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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藍一】03-04,2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3340 ℃

這個房間比起自己的空洞許多,或許是因為沒有大張雙人床緣故,不過是很符合她氣質的單人沙發床,而且還貼心附上幾個抱枕;進門後就感到空蕩蕩的房間〔宛若牢籠〕,突兀地窗戶位居中央位置,刺眼的欄杆鐵條一支支附在窗子上頭。「這是妳的房間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織姬笑了笑,擺了姿勢意指少年隨便坐,自己也抓了個枕頭在黑崎一護身旁坐下,兩人經過上次大殿的會面之後就沒再見過了,說起來也隔了一週之有。沉默了一會兒,井上織姬的視線轉到一護身上,少女略驚異的目光透出——

「黑崎…你受傷了嗎?」

「沒有啊,哪裡……」檢視了身上,低頭卻只見到白色的破面裝,井上的問話幾乎讓一護白白沁出一把冷汗。突然想起她以前就對這種事情很敏感。

「…手。」

指了指對方用繃帶包紮起來的手腕,一護剛剛為了掩飾自己的傷口向市丸銀借了繃帶。手腕的繃帶是硬纏上的;傷勢是沒有到需要包紮的程度,只不過那遺留下的紋路會讓少年想起那不堪入目的景象,並且看到那痕跡就不自覺面紅耳赤起來。

「……」

織姬低下頭來,由下往上瞄了少年一眼,原本想要觸碰他的手指在空中停了下來,幫別人療傷已經變成一種習慣。雖然那種能力已經很久沒使用了。「對不起,惹你生氣了嗎?」

「沒有啊,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而已.」一護反應回來,最近常常不自覺陷入自我的思緒中〔從平子出現那時候開始〕。

「需要治療嗎?」

「不,不用麻煩了。…只是小裂傷。」

「是嗎…」

「妳很緊張嗎?」覺得少女的態度與往常大不一樣,一護些許擔憂的問。

忙著揮手解釋,黑崎一護剛剛那句問話讓自己心臟快跳出來。「沒有,只、只是黑崎突然進來嚇了我大跳…沒什麼的啦……」

『很明顯嗎?關於……我?』

『其實——好想問他過的怎樣,發生什麼事了,和他們〔藍染及市丸〕談了什麼…』只不過這些稀鬆平常的話語卻哽在喉間,吐不出來。

「…聽說是藍染允許我可以過來看妳的。」

「……」

突然蔓延的是兩人尷尬的沈默,井上織姬原本伸手要去取餐盤的手停下了幾秒,從菜色上的視線轉頭注視著一護,「藍染大人真的這麼說嗎?」

「怎麼了嗎?」

「沒有,只是感到很驚訝而已。…藍染大人竟然這麼說啊。」藍染…大人,他打什麼主意呢,是因為黑崎的關係嗎?「那個人」是這麼輕易妥協的人嗎?

『是藍染大人說的…』

看著少女是真的很驚訝的樣子,井上織姬給人的感覺說不上來的疲憊,笑了一會兒唇角又微微拉直,然後又上揚,視線已經不放在自己身上。如往常般的微笑有些飄忽不定。

「井上,他們真的沒有對妳做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都沒有…倒是…」

有些明亮的琥珀色眸子與一護淺色眼瞳對望,安靜沉穩的聲音一字字緩慢地,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一樣。

「為什麼黑崎你一直受傷呢…」

「受傷,哪裡?」

除了手上的傷口,其他應該都被衣服遮住了,一護環顧身上並沒有明顯特別大外傷。如果有的話自己怎麼可能一直沒有自覺呢?「……我沒有受傷啊…」

「這裡。」手指在心臟部位停住,指尖劃過停留的位子讓一護感到訝異與心悸。

「……」

知道自己情況的只有藍染、市丸銀和井上三人,一護不確定她從他的目光中探取了什麼,窺視了些什麼;只不過有些東西似乎無法隱瞞少女的,一直以來這個女孩已經成長到了自己無法想像的境界,在先前的戰鬥〔尸魂界事件結束後〕才稍微了解「她」的心情。『她為何而戰?』一護以為自己已經表現的很鎮定,不過過度疲累的神情還是被發現了嗎?

