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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藍一】03-04,1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5040 ℃

03

醒來是伴隨骨髓抽乾般疼痛,很久沒有這樣子痛過了,還有耳邊清脆的巴掌聲。「喂,醒醒茶渡…」

是石田啊……

瞇起眸茶渡泰虎一陣詫異之下支起身子,比起石田雨龍想像中茶渡的恢復力跟鬼一樣,明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雖然自己也是因為擔心而喚他起來,茶渡已經不知睡了多久了,不清楚的原因也是自己才剛醒不久,莫名其妙的兩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昏睡,卻在睡著的時候沒受到襲擊這也夠奇怪的了。

睡了很久,身體都已經睡到發酸,但骨子底的疼痛可不是因睡眠而起的疲勞而已,從胸口上斜斜地被劃下巨大刀痕因為無法包紮而微微裂開;不是第一次皮開肉綻所以少年不怎麼在意,只是體力消耗得太快,連睡眠都無法補足。反倒是身旁的黑髮少年些微沉不住氣,要不是身旁的人一直昏迷不醒,自己也不會心急地賞他巴掌,石田雨龍差點以為這男人就在虛圈的入口掛了。

虛圈,兩人的狀況稱不上是很好,但也不算差。超乎想像的虛圈的黑夜〔應該說整日都是灰濛濛〕一天到晚颳起風沙,眼睛可及的是褐色泥土所構成的蜿蜒地平線,永無止境的景象。而兩人就在這個宛如世界盡頭的地方迷失了。

「…怎麼了嗎?」起身,望了身旁的石田雨龍一眼,雖然是明知故問,但還是禁不住再詢問一次。

「黑崎他不見了。」

「應該不是走散了吧?」

「不是…」如果走散了還算好的,在進來之後就颳起狂烈的沙塵暴是三人始料未及的,而在塵土飛揚的狀態下被襲擊,應該不是虛〔雖然留有虛的氣味〕但是那種力量並不是虛可以造成的,沙子像是有生命力一般朝三人覆蓋而來,就像土製造成的海嘯把脆弱的肉體捲入;只感受得到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在宛若經歷生死存亡一刻後,奇蹟似的醒來後兩人就在這裡了〔茶渡身上的傷口可能是在捲入的時候被風刃割傷的〕。

「……現在怎麼辦?」 該往前還是往後,在這一片茫茫沙海當中,要找到一個人〔而且是死神〕,這裡佔地廣大地徒步走上一個半月都走不完吧。不,說到真正的目的他們是來尋找被綁架的少女——井上織姬的啊。

「……」 茶渡許久沒出聲,石田不耐煩地望向高大少年方向,等了許久這傢伙一句話都不說;雖然知道茶渡是少言的人,但一轉頭望見茶渡的神情,自己也跟著安靜了下來。他那副樣子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也太保護過度了吧?」

「或許…」

難得的噎語出聲,茶渡不否認,也無法否認。無法碰觸的少年,其實自己會跟到這裡來或許是害怕自己與黑崎一護的關係會被斬斷,而且自己想要證明有能力可以保護那個萱草髮色少年。

石田盯著眼前沉默不語體格健壯的少年,自己也無奈地坐在他身旁,據說茶渡原本是最早認識黑崎的,照這樣看來的確沒錯,因為「那個人」失去了下落,茶渡鮮少露出焦躁表情的面孔也這麼的帶著不安感,而那種失落及不適已經明顯到連自己都感覺的到。

不安感。

記得夜一問過,「你們是為了什麼而下定決心…?」為了什麼、為了誰?『新獲得的力量可都還沒用上呢。』不論是前往虛圈的我們三人,還是那時在尸魂界的我們,深刻體驗到力量代表了一切。力量也代表了決心。到底是為了誰讓你們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想起當時不知是衝動還是什麼,如果說為了迷途的朽木露琪亞是不可能的,畢竟除了黑崎以外鮮少人與她接觸過;要不是自己因為與黑崎一護當初那場對決自己也不可能認識朽木露琪亞,再來就是朽木她在自己面前被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戀次帶走的事。

當下的想法是自己被死神打敗的挫敗、無力感。然後隨著黑崎的出現,在雨滴下他頹喪的臉孔好像牽動了什麼,為了朽木露琪亞拼命受傷的表情,因為擔心他人而露出更受傷的表情,有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表情也很怪異。石田很想告訴自己「因為是這個人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但發現肯定了這個想法自己就越接近黑崎一護一點。

是什麼時候改變了這一切?

