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查看的僕人透過層層紗帳和竹簾，隱約見到風華殿內一白衣仙君背對眾人而坐，懷中似乎攬著什麼黑色之物，視線受阻看不清晰，卻像是個人形。

「這是含光君大人……？」

「何事？」藍忘機沉穩的聲音傳來。

僕役正要上前，琴音驟落，有如將他阻隔於十步之外，僕役登即明白仙君不欲人靠近，連忙退後幾步，恭恭敬敬道：「含光君大人，前廳的宴會已經開席，您不去赴宴嗎？」

「雲夢魏公子身體微恙，我在此看顧，請勿打擾。」藍忘機吩咐道。

「是！我們這就退下。」那人答道，領著一眾僕役匆匆離開。

魏無羨鬆了口氣，咬著自己的笛子，極度哀怨地瞪著藍忘機。

這人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狀況，鎮定得像是在自己家裡！

男人眼中透露出幾分得逞的意思，魏無羨沒能抗議，便被體內再次頂弄的力道給奪走了注意。

「唔、嗚嗚……！」魏無羨覺得自己被撞得幾乎要摟緊藍忘機肩膀才不會往後仰倒，那東西又燙又硬，全然勃發時幾乎將窄小的穴口嫩肉撐得泛白，兩人交接處糊濕了一圈黏膩的水液，隨著肉體拍擊發出響亮水聲。他身前的性器同樣勃大，抵在男人腹部磨蹭出一片濕痕，藍忘機便伸手握住那深紅顫抖的慾望，伴隨愈發粗暴的抽撤力道搓揉撫慰，進出的速度愈發急切。

魏無羨的聲音從喉嚨中溢出，甬道被前後雙重夾殺，刺激得愈縮愈緊，激越歡愉伴隨深處被撐滿的輕微疼痛清空了他的腦海，口中含著的橫笛落在軟席上那瞬間他想尖叫出聲，被男人吻住，甜美的呻吟和求饒隨著濁液噴濺而出被全數嚥下，只餘淋漓盡致歡愛後的空白，腹中彷彿被填滿的痠脹，以及緊擁自己的溫暖懷抱。

做這事情可真是消耗體力……魏無羨懶洋洋地癱倒在涼席上，濕潤的眼睛迎著藍忘機殘留凶獸噬人般慾念的目光，輕輕笑出聲音。

「太刺激了，藍湛，你可真會！」

「嗯。」

「要是剛剛那人真的走過來怎麼辦？」

「……打暈。」

「哈哈哈哈哈哈含光君你根本就學壞了！」

「跟你學的。」

「那我教你點別的？嗯？」

夜幕降臨，蘭陵金氏宴客廳兀自嘈雜，而遠處的風華殿裡，微弱笑語聲逐漸消失，繁星閃爍，無邊風月。

♢♢♢

事實證明，蘭陵金氏家主金光善意圖在飲宴時與各家議定新的仙家態勢，實屬一廂情願。

射日之征雖終結於蘭陵金光瑤成功暗殺岐山溫若寒，但其時眾人皆知溫若寒斷腿負傷，故而這克敵首功有一半得算給雲夢江氏。而溫若寒最得力的左臂右膀，長子溫旭及飼養妖獸而有凶名的溫旻分別亡於清河聶氏和姑蘇藍氏之手，剩下功勞分到金家也只剩點碎末殘渣，不值一提。目前在財力與戰功最有話語權的四大家族中，清河聶氏嚴防溫家重新崛起，雲夢江氏忙於復興自家家業，而姑蘇藍氏對統一仙門全無野心，金光善縱然有意，幾次碰了軟釘子後也只得暫時將這類打算歇下，另作圖謀。