…她是真的很擔心自己。

「我不會有事的。」略帶苦悶的笑容,突然覺得食物的味道讓自己很想吐,但看著織姬的面容讓自己把任性的話都吞回去了。

「而且我已經答應,下次一定要保護妳了。」上一次在露琪亞揪著自己,在骨折的井上面前許下的承諾。從那時愧疚的心情不斷地累積,沒有機會也還沒有能力能實行。

『所以,必須要變強才行。』

『必須比現在更強——』

盯著黑崎一護誠摯淡色眼瞳,他的表情和像自己承諾的時候一樣,皺起眉間的氣度帶著堅忍不拔,不容許任何人侵犯與拒絕的眼神。而她,一直都喜歡那種神情的黑崎一護。

但是現在她寧可不要認識有著那種眼神的少年,雖然那樣的他才是自己所認識的「他」。

「保護不保護已經無所謂了…」

「請你不要繼續受傷了……」

微弱的聲音讓一護有些吃驚,深皺眉間摺子,他幾乎沒聽過井上說出這種話,夾著歉意與不堪,相當痛心的話語。意外的是井上織姬帶著和自己相差不遠的些許苦澀笑意。一護望著井上容顏,淺淺地喘口氣說道。

「龍貴她在妳失蹤的時候一直很擔心妳。」

「那傢伙還狠狠地揍了我一拳,連玻璃都被她打碎了。」

「咦…龍貴她……」

有澤龍貴是自己的唯一,她的不告而別一定讓龍貴很傷心,龍貴焦急的模樣彷彿深刻烙印浮現出來。她一定感受到了吧,自從黑崎變成死神後,她的敏感度已經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如果自己消失了〔而且是徹底消失〕她一定很快地就會察覺到…感受到井上織姬這個人,消失在「她的身邊」。

實在是對不起,龍貴…

「所以妳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如果妳不平安地回去我可能會被龍貴打死。」

「再說我到這裡來本來就是要接妳回去的…」一護說,如果自己來的用意都被否定掉的話,幾乎無法想像神智會在什麼時候給瓦解掉。『做一件事時必須要有它的意義在,沒有意義的事是當自己承認它沒有意義的時候,它才會變成沒有意義的事。』

「…嗯,真是對不起。」

「不要道歉…」

「不是的,這種想法只是給黑崎你添麻煩吧,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意識到自己突如其來的發言已經有點傷到對方,『怎麼會講出那種話呢…』井上織姬對自己剛剛一連串大膽發言也感到害臊,露出滿是元氣的微笑,『黑崎真的聽得懂自己的胡言亂語嗎?』

「對不起,黑崎。」

對井上的回答感到鬆口氣,其實身體真的很累,但是並不能向少女表明自己體力衰弱這件事。沒來由的想睡覺,比起剛才皺起的眉稍微鬆開些。

但他心想,能在這裡多待一秒就是一秒。不知道下一次相處的時間是什麼時候,畢竟還不是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織姬望著少年絲毫沒多大變動的盤子,裡頭的菜幾乎跟剛送進來差不多份量,一護從開始就是拿起不慣用的刀叉在碗裡面戳來戳去,幾乎是間隔幾分鐘才把食物送進口裡。知道少年在校內午餐就是麵包牛奶隨便解決〔他的體型也給人家吃不多的感覺〕,明明是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體重卻像稍微豐腴的女生那麼重。「黑崎你怎麼吃這麼少,你是男孩子要多吃一點。」

「菜不合胃口嗎?」

其實自己也沒資格說話,黑崎一護進來這裡前幾乎斷食的少女本身,也是很久都食不知味了。織姬體會到身體的某一部份正在麻痺,但是如果自己擺明了不吃東西,同等的少年也會跟著自己不吃;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所以她裝做食物很美味的樣子,雖然胃已經空到出現痛感,腹部酸酸地,好久沒有下嚥的食物隨著自己動作不斷流進體內…

老實說,她不想看到這個人跟自己一樣。不吃東西,是自己的事,但是她並不想看見少年食不下嚥而弄壞身體的樣子。

一護給她了個苦笑——「不是不想吃,我只是沒有食慾。」

「不行啦!你這樣很快就會餓了,如果晚一點餓了可是沒有東西吃的喔…」把自己的菜用大刀大叉分了一點到少年的盤子裡,一護注視著盤子裡的菜色,並沒有拒絕。

「……」

倒是那雙擺弄著叉匙的手停了下來,把刀叉放在盤子邊緣;之後手轉而放在膝蓋上,屬於少女特有纖細的手停住。織姬的笑僵在唇邊。『……妳在做什麼?快笑啊,快笑啊…妳這個樣子黑崎會起疑心的——』