其實世界很容易改變,甚至在下一秒下個瞬間就會變化。就像剛剛還在你身邊的人,突然就消失了一樣。

「喂,你還能走嗎?」

「…當然。」

茶渡起身,想著休息這麼久也該動身了吧。…只是,該去哪呢?視線再度環顧周圍,與談話的前幾分鐘一樣,飛揚著沙塵的荒蕪地,只見得到沙粉在風中飛舞。

是不是現在不在這裡,與他的關係會越來越淡化呢?井上說過自己並不想成為外人,雖然是一同戰鬥過的夥伴,但是身為人類沒有死神強大戰力的我們;打從一開始就無法成為黑崎一護身邊的哪一部份,就衝著這點差異不同,無法保護他的我們被一道自己建立無形的牆給隔閡了。

想要保護他,但實際上那個人已經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他已經成長到可以接受很多外來對他的殺傷了。

如果說,一護有一天和他說再也不需要他的時候,那該怎麼辦呢?『與少年的關係是手指放在唇間,輕聲呢喃出的話語,並且是——禁語。』

所謂體內的力量,巨人與惡魔的手臂正在蠢蠢欲動著,茶渡握緊拳頭,緊捏住掌心的手指很用力。

「不管怎樣,現在是該往前走,還是該後退。該做一個決定了吧。」

大量的水直直的湧入口中,大量白色的水花襲擊整個臉部、全身肢體,濺起超越自身高度然後迅速落下,在撞擊到底下堅硬的石面後一護清醒了過來。全身原本就在抽痛了,再被這樣扔進浴池骨頭被震得喀拉作響,就算沒有經歷那種事情被這樣毫不留情地丟進池子裡也一定會受傷的。「咳…咳咳……!」

「臭狐狸,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嗎?」一張開眼眸望見的就是水和那個宛若顏面抽筋的男人,反應過來又是這男人幹的好事〔包含上次〕,少年不悅地對銀怒罵出口。

「我怕你醒不過來嘛。」如他所想像的市丸銀若無其事地笑著回答,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水是溫熱的,而自己和他處在一間含有普通方形浴池的「浴室」,池內的水位大約在自己腰部;這才讓一護想到難怪剛剛摔下來好像撞到了背,雖然虛夜宮的石塊設計充滿機動性且並不危險,但是用力的拿肌膚刮過堅硬的切面,皮膚總還是會受傷的。「……」

「…可不可以請你出去。」別過頭去,注意到了自己身上遍佈點點痕跡,在之前殘留的紫紅痕又覆蓋上一層新的印子,從頸間一直延伸而下,手腕上殘留著一道短的、裂開的血痕傷口,重點是先前捆綁的痕跡已經消失了。這樣兩個男人處在密閉空間也太奇怪了點, 不管是任何人都討厭別人盯著自己窘樣看吧?

「我是來照顧你的啊。」順手拿起一旁的布巾,蹲下身與一護的視線平視。黑崎一護不知因為害躁還是不耐,眼神一直不敢與自己對上,水沾溼了少年髮梢和面頰,該怎麼說呢,比起上次可憐兮兮的模樣,此時的狀態倒不如說接近狼狽,或許是因為少年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才導致現在氣氛改變了吧。

「藍染大人說,我是非得要跟在你的身邊呢。」明顯的,聽到藍染的名字,少年輕輕地顫了一下。望著少年反應銀輕輕地微笑,『果然,是很在意的啊』,無視於黑崎一護陷入自我沈思,將布巾沾溼了水,銀因為不想弄溼衣服而無法踏入浴池,但外圍有多做了階梯狀可延伸進入池子,銀就坐在下兩格的階梯上頭。 扯過了少年手臂輕輕地擦拭了起來,少年被一把扯過胳臂被迫靠近男人,男人溫熱的手指和沾滿水的毛巾滑過一護沾有血漬的肌膚,溼潤的觸感讓少年輕顫了一下,張大雙眼試圖拉回被鎖住的胳膊——

