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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藍一】03-04,3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5670 ℃

「他說他不適合戰鬥,有重要研究不方便過來。」

「老是這麼跩,那傢伙…」

太過驕傲了吧?

「有一半的十刃沒過來,這要怎麼下去?」

「無所謂,藍染大人說一次輪對戰一個就夠了,既然他不想過來,那乾脆不要見面比較省事。」

眾人的談話在聽見腳步聲,或者說逐漸靠近的靈壓而暫緩了下來。

遠遠望見某一方的長廊底出現了兩只瘦長身影,其中一個過於明亮的顏色,讓眾人一見就知道來者是誰。黑崎一護才剛隨著市丸銀踏出錯綜複雜的虛夜宮,還以為是到了外面,出來才發現是個類似小型競技場的地方〔類似古羅馬造型的那種〕,石塊切面樓梯環繞著中間擂台部份,擂台並不像是拳擊場,只是簡單的切圓平台。

不過讓少年感到吃驚的,並不是競技場或是在對面等待著的十刃們,而是更令人吃驚的情景。他從未想像過的。

「天空…?」

一護才剛踏出建築物就望見一片藍天,深淺蔚藍地像是灑了水,幾片軟白浮雲飄逸其上。只不過是走到外面啊?怎麼跟自己在窗戶外邊看得差這麼多?自己窗戶外邊像是黑夜終年黯沉的景色,突然想起井上窗外的風景也是…剛踏進虛圈觸眼所及就是狂沙與黑夜背景,但眼前籠罩著前方那抹藍的確是在自己眼前。

難不成,自己眼睛壞掉了嗎…?

「那是假象,如果再退出去邊境一點,就看得到接縫了。」銀跟隨在一護身後,儘管少年背對著自己但似乎看得出逐漸擴大疑慮,微笑著解釋。

如果說退到弧狀階梯的外圍就可以看見,深色與天藍色的交接像是切面一樣,像是拼布一樣用兩塊不同織錦縫紉而成的感覺,只要是第一次看見的人都無不被震驚到,那種技術高超得連開發局都要甘拜下風了吧。

「是嗎……」望著天空思索,假的?連天空都做的出來嗎?

不知為什麼,感覺有點令人不太舒服…

視線從遠方轉移到眼前,距離自己不到五十公尺的五位十刃散發出非同小可的靈壓,注視著參加的成員,除了跟自己戰鬥過的葛力姆喬與牙密和見過面的黑髮綠眸破面,其餘兩位是從未見過的。

銀倒是比較詫異,『怎麼來的人那麼少啊?』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

但是自己還以為其他人也會有興趣來看看呢。

「藍染會過來嗎?」

前方突然響起少年聲音,微撇過側臉向銀問道。

「應該是不會,他可沒說他要過來啊。」銀想起前刻和藍染的對話,理所當然地準備開始就該去喚他,當然對這件事〔特訓〕感到最大樂趣的還是自己。也試探性的詢問了--

『你不打算去看看嗎?』

藍染也只是用敷衍的態度笑了笑,說『暫且還不需要…』。

但卻在自己離開大殿之前喚了自己。

『銀。』

『什麼?』

『隨你怎麼做都可以。』

你還真放心啊…就不怕我把他給玩死嗎?

銀笑了,沒說出口的話語卻彷彿聽到了回答。

回到現實,黑崎一護倒是很有膽量的站在這裡,往前邁了幾步在擂台部份停下,然後一躍而上。注視著眼前五人,微風吹拂過少年的淺色髮絲,覺得略寒冷的風刮勺臉頰有些痛感,背著有一個人身長高的斬月;與之前對戰時不同的是,自己的衣服從黑色死霸裝束替換成象徵破面的制服,也代表了現在這個人是跟虛圈是同掛的。銀真不知這少年是很有勇氣還是怎樣的,還是之前在現世被浦原喜助折磨的太慘,面對這麼強大的靈壓都絲毫不動搖…嗎?

