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自從オーエン能夠自己騎飛行機車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同坐在一台機車上一起出門過。這天カイン心血來潮問オーエン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兜風，這才讓兩人睽違已久地一起出門。

和以前練車的時候不同，這次的兜風多了許多餘裕。カイン在飛行的途中邊看著景色邊向オーエン說了許多這陣子在外面發生的事情，分享他的日常。

オーエン發現他似乎逐漸習慣安全帽耳機傳來對方的聲音，已經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覺得耳邊有種搔癢的感覺，這或許是因為現在的カイン更常靠在他身邊說話，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距離感。

カイン突然在車站邊的高樓縫隙間轉了彎，接著迅速地彎進了一條小巷開始降低飛行高度，在カイン開口前オーエン就已經先被烘焙的香味給吸引了注意力，飛行機車都還沒停穩，オーエン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車。

在高聳的都市叢林夾縫中，不起眼的巷子裡竟藏了一家甜點店，不提巷子本身就不容易發現，店鋪開在眾多住家中間，即便是經過了也不一定能留意到有個店面。

オーエ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安全帽遞給カイン，轉身就準備要進店裡，然而下一秒卻是被機車上的人笑著拉住了手。

「幹麻？」

カイン按下安全帽側邊的感應式開關讓防風鏡片升起，露出了帶著笑意的雙眼，「你不要這麼急，他們可不一定開放給一般訪客入店，你等我一下。」

「那你快一點。」

在等待カイン停車的時候オーエン發現店面和大部分的甜點店不同，是用許多復古的窗戶交疊拼成牆面，窗框的顏色都不一樣，卻完全沒有衝突感，不同於一般甜點店洋式精緻的氛圍，多了一分神祕感。

オーエン在カイン牽起他的手時回過神，カイン告訴他店內還有一隻店犬，或許和牠做個朋友。オーエン光顧過許多甜點店和咖啡廳，其中當然也不乏動物咖啡廳，他並不反對飲食店內有動物，但因為最後動物們都會聚到他身旁，原本就容易因為相貌吸引一般人目光，在動物們聚到自己身邊後更容易被盯著看，反倒成為了另一種麻煩⋯⋯

但既然是不一定能被招待的店，也不一定會有太多客人，應該能免除這個困擾。

才剛進店門，如同カイン說的一樣，一隻有著咖啡色混黑毛色垂著耳朵的大型犬便上前來迎接，店長看到開門的是カイン，馬上熱絡地如朋友般招呼，讓兩人在窗邊的雙人座位坐下。カイン笑著說今天真幸運，依照店長的說法再不到半小時如果沒有訪客他們就準備休息了，畢竟還有些其他訂單要準備，怕人力不足招呼客人便會提早關門，專心處理烘焙的訂單。

店長拿了四本菜單來，最後卻帶了兩本回去，一本熟食給了カイン，一本甜食給了オーエン。原來是一間複合型的店鋪，怪不得カイン走進來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

待兩人享用完美食時，後方烤爐也傳來了陣陣香味。開爐的一瞬間，オーエン像是動物聞到食物的香氣一般馬上將頭給轉了過去，直盯著廚房的位置看。

カイン僅是一手撐著下巴，笑著看オーエン揚著嘴角的側臉。看著對方嘴角邊的鮮奶油，他輕輕用拇指替對方抹掉，而下一秒手指果不其然就被オーエン的舌頭追擊，白色的鮮奶油很快地在兩人的肌膚間消失。

在オーエン快樂地享用完剛出爐的磅蛋糕切片後時間也接近黃昏，店長來到桌邊告知已經準備要休息了，只能提早送客。オーエン摸了摸躺在他腳邊一整個下午的狗狗與他告別，最後多帶了兩條磅蛋糕回家。

他們在天色完全陷入夜幕、街道換上人工霓虹燈的色彩前抵達家門，オーエン流暢地讓系統自動偵測辨識碼，手連抬都不用抬門便自動解鎖，看在カイン眼裡簡直像變魔術一樣。當カイン放好東西時，オーエン已經準備好了烤箱，將剛買的磅蛋糕按照店長建議的最佳溫度進行烘烤，守在烤箱面前等待。

看著對方的動作，カイン笑著蹲到了オーエン身邊開口：「才剛吃了一個下午的甜食現在馬上又想吃啊？」

「你還不是運動完之後又運動？」

「不那不一樣，運動怎麼能拿來跟食慾相比。」

「你前一晚自慰完隔天早上也還想自慰不是嗎？」

「呃⋯⋯」

烤箱叮的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オーエン迫不及待地拉開烤箱，在伸手前雙手卻被カイン抓了過去，カイン替對方套了隔熱手套後才放開讓他拿烤盤。オーエン轉身移動到餐桌邊，一旁的抽屜自動開啟，他連看都沒看便精準地取得合適大小的叉子。カイン猜想他大概是把家中所有器具放置的位置都存在記憶體了，或許連拿取叉子的距離他都算好了也說不定。

橙香口味的磅蛋糕從烤箱拿出來後便不斷散發著香氣，聞著聞著連カイン都有點想吃了。他坐到オーエン的對面，手肘靠在桌上用手背稱著臉頰，問オーエン能不能分他幾口，對面的人兒猶豫了幾秒後，看起來有些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這讓カイン有些得意，在甜食上オーエン可不是那麼慷慨的人。

