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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藍一】09-11END,7

[db:作者] 2025-07-21 06:31 5hhhhh 1260 ℃

什麼都沒留下。

那是竭盡心碎的表情,什麼東西被徹底粉碎殆盡了,什麼也不存在了。

「井上……」

無法忍受的,是不是心破碎了再也不會痛,這種痛楚已經超越之前所有,他所遇過的,強烈抨擊像一把利刃狠狠插進心臟。

「…」

「井…」

「井上……?」

朽木露琪亞萬分訝異的望著眼前人,跟著覆誦了,她回過頭來望著其他正副隊長,其他人也沒有露出任何表情,那種感覺就像…

難道是……

這個殘留的靈壓是……閉上雙眼就可以預見那抹笑容的女孩,大剌剌好像跟世事脫節,但卻比任何人還要纖細敏感的女孩。

毫無預警的警訊,她突然不想承認,錯愕的不想去面對。不會吧……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下個瞬間朽木露琪亞的淚水跟著潰堤,抽噎的聲音在廊道迴盪,用手捂著臉,她覺得視線一片模糊。不…「不…不可能……」

不要啊……

戀次示意地拍了拍朽木露琪亞的手臂,跟著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朽木白哉與劍八早就發現的,地上殘有混雜血水的棕色絲線,這個顏色,是井上織姬的頭髮。還有非常微弱的,像是刻意抹去似的微小靈壓,像快要乾涸的流水在空間中溢流,有人不想讓「她的死」被輕易發現,還是什麼東西讓她的喪生完全被阻絕,就像被虛吃掉那樣,非常乾淨。

男人冷靜的聲音,穩穩的迴盪在深遠的白色走道上。

「去吧,到現世去吧。」

被派遣至虛圈的正副隊長們從天空倏地出現,類似靈子轉換的結構,讓隊長們從暗夜中隱隱脫出,瞬間增添的戰力打斷了戰況,原本一擊觸發的情勢被迫斬斷,雖然對於藍染沒什麼太大差異。

不過這個,看來是花了不少心思…兩邊的靈子應該是不相等也不互融,但製作者卻克服了這點。而能夠達成這點的也只有那個人了。

「這個做的真好啊,浦原喜助…看來你也費了不少苦心呢。」

「哎呀被你這麼稱讚我實在不敢當──」

男人的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慄,雖然和他正對交鋒的那個人也不差就是了。

浦原用扇子掩面,雖然兩人輩分差不多,但始終是敵對狀態,從以前……

而站在遠方的細長身影,不禁讓眾人回過頭去,那個人背對著月光。

月光倒映著,月亮皎潔光輝倒映在萱草色的頭髮上,少年的身影出現在遠方的屋瓦上,只是靜靜的佇立在那,身著破面裝的白色身影,他手上拿著尸魂界熟悉的那把大刀。

先看到突兀出現的白色身影,還以為是新的破面,結果眾人定眼一看是再熟悉不過的那個人——

「那是…黑崎一護……」日番谷冬獅郎喃喃唸出,那是好久不見的某人,但穿著與他們相反的白色服飾,靈壓迴旋在空中,少年的身上同樣沾染了血跡,襯在白色上非常明顯。這些人像是剛結束了一場染血壯烈事件。

感覺完全像是兩個人啊…

那個人原本有這麼的……

「只有他出現……」

「這麼說…」

「井上織姬死了嗎?」

隊長們下了正確的判斷,連同他的發言浮竹和京樂他們跟著沉重了起來,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事,但實際知道真相的時候還是感到一絲絲的…悲傷。

同伴死的時候,任何一個同伴喪生的時候,油然生成的這種感覺,他們生為人面對人的死亡,一個人、十個人、數百人…無論多少,任何人離開這個世界都是這樣子的。

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少年的眼底閃爍過一絲複雜情緒,微張口像要說什麼的樣子,但又噎聲止住。

藍染……

他目光毫不避諱地直視著站在最遠方的褐髮男人,擰皺雙眉,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刀,散出殺氣。突然一個聲音喚了他的名字把他拉了回去。

「一護…!!」

  少年迴轉過朝向發出聲音的人的方向,那聲音太過熟悉了…是……

「老爸…?」

他並沒有看錯,黑色的…死神服飾……看到自家父親穿著死霸裝露出大剌剌的笑容,臂章的部份被遮蔽起來了,像往常一樣黑崎一心像他擺手--

「呦、好久不見。」

「老爸……!」

「…」

很顯然震驚的表情全寫在臉上,少年全身像是僵止住一樣,那是他最熟悉的人--

「你是死神……?」

「為什麼我都沒有發現……」

這傢伙不是看不見靈嗎…?

