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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藍一】07-08,3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1580 ℃

某個春末,五月底。

夜巡的時候輪到五番隊值勤,收隊快近凌晨時雛森桃被一個目光吸引住,雖然生長在角落暗處,但很明顯的白色影子在映襯在黑夜中,像是被遺漏在夜晚的孤兒一樣引人注目。

不知不覺雛森停下腳步,已經脫隊直到藍染撞見了叫喚她為止。

「怎麼了,雛森?」

「藍染隊長…」嬌小女子不好意思的吶吶開了口。

心目中慈愛的隊長溫和的笑靨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雛森桃笑著抱歉。

「站在這裡會感冒的喔。」

藍染示意收隊後,其他隊員都倉促地回隊舍睡覺了畢竟明天還有早會,在這裡時間都留在外頭實在是很顯眼,況且又是身為副隊的雛森桃。

示意關懷隊員已經是藍染的習慣,也是人稱溫和的五番隊長會有的舉止。

「抱歉…會快點回去的…」欲言又止,細微女聲無法壓抑一點欣喜的感覺。

「可是這個、白色的…好大的花朵啊……」

食指指著角落散放豔麗的白色花朵——

用手掌無法掌握的亮麗白色,白色厚的花瓣照映在月光下顯得虛幻飄渺,雛森桃不自覺輕撫彷若絲綢般質感花朵,披針型的花瓣、莖非常的粗壯,就像把花掛在那上面似地,散發出強烈的清香,彷彿像是要把人吸入仙境般地擾人。

「啊啊,這個啊,是曇花呢。」藍染的聲音在耳際響起,溫和的面容泛著女子喜歡的微笑。

「曇花?」

「是被稱作『月下美人』的珍貴花朵,只在夜晚開花,花期又短,只有四、五小時的時間所以能夠見到算是很幸運的。」

藍染彎下身去看,長得很好但似乎不是被照料著的樣子,完全是野生長的曇花,而且長在這麼隱密的地方雛森能夠發現也真是很了不起,不過…確實是很引人注目的模樣,綻放得非常美麗的樣子。