「準備好了嗎?」

「嗯。」

既然當事人都說沒問題了……唇角又是勾起一抹笑,銀現在心情實在是好的不得了,身為這裡的最高負責人,所有破面都在等著自己下達命令。

『況且已經有人不耐煩了呢。』很明確的感受到來者的靈壓,座落位置離其他破面有段距離,在最高處的階梯上,藍髮破面瞪視著擂台上的少年。

視線囂張無禮的,讓少年更皺起了眉頭,淺棕色眸子隱約透露著不悅。

從一開始就這麼令人火大…

「首先,該誰上場呢…?」

銀望向場子內的周圍人士,詢問並進行確認。雖然並不是所有十刃都對黑崎一護感興趣,『但既然都來了,起碼做點事再走吧。』首先出聲的是牙密,粗聲粗氣地對著少年吼,基於之前被黑崎一護砍斷手臂後;再來跟浦原喜助的戰鬥又被那個耍的團團轉的,心情整個差勁到了個極點。

「…臭死神,我來解決你吧,距離上次砍斷我的手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少年皺眉。

「我會讓藍染大人知道你這衰弱的死神,存活在這世界上一點價值都沒有!」

一護瞥了牙密一眼,其實他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好感,茶渡和井上還有龍貴受傷的情形彷若歷歷在目,不過那也是自己的實力太弱了所導致的…

不過藉由這點,也讓少年明白,和破面戰鬥是和死神的戰鬥不一樣的。和死神們戰鬥,因為他們本質還是人類靈魂,所以死神的戰鬥是點到為止的,而和虛及破面的戰鬥必須全力拿出生命去搏鬥……所謂沒有人性的差別。

「喂,黑崎一護——」

「葛力姆喬!他是我的獵物!!」

兩個人的對話被一波強大靈壓給壟斷了,總是桀馴孤傲的神情,他一直靜默地聽眾人談話,葛力姆喬本來就和其他人合不來也格格不入,但本人似乎對這種狀態不怎麼在意。對他而言,就算阻斷牙密的意圖,也沒什麼。高大壯碩的破面望了出聲的人一眼,『又來了…』牙密悶哼出聲,雖然想和對方爭,但一定會引起一陣廝殺。

「幹嘛?」

一護實在是不喜歡這人看自己的神情,不悅地像自己虧欠了他一千萬一樣。

既然這樣,就不要找我說話啊!

「上次,在現世對我使用虛閃的那個傢伙…」

「你認識嗎?」

「是又怎樣…?」他指的是平子吧,那個時候是在旁邊觀看的平子救了他和露琪亞,明明就不想藉助他人的力量的,平子當初也提到不想插手死神的戰鬥,所以是自己害他無可奈何之下被迫出手。

「你們那個面具到底是什麼東西?」奇怪的力量,非死神的力量。

不過這也明白了在現世有更強的傢伙存在…超越隊長級死神及破面的力量。

「不用你管。」

「哎,看來一護小弟今天心情很不好喔。」銀調侃道。

「囉唆,我心情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啊!?」

好像真的很生氣的樣子,但是少年瞬間平息自己情緒,把斬月拔出指向站在階梯高處的藍髮破面——

「再和我戰一場吧,葛力姆喬。」心平氣和地提出戰鬥請求,不能說出口的話語在一護心中流轉著,雖不想承認,但眼前的破面實力真的很強。

『我只是想知道他用雙手力量和我的差距…』

「哈,你想報上次的仇嗎?沒用的死神!」

「如果你這麼想死,我就如你所願。」從上面輕鬆地躍下,葛力姆喬就站在距離一護前方十公尺左右,一人盤踞著一方尾端。擂台是中間低下的形式,周圍一圈都是階梯狀延伸壁面,市丸銀也知趣地退到上方階梯去。

「請多指教了…」黑崎一護輕聲說著敬語〔他才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或者想不想聽〕然後擺好戰鬥架式。

「卍解--」

『天鎖斬月--』硝煙裊裊,出現的是不符合這裡素白一切的黑色長袍,上衣的下襬宛若破碎的羽織一般飄盪,但黑色卍解的內裡卻是深紅色,手上的刀從身高長的大刀變成鐵黑色附有鏈柄的日本刀型。在場只有三者對黑崎一護的卍解感到熟識,而其他雙眼睛冷漠地注視著在這裡不應該出現的黑色卍解,最終還是死神是嗎?不管他穿著的是不是破面服裝,最終力量來源還是死神的能力嗎?