「對了，這時候應該要配點茶或飲料。」

「冰箱裡面有蜂蜜。」オーエン用叉子一把從蛋糕的正上方戳了下去。

看著對方的動作カイン挑了挑眉，回想起オーエン豪邁的吃法，想必解體蛋糕的過程應該也會很華麗，他決定先去冰箱找蜂蜜。最後他在冰箱深處找到了加了水的蜂蜜罐，順便拿了之前買的罐裝紅茶及兩個杯子，在流理臺邊開始忙碌了起來。

聽到玻璃敲擊碰撞的聲音，オーエン停下手上的動作問カイン在做什麼，後者只是簡單地回應了一聲要他等一下，繼續專注在眼前的作業上，沒發現身後的人兒似乎對此有所不滿。

「所以說你在幹麻，好吵。」オーエン走到了カイン身後將下巴靠到了對方肩上。

「你來的正好，我剛調好，喝喝看。」說著，カイン將插了玻璃吸管的杯子遞到オーエン面前。オーエン看著面前茶紅色的液體停頓了一秒，將嘴巴湊上去吸了一口。

「怎麼樣？」

「再加兩個星型方糖。」

「有那麼不甜嗎？我可是加了你做的蜂蜜水了喔，而且紅茶本來就有加糖了。」カイン跟著湊過去吸了一口，「再加糖的話蜂蜜的香味都要不見了吧？」

「不然你紅茶少加一點。」

「好好，」カイン拿過了另一個杯子，將帶著淡金色的液體倒入杯中，再倒入少量的紅茶，顏色顯然比放在桌上被擱置的另一杯淺上許多，「這樣？」

オーエン雙手壓在カイン肩上湊向前去咬住吸管品嚐了一口，「可以。」

「太好了，那這個你拿去，前面那杯給我。」

カイン收拾完流理台回到餐桌前時，オーエン已經切好了一塊蛋糕給他，蛋糕的形狀看起來還算完整，他揚起嘴角，心想著這真是件值得嘉獎的事情。

他真的很喜歡看オーエン吃點心的樣子，那溢於言表的喜悅還有有些笨拙的食用方法都讓他覺得可愛。還好體質上是仿生人，要是是普通人類的話這麼大量攝取糖分對身體的負擔大概不小。回想起剛剛的對話，カイン這才意識到對オーエン來說，性慾和食慾或許是一樣的。

過去那些經驗他無法判斷出オーエン對於性是否有所抗拒或偏好，又或者僅是因為初次體驗而感到新奇，才一直做出像是在邀請自己的行為，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自己這樣反倒是有點像在引導對方做這件事，總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罪惡感⋯⋯

「你在想什麼？」

「為什麼突然問？」

「有人會吃蛋糕吃到一半突然臉紅的嗎？」

「嗯？我嗎？」カイン有些心虛地將視線飄到一旁。

「不然你有看到我臉紅嗎？」

「啊哈哈⋯⋯」カイン抓了抓頭，這或許是遲早要面對的事，不如問清楚吧。「只是你剛才那麼說我才突然在想⋯⋯不知道你對自慰這件是什麼看法⋯⋯」

「就像你說的一樣，是生物性的安慰行為不是嗎？不以繁殖為主要目的，而是藉以取得生理愉悅的方法的一種，人類的特有行為。」

聽オーエン這麼一說カイン才想到，オーエン或許沒有人類生理本能的機能設定。

オーエン舔了舔叉子，抱怨引發性愉悅的時候很麻煩，不只身體的感覺變得很怪，腦子機能還會下降。他拿起舔乾淨的叉子往下一塊蛋糕進攻，「比起來吃甜點容易多了。」

「哈哈，吃甜點的慾望和性慾真的是等號啊⋯⋯」カイン笑了笑，真像是對方會說出來的答案。

「才不是等號，我才不像人類會因為性衝動失去理智。」

カイン喝茶喝到一半差點嗆到，摀著胸口掙扎了好一會才將口中的蜂蜜冰茶安然無事嚥下。他想問オーエン知道了多少，但一想到得到答案自己可能又會身中數箭就讓想法到了嘴邊又收了回來，他的戀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補刀的機會⋯⋯

オーエン咬了咬叉子，「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講到這個你就一直大驚小怪？」

「這麼說起來人類這方面的羞恥心好像不適用於你⋯⋯」カイン抓亂了頭髮，一隻手摀住半張臉，睜著一隻眼睛看著對面的人。

「要羞恥什麼？」

「呃⋯像是裸體被看到？」

「在實驗室裡面就一直被觀察了，事到如今才覺得不對勁不覺得奇怪嗎？」

「也是⋯⋯」說起來自己過去也不介意被同性看到身子赤裸的樣子，怎麼反而換到オーエン身上自己反應就這麼大⋯⋯

「而且我的身體是模仿人類做出來的，我有的東西都跟你一樣，到底有什麼好驚訝的。」

「哈哈，這麼說也對。」カイン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或許比他想像中的單純許多，是自己用了太多人類視角的想法套在了對方身上，才會把事情變得複雜化。

オーエン吃完了最後一個蛋糕，拿起玻璃吸管攪拌了一下飲料，有些新奇地湊上前喝飲料。看著對方的動作カイン總覺得好像有說不上來的新鮮感，卻不知道這股新鮮感從何而來。而他在數日後的夜晚和オーエン共享只屬於戀人的時光時找到了原因。

