来一声轻轻呻吟“嘶--”，她一惊，慌忙收回手指，抱住膝盖坐好不动。

她垂下眼，敏锐地捕捉到粉嫩的肉壁上，散落着零星的惨白或是红肿，又叹息，“孩子…太不注意身体了…”她无能为力地看着一些组织抽搐着，内心也跟着颤动。

“哦，如果你能解气…”陨星低下头，尖角回避着，注视着浸在“池水”中的长腿。她的手指缓缓按摩在肌肉组织上…手指下的软肉手感顺滑，也放任手指陷入其中。“孩子，如果你能解气…”

“别说了…”守林人抿住嘴，紧紧捂住左腹部，“我…不会原谅你的。”她顿顿，“你…乖乖当食物…”守林人斜躺在床上，摸索在左腹部，对着感觉稍重的地方用力按压下去…又感到那阵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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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孩子，抱歉，我的角顶在…”充满歉意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好扎…”守林人觉得眼睛湿润了一点，“你不许…不许乱动…”

她擦擦眼角，又拿起床头柜的口琴，仔细看着质朴的纹路，将它搭在嘴边， 轻轻吹奏；陨星贴在肉壁上，静静聆听着哀伤的曲调回荡在小袋子之中，合着曲子，吟唱着：

“…我曾见你受苦，

见到战火肆虐

虽然他们在惊惧中

伤我不浅，

你没有放弃我

我战火中的兄弟…“

一曲吹罢，守林人只是静静倚在床上，一手护住腹部。

“守林人小姐，可以进来吗？”

一曲吹罢，宿舍外传来敲门声，将守林人从落叶纷飞的森林，又带回现实。

她摇摇头，擦擦眼睛，又恨恨地用力按压在腹部，说道，“门没锁。”

“打扰了。”凯尔希出现在门口， 清冷的眼光落在守林人身上。

“啊，凯尔希医生…您好。”守林人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您怎么…?”

“不过是听到口琴声…”凯尔希将垂下的一缕头发向后撩去，“可以说几句话吗？”

“请。”守林人挣扎下，想要起身迎接，只是凯尔希摆摆手，“不必麻烦，你躺下休息吧。”她拉过椅子坐好，耐心地看着守林人。

“孩子，最近身体状况呢？”

“…我没事。”

“嗯，我觉得也是。”凯尔希笑下，“孩子，请不要对医生开这种玩笑。”她取下挂在外衣上的听诊器，“能否…?”

“请…” 守林人靠在枕头上，拉开毛毯，让冰冷的听诊器探入左胸处。

“孩子，你的心跳好快…冷静一点。”凯尔希微微皱眉，安抚下守林人。

“嗯…嗯…”女孩灵敏的鼻子嗅到凯尔希身上淡淡的清香，内心又一跳。

“深呼吸…嗯…很好…”

“嗯…”凯尔希皱眉，“不太好。最近胃疼吗？”

“偶尔会…”

“已经麻木了吗？”凯尔希摇头，将依然有些凉凉的金属片伸入守林人左腹部。守林人不禁低声惊呼，脸上发烫；凯尔希只是静静倾听，稍微按压下去，低声道，“孩子…放松一点…”又将金属片移向右腹部，再慢慢收回听诊器，拉上毛毯。她叹口气“抱歉，我不该开这么大剂量的…以后一定要减量。药物对你身体损害很大。”她将手伸到毛毯下，搭在女孩瘦弱的腹部，耐心地一圈圈按摩着。 “抱歉，没能好好关心你。”

“您…您工作太辛苦…嗯…”守林人觉得

“还有，我看到陨星搀住你了，”凯尔希漫不经心道，“终于愿意…?”