這個場景,烏爾奇奧拉已經看過很多次了,硬要他形容就像「換湯不換藥」,幾乎每次都是以卍解姿態開場。當然,並不是不明白短期內達到卍解能力的人少之又少。

「……」

「…我這個能力,目前只有一瞬間而已。就像你說得使用一次就拿不出來了,」

「所以……」

十秒假面化,融合的時間只有十秒。眾人只見少年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面具,那面具明顯是虛的模樣,緩緩地道出接續下面行為的話語。

「準備接招吧。」

急速增升的靈壓撼動整個虛夜宮,在藍髮破面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手上的刀已經向自己施壓過來了。

戴上面具的黑崎一護和原本的黑崎一護相差太遠,出乎意料的氣勢明顯壓過對方,散發出不尋常的緊迫靈壓,也就是烏爾奇奧拉感覺到在靈壓高漲時是在他之上的那種靈壓度,銀像是看好戲般地思索著,『怎麼樣?藍染,這個孩子的靈壓算是相當了不起的』。

「虛化了嗎……?」不知是誰提出了疑問,這種感覺就像是虛一樣,而且是超越了瓦斯特羅迪的大虛,能力幾乎和崩玉而生的破面差不多。

「不,不是虛化。」

「是別的東西。」就是上次在現世所看見的新的力量吧?宛若死神身軀在重疊虛的能力上去的力量,黑崎一護所說得「目前」是什麼意思?但是這種感覺,『本質也是虛嗎?』

『如果可以的話就再多撐個五秒吧,白崎?』十秒,只有十秒太少了,一護的目的是增進假面化延長時間。

「什麼……?」

黑色的月牙天衝,像巨大鐮刀型彎月從迷霧中飛了出來,深黑色的衝擊波往葛力姆喬的方向衝去。還是無法用虛閃抵制下來,緊急從腰際拔出的斬破刀擋住了黑色彎月,但基於反作用力身體被整個打飛出去,月牙天衝的餘波從藍髮破面的身邊閃過——

『轟隆隆隆…』身後一部份的磚牆瞬間瓦解,瓦礫碎石從被破壞的樓梯和牆面中間崩碎,因為是從中間斬斷的,上頭和下面堆放的石塊沒有支撐點後就像積木玩具那般垮下。

「哎,早就警告過他們了啊,還是弄成這個樣子…」

銀像是自言自語地,望著那幾乎能稱為殘骸的一側牆壁。

「呃啊啊……!」

雖然不可能說完全擋下,男人胸前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但那招式的波痕就足夠讓自己所持斬破刀的手給震麻掉,而傷口是黑崎一護一次攻擊後,緊接著瞬間又揮斬了一刀,所造成的傷害。

「嘖…」力量又更強大了嗎?攻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強,抵擋強韌斬月的葛力姆喬深深覺得他的速度比上次更快了一些,絕對不是錯覺,想要練就「瞬殺」那種速度--

不過,還不夠。光憑這樣子,你還贏不了我,死神。

「你這招上次看過了,還想再被我打碎你那愚蠢的面具一次!?」

怒吼著緊接著發出虛閃,少年像是不疾不徐地利用斬月製造的衝擊波想把對方攻擊化解掉,兩方面的攻擊像光刃一樣在空中爆炸,發出硝煙及火花。

「……」

突然,少年臉上戴著面具像瓦解般地碎裂然後消失,像露水滴在湖泊裡那般消逝、被流掉,在見到少年驚異的淡褐色眸子後,片刻不容緩慢地強大靈壓朝一護襲來--

時間到了嗎?

這次不是被打碎的,而是和白崎融合時效已經到了,未免也太快了吧…

「太愚蠢了,這樣就結束了嗎,黑崎一護?」

「…月牙天衝! 」白色的月牙天衝往男人方向打去,但比起假面化〔白崎〕的黑色月牙力道明顯減弱很多,藍髮破面咧嘴狂妄的笑容第一次讓一護覺得這麼觸目驚心。

「沒用的——」

「我會要你那張嘴再也講不出話來…去死吧!!!!」

礙眼的笑容……這個人,是真的很享受戰鬥中的樂趣…不,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他很享受殺戮的樂趣,「強者生存弱者滅亡」,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麼可能會不懂?

『就算是虛的力量又怎樣——?』少年稍嫌吃力地反擊著,就算是虛的力量又怎樣?虛的力量本來就比人類和死神要強大許多,本來就是……

一護,你為何一直不明白死亡和戰鬥的事?所謂的戰鬥是要有必死的覺悟,半吊子的心態會加減成半吊子的力量,不論做什麼事都是如此;而你一開始對死亡就感到懼怕的話,你會被毀滅於你自己的力量之下。

是斬月…嗎?

毀滅於自己的力量之下,我會被自己所毀滅嗎?