◇

在カイン的認知裡，オーエン大概是比他聰明好幾倍的人，至少在知識量和記憶量上來說，他們有決定性的差距。但有時候他卻覺得自己的戀人傻的有些可愛，比如說，在這種地方爭輸贏的部分⋯⋯

「嗚嗯⋯等、嗯⋯⋯」オーエン脹紅臉皺著眉頭，手按在カイン的肩膀上想要抵抗卻又陷入自我掙扎不願意把他推開。

數分鐘前，カイン終於找到前幾天感覺到違和的原因：不會呼吸的オーエン竟然可以用吸管喝飲料。

他對這些機能構造一竅不通，別說仿生人的，對於人體的器官除了職業上需要知道的基礎知識以外他也不是那麼清楚，但他有印象遇到吸管的時候オーエン會打開杯蓋喝飲料，拿到過熱的茶也沒辦法呼氣吹涼，知道對方泡到水裡會因為體內沒有氣體而沉下去，知道上次他們舌吻的時候，オーエン沒有呼吸。

當他終於發覺這件事向オーエン提起的時候，對方竟沒有露出得意的神情，反倒是垂著眉一臉沒興趣的樣子繼續做自己的事。見對方反應冷淡，反而讓カイン有些在意發生了什麼事。他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坐到床上，湊到了オーエン身邊問了句現在手上的事很重要嗎？

オーエン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下一秒就被身旁的人給勾起下巴直接吻上，他還來不及驚訝就被撬開了雙唇，カイン的舌頭朝毫無防備的自己襲了過來，兩人的雙唇間發出了激烈的吮吻聲響。酥麻的感覺讓オーエン下意識把手攀上了對方的肩頭好讓吻能夠更深入，然而這時候カイン卻停了下來。

「怎麼了？」オーエン紅著臉皺起眉頭，發出了輕微的喘息聲。

「你現在能呼吸了？」問完後カイン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問了很奇怪的問題，但認真來說他問的內容一點問題也沒有。

「嗯，前陣子我去讓ラスティカ做了手術幫我加裝新機能。」

「手術？！」カイン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之前看到ルチル和クロエ在喝珍珠奶茶的時候能用吸的但我不行，而且連ミスラ都可以我居然不行⋯⋯」オーエン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甘心。

「ミスラ⋯我記得是ルチル家的仿生人吧？」カイン在腦中尋找對方樣貌的記憶，隱約只記得是個身材高挑力氣極大的仿生人。他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露出了無法理解的表情，「只為了這個原因就動手術？那為什麼之前不加裝？」

オーエン垂下眉將視線飄到了一旁。「⋯⋯我不想被打開身體。」

カイン發現對方的身體似乎不由自主地在發抖，他將人摟進懷裡，把臉湊到オーエン面前試圖安慰對方的不安，而後發現オーエン似乎沒有察覺自己在發抖。他擔心地開口：「那為什麼現在⋯⋯」

「每次被你親的時候都被吸著走，不這麼做的話不就是每次都是我輸了嗎⋯⋯」話才剛說完オーエン馬上掙扎著想要離開カイン的懷抱，卻是先被對方抬起下巴開始不斷親吻。

カイン一手捏著オーエン的下巴讓對方張開嘴巴，另一隻手托住了對方的後腦勺，兩手並用不斷變換親吻的角度，感覺到對方和他一樣在唇舌間尋找換氣的時機。

オーエン覺得似乎快要喘不過氣，抗議似地敲了敲對方的鎖骨，這才讓眼前的人停下動作。「笨蛋，我才剛開始使用這個機能沒多久，要是故障了怎麼辦⋯⋯」

「哈⋯⋯」カイン抱著懷裡的人將臉埋進對方肩膀裡大嘆一口氣，「誰叫你老是講出這麼可愛的話。」

「哈？我的錯？」

カイン笑著抬起頭「呵呵，要再試試看嗎？我讓你。」

「真令人火大⋯⋯」

「不要？」

オーエン皺著眉頭，臉上表情顯然經過了一分掙扎，「要⋯⋯」

カイン揚起嘴角一臉得意地閉上眼睛。

オーエン捧住對方的臉閉上眼睛張嘴湊了上去，像是在模仿剛剛カイン對他做的動作般，他小心翼翼地轉動角度，將舌頭和對方交纏在一起，而後感覺到カイン開始轉守為攻，像是在搶奪對方口中的空氣般，變換角度的同時不斷吮吸。

カイン感覺身子有點熱，原本環在對方腰上的手不安份地鑽進了對方的衣服裡開始撫摸，起初只是腰，沿著細緻的肌膚開始往上，攀上帶點肌肉線條的腹部，撫過不甚明顯的肋骨然後直達胸口⋯⋯

「嗚嗯⋯等、嗯⋯⋯」オーエン察覺身體開始不明所以地升溫，和前幾次單純舌吻的時候不一樣，這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在浴室裡和カイン互相撫摸時一樣，有股不明的熱源從身體裡向外擴散，讓他無暇顧及唇舌間的較勁。但一想到カイン都說了是在讓他，如果這時候還先投降的話，自己做這些事豈不是白費了嗎？！