「…井上?」某種東西在黑崎一護呼喊自己的時候崩解了,是種不論再努力也補救不回的碎裂感。

「井上,妳怎麼了?」

「……」手轉移到臉上,有點用力的整個覆蓋住,被指腹牽起的髮絲夾帶根根棕褐;逐漸低垂的髮絲像是瀑布一樣流瀉著,沿著臉龐遮蓋住一部份面容。一護在少女的膝蓋上的布料望見了濕濡而染深的痕跡,淚水不斷地從織姬指尖縫隙落下。

「沒事,只是突然感到放鬆而已……真奇怪啊,我明明已經和自己說過不能哭了,為什麼…眼淚一直掉下來呢……」

從井上織姬房間回到大殿的市丸銀,盤算著待會兒是否讓烏爾奇奧拉放寬點時間,好讓他們兩個可以待長點「敘舊」,不自覺笑了出聲,藍染在位置上凝視著一臉笑意的市丸銀〔似乎真的很開心的樣子〕,也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他才會笑出聲音。「今天那孩子說了很有趣的話呢。」

「喔…什麼事呢?」不用想也知道是關於「那個人」的事,銀的情緒,自從黑崎一護來到這裡後,銀對他的關心並不在話下。

「他說如果幫他安排特訓,『你』會生氣之類的這種話喔。」

訕訕然地面對藍染,銀是唯一可以這樣和他對話的人,應該說被允許用這種態度和藍染對話的男人。基本上,東仙 要不在場的話,兩人相處模式會恢復到以前銀還是五番副隊的模式。

「……還真是稀奇。他真的那麼說?」

藍染搖曳了手中啜飲的紅酒,神色倒是不怎麼驚奇的樣子,反而有種不協調的愉悅感。

「生氣、藍染隊長,你是要生什麼氣呢?」

你是想——當他成長到無法控制的時候,他會反噬還是叛變,少年有吸收永無止境的強大能力,就像是一個容器。但是,理由更單純的,你只是不想讓其他人觸碰到他吧。

「這你知道的,銀…他既然在這裡,就必須完成他該做的事。要不然這樣就沒有意義了。」

「說得也是呢。畢竟,他不是『最重要』的?」

「……」

什麼是最重要的?

「我倒是很期待一護小弟為了〔你〕達到目的,最後的模樣呢。」

「你會選擇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吧。藍染隊長?」這是今日兩人聊天最富含疑問的疑問句,雖然兩個人對話總是這樣撲朔迷離、反反覆覆的〔總是把旁人搞昏的對話法〕,銀有時甚至會懷疑他倆真的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嗎,不過知不知道也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對話之間並沒有重點,所以也沒什麼重要的。

「…不是。」

「你確定只是碰巧嗎?」

藍染頓了一會兒,沉思幾秒之後沉靜的聲音吐出話語。

「是因為他剛好來到這裡,所以才是他。如果今天換做是別人那還不一定,黑崎一護是你所選的,銀。」

「是因為那時候我沒殺他嗎?」兩人同時想起初次在西流魂街界門的那一次,奉藍染的命令去討伐旅禍的銀,在打開穿界門第一眼就是見到這名少年,令人記憶深刻的橘髮。雖然在尸魂界,髮色也不同於人間界的人〔自己就是一例〕,照理來說萱草色的髮絲並不怎麼稀奇,但是第一印象是擁有相同顏色純淨氣質的少年,『還只是個孩子嘛…就憑你?』那時的感覺。

少年,很有趣。出乎意料的,原本要再次刺向他的神鎗被自己止住了。

「所以,你還是對他特別偏心嘛。如果你不在意,你那時就不會對他說這種話了。」

『以作為人類來說,你很有趣。』藍染無意識中在尸魂界對黑崎一護告別,藍染勾勒起唇角,雖然局勢一直顯示著兩人有再見面的可能性,不過沒想到這麼快。

她是個「餌」嗎?井上織姬是個餌嗎?不是的,井上織姬是必要的,以某種形式上來說,藍染是需要她的,但是真的有必要牽扯到黑崎一護嗎?成長的力量愈大必定也會為虛圈帶來不小的衝擊,藍染所下的決定,必定會為虛圈帶來不小風險〔並承受〕。