「啊!!如果你擔心家裡的事的話,我拜託魂照顧夏梨和游子了,如果他敢做什麼的話回去再好好教訓他好了…」

「…不是這個問題——!!」這個臭老爸到底在說什麼啊——

「等等…」

「你竟然連魂的存在都知道……」少年睜大了眼眸。

有點恍惚的神情,黑崎一護努力睜著淡色瞳讓自己意識清醒一點,腦子全都糾結在一起了。

「……」

自作孽就是指這種情況吧,起因都是自己造成的,雖然黑崎一心在內心責怪自己千萬次也無法改變……

那種表情…是他早可預料的…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看見。

「…你是真血,黑崎一護。」老朽的聲音響起,清晰的打在空中。

「…真血……?」

「也就是你是有直系血脈的死神血統。」山本元柳齋重國直接點名了,而身為敵方的藍染並沒有任何一絲驚訝的模樣。何況,他這種力量本來就不是普通死神可以獲得的。

「…笨兒子…!」

「你以為每個人都隨隨便便就可以看到那些東西的嗎?」

一切都說得通了,他想了一輩子看得見幽靈的原因,還有夏梨的靈感體質,竟然,回歸最簡單的…竟然是……

「老爸…」

「你一直……都知道嗎?」

「…」

「對。」

「……」

很驚訝的那個孩子,先是愣住了然後噎聲,沒有任何斥責也沒有任何反應,風輕輕吹拂過萱草色髮,少年青澀的嗓音只是安靜的吐出。

「…是嗎。」

「原來是這樣啊…」

「…」

那是他的兒子……?

他還以為那傢伙會像往常一樣對他大吼大叫,但只是很淡的接受了這件事情,夾帶了傷感與痛楚。不知在虛圈經歷了什麼——黑崎一護的表情呈現了不切實際感。

黑崎一心像是無法釋懷的,他從未見過少年這副模樣,男人無法忍受的悠悠脫口…

「真是抱歉…一護。」

就算說一千萬次「對不起」也沒有用了吧,是他──

「…」

「不要道歉……臭老爸…」

「…」

少年愣望著自家父親,他從來沒看過他露出這種露骨的椎心刺骨模樣。

「你們這些傢伙哰哰叨叨吵死了…死神……!!」

一把巨形大鐮鏘的望萱草髮少年的方向直劈過去,被打斷談話,少年握緊斬月進行黑色卍解--

「…妮露,妳躲好。」

「唔…」小小的孩子退到屋瓦後面,睜大雙眼點了點頭。

「他是我的獵物,諾伊特拉──」

交鋒的斬魄刀擦撞聲,但不是黑崎一護卍解的黑色武士刀,藍髮破面的刀擋下了第五刃的巨鐮,身材高大但瘦長的破面目光直視著葛力姆喬。

「弱者……你幹什麼?」

「你說誰?」

「不要忘了你是NO.6。」

「那又怎樣——」

「…」

「喂喂別內鬥啊…」

銀站在遠方有點啼笑皆非的看著眼前過場戲,他們還真會挑時間。

黑崎一護已經因為靈壓撼動退到旁邊去了。兩個十刃的斬魄刀揮出,不知是蓄意的還是怎樣,往少年的方向直劈過來。

「……!」黑崎一護揚手抽出斬月擋住。有完沒完這兩個傢伙……!

「…」

「諾伊特拉、葛力姆喬。」優雅沉靜的女聲響起,黝黑肌膚金髮碧眼的女破面抑止住了兩人的鬥爭。「你們應該知道協定。」

「…」協定……

他在虛夜宮特訓的時候也有的,協定。

十刃的互不牽制原則。

   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不知誰的刀從中劃過,被強大靈壓衝擊倒退,黑崎一護有些吃力的擋了下來,戀次已經拔刀想要過去幫他,但正副隊長們已經被各一隻破面給擋住了。

遲遲不假面化嗎……?

