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下個禮拜會有流星雨。」

「流星雨？」カイン自沙發上探頭，望向趴在飄窗邊盯著面前小型投影螢幕的オーエン。

「但就算有在這裡也看不到吧，依這個城市的光害程度，除了月亮以外應該看不到其他東西了吧。」

「嗯，但南區最外圍的無訊號森林區應該看得到。」オーエン踢了踢腿。カイン心想如果オーエン是隻貓，現在大概正在輕擺尾巴。

「這麼說起來南區確實有一個地區似乎經常收不到訊號啊⋯⋯」カイン將手放在下巴思考了一下，但因為那裡並不在他轄區的範圍內，詳細他也並不清楚，只在記憶中隱約知道這個資訊。「你知道的可真多。」

「這不是當然的嗎？我可是連你的出生時辰所有學歷職經歷全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怎麼感覺一點隱私也沒有啊⋯⋯」カイン乾笑。

「呵，都已經是這種時代了，你還以為一個平民的隱私剩多少，只要有點錢和技術，沒有什麼得不到的資訊。」オーエン翻了個身讓原本看著的投影螢幕投射到天花板上，輕輕比劃手指讓資訊在螢幕面板上流動。

「喔？那我有件事想確認，不知道能不能委託你調查⋯⋯」カイン站起身走到オーエン身旁。

「還真是愛使喚人啊？」オーエン揚起嘴角，「這可要看你出得起多少。要調查什麼？」

カイン坐到オーエン身旁擠著身子躺下，空間不大的飄窗座位區瞬間客滿，カイン側過身對オーエン微微一笑：「你喜歡我嗎？」

原先還帶著得意笑容的オーエン垂下嘴角，「你要出多少？你可別以為一支CBSC就能⋯⋯」

「我有的不多，」カイン笑著湊近那個開始皺起眉頭的臉蛋，「只能把我的全部給你，這樣夠嗎？」

看著對方得意的笑容，オーエン知道自己胸前的百合即將溢出光芒，而在那之前臉頰上的紅暈可能就會先洩漏他的心聲。他朝カイン的方向一撞，無路可退失去平衡的カイン就這麼從飄窗座位上跌到了地板上。

オーエン紅著臉翻過身，自飄窗座位邊緣探出頭，朝躺在地上還在發楞的カイン看了一眼，小聲開口：不喜歡的話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吧。

オーエン翻過身迅速消失在他的視線裡。カイン眨了眨眼坐起身看著對方的後腦勺，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對方泛紅的耳骨，看到眼前的人縮著脖子回過頭。

他揚起嘴角，「你告訴我答案了，不來領取你的報酬嗎？」

「你才該自己奉上吧⋯⋯」オーエン皺起眉頭，捧著カイン的臉將唇湊了上去。

◇

毫無任何預警地，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日子裡，他突然失去了オーエン的訊號。

カイン乘著飛行機車著急地在深夜的都市叢林裡穿梭。

數小時前他告訴オーエン買了個會融化的甜點，對方回應他了個已收到訊息的動物貼圖後便沒有了消息。不常回覆訊息並不是什麼太特別的狀況，但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一點，期間所有傳給オーエン的訊息都沒有回應，甚至沒有讀取。オーエン並不是會放著訊息不讀取就消失的人，更何況カイン可還帶了他心愛的點心回來，他並不認為對方會錯過自己的點心。

他迅速地在腦中尋找解決方法，通報仿生人失蹤雖然是個方法，但オーエン可不是一般的仿生人，如果他們對他動手而オーエン反擊被判定為危險機械的話，後果可不堪設想。

他很快地放棄了通報的方法，決定先自行搜索。公器私用使用警用訊號機搜尋特定型號的仿生人訊號，然而卻是顯示查無資訊，要他重新確認是否搜尋資訊有誤或已超出搜索範圍。

看著介面盤上的提示，他突然回想起上個禮拜オーエン曾經告訴他這週似乎會有流星雨，而在南區森林的最外圍無訊號區可能有機會看的到，如果對方在那裡，那麼現在會搜不到訊號也是正常的。