「死神,如果你還呆滯在那裡,就等著送死吧--」

『你想死嗎…王?』

白崎?

沒有意識到那把針對自己的斬魄刀瞄準自己眉心,離玻璃色眼珠太接近,睜大雙眼思考不能;反射動作就是用斬月把對方的刀撩撥開,在體內白崎嘶吼出虛鳴的下刻,一護腦子一片空白。

一護腦子一片空白。

『你想死嗎,我的王…』

「嗚啊啊啊啊--!!!」

對方斬魄刀明顯地插進少年胳膊與肩膀的連接處,有點吃力的一護握住了對方緊壓進關節的刀刃,很想把它給抽離,但卻使不上力。原本纖白手指因為略用力握住銳利刀身緣故源源不絕地流出血,明白指腹和掌心部份已經被劃破,除了肩膀上的疼痛還有握住刀刃得痛感令少年暈眩了起來。

血液像是清晨露珠般地順著鋒利白光的刀身落下,一滴滴打在潔白的石板上,形成明顯小型暗紅色水窪。

這傢伙…想挑斷我的手嗎?

「啊……」

只要對方在往前一步,手臂就會斷裂,在那之前一護懷疑自己會先失血而死。淡褐色眸子很暗沉,少年的視線是一片模糊不清,會暈過去嗎?如果暈過去就好了,至少不會這麼痛,正這麼想時,對方刀刃嗤的拔了出來;少年耳際聽見了握住刀柄的手銳利地稍轉半圈聲響,刀子是被扭著出來的,巨大硬生生地撕裂感從肩膀上傳開--

「哈啊啊…嗚啊……!」

因為作用力關係少年直直跌落地面,手臂還沒斷裂,但是在場眾人都知道他的手筋已經被挑斷了,只剩下衣服替接著搖搖欲墜的左手臂。屬於人類靈魂特有的血腥味蔓延開…

「真是吵死人了…」

「沒有人這麼說過嗎,黑崎一護?」

注視著一切的始作佣者,葛力姆喬像是無關緊要的訴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一護右手原本緊握的刀掉落地面,發出「鏘瑯」聲響,刀不握在手中和斬月的卍解便結束,黑崎一護也沒有能力繼續維持。一襲黑色低領長袍像鳥禽的翅膀那樣易碎,逐漸瓦解…

少年跪在地上,就像之前那幾次戰鬥那般迷茫精神渙散,伏在地板上,支撐身體的另一隻手在顫抖著。

開始咳血,和之前穿著死霸裝不同的是豔紅的血跡擴散在身上,白色破面裝瞬時被染濕,成為明顯污漬,白色裝束已經有半邊都變成腥紅色。地上的血水已經不能以少量來計算了,血液污漬擴散般地被塗抹在石塊做的地板上,一護伏的地方還遺留他鮮紅色指痕,下顎遺留的血順著咳嗽一陣一陣地被吐出滴落…

「快死了吧…」

「沒錯,他已經不行了。」

烏爾奇奧拉斷言,這場戰鬥不用看下去也知道結果,少年那個模樣也應該到達極限了。就算他體內那個虛想要出來也只會加速情況惡化而已,加速宿主體力的消耗和靈力的損失。對於這種戰鬥簡直是浪費時間…

好像每次都是以這種結果收場…

一護昏沉到已經聽不清楚外面在討論什麼,誰的講話聲音

『是誰在說話?…』,

全身燥熱又溼黏,漸漸地少年感覺到從指尖順著冰冷石面傳遞冷的感覺。可惡、可惡…為什麼總是這樣收場,為什麼是他,老是這麼不堪地……你快動啊,黑崎一護…

『不,身體很重,根本沒辦法動…』

離斬月很遠,刀已經恢復成以往無刀柄大刀模樣,不過這時候就算把刀給他,一護也不確定有無力氣將它提起。

少年微睜半閉的褐色眸子,葛力姆喬站在一護的面前,少年使勁力氣將頭上仰;在他的視線裡只望得見模糊白色身影,恍恍惚惚地因痛楚更緊皺的眉頭,少年唇角微微上揚。只不過在他諷刺性微笑後,一灘血又順著唇角溢流出來——「誰…誰想…死……」