結果會如何,必須靜觀其變。誰也無法預測。

「你很樂在其中,銀。」

「你不也是嗎,藍染隊長。如果說,讓一護小弟知道特訓是你安排的,他會怎麼想呢?」

「……應該,很有趣吧」

藍染的微笑消失在倒映酒色液體的杯緣上。

黑色與白色。

黑色與白色。黑色與白色的區別,白色是死白,帶著冰冷無血色的那種,以前死霸裝的黑色和他呈現相對;只不過現在自己也穿著白色的,除了鮮豔的髮色和瞳孔,少年想和那個人沒有什麼差別。

倒在自己房間大床上的少年,眼睛閉起就隱隱約約地望見了一抹白色身影。他從來沒有那麼想看見那個人過,嚴格說起他並不能算是人,對別人而言他只是虛,但是與自己相似的身影和長相讓一護無法忽視他。

「好久不見了,王。」

自從駕馭他後,鮮少再看見他實體樣子。「…白崎。」

白色死霸裝束飄揚在空間的風中,一護此刻卻覺得那套服裝熟悉得刺眼,自己是再也不可能穿回死神的那套服裝,勢力象徵太明顯了。現在穿著破面裝的黑崎一護是虛圈裡的人,而白崎本質是虛但卻身著白色死霸裝,這也是再諷刺不過的事。白崎令人印象深刻狂蕩不羈的笑容,在少年一如往常一句問話後又收起笑意。「斬月大叔呢…?」

「…… 」我就是斬月,斬月這時候是不在這裡的。

雖然知道黑崎一護,他的王是因為害怕和他獨處才會這麼問的。他的王總是在刻意地跟他保持距離。「你來這裡做什麼?」

不悅顯示在眉頭上,這裡可是自己的內心世界啊,卻被住在心裡面的傢伙質問,望著站在遠處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一眼,「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白崎。」

風吹拂著劃破凌空,在內心世界的風刃總是刮得強大。在內心之中出現場景很少,幾乎是記憶中才有的景物,一護想過會出現學校之類是因為那個景致對自己很重要嗎?

「我要向他道歉。」

「因為我的無能,害他被奪走了。」沉下眸子的少年,下垂的眼瞼及睫毛淡淡地覆在眼瞳上,皺起的眉弧度令白崎感到心煩。一護今日特別地沉穩,或許是因為看見了井上淚水而感到心神動搖的感覺吧--記憶中井上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但是再怎麼堅強總就是個女孩吧,畢竟她們都只有十五、十六來歲而已。

當自己回到房間,眼睛閉起後恍恍惚惚在半睡半醒之間,又回到這裡來了,已經深刻了解是因為想要逃避些什麼才會過來〔所以無法待太久,如果一直待著,就會再也醒不過來吧〕。刀被奪走的傷痛,應該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一護很懊悔沒有辦法把斬月留在身邊,刀交到他人手上的感覺必定難受,那就好像自己現在被迫存在於,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嘖…!」

「——你搞清楚,被奪走的是誰啊?」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他可不記得他的王有他想像中愚蠢。

一個閃身,白色與自己相似臉孔就迅速地竄近自己眼前,雖然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不過此時的少年對過度的親近動作都很敏感,當然也不排除白崎想要痛毆他的可能性。

「什麼意思?」

「你還不懂嗎,一護——」白崎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作勢沿著衣領拉鍊往下劃到胸前,無法忽視的目光角逐著對方行動。一臉錯愕的望著眼前像是突然發狂的人,不過會過意後發現兩人身上都沒有刀。應該不會釀成什麼大的傷害吧……

「你是真的很無能。」

「在這麼下去這具身體會被你給毀掉,如果你沒有那個決心,還是把身體給我吧!」

「不會的,我… 」

什麼……

真是令人生氣,總是、總是如此。雖然白崎已經和戰鬥姿態的自己合併起來,也就是假面軍勢所用的那套「假面化」,不過似乎過久沒有戰鬥,假面化也還會有被分裂的可能性嗎?融合之後,當自己脆弱的時候又分裂的話呢?「…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反駁的語句卻說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白崎的笑意明顯地擴張。

「哼…不知道是誰抖的那麼厲害……」

「我的……王!」白崎的氣息貼著自己很近,吐吶呼吸的聲響噴在自己臉上,幾乎他的面容是摸索著自己輪廓而行,距離不到三公分的間距,一護秉住呼吸深怕一個顫動兩人就會接觸。