但好像真的要喘不過氣了，身體好癢，被カイン摸過的地方好熱⋯⋯

オーエン攀在對方身上的手有些無力，光是努力調整呼吸就讓他無暇顧及溢出嘴角的唾液，鼻腔間發出了有些粘膩的呻吟，他感覺到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了一起。

就在カイン撫摸到オーエン的乳頭，害對方敏感地整個人一跳時他才驚覺不對，趕緊停下動作把手從對方的衣服裡抽了出來。再這樣下去可不妙⋯⋯

カイン紅著臉還在思考著該說些什麼好，オーエン卻是先開了口：「你犯規⋯⋯」

「嗯？」カイン愣了一下。

「剛剛那是什麼意思？」說著，オーエン把對方的衣服撩起來將手伸了進去。

「等等！等一下！」カイン慌張地抓住對方不安份的雙手，確定手抓牢不再亂動後他嘆了一口氣，「是我不好，對不起⋯⋯」

「哈？為什麼要道歉？」オーエン皺起眉頭，顯然對カイン的答案十分不滿。

看著戀人紅著臉帶著怒氣的表情，カイン笑了笑湊上去吻了吻對方的唇角，卻被オーエン再次推開，「你還沒回答我剛剛那是什麼意思？而且你已經半勃了，為什麼？」

カイン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該習慣オーエン的好奇心了才對，但臉上的笑容仍沒辦法好好地假裝沒有動情。「我之前說過了吧，我會越來越想要碰你。」

「所以？」オーエン覺得他的耐心快被磨光了，他沈默了幾秒，「這是想要進行性行為的意思？」

「呃⋯我⋯⋯」カイン整個人一僵。兩人僵持了數秒後カイン再次嘆了一口氣，不僅是下半身反應的鐵證擺在面前，他知道他的戀人不可能輕易就被打發，於是他開口。「對，我是想⋯和你做那件事⋯⋯」

雖然オーエン說他老是在舌吻的時候敗給自己，但カイン覺得自己才是真的落敗的那個人。他不認為自己是個這麼容易害臊的傢伙，甚至常被其他人說是直腦袋不會遇到這種狀況，但偏偏面對自己的戀人的時候他總是頻頻輸給對方。

「我會越來越想要碰你，不只是像現在這樣親吻，也不是只有互相撫摸就結束，但⋯⋯」カイン將視線移回了オーエン的臉上，發現對方的表情除了疑惑外似乎還有一絲不安。

回想起幾分鐘前，オーエン說他不想被打開身體，甚至還下意識地在發抖，就算カイン想做他也捨不得讓對方面對那股恐懼。カイン用手輕輕摸了摸對方的臉頰，提起了對方會發抖的這件事，而後看到オーエン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對方像是閃避似地轉開了身子。

「我不想勉強你，如果你不喜歡，我⋯⋯」

「在實驗室的時候，」オーエン出聲打斷カイン，「有一項實驗是神經測試，雖然測試過後記憶就會被消除，但我看過別人的，所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神經測試？」カイン察覺對方又開始發抖，他自背後抱住オーエン，將下巴放在擱在對方肩頭上用髮鬢輕輕蹭了蹭對方，試圖讓懷裡的人能夠安心。

「就是測試全身的痛覺反應，還有內建的輔助液體能不能正常運作⋯⋯」身體抖動的程度已經到了オーエン自己也能察覺的地步，看著自己不斷發抖的手掌，腦內同時似乎也有什麼東西正在侵蝕著自己。他感覺到視角的外圍變得有些灰暗，如果放著不管或許接下來就會被黑暗包圍也說不定，然而面對這個陌生的現象他卻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抵抗。

其他機體是怎麼檢測的，那些畫面仍存取在自己的記憶體裡。他明知道自己有辦法把那些資料刪除，也知道自己的那份測試存取資料早就已經不存在可讀取的空間裡，但此刻擺在眼前這股強烈的情緒，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就算把那些資料都刪除，肯定也會在被提起時告訴他——你也是一樣的，別以為你能躲過這些事。

動搖的幅度變得越來越大，即便他不想承認，但他的身體就是在告訴他曾經因這個測試實驗感到恐懼。

カイ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對方強而有力的雙臂正緊緊地抱著自己，穩定的心跳自背上傳了過來。聽著對方的心跳聲，他感覺自己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オーエン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像是カイン之前緊張時做的那樣，他回握住環著自己的手。「明明記憶都已經被消除了，居然還會發抖，這麼大的程式錯誤也難怪他們不放我出來，呵呵。」

オーエン感覺對方抱住自己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一分，他將頭往對方的方向輕輕一靠，回應似地輕輕蹭了蹭對方。オーエン知道カイン雖然直率的像個傻瓜，但不完全是個笨蛋，他肯定也猜到了測試實驗做了什麼。

「抱歉，讓你感到這麼不安⋯⋯」

「為什麼要道歉？你什麼都沒做，而且那也不是你的問題。」オーエン閉上了眼睛，好讓自己能更專心地感覺カイン的心跳，而後他聽到了カイン的笑聲自耳邊傳來。

カイン笑著吻了吻他的側頰，「反而被你安慰了啊。」

オーエン側過頭將額頭靠在對方額頭上，靜靜地對視了幾秒後，他們閉上眼繼續了剛才勝負未分的吻。只是這次少了些急躁，多了些溫柔。

難分難捨的雙唇在不知道誰先妥協的狀況下停了下來，オーエン鬆開了兩人十指交扣的手示意カイン他已經沒事了，在對方鬆手後他轉過身面對カイン，伸手撫上了對方的褲頭，但卻被カイン按住了手掌。

