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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坊镇旧事】(民国风重口秀色文,非喜勿入),8

[db:作者] 2025-07-27 11:50 5hhhhh 7380 ℃

  佟守忠也是狠狠抽插了几下将精液射进了宋倩楠的子宫,他抽出肉棒,用一条丝绢爱怜地给妻子清理着下身。掀开妻子脸上的枕头,只见她面带春潮香汗如雨,一双妙目满足地合着,红艳艳的唇角微微上扬,方才噩梦的阴霾已然一扫而光。

  佟守忠脸上的忧虑却越发深沉了起来,妻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当她承受太大压力的时候就会向自己疯狂索求,如同吸食鸦片,佟守忠不禁担心她这样下去精神会垮掉。

  「倩楠,我们离开油坊镇吧。到省城去,或者去上海,北平,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咱们谁都不管,只要无忧无虑的活着。」

  宋倩楠慵懒地翻个身搂住了丈夫的脖子,娇艳的香唇用最缠绵的口吻吐出了最冷酷的话:「无忧无虑的活着,就像花魁如意和她相公一样吗?只要人活着,哪里能无忧无虑呢?」

  佟守忠道:「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这些年你承受的太多了。」

  宋倩楠叹了口气,却没有接丈夫的话:「唉,可惜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为你接续香烟。」

  「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佟守忠道,「只要你快快乐乐的,今后我们生一百个孩子。」

  「好,」宋倩楠又往丈夫怀里偎了偎,「这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过几天,等一切都处理干净了,我就跟你走,你带我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说到后半句时,她的声音已轻细如梦呓,说完整个人就似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清早醒来,任凤岐走出卧房想要舒展一下身体,散步至佛堂前,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铎铎的木鱼声。任凤岐好奇地等在门口,不一会诵经声止歇,里面出来的果然是宋倩楠。

  「这么早就来佛堂诵经,你还真是虔诚啊。」任凤岐说道。

  宋倩楠说道:「最近死了这许多人,我多念几遍往生咒,替他们超度一下。」

  「说起来,映山红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我打算就在油坊镇处决她。昨天你去探视,她有和你说什么吗?」

  宋倩楠看着任凤岐,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原来在北平时是我的一个学妹,十年前那件事她也参与其中,万幸活了下来。」

  任凤岐听出她话中的伤感之意,宽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偌大一个中国,你一个真理,他一个主义,每天纷争不休何时能天下太平。为了让更多的人过上太平日子,翦除这些暴乱分子也是不得不为之事。」

  宋倩楠不置可否,转而说道:「这里的事情处理清楚之后你也该回南京了吧。」

  「是啊,这次一别也许就再难相见了。」任凤岐也不禁有些伤感。

  「相见不如不见,你尽管去治国平天下,我就守着我的小日子就好了。」宋倩楠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十年前是他从死亡的深渊中将自己拉了回来,十年后又是他的出现将自己的平静生活打破。曾几何时,她还想着和他共携鸳梦,谁想到他们却会走上完全相反的道路。

  任凤岐一时间沉默无言,还是宋倩楠说道:「今晚我们开一个庆功宴吧,把镇上的头面人物都聚起来,庆贺你大功告成,也庆贺油坊镇周围的匪患终于被扫清了。」

  任凤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啊,看来你是等不及要给我饯行了。也罢,能相忘于江湖也不失为一桩快事。」

  与宋倩楠别过之后,任凤岐回到镇公署办公,处理剿匪的善后事宜,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置映山红。

  「映山红是有名的赤匪,我这次来督导剿匪倒有多一半是为了她。这些赤匪最可恶的地方就在于蛊惑人心,因此消灭赤匪最重要的不是消灭他们的肉体,而在于消灭他们的精神,消除他们对百姓的蛊惑。」任凤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昨天游街的时候咱们一时大意,让这个赤匪口出悖逆,现在最好能想个一举两得的法子,处决映山红的同时消除她的影响。」