他緊急拉起方向操作桿掉頭往南邊全速飛行，順著導航指示他來到了南邊的森林區邊界，再往前的區塊因為收不到訊號只能使用離線地圖。

轄區在中央的他自然對南區不熟悉，除了過去幾次因為搭班出勤支援其他分局時有來過附近幾次外，過去他並沒有深入過這個地區。但一想到オーエン如果在這片林子裡出了什麼事沒辦法脫困，他就心急如焚。

他開始放緩車速潛入無訊號森林區，雖說是森林但仍是有一些人造的區塊，讓他在飛行上不至於被枝葉困住。他用昏暗的燈光確認四周的環境，一邊定時開口大喊オーエン的名字，不知道經過了多久，他看到遠處有個紅色的光線在閃爍，他秉著氣息緊張地前進，終於在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後安下心來，將飛行機車停在安全的位置後他幾乎是用盡全力朝對方跑去。

「我在這裡。」オーエン坐起身笑著朝カイン揮手，手指上的戒指仍在閃爍紅色光芒，他還沒開口就先被カイン的飛撲及過於用力的擁抱給壓得有些難受。

「你太大力了⋯⋯」オーエン用手在對方背上輕敲，這才讓緊抱著自己的人鬆手，然而鬆手後對方沒閒下來，馬上抓著自己的手翻來翻去確認，摸了摸自己的頭又輕撫他的臉頰，有些緊張地開口：「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オーエン搖了搖頭不懂カイン為什麼要緊張成這樣，告訴對方只是因為這裡收不到訊號，如果不把訊號系統關掉就會一直跳提示警告，太麻煩了乾脆把所有訊號機能全部關閉。

カイン又將人抱進懷裡拍了拍オーエン的頭，「下次會晚回來要告訴我，你突然不見了，我會很擔心⋯⋯」

「嗯。」オーエン靠在カイン的懷裡點了點頭，伸手回抱對方，感覺自己胸口似乎有什麼情感正在發酵。雖然過往聽說自己也曾經從實驗室裡脫逃，但實驗室裡的人們講述脫逃的紀錄時，他感受不到情感，甚至無法確定自己的價值。對實驗室來說只是實驗體脫逃，或許就算當時的自己損毀到只能報廢，實驗室的人也無所謂也說不定。實驗室擁有龐大的資源，再做出下一個オーエン也不是難事，實驗體o-wen-999隨時可以被取代。

但眼前的人扎扎實實地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重視的，是被愛著的——作為オーエン被愛著。

「你身體好冰。」カイン鬆開手臂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讓オーエン披著，「溫度這麼低對電池不好吧。」

「流星雨還沒出現，大概還要再等一陣子，所以開了節能模式。」オーエン縮著身體讓自己能夠完全被カイン的大衣包覆，暖呼呼的溫度和熟悉的氣味讓他瞇起了眼。

カイン摸了摸他的臉，而後感覺到オーエン將冰冷的臉頰貼了上來，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手掌溫度很舒服，閉著眼露出了滿足的神情。掌心上的臉蛋睜開了眼睛，「要一起看嗎？流星雨應該快來了。」

他用拇指摸了摸對方的臉頰，笑著點了點頭，「好。」

在兩人一起躺下後，カイン這才發現他們似乎躺在一處花叢裡，而林樹正好都與他們所在的位置有一段距離，因此能看到大片的星空不受遮蔽。森林裡的鳥叫聲和蟲鳴靜靜地包圍著他們，握著オーエン逐漸恢復溫度的手看著滿天星空，他突然覺得一切有些不可思議。

長年住在高科技的都市裡，他幾乎已經快不記得原始大自然的樣貌，然而帶他來到這裡的，卻是完全出自於人造的オーエン。

オーエン伸出了一隻手在黑暗中比劃著，向カイン介紹眼前星辰的名字，他一邊感佩自己的戀人，跟著伸出了手將對方伸向天際的手指勾了過來，而後側身用臉頰磨蹭對方的手掌。

對方呼吸的熱氣在自己的指尖上撩撥，オーエン跟著側過身看著カイン。身旁的人把他視為人類、比他脆弱卻說著要保護自己，會為了他擔心、甚至曾因為他而失眠，還帶著他一起體驗了許多一個人無法做到的事的⋯⋯