斬月的黑色卍解,黑崎一護身上的破面裝逐漸轉變成黑色紅內裡的和服。

意外的是,他非常冷靜的模樣。

諾伊特拉的聲音尖銳的在他耳邊咆哮著,看似瘦弱的身軀卻揮舞著鐮刀,那名破面的身體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蘊含更強大的力量。

「嗚……!」

被壓制住,少年被一個巨大衝擊波給擊退,這幾月來這些破面一直在觀察他,他的力量幾乎被摸透,比他想像的更強大——

「月牙天衝……!」

「…」

「沒用的……!!你以為這樣就能擊退我嗎?」

「一護……!」小孩子的尖叫聲,妮露.杜驚恐得望著在不遠處打鬧的兩人,她望著從少年後方逼近的人影,藍髮的破面,是葛力姆喬。

「一護……小心!!」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嗎?」二對一……少年擰眉,他現在只要ㄧ閃神,性命就會不保。

「不、我也想先幹掉這個傢伙……」

「還是我先解決你…再來處理你死神……」

「你說什麼……」

煩不煩啊,究竟要不要打……?黑崎一護愣望著目前情形,看來要他們合作是不可能的……他的目標不是破面,是站在遠處靜默注視他們的男人,藍染。

……一護……

孩子握緊手心,無法克制的不斷顫抖,妮露覺得體內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但到底是什麼她不知道,像捏在脖子上那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她很害怕,非常的,雖然一護叫自己躲起來……但是……

當她望見諾伊特拉的巨大鐮刀從少年右肩擦過,黑色衣襟被劃開ㄧ道血痕,她無法克制的尖叫了……

不…

ㄧ護……

「一護……──!!」

「妮露……!」別過來三個字還未脫口,少年便望見嬌小孩子從原本應該躲藏的屋簷下爬出,甚至還往自己的方向衝了過來,

「不!妮露妳……」

「會受傷的……別過來……!」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少年覺得霧和閃光在眼前掠過,十刃的刀和他的刀發出摩擦的淒慘聲音。

在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飄揚的棕藍綠長髮,從少年的眼前劃過優美弧線。

有人擋在他的面前,替他阻擋了諾伊特拉的刀。

誰……?

「這個靈壓是…——」

從未感受的巨大靈壓席捲而來,一把利刃擋住了眼前破面的攻擊,暌違已久冷靜的神情,熟悉卻陌生的……人。

「前三刃,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

有人發出了驚呼,站在萱草髮少年面前的女子,一頭微捲及腰的長髮,面貌很明顯的是之前在虛圈失蹤的第三刃。

藍染和市丸銀對此事倒是完全沒有反應,銀說過的「很有趣呢,那個孩子因為你想要進來」,能夠拋下曾經死亡的內心巨大恐懼,執意再度回到這個地方。

「破面……幫助死神……?」

「妮莉艾露,妳…竟然還沒死。」

「……」

「妮、妮露…?」

前十刃…而且還是NO.3…

黑崎一護睜大淡褐色雙眼,非常訝異,望著確實將自己擋住的女子,優雅的面容有超齡的成熟。

被破面們稱為妮莉艾露的女子微偏過頭來,少年望著她棕綠長髮拂過她的面頰,她微微擰起眉。

「真的很抱歉,一護。」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

只是……

意料之外的,逼不得已。

她說不出口這是個意外…

妮莉艾露露出哀痛的表情,閉上眼睛像在整理思緒,然後又睜開。

「就算你不相信我……我也……」

「沒有這種事…!」少年大吼著,被稱為妮莉艾露的破面詫異的望著他。

「說什麼相信不相信的,妳一直在我身邊不是嗎……!?」

一直、一直,即使沒有力量還是用嬌小的身軀對抗著,在他失去動力的時候用充滿堅定信念的聲音呼喚,妳……一直都……

「一護…」

妮莉艾露望向站在遠方的熟悉身影,那是她以前的部下。

「你們……」

「妮露大人……」跟著跨出裂縫來到現世的咚德恰卡和沛薛,望著以前的從屬長官,站在遠處觀望著,自從他們冒死帶著前三刃跨出虛夜宮,就再也沒有想過還能看見妮露艾露的這副模樣了。…能夠安然無恙的持續到現在實在是太好了。