「市丸銀,別理所當然地做這種事情!」

像之前也是,明明沒有那意思…卻……

「你是指…什麼事呢?」

被扣住的手臂不但沒有拉回的趨勢,反而自己有些軟綿的身軀不自覺地往男人方向傾。「就…就是……」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老實說現在的他很討厭他人碰觸,該怎麼反駁「不要碰我」、「給我滾遠一點」,很多很多說詞在腦中略過,但是最終是不知如何啟齒而哽住了話語。

「你認為自己可以嗎?一護小弟?」

笑的不明不白的男人,溼布由手臂由後方滑至頸窩,整個攬住了少年。「只不過是洗澡而已,哪有什麼可不可以的。」帶怒意地,今天第一次對上男人瞇起的眼,用淺棕瞳瞪視著對方。

是啊,只不過是洗澡而已……

「我是說關於清理之類的事。」另外隻手撫上少年的膝蓋頭,稍微用力的力道把一護的腿給扳開,被強迫扳開的雙腿間留下的不只是青紫的印子,還有少年自己及藍染不堪入目情慾的證明。腥黏的精液結成塊狀黏在下腹部以及少年難以啟齒的部位。

「……!」過了數秒理解男人話裡意思,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漲紅,整個氣結到說不出一句話,『這臭傢伙——』粗魯地甩開了男人搭在肩上的手,銀手上的布巾就這麼直直落進水中發出撲通聲響,一護迅速地退到距離銀的遠處池子後方,一臉戒備地望著男人。「你是故意找我吵架的嗎?」

「嗯…或許喔。」銀歪頭想了一下,少年的話語說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面露出的窘色還有耳根上殘留的嫣紅實在是很可愛。

自己已經退到了浴池底端,雖遠但距離男人也不過兩公尺而已,眼睛瞪視著銀的下個動作,也只見他彎下腰把白色袖子微微捲起,過度白皙手腕伸進水裡撈出已經掉落的布巾。用半跪的姿態瞥了自己一眼,瞇起的眼眸及微笑讓一護想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麼?

「等一下——」 危險,這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望著市丸銀起身邁開往自己方向的步伐,他才剛踏出第二步黑崎一護便對著自己大叫了起來,

「不要過來,我會自己洗,不要再過來了——」

距離自己不到兩公尺的男人只是止住了動作,然後緩慢地牽起一抹微笑。銀覺得少年慌慌張張的表情很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咪;原本想要繼續逗他的,但轉念一想,如果繼續下去會不會太過火了呢?

「是這樣嗎?那我出去好了。」訝異於男人的果斷動作,正如他所說的,他立即往距離兩人更遠的門邊走去, 一護眼睛瞪著很大,如果手上有東西實在很想直接砸過去,媽啊這傢伙在耍我,絕對是在耍我——

「洗好要叫我喔。」

「…鬼才要叫你。」男人的身影在門扉掩上喀啦聲響過後消失了蹤影。少年想他應該沒聽到自己嘟囔的話語吧。

「……」想著不是才剛醒嗎,怎麼可以這麼累人,男人不在身邊而有些鬆懈的少年,把皺起眉的雙眼輕輕閉上。睫毛覆上的感覺明確,因為前晚眼淚溢出的太頻繁導致自己的眼睛微酸浮腫,還真是慘,雖然身上的傷口跟第一次比起來明顯的少了很多,但全身揚起的倦怠感讓他忘也忘不了和男人肌膚接觸的事情。

肌膚接觸與相親,藍染指尖滑過背脊,微涼的滑過頸間鎖骨、到胸前,往下腹部游移,然後……

用溫水洗臉,將身子整個浸到水裡面,稍微移動身體刺骨的酸痛蔓延開,像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沒有想到的是,藍染竟然會答應他的條件,還以為這種程度的〔根本稱不上是籌碼〕,他可以不予理會的;那個人大可以直接撕裂他再毀掉,還是他認為自己連被摧毀的價值都沒有?