  「专员说得对,我老郑早就恨得她牙根痒痒。依我看这事情也好办,让全镇的男丁挨个操她一遍,以后谁再提起她都得说这是个臭婊子。」一个相貌粗鲁的乡绅提议道。

  「不妥不妥,那么多人操过,肉都没法吃了。我看不如剥皮,剥皮实草挂在旗杆上,让后人都知道赤匪的下场。」

  「要我说就千刀万剐,全镇的男女老少一人吃一口。大伙都吃了赤匪的肉,以后谁再想着投赤匪就得掂量掂量。」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如何处理映山红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佟刚说道:「专员既然打算杀人诛心,我看莫不如『唱大戏』吧,咱们油坊镇也有几年没用这一手了。」

  佟刚此言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表示唱戏这主意不错。任凤岐疑惑道:「佟团长,你说的这唱戏是个什么名堂?」

  佟刚一番解释,任凤岐这才知道原来油坊镇还有这许多手段,不过这「唱大戏」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映山红最后的归宿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佟家派下人来请任凤岐赴宴。宴会厅中,油坊镇众多头面人物已经到场,恭候这位钦差大臣入席。比起初到油坊镇那次的接风宴,这次的庆功宴显然大家兴致更高。宴席之间推杯换盏,连一向不善饮酒的佟守忠也几次向众人劝酒,到宴席结束时已经有几个乡绅醉得不省人事。

  佟刚由自己的副官架着回了保卫公署,佟守忠更是让两个仆人抬回了卧房。任凤岐也已经喝得晕头转向,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却也是摇摇晃晃。宋倩楠忙叫下人将他扶住,任凤岐手掌揉搓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多谢佟夫人款待。油坊镇,是个好地方啊。当年在北平的时候我就想着找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耕读为乐不问世事。想不到啊,我没做到的事,反而却是你做到了。」

  宋倩楠道:「是啊,世事无常,十年前的时候我们都想不到如今的模样。」

  「那如果,如果能回到过去,再选择一次,你觉得世界还会一样吗?」任凤岐醉眼惺忪地看着宋倩楠。

  宋倩楠轻叹一声道:「我不杀伯仁的事自古常有,也许我们能避免一些现在的悲剧,但谁又能保证不会造成更多的悲剧呢?」

  任凤岐抚掌而笑,说道:「好,好,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最好。」说着端起桌上半壶残酒一饮而尽,然后便踉踉跄跄出了宴客厅。

  宋倩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他说这番充满暗示意味的话似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可是箭在弦上也由不得自己了。想到这,她自己也饮下一杯酒,招呼道:「翠儿,把后堂那个食盒拿来。」

  一个叫翠儿的丫鬟从后堂拎出来一个食盒,「夫人,咱们去哪呀?」

  宋倩楠接过食盒道:「不用你去,我去看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油坊镇的监牢内,映山红和几个游击队员挤在狭窄逼仄的牢房里听着不远处传来几个狱卒喝酒划拳的声音,不一会似乎是有杯盘落地的碎瓷声,接着监牢内就安静了下来。映山红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手扒着监门往外看去,正见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走进来,不是宋倩楠又是谁。

  宋倩楠打开牢门,将一包衣服丢进去道:「快,换上这些衣服,跟我走!」

  沈青荷和其他三个游击队员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映山红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换衣服!」映山红五人各自换上衣服,都扮作仆人打扮,跟着宋倩楠走出牢门,映山红说道:「多谢你了,学姐。你快些回去吧,免得给人发现。」

  宋倩楠说道:「不行,自从上次被你们夜袭之后,现在油坊镇方圆十里都有保安团的明卡暗哨,没有我带路你们是逃不出去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快跟我走。」映山红也是豪杰脾气,当下也不再废话,一行人跟在宋倩楠身后往油坊镇外逃去。