「……」

棕綠眸映出了少年的面孔,她望向現任第六刃和第五刃,她抽出她的斬魄刀「羚騎士」--露出和少年對話截然不同的情緒,濃厚的殺意從她身上散出,那是屬於虛的本能。

這才讓一護意識到再怎麼樣她還是個破面。

「去吧,一護,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妮露…?」

「這裡交給我就好……不用擔心,一護。」

「我不會讓他們碰你一根寒毛。」

她露出微笑。

如果是你,我願意為了你而戰——

「……」

她說的沒錯……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少年擰皺起眉,淡褐色的眸子轉移至遠方深褐髮的男人身上,那個人像注視過場戲那般的悠閒態度,黑崎一護不自覺地握緊手上的斬月。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藍染。

『我會…殺了你,藍染——』

他們望見少年佇立在月光下,三個月來漸長的萱草髮微微遮住眼睛,身上的死霸裝暗紅內裏的下襬飄盪著,黑崎一護不知從哪裡拿出了面具,「那是……」

很明顯是虛的面具。

「面具……?」阿散井戀次不禁發出了疑惑聲,那不是,破面身上才有的東西嗎?

「真子。」

略帶童稚的女聲響起,不知何時出現在另一角落的人馬佔據了深藍屋頂,綁著兩邊馬尾的女子率先站了出來,一臉不屑的神情。

「喔。」

平子真子雙手插進口袋,靜默著注視著一切。

他永遠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冷靜,或許是因為在尸魂界受到折磨的緣故,以前身為隊長的能力沒有磨滅,還有不斷琢磨與體內的虛共存的方式。

畢竟,他們等這天等了太久了──

「那傢伙……」指的是萱草髮少年,在這消失的三個月期間,憑著十五秒假面化,黑崎一護進了虛圈,然後再也沒有下落。

連浦原喜助都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少年在這段時間和井上織姬完完全全的失去下落;一直到茶渡泰虎和石田雨龍從虛圈回來,一切才有脈絡可循。

「唔,感覺很不一樣了……」九南白睜大了眼睛,非常驚訝的語氣。

在她身旁的六車拳西搔著髮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搞什麼啊…那傢伙……」

「看來在虛圈吃得挺開的吧。」

「莉紗……」

「都什麼時候了妳還有心情看書……」 愛川羅武望著帶著眼鏡穿著學生服的女子嘆了口氣,或許夾帶了佩服意味。實在太厲害了……

「沒辦法,該看的時候就是要看。」

「什麼…!!妳這臭女人……」拳西終於難以忍受的大吼出聲,替假面軍勢設下結界的有昭田鉢玄,覺得他這麼辛苦這群人怎麼都無法體諒老是吵吵鬧鬧的,突然一個聲音闖了進來打斷這場鬧劇。

「算了吧。」

「她只是無法冷靜下來而已。」

「……」

矢胴丸莉紗啪的闔上了書本,像要反駁鳳橋樓十郎的話一樣。

眾人陷入一陣沈默。

戰鬥,總是令人恐懼——

這是不管經歷多久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我們就看看……這段期間,你是做了什麼吧……一護。」

平子真子望著覆上面具的黑崎一護,露出了銳利表情。

站在最上頭的老者,山本元柳齋重國注視著少年,很明顯的他已經違反了尸魂界某些協定。

眾人完全沒想到也沒想過「假面化」會在黑崎一護的身上發生,浦原想或許是當初強制讓一護練成卍解及呼喚斬月而產生的後果,因為是真血,強大的靈力完全無法壓制,即將爆發出來的模樣。

「…你到底站在哪一邊,黑崎一護?」

哪邊?

白色的破面服,黑色的卍解,和面具。

你是哪邊的人——

「……」

少年沒有答話,全身散發出不祥的氣息,彷彿與虛融為一體的模樣。

他的目標只有……

「藍染隊長。」市丸銀輕輕喚了藍染的名字,褐色髮的男人聽見似的回應。

「嗯。」

「很棘手喔……」

「看起來就像站在月亮下拿著無形鐮刀的死神一樣呢。」

萱草髮少年被面具遮蓋的面容,露出的眼睛閃耀著白金色,黑的眼白,那好像已經不是他了。

他們對少年感到異樣陌生,黑崎一護舉起卍解成黑色武士刀的斬月猛力往白色衣襟的男人劈了過去──

屋頂爆裂的聲音,建築物被破壞幾乎崩毀,被包覆起來的空間因為黑崎一護的靈壓而劇烈顫動,毫不留情的,他對戰鬥的反應能力已經被鍛鍊的太好了。

哎,藍染隊長,……你會不會因為訓練他而遺憾終生呢?銀望著少年矯捷的模樣,心底突如其來升起這種想法。

但藍染卻輕易的看穿他的內心躲開,不疾不徐的,連刀都沒拔出來。

甚至少年的衝擊猛烈到遠遠超過針對藍染的日番谷冬獅郎,望著萱草髮少年遠遠的超越自己,甚至把自己給攆到後線去,被少年的靈壓阻擋著,日番谷生氣的大吼著——

「黑崎一護……!!」

但那個人根本沒有回過頭來看他,甚至他瞥見萱草髮少年面具下的餘光……那雙眼睛,令日番谷冬獅郎不寒而慄。

是誰?

