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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43—495)】同归于尽呗,21

[db:作者] 2025-07-26 12:46 5hhhhh 5590 ℃

  李相?若非前些日子在李东阳府内建言献策大出风头,刘春近来怎会对他多加呵斥管束,从李西涯朝堂上本之态便可看出,那位老先生可是精通明哲保身之道,严嵩轻声一叹,「舆成莫忘了改革翰苑考察旧制,便是李相上本,震泽先生纵有颉颃之心,也是独木难支,至于杨新都……」

  严嵩摇头失笑,「刘瑾若是作梗,他岂能顺利入阁,其中恐有内情不为外人道哉!莫说朝中诸公各怀念头,便是真能携手并力,只要刘瑾圣眷不衰,便无人可以相制,莫忘不久前朝中物议汹汹,连那丁南山也难动分毫,遑论刘瑾!」

  「难道我等南方士子就永无出头之日?!」十年寒窗苦读,科场千军万马之中杀出,却连一官半职也实授不得,顾可学如何心甘。

  「今岁既是大计之年,又逢京察,我等既爱惜羽毛,不肯奔走刘阉门下,不若趁时急流勇退,尚可保全出身文字,否则……」严嵩不忍再言,仰头唏嘘道:「莫说前程,自身恐都难保啊!」

  「前程……」顾可学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

  「哈哈,诸位仁兄秋闱旗开得胜,金殿唱喏不过旦夕事尔,来日自然青云平步,前程似锦,丁某此宴既为接风洗尘,又预作庆成,诸君不醉不归!」

  松鹤楼雅轩之内,丁寿设宴款待一干返京旧友,觥筹交错,饮兴正浓。

  「任那青云之路如何顺遂,我等也难望丁兄项背,以锦衣缇帅之位,兼管神机营操练,国朝从未有此恩典,我等为丁兄贺!」焦黄中举杯倡议,众人纷纷附和。

  丁寿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那不过是个应付差事,营内自有勋贵宿将提调,丁某萧规曹随,算得什么。」

  韩家老爷子可是靠着丁寿引荐再度出山,见丁寿兴致寥寥,韩守愚急忙又道:「不说军中,此番圣谕锦衣卫会同各处巡按清查边储侵盗隐匿之事,朝野交口称赞,都道丁兄乃国之栋梁,吾等闻之与有荣焉。」

  「此乃圣上信重,锦衣卫唯有夙兴夜寐,勤于王事,方可报答一二。」丁寿向斜上方抱拳拱手,一脸正色。

  为免清查到自己头上,那些大头巾们能不提前卖好么,丁寿心底冷笑,目光一扫,瞥向邻座刘鹤年,「维新,怎地只有你一人独来,难道我的帖子未曾送给用修?」

  刘鹤年急忙道:「受丁兄所托,怎敢拖延,只是用修琐事缠身,难以亲身燕集,教在下代为致歉。」

  「怕是用修对丁某还心存芥蒂吧?」丁寿眉毛一挑,笑容玩味。

  刘鹤年讪讪笑道:「岂有是理,用修此番进京,家眷安顿颇为劳神,实在分身乏术。」

  丁寿一声轻笑,「也罢,用修结褵之喜,我也当备份礼物,一事不烦二主,回头劳烦维新兄一同带去,也免了我二人见面尴尬。」

  「丁兄美意,一定带到。」刘鹤年起身作揖。

  「吃酒吃酒。」丁寿也不再纠缠此事,连连举杯,众人推杯换盏,只吃到月上东山,才尽欢而散。

           ************

  孝顺胡同,杨廷和府邸。

  次辅焦芳已晋少傅兼太子太傅谨身殿大学士,三辅王鏊晋少傅兼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将原本的文渊阁大学士的位置让了出来,杨廷和甫一抵京,便改授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入阁。

  新鲜出炉的杨阁老才四十来岁,可谓年富力强,朝事大有可为,朝中官员纷纷登门拜会,倾吐心曲,府门前正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孝顺胡同内好不热闹。