オーエン眼帶困惑地皺起眉頭，「你想做吧？」

「我不想傷害你，」カイン將自己褲頭上的手牽了起來，用手指扣住。「如果這會讓你感到不安，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所以是你想打開我的身體？」

カイン思考了一會後困惑地點了點頭，又在下一秒搖了搖頭。「等等我們說的是同件事嗎？」

回想起之前カイン在浴室裡慌亂的樣子，オーエン揚起嘴角。「你要告訴我、還是讓我自己查？」

看著オーエン那一貫想使壞的笑容，カイン猜想對方或許已經從剛才的情緒裡恢復過來了，「呃⋯所以你⋯⋯不知道性行為的具體⋯步驟⋯⋯」

「用不到的知識沒必要放在記憶體裡吧。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話我現在能馬上上網查就是了。」看著對方越見發紅的臉，オーエン笑著將身體向前傾，一點一滴地逼近眼前的人。

「你不用查，我查過了⋯⋯」而且相關的用品也都準備好了，現在正躺在側邊的床頭櫃裡。カイン放棄似地直接往後倒，然而オーエン似乎沒有打算讓他閃避的打算，馬上撐著手欺身湊到了他的面前，露出了勝者的得意笑容。

カイン舉起雙手說他投降，笑著揉了揉對方的頭，一會後他面帶嚴肅地開口，「我想對你做的事會侵入你的身體，肯定會讓你感到不安，所以⋯⋯」

「無所謂，反正沒試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オーエン回應得很是果斷，方才的不安和動搖彷彿不曾發生過一般。「而且我並不討厭⋯⋯被你觸碰的感覺。」

「⋯⋯我知道了。」カイン伸手摸了摸オーエン泛紅的臉頰，感覺自己的心跳因為對方的話語開始加速，明明不是個該感到心動的氛圍。他沉著聲音開口：「如果你不想繼續了就告訴我，我會停下來。」

「嗯。」

◇

オーエン已經習慣在察覺到カイン想要吻他時緩緩閉上眼，而カイン會在他預期的時間點將唇貼上來。カイン扶著他的手臂坐起身，悄悄將手探進了他的衣服裡，從腰際往上開始撫摸他的身體。

稍早降下的熱度再次隨著對方的動作開始升溫，他有些困惑不知道該將手往哪裡擺，最後只好環上對方的脖子，決定先把握住自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的唇齒間的部分。如同剛才兩人難分難捨時カイン對他做的一樣，他感覺對方的手掌爬上了他的胸口，癢麻的感覺使他的身體反射性地一跳，而後如他預期般地，カイン用手指夾住了他的乳頭。他感覺自己的注意力開始從舌尖往胸口集中，身體開始躁動，如果自己有血液的話，此刻肯定就是血液沸騰的感覺吧。

カイン鬆開唇開始向下進攻，沿著オーエン的下顎往下舔吻，同時將另一隻手也探進了衣服裡用兩隻手一起揉捏。擬真肌肉的觸感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真實，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觸碰オーエン的身體了，但像現在這樣這麼直接、這麼有目的性地撫摸這些禁忌般的區塊還是頭一次。オーエン的乳頭很敏感，只要自己輕輕一掐懷裡的人幾乎就快要跳起來，看到身前戀人這麼有反應讓他很是興奮。他將對方的衣服解開，看到胸前的百合正在散發著強光。

彷彿進行儀式一般，カイン吻了吻オーエン的唇，順勢讓他緩緩躺下，他傾身在閃爍著青白色光芒的百合上落下了幾個吻。

被愛撫過的乳頭變得比平常更加敏感，在カイン親吻百合時每根頭髮碰到乳尖的觸感彷彿都被放大了數倍，オーエン試著想要忍住呻吟，卻仍是無法阻止自己發出悶哼。

他看到カイン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蜜金色的眼睛在百合的光芒下顯得更加耀眼，而後カイン張開嘴巴伸出了舌頭，オーエン大概猜得到對方想做什麼，但仍是在對方用舌頭包覆住乳頭時發出了驚訝的呻吟。

カイン舔拭著一邊的乳頭，而另一邊則用手指不斷地揉捏。對方搭在他肩上的手有些顫抖，但並沒有把他推開。オーエン知道自己的下半身已經立了起來，明明都還沒有被碰到。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正在渴求カイン的愛撫，不只是胸口，下半身也想被撫摸，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往對方身上磨蹭。

カイン突然放開了手起身開始褪去衣物，オーエン覺得自己的乳頭似乎還被掐著似地，殘留著被對方愛撫過後的觸感。他低頭看到對方已經整個脹起來的褲頭，伸手一把將褲子拉了下來後聽到カイン驚呼了一聲。

「你真的是⋯⋯」カイン在褲子被整件被脫掉後吻上了那個帶笑的雙唇，替對方褪去了最後的衣物。見オーエン的也已經完全立了起來，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拿出床頭櫃裡準備好的潤滑液倒了一些在手上，撫上了對方宛如人類充血後勃起的陰莖。