「好想…你們……」

撫著額頭,已經被沾溼的髮絲垂在眼前,像流淚一般滴落水珠。

被自己拋下的家人、朋友,就算當初是抱持著斬斷一切決心而來的,那種思念的心情就越強烈,在這裡要待多久?多久,自己曾經是這麼軟弱的人嗎?軟弱這種東西,還以為它經由時間流逝會越來越成長、堅強,但真正遇到狀況時卻更容易被破壞殆盡。以為已經脫離思念很久了,自從母親離去後的那幾年、甚至現在,思念是不會停止的東西,也不會真正地感到遺忘。遺忘是不是至死後才會被赦免的東西?

「好想……」

皺起的眉染上了不允許在藍染還是市丸面前出現的哀愁,水的溫度很剛好既不燙人也不冷冽,但是沒來由的身子就是感覺很冷。

在洗後的三十分鐘,市丸銀自己推開門再度走了進來,眼睜睜地望著男人雖然很不想看見他,但如果他再不進來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出的去了,當發現周圍沒有任何一件可以遮蔽身體的東西,實在是跟被反鎖在密室裡沒兩樣。有必要做成這樣嗎?這男人,完全不給他人留後路的餘地。「一直坐在池子裡,是會感冒的。」

「…不用你管。」反駁比大腦理智速度更快,總是如此地在逞強。

覺得自己很狼狽,抬頭望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男人,水珠沿著仰望的面頰線條滾落,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聲。市丸銀就站在他的旁邊,室內也瀰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等、等一下,做什麼?」胳膊被提起,被迫從水裡站起的身子很軟綿,還沒意識到當下情況身子整個被打橫抱起,落下的水花像是小型瀑布似地自全身滾落,當感覺到雙腿已經懸空時,睜眼只見到那名銀白髮色的男人對視自己微笑,市丸銀的手指溫度貼合自己的腿和後背肌膚,少年很不能適應對方的碰觸,更何況,這種姿勢——『我又不是女人!』男人和男人之間應該是不會有這種抱法的吧?

「放我下來——」

「我自己會走…… 」

「怎麼這麼說呢,一護小弟,你根本爬不起來啊?」

無法忍受男人與自己視線平行,雙手不知如何擺放,只是略微粗暴地抓揪著銀的衣領;坦白說他貼合自己赤裸身軀的布料都已經被染溼了,雖然他似乎不怎麼在意的樣子。但在銀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時,一護才發現這是藍染和他發生關係的房間,只不過在之前紊亂的景象不復現,已經被整理成他踏入之前的模樣。

而進房間後冷空氣貼合肌膚的觸感,讓少年起了雞皮疙瘩,在還沒適應外界溫度的時候就被直直的拋到了床上,背部被撞擊在柔軟的床鋪,雖然不怎麼疼痛也比剛才浴室的石頭好多了,但是這傢伙對自己的態度總是這麼不客氣——

「…臭狐狸……」躺在柔軟觸感的床鋪後才發現底下鋪上了一層類似毛料的大張白布,在被丟下後直直坐起跩住身邊男人的衣領,怒意升起讓一護忘了當下處境,「你一定要這樣針對我嗎——!?」

這個人有必要要厭惡自己到這種程度?雖然在學校敵對的人們並不少,但是對於市丸銀,黑崎一護實在是摸不著頭緒,因為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很冷。

「我還蠻喜歡你的啊。」針對啊,多少有一點。銀笑著,用似不經意語氣回答。望著一絲不掛的少年,拿起旁邊折疊好的另外一疊白色浴巾,順勢把它披在少年頭上,用白色的布料擦拭著一護沾水的面頰,眼瞳疑惑的顏色也像是染了水那樣。

「……」

明白這是玩笑話,但同時也疑惑這人怎麼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種話?一護瞠目結舌地都忘了自己為何生氣,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被擦拭撥弄的髮才想到現在自己活像個人偶被擺弄著;但是男人方才說那句話的時候,雖然語氣沒變,但動作確實是緩和了一點。

「…你一定對很多人說過這種話。」

「咦,那倒是真的呢。」

其實也沒有幾個人哪,手指都數得出來,除了以前自家副官吉良還有…松本亂菊,銀想不出還有對誰說過這種話了。面對少年那抹過於澄澈的眸子過於純粹的表情,銀差點笑出聲來。

可能也因為同時想到了以前過往的很多人,其實那兩個人很像,也都是略軟柔的金色長髮,最相似的是骨子底的氣質;一副被自己拋下後,哭喪地表情是自己以前從未看過。不可能的,對自己而言沒有什麼放得下放不下之類事情,啊,藍染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可能會覺得很驚訝吧。