  回过头来却说任凤岐,今天他确实喝的有些多了,躺在床上就觉得昏昏欲睡。自从得知映山红是宋倩楠的学妹,又是十年前的幸存者,任凤岐心中就忐忑不安,担心宋倩楠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但今天晚上自己的暗示宋倩楠显然是听懂了,而且她并没有被过去的错误所束缚,那么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任凤岐又看到了十年前的宋倩楠。她留着齐耳的短发,一身整洁的学生装优雅而干练。她站在演讲台上滔滔不绝,台下的学生们为她振臂高呼。自己几次三番地劝诫她,可她就是固执地认为凭她们这些学生的力量能够撼动强大的军阀。她是那么热爱自己的理想,即便知道前面是灼人的烈焰她也会想飞蛾一样扑上去。呵呵,那天如果不是自己把她锁在了图书室里她一定会冲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她也已经死在十年前的那天了吧。

  陡然间,半梦半醒的任凤岐似乎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下子将他惊醒了过来。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手掌拍打着自己的脑壳拼命回忆着自己梦里想到的事情。对呀!她并非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的后果,她是那种认准了目标不要命也会冲上去的人!十年前如此,十年后难道便不会吗?

  门外伺候的仆人听到他在房里折腾的声音赶忙问道:「专员,可要小人服侍吗?」

  「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

  「快,去给我牵马过来!」任凤岐一边慌乱地穿着衣服一边吼道。

  油坊镇地处深山,原本就没有几匹马,他的马是佟刚专门为他预备的,仆人很快就给他牵了过来。任凤岐二话不说骑上马就向着监牢的方向奔去,他原本就被酒精折磨的头晕脑胀,在马匹上一路颠簸,跑到监狱门口一下马就跪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不过把胃里的酒食呕出来他的头脑倒也觉得清醒了几分,待冲进监狱看到地上人仰马翻昏睡着的狱卒他的心都凉了一半。

  必须把她追回来!一定要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把她追回来!

  任凤岐骑上马往镇口追去,两个站岗的士兵见他到来急忙立正敬礼。

  「今晚可有人从这里过去吗?!」

  「回专员,只有佟夫人带着几个仆人过去了,说是有要事要办。」

  「驾!!你们两个守在这哪也不许去!我回来之前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任凤岐打马狂奔而去,后面半句话传来已经是在百米之外,只剩下两个小兵一脸茫然地呆立在当场。

  「这……这怎么办?」

  「坏了!肯定是出事了!你在这盯着,我去报告团长!」

  宋倩楠与映山红一行人一路奔逃,就在快要逃出油坊镇势力范围的时候,山路上传来了马匹奔驰的声音。

  「糟糕,有追兵追上来了。」宋倩楠说着掏出一把手枪交给映山红道:「你们沿着这条路继续走,过了前面那道山冈就往林子里钻,这样就没人能找到你们了。」

  映山红一惊,说道:「学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宋倩楠惨然一笑,「我还有丈夫,若是跟你们走了他就完了。你们快走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映山红侧耳听了听说道:「追兵应该不多,我留下帮你抵挡一阵,然后再想法子营救你丈夫。你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若是抓不住你,你丈夫应当不至于出事。若是抓住了你,做实了你的罪名,那你们就都玩了。」说罢她又转头对几个游击队员说道:「你们离开之后不用等我,立刻想办法北上去找我们的队伍,我自然会跟你们会合。快走!」

  沈青荷眼含泪水说道:「队长,让我们留下帮你吧。」

  「好妹子,好同志。」映山红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们都是革命的种子,你们活着映山红就不会死。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沈青荷与几个游击队员这才洒泪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这时马蹄声越来越近,宋倩楠认出来人竟是任凤岐心中又是一阵唏嘘,想不到十年过去,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他。