明明沒有光源，但那對帶著笑意的蜜金色雙眼在他眼裡卻看起來閃閃發光，就像夜空中閃耀的星星一樣。

在他身邊的是，只有他才知道的星星。「カイン。」

「嗯？」

「我想做愛。」

「唉？現在？這裡？」

オーエン感覺握著自己的手僵了一下，他感覺對方的體溫似乎有上升的趨勢，於是他揚起嘴角。「不行嗎？還是不想？」

「當然不是不想！」カイン懊惱地發現自己解釋得過於急促，他握著オーエン的手紅著臉抿唇，「但是這裡畢竟是外面⋯要是被發現了，警察和無訊號仿生人大半夜在野外做這種事，總覺得⋯那個⋯⋯」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カイン鬆開了對方的手坐起身，困擾地抓了抓頭。

見對方的表情越來越糾結，オーエン開心地笑了起來。「カイン好像會被當成變態，呵呵呵。」

「喂喂！這可攸關我的職業生涯啊。」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笑得開心的人影，カイン在心裡大喊投降，一邊覺得自己的戀人總是給他出難題，但又忍不住覺得對方可愛得讓他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情感上雖然一陣怒滔駭浪，但理智上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他側過頭壓著聲音開口，「再說⋯現在的法律還不夠完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能失去你⋯⋯」

本來還想揶揄對方是不是已經在腦海裡想像了什麼畫面，但聽到最後一句話，オーエン跟著坐起了身子，握住了カイン的手。要說不想失去對方的心情，他也是一樣的。

「我們回去吧。」

「嗯？要回去了嗎？還沒有等到流星雨。」カイン驚訝地回過頭。

「嗯，我想和カイン做⋯⋯」オーエン覺得自己的體溫正在上升，不是來自於カイン的觸碰，而是源自於自己想被觸碰的慾望。「現在。」

雖然在黑暗之中カイン並沒有辦法看清楚オーエン現在的表情，但源自對方的緊張感似乎從手上傳了過來，像是觸電般的癢麻感蔓延到了心頭，讓他開始有些躁動。

「嗯⋯⋯」他握住了オーエン的手起身牽對方起來，與之十指交扣。「走吧，我們回家。」

「嗯。」

坐在機車後座上抱著カイン感覺對方的心跳，オーエン覺得自己的體溫正在上升，他明明就沒有一顆會跳動的心臟。

隨著與市區的距離越來越接近，他抬起頭望向逐漸失去星光的天空，在黑夜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光束。オーエン睜大了眼睛，光芒雖然微弱瞬眼即逝，但那些光線確實曾經映照在他的瞳孔上。

一聲清亮的聲響劃破了喧囂的風傳遍夜空，オーエン朝聲音的來源轉頭，只見三道黑影迅速地拔高向上飛翔，而後保持一段距離跟在飛行機車的上空。

オーエン用雙眼追著那幾道影子跟著擺頭，他眨了眨眼，在逐漸開始出現霓虹人造光源的夜空中與之對話。

眼見即將接近核心市區，オーエン揚起嘴角對他們擺了擺手以示道別。在三道影子離開後，他再次抱緊身前的人，將自己的身子緊緊和對方貼在一起。

「オーエン？」安全帽耳機邊傳來カイン有些疑惑的聲音，オーエン僅是說了聲沒事，要カイン不要在意。

◇

在家門關上的那一刻，還來不及確認狀況オーエン雙手就被カイン抓著壓在門板上。那雙蜜金色的眼睛湊上前來佔據了他的視線，他張開嘴巴感覺對方有些急躁地吻了過來。

隨著唇裡的動作越來越激烈，オーエン下意識掙扎著手腕，在雙手得到自由後攀上了カイン的肩膀。就在此時門邊的智慧型對講機突然響起不帶情感溫度的機械音：『辨識完成。オーエン・ナイトレイ、已歸宅，系統已自動發送通知至、カイン・ナイトレイ、的通訊系統。』

同一時間，カイン腰上的通訊機發出了提示音，兩人也跟著停下了動作。

「那是什麼？」

「呃，因為他一定要輸入姓氏⋯不喜歡？」

「⋯⋯我是說那個設定。」

發現兩人重點完全不同，カイン乾笑了兩聲。「我怕你回來了我還在外面找你，知道你的下落的話我想馬上見到你，所以⋯⋯」

「笨蛋⋯⋯」オーエン用吻中止了對話，他將手放到了カイン的腰帶上開始替對方解開皮帶扣環。カイン將一隻腳跨入了對方兩腿中間磨蹭，跟著開始幫對方褪去上衣，他感覺到兩人下半身灼熱的分身正彼此磨蹭著想要尋求快感。