  人人皆注目凝神于府门前又是哪家大人出来,何时轮到自家进门,却无人留心胡同拐角处两个秀丽少女也在翘首企足,望穿秋水。

  一个脸庞微圆的少女满脸忧色,「雪姐姐,今日还是算了吧,再不回去恐老爷要回府了,若是发现……」

  「发现便发现,我们只是出来街上走走,又不是和人私奔,怕他个甚!」回话少女肤光胜雪,眉眼如画,踮着脚尖,热切地望向杨府大门。

  二人正是雪里梅与小丫鬟坠儿,丁寿毕竟是乍富新贵,府内门禁不如其他阀阅门第森严,家中女眷通常不做约束,何况雪里梅在内宅身份不尴不尬,非主非仆,她只说得了谭淑贞吩咐上街采买,旁人也无法拦阻,多派几个随从跟着的由头都找不到。

  坠儿苦着小脸,低声嘟囔道:「你私奔还能去哪里!身籍文书都在老爷手里,就是出京去也是个逃人,谁敢……」

  「住嘴,我还要你来提醒!」雪里梅没来由一通烦躁。

  「好姐姐,你只说在街上散心,怎地走到这孝顺胡同来了,当年杨家既把你送去丁府,今日怎会再行接纳!再磨蹭下去,若被有心人告于老爷,莫说我俩难逃家法惩治,连谭家婶子也要受牵连!」坠儿拉着雪里梅一只玉臂,苦苦相劝。

  雪里梅秋水凝愁,一声低叹,「我何尝不知,姐姐也非痴心再续前缘,只是听闻各地举子进京,心里不知怎地揪心不下,只想着远远看他一眼,也便心满意足了。」

  话音未落,珠泪已夺眶而出,坠儿一时慌了手脚,急用袖口帮着擦拭眼泪,柔声道:「雪姐姐莫哭,反正天色还早,坠儿就陪你再等上一刻。」

  纤指抹去泪痕,雪里梅强笑道:「不等了,姐姐认命了,这便回去。」

  坠儿默默点头,二人牵着手儿,正欲并肩回府,忽听车声辚辚,一辆双马挽着的青幔厢车疾驰而过。

  「闪开,闪开,公子爷回府!」随着车夫叫喊,杨府前等待的仆人亲随纷纷闪道。

  雪里梅浑身打了个激灵,蓦地扭转娇躯,向前紧扑了几步。

  厢车在府门前停住,车帘挑起,一名玉面朱唇的少年郎踩着矮凳下了马车,正是雪里梅朝思暮想的杨慎。

  「慎郎……」雪里梅从心底发出一声呼唤,盈盈泪眼中柔情无限,痴痴望着爱郎身影。

  正当雪里梅一颗芳心、满腔蜜意系挂在杨慎身上时,紧接的一幕却让她娇躯一震,猛地瞪大了眼睛……

  杨慎回身伸出一只手去,一只如玉般的柔荑由车厢内探出,十指相扣,一名女子在杨慎搀扶下款款落地。

  此女戴着一顶垂着白纱的昭君帽,看不清具体容貌,身上穿一件月白对襟立领长袄,下系一条同色马面长裙,腰束白绫,显得身姿颀长,纤腰袅娜。

  下车之后,亭亭玉立的女子螓首轻转,终于撩开轻纱,向着杨慎轻启朱唇,微微一笑,脸似堆花,朱唇皓齿,一双水灵灵的乌晶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脉脉柔情,瞬时间仿佛百花绽放,满庭芬芳……

  坠儿呆愣愣地看着杨慎牵着那女子的手,神态亲昵,直到二人携手入府,她才如梦方醒,只觉掌心里握着的手儿冰凉一片,抬眸望去,只见雪里梅娇容惨淡,早已泪湿衣襟……

           ************

  梅花式的羊角宫灯高高悬起,素雅闺房内遍布一片柔和清辉。

  垂着双环髻的馨儿将冒着热气的铜盆在架上摆好,轻声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顾采薇兴味索然地嗯了一声,坐在床上未动分毫。