「所以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不知為何吐出反駁的話語…少年平常是不太管人家的私事的。但是對於男人坦然說法一護覺得有些噁心,那種感覺是帶點痛度的微酸感。

「就算不是真心的,我在這裡說的話可不會騙人。」微笑貌,微微睜開地眼眸閃爍色彩流轉,望著銀的眼睛一護有些感到吃驚,發覺自己好像剛剛的態度有些激怒他了,但是男人卻又裝作沒這回事一樣。

「那你幹嘛擺明了一副討厭我的樣子?」別過頭去,市丸銀的手和浴巾包裹至肩上,感覺到觸及肌膚的手一護用力地扯了扯浴巾,但另一雙捉著浴巾的大手卻不為所動。「我可以自己擦。」

「還是讓我來吧,一護小弟。」

「……」明明都是男人,力氣的差異性大到自己可以去撞牆,不過要是真的搶起來,可能在下秒鐘那塊布整個會被兩人撕裂成兩半吧。不過游移在頸肩的觸感有些搔癢感,不想低頭去看自己身上殘留的痕跡,視線被留在眼前銀白髮色男人的動作;在眼前晃動的銀白髮絲和掛著笑容的臉,一護覺得那張臉已經熟悉的太過頭,照顧自己與被照顧的關係,怎麼想都有點奇怪。

「而且老是淨做些令人火大的事……」

執起少年的手臂,因為之前藍染碰觸的關係一護下意識地把手臂給甩開,想到藍染落在手臂上的吻的觸感,讓少年脖子沾染上紅色。沒想到少年的反應這麼激烈,不過看他染上熱度的面頰也能知道他想到不該想的事情去,「這麼說你討厭我?」

「…我可沒有這麼說。」呆滯住,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甩開了市丸銀的手,對自己的態度感到詫異,莫名抱歉的情感湧上,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理由需要道歉的。黑崎一護沒有理由討厭任何人,對對方沒來由的厭惡感到無奈。

「那你幹麻一直耍我?」

「很困擾嗎?」

「那當然,對一個一天到晚都要見面的人…」

還未說完,銀噗嗤地笑出聲,『的確是一天到晚都要見面』,突然發現自己與少年的見面時間比藍染還是其他人都還要多上好幾倍,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在意這種事,銀多了種優越感。一護盯著自己面前笑得詭異的男人,好像他真的覺得這件事很好笑似的,但是他根本沒有說什麼好笑的事啊。

「那是因為這裡,實在是太無聊了啊。」

一護盯著銀的臉,說不出話來。市丸銀的表情是微笑中帶著蔑視,相當輕薄的表情。

這個人遠比他所想的複雜多了,很想問他到底這種話有沒有在藍染面前說過,大喇喇地講出這種話。

「既然很無聊那為什麼要…過來?」

一護想說的原本是「叛變」這個用詞,但考慮到其他因素,他還是撿用比較收斂的詞語。

「因為很想看看世界被改變的樣子。」銀沒有說謊,他的確是很想看看那個人改變的世界。因為受到藍染的邀請而過來這裡,如果不從中獲得些什麼的話,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改變?」

疑惑的語調,少年睜著明亮的棕瞳審問自己,「改變後會比較有趣嗎?」這個世界會因為崩玉而改變,會因為那個人而改變嗎?

「誰知道呢,這種事……」露出微笑,緩慢地從旁邊拿出一疊白色衣物,攤開後是一套嶄新的破面裝上衣,然後很熟練般地披在一護肩上;因為動作的關係少年身軀有點被拉近市丸銀,一護眼睛盯著前方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臉,銀只是露出微笑繼續動作,少年直直盯著對方面容,湊近的面孔在銀的眼前放大。「……」

「你怎麼了嗎?」

人家說動物的直覺比較敏銳,果然沒錯。黑崎一護皺起的眉頭顫動的樣子,眸子映出了自己淺淺白色影子,盤算著自己要用什麼樣的回答去堵塞他時,少年思考了一會兒把頭別了過去,「算了,沒事就好。衣服給我——」

「…你不是想問嗎?」望著少年自顧自地從自己手中接過上衣,伸出手來把袖子套了進去,銀不自覺地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應該是非常好奇少年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一護斜眼別了市丸銀一眼,方才下意識地露出擔心對方的情緒〔已經太習慣了〕,那個人可是市丸銀耶,再怎麼說都不需要〔也輪不到〕自己操心吧?