雛森不太確定的詢問著,「只在晚上開?」

是聽說過曇花一現這個詞,但實際上真正看見的時候那種胸腔洋溢滿滿的感動是不敢置信的,目不轉睛地盯著雪白花朵完全移不開視線。

月光溫和灑下,落到花朵與地面上…鋪了層淺薄光暈。

「如果真的很喜歡的話,就帶回去吧。」

藍染微笑的神情也帶著點虛幻,用掌撫摸了雛森的頭髮,正對上女子疑惑的眼睛。

「帶回去?」

「看樣子已經快謝了……這個是可以吃的,明天我請宅管幫我燉湯帶去隊上讓大家用好了,也算是替大家補一補。」

帶回去,望著藍染動作輕柔也熟練的把曇花折下來,遞給了自己。兩隻纖小的手掌無法容納那樣大的花朵,白色把整個膚色手腕都給掩蓋掉了。

「藍染隊長……懂得真的很多呢……」

「不,其實也沒有,只是以前嚐過,雖然已經記不得是什麼味道了,不過聽說對身體是相當好的。」

「可以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嗎?…在流魂街的時候?」

雛森非常喜歡聽藍染提起之前,對於同樣是流魂街出生的卻以實力當上隊長,一直感到非常仰慕。和藍染步行回宅邸,藍染總是溫柔的走在她的側邊,緩慢的依著她的腳步。

「嗯,在流魂街的時候。」

「倒是…到這裡後就沒再碰過了。」藍染的聲音有點飄忽,像是在回憶。

「雛森,妳知道我們的隊徽是什麼花朵嗎?」

「這個……是鈴蘭,我知道的。大概是像吊鐘型串連成的小花朵,很可愛的。」

用手指比了個大小,之前其他番隊在藍染隊長生日時送的賀禮有不少就是鈴蘭,小的吊鐘型花朵也是素白色,據說是象徵純潔的意思——潔淨的白。

雖然不知為何是鈴蘭,但像六番就是象徵理性的「樁」,據朽木露琪亞說朽木宅也種了滿片的白色山茶花,不過自己倒是沒見過藍染隊長在宅邸種過鈴蘭。

「鈴蘭的花語是純潔,那曇花的花語是什麼妳知道嗎?」

身形纖細的女子搖了搖頭。

那時候藍染只是勾起唇角笑著不語,那時候自己也沒有多問,然後被逐漸淡忘,在雛森桃回憶起這件事、後來想起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在她的身邊。

『必須…逃走……』

在第十三個滿月升起之時深褐色髮色的孩子在內心底響起了這樣的想法,那是一個多人造訪的夜晚,甚至那些人根本不是來參拜的。有身材壯碩的死神拿著鐮斧似乎要拆建少年存在的小祠堂,如果要拆除設施的話,這裡是瀞靈庭的治外法權,擁有權力的大概是村落的組織吧…

但事實上只要「誰想,在這裡沒什麼不可以的」——當初響起的碰撞聲響讓孩子還以為是野狗,當門被大力踹開的時候不認識的男人上半身伸了進來,埋怨的粗野聲音響起,孩子退到了愛染明王的金輪底下睜著明亮的琥珀色觀察著。

是誰?之前有遇過強盜的經驗讓孩子了解不是所有人都是善類,尤其是自己在被毆打後斷了肋骨,被那樣遺棄般的擺置一週,被偶爾巡視的藥商救起,他教他在森林裡頭找尋草藥。

既然沒有地方去的話…

「…難怪這裡要拆掉、也太窄…這麼髒……」

喃喃碎念的話語後來止住,踢破了門板和搖搖欲墜的幾個木造橫槓,男人定神一看,狹窄的祠堂裡有個穿著素色和服的影子。

「是小孩……」

很明顯的是個孩子,擁有同樣髮色同樣瞳孔顏色的孩子,纖瘦手腳長的、臉孔長得還算清秀,蹲在愛染明王的金輪旁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

「喂…在這種地方竟然有小鬼啊——」男人望著孩子深邃的瞳孔,他往前踏一步,少年就退後一步,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警戒地像是看見獅子那般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

「我在問你話——」

「該不會不會說話吧…?」另外響起另一名充滿疑惑的聲音,眼前這個小孩完全不像是現實生活中的人吶!

屍魂界以年歲來算的話是不能跟人類相比擬的,根本無法推測這樣大的孩子到底在這裡渡過了多少時日。奇怪的是眼前這個孩子沒有野獸的氣息,很明顯他跟外頭森林不是共存的,就算曾經聽說過野獸養大「身為人」的孩子,但這個小孩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意外的是那種素養乍看之下還不錯的樣子,如果好好整理的話,會被以為是瀞靈庭貴族的孩子吧?

太過深邃的眼睛,不知望向哪裡的透視著。

男人們覺得好像會被他解析崩離一樣地被參透——

過了很久孩子嘴唇微起作了個口型「愛染…」,細小的聲音迴盪在室內空間。

「啊?」愛染?這是謎語還是什麼…?

這人生平最不會和小孩女人打交道了,小孩從蹲著的形式站起,還算是高的孩子,以那樣的臉孔來說的話。

男人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雖然同樣都出生在流魂街但這麼慘烈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在森林的深處祠堂長大的孩子,完全的不可思議。

「把他帶回去吧,村子什麼的總比這鬼地方好…這傢伙難道想在這裡過到幾百歲嗎?」

「你是什麼時候有這麼好心?」

男人低喊了聲「囉唆什麼」,走上前伸出手來拉孩子的手臂,纖細的臂膀被男人握在手掌裡,孩子神情閃爍露出驚恐的表情。

「跟我們回去吧…到了村子自然有人收留你的……」

整個撞進對方懷裡,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硬是往男人的手臂直直咬了下去,他嚐到不屬於自己的血腥味。