  「其实静因师太来京离京也是常事,小姐您也不必伤神挂念,别将自个儿再闷出病来,待婢子服侍您……」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顾采薇挥手打断滔滔不绝的侍女,「你下去吧,我自己会洗。」

  「是。」看出小姐心情不佳,馨儿吐了吐雀舌,识趣地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哼,自作聪明,谁说我是在挂念静因师叔了。」顾采薇嘟着小嘴,抱怨了一声,手托香腮,凝视着跳动烛光,喃喃道:「许久了,怎也不来看我一回!丁大哥,难道你把我忘了不成?」

  「没忘。」

  突如其来的喁喁人声将顾采薇惊得不轻,回身跃起,娇喝道:「谁?」

  门窗紧闭,香闺阒寂无人,顾采薇松了口气,神情中却透出几分失望,「看来我真是病了……」

  「纵然有病,也是害得相思病。」幔帐之后,转出一人,正龇着一口白牙,坏笑不已。

  「丁大哥!!」顾采薇又惊又喜,疾步抢上,未到近前忽地娇躯一扭,背转身去,佯嗔道:「你还晓得这里?」

  丁寿眼珠转了转,指着帐后空洞道:「直来直往,似乎这里也通不到别处,何况……妹子有病,愚兄岂有不来探望之理。」

  想起适才话语,顾采薇玉颊如桃花绽开一般,羞红满面,「谁……哪个害那劳什子的相思病啦?!」

  丁寿「唔」了一声,懊恼万分地摇了摇头,「愚兄我这几日浑浑噩噩,茶饭不思,还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采薇与我该是同病相怜,原来不过自作多情罢了,诶,惭愧,告辞。」

  「诶——」顾采薇急忙转身,见丁寿已隐身帷帐之后,急忙冲了过去,「丁大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帷帐之后,丁寿驻足不动,一脸促狭笑意。

  顾采薇晓得又受了这人的骗,恨得跺脚,「你欺负人家!」

  「好妹子,愚兄哪里舍得……」丁寿上前揽住香肩,口中喷薄的热气直冲娇靥。

  怎料顾采薇突然俏鼻紧皱,伸臂将丁寿推开,「好臭!怎地一身酒气?」

  「有吗?」丁寿在手上哈了一口气,细细嗅了嗅,纳闷道:「不臭啊!」

  「还说不臭,恶心死人了,也不知去哪个烟花风月之地和人厮混,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顾采薇板着脸数落道。

  丁寿口呼冤枉,「愚兄回京便迭逢变故,焦头烂额,哪有闲心寻花问柳,今日难得有暇与几个老友叙旧,多吃了几杯,酒意未散便来寻妹子……」

  「噢——,原来你是喝醉了才晓得到我这里来?哼!就知你没那般好心!」

  女人挑起理来男人可谓句句都是错漏。

  「酒后吐真言,醉后知人心,正是酒醉之后第一个想到妹子,才可见采薇在愚兄心中的分量。」二爷在女人面前的应变功夫可谓天下一绝,肉麻话张口就来。

  顾采薇果然转嗔为喜,「油腔滑调的,也不知哄骗了多少女孩家。」

  「旁人听不听哄无关紧要,只要能哄得妹子你高兴就好。」丁寿又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

  「丁大哥,别闹啦,你这身酒气再不醒醒,第二天恐会头疼的。」顾采薇半推半哄,将丁寿安置在自己绣床上躺下,她则忙着去用盆里现成的热水浸透手巾。

  衾枕茵褥间犹带着少女体芳,丁寿熏熏欲醉,转目望去,顾采薇因弯腰浆洗,轻薄的天青色中衣被轻轻牵起,露出一抹纤细腰肢,肌肤如雪,嫩如羊脂。

  顾采薇浑不自知,嘴角噙着甜蜜笑容,只顾轻轻搓洗着棉布手巾,柔声道:「薇儿晓得丁大哥公事繁忙,我一个又蠢又笨的女儿家,也帮不上大哥什么,莫说爹爹禁足之令仍在,便是往常,我也不好去叨扰大哥……」