那個人是誰?

那不是他們認識的黑崎一護。

陌生的冰冷眼神,假面化後的死神,因為內心一半給了留給目的侵佔他們身體的虛,所以變成不是人的樣子。

關於這點大概只有,假面軍勢才懂得,還有促成假面存在的藍染了解而已。

「就這樣…?」

「你的能力只有這樣嗎?一護。」藍染右手抽出鏡花水月,阻擋了下一個黑色的月牙天衝。

黑色彎月像要把天際切開那樣衝破雲層,然後爆裂。

刀刃與刀刃的摩擦聲響尖銳刺耳,不過其他人也沒有空管兩人的戰鬥。

但仔細看的話,那簡直像野獸和野獸的戰爭。藍染的聲線像在虛夜宮大殿那樣的,沉穩而平靜,但夾雜了一絲絲不悅,他望著黑崎一護因為長時間的假面化而疲憊的低喘。

面具……還沒碎裂嗎……?

「那麼。」

「很遺憾。」

「因為你永遠都碰不到我。」

「一護…!!」妮露艾露的尖叫劃破天際那樣,她的閃神為她帶來一個巨大的刀光,隨著女子的肩膀噴射出血,她在意的那個人也跟著,紅色灑落。

藍染將刀子逆向操作,反過來逆握刀柄的部份,在一個急速俯衝至少年面前,直接將刀柄壓進黑崎一護的眼睛。「嗚啊啊啊啊啊……!!」

「一護……」

聽見椎心刺骨的吶喊,有人想要移動到兩人身旁,但都被破面硬生生擋住了。可惡……!

「藍染……!」

他們望見少年單手摀著受傷的眼睛,因為疼痛而彎曲起身體。

就像要加速假面化的瓦解似的,藍染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不過維持了這麼長的時間,值得嘉獎了,當初你剛進來的時候只有十五秒不是嗎?」

藍染勾起唇角,像對待孩子那樣說話,但動作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嗚……!!」黑崎一護遮住被戳進去的眼睛,面具從那個口開始碎裂,碎片啪啦地掉下──

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刀子硬生生插進他鎖骨下方的位置,停留了一下,斜斜轉動,然後用力抽了出來。藍染沒有任何表情。

「啊啊──……!」

被斷臂的疼痛難以忍受,少年像意識快要被抽離那樣大聲慘叫。宛如凌遲那般的酷刑硬在他身上進行著,破面們感到呼吸急促,過於甜美的血腥味……

強大的死神靈魂味道充斥在空間裡。

……一護……

朽木露琪亞摀住了口開始乾嘔,連同戰鬥經驗豐富的松本亂菊都擰皺起眉,不願意望向現正進行的慘劇。

少年無法支撐身體的倒了下去。

『王…』

『……實在太沒用了……!』

吵死了,白崎……

他感覺到身體某個部份在失血,藍染緩慢地走向他,望著他的表情非常陌生。不過他早就不認為他認識這個男人。

藍染俯視著少年,一貫優雅從容的態度,藍染將意外噴在自己臉頰旁的血漬用拇指拭去,手指滑過下唇用舌頭舔過那抹紅色。

深褐色的眼珠非常黯沉,永無止境的深邃。

好可怕……這個男人……

完全不把人當一回事的,對手簡直像個玩具人偶,實際觀看藍染的戰鬥眾人才這麼想。

「…」

「嗚呃……咳……」

他咳血。

血腥味源源不絕刺激著黑崎一護一切感官。

被扯住衣領,軟弱無力想呈現兇狠卻被那個男人狠狠嘲笑的感覺,黑崎一護覺得他的眼瞳染了血光,藍染的臉呈現模糊的感覺。

他想要集中注意力但沒辦法了,精神逐漸渙散,黑崎一護無力的抵著男人的手臂,但藍染的力氣卻輕易將他更扯向自己。熟悉的,男人鼻息吐吶,因為靠的很近,讓少年有好像當場被侵犯一樣的錯覺,鄙視、踐踏他人的自尊……