  任凤岐来到近前手枪指向映山红喝道:「映山红!你逃不了的,乖乖跟我回去还能少受点苦!」

  映山红反手也将枪口对准了任凤岐,「任凤岐,你想和我比比谁的枪快吗?」

  「你们都不要动手!」宋倩楠叫道,「凤岐,我必须偿还十年前欠下的债。你要是还念着当年的情谊就放她离开,我跟你回去。」

  「糊涂!你……」任凤岐气的语带颤抖,「你还是这么糊涂!你救了她们,你怎么办?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难道也不管你丈夫的死活吗!?」

  宋倩楠道:「我的命是欠她们的,苟活十年我已经知足了。守忠他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只要我回去认罪,有佟氏宗族的脸面在他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欠你的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了。」说着她扑上前一把抱住任凤岐,转头对映山红道:「走!你快走!」

  任凤岐酒醉之后毕竟乏力,宋倩楠死命的缠抱竟让他一时挣脱不开。就在这时,山路上又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好像在那边!」「快!抓住映山红!别让她跑了!」

  听到大队追兵的声音,任凤岐长叹一声,知道事态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了。转瞬间他灵机一动,手抓着枪管将自己的手枪递给宋倩楠说道:「快!挟持我!」

  就在宋倩楠还在愣神之际,映山红已经冲上来用手枪顶住了任凤岐的脑袋,同时将他手里的枪夺下塞给了宋倩楠。这边大队人马已经追到了近前,火把映照之下,佟刚一只独眼闪烁着狼一样的幽光。

  「佟团长,不可轻举妄动!」任凤岐嘴里叫着,身子还在偷偷斜靠掩蔽着宋倩楠。

  佟刚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恶狠狠地叫道:「映山红!你看看今天你还逃得了吗!?乖乖放了专员,老子可以答应给你留个全尸!」

  映山红将手枪顶住任凤岐后脑,说道:「少废话!叫你的人退后,不然我一枪打烂他的脑袋!」

  「映山红,你休得猖狂,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佟刚一挥手,两个士兵将一个五花大绑满脸伤痕的男人推了出来,不是佟守忠又是谁。

  宋倩楠不禁惊叫出声,「佟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抓他做什么?他是佟家家主,你对他无礼佟家宗族饶不了你!」

  「呸!你们两个合谋通匪,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佟刚说道,「他先是在酒宴上给老子灌酒,然后故意跑来给我指错路,要不是他捣乱老子早就把你们都抓起来了!」

  宋倩楠心中五味杂陈,想不到丈夫竟然也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一向软弱的他竟然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而自己终究是害了他……

  映山红恶狠狠地一扭任凤岐的胳膊,任凤岐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映山红喝道:「佟刚你给我想清楚,任凤岐可是钦差,死在你的地头上这个罪名你担不担得起?你现在放了佟守忠带兵回去,天亮之后我们自然放了任凤岐!不然的话,今天大不了鱼死网破!」

  「呸!你当我三岁娃娃吗?」佟刚也将枪口对准了佟守忠,「我告诉你映山红,今天你没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你要是识趣,咱们来个走马换将,生死各安天命!否则,哼哼,你睁开眼睛看看,今天只有鱼死,网,破不了!」

  「佟团长,你不要冲动!」任凤岐厉声急呼,但此时的情况已经不由他掌握。

  映山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目前局势对佟刚有利,对方不吃自己的威胁那么走马换将也不失为最后一搏。所谓走马换将是江湖上两方人马交换人质的把戏,看起来是君子协定其实则是暗藏杀机。双方通常都会借机暗算对方的首领或是人质,相传三国时名将黄忠就曾用这一招救回己方小将,却射杀了敌方夏侯渊的侄儿。映山红忖量若是能在走马换将之时一枪击毙佟刚,那么余者皆不足论,自己一方还有胜算。佟刚想必也是同样的打算,但比快枪自己应该不会输给佟刚。