  顾采薇说了半天,不听丁寿应答,蓦地回头,只见那人斜卧在榻上,单手支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儿腰间。

  顾采薇下意识往腰际摸去,触摸到一片光洁冰凉的肌肤,顿时晓得这厮适才在看些什么,又羞又恼地娇叱道:「不许瞎看!」

  二爷两指分开,戳指着自己双目,一本正经道:「一直睁着眼呢,没敢瞎看。」

  「你……」顾采薇气苦,甩手将手巾向丁寿丢去,自然被丁寿一把接过,她犹不解恨,合身扑上。

  丁寿身形侧转,顾采薇扑了一空,手在床头轻按,娇躯一翻,还要再起,一个沉重身子已然压了上来。

  两张脸儿近在咫尺,四目相投,鼻息可闻,顾采薇顿觉芳心怦怦乱跳,呼吸声也沉重了许多。

  「你……先擦擦脸。」顾采薇也不知为何,道出这么一句。

  丁寿不由失笑,顾采薇玉颊红似朝霞,嘤咛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轻抬手将玉脸儿拨正,丁寿看着生春粉面,娇喷软喘,心头不觉一荡,低头吻了过去。

  明知此举不妥,顾采薇娇躯酸软,竟生不出丝毫力气拒挡,那混着酒气的男子呼吸离着自己愈来愈近,秀靥毛孔都已感受到呼呼热风,此时也不觉那味道难闻,只是芳心剧跳,直欲从嗓眼儿中蹦出一般,不知所措下唯有双眸轻阖,樱唇微张,迎接那未知的旖旎缱绻……

  注:罗梦鸿主张三教归一,罗教与白莲虽然同从佛教中采纳吸收教理,但都被正统佛教贬斥为异端,罗梦鸿本人对白莲也持批判态度,「白莲烧纸是邪宗,哄得大众错用心。邪水照着公侯伯,正是邪气引迷人。信邪烧纸不打紧,闪赚许多众迷人。你行白莲是邪气,万剐凌迟不趁心。求拜日月是白莲,哄得男女都遭难。法水照着公侯伯,早晚拿住都受难。白莲教是地狱生死受苦,白莲教转四生不得翻身。白莲教哄人家钱财好物,哄迷人下地狱永不翻身,好人家和女恨毒害了,哄得人妄想心劳而无功。报恩经转轮王不图王位,白莲教下地狱不得翻身。

  转轮王燃千灯求净士,白莲教拜日月永下无间。白莲教引迷人众人受苦,早晚来拿住你赶上杀场。「但同时罗教中又有真空家乡思想,而之后的白莲教又与罗教合流,罗梦鸿的五部六册也成为白莲各分支的共同经典,所以书内给罗祖安排了个白莲左使的身份,也不算太冤枉。

  至于罗梦鸿的实际年龄,后人王源静补注罗清五部六册,其中《祖师行脚十字恩情妙颂》记载「正统时,七年间,处世为人」,说明罗梦鸿是正统七年出生,不过这种上过《聊斋》的人物也不必太在意历史年龄,给他加个几十岁当个武林圣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看书图一乐,别当真就好。

       第四百六十一章多情郎乘月偷香风尘女夜半谈情

  丁寿正庆幸今朝好事得逞,忽然一个清脆又不失爽朗的声音自卧房门外响起,「薇儿,你睡了么?娘来看看你……」

  美目倏睁,顾采薇满面惊惶,「我娘!」

  「褶子了!!」丁寿暗暗叫苦,若是堵到自个女儿和陌生男人在一张床上,以凤夕颜那火爆脾气,还不得立时操刀把二爷大卸八块喽,更莫说他与这位修罗仙子以往碰面的情境绝不能让顾采薇知晓。