兩人邊脫邊往寢室移動，也不管沿路被脫掉的衣服散亂在地，他們一路擁吻直至オーエン的腳撞到了床緣，兩人雙雙跌入床鋪。

カイン扣著オーエン的手把對方壓在床上，看著身下人兒被吻到神情有些迷茫，他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溫柔的餘裕。

「抱歉，我聽到你想做就有點⋯忍不住⋯⋯」カイン紅著臉看著滿臉通紅的オーエン，「我有弄痛你嗎？」

「沒有。」

「那還是先洗澡⋯⋯」カイン鬆開手作勢要從オーエン身上起來，但身下的人卻是搖了搖頭，伸手勾住カイン的脖子將人又拉了回來，靠在對方耳邊低聲耳語，「快點⋯⋯」

オーエン不留給對方猶豫的機會，環著カイン的脖子又吻了上去，一邊調整位置一邊用手摸索床頭櫃，自床頭櫃邊的抽屜裡拿出了潤滑液，而後放開勾著カイン的手張開雙腿，將潤滑液擠到了手上和下半身上，手指一滑就這麼向後穴探去。

カイン撐在オーエン身上嚥了一口口水，抽走對方手上的潤滑液自己也抹上了一些，他將手掌貼在對方身上，順著オーエン摸過的痕跡一路向下。手掌下的溫熱濕滑的皮膚已經不像在森林裡發現對方時那麼冰冷，他感覺對方身上的肌肉正隨著他手部的動作敏感地繃緊了神經。

看著オーエン胸前正在散發光芒的百合印記，カイン低下頭親吻百合後，又轉向吮吻胸前挺立的乳頭，感覺オーエン敏感地不斷發顫。

カイン的手一路滑到了已經塞了兩根手指的穴口，他低下頭再次嚥了一口口水，才正打算開口問オーエン能不能進去，オーエン卻是用自己在外頭的手指勾住了他，引導對方插進去。

對方帶著繭的手指與自己精細修長的指頭不同，粗細也不一樣，オーエン用自己的兩指把穴口撐開，好讓カイン的手指能更順利的深入。

オーエン的後穴緊緊吸住侵入體內的手指，對方的手有些不安份地用與自己不同的頻率來回抽插。オーエン似乎是放棄配合對方，索性抽出自己的指頭好讓カイン其他的手指能夠進入，而カイン沒錯過オーエン退出的瞬間，順勢將另外兩根手指一起探了進去。

比自己更粗的手指進入體內，オーエン摟著カイン的脖子縮了縮肩膀。對方熟練地進攻他的敏感帶，讓他忍不住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カイン一邊用三根手指進攻一邊低頭在オーエン的鎖骨上面輕啃，オーエン低下頭呼喊對方的名字討吻，「哼嗯⋯可以了，進來⋯⋯」

カイン紅著臉皺起眉頭，擴張才用不到平常一半的時間，他帶著擔心的語調開口，「但是才剛擴⋯⋯」

オーエン將額頭抵在對方的額頭上，「你可別忘了我是最新的型號，還是最大的實驗室做出來的仿生人，材質沒那麼差。」

看著自己的戀人充滿情慾的表情，他根本早已把對方的身體是由仿生人的擬真肌肉組成而不是肉身人體的事實拋到百里外，雖然オーエン這麼說，但他仍有些無法放心。「可是⋯⋯」

「我想快點感覺カイン⋯⋯」オーエン將手掌貼到了對方的腹部上，手指沿著肌肉間的縫隙往下滑，最後在雙腿根部間挑逗似地來回磨蹭，「不行？」

雖然在初夜過後他們也做過幾次，但往往都是オーエン發現了他的意圖而同意進行，對方像現在這樣這麼主動邀請自己還是頭一次。

而不得不說，オーエン這番挑逗的功夫確實讓他⋯⋯無比興奮⋯⋯

他低下身吻了吻對方，邊伸手探向櫃子拿出保險套迅速準備就緒，將頂端抵在穴口緩緩推了進去。溫暖的觸感包覆已經進入備戰狀態已久的陰莖，カイン一邊忍著聲音控制著下半身挺進的動作，在推到底部時發出了舒服的嘆息。