男人咆哮了一聲結實地一拳挨在少年的肚子上,身邊有人說:「…會不會太狠了,他只不過是個被流放的小孩……」

因為痛苦而蜷縮著身體,男人還想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但望著小孩表情男人止住了要把他拉起的動作,那種神情冷漠地,隱忍著痛楚的表情。雖然明亮卻像是永遠對不上焦距的眸子,男人們手中拿著的燭火將那深琥珀的瞳孔照得色澤艷亮,因風影搖動的光明充滿飄忽感。

「喂…」

像是抓到空隙那樣,身形單薄的孩子一手摀著腹部起身後往外頭直直衝了出去,出來後才發現他們已經紮好營火已經準備在這裡渡過一晚了,望著不尋常的燈火燦爛,孩子反身朝向森林的方向,還能夠隱約地聽見遠方背後男人咆哮的聲音——

「…晚上的森林很危險的,你要去送死嗎!?」

還能有什麼更可怕……

除了虛外還有什麼能更可怕?

有人說,迷途之森,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人只不過是渺小的脆弱的自然中的一環,想和森林匹敵的時候只會顯示自身不自量力。

拔腿狂奔的孩子前往森林的深處,沒有狩獵本能的人類在森林裡幾乎只有被狩獵的份,他奔跑了不知道多久,天空中被呈黯黑的樹枝掩蓋遺留灰色的路,能看見那明月幾乎是掛著看著自己行動,褐色頭髮的小孩想要出去、遠離這片森林到彼端某個不是這裡的地方,被降臨的無法呼吸感令他快要窒息,已經過了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古老的厘語。

不要一個人進入森林。

不要在黑夜進入森林。

不要走入森林的深處。

有人叫喚的時候,請不要回頭。

當停下後,突然陷入深不見底的深淵,無法置信的朝向自己襲來。

他感受到全身布料被汗水沁濕整個頭髮服貼濕濡,高大參天的樹木茁壯得像是在宣示他們的主權一樣,因為沒有什麼視線觸目可及的地方,所以他必須閉起雙眸再睜開適應黑暗,眼睛閉上又睜開、閉上又睜開,「呼哈……哈……」他的喘息像是永無止境地。

孩子覺得他的身軀因為過度消耗體力而無力,連動一根手指都使不上力的那樣,他躺平在地上模糊地想如果「就這樣成為老鷹的食物的話…」或是被什麼不知名野獸攻擊了怎麼辦……

但是人好像沒有那麼容易死的樣子?

例如現在,總覺得快要死去了,但還是沒有——

當發現全世界真的只有自己是身為「人」的存在那種恐懼。

孩子休息了一下身體往旁邊移動,因為太習慣祠堂的生活讓他在這種情況還能保持饑腸轆轆感,因為因緣際會認識了一些從森林來到這裡渡過的人,至少知道柑橘、瓠果、野生的酸蘋果是可以食用的,要補充蛋白質的時候就吃毛蟲,唯一感到困擾的是方位的問題,他已經不知自己身在什麼地方了,是已經進入森林的外側還是裡頭甚至任何地方…

如果一直走的話,到得了村子嗎……?