  丁寿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下了床,贴地一滚躲进了床底。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石榴长裙,云鬓高耸的凤夕颜噙笑而入,「薇儿,还没睡?」

  「没……没呢,娘,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顾采薇支支吾吾,一双妙目不安地向床下斜睃。

  「听馨儿说你心情不佳,娘记挂不下,来看……」凤夕颜黛眉忽敛,「薇儿,你喝酒了?」

  「没……哦,喝了一点。」顾采薇正兀自摇头,猛然省起祸首源头,只得无奈承认。

  「你从不吃酒的,怎地胡乱添了这个癖好?」凤夕颜狐疑蹙眉。

  「我……」顾采薇一时语塞。

  「哼,不消说,定是与莫言那老鬼相处久了,那老废物将你教坏了,回头再找他算账!」不等女儿解释,凤夕颜已然脑补出了前因后果。

  「人家莫大叔至少没有像防贼一样看着我!自从师叔走后,你们连门都不许我出了,还不许人家借酒浇愁!」顾采薇立时打蛇随棍上,还不忘反咬一口,心中不断默念:莫大叔,此番罪过你先背着,待熬过这关,薇儿一定整治一桌好菜为您老赔情。

  「还不是你爹那老东西的主意,整日说什么担心姑娘家抛头露面,传出去声名有碍,恐来日寻不到好婆家,要我说咱们江湖儿女,哪有许多讲究,我凤夕颜女儿论人品相貌,难道还会愁嫁不成!」凤夕颜螓首微扬,一脸傲然。

  「娘——」顾采薇含羞娇嗔,才要辩驳,忽地眼珠一转,笑道:「只有娘你才把女儿夸成一块宝,怕是在旁人眼中,薇儿无才无貌,弃之不惜,连草都不如呢。」

  说着话,顾采薇还不忘在床板上用力敲了几下,床下那个「旁人」听了心头苦笑,好好一个温柔腼腆的乖妹子,才跟了自己几天啊,怎也学会冷嘲热讽挤兑人啦!

  「哪个有眼无珠的小子敢这般糟践你,娘我先捅他三百个透明窟窿!」

  正在为带坏好孩子心怀愧疚的丁二爷还没来得及自我反省,一直紧盯着的那条石榴红裙已倏然飘至床前,丁寿心中不由一紧,只当已被发现行踪,他对自家身体状况十分满意,可一个窟窿也不想多添。

  红裙主人未曾一剑刺入床下,反而裙摆微扬,坐到了榻上,丁寿长吁口气,只听坐在自己头顶之人曼声道:「薇儿,你爹虽是个榆木脑袋,行事迂腐了些,但有些话总算没错,女儿家终究还是有嫁人的一天,他其实也是为你好……」

  「成天算计着让我给人当填房,还说为我好!」顾采薇赌气道。

  就是就是,丁寿在床下连连点头。

  「娘也看不惯那老东西整日交接权贵,不过武定侯府那小子毕竟你爹看着他长大,也算知根知底,将你交到侯府,到头来娘也放心些……」

  顾采薇捂住耳朵,螓首连晃,「不听不听,原来娘你是来给爹作说客的,我宁可独自去闯荡江湖,也不嫁到郭家去。」

  好妹子,哥挺你!丁寿趴在床下暗暗鼓劲。

  对女儿任性凤夕颜并未着恼,只是轻声叹息,略整了整裙角,露出一双红绸面的平底睡鞋,柔声道:「闯荡江湖?谈何容易!江湖中的风风雨雨,明枪暗箭,岂是你个女儿家该承受的,娘又怎舍得让你再去受那份苦……」

  「我又不是没随师父走过江湖,再说娘当年不就曾叱咤武林,闯出了一片天地,听师父说当年江湖的宵小之徒,无人不惧娘的威名!」顾采薇提及母亲当年光辉战绩,小脸红扑扑的,眼中光芒四射。