倒是飲宴結束後，藍曦臣見金光瑤早前滿場忙碌，欲與故友留下茶敘，正要尋人，卻在宴會廳外碰見同樣在尋人的雲夢年輕宗主。

「澤蕪君，你見到含光君或是魏無羨了嗎？」江晚吟自走廊另一端大步行來，沒輒道：「兩人都沒來赴宴，也不知跑哪去了。」

藍曦臣搖搖頭，正好見到清河宗主聶明玦帶著親弟聶懷桑過來，忙道：「明玦兄留步。方才我倆座位挺遠，不如留下找阿瑤飲茶閑聊如何？」

江晚吟與聶懷桑當年在雲深是進學的舊識，此時也向聶家二人見禮。三大家族宗主意外齊聚，幾人都是年紀輕輕接管家業，聶明玦與藍曦臣見江晚吟年少有為，倒是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金光瑤送完賓客返回，見到幾個大人物杵在走廊上講話，才上前去招呼兩句，眾人便見到藍忘機與魏無羨並肩自庭園方向行來。

「總算出現了，嘖。」江晚吟不以為然地打量著魏無羨起皺的衣襬，對這兩人方才缺席的理由顯然心知肚明。

「呵呵。」藍曦臣微笑道：「不如大家一起去飲茶賞景吧？」

「那個魏無羨……」站在一旁的聶明玦眉心微皺，狐疑道：「跟宴會前不大一樣。」

「魏兄？有嗎？」聶懷桑滿臉困惑地隨聶明玦看向魏無羨青年的方向。

「有。」聶明玦雙手抱臂，篤定地說：「黃昏時見他沒束髮，現在束高馬尾，髮型不同。」

聶懷桑以折扇掩飾臉上震驚的表情，看向自家大哥，小聲道：「大哥，你何時變得如此仔細？」

「我才不想！」聶明玦想起傍晚時金光瑤無意中說出的某件事，忍不住往藍氏雙璧那邊瞥了一眼，見到藍家二公子果然在不著痕跡地打量雲夢魏公子，心中驚駭的清河宗主決定裝瞎。

金光瑤同樣滿心驚駭但面色鎮定，只見他滿臉笑容地提議，「金鱗台中風華殿的庭園枯山水極為特出，不如到風華殿飲茶閑談如何？」

「呃……」魏無羨乾笑一聲，隨口道：「看不懂那些石頭枯木的，雪浪園怎麼樣？早前在那兒賞花，見雞冠花開得特別茂盛，挺好看。」

雞冠花有什麼好看？江澄莫名其妙地白他一眼，聳肩道：「都行吧。」

雪浪園的雞冠花兩三株，牡丹倒是開有七、八成。涼亭裡懸掛精緻縷空燈籠，金光瑤親自取來上好龍井給眾人泡茶，雲夢雙傑與清河聶明玦在射日之征的戰線幾乎完全錯開，此時才有機會交流當時征戰細節，談到幾場格外艱困的戰役，更是對彼此佩服至極。

「真沒想到，利用紙人傀儡竟可傷到溫若寒，果然好計！」聶明玦得知琅琊城一戰的細節，重重放下茶杯，向對桌的雲夢二人抱拳致禮。

「哪裡，」江晚吟客氣還禮，朗聲道：「聽聞聶宗主在河間所向披靡，一刀將溫旭頭顱斬於馬下，直接嚇退敵軍，這才是實力！」

金光瑤客氣道：「清河與雲夢兩家戰功聞名天下，如今聽說許多家族都鎖定了兩位，準備將自家子弟送去拜師呢！」他話鋒一轉，苦笑道：「反觀蘭陵金氏，在射日之征只能說是勞苦，離功高還有差距。」

藍曦臣微笑道：「阿瑤太過謙虛了。若非你手刃溫若寒，如今射日之征可未能結束，我等又如何在此安然飲茶呢？在我看來，阿瑤的功勞至少也能在蘭陵金氏裡排上頭名。」姑蘇藍氏年輕家主舉起茶杯，略思索道：「阿瑤你辦事勤快俐落，又有戰功，如今蘭陵金家的主事是位年紀頗大的前輩，下一位主事，大約適合你繼任吧？」

金光瑤為難地說：「但是我的出身一直有爭議，這功勞也是七折八扣……」

魏無羨單手托腮，自然而然地接過藍忘機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經心接道：「得了吧，英雄若論出身低，沒有我這個家僕之子，在座各位的射日之征至少要多打十年，還不一定會贏啊。」

江澄瞪他一眼，嘲諷道：「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家僕之子？見過主人給家僕煲湯的沒有？」