覺得,剛剛黑崎一護好像發現了些什麼。少年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敏感,他單純但不天真也不愚蠢,所謂的單純是直線模式思考、而思想純粹,如果換做是藍染的話,像剛剛那種遲疑的情緒,也會被發現嗎?不對,如果換成了那個人,他會隱藏得更好吧。銀自嘲地笑了笑。

「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很冷,把衣服給我。」

一護一副洩了底的窘樣,顧不得腹部的疼痛,彎身從銀的側邊撈了所有衣物,迅速地穿了起來。他天性不喜歡探人家底細,任何人都有要不要的權益,好不容易對上了少年一直飄移的眼睛,那雙眼像是在說『如果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我。』,銀藏住了些許訝異的神情。

突然明白了這是少年唯一體貼人的方式。銀從一護身邊離開,應該說從原本的坐姿起身,望著少年拉上拉鍊和繫上和服褲裙的帶子,調整好所有服裝儀容,然後他微微撐起身子,移了個方位變成坐在床沿的姿勢。剛結束了一波沒有重點的談話一護覺得好累,望著身旁的男人,傻眼的是這一系列的穿衣動作似乎還未結束——

令人疑惑的,市丸銀白色的身影在眼前跪了下來,沒錯——是跪,一護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事需要人家跪著,更何況是市丸銀。

手掌托起少年的腳踝,細長的白淨手指襯著自己足底,銀另一手拿著黑皮面的鞋子替自己套了進去,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家這樣服侍過〔其實一般人也不會有〕;那種情形,一個大男人半跪在地上把自己的腳跟托起,腳掌容納在男人手中的驚異感難以形容。

市丸銀的白色手指好長……不對,這不是重點哪。

一護完全忘了接下來的該有的動作,就這麼癡呆著讓市丸銀穿完兩只鞋子。瘋了嗎?還是…這是他的興趣……?

「啊,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目視著少年還未回過神的驚奇面孔,銀的笑容擴大,男人走向門邊的桌椅附近;拿了有一個人身長高的物品,那東西用黑布緊緊捆住,裹了好幾圈,市丸銀拿取的方式一護心底有個譜。

從銀的手中接過物體,把束口用的金色繩結解開,裸露出他那無刀柄獨一特色的刀。「斬月……」

是斬月沒錯,形狀、大小,握在手中的份量及觸感都明白地顯示了是他的刀。還有握在手心裡和自己內心響起的共鳴,的確是斬月。

「這…為什麼?」

「藍染大人說這是答應你的。」一護狐疑,他還以為藍染只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他還真的把刀還給自己。老實說,黑崎一護從頭到尾都不寄望藍染會信守承諾。「藍染…」

「不可能……」那個人,根本不可能。

「一護小弟,既然刀已經拿回來了,我可以安排你特訓喔。」

「你想要變強對吧?」

要變強,已經不是想要,是必須的。

「變強…」想要變強,必須比現在更強才可以,抱著刀的手有些抽緊,浦原、夜一和平子的特訓宛若昨日那般清晰;『在這裡這樣子是不行的』,再這樣下去,石田和茶渡包括誓言保護的井上還有自己都會死在這裡,必須要變強才行。

「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望著眼前掛著笑意的男人,一護的眸子跟著沉下,他直覺市丸銀會這樣說一定沒有什麼好事〔有什麼目的存在〕。老是笑得猜不透的樣子,令人覺得心煩。「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要變強,可是一護發現他根本拉不下臉去求眼前這個男人。

「沒有啊,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你啊。」如少年所想,銀也只是隨便答答。或許這個提議帶著那麼「一點點」反叛意味?