  「威名?该是凶名才对,娘当年为杜绝武林中那些狂蜂浪蝶的纠缠,凭借酷烈手段硬是杀出个煞星的声名,那些年确少了许多麻烦,可最终……」凤夕颜摇头苦笑,「行走江湖,居无定所,命常悬于一线,在外人看来或许快意恩仇,自在逍遥,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娘……」母亲少见露出这般惆怅之色,顾采薇怔怔不知如何是好。

  许是觉得不该在女儿面前失态,凤夕颜随即展颜,脸上阴霾一扫而光,轻抚女儿秀靥笑道:「女儿家闯荡江湖总归不是正路,你看娘那几个姐妹,无论当年多么威风赫赫,最终不还是寻个归宿,老老实实在家中相夫教子。」

  剑雨飘红血纷飞,修罗灭世无人回。夺命鞭,催魂手,遇见只得扶柩归。床下丁寿无聊地托着下巴默默盘算,二十余年前江湖闻名的四个女煞星,窥一斑可见全豹,仅眼前这位修罗仙子在家中的威风煞气,那三位姑奶奶是不是贤妻良母不好说,三位老公夫纲不振是八九不离十了。

  「唐姨不是没……」

  「你唐姨的事就不要多谈了,总之娘不会骗你,一切也是为了你好。」凤夕颜打断女儿道。

  脾气暴躁的娘亲难得平心静气与自己说了许多,顾采薇本就性子柔弱,严母当前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绝,只是默默垂眸,低声道:「女儿舍不得娘和爹……」

  「娘又何尝舍得你呢,」凤夕颜慈爱地揽着女儿,笑道:「不管你爹怎么说,娘定要将你多留在身边几年,娘知晓你整日憋在家中苦闷,放心,你爹此番大寿,家中定会有场热闹,还有……」

  娘俩咬耳朵的悄悄话丁寿没心思去听,他的注意力渐被垂在床边的两只秀足所吸引,雪白秀气的脚掌裹在鲜红绸布中,好似一对出水红菱,娇艳欲滴,仅看这娇嫩肌肤,怎会想到这对凌波的主人已年过四旬。

  「真的?」顾采薇饱含惊喜的欢呼将丁寿思绪挽回,只听头顶凤夕颜含笑道:「已接了回信,自然是真的,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谢谢娘,您果真疼爱薇儿,我这便安歇,您放心吧……」顾采薇记挂着床下还藏着一个大活人,着急将母亲送走。

  「乱急些什么,娘好久没陪你说过知心话了,今夜咱娘俩一起睡,好好唠唠贴心话。」

  「啊?!」顾采薇闻听色变。

  「怎么,你不愿意?」凤夕颜奇怪女儿反应。

  顾采薇急忙掩饰,「愿意,女儿自然愿意,只是爹那里……」

  「别管那老家伙,让他今晚抱着被子去睡吧。」当着女儿说出这番话来,凤夕颜非但没觉自己为老不尊,反咯咯一阵娇笑,笑声清脆,宛如银铃,与她年岁甚不相符。

  「那……好吧。」顾采薇无计可施,只得皱着小脸勉强答应,「那娘……咱们熄灯躺下吧。」

  「这孩子,着什么急!」凤夕颜嗔怪了女儿一声,「娘总得先宽了衣吧!」

  顾采薇眼睛一亮,螓首连点,「对对对,合该宽衣,娘就更换我的寝衣吧,呶,就在床后的圆角柜里。」

  顾采薇连推带搡将母亲撵下床,凤夕颜对女儿的异常之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着向帐后绕去。