他知道森林的彼端就是村落,雖然不確信的是東西南北流魂街的哪一區塊,不過像現在這種狀況就好像有人告訴他海洋的彼岸那樣遙遠。

他雙手抓起旁邊大石往那野兔砸了過去,他先敲擊野兔跳躍左邊的另一石塊又掏出小石子往兔子頭顱丟去,石頭與石頭碎裂的摩擦聲在森林迴盪響起。

有兔子當然比老鼠更好、他已經吃了好幾天的樹蛙和赤蛇,爬蟲類黏糊的表面讓他感到不適。距離上次看到的瀑布源頭應該已經距離好幾公里遠了,從細細潺潺的支流到現在完全見不著任何有水源的地方,蹣跚走著逐漸生長、略長髮絲快要遮住眼睛。

『好久……』 或許已經接近半個月有。

過了好久,甚至不知道為了什麼而行走了……

完全是順著生理本能飲食的狀況……

動物掙扎地不安分像爬蟲類那樣蠕動,孩子用小小的手掌緊緊捏著動物的咽喉直到牠氣絕為止。

他敲昏兔子後用被磨得銳利的石塊從後腦部份割開,劃過刀刃的地方用指甲扣住上下扒開直接把皮活生生地給扯了下來,遺憾的是毛皮沒辦法吃,也沒有任何生火的本事,更何況火源只會招來禍害,血流如注像是泉水般地從孩子的手上滴下,溫熱的血液沿著手臂曲線滴答滴答地打在泥土裡,必須要趕快解決這隻兔子要不然待會血腥味吸引狐狸什麼的就不好了,比起當初敏捷多了的小身軀往動物屍體頸子啃了下去。

他用手腕抹了眼睛然後看到那如血跡般鮮紅的月光——

真的好像快死去一樣……

然後是自己無意識溢出的淚水,當他沾著血迷濛地碰觸臉頰發現全被掉落的液體給沾溼,眼淚應該是沒有顏色的,但他看見被月光倒映著宛如石榴璀璨色澤的淚珠,他用手指擦拭著那抹溫熱,但紅月的月暈越來越明顯。

從來一直覺得自己死去也無所謂的孩子,突然發現自己對生的渴望超脫了所有,超越了所有一切慾望,當他抹乾眼淚把野兔的屍體丟棄,用夾帶香味的草葉抹去手上的血腥味,突然發現周圍滿是一片白色,白色大片宛如花圃般地野生曇花叢,一瓣瓣地絢麗燦爛綻放的——白。

粗的莖幹,大的白色花朵。

是曇花——

瘦弱無骨的小孩蹣跚地往著花圃方向前進,極度的暈眩感就像幻覺那樣,孩子抓起那大把白色花瓣眼睛透露出飢餓,腦袋只遺留著這樣的想法,他需要水,他已經三四天沒碰到一滴水了,舌尖至喉頭乾裂得像是快燒灼起來一樣,之前聽參拜的大嬸說過仙人掌科的植物是會儲存殘留水份,而這種屬於亞熱帶植物的花朵會綻放那麼燦爛也代表因為無雨。

到底為什麼他還是活著?

再怎麼樣他都活下來了不是嗎?

他沒有任何支撐他活下來的東西,什麼親人什麼依歸什麼盼望的他全部都沒有,可是到底為什麼還要活下來?

遙遠的紅色月亮沾染得、被玷污了,像是宿命那般地一遍遍反覆,摧殘嘲笑著他。

好幾次他還以為會在黑暗中逐漸往下沉淪,他寧願不發出聲音,在這種地方他竭盡氣力歇斯底理哭喊也沒有用。

嘴唇還遺留著方才野兔的血漬,捧起白色曇花啃食了起來,溢出的汁液染溼了他手掌、撲鼻的沁香幾乎可以讓他昏迷,被拆離絞碎的曇花開始飄散隱隱幽香,他用手指粗暴地一瓣瓣剝下白色花瓣,厚實的肉瓣咬在嘴裡略帶清甜。

但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什麼的,他由口中嚐到苦澀的味道,一種酸澀溢出滿腔的苦味…

他又落下淚水。

「混帳——」

黑崎一護用力地踹了石造的門板,過度使力讓他的手腳痠麻,少年略帶憎意地望著出口方向位置。因為無法使用靈力使不出力量,完全是因應死神而打造的房間,藍染那個人之前…答應過他,不會對茶渡和石田出手的……但是那個人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不好的預感讓心臟鼓動,沒有人敢保證藍染的承諾,萱草髮色的少年雙手按著門扉怒斥著,但是那扇門就像磚頭一樣安穩地不動如山、絲毫不受到影響。