魏無羨搶白道：「所以我們雲夢江氏才強大啊。揚棄門戶之見，招賢納才……」

他還沒說完，江澄便罵：「你『賢』個屁！」

「我『才』！」魏無羨叫道。

藍曦臣見雲夢雙傑如此，不住掩嘴笑起來。

金光瑤捧著茶杯，從從容容地開口：「我出身不正是事實，擁有戰功也是事實。但若我挾戰功要求父親讓權，恐怕我同父異母的兄弟金子軒第一個不同意，無視嫡長子，也顯得太不知好歹了。」

魏無羨聳肩道：「我是不大喜歡金光善那種誰的勢力大就趨炎附勢誰的態度，射日之征前期，我看金光善八成是騎牆派，搞不好還跟溫若寒私下往來。不如你查查金光善，這人傳聞從前就有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你一股腦兒全扒出來，逼他退位，也是可以的。之前我們跟金子軒處得不好，如果金家由你掌權，我們兩家合作的機會還大些。」

魏無羨講話太刺耳，江澄立刻用手肘撞他，他凳子一歪就要倒，被藍忘機大大方方接住抱在懷裡，乾脆就不動了。

江澄深吸口氣，癱瘓表情低頭喝茶，假裝五感俱廢。

聶明玦與聶懷桑神情三分錯愕七分意味深長，接著與笑咪咪的金光瑤一起轉頭欣賞牡丹花在夜間盛開的華麗風景。

藍曦臣又笑出聲音。

今天這場四家會議，他一路笑著就沒停下來過，左手一直抬著遮掩，也不嫌手痠！江澄忿忿地瞪著藍家家主腹誹了好久。

七、婚誓

雲深不知處終年雲霧籠罩，仙氣浩渺；這年夏天雖悶如蒸籠，山上入夜卻仍有涼意，就寢時不能不蓋被。

魏無羨昨日代表雲夢江氏前來拜訪，與藍啟仁會面奉上薄禮時，看對方一副想氣暈過去、又礙著門下最得意弟子兼侄子的面子不好拂袖而去，最後只得強行擠出一個坑坑窪窪的慈愛表情，讓魏無羨作夢都能笑醒。

他真的笑醒了。

靜室仍亮著燈火，藍忘機倚著床畔，就著透過屏風的暖光看書。

魏無羨頂著蓬鬆的長髮，睡眼惺忪地從榻上坐起身，深色裡衣沒繫衣帶，滑落半邊露出左肩。他看向藍忘機的眼神朦朦朧朧，眼角還帶著歡愉一場殘留的粉色，全無防備，那是對人付出全然信賴的模樣，令人想傾盡赤誠之心待他。

「什麼時辰了？」魏無羨懶洋洋地打滾半圈，趴在藍忘機膝蓋上，眼角還帶著輕微的濕紅。

「子時末，你累了繼續睡。」藍忘機替他攏起散開的衣襟，拉起薄被示意他躺好。

魏無羨看藍忘機穿著常服，背後的屏風飄出一點熱水的白煙，便曉得這人在自己累得不管不顧睡過去之後，不但包辦了所有善後工作，還貼心準備了沐浴的熱水。

魏無羨把下巴墊在藍忘機大腿上，「我想洗澡。」

藍忘機摸了摸他的頭髮，將人輕鬆抄起，邁步繞過屏風，將他放進溫暖舒適的大浴桶中，又取來乾淨的裡衣搭在屏風上，讓他自己泡澡。

魏無羨沉身埋進水中，將自己連同髮頂都浸濕，吐氣的泡泡咕嚕嚕嚕地浮上水面。情事方得饜足，他直接了當地審視著端坐在書案前的藍忘機，怎麼看怎麼滿意。

不過……自從玄武洞坦承心意以來，或許是因沒有金丹的事完全說破，藍忘機對他愈發小心翼翼，避免讓他搬重物、要去超過兩條街以外的地方就御劍帶他、不讓他跟人動武什麼的，甚至他帶雲夢江氏子弟出門夜獵，必然也見到藍忘機隨行。

魏無羨隱約覺得有點自尊心受損，更可惡的是江澄那傢伙竟然默許此事——跟新婚男人對待自家懷孕的老婆似的！想到這裡，魏無羨頓覺不滿，伸手搭在浴桶邊緣，將下巴抵在小臂上，咕噥道：「藍湛，我覺得你最近對我太溺愛了。」