  「娘!!」顾采薇陡然想起丁寿来时地洞还未恢复原状,洞口正在母亲去的一侧,不由惊呼出声。

  「死丫头,你想吓死人啊!」猛不丁的一声喊,将凤夕颜也惊得不轻,颦眉呵斥。

  「娘,从那边走,那边有衣架。」顾采薇心虚地陪着笑,指向另一侧。

  「神神道道的,也不知撞了哪门子邪!」凤夕颜满腹狐疑,边解衣服边嘀咕着向顾采薇所指方向走去,饶是修罗仙子想破脑袋,也意料不到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儿,房里不但有条密道,床下还藏着一个大男人。

  见母亲步入罗帐之后,顾采薇立即俯身将二爷拽出,樱唇张合,声若蚊蚋:「快走!」

  「何时再会?」好事中断,丁寿极为不舍,低声问道。

  顾采薇贴耳叮咛几句,丁寿立时眉花眼笑,顾采薇忧心母亲撞见,不住低声催促,又不时瞥向帐后母亲所在。

  丁寿不禁抬头顺着顾采薇目光望去,只见罗帐之后,隐约可见一段光洁玉背,粉肌玉肤,肩若削成,朦胧之中别有一番诱惑滋味。

  未等二爷看得真切,一只纤纤素手已挡在眼前,转眸望去,但见顾采薇面含薄愠,杏目圆睁,正忿然瞪着自己。

  「不看不看,其实甚也没看见。」丁寿老脸一红,匆忙收回目光,讪笑解释。

  他这一慌,声音难免略高,凤夕颜何等耳力,蓦地回身,将衣裙挡在胸前,惊道:「薇儿,房内有人!」

  丁寿身子立时一矮,就地十八滚,悄无声息地到了地道洞口,看也不看,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没,没人啊……」心慌意乱的顾采薇匆忙让开几步支吾应对,待瞥见帷帐后的地洞完好如初,心中大石才算落地,轻松道:「娘,许是您看花了眼吧?」

  凤夕颜匆匆套好衣裙,将屋内屋外都细细搜了一遍,果然未见半个人影,迟疑道:「怪了,难道我真的老到眼花耳聋了?」

  「谁说的!娘您一点不老,和我站一处,人都以为您是我姐姐呢!」顾采薇牵着母亲胳膊撒娇道。

  「死丫头,竟拿娘逗嘴皮子,也不知和谁学的这般油腔滑调!」凤夕颜笑骂,笋指在女儿俏鼻上刮了一下。

  「自然是随娘您了,」顾采薇摸着鼻子,眼神向帐后瞟了一眼,随即玉手掩着樱唇打了个哈欠,掩饰道:「娘,我困了,咱们睡吧?」

  「好,睡觉。」凤夕颜含笑点头。

           ************

  踏着淡淡月光,丁寿从后门溜进了自家院子。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房门一响,桌前托腮假寐的坠儿立时惊醒,看到的是一身灰头土脸的家主人。

  「别提了,说起来就他娘丧气。」偷香不成,白钻了两回地洞,第二次进入动作还是个倒栽葱,险些扭断了脖子,丁寿正憋着一肚闷气。

  坠儿上前帮着拍打身上尘土,丁寿左顾右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雪里梅呢?今晚上不该你两个伺候么?」

  「雪姐姐她……她晚间多吃了几杯酒,又久候爷不回,先自睡了……」坠儿期期艾艾道。

  「诶?不是……我就奇了怪了,我这个当家的还没回来,她一个丫头等烦了就先睡了,这家里还有点规矩没有!到底谁他娘才是主子!?」丁寿恼道。

  「爷,雪姐姐今日心里不痛快,您别跟她计较。」坠儿替丁寿宽了外袍,垂着头小心解释。

  「她心里不痛快怎么了,当爷今儿心情好是吧?好好的姨太太放着她不做啊!怎么当了丫头还想给爷使脸子,要不是看在玉姐儿娘俩面子上,你们能再回这院子里当差?我呸!」丁寿一腔怨气正没处撒,先劈头盖脸训了小丫头一顿。