「嗯⋯⋯」オーエン忍耐似的悶哼裡帶著一絲愉悅的尾音，カイン對這個聲音有點沒轍，為了避免自己的理智線太快被剪斷，他只得先停下動作堵住對方的唇。感覺到身下的人放鬆了身體後，他嘗試性地用沾著潤滑液的指尖在穴口外游移，對方緊張地用雙腿夾住他，可愛的反應讓他無法克制地揚起嘴角。他開始有些沒有自信能在オーエン說要暫停的時候真的有辦法停下來⋯⋯

感覺對方似乎已經習慣了穴口邊的搔弄，カイン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瀏海往後撥，摸了摸對方的臉確認オーエン的狀況沒問題後，他低聲開口：「我要把手指放進去了，如果會痛就跟我說。」

オーエン摟著他的肩膀點了點頭，他蹙眉低頭看著對方的手指在自己的後穴口邊游移，カイン做出了隨時會侵入的動作，卻遲遲不將手指插進去讓他有些焦躁。一會後他感覺對方的手指加重了壓著穴口的力道，手指緩緩地推入了他的體內。

幾個畫面短暫地閃過オーエン腦中，伴隨著不帶任何情感發音標準的機械語音。他緊閉雙眼輕微地哼了一聲，カイン的手指馬上自體內退了出來，對方用親吻取代了言語，在他的眼皮和臉上落下了數個吻。

カイン猜想オーエン可能沒有察覺自己發出了啜泣般的呻吟，他知道對方的自尊心或許難以讓他坦承自己的脆弱的一面，可能讓對方在察覺到自己的恐懼時陷入更巨大的不安，所以他選擇了無聲安慰，在オーエン冷靜下來之前僅是輕輕地吻他，撫摸著對方的身體讓他放鬆。一會後オーエン抬起頭順著對方的呼吸找到了カイン的唇，他緩緩睜眼，看到對方的眼裡似乎帶著擔憂。

我沒事。他用氣音說著，而後再次閉著眼吻上了對方的唇。

カイン小心翼翼地再次將手指探了進去，在一根手指能夠順利地進出後他增加了第二根手指，一邊小心觀察オーエン的反應，在對方看起來似乎有些難受時給予愛撫及安慰。

カイン會在無法判讀他的狀態時開口詢問，但說實話オーエン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感覺要怎麼形容，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渴求對方的撫摸，但擴張行為彷彿沒有盡頭似地讓他有些難以忍受，在カイン再次詢問他時オーエン用手按住カイン的嘴，「別問了。只做一半的感覺更討厭⋯⋯」

「我知道了。」カイン仍十分小心，進出自己身體的動作放得很慢，這讓オーエン開始焦躁了起來。他記得過去兩個人互相撫摸彼此的性器時カイン會抱著他的腰往上頂，看著對方充血到連筋都浮到了表層的下半身，再由剛才的話和現在的行為，他不難猜想後面的動作。「夠了，你想進來了吧⋯？」

見オーエン仍眉頭緊皺，カイン語帶擔憂，「但是⋯⋯」

「都說好了就快點⋯⋯」

カイン嚥了一口口水，撐起身子把剛才丟在一旁的保險套包裝撕開，熟練地替自己套上，他扶住對方的腰將頂端抵在發紅的穴口，說了聲我要進去了後緩慢地插進オーエン的體內。

窄穴突然被比手指更粗的東西撐開讓オーエン緊張地抓皺床單，已經被擴張過的甬道雖然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緊繃，但被更巨大的東西給撐開仍讓他有些不安。カイン的動作很慢，看著對方的表情他知道カイン一直都在忍耐。

カイン此刻想得到的快感肯定和他們互相撫摸的時候相同，被完全包覆的感覺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快感，但僅僅是被包覆著絕對不夠的吧，而且也還沒有完全吞進去⋯⋯

「笨蛋⋯到底為什麼這麼長⋯⋯」

「嗚呃、」カイン扶在自己腰側的手有些動搖地掐住了他的腰際，像是要抑止什麼似地，又像是突然失去餘裕控制力道。

「笨、蛋⋯」出乎意料外的反應讓オーエン有些緊張，「你的、是不是變大了⋯⋯」

「還不是因為你又講了那麼可愛的話⋯⋯」カイン咬著牙擠出了句子後低下身止不住一直吻對方，趁著對方注意力被分散時慢慢將陰莖整個推到底部。

唇齒間溫柔吮吻的酥麻感和下半身被進入的壓迫感同時在體內流竄，矛盾的感官在オーエン變得極為敏感的身體裡被放大了數倍，他開始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舒服還是討厭。而後他聽到了カイン開口：「⋯⋯全部都進去了，還好嗎？」

「不知道⋯⋯」オーエン皺著眉微微喘著氣，看到兩人的身體結合在一起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達成了什麼目標，但卻始終沒有滿足。「然後呢？」

カイン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雙手撐在對方兩側，「如果碰到你覺得感覺不太一樣或舒服的地方，就告訴我。」

在オーエン點頭後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對方身體，一邊留意身下人兒的反應再次緩緩地進入，同時努力忍著不要太衝動不小心加速。當オーエン突然伸手攀上了他的手臂時，カイン看到自己額上流下的汗水滴落在オーエン的鎖骨上，他有些艱難地開口：「哪個位置？」