藍……染……

比什麼都惡劣的興趣。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一護?」

「你那時候也是用同樣的眼睛看著我。」

「誰……哈啊……」

「很好的眼神。」男人勾起唇角淡淡笑著。

淡棕色瞳眸閃過不悅與屈辱,但用那種方式瞪視著男人,似乎只會讓男人更為期待而已。

黑崎一護夾帶怒意,比什麼都憎恨的眼睛,像要將對方燒毀──

「嗚……!」

溫暖的氣息。藍染用力啃了他的唇, 血腥覆上,一抹鮮紅從少年唇邊溢了出來。黑崎一護擰起眉掙扎著,像征服野獸那樣的,藍染單手緊捏著少年的後頸,舌尖舔過唇瓣上的腥甜。

少年低喘著,用力撐開的雙眼威嚇著藍染。

「不……」

「你最好…不要碰我……」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喔?」

興味昂然的語調,藍染鬆手,突然被放開,少年因反作用力踉蹌的退後。

萱草髮少年奮力支撐起身體,覺得意識有點不穩,少年搖搖欲墜的用掌捂住額際。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會怎麼做?」

必須……還擊才行……

過度失血讓少年的身體微微泛冷,體液從深處源源不絕流失掉,黑崎一護聽見脈搏劇烈跳動的聲音『砰咚──砰咚──』

接續不斷的,像要發生什麼的前兆。

右眼……看不見……

炙熱的鮮血不斷從受傷的地方湧出,眼睛部份的神經已經從最初撕裂痛苦到逐漸麻痺,感覺到最後連痛覺的都會失去一樣。

「你必須站起來。」

藍染的聲音在冷冽空氣中飄忽不定。

「站起來,一護。」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不過是一點傷……

在虛圈的這段時間,他斷過手臂、身體被穿過洞,甚至任何將他身體一分為二的痛苦都已經嚐過了。黑崎一護……不過是一點小傷……!

「一護……!!」某些人在遠處喊著他的名字,少年分不清是誰。

斬月像對他訴說那樣,在耳際輕聲細語,卍解過後的黑色刀刃鳴叫著,聽起來像在哀號。

然後是比起內心更深遠的地方,傳達而來,另一個自己的聲音。

「……」

『王。』

──你是不是該把身體給我?

「不……」

「絕不……」不可能,就算要救他他也不可能再讓白崎出來頂替,不會再有第二次。

只要再有一次,他就會徹底淪陷,永不翻身。

『難不成你想讓這個敗類繼續碰你?』

別傻了……!!他聽見白崎的狂笑在內心迴盪著,尖銳嗓音侵蝕他殘存的理智,毫不留情擊潰著他。

「白崎……!!」

「閉嘴!」

黑崎一護低吼出口,讓在場觀戰的人都傻了眼,這……——是在對誰說話?

『讓我殺了他,一護……!』

『讓……』

「不……」

「…不要吵……」

「……還在逞強嗎?」藍染望著黑崎一護額際不斷冒出冷汗,硬逼著自己正視男人的模樣,藍染惣右介的表情和少年成了最佳對比,男人非常平靜。

萱草髮少年此時看起來很脆弱而且易碎,一不小心就會瓦解成粉末。

而他或許沒注意到旁人注視著他夾雜心痛與疑惑的表情。

「害怕被體內的虛侵佔啊。」

「囉唆……!」一護將捂著眼睛的手移開,必須很用力才能微微睜開右眼,連眼白部份都被染紅,隱約能看見瞳孔的棕色,血液沿著黑崎一護的手腕蜿蜒,一直到指尖滴落。

血珠落在地面呈現紅黑色,緩慢的聚集,像水窪那樣。

「你……藍染……」

黑崎一護仰起臉來注視著藍染的臉,藍染用不帶任何感情的面容回應他。

「我問你……」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井上嗎?」

壓抑的聲音有點顫抖,一護擰皺起眉。那是……

從一開始就……

被決定好了嗎?