「我…死都不想…被…你這種混帳殺掉……」

帶著苦痛和麻痹一字一句地,吐出不堪的言語。

「……」

「不自量力。」烏爾奇奧拉冷漠安靜地說出感想。

在垂死掙扎嗎?說這種話會改變什麼嗎?在近日監視井上織姬之下,那名少女所裸露的神情,還有黑崎一護面對藍染大人及其他破面的表情…連理解的價值都沒有,像現在——黑崎一護和破面所擁有的「鋼皮」不同,雖然破面也是會感到痛,但並不像人類〔死神〕是那種一捏即碎的血肉之軀。

正因為如此,黑崎一護才會給予一種脆弱不堪的印象。雖然是人類,也是死神,也擁有力量;但再怎樣都還是不夠,本質就是不夠。

葛力姆喬注視著染血的少年

「唔…!」一把揪住黑崎一護的頭髮,從後腦勺的地方往後扯,因為少年的髮絲稍短所以幾乎是連帶著頭顱一起扯,變成只有頸子以上往後,視線變成仰望著藍髮破面,而他的身體動不了。

像是人偶般地被舞弄著的感覺,他逼他看他,他就必須看他——即使他現在已經講不出別的話語。

『放手…』

是不是應該這樣告訴他?他的耐性一向不是很好,當然一護知道對方也一樣。

萱草色的髮絲沾滿汗水有點微濕潤,混著血液從下顎滴下,雙眼就算看不清楚也知道現在對方盯著自己看,那視線跟他剛踏進來時同樣刺人。

『而且對方很享受自己現在這個模樣…』

少年大口的喘氣,呼吸空氣就直直打入肺部,每深呼吸一次就好像被人拿著拳頭揍過胸腔一次。那個人抓著自己髮絲手指用力到,令人懷疑他想把自己頭皮掀起。煩死了,他到底在等什麼?對他們而言殺戮是慣例不是嗎?

「…是不是應該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很明顯的剛剛的話語已經激怒他了。感覺到頭顱被抓的力道變大整個順著髮線用力往後扯,葛力姆喬在一護面前蹲下,男人的呼吸近在自己身前;就在離自己一步不到的距離,除了痛覺染上的是另外一種情緒…恐懼感。就算不想承認,但是除了痛楚以外,所剩下的就是恐懼了……

什麼的恐懼?

「我說,是不是應該讓你死的痛快一點,黑崎一護——!?」

「嗚……!」

「應該稱讚你,離上次實力長進了不少…就算這樣,但你還是贏不了我,啊哈哈哈!!!!」

揪緊的髮絲纏繞在藍髮破面的手指上,隨著話語手指力道加重,少年很想驚叫出聲,但是一出口就是一陣猛咳,因為仰視的角度讓唾液流進咽喉;在一個悶吭後吞進氣管內,咳嗽伴隨著血絲溢出——「嗚咳咳…咳!!!」

「…你知道我原本想刺的不是你的手臂,而是你的眼珠——。不過既然你有實力躲開,那我也沒話說了,如果你向我求饒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的,啊?」

為什麼是我要求饒? 混帳…

明顯地男人如果那時把刀尖直接刺入眼球內,刀鋒會直接從眼眶貫穿頭顱,然後自己會在那瞬間氣絕身亡……

而身體拒絕死亡的本能,在下意識中把最危機的瞬間給排除開了。

不過…

『該結束了。』一護彷彿聽見空氣中潮溼的輕喃。

「去死吧死神——!!!」

隨著藍髮破面動作而舉起的刀尖,眾人可以聽見刀面劃破空氣凜冽的速度聲響,然後另一把細長的劍飛出打擊掉葛力姆喬要再次砍向少年的刀刃,僅在一瞬間之內的事。

「…到此為止。」

「最好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如果你繼續下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喔。」

銀白髮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佇立在葛力姆喬旁邊,手上的刀卡抵住藍髮破面的刀刃,結實地把對方攻擊給抵擋下來。速度快到,對方幾乎看不見。

『他是什麼時候拔刀的?』

市丸銀眼眸總是瞇成直線,唇角的笑意很深,寬大的白色袖子舉起,露出的手腕並沒有縮回的意圖。而他笑的,像是在說『我不介意再斷你一次手臂呦』。

「鏘…」兵器摩擦的聲響迴響在無人私語的競技場內,葛力姆喬一手放開了黑崎一護的髮絲,少年就這麼直直軟倒下去,趴伏在流滿血漬的地面上。藍髮破面轉對向銀所在的方位,其實離他很近,但他什麼時候靠近自己的都不知道,混蛋…不是第一次輸給尸魂界的人,而眼前這個男人以前也是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之一。事實證明,他搞不懂他那鬼魄魂刀是怎麼回事…甩開阻擋自己兵器的刀刃,怒意逐漸升起。