「現在莖頂最寬處往前一點二八公分的地方⋯⋯」

「太精準了吧？！」カイン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對方也側過頭用手擋住了臉，但從對方下腹收緊的感覺他知道オーエン也在偷笑。カイン笑著拉過他的手十指交扣，接著又給了對方一個纏綿的長吻。在親吻結束的同時他開始抽動下半身往オーエン說的地方磨蹭，雖然試著想要只在オーエン說的位置磨蹭，但身體卻是越來越貪婪，無意識地往更裡面的地方鑽。

「カイン、裡面⋯好像更⋯⋯」オーエン開始沒辦法完整地說完一個句子，伴隨著カイン越來越深入體內，他逐漸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呻吟，以及身體渴求對方的欲望。

カイン舔了舔嘴唇，退出了幾公分後一口氣蹭過オーエン說的地方後往裡面突進，他感覺到自己的陰莖完全沒入了對方的體內，而在撞到最底時オーエン身體的反應明顯與稍早不同。オーエン身子正在微微發顫卻說不出話來，連唾液從口中流出來也無暇阻止，同時下半身也流出了透明的液體，雖然對方仍緊皺著眉頭，但表情卻變得極為煽情。

カイン覺得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如果オーエン還是覺得不舒服，他必須在現在就停下來，否則他沒把握接下來有辦法真的阻止自己，然而低身詢問卻只得到了オーエン的回吻。

カイン將陰莖抽到了穴口，低聲在オーエン耳邊說他要開始動了，而後牽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上。「如果你不舒服或不要了，就用力推我。我會努力⋯停下來⋯⋯」

オーエン點了點頭示意カイン可以開始動作了。カイン抓著他的腰再次挺入了他的體內，不同於稍早小心翼翼的速度，他加快了抽送的動作。隨著カイン擺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磨過深處產生的強烈快感讓オーエン難以思考。他看到カイン的眉頭仍皺的很緊，オーエン開始想不起來過去幾次兩人彼此撫摸時對方是什麼表情，只記得カイン總是優先替他考量讓他舒服的方法，所以他也從不向對方隱藏自己喜歡的地方，而現在他希望カイン也能覺得舒服。

見オーエン沒有抗拒，カイン便也不再刻意壓抑速度，開始朝オーエン的敏感點衝刺。身下人兒斷斷續續的呻吟讓他變得更加興奮，貼在自己腹肌上的手掌看起來軟綿綿的似乎使不上力，反而像是搔癢一般，和著身下肉體撞擊時發出的淫靡液體聲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神經。

就在這個時候オーエン突然朝他伸出了手，カイン彎下身後馬上就被摟住了肩頭，オーエン將唇湊了上來主動把舌頭伸入他的口中和自己交纏在一起。充滿了情慾的呻吟變成了柔軟的悶哼，カイン興奮地再次加快了下半身的速度，彷彿震動似地不斷摩擦オーエン的敏感點。

オーエン在換氣時似乎已經沒辦法抵抗快感侵襲，他仰起頭不斷發出呻吟。カイン低頭吻了吻オーエン的喉結呼喊著對方的名字，而後他握住了オーエン跟著不斷顫動的陰莖配合著自己撞擊的速度一起摩擦，那一瞬間オーエン整個人的身體彈了起來，後穴無法克制地不斷緊縮，強烈的快感和高熱讓他幾乎快失去理智，攀在カイン背上的手像是要嵌入對方骨肉裡一般，他試圖向告訴カイン他快不行了卻沒能組織出語言，對方似乎也被逼到了極限停不下動作，反倒是往更深處挺進。

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反應讓他感到有些害怕，但又在聽到カイン呼喚他的名字時感到安心。看到カイン為他瘋狂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樣子意外地讓他有些興奮及優越，但很快地，過多的快感讓再次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讓身體自己動作。而那些不受控的反應似乎讓カイン很亢奮，他感覺カイン似乎又加快了衝刺的速度。

累積的快感最終被逼到了可承受的範圍外，濁白的液體在カイン的手勁下射到了對方結實的胸膛上，オーエン正在射精的身體完全無法做任何動作，只能任カイン握著他的陰莖持續催他射精讓他高潮。

他知道自己的後穴正在死命緊縮著，在快要將他滅頂的高熱及快感之中，他感覺到カイン用力撞了進來，在自己體內深處停下讓肌肉緊縮包覆後又小幅度退出後又再次反覆挺入。如同過去兩人射精時挺動的動作一般，カイン一下又一下撞進深處，他知道カイン大概也在自己體內深處射精了，一起達到高潮的滿足感溢滿了他的心靈，胸前百合散發出不同於過往的光芒，眼前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即將要融化。

超乎自己想像中的高熱和幾乎快讓他當機的強烈快感剝奪了所有的感官，只剩下他與カイン的喘息聲及對方的心跳聲，這一刻全世界彷彿只剩他和カイン。他們好像浸泡在一池熱水裡，彼此緊緊地依偎著，好像相連在一起後就再也不會分離，自己變成了カイン的一部分，又或者カイン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想到這裡他不自覺一陣痙攣，而後聽到了カイン發出了舒服的嘆息，感覺對方再次用力頂入了自己體內深處。

擁有彼此的瞬間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恐懼的事物能再讓他感到害怕，カイン深深挺入自己體內時他竟有一瞬間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他感覺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他看到カイン蹙著眉，但神情卻是十分滿足。