白崎邪魅的微笑從沒這麼礙眼過,但是少年的眸子對著對方眸子,明白的看見了對方無色彩瞳孔映出了自己身影。

竟然這麼沒有防備…

「那傢伙是怎樣吻你呢?」

在對方逐漸貼近自己唇邊,氣息噴在自己臉上,少年眉毛顫動著。眼一閉,一把大力的推開白崎。手掌勁道用盡力氣,但是推阻出去的力量卻好像很弱似地,對方只被推離自己一尺距離。

駝著身子喘氣,方才秉住呼吸的一刻突然地宣洩了出來,唯一沒改變的是無法示弱的眼神。

「…住口,白崎!」為什麼會知道?

難道是因為這是心理層面世界,所以才被知道的嗎?微微顫著的唇瓣,一護思索著。不可能的,我的想法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難看的臉,王。」

黑崎一護的眉緊皺著,瞇起的雙眼像是要擰出水來,是從未見過的表情,自己所認知的王一直停留在懼怕面對戰鬥的時候,那麼的脆弱,不過使他脆弱的現在,顫抖冰冷雙手為的不是自己、是別人。老實說白崎心底莫名升起火氣,以前從未見過的情緒。

藍染惣右介嗎?引導黑崎一護冠上叛變罪名的人。

「你以為我想嗎?我不是自願的——」

一護大吼,同樣的他本身火氣也很大。他本來就沒有要跟他吵,但是兩人每次都鬧得這麼不歡收場,『真是瘋了才要跟他扯』。況且白崎刺探性的語句針針扎進心底深處,就算搖頭想要忽視掉也沒辦法。

真的是很煩躁,對雙方都是。對方細碎的耳語和逐漸擴張的笑容,被前進一步的白崎狠狠揪住衣領,被扯過靠近對方,白崎的聲音迴盪在耳際響著。「你當然不是自願的…」

「如果你是自願的,我就殺了你。」

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幾乎是被趕出去的〕,緩緩出現抹黑色身影,是白崎和他離開的王所熟悉的人物。白崎不悅地挑皺眉頭,斬月必定全程聽完兩人對話;對於那一直存在的斬月劍影,兩人鮮少交談,他會出現莫過於又要說教了吧。想到這,白崎不甘地暗暗嘟嚷,「…真是令人不爽!」

他的王一直沒有身為王的自覺,從頭至尾都弱得要死。啊,應該說他從來沒想過要去駕馭自己這件事,應該說天性使然吧,要黑崎一護去主導他人簡直是不可能。

男人的身影浮出,站在離白崎不遠處的欄杆上,欄杆是倒著的,但兩人都可隨心所欲的出現在內心世界的任何地方〔只有一護本人不行〕,在斬月背後的大片玻璃映照出他黑色的影子,配合著建築物景致的,是接近晚霞時刻。

沒有人知道在一護內心的天氣變化還是場景到底代表了什麼,畢竟也是個虛構的世界,不過就白崎所見,這裡的氣候以現世〔外界〕的說法,是很規律的。幾乎是以晴天為主,湛藍到萬里無雲的晴空,除了巨大的建築物除此之外是遼闊的;擴張延伸至白崎所不知道的世界,無邊無際。不,再怎麼說,這裡還是一護的內心。

『反正再怎樣都不會超出這裡…』

斬月是劍,有時是無法干涉這兩人的行動,不過一護和白崎這兩人的互動實在是令人擔憂,斬月所擔心的是白崎會反客為主〔如果他真的砍殺了一護的話,他也是無能為力的〕。

「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內心。你又何必對他講那些話呢…」

悠悠然地望著天空,斬月黑色髮絲隨著漸弱的風度飄揚,防風墨鏡下的雙眼微瞇。『一護在內心裡卻不允許他軟弱,未免也太嚴格了…』

「他太軟弱了,你這麼放縱他下去,他有一天也會死在你的手裡。」 白崎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他是背對著斬月的,目光直視著遠方漸落火紅夕陽,其實對於那把刀,他沒有興趣。

「 如果他不幸死亡的話,也是出於自己的意志,那就夠了。」

相信本質,一護他不會的。所謂的代價--少年在不斷連接而來的戰鬥之中成長著,戰鬥之中必定有什麼增強了,而也要付出些什麼。

「呿,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啊?」

「如果他死了,第一個波及到的就是我們了。」

斬月望了白崎一眼,實在是很難想像一護口中吐出這種話的情景,不過就白崎整個給他人的感覺是和一護是完全不同個體。不過,趁主人不在時,在這談論死不死的問題,好像有點不太道德…