低頭看著オーエン胸前的百合不斷閃爍光芒，カイン再次彎下身親吻百合印記，用手指描繪著胸前百合的形狀，惹得身下的人又是一陣顫抖。

「オーエン，我喜歡你。」カイン緩緩地退出對方體內，邊吻邊再次挺入オーエン的體內，「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都覺得好美⋯好喜歡⋯⋯」

「你話太多了⋯⋯」オーエン側過頭，用手遮住通紅的臉頰，感覺全身發熱的溫度似乎又更上一層，彷彿連處理資訊的主機都快要燒掉一般。カイン順著他的動作輕輕啃咬他的側頸，沿著動脈往下吻，而後在胸前有些刻意地發出了吮吻的聲音。

好熱⋯但是⋯⋯好舒服⋯⋯

オーエン用雙腿夾住カイン的腰，感覺對方開始加快抽動的速度，兩人之間只剩下彼此喘氣和肉體撞擊的聲音。隨著蹭過敏感帶的頻率越來越快，オーエン環在對方背上的手指止不住地在カイン的身上留下抓痕。明明沒有如同仿生人一般的紀錄系統，但カイン卻把他有感覺的地方記得一清二楚，知道什麼動作和位置會讓他舒服。

就在快感累積到一個程度時カイン卻緩下了動作，靠在他的耳邊開口：「抱歉⋯今天我想做久一點⋯⋯可以嗎？」

オーエン看著那雙充滿慾望的金色雙眼點了點頭，他吻上對方的鼻樑，在カイン的唇上挑逗似地又吻了兩口。「待會⋯射在裡面就好⋯⋯」

「唉？」カイン愣了一下，頭一次發現自己的血液竟可以因為一個人簡單的幾句話就直衝沸點，但他仍試圖拉緊最後一絲的理智線。「不行⋯⋯」

「反正不管怎麼樣都要洗，有什麼關係？我才不會因為你的那點精液當機。」

「呃⋯⋯」カイン尷尬地笑了笑，「但是⋯⋯」

「我想要感受カイン的全部⋯還是你不喜歡射在裡面？」

「⋯⋯怎麼可能⋯不喜歡⋯⋯」カイン咬著牙竭力讓自己不要太動搖，在發覺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時他感到有點心虛。

オーエン用環在對方脖子上的手摸了摸カイン的動脈，垂著眉開口。「你心跳突然又加速了⋯為什麼？明明身體還沒有開始動？」

「⋯⋯還不是因為你。」カイン放棄掙扎輕輕用額頭撞了對方一下，吻上那個勾起嘴角的雙唇。

カイン緩緩退出了オーエン的體內，他坐到一旁，將套在下半身上的套子拔掉，一旁的オーエン正側著身一臉興味盎然地盯著カイン的動作。被這麼直接地盯著看，基於衛生和禮貌，這還是讓カイン內心不自覺升起一股罪惡感。雖然要他不要戴的人是對方⋯⋯

將沾了液體的套子精準地投入垃圾桶後，カイン張開手說了聲過來，要オーエン靠過去。他扶著對方的腰讓オーエン能順著他的動作坐在他身上。

オーエン將頭靠在カイン的肩膀上，自雙腿之間看著兩人充滿了慾望的性器，他有些不安地抬起頭，還沒開口カイン就吻了過來。カイン一邊用吻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扶著他的腰讓他緩緩往下。

オーエン感覺對方的頂端已經抵上了穴口，他顫抖著雙腿將身體往下坐。兩人體位反轉讓他有點緊張，身前的人鬆開他的唇好讓他能好好呼吸，オーエン低下頭，兩人交合的地方只剩下自己的性器仍在外頭輕輕顫抖著，對方的性器再次完全進到自己的體內，明明做的事是一樣的，但這個動作卻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羞恥感。

カイン扶著他的腰好讓彼此身體間騰出一點空間，他在オーエン耳邊說了聲我要動了後便由下往上挺動身體，將抽出的性器再次頂入對方體內。

插入體內再抽出時オーエン發現身體會隨著重力引力下降，像是捨不得對方的陰莖離開一般，而被用力的撞上來時彷彿又會比之前插得更深，明明距離上沒有太多的差距，但心靈上的感覺上卻天差地遠。