藍忘機側過頭對上他的目光，表情彷彿說著「有何不對」那般理所當然。

魏無羨鼓起臉頰，呲牙咧嘴道：「太溺愛了，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做，會讓我覺得我像是一個身無靈力的普通人，弱不禁風，遭遇不起風吹雨打。」

案前仙君的神態文風不動，起身挽衣袖，拿起皂莢和布巾，貼心地幫面容明俊、弱不禁風，且遭遇不起風吹雨打的魏某人擦澡。

藍忘機俯身問：「不喜歡？」

「不是，」魏無羨哭笑不得地往藍忘機臉頰親了一下，乖乖轉過身讓他擦背，側著頭繼續與他說話，「我的意思是，我當然喜歡你寵我，但這事情有個限度。」

「嗯。」藍忘機頷首，敷衍之意不明顯，但的確就是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魏無羨掬起水淋過肩膀，「失去金丹讓我現在無法累積靈力，但我並非真的全無靈力可用。而且我的武技和腦子都很好，你不必整天對我的安危擔心受怕。」

「我明白，你一直很強大。」藍忘機將他轉向自己，很輕地吻過潮濕的鴉黑眼睫，遲疑地說，「我只是……」

不能釋懷，也捨不得。

心悅你，愛你。想護著當初需要被守護，卻手無寸鐵面對溫氏惡意的你。

見到那對顏色清淺的眸中流淌過難言的痛色，魏無羨立刻心軟得像奶黃流沙包裡的甜餡，摟著藍忘機後頸連續親吻了好多下。

「都過去了，戰爭已經結束了。」魏無羨笑吟吟地捧住他的臉說，「現在我們在雲深不知處，而你找來了最好的大夫，我們可以花很多時間研究金丹怎麼重塑，我們會在一起很久的。」

藍忘機深深凝視他，不發一語。

魏無羨眉眼彎成很柔軟的弧度，「我愛你，相信我。」

向來放浪恣意的人對自己百般乖巧討好，藍忘機心臟不由自主地漏了拍。布巾落在洗澡水中浮浮沉沉，而本來持布巾的手則潛入水裡，搭在魏無羨赤裸的後腰上，指腹摩挲著不久前留下的殷紅指印。

那指痕呈現深紅色，一共四道，盤桓在光滑的皮膚上，反覆提醒藍忘機稍早之前他用了多大的力，才將這人牢牢捆在懷裡。

「你衣服濕掉了。」魏無羨配合地從水中站起身，笑著提醒他。

「避水訣。」藍忘機理直氣壯表示，同時手掌沿著腰椎往下移，按著豐盈的臀肉揉捏，手指撫摸著腫脹的穴肉，慢慢插了進去。

「唔……」魏無羨微微仰起頭，胸膛往藍忘機身上貼，忍耐著精水自後穴溢流而出的異樣感。

這過程太難熬，熬得他渾身發燙，藍忘機抽手時，他連呻吟聲都沒忍住。

魏無羨摸到藍忘機的腰帶，一把解開，被水沾濕的外袍落在地上，雪白的中衣被他當成布巾胡亂抹了一通，幾乎濕透，全貼在身上，白衣幾近透明，顯露出底下線條明顯的胸肌。

他最喜歡藍忘機這個樣子，冰冷如玉的疏離神情，肌理線條性感剛硬，被他撩得耳根泛紅，卻仍然強行忍耐，讓他好興奮，好想逼迫藍忘機失控啊。

魏無羨露出登徒子一般的壞笑，手掌貼在藍忘機的胸口，緩慢而色情地磨蹭，三分感嘆七分挑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藍湛你身材這麼精壯？你平常都怎麼練的，我怎麼就沒有這麼豐滿的胸肌？」

「每日晨練。」藍忘機巍然不動道。

「算了，我早上起不來。反正你的就是我的，來吧心肝兒，讓我摸摸。」魏無羨嘴上佔便宜，手掌更是得寸進尺，一路從結實的胸肉往下腹探去，感覺到藍忘機全身的血流在皮膚底下匯聚，肌理繃緊，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