「你已經承認他了,白崎。」總是言不由衷的。

「天殺的我怎麼會承認他——」

「你其實也不想…看見他那種表情吧。」斬月記憶中的,少年略帶悲傷的神情,即使不去想,也知道他淺色眸子映照的迷茫。斬月唯一慶幸的,自己擔當的角色是負責引導他的〔作為指引、開導、教學的存在〕至少,自己不會讓一護露出這種表情。

「……」

起先是想到那個叫藍染的,使得自己近幾天火氣連發,當然想都沒想的就發洩在一護身上。

但當白崎意識到時,他那張臉已經顯露出那種頹喪感,先是張大雙眼震驚著;然後淡色的眉皺上雙眼微瞇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的唇瓣也抿上。在靜止了幾秒後,轉身背對離開了這裡。

『最好,不要再給我遇到那種表情了,王!』

在一個氣喘吁吁後驚醒,一護用手擦拭掉額上的冷汗。張眼仰望著那看了好幾日的床蓋板,身下是柔軟的床鋪,用手支起身子腦袋渾渾噩噩的,『我睡著了,什麼時候?』

方才太過猛力起身,作用力讓他暈眩升起嘔吐感,環顧了一下周圍環境,「確認沒有任何人進來過」房間維持著他剛進來的模樣〔連被褥都是被壓在身下的〕,才讓他稍微安心點。想了一下,回顧起幾乎是被趕出內心世界的情景。『搞什麼,那是我的內心世界耶!』不滿的怨言倒是無從宣洩。

「白崎,他說什麼?」

是什麼意思?

搞不懂他到底想說什麼,反正那個人一天到晚只會讓自己發怒,最後遺留的那個眼神,像是帶著恨意一樣,瞪視的感覺好像被貫穿胸口——一種疼痛感。「簡直就跟做夢沒什麼兩樣嘛……」

像是沒有解釋的惡夢。不過現在比起惡夢,有更重要的事。

拿起放在床頭邊的刀,實體被握在掌心那股熟悉感,閉起雙眼幾乎能找回揮轉斬月的感覺;注視著沒有刀柄的刀,對著內在兩人訴說著〔像喃喃自語那般〕——「我要帶井上離開這裡。」

「斬月、白崎……就要拜託你們了。」

一定會變強,然後,離開這裡。

『為什麼?』

在之前井上織姬和黑崎一護兩人聚餐時,烏爾奇奧拉奉命守在織姬的房門外,望著遙遠長廊整條走道像是被隔離般的空蕩,烏爾奇奧拉翠綠色雙眸望著外頭白色空間,自從被招來處理井上織姬後,鮮少再去出現世任務了〔藍染大人似乎是認為接收黑崎一護就暫且足夠,不過也因為那人的失蹤尸魂界也不敢輕舉妄動,簡而言之在冷戰狀態〕。

市丸銀來接回黑崎一護時他沒有遺漏少年走出房門的神情,好像跟剛進去時不一樣了,顯得五味雜陳許多,倒是市丸銀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那名少年,望了自己一眼淺色的眸子好像有話要說,但不知什麼原因止住了。然後只是輕輕的喚住了身旁的人。「…銀,走吧。」

市丸銀似乎很愉快的樣子,那種好心情是旁人都看得出來的。

其實他是有聽見井上織姬的啜泣聲的,哭泣的聲響很明顯地迴盪在走廊上,不是沒有聽過,就是因為聽過所以才感到驚訝。

這次起因不是他,而是因為黑崎一護在的關係。

當初在現世脆弱得不堪一擊,不是戰鬥的時候卻垂死掙扎。井上織姬原本食不下嚥的,是什麼原因讓她決心吃飯?絕對不是飢餓,依照少女個性,或許乾脆餓死她也甘願吧。

人類都是這樣的嗎?黑髮破面不明白,沒有意義,毫無意義。據文獻及調查,人類應該是唯一被允許軟弱的動物,應該說比起其他生物,更多情〔濫情〕,把動力和力氣花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就像她這樣。』