“…只是寒暄。”守林人咬下嘴唇，眼睛有些酸。

“她…她和我说过你们的事。你们是战友对吧？”

“曾是。”

“现在不是吗？”凯尔希轻笑，“需要我拿合同吗？”

“…嗯…”

“那么，你还认为她是那个…？”

守林人用力咬下牙，才低声道，“不，我不觉得是她。”

“那么，为什么…”

“抱歉，我不想…”

“我应该抱歉，不应该冒犯你。”

两人沉默着，凯尔希静静按摩着，而守林人则注视着那对轻轻拍动的耳朵、

“你饿吗？也许吃点东西胃会好受一点。”凯尔希站起身，关切道。

“不饿…”守林人又护住腹部，只是声音微弱。

“还嘴硬吗？”凯尔希笑了，“稍等。我给你做河粉吧。”

“不…不用麻烦…”

“一会就好。”凯尔希站起身，“方便河粉而已。”

“久等。”凯尔希将小碗和筷子递到守林人身前，“趁热吃吧。”

朴素的小碗里，盛着温热的河粉，活泼的热气蒸腾，在素淡的汤汁中，河粉透亮，一片柠檬和葱叶散在数片绿叶中。

“谢…谢谢您。”守林人嗅下，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就像凯尔希身上的气味，她有些困惑地看了眼凯尔希。

“迷迭香，那是回忆”凯又笑了，“如果你问我加了什么。也许不是你熟悉的滋味。”她温柔的眼神看着守林人挑起河粉，慢慢挑入口中。

劲道的河粉滑入口中，她草草咀嚼下，淡淡的酸甜味顺着舌头滑下去。她小口饮下清澈的汤汁，暖意从舌尖蔓延至全身。

“还好吗？”凯尔希撩下头发，笑笑。

“很好…谢谢您…”

“哦…孩子，你到底愿意吃点什么了…”陨星斜靠在软肉上，小心躲开河粉…不过温温的汤汁的浇她一身。她苦笑下，又蜷起身子，静静看着懒散的胃袋蠕动加快，身下软肉也抱紧了她…

“真有你的呀…凯尔希…”她笑笑，想起先前躲避下陷的软肉，又深吸口气，嗅到掺在酸甜气息中的淡淡的迷迭香味，“回忆…吗？”

她似乎想起那个静静坐在篝火前闷头吃东西的倔强的孩子…以及她随口吹出的口琴声。

“谢谢您…”守林人咽下小半碗河粉，就将小碗推倒一边，“但…我吃不下了。”

“没什么…肠胃恢复需要时间的。”凯尔希握住守林人的手，摩挲在她的掌心。“也许有些…不合时宜，不过可以为我吹一曲吗？”

“您…您喜欢什么曲子呢？”

“合着这首歌可以吗？”说罢，凯尔希轻声吟唱着：

“…呼唤我，每当夜幕垂降

呼唤我，难以抚平的忧伤

呼唤我...”

守林人一怔，才想起拿起口琴，合着忧伤的曲调吹奏，狭小的宿舍间又回荡着风吹过幽林的声响。

曲罢，守林人放下口琴，难以置信地看着凯尔希。

“哦，这…这是…哦…”

“一首乌萨斯的民歌而已。”凯尔希舒口气，“只想说呢，还请你不要恨所有乌萨斯人。他们也是人，和你我一样。”

“…您说的乌萨斯语很好听。”守林人忍住泪，“但…”

“我知道，孩子。”凯尔希又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只希望仇恨…不要蒙蔽你…”她直视着守林人的泪眼，一字一顿道，“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走向何方，我和全罗德岛，都会帮助你。只是希望你的手上，不要沾上义士的血。”

“…”守林人静静倚靠在凯尔希怀里，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这是漫长的一天…你也该休息了。”凯尔希弯腰，轻轻吻在她的小角上，又梳理下头发，“你的头发很美。”

“嗯…嗯…”守林人拉住毛毯，遮住泛起红晕的脸颊，“那么，凯尔希先生，您也早点休息。”

“那么，你睡没？”凯尔希又为守林人拉拉毯子，又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下；听到女孩的轻微的鼾声之后，用卡兹戴尔语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听见了吗？”

小肉袋合着平稳的心跳声，缓缓蠕动，环抱住蜷缩一隅的陨星。她被这一声提问惊到，额头上的小尖角也无意中扎进软肉，睡梦中的守林人悄声呻吟。

“您怎么知道…？”陨星默默回应，安抚下扎伤的部位。

“我无所不知。”一阵轻咳，“我也无意评论你的行为，毕竟这是你们的私事…”顿一顿，“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她。有些事情，得是你们才能解开。”

也不待陨星回答，凯径自离去，只有一段吟唱绕梁一般：

“夜却黑得如此深沉，那些睡着的人，祝你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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