「……魏嬰，乖乖洗浴。」藍忘機艱難地試圖阻止他。

魏無羨快速往他唇上落下一吻，鼓吹道：「我洗好了，剛洗完澡比較有精神，趁睡前我們還能再來一回。嘖嘖，含光君，這腹肌真硬。」

「……」

「喔，你這裡比腹肌更硬。」

「……」

「幹嘛這樣看我？光只有我摸你太佔便宜了嗎？那讓你也摸我的，是不是也挺大？」

「……魏嬰！」

「快老實說，大不大？」

「……你真要比？」

「哈哈哈含光君威武！別！我服、我服了！你比較大……啊！」

放任他上下其手還是不妥，藍忘機心想，太能得寸進尺了。

藍忘機搭在他後臀的手掌用了點力，將挺翹臀肉掰開，手指探入仍然柔軟的內部，感覺到嬌嫩肉襞濕漉漉地包裹上來，貪婪地吸啜侵入的手指，魏無羨舒服的呻吟落在耳畔，低聲呢喃著說要更多。

「明日早晨與大夫有約。」彷彿最後通牒，藍忘機提醒他，「再做一回，你明日起不來床。」

「反正我閉著眼睛你也會把我扛去的。」魏無羨將雙臂環繞著他的肩背，悶笑著說，「都是你害的，我的美人兒，有了你之後，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不論有沒有含光君都從不早朝的雲夢魏某人嘴上撩撥還是會付出代價，藍忘機分開他的腿將他整個人托起，硬碩上翹的物事色澤深紅，表面青筋浮凸跳動，抵在微微腫起的穴口，手臂力量一鬆，讓他憑著自身重量將那粗硬之物直接吞了下去。

魏無羨發出一聲驚呼，手臂牢牢摟住藍忘機脖子，雙腿本能夾緊他健韌的後腰，卻阻止不了他抱著自己在靜室裡走動，埋在體內的碩物隨著行走的震動，粗魯地在柔軟內裡進出。

「唔、好深……哈啊……」魏無羨仰起臉喘氣，性具燙得像燒紅的鐵柱，圓潤巨大的蕈頭不斷碾弄著體內敏感的處所，每一步都大力顛動著他，像是要釘穿他似的凶猛，但窄小的地方卻受用得很，不斷淌出透明黏稠的清液，隨著一下一下的插弄打出白沫，堆積在兩人下身相連的地方。

魏無羨臉上泛起被快意綁架的豔紅，他胸口急促地起伏，手臂卻將藍忘機摟得更緊，在喘氣的空檔還堅持說：「這個姿勢太深了，你會把我操死的……」

像是要驗證給對方看，魏無羨極其艱難地、在後穴吞絞著碩大陽物的情況下扭了扭腰，示意藍忘機去看抵在他腹部的性器。那物形狀漂亮，如今勃發挺立，脹成了深紅色，整根被流淌的前液沾染得又黏又滑，鈴口掛著一滴濁白的體液要出不出，像是被來自後方巨大的壓迫給硬逼出精的可憐模樣。

「我不喜歡被插出來，太丟臉了。」魏無羨被他熬得眼眶泛淚，胸口起伏急促，竟還不忘抱怨。

他態度如此無辜，說得好像這回不是他自己點的火。

「不舒服嗎？」藍忘機眼中閃過笑意，咬住了他的下唇輕輕啃咬，抱著赤裸的人走到桌案前放下，讓他躺在實木桌上。

「當然是舒服，可是、唔，這什麼？」魏無羨裸背碰到了書本，他好奇地隨手拿起來，入眼的竟是一本作畫精美的春宮書，還是龍陽！

看看這露骨的姿勢，一人站立，將另一人分腿抱著抵在牆邊搗弄的描繪——

「哈哈哈哈哈藍湛你！」魏無羨大笑著放下書，邊喘息邊道：「現學現賣啊，真是……嗚！輕點、我、啊！我要被你頂穿了！」

「不是現學現賣，」藍忘機將他按在桌上狠狠地進出，重申道：「我，不必靠牆。」

魏無羨唇邊洩出失控的呻吟，眼角被強烈刺激染出了濕紅的色澤，夜空般的眼睛水光瀲灩，雙腿被彎折壓往肩窩，大張著腿被粗暴鞭笞，水濕聲隨著激烈交合響徹室內，櫥櫃上燃點的檀香氣息被更加淫靡的腥氣掩蓋。他渾身濕透，早已分不清是新出的汗液還是未乾的洗澡水，被操得太狠，他抗議著去捏藍忘機淺色的乳尖，被更加兇狠的報復回來，只好一邊驚叫著躲避，一邊又忍不住迎合著帶來歡愉和撫慰的親吻，窄穴討好著吞嚥著碩物，努力絞緊了想辦法逼迫對方早點出精以放過自己。