  思量已定,映山红昂然道:「好,咱们就走马换将,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放人。」

  「好,够爽快!」

  「一!」

  「二!」

  「三!」

  三个数数过,映山红在任凤岐背后一推,佟刚也同时在佟守忠背上一踢,两个人质同时开始向着自己的阵营走来。两人都清楚地看到对方背后有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指着,知道自己背后也是同样的情形,两人迈着同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停地走着。

  两个人越走越近,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还不约而同的侧过头看向对方。佟守忠还对着任凤岐微微一笑,任凤岐也轻轻点下头回应。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任凤岐就看着佟守忠那微笑的脸瞬间炸成一团血雾,一坨白色的脑浆直接溅到了他的脸上。任凤岐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异变陡生还是让他猝不及防直接愣在当场。

  不过任凤岐的脑袋并没有被打烂,映山红在开枪的瞬间手臂抬起,一颗子弹直奔着佟刚面门打去。但佟刚早就料到映山红的目标会是自己,开枪的同时他身子一矮,同时扯起马缰绳将马头拉起。映山红这一枪打在了马的脖子上,战马嘶叫一声人立而起将佟刚掀下了马背。映山红还要再开第二枪,但也是佟刚命不该绝,手枪竟然在此时卡壳。

  这时一声凄厉如鬼哭的嚎叫响彻夜空,宋倩楠双目赤红势如疯虎一般向佟刚冲了过来,掌中的手枪一通乱射,将一匣子弹都打空了。可是她本就不善用枪,再加上激怒之下失了准头,这几下乱枪竟全部落空。但她仍是不管不顾,疯了一般扑到佟刚身上连撕带咬。士兵们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将宋倩楠和映山红按倒在地四马攒蹄捆了起来。

  这一系列异变说来其实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山风吹过,任凤岐觉得脸上凉飕飕黏糊糊的一片,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此时佟刚也顾不得狼狈,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边为任凤岐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拼命道受惊。任凤岐也没空跟他计较,只说回油坊镇再说。

  回到房内,任凤岐先命人给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泡在热水中的他只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越想越觉得气闷、烦躁,恨不得用大炮将整个油坊镇都炸上天。他反复思索着解救宋倩楠的办法,如今她在油坊镇已经无法立足,要想将她带走则必须过佟刚这一关。佟刚一枪打死了佟守忠,已经和宋倩楠成了生死对头,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放过宋倩楠呢?这时该死的酒精又让他头痛欲裂,任凤岐索性爬到床上大被蒙头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半晌午,推开房门,两个站岗的士兵连忙向他问安:「专员您醒了,可要用些早点,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不必了,」任凤岐说道,「佟夫人现在关在何处?」

  「照您的吩咐,就关在她原来的卧房里。」

  「哦。」任凤岐揉了揉脑袋,也不记得自己昨晚都吩咐了些什么。

  来到佟家主人的卧房前,门口两个负责看管的士兵忙向他敬礼。任凤岐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呃,这……」两个卫兵面露难色。

  「怎么?你们是怕她跑了,还是怕我跑了!?」任凤岐双眼一瞪,两个士兵连忙低头退下了。

  任凤岐推门而入,只见宋倩楠还被四马攒蹄地捆着扔在床上。这里曾是她和丈夫温存欢愉的爱巢,而现在丈夫死在自己眼前,自己也成了阶下囚。任凤岐快步上前解开她手脚上的麻绳和堵嘴的毛巾,宋倩楠一下瘫软在床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任凤岐一言不发,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宋倩楠抬起头看向任凤岐,两行清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待会我去跟佟刚交涉,他现在指望着我保荐他的前程,只要我开口相信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说着,任凤岐拿出一块手绢为宋倩楠拭去眼泪。

  宋倩楠摇了摇头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手脚被捆得发麻又差点摔倒。任凤岐于是将一床被子靠在她背后,然后捧起她的手臂为她按摩着那青紫的瘀痕。宋倩楠对这过于暧昧的姿势倒也并没有抗拒,只是凄然地说道:「你千万不要为我求情,更不要想着用什么东西来交易我的性命,那样只能是害了你自己。」