真是矛盾的表情。

失去意識前，他笑著心想。

◇

再次睜開眼時他看到眼前有些水蒸氣正在飄散，右前方幾縷紅色的髮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伸出手將水中的髮絲撈到面前，而後右邊的臉頰突然被吻了兩下。

「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カイン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オーエン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想要迴避對方呼出的氣體，卻是被カイン笑著說怎麼連耳朵都變得這麼敏感。

他皺起眉頭轉向另一側表達不滿，カイン笑著將頭靠上了對方的左邊肩膀又啄了他的臉頰一下。「感覺怎麼樣？」

看著對方的笑容，オーエン突然覺得有些氣不起來。

「⋯⋯有點可怕。」

「唉？！」本來只是想問身體狀況，才正想要修正問法卻聽到對方這麼說，原本的問題馬上飛到腦外去，カイン震驚地抬起頭，而後看到オーエン紅著臉小聲地補充，「高潮的時候好像快融化了⋯⋯」

カイン愣了幾秒，然後伸手緊緊環住對方的腰將人抱住。

「笨蛋抱太緊了，你幹麻？」オーエン踢了踢腳以示抗議，平靜的水面被翻起了一些水花。

看著對方的反應カイン揚起嘴角，還這麼有活力掙扎的話身體應該沒有大礙吧。

「我也是一樣的喔。」カイン將臉埋在對方肩頭裡蹭了蹭，「好像身體和心靈都跟オーエン連結在一起⋯好開心⋯⋯」

オーエン停止掙扎用手臂推了推對方示意カイン放開，而後紅著臉縮起身子半潛進了水裡，只剩下眼睛和泛紅的耳骨露在水面以上。

「啊！說起來你能呼吸了的話，那也可以做這個吧？」カイン笑著跟著半潛到水裡。

オーエン看著對方帶笑的雙眼一臉不解，而後就看到カイン面前的水面開始浮出數個氣泡，在兩人中間不斷發出聲響。

オーエン露出了疑惑的眼神，而後試著吹了一口氣。只見一顆氣泡浮起來後迅速地消失，オーエン已經沒有辦法吹出氣泡，水面快速地恢復了平靜。

「你的氣要吸大口一點，像這樣。」

カイン示範了一次動作後オーエン跟著浮出水面，有些不熟練地吸氣，「哈呣⋯⋯」

見對方跟著潛入水裡，カイン開始吐氣，オーエン也跟著模仿，水面再次浮出數個泡泡，在兩人視線中間嗶啵作響。

カイン用視線示意オーエン看向右邊，而後カイン將他的拇指緩緩地舉出水面，最後在水面上比出了一個讚的手勢，讓オーエン笑彎了眼。

看著オーエン再次鼓起臉頰嘗試這個每個普通人類都能做到的事，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在カイン心底悄悄地蔓延開來。如果當初他沒有追著オーエン到實驗室，他或許就沒有機會體驗這些再平凡不過卻美好的事情⋯⋯

カイン起身摸了摸オーエン的頭，換來了對方疑惑的眼神。オーエン才剛浮出水面カイン便將額頭貼了上來，用鼻尖和他的磨蹭，感覺到カイン的呼吸後オーエン也開始呼吸，這對他來說明明完全不是必要的機能，甚至對他的機體沒有任何好處。

オーエン半瞇著眼，他猜不透カイン的意圖，只好垂著眉不斷盯著對方看。

「嗯？怎麼了？」蜜金色的眼睛笑著問。

這是我想問的話才對⋯⋯

オーエン紅著臉別開視線，小聲地開口。「你不吻我嗎⋯⋯」

他感覺對方頓了一下，才剛將視線轉回來カイン馬上開始不斷吻他，一下又一下輕輕地在他的臉上吻啄，卻始終不親他的嘴唇。

「笨蛋、呣嗯⋯⋯」オーエン將唇貼了上去，用舌頭輕舔了一下對方的嘴唇但對方卻沒有回應他，他皺起眉頭推了推カイン的肩膀要他退開。カイン朝著他露出傻笑，而後用手指刮了刮臉頰，有些心虛地開口，「抱歉啊，吻得太深我怕我會想再做一次⋯⋯」

オーエン半潛到水裡，皺著眉開始不斷吐泡泡。カイン笑著自後面抱住他，把頭靠在對方頭頂閉上眼。

在水花平息後，オーエン調整了身體的位置浮出水面，兩人靜靜地靠著彼此。溫暖的水溫和令人安心的心跳，オーエン覺得過去那些令人難受的記憶似乎已經沒有那麼痛苦了，カイン用別的方式讓他重新體會這些觸感，不再只是不安和迷惘，現在多了溫度和情感。

「オーエン，」カイン扣著他的手用拇指摸了摸他的手背。

「嗯？」

「我愛你。」

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個字，オーエン卻是瞬間紅了臉，覺得腦子的溫度突然開始上升。「幹麻突然⋯⋯」

「就想說啊。」カイン露出一貫的笑容又吻了吻對方的臉頰。「謝謝你為了我[[rb:呼吸 > 存在]]。」

「才沒⋯有⋯⋯」看著那個熟悉的傻笑，オーエン皺起眉頭，和表情相反地，胸前的百合溢出了光芒。

他紅著臉說了聲笨蛋，捧著カイン的臉吻上他的嘴唇。

小说相关章节：微光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