「市丸銀…」

「你處處護著這小子做什麼……!?」

「怎麼這麼說呢,我只是他的保護官哪。」

銀語調輕鬆地說著,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很好」這種稀鬆平常的事情,

「你該不會忘記,我們有協議吧?」

「什麼協議?」

「戰前協議,訓練部份不准殺了對方…這點我是沒有和一護小弟講啦,雖然他現在這樣可能聽不到了。不過,你已經贏了,是不是可以停手呢?」

「呵……」

諷刺性的笑聲響起,愚蠢,這真是他今生聽過最好笑的事情了——

「如果我說不呢?你真的以為我會理你們那什麼鬼協議嗎?事實證明他只是個沒用的死神而已,你現在不殺他你等到什麼時候殺他?該不會真的想讓他和我們一起作戰吧?」

『還以為他這個人的腦袋只裝了殺戮和屍體,沒想到也是會思考這些事情的嘛。』

銀很自我地笑了笑。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去問問看藍染大人,我相信他會很樂於回答你的。」

如果他真的想回答你的話。

「只不過你現在不收手,負責的人可是我喔。我可不想,也被斷手斷腳的。」

意味深長的笑容增添了挑釁的神情,意指之前葛力姆喬被斷臂的事情,進階意思是『如果你現在不住手,那死的就是你了。』

提起刀,擺出行刺地架式,像咒語似地喃喃碎念,「何況神鎗是不長眼睛的…」

神鎗可以用行刺的方式瞬殺眼前藍髮破面,他的能力在場破面沒幾個見過,也搞不清楚。知不知道能力是一回事,神鎗的伸縮性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對不善力氣取勝的銀勝算相當大。雖然真的和眼前破面六號打起來的話,會很麻煩。自己又是極度怕麻煩的個性,不過他應該曉得上面的人,對處置下面的人毫不手軟的。

「市丸銀…——」

悶吭瞪視著眼前的男人,憤怒的眼神打量對方,又轉回殘敗的死神身上,葛力姆喬把刀收了回去。銀見狀也把神鎗收起。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出手對藍髮破面不利,違背命令的是他,別具破面肅殺的靈壓升起;就算自己現在不出手,銀有預感別的破面會先幫自己解決掉對方。

『因為命令是不容忽視的。』

摩挲衣服的聲音響起,葛力姆喬不耐地大步走出去,轉回長廊之前,望了躺在地上人身影一眼。「黑崎一護…」

「想贏我,我會讓你死一百次——!!!」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吧!我會讓你經歷不斷瀕臨死亡的痛苦,如果你有那個覺悟的話…!

不等藍髮破面離開,銀便蹲下身檢視少年的傷口,長睫覆蓋眼瞳,黑崎一護已經昏迷了。

『哎哎哎…這樣子,很痛的吧?』他判斷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暈眩,手臂「幾乎」斷裂,而接續手臂的肩膀可能被搗碎了一部份骨頭,濃厚的血腥味瀰漫。這是虛很喜歡的味道,死神的靈魂,受傷的味道。

在場的破面如果待太久應該會忍不住,銀沒有看漏不自覺舔了下唇的牙密。他擺手並揚言今天已經結束了,要其他人下去。

烏爾奇奧拉從上頭跳了下來,雙手插在口袋裡,碧綠冷眸注視著躺在地上的死神,「需要叫井上織姬過來嗎?」是合理的問題,銀想。

「……」

不過…

「不需要,你去幫我請醫者過來就好了。好嗎?」

「我知道了。」注視著銀白髮男人頭連抬都沒抬起的身影,轉身,市丸銀指的有受過醫療訓練的破面〔或是與生俱來有醫療能力的破面〕

『不願意迅速地幫他治療嗎?』

雖然對於上面人想法沒有問的必要,但還是不禁感到些許疑惑,雖然那種想法在下個瞬間又被自己給否決了。

被留下的只有銀和一護,整個競技場望去被毀一半的牆面看得見外面藍色天際,狂風從洞口竄出造成不小迴音,特有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著,聽著風聲市丸銀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尸魂界一望無際天空的景色。