  任凤岐按摩的手微微一顿,说道:「你是说,他害怕你今后会报复他。」

  宋倩楠点点头,「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了,他就像狼一样,残忍,狡诈,又多疑。你虽然可以提拔他,但如果你的身边留着一个他的死仇,那他是绝不会放心的。」

  「不放心又怎样,难道他还敢对我……」任凤岐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到油坊镇来竟然连一个亲信都没带,他若真是对自己下黑手……想到这里,任凤岐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宋倩楠看他脸色变化,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危险,「没错,对你下黑手这种事他真的干得出。你知道昨晚他为什么要抢先杀死守忠吗?就是因为守忠是佟家宗族倚重的后辈人才,守忠不死,佟家宗族就会站在我们一边,而守忠死了,他就是佟家宗族唯一能够倚重的靠山。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所以你若是为我说话,那不但我活不成,你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任凤岐暗恨自己这次太过大意,此时哪怕有一个亲信在身边他也不会受制于人。宋倩楠抚着他的手背,感慨道:「你不必介怀,这一切都是命。十年前你从军阀的枪口下把我救下,如今我也该把这条命还给你了。」

  「你说什么傻话,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宋倩楠摇头苦笑,「凤岐,别让我死得毫无意义好吗?」

  任凤岐默然无语,他知道宋倩楠说得对,现在舍弃宋倩楠保存自己是唯一的出路。他向来自诩理智,玉石俱焚还是弃车保帅并不难抉择。但要让佟刚完全对自己放心那就要让他相信,自己对宋倩楠只有欲,没有情。十年前的那段情,到此就要真的放下了。想到这里,任凤岐不禁一声长叹。

  宋倩楠知道他已经有了决断,于是神色郑重地说道:「凤岐,事已至此我们都不必怨恨,但我还有两件事放心不下,我死后你能帮我做到吗?」

  任凤岐点点头说道:「你死后我会将你和你丈夫合葬,佟刚这家伙我也会找机会收拾掉,只要把他调离油坊镇他就是我案板上的肉!」

  宋倩楠却摇头道:「你只猜对了一件事。我死后必然没有全尸,你只要把我的头和守忠合葬就行了。另一件事是想请你看顾我的女儿。」

  「什么?你有女儿?」任凤岐惊讶道。

  宋倩楠道:「两年前我曾生下一个女儿,只是那时油坊镇波谲云诡,我们担心孩子受害所以只说孩子夭折了,其实却暗中送到省城的菜农刘胜义家里抚养。老刘是个忠实可靠的人,只是我和守忠死了,他无钱无势,孩子将来少不得也要受苦。你拿我的佛珠去找他,他自然会把孩子交给你。」

  任凤岐听到此处不禁惊讶于宋倩楠的隐忍,竟然不动声色地将孩子寄养在外面两年之久。他郑重地点头说道:「好,这两件事我都记住了,便是天塌地陷也要为你办到。」

  「如此,那我就死而无怨了。」

  「只是,还需委屈你一些……」

  原本守在卧房门外的两个卫兵被任凤岐喝退后便立刻去报告了佟刚,此时三人正来到卧房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啪嚓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任凤岐激烈地叫骂:「啊!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紧接着就是宋倩楠惊惶而愤怒的叫声:「滚出去!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佟刚示意两个士兵快去看看,自己却躲在了一边。两个士兵推开房门,就见宋倩楠被扑倒在床上,精致的上衣已经被扯破,白嫩的酥胸裸露在外。任凤岐则骑在她身上,一手将宋倩楠双手完全制住,另一只手正在撕扯她的衣物。在任凤岐额角处,一道弧形的伤口正沁出点点鲜血,一旁的地上还有一只碎裂的茶杯。