修長的雙腿被高高架在藍忘機的肩頭，他的手包握著自己身前脹得生疼的性器撫慰，隨即藍忘機更大的手掌也包裹而來，握著他的手加大了力道，同時身後的撻伐如狂風暴雨般頂撞，幾乎將名為魏無羨的小破船給掀翻。

「哈啊、藍湛，我……唔、不行了，讓我出來……嗯啊！」

「一起。」

「嗯、好……一起……」

♢♢♢

諮詢過姑蘇藍氏擅長藥草的大夫之後，藍忘機和魏無羨並沒有得出修復金丹的辦法。藍忘機又向大夫取來一大堆給人補氣凝神的方子，每一種都是雲深不知處草根樹皮燉出來的黑乎乎超苦藥汁，嚇得魏無羨藉口要參加百鳳山圍獵，飛快逃回了雲夢蓮花塢。

修仙家族的圍獵幾乎年年都舉辦，因射日之征之故停辦多年，如今蘭陵金氏為了彰顯家族實力，主動包攬了整場圍獵活動，其他家族倒也樂得輕鬆。

蘭陵金氏舉辦的圍獵自然是派頭盡顯，又是戰後各家復興的時候，為了招募弟子、顯示家族聲譽，各修仙世家不約而同派出實力最高強的修士代表進場。例如清河聶氏的競賽馬隊，領頭者毫無疑問是如今揚名天下的武者聶明玦，姑蘇藍氏則有世家公子榜分列一二的藍氏雙璧，而雲夢江氏自然是戰場上所向披靡、善以奇計克敵的雲夢雙傑。

圍獵是各家弟子的娛樂活動，因而姑蘇藍氏競賽馬隊進場時，與清河聶氏一派嚴肅威武的氣勢相比，女修們對姑蘇藍氏弟子的俊雅風姿和昳麗容貌報以瘋狂擲花。

但卻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雲夢江氏那位知名的鬼修、人見人退鬼見鬼來的魏某人大搖大擺地扛著一大籃粉白色花朵，站上觀獵臺前排，在姑蘇藍氏馬隊路過時，用靈力一鼓作氣地往藍家二公子當頭砸下！姑蘇藍氏的競賽弟子仰頭只見一陣香風撲來，天降滿目花雨，全都像是長了眼睛般連續不斷地往藍忘機身上狂落。

