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對我施幻術。」

「說啥？」

「就是你聽到的，對我施幻術。無限月讀不就是要讓每個人都活在美夢裡嗎？讓我看看屬於我的幸福吧。」

「我不認為這是明智的選擇。幻術終究是一種攻擊手段，它會擾亂受害者的腦部。」

「只要一下子就好。只要給我一些…一些能讓心情好起來的東西。」

「妳應該知道這很可能是墮落的開始，妳可能會越來越沉迷虛幻的快樂？」

「但我相信你會一直陪伴我，避免我墜入深淵，對吧？只要一下就好了，求你了，我快要無法忍受了，我覺得好不開心！」

「好吧。」

眼前的木葉陽光普照、溫暖和煦，鳴人正咯咯地笑，差點就要被拉麵嗆到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將拉麵一股腦地吸入腮幫子。他剛說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然後自己一個人笑開懷。一旁的卡凱西只是禮貌性的輕笑幾聲，他面前的桌子是空的──他沒點任何料理，像往常一樣避免任何可能露臉的破綻。而當佐助進入麵攤時，他看起來是這麼的自在。場景轉換到家裡，當櫻看到佐助在自己身旁坐下，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飆升到每秒200下，她甚至分不清從佐助身上傳來的溫暖是到底是虛幻還是真實。再然後，他靠向自己伸手拿起了菜單，他的手肘輕輕擦過自己的手肘。

「夠了。」

櫻認出站在自己正前方的斑的臉，但她卻看不清楚細節，一切都是那麼地模糊。針刺一樣的疼痛紮在她的眼睛後方，讓她直覺地想要抱住頭蜷縮起來。她能感到自己的查克拉正不受控制地波動，持續造成這股不適感。

「好痛……」櫻抱怨道。

「會疼？我早告訴妳如此強大的幻術一定有副作用。」

「我中幻術多久……？」

「只有幾秒。」

櫻小心地坐起身子，閉上眼睛等待體內的瘋狂查克拉漩渦平息。

「你有看到什麼嗎……？你能看到我在幻術裡做的事情嗎？」

「沒有。我對被施術者所見所聞一無所知。」

「可是，那景象又是怎麼來的？你怎麼知道要呈現那些情節？」

「我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每個人的幸福是什麼樣子？更不用說還得替成千上萬的人設計他們專屬的幻象。幻術的內容是挖掘你的意識、汲取你的夢境、期待或是想法、計畫，並且將之化作視覺。簡而言之，幻術是將個體所有記憶當作建構幻象的地基。」

「也就是說我不可能體驗到任何我沒經歷過的事物？打個比方，我如果沒有去過水之國，我在幻術中就不可能看到水之國的景象嗎？」

「但妳有這個概念，我想妳一定讀過相關的文獻，甚至聽過有關水之國的軼事。妳對它擁有一個印象，那個印象便會是妳將會看到的樣貌，而不是水之國的實際樣貌。」

＊ ＊ ＊

他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那天他們找到一個擁有茂密森林的空間，綿密的植被讓搜索行動難上加難，也讓他們的搜索工作又比往常更加費時。在經過一個禮拜的搜索後，就連那些看起來陌生的植物也逐漸讓人感到熟悉。在搜索路上有一棵結實累累的果樹，香甜的氣味引來許多昆蟲叮咬。經過多天觀察後，櫻認定這些果子是安全可食用的。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嘗過新鮮食物的滋味了。然而，這樣的渴望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那個碩大、多汁又紅潤的水果味道古怪──甜蜜之中帶有一股非常、非常令人陌生的味道。有點像是金屬類的氣味。現在回想起來，那股味道或許就是個警告──如果人體無法辨識某個物質，那個物質多半是人類不該食用的東西。但是他們吃了，鮮美果物的誘惑實在太過強大。再然後，他們便淪落到眼下的狀況──因為劇烈的痙攣顫抖不已，加上毒物導致的眼球震顫。