我想要變強,但是…

「這麼做,藍染會生氣吧…」喃喃說出口,是下意識的。其實黑崎一護也不知道為何在腦子轉眼間就想到了那個男人,況且他也不知道為何藍染要生氣;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假設。而且他似乎已經想到了男人生氣的表情。「哎呀,才剛認識沒多久就這麼了解他了。」銀笑了笑,調侃道。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確會生氣。只不過生氣的原因並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去理解的。

望了市丸銀一眼,低下頭去忿忿地說道——「我一點都不想……了解他…」

那個男人不是我所可以理解的,也沒有那個必要。一護覺得自己的聲音開始不確定了起來,在旁觀看的市丸銀倒是點醒了自己,他唇邊的笑意看起來很僵。「…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早。」

「……」

市丸銀是個怎麼樣的人,捉摸不定的人,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想像中的難搞?黑崎一護坐在床沿盯著男人動作,他開始收拾東西,也走進浴室放水,然後把剛剛壓在自己身下的浴巾給抽了回去。在手臂上陸續堆疊了幾條白色衣布,配上市丸銀整身裝束,一律都是白色的。「…銀?」

「…怎麼了?」

男人止住了動作,轉過身來望著自己,兩人之間有保持安全距離,是讓少年安心的距離。這次比較不後悔叫住他,因為雖然和市丸銀不熟,但是他今日真的是很反常。還是因為近距離的接觸,讓他體會了「市丸銀」這個人?

「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呢,小一護。」面容一抹笑的弧度勾上,那笑意讓黑崎一護感到熱度。

「…欸?」名字,他這麼在意名字做什麼?說起名字,他稱呼井上也只是用姓而已啊,突然意識到改變了什麼,市丸銀不知從何開始變成「銀」了。只不過是個名字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比較順口吧。」

「真是令人高興。」少年只是害臊,不敢對上自己眸子的神情讓銀笑了出來。

「對了,晚點我來接你。藍染大人說你可以去看井上織姬。」

沉默總是一直存在,織姬盯著眼前一語不發的男子。大哥走後的好比如現在的孤寂感,自以為堅強的已經戰勝了「寂寞」,在房間裡沒有別人的時候享盡了沉默,而在烏爾奇奧拉進來之後,卻又要想盡辦法堅強自己的理智,這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情——當你身邊沒有人的時候你會希望有人,但是當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又希望他出去。井上織姬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傷神的矛盾。

其實這個房間也只有烏爾奇奧拉可以踏入〔甚至連藍染都沒進來過〕,他會在這裡除了「報告」相關事情之外,也包含了處理自己的雜務。烏爾奇奧拉進來這裡很多次,每次進這個房間都會看見井上織姬佇立在窗前,仰望著透過窗櫺透射進來的光線;她一直望著外面,不知在看什麼。基本上這個世界是死無的,外面的光有些刺眼打在室內的白,從沒見過她躺在那張沙發床上,有些戒備意味,她總是站著迎接外來者。

然後她聽到開門聲,會緩慢地回頭來,用一種挺虛無的表情凝視自己。其實井上織姬從踏入這裡一直都是一號表情,帶點哀憐與空洞的表情。

「井上…」

意外的空蕩房間響起了不屬於那冰冷男人的聲音,從烏爾奇奧拉身後大門出現的是以死神身分闖入虛圈的黑崎一護。

烏爾奇奧拉彷彿看見了少女一臉驚慌失措,急急忙忙回過身的模樣,她一直黯淡的眸子出現了點光亮,她的眼睛映出了黑崎一護的影子。市丸銀站在門邊興味昂然地望著兩人,一護瞥了銀一眼,銀對他露出微笑。

「你們能用餐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一小時候後我會來回收餐點,那時黑崎一護必須回房間裡去。」烏爾奇奧拉冷冽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他並沒有遺漏少女唇角綻出的微微笑意,井上織姬露出了絕對不會在自己面前展現的表情,比方才更軟化了點。市丸銀喃喃地說著「還真嚴格呢…」總是這麼的不近人情。

「好啦,現在就交給他們兩個聊一聊吧。」

隨著侍女的餐車推出來,銀擺擺手意示其他人都離場,兩名侍女把餐車就定位後也跟著走出去。

織姬望著烏爾奇奧拉的背影,心想著「原來,只是要自己吃飯哪。」想起自己到虛圈後就沒好好吃過什麼,那名黑髮破面已經告誡自己很多次,只是他並不是真正關心自己,只是出自於義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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