不行,一定要出去才行——

「可惡…」

暗自罵著用力拍打著厚實石牆,突然一個力道喀啦地被拉開,黑崎一護訝異地望著從外力施展被撬開的門扉,一個注目的色彩和略帶京都腔的聲調從後頭響起。

「這麼暴力的話,不好吧?」

「…銀!!」

熟悉的人影,銀白髮色整身淨白的男人輕鬆的語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那樣宛如平常般地勾起勾起唇角微笑著。

市丸銀望著萱草髮少年的面容,安靜且沉默地注視,沒說出口在自身心底想著『露出這種表情的話,藍染會生氣的吧…?』,黑崎一護淺棕眸子渲染了不安焦慮的色彩,按耐不住的少年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開口——

「他們…」

怎麼樣了?

果然,銀略瞇起虹色瞳眸。這孩子,心底的想法實在太好明瞭了。

「這種事,我不知道喔。」

銀望著少年握緊雙拳低低地「嘖」了一聲,那眸中夾帶太多恐懼與不安,從被握緊的掌心就知道他捏緊的手心和指腹用力的像是要把什麼給揉進去一樣,『…下定決心了沒?』,當銀這麼想著的時候,像豁出去一般黑崎一護用臂膀推開自己從側邊奔了出去——

銀目送著少年衝出去的背影面無表情。

必須找到他們才行…

到底在哪裡——!?

『迷路了…』

『有人迷路了……』

詭異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並且夾雜了很多聲音的樣子,低沈、尖銳地不屬於人的聲音從走廊的一端傳來,一直延伸到後頭走廊的另一端,像是交流般地流竄著,少年原本在長廊上奔跑著的腳步漸緩,吵死了到底是怎樣…從剛剛就一直覺得有人在干擾,「嘖…」下意識地抽出身後斬月銳利的大刀型在空中劃下弧度,少年略帶焦躁地張望著四面高聳牆壁…

「真不巧啊,死神。」

黑崎一護恍惚地脫出口——

「誰…?」

停下腳步感受到另一強大靈壓,因為一直在意著茶渡和石田的靈壓,所以並沒有特別注意到現在是通過什麼地方了,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十刃行宮附近吧…反正確切的位置他也記不清楚……

「你是誰?」

應該不認識……

但追尋腦袋記憶好像有這麼個人,至少大殿上見過的……是破面沒錯而且還是十刃。

是個有著粉人工髮色的男人,帶著淡色系的粗框眼鏡,男人將手放在背後深白色衣袍勾勒出他不屬於筋肉型的瘦長身軀,在距離一護幾公尺不到的地方望著他;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很普通的會面那樣,口氣卻像玩笑似地無奈,「竟然不認識我,真是太令人難過了…不過這也算我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我是第八刃薩爾阿波羅.古蘭茲…」

「黑崎一護…」

少年望著對方跟著報上名來。…八號嗎?

他不是沒遇過其他破面,但接觸比較深的也只有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而已,不過那兩個傢伙也算是破面中的異類吧?看其他破面都不願意和他們太過親近的樣子……不過眼前這傢伙給予了他非常不舒服的生冷,尤其是那笑意讓人毛骨悚然的樣子,屬於虛與破面的絕對味道,因為短期處在這樣環境大概對破面有初步認識,少年直覺他應該離這傢伙遠一點。

「…不好意思,我現在可沒時間跟你耗,最好給我讓開讓我過去——」

緊皺起眉,黑崎一護擰起的視線瞪著擋在前方破面,有點不耐煩地望著薩爾阿波羅。

這傢伙是想幹什麼…?