「再等一下吧,一護小弟。等一下就能夠止血了。」在那之前你可別先死了啊。

銀朝昏迷不醒的人笑了笑,他最近處理他的事情,少年情況總是特別狼狽。

『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慘…』

「…哪,一護小弟,你要知道,沒有比死更可怕的事。」

「如果死了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喔……」

所以,死了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確實感受到黑崎一護的靈壓,和破面對戰著,然後在一擊擊強大釋放後瞬間像被熄滅的火源一樣,火星零星地散落著、一陣一陣緩慢消逝。一反往常神態,她無法克制地在房間來回踱步著,心臟鼓動的聲音強烈的受不了。她彷彿聽見濺血的聲音,溫熱血液衝破身體瞬間的聲音。

之前就有聽到這個消息,當黑崎一護在某次聚餐提及的時候,自己還覺得不可置信

「和黑崎君特訓…?」

黑崎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特訓啊……」

這裡的特訓不會像之前在現世浦原先生那邊或假面軍勢那邊那樣,曾經親眼看見現任六號和前任六號爭奪位置的場面,現在想起都毛骨悚然…黑崎君,他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們是破面……以實力斷定生存意義的物種。』

不好的預感,茶色長髮的少女望著掩上的門扉,她想出去,她必須要出去--

『如果不出去的話,黑崎他…』

在急忙想推開門之前聽到了熟悉人的聲音,低沉男人的嗓音,而且還有兩個。是十刃的烏爾崎奧拉和…帶點特有聲調,織姬追尋之前聽過的記憶,是諾伊特拉。

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什麼,大概是在講剛才特訓的事。

「喂,烏爾奇奧拉…」

被喚住的烏爾奇奧拉回頭望了倚在牆邊的破面一眼,原本正要踏進井上織姬的房間前在長廊被喚住,不是第一次,但烏爾奇奧拉實在不懂為何這些傢伙都要徵詢他的意見,是上次被他反諷的「你在害怕嗎?」的諾伊特拉。明明就有眼睛,他的眼睛看不見嗎?雖然這傢伙是中途出現,但烏爾奇奧拉可沒有遺漏他的靈壓,不光明正大出現在競技場的瞭望台上,但黑崎一護和葛力姆喬戰鬥的靈壓確實吸引了全虛夜宮的破面注意。這是不爭的事實。

只要是虛都注意到了,更何況是破面?

「那個死神怎麼樣?」

老是以你覺得,做開場,他不煩自己都很煩。停下腳步回望微長髮破面,要推門的手停住;旁邊跟著送餐的仕女,知趣的把餐車放下,為了不打擾上級破面談話急忙告退了。

「…」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諾伊特拉。」

「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或許會變得更強,但是那是很久以後的事…」

後面的聲音很小,井上織姬聽不見,按在門上的手遲疑地是不是要打開它,但基於很多考量她還是放棄,等了好一會兒她聽見逐漸靜默的聲音,和人行走離去的腳步聲。

然後門如她所想的,「喀啦」被推開。

「……」

烏爾奇奧拉一進門就對上井上織姬急切的臉龐,深色眸子顯示了她的焦躁不安,翡翠綠的眼瞳映照出少女模樣;身子差點撞上烏爾奇奧拉,像是被嚇到的煞車退後。

『在幹嘛…這女人……?』

「妳都知道了吧?」開門見山地說,「剛剛結束黑崎一護的特訓。」

「嗯。」

「黑崎君,受傷了嗎…?」像是確認般的詢問,即使答案是肯定的也…

「憑他那種程度怎麼可能不受傷,脆弱的不堪一擊,白白浪費了我們不少時間。」

「……」

「假使今天並不是訓練的話,黑崎一護早就戰死了。」

就算這樣,那又怎樣…?井上織姬忍住怒氣,黑崎他一直是這麼努力,為什麼要被這個人說成這樣?自認為很少發怒的少女此時卻充滿一肚子火,但她隱忍下來,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少年,她必須沉得住氣。

「那個…可不可以拜託你……」

「請讓我去治療他。」

黑崎一護的靈壓游絲漸弱,而實際上他的受傷一定比想像中的還要大。回憶起以前黑崎受過的種種傷害,少女就沒來由的緊張。琥珀色的眼瞳直視烏爾奇奧拉的眼睛,她的目光映出的是另外一個人,盼望和期待顯現在臉上,而只有提到黑崎一護時她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不行。」

冷靜的回絕掉,雖然她的話語是預料中的事。

「…為什麼?」

「這是上面的命令,妳沒有過問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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