  坠儿本就胆小,被疾言厉色的丁寿吓得扑通跪倒,眼泪汪汪道:「婢子晓得老爷恩典,万求老爷开恩,饶奴婢们一条性命。」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提生啊死的,丁家又不是阎王殿,说你两句还能下油锅不成,真不知道一秤金是怎么调教得你们,二人两般性子,一个恨不得上天,一个又把自己作践到泥土里。」丁寿没来由一阵腻歪,他真见不得这个。

  「谢爷开恩。」坠儿又磕了三个头,才敢起来。

  「去打盆脸水,爷得洗洗。」丁寿感觉身上一股子土腥味,浑身不自在。

  坠儿应声退出,丁寿挽起袖子坐到案边,顺手抄起桌上一杯茶,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半碗,「呸——」又张口吐出几片茶叶末来,什么劣茶也拿屋里来应对。

  抹抹嘴,丁寿起身进了里面次间,临窗大炕上雪里梅拥着绣衾睡兴正浓,二爷瞥了一眼懒得搭理,正要进自己卧室,炕上雪里梅忽然翻了个身,被儿滚落,显出里面温软香躯。

  丁寿本待不理,又怕她夜里着凉,稍作犹豫,还是心软地移步炕前,拾起被子准备为她盖上,雪里梅又是梦中侧转,粉白玉臂登时搭在了丁寿肩头。

  见了鬼了,丁寿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怎地感觉自己倒成了下人,得上赶着伺候着,无奈仰头抬起玉臂,欲将她身子摆正,眼神却不由自主被眼前秀色所引,难以自拔。

  雪里梅醉后本就闷热,大炕又靠近稍间暖阁,地龙火气正旺,她只穿了贴身小衣入睡,上身一件墨绿无袖比甲,两只雪白玉臂曲在身侧,一对嫩乳将衣衫高高顶起,下仅着一条象牙色薄绸亵裤,粉嫩玉腿露出大半,真个玉体横陈,曲线毕露,浑身仿佛白玉雕成,无半点瑕疵,不知是否因酒醉之故,双颊晕红,愈发标致,这等娇媚睡姿,便是神仙也难把持,何况二爷肉体凡胎,七情六欲远教旁人旺盛。

  「小娘皮,穿成这样入睡,不是在勾引二爷,就是没把爷们当男人,无论哪样,都不能饶了你!」丁二爷打定主意,说干便干,麻利儿脱了衣裤,跨上大炕,大手探入雪里梅腰后,轻轻上托,雪里梅纤柔下身立被衬起,二爷不再耽搁,捏断裤儿绳结,将那轻薄亵裤径直褪下。

  雪里梅依旧沉睡未醒,任他摆布,只是裤儿被脱时若有若无发出一声嘤咛,樱唇旁露出一抹浅羞笑意。

  心绪不佳?看着不像啊,丁寿虽然纳闷,可下面已然胀得发痛,懒得多琢磨,低头看着稀疏芳草掩映的桃源洞口,雪白粉嫩,蓬门微张,烘烘热气都已喷到自己脸上,似还夹杂着丝丝馥芬,醉人心脾。

  人既在梦中,丁寿也无心前戏,口中吐些津唾,均匀涂抹玉门之上,又在自己阳物上抹了几把,分开两条纤细嫩腿,直接骑上身去,扶着菇头抵凑玉户,屁股向下一压,紫红肉龟已没入其中。

  「嗯——」雪里梅趁着酒意睡兴正浓,破身之际只换来她的一声低吟,秀眉儿轻颦,半梦半醒道了声:「痛!」

  「且忍忍,很快便不痛了。」丁寿喘息着,玉户紧窄,里面一团温暖绵软紧紧裹着菇头,仿佛活物般轻轻吮吸,夹得他通体舒畅,身子只微微一顿便继续耸动。

  「嗯嗯——」雪里梅轻阖双目,始终未醒,只是随着丁寿款款抽送,发出串串低吟,声声呢喃,不多时二人交合渐入佳境,花蕊滴露,津津玉液溶溶而出,玉柱进出更加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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