反倒是對方望著擺出無謂戰鬥姿態的少年,毫不在乎的態度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舢然說著「你說入侵者嗎,很可惜那邊已經有人先過去了,就算你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茶渡…石田……!

一抹熟悉的靈壓在遠方倏地出現——是誰?

一護訝異地從靈壓出現的地位猛抬起頭來,心臟整個被揪緊的樣子,有人逼近他們了而且展開對決,很明顯的感覺到石田雨龍和茶渡泰虎的靈壓逐漸減弱,像飄逸燭火那樣在風中殘存……

可惡!千萬不要有事啊……

「更何況我一直想跟你聊聊…」

「什麼?我沒時間聽你廢話,讓開…!」

是有什麼好聊的,這傢伙看樣子也不想戰鬥的樣子、根本就是故意在這裡拖延時間…!

「…」

「你的第一次和葛力姆喬的戰鬥卍解時間是0.05秒,維持時間是14.66秒整,一週後第二次和烏爾奇奧拉戰鬥卍解時間是0.03秒,維持時間是21.70秒…第三次和牙密嘛,雖然贏了不過退步兩秒差……」

薩爾阿波羅的聲音喚回少年的注意力,黑崎一護睜大了淡色雙眸,面對對方滔滔不絕的數據,不敢置信地完全沒發覺自己聲調些微顫抖著。

「你……」

「…你…觀察我……?」

露出了「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笑容,「出乎意料的,你是越遇到強敵越能激發潛在能力的類型。」

「總共戰鬥五次,基本上除了第六刃以下的十刃都可以勉強贏過,不過葛力姆喬那傢伙可能是個意外讓你分外恐懼的樣子,血壓指數是平常的1.2倍,雖然如此但這點應該不值得讓藍染大人如此器重你…畢竟你的成長實在是太緩慢了……」

「還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呢?」

在男人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手指不自覺握緊了斬月無刀柄刀鞘部份,…搞什麼?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樣的角色,但實際知道還是深深感覺自己被出賣了,既然有戰鬥一定會有數據產生,有了數據也給予了藍染資料……

「你們知道這些是要做什麼?」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睜睜地望著對方突如其來爆出一陣狂笑,略帶抽氣喘笑聲音迴盪在長廊上,是怎樣?

少年睜眼望著薩爾阿波羅,緊繃著神經帶著戒備姿態,這傢伙情緒轉換也太快了吧?

「哈呼…啊…太愚蠢了……」

看來,「比想像中的天真呢。」

「……我好像沒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分析數據,黑崎一護你以為你一個死神可以這樣橫行無阻的在虛夜宮過活嗎?你和那女人的全部資料都掌握在我手裡……」

「包括身高體重血液濃度體脂肪靈壓靈力組成靈子密度……當然還包括你們的能力……」

整個徹底被激怒,黑崎一護真的是覺得他今生不會再遇到這麼噁心這麼令人火大的傢伙。

望著薩爾阿波羅一手扶著眼鏡摀著臉狂笑的姿態他就覺得燃起怒火,「喂……」

「要不正大光明的打一場——少在那裡囉哩八嗦的——! 」

「不、我不擅長戰鬥呢…」

「你看到了吧,我事實上是沒什麼力氣也不太喜歡戰鬥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希望換種方式,更何況藍染大人已經下達命令說不准動你……」

「……」

「你這傢伙真噁心……」

「太沒禮貌了…更何況我們這麼熱烈的歡迎你,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我們?歡迎?

「……!」

突然發現這整條長廊出現數以百計的虛及下等破面,睜著眼睛從四面八方盯著自己。幾乎是實驗的失敗品那種感覺,幾百隻、不,幾千隻都有可能,大大小小的肉塊虛幾乎是把自己包圍…把自己和薩爾阿波羅圍在中心位置,黑崎一護有點傻眼地望著蠢蠢欲動的虛的狂潮,怎麼會沒發現?