這些症狀先出現在櫻的身上，因為她的體型較小、較輕。當她發現身體失去控制、即將慘摔的瞬間，她甚至沒辦法集中最後一點力氣，至少將斑身上的有機毒物排除，至少救下他。櫻知道自己必須救他，但是她已經失去任何對身體的控制。緊接而來的，便是劇烈的肌肉扭轉。斑就這樣持續抱著她的失控的身體數分鐘，直到他自己也開始抽搐。雖然斑在發現果物對櫻的影響後立即進行催吐，但看來那個不知名的有毒物質，非常容易被身體吸收。等到斑開始眩暈和嘔吐時，櫻已經恢復意識，並且清醒到能夠看著斑發作。她只能清醒地、卻又無助地注視，因為很顯然地，這個毒物的下一階段症狀便是全身性的肌肉麻痺。

她看著男人在疼痛之中劇烈地抽動，一邊懷疑這個毒物是否也會作用在平滑肌上。若是果真如此，那他們接下來將會窒息而死了。

但幸好沒有。櫻感覺經過了大概數個小時後，毒物的症狀才漸漸退去。那時候天色已暗，而他們倆人正被棲息在這片該死雨林中，約莫半數以上的昆蟲啃咬著。當身體逐漸恢復控制時，櫻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拍掉正打算鑽進她鼻孔的蒼蠅；第二個動作便是快速爬向斑；第三則是將斑的頭抱在懷裡，馬上開始治療他那被螞蟻啃咬多時的眼睛。他們可不能失去他的雙眼。

＊ ＊ ＊

這一晚是由斑先守夜，櫻正背朝向他躺著。但是她的思緒卻不斷在腦中纏繞，無數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出現。她不停地檢討他們搜索異次元的速度、反覆檢驗他們所做的選擇的路線，然後又開始思考或許他們應該把搜索重點放在原生空間附近的異空間。不論如何選擇，要想加快整個搜索進度，她必須把自己查克拉輸出拉到最大量。若要將查克拉輸出量提升到最大，她就必須好好休息。她應該睡了，否則她明天會變得沒有效率。如果她沒辦法以最佳狀態作業，等於一整天都浪費了。「又」浪費一天。

櫻覺得極度疲勞，但是她的精神卻處於極度警界的狀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躺在這多久了，但她肯定交換守夜的時間就要到來，眼下一連串的思緒顯得更令人煩躁不已。

「你再不睡，明天就是個死人了。」斑評論道。

「我知道……」櫻呻吟到。「但我就是睡不著，我太焦慮了，我的思緒不停地在腦裡打轉，我沒辦法讓它停下。」

「呵，看來我們應該帶上酒的……」

「大概吧……」櫻嘆了口氣。

「妳難道沒有安眠藥麼？或是一些能讓你暫時昏迷的藥品？」

「沒有…」

「不然……做點手活？可以轉移注意力，而且之後還能引起睡意。」

「你的意思是？」櫻皺眉問道。

「自慰？我可以離開，等妳結束時再叫我。」

「你是開玩笑嗎？我在這裡慘兮兮而你是在拿我取樂嗎？」

「完全不是。我會去那裡，就在那堆石塊後面。」斑準備起身站起。

「停！我的意思是，你哪都不用去，而且你應該不是認真建議我做那件事吧？」

「我是認真的。那的確有助益。」

「那你知道有幫助是因為……怎麼？你有做？」

斑聳聳肩。

「什麼時候？」櫻覺得自己已經遺忘在七班美好時光的老脾氣逐漸甦醒。

「當我守夜而妳在睡覺的時候，偶爾。最近並沒有那麼頻繁。」

「你是說你在我旁邊自慰？！」

「難道我要讓妳毫無防備地留在原地嗎？」

「那才不是重點好嗎！而且你褲子都脫了最好是能給我什麼保護！噢天…我們到底討論這個幹什麼啊？好噁心好變態你不准再跟我提這件事！」

斑防衛性地舉起雙手錶達無意冒犯。「隨你。那只是出於善意的建議。」

「而且你不准在我在的時候自慰！」櫻越過肩膀給了斑最後一記狠狠的眼刀子。

「這可不容你置喙。」

「噢那還真是謝啦！我看我以後都睡不著了。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們現在就趕緊打包上路吧！」

「難道我不用睡？」

「你不准休息，就當作是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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