雖然過去從來沒有想要逃離性愛的經驗，但這個動作卻讓他有種被釘在カイン陰莖上的錯覺，這種微妙的束縛感意外地讓他有種異樣的快感，讓他想要渴求更多。

隨著動作的速度越來越快，カイン發現オーエン調整了角度跟著擺盪身體，好讓頂端能更順利摩擦到敏感帶，喉嚨隨著向上插的頻率發出了頓促的喘息。看著オーエン抱著自己擺盪腰桿，カイン興奮地又加快了速度。

オーエン覺得似乎追不上カイン抽動的頻率，快感讓他無力再做任何掙扎，對方每每用力撞進體內敏感帶時都讓他忍不住發出甜膩的呻吟，他弓起身子抱住カイン的頭，壓低腰桿搖晃臀部迎合對方的動作，讓カイン能夠更順暢地挺入。カイン的動作彷彿運轉的機器一般，不間斷地抽插刺激著他的敏感點給予快感，隨著速度越來越快，他忍不住發出陣陣細長而甜美的連續呻吟。

肉體的撞擊聲和オーエン的呻吟在カイン耳邊迴盪，隨著オーエン內壁收縮的頻率越來越快，カイン低頭發現對方性器頂端也不斷流出透明液體，如果這時候握住加重刺激的話大概馬上就射了吧。

他悶哼了一聲，抱著オーエン的腿一個用力，就著插著的動作把人一口氣往後翻讓オーエン躺下，他將對方的腿抓到了肩膀上，而後抱著オーエン開始向下全力衝刺。

還來不及調整身體的平衡，オーエン再次被深深插入體內，他咬著唇抱緊カイン，埋在對方的懷裡忍著快感。

オーエン的悶哼讓カイン無比興奮，他緊緊抱著オーエン持續不斷擺腰，感覺對方的肉壁緊吮著自己的陰莖，讓他跟著發出了興奮的喘氣聲。

「カイ⋯ン、哈嗯⋯啊⋯⋯」

聽到オーエン在喊他，カイン低下頭，馬上被オーエン攀著舌吻發出激烈的聲響。オーエン摟著カイン的肩頭弓起了腰，陰莖頂端蹭過對方不斷衝撞著自己的腹肌形成了另一種快感，他覺得自己快要射了，卻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カイン像是能讀到自己的內心一樣，一手握住了他的陰莖一起刺激，雙重的快感把オーエン逼到了絕頂，他摟著カイン彈起身體與對方緊貼在一起，在カイン的手裡射了出來。

「哼呃⋯⋯」カイン靠在對方身上一聲低吼，用力地撞進了オーエン的體內，在深處射了出來。沒有塑膠薄膜的隔絕，直接射在對方體內的強烈快感讓他瞬間斷了理智線，オーエン雙腿緊夾著他的腰，後穴也像是要把精液從他身體裡榨出來一般強力地緊吮著他的陰莖，讓他興奮地全數射在對方體內。

高潮的強烈快感再次將オーエン淹沒，カイン射在他體內的那個瞬間，液體在體內滿溢的觸感讓他敏感地再次縮緊了身體，他感覺下半身正不由自主地痙攣。

他似乎再次失去了與世界接觸的感官知覺，但又覺得身體的所有神經感官被放大了數倍變得極為敏感，卻只感覺得到眼前的人的一切。

カイン的聲音、カイン的溫度、觸碰到自己的每一分觸感，自カイン身上得到的快感和疼愛，以及⋯⋯

——歡迎來到這個世界，用全身去感受一切吧，baby。

オーエン覺得自己彷彿從水裡被拉了出來，宛如剛分娩誕生到這個世界上的哺乳動物一般，身上充滿了黏稠的液體，掙扎著從水裡努力游向世界。他睜開嘴巴大口呼吸著空氣，腦中閃過的熟悉又陌生的話語讓他一陣雞皮疙瘩，他認得那是カイン的聲音，卻沒有聽過這句話的記憶數據。

身體無法克制地仍在顫抖，カイン的氣息與他的呼吸交雜在一起，肌膚敏感到彷彿能感覺對方一絲一毫的動靜，他感覺對方將精液再次射到了自己體內，彷彿要填滿兩人體內的空隙一般。