『有什麼是需要當面得到回答的?』

對於這個問題藍染並沒有很訝異,甚至早就預料少年會這麼問似的,不過他們的表情都一樣,不論是眼前這個孩子還是雛森、日番谷還是浮竹,甚至是卯之花烈,他們的表情如初一轍。

睜大了瞳孔,不願相信卻自作虐的去詢問事情真相,但對藍染而言無所謂真假,事實就如同他們看到的那樣,如此而已。

「……」

「織姬必須死──她知道的。」

空氣瀰漫寒冷的味道。

「從一開始,我並沒有對她隱瞞什麼,她早就知道的。她是自願接受了『死亡』。」

「你……為什麼可以……用這種表情說這種話……?」

劇烈的疼痛像要把心臟撕裂,一護不敢置信的大吼出聲──「井上她比我…還要相信你──」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她從來沒懷疑過你──不論何時,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是井上先安撫了自己的情緒……!

「踐踏別人的生命而覺得無所謂嗎!?…藍染!」

「相信?」

「不,你是誤會了什麼了吧,一護。」

男人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笑容,彷彿少年說了什麼有趣的事。

「她的相信是為了保護你。」

「就算你不承認,但的確是如此,她下了很大的決心。」

「以一個人類來說她很了不起了。」

「……藍染……」

保護……

與被保護的關係……

蜜棕髮少女的背影在黑崎一護腦海裡放映那般,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被迫想起。

井上織姬最後那夾帶悲傷的笑容,像在說「請你好好活下去呦」。

但自己卻像苟且偷生那樣殘喘活著,然後被遺留下來。

明明最該…死的不該是……

黑崎一護咬牙。

「因為我想得到我想要的,所以織姬必須犧牲。」

「住口……!藍染!!」

突如其來揮出的刀刃像要斬絕對方似的,黑崎一護奮力逆握斬月向藍染砍去,但被藍染的斬魄刀給擋住了。兵戎相交發出的清脆聲響,那是一觸擊發的戰鬥,少年隱忍的喘息從齒縫間溢出,之前受的傷因為大幅動震動而溢流著。

碰不到他嗎……?難道就沒辦法……可惡……!

藍染毫不費力的將少年的刀擋下,就如同之前在尸魂界那樣。

「…」

「下雪了。」

像嘆息一樣。

沉穩聲音響起,引起所有人注意力。

藍染眼角瞥見映著黑夜緩緩從上空漂蕩而下的白色雪花,雪片格格不入的飄落,沾至面頰因人體溫度融化成水,冰冷的直打哆嗦。

眾人望著上空突如其來降下的這場初雪,紛紛暫停了戰鬥姿態。

目光停留在那降下的白,黑崎一護因為飄落的影子而感到暈眩,他呼出的空氣寒冷,但很快的意識又被對面的男人給拉回。

「還想繼續…?」

「那、當然。」少年咬牙,那種調侃的語氣只是讓他更生氣。

藍染微笑。

笑的姿態優雅尊榮,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是贏不了我的,你該知道。」

「…一護。」

一字字清晰打在空氣中,簡直像故意讓少年認清現實那樣,藍染用了極緩和的語調說了。──永遠贏不了。

「跟我相處這段時間以來,我的實力你應該很清楚……但即使如此,這依究是個『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世界,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現實的了。」

「你有殺人的覺悟嗎?」像詢問少年那樣,但沒等一護回答藍染妄自下了結論。

「你沒有。」

「你沒有殺過人,所以你不知道那種感受,鮮血劃破肌膚,慾望啃噬內臟……強烈得像要吞噬別人的衝動正蠢蠢欲動著,你想看見血,比什麼都想;想依據純粹的戰鬥本能而活著,一直到對方再也無力反擊,在你面前倒下——」

男人嘆了口氣。

「然後死亡。」

「但是。」

「……你的內心太過乾淨,這種事不適合你。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還要乾淨,而且無法弄髒,不論我怎麼想,都沒辦法將你改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什……」少年睜大了眼,瞠目結舌聽著藍染過度直白的話語,藍染像是思考般地斜眼望向他的斬魄刀,然後視線又回到了黑崎一護身上。

「但是,我只是說不適合,但那並不代表你辦不到。」

「你……」

「到底想說什麼……藍染?」

「你有殺人的覺悟嗎——」

「一護。」

「你有殺了我的覺悟嗎?你說你會殺了我,你確定嗎?我在你身上下了個賭注,很大的賭注,大到超乎你所想像。」

「如果你贏了,我便把世界還給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但是如果你輸了,你必須在我身下死去,而且你所有的,你愛的,都會淪陷在萬劫不復的死亡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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