而那位出了名性格冷淡的白衣仙君竟不氣也不惱，衣袖輕揮，將整堆五色亂目的花朵全都收進懷中，只往始作俑者方向瞪了一眼。

「魏嬰。」藍忘機沉聲道。

「嘿嘿，鮮花贈美人，都給你，不用謝啊。」魏無羨把空籃子往身後一甩，一臉得瑟地轉身走回自己家的馬隊了。

遠處雲夢江氏宗主看完了全程，竟然擺擺手，同樣連個道歉都沒有。

「……含光君什麼時候惹到了雲夢那位煞神啊？」有路人甲小聲問。

「聽說他們在射日之征的時候就很常起爭執，大人物的事情我們路人不要管。」路人乙疑惑地看著含光君手中海量的花朵，「那種花好像是叫……仙客來？」

「真是俊雅的名字，很適合姑蘇藍氏啊。」路人丙說。

「仙客來又叫兔子花。」路人甲補充，「或者叫蘿蔔海棠，俗氣得很。」

一堆路人面面相覷，結論道：「他們倆人感情應該是不好的。」

♢♢♢

另一邊雲夢江氏競賽馬隊進場後，江澄忍不住用手肘撞魏無羨，「你剛才那個灑花未免太高調了！」

「沒辦法，」魏無羨不滿地說，「這麼多女修給他扔花，我要是不強勢一點，怎麼表示那美人是我的呢？」

江澄白眼他，沒好氣道：「聘禮多少？啥時下聘？」

魏無羨攤手，嘻嘻笑道：「我還沒提親呢！上回不是才見過家長嗎？藍老頭一看到我就要犯心絞痛，這事情我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雲夢雙傑鬥著嘴抵達圍獵入場處，見到一排箭靶已經備好，而蘭陵金氏派人宣讀入場規則。簡單說，每家族各派一人射一箭，箭中靶後，距離紅心愈近，該家族能分到的狩獵路徑就愈佳。

他們看見欺負過自家師姊的金子軒如同開屏孔雀似的搶先射箭，魏無羨才冷笑一聲，還沒開口嘲諷，一旁就有個穿著金家袍服的人搶先插話。

「魏無羨，你笑什麼笑？我家子軒兄射得好是事實，有本事你也上啊！」那人仗著人高馬大，故意放聲挑釁，一臉油滑，予人的第一印象極差。

魏無羨和江澄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此人是誰。魏無羨於是懶得理他，反而輕快地調轉馬頭往姑蘇藍氏的馬隊方向過去。

「藍湛！」魏無羨駕馬靠近藍忘機，側著頭故意由下往上凝視那人，盈滿笑意的眼眸流光異彩，差點讓人溺死在那星空之中。

「怎麼了？」藍忘機不閃不避，任方才對他砸花的魏無羨靠近，令旁觀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目光。

「借你抹額用用？」魏無羨笑嘻嘻道。

藍忘機還沒反應，藍曦臣卻微笑道：「魏公子恐怕還有所不知，我姑蘇藍氏的抹額意義特殊，並非任何人皆可觸摸。」

「兄長。」藍忘機卻難得阻止了藍曦臣的公開解釋，低聲道：「他曉得。」

藍曦臣於是倒抽了一口氣，震驚地望向那位看似態度輕浮的雲夢鬼修。

藍忘機則轉向魏無羨，神情認真地問道：「你確定？」

「確定。」魏無羨對他眨眨眼，兩人在瞬間交換了默契的目光，魏無羨旋即轉向藍曦臣，正色道：「藍宗主，抹額的含意藍湛已經對我解說過。我確實要他。」

這名行徑放肆的雲夢鬼修半點沒有辜負他在射日之征建立的狂狷名聲，他對藍曦臣說：「我雲夢江氏因故無長者，如今由江澄與我共治全族。之後我會正式向姑蘇藍氏求親，若禮數有所缺失，還請藍宗主指點一二。」

藍曦臣瞪大眼，不敢置信道：「求……親……」

他身旁的藍忘機望著魏無羨，眼中有笑意。

隨後趕來的江澄阻止不及，張大嘴愣在原地。

魏無羨的話說得不算大聲，多數人則關注另一邊的靶場射箭情況，故有人發現的時候，只見姑蘇藍宗主和雲夢江宗主兩人呆若木雞，而始作俑者魏無羨則伸手拉住含光君的抹額末端，將之扯鬆，握在自己手裡。

含光君沒有拔劍砍他。

那位雲夢鬼修甚至還不知好歹地對含光君笑道：「需要借你個什麼來配戴嗎？」

含光君表示：「只有抹額意喻歸束自我，若用其他物品，並無宣告之意。」

「好吧，那這個給你當抵押。」魏無羨笑嘻嘻地從藍忘機的衣襟裡撈出一朵仙客來，拆下自己的黑色腕帶，將花朵用腕帶紮在男人手腕上，樂呵呵地轉身走了。

「……」一眾藍家人看著搶走含光君抹額的登徒子駕馬走向靶場，以抹額蒙住眼睛——藍氏的抹額僅有一指寬，魏無羨還繞了兩圈才把自己的眼睛全蒙住，幸虧夠長——拉弓箭指中央的箭靶，一箭正中數丈外的箭靶紅心。