「這是什麼鬼東西…!」

「啊啊只不過是我可愛的部下們…」

「給我滾開……!!」

拔出利刃,斬月掃過薩爾阿波羅身邊,破面只是輕輕地往後一躍閃過了。

嘗試使出卍解但卻發現力氣像是被抵耗掉般地被殲滅了,破碎的黑色死霸裝束消失,刀仍然維持在大刀斬月的形態,卍解沒有用…使不上力量……

什麼……

「為什麼…」望著手中漸漸消失的黑色,黑崎一護睜大雙眼望著斬月。

斬月……

「哈哈哈哈使不出力量吧!……這裡還是禁區呦…因為你站在我的行宮裡面。」

「你在這裡使不上力量是當然的。誤闖了我的行宮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不過看來是有助於我的研究,所以我可以睜一隻閉一隻眼……」

無法言喻的恐懼。

隨著四面八方朝自己擁上的虛,黑崎一護也只能節節往後退,用普通刀刃的斬月見一砍一。

不行、數量太多了……直到撞上堅毅牆面而停住移動,看著慣於把手插在身後的破面男子隨著自己腳步跟著前進,唇角勾出絕非善類的笑容……整個就令人作噁——!!

直到斬月撞擊地面發出很大的金屬聲響,手指因為疼痛而放開刀刃,身體被其他虛壓制住,厚實觸感捲著自己胳膊往後折。

「…嗚!」

變成有點低下的姿態望著薩爾阿波羅,不堪示弱地大吼著…「放開——」

「…我叫你放開!」

簡直像是垂死掙扎的貓在叫囂似的……

「吵死了,真是不安分…」

輕挑地笑著,望著黑崎一護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他,萱草髮色和淺棕的眸子。

「唷,顏色很淡嘛…比那位公主還要再淡一點……簡直跟我們一樣似的。」

「…」

「哼…誰跟你們一樣了…」

少年皺起眉,他現在對眼前破面完全沒有好感,無法言喻落入這種傢伙手裡的感覺。

「那都無所謂……我想知道的是——」

「你的體內裡有什麼?」

用染著黑色長指甲的指尖抵著一護胸口,被抵在牆上睜大雙眸看著對方伸出慘白手指從自己咽喉位置刮勺著,沿著拉鍊線劃下停在心臟偏左位置。

淡褐色的瞳盼流露出不敢置信地疑惑,對方滔滔不絕訴說的話語,同時眼神中散發出慾望的味道。

「之前看到的……你的體內裡『存在』著什麼?」

「想必藍染大人也很有興趣才是…」

如果把它從這副血肉之軀取出來呢?超越物質極限的東西竟然可以共存在這副身體裡面,光想像就不可思議而且……令人振奮……

爆破的、失序的、狂妄的……

與眼前弱小死神完全不同的——力量來源。

「你自己也已經察覺到了吧,竟然還可以共存的很好呢。但不會想知道為什麼嗎?例如,它是為什麼存在的……好想把它挖出來徹底研究一番,看看是怎麼跑進去的還是……」

什麼東西?

存在?

是指…白崎?

「……並不會…」

訝異地睜大眸子,黑崎一護也沒發覺的些微顫動著,恍惚語音反駁著隨即意識過來,像是被激怒了一樣,少年咬牙忿恨地低吼。

「你瘋了嗎……!?」

這種事怎麼可能想過?

他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白崎會存在他的身體裡,也沒有想過為什麼選上了他而且可以和他共存對話,如果要把白崎從身體裡面抽離…

那是什麼感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惡……

一陣狂笑之後的靜默,「你的問題很蠢,黑崎一護。」

「…看來應該要求藍染大人教會你們這些人類該死的禮貌才是,你體內的虛的力量,那根本不可能是死神的力量啊||」

藏在鏡片下的冷眸視線,薩爾阿波羅推了推眼鏡堆滿笑意。

「好不容易抓到了,你很適合擔當我研究的對象,雖然小公主也不錯…但近在嘴邊的餌食,你以為我會讓你跑掉嗎?」

這傢伙有問題——!!!