再走進房裡下令要侍者把兩人食用的杯盤給整理乾淨, 井上織姬一如往常背對著自己,已經熟悉到聽腳步聲就知道進來的是自己一樣,反正黑崎一護離開後這裡只剩下自己能進來。 侍者迅速整理並將推車推出去時,織姬微轉過側臉,注視著烏爾奇奧拉,那個眼神跟剛剛離去的黑崎一護很像,相似的眼神。

只不過她開口了,少女特有清脆且乾淨的嗓音響著。「有些東西雖然對你們來說沒什麼,但是對我而言很重要。」

「…妳是在反駁還是掙扎?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

『真是愚蠢至極。』冷冽的綠眸連眨都沒眨,無法承認自己內心的躁動,用一貫冰冷的言辭回應著。「況且 ,妳只要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好了。」

「……嗯,我知道…」織姬沒有反駁,只是回過頭去繼續注視著外面,琥珀色玻璃般瞳孔很乾淨、十分澄澈。

只不過烏爾奇奧拉看不見。

04

誰知道我們都在追求著什麼呢?

誰知道最後到達會是什麼--

「諾伊特拉大人…」名喚戴斯樂是戴著半邊深色眼罩的破面,腳步緊跟隨著前方被稱作十刃中第三刃的男人,兩人下襬隨行走步伐而飄揚。

「您要去看看嗎?」

指的不外乎是前天上面對眾十刃下達的命令〔基本上由市丸銀下達還是藍染大人下達並不清楚〕,雖然是命令但這次卻沒有強制性,由市丸銀負責傳達和安排的「練習戰」,而虛夜宮走道響徹巨大怒哮的靈壓,理所當然地十刃紛紛往同一地點聚集了。

「……」

「時間似乎差不多了。」

「…那個死神,很強嗎?」諾伊特拉拖行身後大型雙月彎刀, 展露的臉孔帶著邪氣,同樣的也是被掩住一隻眼睛, 只不過和戴思樂是相對的,左頰上面罩了淡色的眼罩。對著身後隨行的人問話,但其實也不算問話;畢竟和那人對戰過的只有葛力姆喬和牙密〔深刻觀察過的也只有烏爾奇奧拉,不過根本不會想要問他〕,其他的破面未對他沾染上手。

「根據他的靈壓狀態,應該還不太穩定。」

身後男人只是憑著過去經驗,說出事實。

「是嗎……」也就是難以下定論的意思?沒差,這些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的目的只有…

諾伊特拉注視著前方,兩人在走道內拖行長長淡灰色影子,長得像是不見淵底的走道就像某段沒有結果的路程,他的眼前只有前方。永遠也只會看著前方。

『…我只對,強者有興趣。』雖然目的和出發點跟第六刃葛力姆喬相同,但始終兩人想法迴異執行上也不盡相同,到底值不值得,還是要去一探究竟才知道。提醒似地用言語喚了喚身後的人。「走吧,戴思樂。」

「是。」

「搞什麼,沒有去現世的任務嗎?真無聊。」

發出音節的是總是戴著面具的亞羅尼洛.艾魯魯耶力,巨大的長形面具遮住完整的面容,不要說破面,甚至其他十刃都鮮少看見他拿下面具來。

「命令是上面下來的,你說這種話是想反叛嗎?」

「我只是開開玩笑,別這麼生氣。」真不好惹。望著身旁那抹瞪視過來的翡翠色眸子,冰冷的就像是快要結凍一樣。

另一名一直沉默的高大破面,明顯特徵是身軀是眾人之中最壯碩的,原本靜默地佇立在烏爾奇奧拉身邊,似乎思考了很久,終於用疑惑的語氣向旁邊人問道。

「特訓?」

「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以脆弱軀體再藉助外力更為強化的方式。」

並不意外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就來了,搞不好他今天不問這麼一句自己反倒覺得奇怪。

「因為人類天生就是廢物,讓廢物本身增強的辦法只有訓練。這樣你愚蠢的腦袋聽懂了沒?」

牙密「嘖」了一聲,帶著不屑語氣。並不是因為烏爾奇奧拉對自己的不耐煩,而是上面對那死神的關照實在令人疑惑…

竟然要幫助脆弱的死神增強力量,是瘋了嗎…?

「薩爾阿波羅呢?」

環顧著周遭,粉紅髮色帶著眼鏡的破面不在場,反倒是汪達懷斯像孩子一樣蜷縮在旁,眼睛直直盯著沒有人的地方看;畢竟東仙 要不在汪達懷斯就沒有可以依附的人了。有的時候真的會懷疑這傢伙會戰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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