圍觀眾人瞠目結舌，隨後大聲歡呼。

蘭陵金氏的射箭裁判立刻宣布雲夢江氏由左方第一條山道進山，但沒人理他，所有人都看著魏無羨得得瑟瑟地跑回神色難明的含光君跟前，將抹額替人給繫回去，而含光君竟然還是沒有拔劍砍他。

「……到底誰說藍二公子跟雲夢魏公子關係很差的？」路人甲又問。

「說這話的人肯定瞎了！瞎了！」路人乙忿忿道。

「江澄！你帶人先進山，我隨後就跟上幫忙！」魏無羨擺擺手把江宗主趕回自家馬隊前方，一點也不負責任地拉著藍忘機走了。

而藍忘機根本無法拒絕，只得強行掩飾激越的心情，與黑衣青年一起消失在山徑的樹叢後方。知道魏無羨慣會撩人，萬萬沒想到魏無羨撩得如此明目張膽，簡直……簡直……令人全無防備地栽進他手裡。這樣的人，怎麼不捧在手心上，用盡力氣呵護呢。

藍曦臣笑著目送他兩人消失在不遠的山徑，才想起派自家弟子去射箭。

倒是方才跑來挑釁魏無羨的那名金家修士似乎找碴上了癮，見魏無羨根本不理會他就走，不住大聲抱怨道：「我跟他說話竟敢不理！簡直沒教養！」

同樣與他穿著金家袍服的跟班弟子連連附和，「子勳公子說的是，那個魏無羨太不把人放眼裡了吧？」

聞言，江澄身形一頓，轉身投來冷厲的目光。

那名金家修士正是金子勳，他與江澄對上視線，心裡暗自發虛，臉上卻強撐脾氣道：「江宗主有何高見？」

江澄還沒說話，手下管事此時來報告，「宗主，參加競賽的人已經整隊好了。」

他擺擺手，對金子勳冷笑問：「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如今又是憑什麼這樣對我們說話？」

金子勳聞言慍怒，正要報出自己的名號，被一旁的修士張口打斷，「就是啊，江宗主說得對，雲夢雙傑是射日之征揚名立萬的英雄，哪個沒沒無名的人來高攀啊？講話態度還這麼囂張，別以為你穿金家的服飾就了不起。」

金子勳見情勢不討好，只得丟下一句「獵場走著瞧」之類的徒勞示威，快步跟上自家馬隊走了。

那背影實在很像落荒而逃。

但江晚吟身為家主，不好持續追打一個沒沒無名之輩，恃強凌弱太丟臉，也就暫且把這件事情給擱下。

♢♢♢

說好要幫江家圍獵，魏無羨卻拉著藍忘機在百鳳山裡隨意亂走，並不與江家修士會合。兩人閑聊著走走停停，魏無羨叨叨絮絮地說哪裡的酒好喝，藍忘機掛記著還沒下落的金丹修復法子，魏無羨就讓他改良藍家苦藥湯，並且手舞足蹈、靈活生動地做出一副受虐狀表示他家苦藥湯是多麼使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妖邪厲鬼全部魂飛魄散。

藍忘機不住輕笑，抓著魏無羨要捏。這頑皮鬼修乾脆搶了含光君的抹額拔腿逃跑，最後因為靈力不足被快步追上，撲在柔軟的草皮上啃嘴唇處罰。

此處綠蔭如蓋，陽光被打成碎片投在觸感柔軟的草皮上，魏無羨乾脆盤腿坐下，自得其樂地吹了一段笛曲。

那笛聲穿越樹林，驚動了邪祟鬼類。

「此曲是？」藍忘機投來詢問的目光。

「叫凶屍厲鬼通通去江澄那裡報到。」魏無羨放下笛子，嘻嘻笑道：「包准他忙不過來！」

「胡來。」藍忘機無聲嘆了口氣，伸手撫摸他面容明俊的臉，低聲說：「重凝金丹的事……」

「總會有辦法的。」魏無羨拍拍他的肩膀，「此事急不得，何況我們也還未窮盡手段。」

魏無羨眼神率直地凝視他，安撫道：「藍湛，只要有你在，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將金丹重新修出來。」

藍忘機還想說什麼，卻聽聞不遠處傳來箭枝穿破灌木叢的動靜，連忙將魏無羨往旁一擋，徒手抓住了一根飛來的箭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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