果然破面是完全不能用人類常等思維去思考的——

完全不理會少年在內心掙扎的大吼著,情緒洋溢的嫌惡感讓少年真想把眼前這傢伙給打爆…!

「事情的真相總是要知道的,是吧?」

「以活著價值而言,至少你比那些卑賤的人類好多了…黑崎一護…」

一邊說著粉色髮系破面從口袋掏出了白色手套,像手術用的那種輕薄類型,當著少年的面穿戴了起來,一護沒遺漏他拉扯手套為了更貼合自己肌膚的手勢…

是要幹嘛?

「機會難得,所以你陪我做個實驗吧…這個是可以完全地深入你的體內捕捉任何物質的手套;雖然我今天想捏碎你的心臟也是可以的,啊、不過那樣就活不了了呢,所以我們點到為止吧…畢竟要把正事辦完才行……不過算了,好好享受吧,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體驗呢。」

「什麼意思……」

什麼正事?什麼體驗?

「你…住手…」

首先……

毫不猶豫地,就像預備好很久的那樣,戴著手套的手指貼上沿著拉鍊扣環往下扯,對方冰冷手指沿著頸子往下撫摸讓少年有被刮勺掐住氣管的錯覺,帶著塑料手套摩擦著一護肌膚,手指一路往下持續撥開抵在胸前的障礙物。

「喔…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了……」

真是沒想到……

「…!!!」

隨著挑開的衣領裸露出蜜色肌膚和鎖骨,察覺到薩爾阿波羅聲調裡的異樣,黑崎一護咬住下唇別過頭去。

從耳際下的後頸延伸喉結至凹陷的蝴蝶骨部份,被烙上了青紫略帶嫣紅的印子,是那個男人留下的曖昧的情慾證明。

挑眉,很明顯的是他人為遺留下來的痕跡,如此一來藍染大人除了力量,在乎少年的原因也有底了吧,「…真是想不到你們是那種關係。」

「…」

可惡……

諷刺的語氣卻完全無法讓人反駁,一護不知是因為痛楚還是惱羞而漲紅頰…

但下個瞬間就完全無法思考了。少年睜大雙眼看著對方手指逐漸陷進自己胸前,表情險惡的破面隨即對上他的眸子露出微笑,那跟烏爾奇奧拉那種直接刺進血肉身軀的感覺完全不同,薩爾阿波羅就像只是把手放進溶漿裡面那樣的自然,胸前像是開了黑洞一樣,他甚至感覺到空氣直接灌入肺部及胸骨的異樣感 ——

什麼……

這傢伙瘋了…!!!

「呃…嗯……!」

「你在藍染大人底下也發出這麼令人興奮的喘息聲嗎?」

痛……

「啊…——」

住……手——

「啊啊啊啊啊啊……!!!!」

…那種感覺就像被翻攪內臟一樣,難以言喻的痛楚 。

可以見到汗水一滴滴像淚水那樣的滑落打到地面,劇烈地掙扎著,背後架住自己的失敗品只是用蠻力把自身鎖得更緊。

無法克制自己弓起身體、仰起頭來,一護感覺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失焦——

痛苦的擰起眉雙眼微瞇起、即將迸出淚水那樣,他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把手指深入自己身體內部還在裡面翻找,而且不知在尋找什麼。

「不見了……」

「真奇怪,難道已經完全融合了嗎?看來以前虛化的數據不準確…不過那也是在資料不足的情況下……」

他在找什麼,白崎嗎?

難道他想直接把白崎給硬扯出來?

怎麼可能…

「不……我感覺到不是死神體的東西了,觸碰到了…!!」

不同於薩爾阿波羅洋溢著興奮感的語氣,恐懼排山倒海地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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