他覺得自己得到了カイン的全部，又像是自己被カイン完全佔有。沒有任何東西阻隔的感覺讓他感到滿足，自喉嚨間發出了甜美的嘆息聲。

カイン在停止射精後像是眷戀似地仍埋在オーエン體內磨蹭，過了一會才緩緩將自己的性器抽出來。然而正當他要完全離開對方身體時，オーエン卻用膝蓋夾住了他的腰。

「怎麼了？」

「會流出來⋯⋯」オーエン低頭望著即將抽出他體外的カイン的性器，緊張地又收緊了後穴。

「嚇呃、⋯別、這樣⋯⋯」

他聽到カイン深吸了一口氣，尚未疲軟的性器似乎抖動了一下。

「本來就要洗的不是嗎？」カイン低頭吻了吻オーエン的額頭，撐起身子緩緩將身體退了出來，看到オーエン仍緊張地緊緊縮著穴口，但精液仍是從隙縫中溢了出來。

「所以讓他流出來比較好嗎？」說完，オーエン放鬆力道讓穴口微微張開，濁白的液體失去了阻礙，自穴口緩緩流出和潤滑液融在一起，精液就這麼沿著雙臀間的縫隙往下流淌。

過於煽情的畫面讓カイン再次嚥了一口口水，他努力讓自己的理智線不要再次斷裂，趕緊撇過頭抽了幾張衛生紙替對方擦拭，牽オーエン起身一起入浴清潔。

兩人打理好一切時，時間已經超過凌晨三點。一股疲憊感開始緩緩湧現，對カイン來說，今天是個有些漫長但卻又刻骨銘心的一天。

知道オーエン喜歡聽他的心跳聲，他將對方摟在自己的胸前抱了個緊實，懷裡的人兒正閉著眼在自己胸口上呼吸，他低頭吻了吻對方的額頭，而後オーエン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盯著他看。

「オーエン，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カイン摸了摸對方的頭，「不用無時無刻都在一起，但當我想你的時候，讓我知道你在哪，好嗎？」

オーエン點了點頭，起身給了カイン一吻。他調整了睡姿將額頭靠到了對方的頸子上，「記得我之前說的蒼鷹嗎？」

「當然。」カイン摸了摸對方的髮絲，靜靜地等對方回應。

「回家的路上牠帶著牠的孩子們追了上來，跟我說了謝謝。」オーエン的語調很平淡，但他知道這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感覺到カイン正在撫摸著他的頭，他突然覺得眼眶不明地有些灼熱。

「真的？真是太好了呢。」他感覺到對方的笑聲自緊貼著的皮膚底下夾著心跳聲一起傳了過來，オーエン突然覺得沒有關係了，蒼鷹在這之後就會死亡，但他知道已經沒事了，他們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屬，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只可惜沒看到流星雨，不然就⋯⋯」

「我看到流星雨了喔，在進入市中心之前。雖然很微弱。」

「真的假的？！」カイン驚訝地低頭，「太可惜了，下次再一起去看吧。」

「下次⋯⋯」オーエン抬起頭，垂著眉盯著カイン。

「嗯，」カイン伸出手將小指翹了起來要オーエン和他做一樣的動作，而後他勾起對方的小指，「約好囉，下次一起去看流星雨。」

「這是什麼？約定的手勢？」

「嗯。」カイン笑著收緊了環在對方身上的另一隻手。

「呵呵，真奇怪。」オーエン收緊了自己的小指，勾著對方的手晃了晃。カイン笑著勾著他的手牽到了自己的嘴唇邊，在對方指頭上落下一吻。

「不只是流星雨，之後有機會一起去看看其他美景吧。」カイン笑著將額頭靠到了對方額上，緩緩閉上了眼。

「好。」看著那雙蜜金色的眼睛揭下眼簾，オーエン安穩地閉上雙眼。雖然錯過了流星雨，但他卻得到了更多。

他似乎能預見未來探索世界時，身邊會有一個紅褐色長髮的身影，有著帶繭卻令人安心、總會牽著他的溫暖大掌，以及一雙能令任何冰冷事物都恢復溫度、暖陽似的金色眼睛。

那道身影不會拋下自己，而會一起出現在他未來風景的景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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