  一切的状况都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任凤岐回头看向两个一脸惊愕的士兵怒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两个士兵惶惶而退,只有屋里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哭号不断传出来。

  佟刚咂咂嘴,带着两个士兵退出了跨院。只要这位任专员不折腾自己,他爱折腾谁就折腾谁去吧。

 

                第九章

  当任凤岐搂着宋倩楠柔软的娇躯射出精华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并不是畅快的满足,而是一股打从心底的厌倦。

  最开始时他并没有想要假戏真做,但是当宋倩楠柔软的身子在自己胯下挣扎扭动的时候,当她的衣裙被自己粗暴扯破,发出惊惶的哭叫的时候,任凤岐感觉到一股暴虐的冲动在自己的体内觉醒。他像是疯了一样在宋倩楠柔嫩的肌肤上亲吻蹂躏,宋倩楠也觉察到他的状况不对,拼命地挣扎反抗。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挣得过任凤岐,当粗热的肉棒刺入她的身体,宋倩楠闷哼一声停止了反抗。而后无论任凤岐如何折腾,她都像是一块死肉,没有任何的反应。

  任凤岐搂着她的身子,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迟迟没有抬起。他不是在体验高潮的余韵,也不是在品味少妇的体香,他只是不敢抬头,生怕会看到宋倩楠流泪的脸。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狂兽一样强奸了宋倩楠,然而当疯狂褪去之后他感觉像是强奸了自己的青春和理想。

  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任凤岐鼓起勇气从宋倩楠身上爬起来,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泪水也没有任何表情。都说哀莫大于心死,也许她的心真的死了。

  走出宋倩楠的卧房,任凤岐的心情仍是十分沉重。自从来到油坊镇,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逐渐变得残忍、嗜血。也或许他本来就是残忍嗜血的,油坊镇只是帮他释放了自己。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和光同尘地改变这个世界,但到头来却是自己被这个污浊的世界改变。他不禁有些羡慕映山红,能够在自己信仰的道路上九死不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任凤岐招呼道:「来人!请佟团长过来议事!」

  不一会佟刚就跑步来到办公室,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报告,卑职佟刚前来报到。」

  任凤岐收拾起心情笑道:「行了行了,佟团长,这又没有外人,弄这套虚礼做什么?快坐吧。」

  「谢专员。」佟刚这才走到办公桌前作势要坐,却又装作刚刚看到任凤岐额角的伤口,赶忙又站起来担心道,「专员,您的头这是怎么了?卑职这就去叫军医来。」

  任凤岐方才失魂落魄都忘了这事,此刻用手一摸才发现已经结了血痂,「哦,不用了,一点皮外伤,都已经结痂了。今天把佟团长请来是有正经事商议。」

  「是,请专员训示。」

  任凤岐道:「昨晚变起仓促,幸赖佟团长机警才没有酿成大祸,此事我也会写在报告里。只是佟家家主被击毙,夫人又陷入通匪嫌疑之中,这善后之事你看该如何处理?」

  佟刚说道:「善后倒也不麻烦,佟守忠夫妇通匪罪有应得,佟家宗族自然会将他们革除族谱,宗族的产业也会推举新人来执掌。至于宋倩楠么……」说到宋倩楠,佟刚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宋倩楠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吗?」任凤岐问道。

  「嘿嘿嘿,」佟刚干笑两声说道,「按照油坊镇这里的规矩,她是要被处死吃肉的。不过卑职也知道她和专员有旧,若是专员愿意法外施恩,卑职倒是可以去和各族的族长商议一下,让她随专员离开也好。」

  佟刚说罢,一只独眼贼溜溜地看着任凤岐的神情变化。好在任凤岐混迹官场多年,这套虚情假意的手段也是信手拈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满是悻悻之色,「实不相瞒,我原本却是有这个想法,可谁知道她竟如此不知好歹。」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额角的伤口,「她这个人性情刚烈,若是留着以后少不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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